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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白无常便能以夺魂扇伺机而动,专挑齐天寿破绽下手。

    如此,只要出手时机准确,出手速度快,几乎可做到招招见血。

    因而,齐天寿身上的另外十余处伤,便为白无常的手笔。

    黑白无常,夺魂索命,所言非虚。

    在四人这般权责分明的包夹下,初时,齐天寿便捉襟见肘,左支右绌。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天寿已倍感吃力,若非还有深厚的修为苦苦支撑,恐怕早已被大卸八块。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齐天寿的身上又多了五处不大不小的伤。

    而这回,齐天寿的两个肩头更是各自挨了牛头的一枪和马面的一叉。

    显然,齐天寿已渐渐到了强弩之末了。

     




第二九七章 信任之刀
    一个任劳任怨、风雨无阻的老脚夫,若有一天,被丢到官家邮差的位置上,尽管一时不甚熟悉,但定也做得不会差。

    因为他们全凭两只脚走南闯北,翻山越岭,只为谋生糊口。

    他们的两只脚,一只叫“坚持不懈”,一只叫“不负所托”。

    一个坚持不懈又能不负所托的人,只是从搬运货物,转变为派发邮件,位置变了,所需的精神品质不变,做出来的事也不会让人失望。

    当然,有这两样精神品质的人做任何事,想来都能有所成。

    云天观远离江湖纷争,可处在乱世洪流中,若无自保的能耐,也决然难以传承百年。

    观中虽以丹道为主,却未将武道弃置不顾。

    但与江湖上的你死我活不同,云天观中的武学重在修心,比斗多为相互讨教,点到即止。?观中不少弟子入观至今,甚至从未见杀过人,乃至见过杀人。

    便是观中稍有江湖阅历的长老,亦是三年五载都难逢一次血腥场面。

    云天观的子弟,久疏战阵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是观主齐天寿亦不例外,对敌经验上的缺失,令其空有一身修为,却对幽冥教四人的围攻无可奈何,反倒渐逐在对方四人的默契配合下,一步步踏入危局。

    好在,炼丹者的专注度和随机应变能力比之在江湖上搏斗拼杀的武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而,齐天寿虽处处受制,可还是在四人凌厉的攻势下,苦苦支撑了半个多时辰,仍未撒手人寰。

    当察觉到身后危机临身时,齐天寿心中惊骇,却不显慌乱,在刹那间便做出抉择,孤注一掷,将计就计。

    齐天寿并未放弃攻势,拧身闪避,反而全力催动内劲,竟要与牛头以命换命。

    牛头虽人高马大,可脑子倒也不笨,见齐天寿目露凶色,以读透了其鱼死网破的心思,仓惶躲闪。

    猝不及防下,牛头仅是护住了要害部位,却未能阻止赤霄剑,削去其左臂的大半块肌肉。

    一剑重伤牛头后,齐天寿也没有半分耽搁,以进为退,顺势窜出一段距离,而后脚步疾点,几个瞬息后,与后方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月夜之下,六人皆驻足停手。

    石坪上,已不闻金铁争鸣。

    风儿在此时变得乖巧,不作声,不作扰。

    场中的声音,便只剩牛头哼哧哼哧的大口喘息声,和滴答滴答的血滴声。

    牛头伤得不轻,倒也足够硬气,紧咬着牙,用鼻孔出气。

    血滴声本不大,至少不会比牛头的喘息声大。

    可血滴大家都看在眼里,看在眼里的事物,所发出的声响,定然要更大些。

    更何况,那血滴声源自两人。

    牛头的手臂被削去大半,自然血流不止。

    而另一人,也毫无意外,便是齐天寿。

    齐天寿身上的伤本便不少,尤其是脚上的两处伤口,也并不算轻。

    虽在仓促间,成功避开身后来剑,可这次猛然间的剧烈举动,也将他脚上的伤口无情撕裂。

    地面上近乎一丈长的血迹,在明月的打照下,赫然醒目。

    这是齐天寿驻足的原因之一,他虽还站着,可他的脚已战栗不止。

    这也是另五人停手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已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信任便是一把刀,你把它交给别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保护你,要么杀死你。

    齐天寿将这把信任之刀,交给了他的五师弟齐宇班,可惜这把刀没能带给他想要的安全,反是由齐宇班举起了手中的剑,刺向了他的后心窝。

    这本是一件令人悲哀,使人伤感之事,可月下的齐天寿却是笑了,笑得如同天边的月亮那般敞亮。

    齐天寿笑道:“师弟,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齐宇班也笑了,那是属于胜利者那般,志在必得的笑,笑得自信,笑得猖狂。

    齐宇班道:“师兄到底是云天观第一人,便是如此复杂的交斗下,你都能做到这般应对,令我一剑刺空,若先前便动手,恐怕我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齐天寿道:“可你这次似乎也没得逞。”

    &



第二九八章 执迷不悟
    沾过鲜血的剑可以回鞘,但手执利刃的心却无法轻易收回。

    看着齐宇班癫狂的笑。

    齐天寿的心在往下沉。

    他从齐宇班的话中,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齐宇班在云天观上过得并不如表面上看来那般开心,非但不开心而且很痛苦。

    一个痛苦的人,若是假装开心很久,那他一定会变。

    齐天寿看不出他的五师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竟变成现在这般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算是他当师兄的失职。

    或许他真该给自己几个巴掌。

    只是他没想过,身为一观之主,总无法做到事无巨细的,更何况是一个人的情感。

    一个努力想在别人面前做好的人是个可怜人。

    齐天寿是个可怜人。

    一个依靠伪装,拼命想在别人面前拌好的人,岂非更可怜

    齐宇班便是那个更可怜的人。

    这样的人,压抑得久了,做出来的事往往就会很可怕。

    于是,齐宇班背叛了云天观。

    这背叛于云天观而言,很可能是灭顶之灾!

    第二,齐宇班既已在他面前选择直言不讳,那他一定离死不远了,或许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要去见阎王爷了。

    生死之间,齐天寿本看得很淡。

    但现在他能死么

    他该相信齐宇班接管了云天观之位后,还能让云天观的子弟同先前一般,与世无争地存活下去么

    还是说,齐宇班心中早已没了云天观,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实现其丹道之路,至于云天观的存留与否,对其而言,并不重要

    或是说,狼子野心的幽冥教过河拆桥,他们根本没有将齐宇班算在他们未来的计划之内,眼下不过是在利用齐宇班罢了。

    毫无疑问,幽冥教确有可能做出此事!

    好在,可怕的人还愿意开口说话。

    可怕的人若都不愿用嘴说话的话,那一定会用刀剑说话。

    既是如此,他一定得好好把握这说话的机会,只要把话说开了,便能将时间拖长,时间拖得越长,至少目前而言,是有利的。

    他可以死,可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他总得亲眼看看,云天观到底会陷落到哪个地步,他这个观主到底有做得多么失败,下了地府后,他才能给先辈们个交代。

    或是心知,大事未成,如此大笑为时过早。

    或是愈笑愈伤感,齐宇班并不愿在齐天寿面前表露出一丝愁苦。

    就这片刻的功夫,笑声已止。

    齐天寿趁机开口道:“看来师弟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齐宇班冷哼道:“误解何谈误解”

    齐天寿道:“师弟觉着,我为何要派你去前山”

    齐宇班道:“师兄为何遣我去前山我不明白,我只明白师兄对我心有提防,不论是师兄的云天居或是宝华洞中出了紧急情况,从距离上而言,老三的静逸居离得最近,若单单遣他来援无可厚非,而我那沉心居仅次于老三的静逸居,你若要两个帮手,岂非我俩最为合适可你竟舍近求远,找了个距离最远的老八来救场,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所谓疑邻盗斧,一个人若是对别人有了偏见,那别人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总是错的。

    齐天寿摇了摇头,哀声叹气道:“师弟你为何会以如此角度去看待此事”

    齐宇班似是见不惯齐天寿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扬了扬下巴,不耐烦道:“师兄既有高见,敬请直言!”

    齐天寿道:“那我便先和师弟说说,为何我要唤八师弟来。”

    齐宇班道:“洗耳恭听。”

    “师弟觉着自己能在八师弟手上走过几招”

    “不出百招。”

    “八师弟的轻功身法如何”

    “在云天观上不亚于任何人。”

    “当你发现潜入云天观之人,是幽冥教中的轻功第一人,你会否把观中的轻功第一给唤来”

    话至此处,齐宇班已无话可说。

    云天观中的轻功第一,不一定强过幽冥教中的轻功第一,可若不把齐荒武唤来较量一二,怎能分出高



第二九九章 自欺欺人
    破釜沉舟者,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胜则存,败则亡。

    割袍断义者,和情同手足的兄弟,彻底决裂,再见之日,定当刀剑相向。

    当一个人要做出某个重大抉择时,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仪式,来断绝自己的其他想法。

    齐宇班在选择与幽冥教合作时,自也做出了于他而言极为重要的选择,当然,他现在更需要个仪式,和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云天观做个告别。

    而这个仪式,便是以云天观观主齐天寿的性命作祭,与过去诀别。

    叶凌风自能理解齐宇班这番想法,遂道:“道长说笑了,既然您愿与这前尘往事彻底做个了断,我等自当支持,今夜之后,道长便是我幽冥教的丹老了。”

    一听此言,齐天寿略微有些诧异,旋即又了然。

    五师弟在凡尘俗世上并无他欲,幽冥教留其性命,为其给予一切方便,让他专心炼丹,二者各取所需,倒是双赢。?对于叶凌风这般不露痕迹地恭维,齐宇班并未往心里去,说道:“为此,齐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齐宇班的话尚未说完,叶凌风截断道:“道长敬请自便,只是在下要不得不提醒道长,不论道长有何打算,还请在接下来一盏茶内安排妥当,耽搁太久,只怕夜长梦多啊。”

    齐宇班道:“多谢。”

    事已至此,齐天寿倒也看得很开,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云天观总还有一人能活命,或许这人现在的心已不属于云天观,但他一身技艺皆为云天观所受,云天观的观或不复存在,可云天观的道,却仍有星星之火得以传承,三年五载,乃至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会否勘破天道,心回意转,重立云天观呢

    也不知为何,齐天寿竟觉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齐天寿道:“师弟心中还有疑问”

    齐宇班道:“也不算是疑问,而是个问题。”

    齐天寿道:“既是问题,那师弟心中应已有答案。”

    “有。”

    “可师弟却想要得到我亲口说出的答案”

    “是。”

    “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

    “非常重要!或者说,师兄对这个答案的解释,对我而言,很重要。”

    齐天寿不再说话了,静候齐宇班发问。

    齐宇班顿了顿,问道:“若是老三和我之间,出了一个叛徒,师兄会认为是谁”

    齐天寿几乎没有半分迟疑,便道:“你。”

    “为何”对这答案齐宇班虽说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太多意外,他原本想听的便是齐天寿会作何解释。

    齐宇班道:“三师弟太痴于丹道。当然,你也是。但,他的痴,是种沉醉。而你的痴,却是种痴狂。”

    “沉醉痴狂”齐宇班喃喃重复着,似已捕捉到其中的区别,可转瞬后,仍是一片迷茫。

    齐天寿问道:“师弟是为何炼丹的呢”

    “为何炼丹”

    仅是听到这四个字,齐宇班便彻底怔住了,是啊,他究竟为何炼丹

    见齐宇班未答,齐天寿接着道:“丹药可凝聚天地精气,于我等修道之人而言,一来算是我等求仙问道的工具,不可或缺的工具,二来炼丹的过程中亦能锤炼心性……对修道之人来说,修为也好,心性也罢,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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