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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他看清了那八人中原来还有三个女子。

    也看清了那道道雷戟原是由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施展符箓威势所成。

    更看清了老者频发雷戟、女子急弹琴曲的根由。

    一对容貌相近的哥俩不慎落入小包围圈中,撤退步调慢了下来。

    尽管余下六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危急情况,并开始协助二人脱困。

    但黑衣人人数占优,一面加强攻势,以期尽早将兄弟俩吞没在如潮攻势中,一面则聚人成墙,以阻断急迫相援的六人。

    那银蛇狂舞的雷戟是在开路。

    那扰乱内息的琴曲则为掩护。

    只是,黑衣人一方的应对极为迅捷。

    三个双臂戴有厚重玄铁的黑衣人主动迎向了老者。

    双臂合而为盾,雷戟之威当即便被削去大半。

    余下的麻痹感再强烈,都难对这些习武之人构成实质威胁。

    三人扛下来,其他人便无事。

    至于那琴音,确有让这群黑衣人的来势稍稍受阻,但效果有限。

    很显然,那些奇异武器才是黑衣人最大的倚仗。

    黑衣人不仅人多势众,且一步先步步先。

    以那两兄弟为饵,暗暗再成合围之势,八人渐陷险境。

    身在局外,楚山孤看得明了,奈何他不通间歇收发内息的技巧,步伐实难快起来。

    正想吼上一嗓子警示八人,左肩却有一只脚踩了上来!

    猛一受力,楚山孤的话头被阻在舌尖,身子更险些向前倾倒。

    天色渐晚,此间来人寥寥,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接近他的。

    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

    一句“麻麦皮”不及骂出,那个戴着帷帽的白影已从他头顶掠出远去。

    “你个娘们儿不是不救吗!?”

    “帮。”

    “你不是怕下雨吗?”

    “雨太大,鞋湿了。”

    楚山孤气吼吼地骂着,虽是想在嘴上宣泄些不快,但用意更在于提醒那八人他俩不是敌人。

    不管能否取信对方,总得先知会对方二人来意。

    他倒没承想这梁蒙兄弟竟会回他话。

    救人就救人,偏得说帮。

    用剑的人都这般矫情?

    雨太大,鞋湿了?

    楚山孤往茶寮方向回看了眼,那儿确实地势低了些。

    即便有雨棚遮雨,可当雨水汇聚,顺流而下,总不免把地给淹了。

    不对,重点不在这!

    你个大老爷们怕湿了鞋?!

    真是个娘们儿!

    正在楚山孤腹诽不止之际,姜逸尘已同三个黑衣人交上了手。

    不论是那二十三个黑衣人,还是八个乔装打扮的商贩,先前或许还未注意到半里地外的茶寮,可当楚山孤朝他们赶来时,哪能不万分警惕。

    黑衣人一方很明确今夜配合行动的是何人,不会平白无故多出什么助力,是以来人必当是敌非友,瞧见那头戴帷帽的白衣剑客单剑杀来时,便分出尚有富余的战力去拦截,以防搅扰大局。

    受困的八人却无法确定来人身份,能碰上路见不平的义士最好,却也不得不防这是对手的惑敌之策,见那剑客与黑衣人先交上手,心中不免暗松口气。

    至少这剑客暂时帮他们分担了些压力。

    不过片刻,八人心中的那份担忧便荡然无存了。

    因为去拦挡帷帽剑客的黑衣人已接二连三地倒下。

    若说这是苦肉计,那这演技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八人尽皆身处战局,只能匆匆瞥上几眼,未能将剑客与黑衣人交手的细节看清,固生此惑。

    而逐渐临近的楚山孤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相拦姜逸尘的三个黑衣人,一人使九索鞭,一人持鳄鱼剪,一人手套改良指虎。

    可说远攻近战齐备。

    九索鞭当先迎向姜逸尘,若能将之缠住,另两人接下来所需做的,只是收割人头。

    岂料这九索鞭一出,非但没能捆住对方,反而引“火”烧身。

    这“火”即为姜逸尘。

    在那剑锋触及九索鞭其一后,姜逸尘虽在不断变换身法避闪另八道绳索的夹击,和另两黑衣人的扰袭,可始终保持有一寸剑身贴附着那道绳索未曾分离。

    那一人一剑犹若机敏狡诈的毒蛇,顺藤摸瓜,游走自如,直捣猎物老巢。

    短兵相接刹那,黑衣人手上的九索鞭百无一用。

    剑芒如毒蛇吐信,每次闪现都意味着危险将临,黑衣人一次都未能躲过。

    先是握鞭的手指断去。

    再是整只右臂的经络被挑断。

    不费半分气劲,那凉薄剑锋便在其咽喉间走了遭来回,轻易了却其性命。

    而那剑客未再耽搁哪怕瞥上一眼的功夫,已然扭身回剑。

    扫出道“乂”字剑罡,劈斩向追身而来之人。

    使唤鳄鱼剪的黑衣人反应已是不慢,展开鳄鱼剪摆好架势,瞧着正好可破剑罡之威。

    却未防着对方形如鬼魅竟紧随剑罡之后!

    黑衣人心中一凛,眼前之人已是一个刺溜从其胯下窜过。

    左右脚腕各受了一剑,裆下也未能幸免。

    正要悲声痛嚎时,后心窝已遭洞穿,一命呜呼!

    或是被剑客三下五除二的雷霆手段骇着,最后一个黑衣人更是一招都未能接下。

    那一剑甩出的“井”字剑气,在黑衣人的颈间和腹部各留下了道深刻剑痕。

    不过瞬息,这手上套着指虎的黑衣人便跪倒在地,没了动静。

    一路脚步不停,楚山孤终已来到阵前。

    除却心下胜叹外,不及有再多感慨,忙不迭地帮着瞧来实力最弱的小女娃挡开几轮攻势。

    不好动用内息,他仍有二十来年的刀功傍身,对付一帮靠武器撑场面的杂鱼绰绰有余!

    然而,手脚虽是施展开了,心思却还停留在前一刻。

    适才楚山孤不但看清了梁蒙那一招一式,更是发现帷帽之下这小子竟摘去了那遮眼布巾。

    据说瞎子都怕吵闹,因为不易辨清何人言说,不易辨清身处何处,不易辨清未知状况。

    眼下,又是金铁争鸣,又是大雨哗啦,更有琴音作扰,梁兄弟自是举步维艰,又恐他无法及时准确地报明敌方位置,这才摘下眼巾,硬着头选择自己单干吧?

    只要这梁兄弟不是有意诓他,那他这推断便无懈可击。

    只是……

    楚山孤仍有一丝不解。

    刚刚还瞻前顾后活似个娘们儿,怎滴一下子便急了眼像个莽夫?

    莫非,这八人还是他相熟之人不成?!

    楚山孤算是第一次搅入这般江湖争斗中,加之又不能使唤内息大杀四方,只顾得上护得身边这羸弱女娃和那弹琴姑娘一时无虞,心思倒是越走越远。

    忽觉眼帘中阵阵白光晃眼,天地乾坤明灭不定。

    抬眼看去,原是那梁蒙扎入黑衣人包围圈中,与那施放雷戟的老者里应外合破出一路,带出那对兄弟,只其一人留待原地断后。

    扬剑落剑间,剑身所过之处,内息裹挟着雨水形成一道道广阔的剑气,唰唰斩出。

    似一片片肥硕的凌波花瓣,似一把把铺展开的白扇,似一轮轮被天狗偷食小半的皎月。

    总而言之,皑皑白光成了唯一可同阴天暗地一较高下的色彩。

    宛若立了丈白墙,叫那闲人莫近!

    待白光散尽后,在场人所见只有那些黑衣人行动如一的撤退背影。

    以及未能逃开,躺倒在白光下的两具尸身……

    (iishu)是,,,,!




第四八九章 惨死之人
    【】(iishu),

    在楚山孤奔出茶寮不远后,姜逸尘自也听到了远端女子的那声喊叫。

    初时他便觉得似曾相识,已有了相救意向。

    再闻琴音,结合着那声“四师叔”,即知那女子为汐微语。

    他不清楚汐微语为何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却不难猜知此中因由或与洛飘零的安排相关。

    如此,这行八人除却汐微语和她的三两云天观同门外,定也有道义盟或听雨阁之人。

    一念及此,不容姜逸尘多想这八人与朝廷“那伙人”在此交锋,是意外遭遇,还是牛家父女的行程出了岔子,当务之急自是帮他们脱险退敌。

    楚山孤所想不差,打斗声、大雨声、琴声交混极大地干扰了姜逸尘听声辨位的能力。

    摘去眼巾实属无奈之举。

    毕竟黯淡天色下,他几乎将双眼眯成一条线,目中所见也不过一团团轮廓模糊的黑影。

    当然,姜逸尘此般略带冒险的作为,亦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眼盲状况。

    从而教人寻根索迹,过早发现自己身份。

    为此,他适才的招招式式都是百家剑法杂糅一气,且从始至终未动用过霜雪真气。

    他自认难同洛飘零相较,也不认为那搅扰着江湖风云的听雨阁副阁主,会是老伯的棋子。

    可若以江湖,以天下,为棋盘,唯有洛飘零那般人物可作为明晃晃的白子,即便一举一动毫不遮掩,任何人想动这颗白子,都得不得不投鼠忌器,思量再三。

    而他只能是棋盘中的黑子,纵然再微不可察,都得尽可能地隐藏行迹,恰当之机方见奇效。

    防敌之举再如何谨小慎微都不为过,但当明确八人是友非敌后,姜逸尘则没有丝毫隐瞒,摘下帷帽直接开诚布公了自己身份和来意。

    然而事态紧急,不及姜逸尘同众人一一见过,刚刚脱困的八人也无暇多喘几口气,听雨阁遣来的主负责人飞飘便领着九人往七里窑赶去。

    也便是黑衣人撤退的方向。

    并非是为追击穷寇,而是牛家父女此刻正受困于七里窑中!

    去路上,飞飘言简意赅地向姜逸尘交代了此中经过。

    原来昨日云天观一行六人到了白驹镇上后,在街上来回走上了数趟。

    发现了这白驹镇上多出了许多十余日前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也认出了少许强者。

    恰在暮色降临前,碰上了同是接了任务在此留待多日的飞飘等七人。

    双方互通了各自所察情况,尽皆心忧有更多强者云集,于牛家父女南行不利。

    为免夜长梦多,十余人合计出策。

    连夜买了车马,换了打扮,出了白驹镇,去接牛家父女。

    一路马不停蹄,彻夜未眠。

    今日申时便将牛家父女带入白驹镇。

    而后让身板与牛轲廉相近的齐荒武,和早已哄骗来的小女孩,假扮牛家父女在客栈住下。

    真正的牛家父女则同他们一齐扮作商贩,出镇难行。

    本以为这偷梁换柱之法足矣瞒天过海,岂知不过走了五六里地便遭来追兵。

    于时,面对来敌之众,他们只得兵分两路各行其事。

    由宁狂协同另三人带着牛家父女先在七里窑中避避险,伺机逃走。

    飞飘则带着其他人手全力阻击敌方。

    怎奈何事与愿违。

    来敌是传闻中百花大会那夜攻破数大门派的“那伙人”。

    独特的武器独特,严肃的战术纪律,总能教“那伙人”最大化人数优势。

    十人一组,十人如一,仅仅三十人,便让飞飘等人如临大敌。

    加之另有江湖十四恶人中的织女和牛郎掠阵,最终便是楚山孤和姜逸尘所见景象。

    八人中来自听雨阁的三人,是曾在西江郡开设雁回客栈的飞飘、沐殇、小烟儿,另五人则是云天观的四长老齐黄肃,及汐微语、云章、云旌、云龙葵。

    打斗中,织女和牛郎早早便不见影踪,不需多想自是寻牛家父女去了。

    是故他们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必须尽快赶回七里窑,确保牛家父女安全!

    行路间,为了避嫌楚山孤特地走在最后头。

    了解了事情始末的姜逸尘直接向楚山孤坦白此行风险,告知其可自行离去。

    楚山孤却认为自己有负姜逸尘在先,一路上又是受雇佣行事,还未补偿毁损姜逸尘眼药之过,此时离去于心有愧,于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姜逸尘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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