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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明神女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倒悬山剑气长存
对傲人挺拔的乳房,她从未想过,自己留存了这么多年的身体,居然会被一个同
样貌美的小姑娘染指。
少女握住那对乳房捏了捏,找到了乳头的位置,细细地研磨把玩,惹得江妙
萱神色不停变幻,只是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她玩弄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兴致了,竟然想要直接撩开她的裙摆,江妙萱微
惊,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她的手,少女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松手。」
江妙萱没有松开,「你不要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天魔老祖,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的名字么?」少女无所谓道:「我姓季,叫季婵溪。」
「季婵溪?」江妙萱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忽然间,她灵光一
现,想了起来。「轩辕王朝试道大会夺魁的那个姑娘,就是你?」
「是我。」
江妙萱问道:「那你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找你的。」季婵溪道。
「找我?」江妙萱问道:「我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季婵溪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娇臀,道:「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挺傻的。我
挑这个时辰来自然是来帮你的。」
江妙萱问道:「带我走么?可是诅咒在身,就算离开了这里又能如何?」
季婵溪道:「你傻不傻,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带你走这种蠢
事。」
江妙萱神色微亮,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那种诅咒便是天意,她从未想过自
己可以挣脱。
忽然间,她看到了眼前亮起了一道雪白的光。
季婵溪也静静地看向了那道光,说道:「其实是她要来找你,其间种种,让
她来和你细说吧。」
那是一个雪白的女子法相,犹如漂浮在空中的灵体,温婉而绵长的光芒之中,
圣洁庄重之意浑然天成。
那日林玄言与她的决战之中,这尊女子法相也同样出现过。只是无人知道,
她究竟是谁。
看着这尊法相,江妙萱没有丝毫动静,她静静地看着,分明完全不认识眼前
之人,却居然莫名留下了眼泪。
仿佛千年之后故人相逢。
女子法相看着季婵溪,温柔笑道:「要走了,你不舍得我么?」
季婵溪微笑道:「我还能强行留住你不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这些年教
了我这么多东西,亦师亦友,最后能送你魂归故里,自然最好。」
女子法相怅然道:「是啊,千年了,终于该有个结束了。」
江妙萱一边流泪一边喃喃道:「你是……是你……」
「我便是你呀。」女子法相走近了她的身前,伸开双手抱拥住她。
季婵溪在一旁轻声道:「江姐姐真是好医术,上我身的鬼不见了呢。」
在女子法相临近的一刻,无数画面如狂蜂浪蝶般扑面而来,一下子占据了江
妙萱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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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记忆里,她看见了一座银白色的巨大城池,看到了悬挂满星斗的深蓝
色天空上的两枚圆缺相异的月亮。她看到了许多银白色的长发,三千青丝垂至脚
踝,她还看到了两个亲切的背影,皆是黑衣白发,一个窈窕纤细,一个修长雍容。
接着画面斗转,她仿佛来到了万鬼咆哮的深渊,耳畔竟是魔鬼的撕咬和啮齿
声。海水分开成两道线,而那些妖魔自海水中涌出,遮天蔽日如群蝗过境。而海
面上波涛涌动,就像是无数巨大的鲸鱼喷吐水柱,冰冷的水丝扑面而来。于是她
听到了琴声,那是无比清亮的琴声,在群魔乱舞之间显得尤其动人。那些琴声响
起,魔鬼的哭嚎声便逐渐淡去,那琴声宛如鲸歌,似能渡人灵魂。
一个同样黑衣白发的女子在海畔抚琴。
她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那把琴,琴很宽大,足足有三十余弦。
这意味着那琴的音律已经超越了宫商角征羽的五韵,所弹之曲自然只能是天
籁。
那些妖魔疯狂地扑向她的身体,如水赴壑。
琴声犹未断绝。厉鬼的咆哮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耳畔。
江妙萱只觉得天崩地裂,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她隐约知道那个女子在做
什么。
她以身为饵,饲魔。
所以最后落了一个罪孽绵延百世的下场么?
她尚不知觉,此刻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当时三魂七魄几乎毁坏殆尽,最后一枚魂魄的种子如蒲公英般飘至这边
境小国,开始艰难地生长。」
「千年过去了。我回来找你了。」
女子法相伸出了手,江妙萱也情不自禁地伸手迎合。
十指相合。
江妙萱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她叫南卿,曾是失昼城的第二当家。
「那从今以后,我究竟是谁?」江妙萱问。
是南卿还是江妙萱?
「你自然还是你。我不会夺取你的意识,只是今后的道路如何走,你已经拥
有了选择的权力。」她柔声道。
季婵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场景,最后微笑了起来。
「恭喜二当家回家。」季婵溪拍手称赞。





琼明神女录 【琼明神女录】(36)
【琼明神女录】第三十六章:二拜高堂,高堂明镜悲白发
第三十六章:二拜高堂,高堂明镜悲白发
婚宴之地铺陈得极其厉害。锣鼓绵延百里,张灯结彩,连整座城池都沸腾起
来,庆祝着夏家大公子的娶妻。
林玄言等人来到场间之时,夹道两边尽是人海。
裴语涵看着那些大红色的装饰,没由来得有些伤悲。
新婚的妻子自然是由八抬大轿抬着,在场的众人早已听说过那新人是何等的
美艳动人,所以对于她的容貌自是极为期盼。
裴语涵道:「听说那夏家的大公子是个胖子。那江妙萱为何会同意这门事。」
林玄言道:「自然是情非得已。」
裴语涵点点头,念及种种,深以为然。
陆嘉静却道:「这世上哪来什么真正的情非得已。不过是私欲作怪。」
忽然间,人群如油滴入水中,瞬间爆沸起来。原来是两队新人到了。
夏知酒将江妙萱从大轿上迎了下来,姑娘披着火红的盖头,看不见容貌,而
仅仅是那修长身段和红盖头间露出的一点美靥,便可知其人是多么美艳,这可是
几辈子都修不来的艳福啊。
一位年幼的出轿小娘将新娘迎出轿子,新娘出轿之后,跨过了一只朱红漆的
木制马鞍,走上红毯,新郎在一侧相迎。
整个婚礼的过程热闹而繁琐,林玄言没有专心去看,而是在想一些其他事情,
裴语涵却看得目不转睛,丝毫没有觉得厌烦。
终于等到拜堂了,等到三拜之后,便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金风玉露一相逢。
堂上坐着两方的长辈。一人穿金戴银,已是老态龙钟奄奄一息,一人一身道
衣,中年人模样,看上去精气十足。
那个老态龙钟的自然是夏知酒的父亲,昨日夏知酒听闻家父的病情再次加重
便慌慌张张地回家了,生怕他忽然撒手人寰了,而这一次婚礼某种意义上便是为
他老父亲冲喜的。而那位道衣的中年人,便是江妙萱的师父陆盏。
江妙萱披着红盖头,向着陆盏的方向别过了头。
有着红盖头,陆盏也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觉得,十年未见,自己这个徒儿
只是越发得诱人。若不是自己一心大道,那这等美人何必便宜了外人?
这场婚礼进行至此,风平浪静,循规蹈矩,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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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祝福声中,唱祝词之人高高喊起:「一拜天地。」
两对新人同时跪拜,起身。
「二拜高堂。」
夏知酒俯身,身子偏向自己父亲那边侧一些,一丝不苟地跪下。
人群开始喧哗,议论纷纷。
因为那女子依旧站在原地,笔挺如剑,丝毫没有跪拜的意思。她依旧披着大
红的盖头,面朝着陆盏所坐的方向。
夏知酒也发现江妙萱未跪下,以为她是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拉扯了几下她的
大红袖子,示意她跪下。谁知江妙萱伸手直接撩去了自己的大红盖头,玉珠碰响,
碎了满地。
她妆容艳美,气质却皎皎出尘。
她看着陆盏,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陆盏沉着脸,未有动静。而他的师弟,代宗主陆堪知道自己已经在她体内打
入了几道封印内力的劲气,纵使她有千般不服也只能忍着。
陆堪厉声道:「你站着做什么,还不速速跪下,扰乱了这大喜之日,你哪里
担待得起?」
江妙萱只是微笑,「妙萱可拜天地,不可拜高堂。」
夏知酒有些慌张,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只见他父亲神色越来越差,不停
咳嗽,他同样着急,连忙起身,按着江妙萱的肩膀,急切道:「快快跪下。」
江妙萱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微笑道:「你还算不错,今日之事你可以置身事
外。」
说着她走到了夏家家主面前,轻轻拂袖。夏家家主咳嗽声渐止,神色也缓和
了许多。江妙萱微笑道:「你父亲本就时日不多,全靠一道道灵丹妙药吊着,剩
下的日子里,好好陪你父亲,也算尽一点孝道。」
夏知酒急切道:「妙萱,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江妙萱负手而立,看着那个曾经自己的师父,如今据说有望通圣的明虚宗宗
主陆盏,微笑道:「妙萱想请陆宗主一死,可?」
方才看到江妙萱为夏家主解除病痛,陆堪便觉得不对劲,他脸色微白,接着
便是恼怒:「谁给你解除的禁制?哼,就算解除了禁制又如何?你不过区区九境,
与我对敌尚且力不从心,如何能胜得过我兄长,如今你回头,我们尚且可以既往
不咎,稍迟之后,门规无情!」
江妙萱只是微笑:「请宗主与代宫主一同赴死,可?」
陆盏摇头道:「妙萱,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江妙萱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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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盏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本该放置拂尘的位置,他忽然想起,今日大喜之日
不宜佩武器于是没有带,他不由有些微恼:「谁给你的依仗,今日胆敢如此放肆,
你现在还有继续完婚的机会,回头是岸,你再天才也终究年轻,今日你若是想走,
我敢担保,你绝对走不出这个喜堂。」
江妙萱笑问道:「陆宗主,你今日可是即将通圣的大高手,为何废话如此之
多。」
「你……」陆堪忍无可忍,并指身前,做出击状。
陆盏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今日夏家大喜之日,师弟切莫动武。」
陆堪只好压下气来,死死盯着一脸笑容的江妙萱,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陆盏闭上了眼睛。不能动武,便可动念。陆盏的念术造诣极其高
深,以明虚二字化道,虽是精神力却宛如实质刀枪,即使在化境之中也可名列前
茅。他对自己的念力修为极其自负,他相信自己只要动五分力气就可轻松制住江
妙萱,若是可行,甚至可以操控她的精神沦为自己的棋子。只是他闭关十年间的
许多精进与感悟,还未施展过,今日江妙萱便可成为他的磨刀石。
但是他精神力才一施展便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向着江妙萱探去的精神力本
该长驱直入,将她瞬间摧垮。可是那些精神力却宛如石牛入海,顷刻消失得无影
无踪,陆盏心中大骇,闭关而出之后,他变得沉静内敛了许多,越来越有高手风
范,但是此刻的挫败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态。
他猛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妙萱,声音有些干哑:「你到底是谁?」
陆堪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很是不解,但是他看师兄的脸色忽然苍白了许
多,隐约知道了什么,但是依旧觉得不真实。
林玄言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是陌生。
陆盏已经直起身子,对着台下众人沉声道:「今日不欢而散,是我明虚宗对
不起诸位,他人必一表歉意。稍后陆某要清理门户,各位速速散去,以免被无辜
波及。」
在场间的众人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许多人也没有
逗留,纷纷散去,而一些与夏家交好的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走。
江妙萱道:「我杀你难道还会波及到其他人?」
「孽徒好大的口气。」陆盏冷笑着,一道道无形无影的在他周身缭绕起来,
就像是不掺丝毫杂质的水。
在台下宛如看戏一般的林玄言忽然笑了起来。
裴语涵不解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玄言道:「只是人家师徒相杀,我们师徒和睦,不值得高兴
吗?」
陆嘉静在一旁冷笑道:「我真替你高兴死了。」
裴语涵问道:「那个叫陆盏的宗主境界很不错,可惜走了歪路,难成大道,
但是即使如此,江妙萱也太过年轻,如何能敌得过今日的陆盏?」
陆嘉静道:「我看未必。那位江姑娘我眼看到便觉得有慧气,她不像是
一时冲动不计后果之人,如今她这样做,自然是有所倚仗。」
林玄言道:「我比较想知道,现在江妙萱到底几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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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静笑问道:「你是觉得又被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超过了,很没有面
子?」
陆嘉静所说的自然是季婵溪,试道大会那一战惊世骇俗,所有人都记忆尤新,
而对于后续,林玄言甚至还有些阴影,对于陆嘉静的玩笑,林玄言一笑置之,只
想着如今北域之行后,境界再攀,下次再遇季婵溪,应该能胜过一筹了。
他转头望向裴语涵,如今裴语涵已如通圣,看的自然要比如今的自己更加透
彻:「语涵,你觉得如今那位江姑娘处在什么境界上。」
裴语涵不确定道:「明面上的境界依然是九境。但是直觉告诉我绝不止此,
我与她所修道法并不同源,所以深浅很难看出。」
「所修道法并不同源?」林玄言沉吟道:「天下道法从大观上来分,无非分
为三脉,灵道,妖道,仙道,这三者又同气连枝,怎么会……」
「笨死了笨死了。你这样蠢,如何能与我做对手?」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有些熟悉。
林玄言身子下意识地僵了僵,转身望去,其余二女同样循声回头。
只见一个身穿黑裙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身后,她比林玄言稍矮,裙裾整齐地
覆盖到膝盖,露出白暂小腿,林玄言与她对视片刻,她眨了眨眼,眸子上覆下的
柔软睫毛如随风倾斜的芦苇。
林玄言眉头一跳:「季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自然知道这绝非偶遇,只是按照他的推算,如今季婵溪应该留在阴阳阁突
破化境门槛才是。
季婵溪看了裴语涵和陆嘉静一眼,戏谑道:「本以为你这次北域之行凶多吉
少,现在看来一路上二美作陪,你过得倒是很滋润呀。」
林玄言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没有贸然接话。倒是陆嘉静笑道:「季妹妹
来做什么?凑个三陪么?」
季婵溪微恼道:「陆姐姐,你的承诺可别忘了,当日试道大会夺魁的是本小
姐,所以你是我的女人,这许多日不见,陆姐姐你的红丸可还留着?」
林玄言心中一痛,他看向了陆嘉静,生怕她生气发作,但是陆嘉静却表现得
很是释然,她笑道:「那看来姐姐要对不住妹妹了。这样东西没了,你还能让姐
姐赔你不成。」
季婵溪轻蔑地看了林玄言一眼,双手环胸,笑道:「那这个人情就由你替陆
宫主赔了吧。」
林玄言问:「你想我怎么赔?」
身边的裴语涵神色微黯,她早有猜测陆嘉静的次便是交给了他,如今他
这般回答便等同于默认,虽早有预想,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经历,难免心绪微乱。
她知道,这种心结会限制她在通圣这条道路上行走的距离,但是她也无可奈何。
季婵溪道:「等会再说,先看戏。」
「看戏?」
季婵溪指了指那灯火辉煌,朱璃碧瓦之下的场景,江妙萱火红的嫁衣像是随
风燎起的焰苗,顷刻间便凶烈得令人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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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萱回头望向了季婵溪的方向,季婵溪微然一笑,不知从何处抛出了一把
剑,江妙萱嫁袖一挥,随手接过了那柄剑,而此刻她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那些
人有的是明虚宗的长老,有的是夏家重金聘请的供奉,而与江妙萱相对而立的便
是陆盏宗主,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徒弟到底练了什么邪功,此刻境界连自己都无
法看透,所以方才在他念力未能触及到江妙萱之时,他便以宗门秘法警示各大长
老,如今诸位长老已经起身纷纷将她围住,甚至有许多在宗门闭关的长老也已经
动身前往此处。
你江妙萱这功法再邪门,难道还能与整个明虚宗抗衡不成?
陆盏轻声冷笑,「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别怪为师手下无情了。」
他手指在袖中轻轻扣弹。
与此同时陆堪与十数位长老同时出手。
江妙萱看着他们,脸上已经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只是这些微笑带着些许的
悲悯。周围人群已经散去,夏老爷子也被抬入了暗阁之中,几个侍卫拖着夏知酒
离开,夏知酒两条肥胖的双腿拖在地上,脸上横肉颤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恐,
他满脸泪水纵横,看着很是好笑。
天地空明,清风朗日。
血红嫁衣的女子是天地间唯一的焰火。
陆嘉静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片刻之后,她神色震惊:「是…她?」
林玄言看着她,神色不解。
陆嘉静望向林玄言,问道:「你还记得失昼城中的那副壁画么?画中有一个
南海抚琴的女子的背影。」
「你是说二当家?」林玄言回忆了片刻:「那位死于千年之前,失昼城封印
松动的暴乱中的女子?她们的背影确实有些像。」
陆嘉静点点头:「相貌不过其次,最主要的是道法,天下道法,失昼城所承
道法最为古老神秘,与灵妖仙三脉不同一宗,所以方才连语涵都没有看透。」
林玄言点点头:「我记得那副壁画上有一句诗,好像是那位当家大人写的。」
陆嘉静正要开口,却听到季婵溪清澈的声音徐徐飘来。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季婵溪如蒙水气般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那方舞台,语调轻缓,没有抑扬顿挫,
真的就像是青丝暮雪那样,落地成灰。
陆嘉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听她轻轻吟诵,自己竟也有一瞬
间伤神。
林玄言想到了那日的那尊雪白法相,那尊法相同样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是
那种美丽太过普通,让人无法记住,于是记忆力只剩下茫茫雪白。于是他便联想
到了那位失昼城的大当家,时至今日,他已经想不起她的容貌了,或许这也是失
昼城的独特道法么?
原来那尊法相便是失昼城的二当家的残魂,难怪你这般天才。
只是如今魂回原主,你季婵溪真的没有丝毫心疼么?
随着季婵溪最后一个音节飘散,台上那位火红嫁衣的女子的裙裾也灌满长风
般扬起。她轻轻振衣,却似从袖中抖落出万仞山峰,围在她周身的许多长老甚至
没有来得及祭出本命法物,便被瞬间震开,有的飞出屋外,有的直接砸在墙上,
陷入墙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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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们未来得及祭出本命物,否则本命物定会被顷刻震碎,坏及大道根本。
仍然有几个修为很高的长老苦苦支撑过这一轮罡风般的劲气,然而他们好不
容易撑过之后,江妙萱再振衣袖,其余几人也直接倒飞出去,砸入场间。外面本
来去留不定的许多人再也不敢逗留,纷纷向外逃窜,远离是非,场间顷刻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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