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倒悬山剑气长存
钟华愿意为了自己放弃少主的身份,她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他,但是也总不想
欠他什么。于是她想起那些戏文里的句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如果是小师弟知道了,一定会嘲笑她傻的,但是现在她反而不太在乎了,因为朝
不保夕的日子里,能不能多活一天还不知道呢。
但是她现在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喜欢他了,虽然他好像还是比小师弟要差些。
她又想,别人都说睡觉的晚会很痛,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痛呀。
想到这里,她对眼前这个还在睡梦中的少年又多了一点点好感。
她轻轻地扯了扯被子,扯到了胸口往上一些,恰好遮到脖颈下的秀丽锁骨。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少女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会,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钟华醒来的时候,反应就是侧过头看看小塘还在不在。当他看见小塘扯
着被子看着自己,被脱光了衣服的女孩子没了刚见面时候那副骄傲的气势,看上
去更像是一个受了欺负小媳妇,可怜兮兮的。钟华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去摸了摸
她的头。
小师弟也喜欢摸自己的头。小塘忽然想。钟华摸着自己的头发,她也没有阻
挡,反正就是遮着自己的胸口。
钟华问:「睡得还好吗?」
俞小塘点点头。
钟华道:「今天开始我们可要过苦日子了,可以吗?」
俞小塘理所当然道:「你这个大少爷都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钟华笑着摇头道:「女孩子才比较娇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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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塘又揭他的伤疤,「我这么娇贵也没见你打赢我过呀。」
钟华伸出去扯她的被子:「你敢嘲笑我呀?嗯?」
俞小塘紧紧地拉着被子,因为她现在浑身赤裸,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钟华的
力道越来越大,小塘只好妥协道:「好了好了,我不嘲笑你了。」
「晚了。」钟华半跪起身,想要去哗得掀开被子。吓得小塘把身子往角落里
缩了又缩,反正就是扯着被子遮掩身体,死也不松手。
「别这样,我还没穿衣服呢。」
「那你以后还敢吗?」
「嗯……不敢了。」
「真的?」
「小塘真的不敢了。」
钟华这才放过她,看着小塘一副备受屈辱的可怜神情,也不由地心疼怜惜起
来。可他不知道,俞小塘虽然一脸可怜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却默默记了下来,叮
嘱自己,小塘啊小塘,今天的屈辱以后一定要报了!嗯……等会穿好衣服就砍他。
「我要穿衣服。」小塘说。
「那你穿啊。」
俞小塘抱着被子,道:「你出去,我穿。」
钟华道:「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你还在乎这些?」
俞小塘正义凛然道:「昨晚是我……卖给你的,就一晚上,今天开始我还是
良家少女,你快出去!」
钟华听得哭笑不得,他又逗了小塘一会之后真的出去了。
钟华带好了门之后,俞小塘又伸长脑袋确认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
被子,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她的身材很是匀称好看,那椒乳秀气,小腹平坦,
紧致的双腿之间是整齐的小三角,萋萋细草掩映粉嫩。
少女年华正好,每一寸肌肤上似乎都能闻见阵阵芬芳。
她坐在床边,小腿晃了一会,然后跳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的胸部,发现那胸脯上面的小红豆很是挺翘,和平时不太一样呢。她有些羞赧地
捏了捏,揉了揉,俏脸又有些红了,她伸出手拨了拨额前散乱的刘海,捡起那件
落在地上的白色裙子,想了想,还是叹息了一声,又将它收了起来,小心地折叠
整齐,然后赤着身子走到柜子边,有些不情愿地换上一件红黑色的劲装。
少女穿着裙子的时候娇俏可爱,换上劲装之后变得英气逼人。
紧身的衣物包裹着她柔软的身躯,一双纤美的玉腿贴着紧身长裤,腿臀曲线
很是纤柔秀美。
她将手伸到两侧,自侧靥向后将发捋起,然后一手握住长发,另一只手取过
一根红绳,如缠丝般灵巧地扎了个马尾。
她在镜子前左右晃动了会脑袋照了照,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喜悦又被未来的迷
茫的取代了,她伸了个懒腰,告诉自己一定要振作呀。于是她努力对着镜子里的
自己笑了笑,又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我可是要变成师父那样的女剑仙呀,怎么会夭折在这种小地方呢?
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对吧?
俞小塘出门的时候,钟华已经备好了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两个人顺着掌柜给他们开的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走入
街道的人群之中,就像是普通的江湖侠士一般。
在出门之前,他们还改变了一番自己的妆容,钟华打扮得像是一个穷苦人家
打柴的孩子,他牵着小塘的手,而小塘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样,脸上画上了一层土
灰色,两颊又点上了许多小点,远看就像是小雀斑,总得来说就像是进城的小村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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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在一张城市的大地图上涂涂改改,商议好了接下来的
路线。
如果现在是夏天,那么一切都会顺利许多,只可惜外面鹅毛大雪天寒地冻,
哪怕他们是修行者,以现在的境界长时间地抵抗严寒也很是吃力。
两个人先是在城中逛了许久,钟华一副看什么都惊讶的表情,俨然就是一个
带着妹妹次进城的哥哥,演技逼真。而俞小塘难免有些紧张,她会警觉地左
右看,尤其是看到那些巡逻的士兵,她握着钟华的手会更紧一些。但是这样的神
态在旁人眼中看来却是小姑娘该有的矜持和害羞,有几个士兵看到他们的时候视
线多停留了一会,但是他们混在人流里,也很不起眼,便没有太注意。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接到的描述是,男的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女的是秀
气清丽的小姑娘。
在逛了大半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破庙口,然后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破庙之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乞儿。如今虽是乱世,但是承君城毕竟是京都,即
使是这里的乞丐,也不至于在大雪天冻死街头,总还有容身的地方。
在走入破庙的时候,许多双眼睛便盯住了他们,那些视线很是警觉,甚至有
许多敌意。钟华冲着那些乞丐们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些银子给了其中看起来最
瘦弱的一个,道:「你买点吃点和大家分了吧。」
那个小乞丐一开始没有敢收钱,他看着周围的人,其中有一个蓬头散发的老
人,腰间别着八个袋子,看上去地位很高。他冲着那个小乞丐点了点头,再次望
向钟华时,眼神之中多了许多深意。
钟华和小塘走到角落之后,小塘才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现在有钱可以
乱花,等以后我们没钱了怎么办?」
钟华笑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就开始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俞小塘冷哼一声:「谁要和你成亲。」
钟华低声道:「这些乞丐里是有高手的,甚至可能有官府的眼线。入夜之后
我们交替睡觉,一定要小心。」
俞小塘点点头:「嗯。那以后怎么办?」
钟华道:「朝廷封城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就算百姓没意见,那些大商人的利
益受损,声音是很大的。尤其是城中最大的那几位,说话的作用甚至比得上上品
官员。到时候朝廷一定会私开一条商道。到时候我们可以想办法混出去。」
俞小塘不懂这些,便乖乖点了点头。在颠簸流离之中,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她反而有些心安。
……
承君城往外十里有一个破草棚子。
棚上覆挂着粗粝的霜雪,寒风打着茅草,沙沙的刺耳鸣响犹如刀背敲打。
茅草棚的门敞开着,因为是冬季的雪夜,黏稠的雪花哗哗地拍打过来,门槛,
窗台,木棂,石缝之间都沾满了雪,厚厚地堆叠起来。
于是那扇大门更像是盲人的眼,一眼望去如堕深渊。
一个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男子在风雪之夜凭空出现。
他两鬓上沾着花白的雪,看上去犹似鬓霜。
他气度从容,表情平静,一双深邃的瞳孔默默凝视着那扇门,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从容和平静源自强大。因为他是阴阳阁的阁主,两百余年前便迈入了化
境。
阴阳道分两术,一是最原始的阴阳采补,而是七魂八魄的阴阳循环,这两者
相辅相成,最终负阴抱阳,成就最高的天地至理。那是通往圣人之路,所以被称
作通圣。
而他苦修二百载,甚至曾多次以当代最优秀的剑道女子作为鼎炉,如今境界
已是百尺竿头。即使是放眼王朝,能与他实力匹敌之人也屈指可数。
他看着那扇门,隐约觉得那是一个陷阱。但是没关系。如今那位女剑仙被困
皇城,其余各宗掌教虽有许多人看自己不顺眼,但是又如何是自己对手?
一想到那女剑仙,他又不由有些遗憾。他隐隐有种感觉,若是再与她进行一
场契合大道的阴阳交欢,说不定自己就可以破开那道门槛。
而她如今困在皇城,自己若是威逼利诱。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他一想到她曾经赤裸着跪在自己身下,浑身颤抖地含着自己阳具,一脸清艳
娇媚又不情愿的样子。他周身的修为便忍不出喷薄而出,将周围的大雪激荡成无
数碎末。
季易天收起了心神。推开门。
茅草棚中点着三支烛火。而烛火照应着一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那具尸体挂在房梁下,腐烂已久,面容都难以分辨。但是季易天知道他是谁,
他是阴道主。
他的尸体上满是剑伤,血肉翻白,而那下方的烛火不停摇曳,仿佛缠绕着野
鬼孤魂。
「此去黄泉,还请道主安息。季某是身为一阁之主,定为你报仇便是。」
季易天虚探出手,一块令牌自尸体上飞出,悬在他的面前,令牌上写着一个
阴字。这是阴阳阁的阴令,无论如何他都要收回。本来寻找阴道主的尸体可能会
废些力气,但是似乎有人刻意为之,直接将这具尸体端到了自己面前。
剑宗数人各个自身难保,那这个人会是谁呢?还是只是某个跳梁小丑故弄玄
虚?
正想着,季易天忽然神色一凛,寒意自后背炸开,浑身汗毛瞬间倒竖。他仓
促回身,全身的修为尽数喷出,拦在自己的面前。
呛然一声鸣响,天地骤然间有光闪过,似鬼神斩切,横刀一抹,那三根蜡烛
伴随着凄厉的啸声瞬间熄灭。
砰砰砰的声响里,季易天左右挥袖数十下,堪堪停止了倒退的身形。
他凝神望去。瞳孔微缩。
因为他看见,风雪之间有一道剑。
那是一道极其显眼的白线,空中的雪花似乎被一片虚无的光凝在了一起,雪
与雪杂糅相连,汇聚成线,贯空而过。似一道细长的剑,穿针般过空而来。
那是风雪凝聚成的剑道,是一剑破空而来留下的轨迹。
王朝之中哪来如此的用剑高手?
「是何方修者?若是季某过去有何得罪之处,可否现身一说?」
无人应答,耳畔唯有窸窸窣窣的落雪声。
季易天背部衣衫撕裂,所幸没有伤及要害。他屏气凝神,修为周天流转,生
生不息,随时准备迎接那暗处之人下一剑的攻势。
茅棚外,大风呼啸而起,空中那条剑道瞬间消弭。
黑暗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中无剑,却摆出了一个古老的剑架,神色比
漫天风雪更冷。
琼明神女录 【琼明神女录】(42)
【琼明神女录】(42)
【第四十二章:我的铁剑白雪,你的清梦嫁衣】
隆冬之夜杀人赏雪,自古以来便是属于风流人物的传奇。但是修行者也知道,
弓刀铁甲在大雪之中会变得坚硬而寒冷,于是武士握刀会更加艰难,消磨的
意志。
如今茅草棚凋敝毁坏,在狂暴的风雪之中犹如一座孤零零的海岛。破碎零星
的雪粒从较大的缝隙之间灰尘般喷薄而入,遍地生寒,碎雪飞快地吸附在缝隙之
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积越厚。
可草屋依旧,季易天立在其中,稳定心神,一身磅礴法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
出,支撑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孤岛。
拍打孤岛的海浪便是杀意。
如果杀意有温度,那便是彻骨之寒,焚心之火。
季易天捕捉不到他,因为他甚至没有用法力去抵御风雪。
大雪天对于一个握剑之人的消磨是漫长的,他的双手会渐渐冻僵,他的身体
会渐渐冰冷,视线也会渐渐模糊。所以他难免会动。
他需要去振落剑上的雪,融去睫毛上的冰霜,松动僵硬的指节。
所以季易天冷静下来之后反而不再着急,他知道那人为了隐匿气息便不会流
露修为去抵御大雪,于是只要时间越久,那他下一剑的气势就会被大雪越削越弱。
季易天站在草棚之间,他身后吊着阴道主的尸体,空空荡荡仿佛只有一张纸
的重量。
他只剩下一具尸体,胸口还一个用剑搅碎成的血洞,那里已经没有鲜血流出,
连白森森的骨骼都有些泛黄。但是他的须发却开始飘舞。
那是季易天激荡出的法力惊起了他的须发。
风雪骤然湍急,门咯吱作响,如稚童拙劣地拉着二胡。
季易天身子骤然发动,他的手在袖间抽刀般斩出,身形炸起,化作一道黑色
急流,朝着某处猝然一击。
那一处的风雪被道法撕裂开,乱飞的雪絮一刻荡起,空气被瞬间抽空,在茫
茫大雪的遮蔽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点衣角。
一掌拍落,却是落空。季易天并未惊讶,他这一掌本就是试探猜测,或者说
是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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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蛇出来了。
空中真的出现了一条长蛇,那是风雪凝成的蛇,那也是一道雪剑。
雪剑刺向他的后背,直取他心脏的位置。季易天法力瞬间凝结于一点,然后
爆开,那道雪剑在触及到衣衫之前被顷刻震碎。
季易天拧身向后,双手一上一下地摆出一个看似阴柔的架势。
在架势起势之时,又有数十道雪剑透雪而来,每一道雪上都粘濡着纯粹剑意。
季易天面无表情,袍袖挥动,如龙卷而去,数十道雪剑被他袖子缠起,震碎
成白雪抖落。而他的袍袖甚至没有被撕裂。
「这位兄弟,仅此而已?」季易天对着黑暗处询问。
夜色不会回答,而暗处的那人不语,于是天地间也只有风声啸雪。
那些雪没有一片能够落在他的身上。
季易天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隐匿所有气机?因为你来了,所以必然留下痕
迹,而我找到你不过时间问题。」
说话间,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自双袖之间荡出,挥笔写墨一般铺成而去。如
渔民撒网,在触水之后,网便一下散开。而这张网要更大更敏锐,而他想要捕获
的,只是一条隐匿淤泥中的鱼。鱼不死,网便不破。
就在季易天以为他要继续隐匿之时,一道比夜色更漆黑的黑影在雪夜中奔袭
而去。
季易天看不到他,却能在神识之中感知到那道狂奔而来的影子。右袖高高鼓
起,修为如泉涌而出。
而那道黑影越来越快,剑意已起,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接近季易天的三丈开
外骤然拔高,那是黑影举剑挥下所激起的波澜。
这个姿势不像是挥剑,更是持刀劈斩,干净利落。
剑意已经触及他的眉目,可季易天依旧站在那方雪地之上,神识之中的力量
在此刻收拢于一点,那同样是剑意最精凝的一个点。季易天挥袖击去,袖间是一
道拳,拳意刚柔相济,在触及到那剑之时如龙鹤牵扯,竟将那剑硬生生打碎!
在照面的一瞬间,三两道剑意流泻而过,割去了他两鬓的几缕鬓发。
在击碎那道剑之后,季易天神色反而更加凝重。方才一瞬,他故意卖了许多
破绽,就想在他出剑的一瞬间将阴阳弦线缠缚住他,或者至少拖慢他的身形。
但是那些章鱼般的弦线却落了个空,方才挥剑身前的人,仿佛是个幽灵。
而那一剑,依旧是道雪剑。
难道他今日来刺杀自己,甚至没有带上一把铁剑?
风雪更盛。
一剑落空之后,高速移动的黑影借势向着右侧弹去,而他的气息如鱼入水,
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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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捕获,他自然也不会站在原地等待第二剑。
他足下一蓬雪花一般炸开,向着黑影倒退的方向击去。
方才那两击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试探。
但是季易天已经不想再等,因为时间会带来变故,他知道那人剑法诡异,但
是在方才的交手上来看,在纯粹的修为方面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他身影掠起的瞬间,磅礴的法力爆炸般扩张开来,几十丈内的大雪都被瞬
间抽空,再也落不到此方天地。
没有了雪,你如何凝雪成剑?
季易天的打法极其粗暴,既然捕捉不到对方的踪影,他便自己创造一个牢笼。
这几十丈的天地就是一口大缸,待到缸中水都煮沸,那其中的鱼再狡猾也无法幸
免。
可林玄言终究不是鱼。
一剑凭空而至。季易天弹指破去。
接着是一道又一道的剑。那些剑都不是实质,只是剑意。纷纷扰扰,落如雨
点。
季易天冷笑更甚,他不再理会,聚精会神地望向了某处,接着身子弹射而出,
长袍猎猎作响间,他不管那些接踵而来的剑雨,仍由它们切割自己的衣衫,他只
将自己的一拳锁死在某处。
这一拳足够快,足够专注,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击到了实处。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季易天冷笑更甚,自然不会再次放跑他,那些早已蕴藏在周身的拳意在一瞬
间蓬勃而出,有的如水石相激,意味清冽,有的如铁剑淬火,白气蒸腾,有的如
紫气东来,云兴霞蔚。
万千气象加持着拳意,拳拳到肉,如花绽放,那是死亡的花蕾。
这一次林玄言避无可避,身前剑意凝起又破碎,最终依旧有七十六拳破开防
御,硬生生击打在他的身上。
林玄言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那方天地的极限。在身子要撞入大雪中之时,
他手伸于胸前,作横鞘撞。季易天的最后一拳于虚无的剑鞘相击,他身子一震,
向后退了三步,而林玄言倒滑出去,犁出一条雪路,足足三丈之后才止住颓势。
「你究竟是谁?」季易天对着黑暗处沉默发问:「难不成你是那白折的关门
弟子?」
黑暗处的少年依旧不答。
季易天道:「你觉得行刺我是很简单的事情?身为剑修竟然一剑不带,难道
你师门没有告诉你真剑假剑之别?」
他出言只是试探,若是对方真是白折首座的门生,那么他可以考虑不下死手。
他站在原地,一边调理着伤势一边将气机死死地锁在了那一处。他知道那人
受了很重的伤,远远比自己要更重。
于是他给了他十息的时间,那是给他自报师门的时间。
十息之后,黑暗处依旧无声。
季易天不再等待,阴阳两气如龙绕舞周身,拳间之上甚至有光明凝结。那点
光明让他更加显眼,他把自己彻底暴露在明处,便是诱使那人出剑。
于是剑果然来了。
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季易天在心中冷笑。
那一剑剑意浑然,但在他面前却像是随手折花一般脆弱。他扬手撕去此剑,
精神一震,第二剑又起,他正准备再撕去这一剑之时,他却发现,那剑不是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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