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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听澜公子道:“问题便是在这。”

    姜逸尘道:“江湖间的谣传尽皆到此为止,因而,站在霍家一边的人都以为是五个门派的人暗中使计,借手瓦剌飞蝗军把霍家给夷为平地。那真正的原因是”

    听澜公子道:“只能是后院起火。”

    姜逸尘道:“霍家也出了通敌叛祖之人!”

    听澜公子道:“要做到上下一心并不容易,不过此人也不能算是霍家的族人,只是受霍家恩惠,在霍家做事罢了。”

    姜逸尘这回倒是震惊异常,因为他听出来听澜公子所说的只有一人。

    听澜公子似也猜知姜逸尘默不作声的原因为何,接着道:“确实,仅凭他一人之力,便把整个霍家给颠覆了。”

    姜逸尘道:“此人在霍家位高权重”

    听澜公子道:“异姓之人总难在他姓家族中有太高的地位,能做到管家的位置已是很得信任了。”

    姜逸尘道:“可此人偏偏不是管家。”

    听澜公子道:“不是。”

    姜逸尘道:“不是管家,却能影响到一族存亡,那此人定在这个家族中的某个职位上担当大任,而这个职位与众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听澜公子道:“厨师长正好是这么个角色。”

    姜逸尘道:“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食物上做手脚,最容易能达到祸害整个家族的目的。此人既能得手,想必也是深得霍家上下信任,而且,该当是在霍家待了好些年头了。”

    &




第一八八章 凌驾于天
    愤怒!

    这是姜逸尘现下最为强烈的情绪,尽管他与霍家的这位厨师长素昧平生,但在这三言两语后,他便对此人深恶痛绝,想来若是此人此刻在他的面前现身,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剑了结其性命。

    “我知道,你定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为一己性命背叛旧主、出卖同伴的人被封为大功之臣,荣华富贵加身。”

    “当然!”

    “不只是你,若是世人皆知晓其中的底细,此人非但不会受朝廷封赏,加官进爵,更会受万人唾弃,受千刀万剐。”

    “可现下,此人不仅活得衣食无忧,而且当是身居高位!”

    黑夜中,姜逸尘的双瞳几乎窜出了火苗,他隐隐察觉到令而今中州摇摇欲坠的根由所在了。

    “不错。”

    “有多高”

    “几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这一人,只算半人。或许连半个人都算不上,到底是个小傀儡罢了。”

    经听澜公子几次改口,无疑是越加强调了此人在庙堂之上已近乎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当今朝廷由小皇帝亲自当政,并不存在什么摄政王,能居于皇帝之下,百官之上的官位已不多。”

    “屈指可数。”

    “可他还有对手。”

    “当然,盯着‘天下’这块香饽饽,永远不会只有一人,朝廷中有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朝堂之外,四下虎视眈眈。”

    “据我所知,东厂西厂向来不对付,而两厂提督亦有权有势。”姜逸尘已不再是初入江湖的嫩雏了,朝廷中的概况他也略微了解过。

    “东、西厂共存,本是老皇帝用来御下制衡的手段,怎奈老皇帝匆匆驾鹤西去,留下的忠臣骨干手中权利有限,十来年间也逐渐被扫除殆尽,现在朝廷中的情况确实是两厂间的二人转。”

    “东、西厂的实力比对如何”

    “东厂的整体实力要强过西厂不少,因而西厂和锦衣卫更为亲近,如此才能和东厂扳手腕。”

    “此人既是权势滔天,如此瞧来也只有当今朝廷的东厂提督——于添,于提督了。”

    “东厂提督只是其兼任的官职,他最大的官位还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保住了性命之后,看来他想得很多。”

    “他明白了一条路子,只有爬得越高,才不至于轻易受人摆布,才有能耐去改变既当发生的结果,而不再是拼运气的赌博。”

    “好狠,先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而后又出卖了自己的身子,他就不怕爬得越高,而后摔得越惨么”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一直想法设法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爬到最顶峰。十多年来,他一步步从御厨走到尚善监的掌印太监,再从尚善监到内官监,到御用监,再到司礼监,一步步地接近小皇帝,到最后再将东厂纳入麾下,只要站得够稳,要跌下来,并不容易。【】”

    “殊不知高处不胜寒。”

    “嗯。爬得越高,并不意味着烦恼越少,相反,以前他所看不见的威胁,而今都成了威胁,他现在的一举一动算不上如履薄冰,但也不得不万分留意,因为稍一疏忽,他的对手们随时都会给他致命一击。”

    “这十多年来,就没人对他的过去产生过半点兴趣”

    “他在霍家时便是个低调内敛的厨子,足不出户的他,霍家之外并没多少人能唤出他原来的名字,鲍满,心满意足的满。”

    “心满意足或许他从未满足过。”

    “知足常乐的人,毕竟有限,在霍家时他或许有过短暂的知足,但惨痛的现实偏偏将他那一丁点知足给撕碎,所以,他选择了无止境的追求,不再作满足于当下的池中之鱼,他要凌驾于天,俯瞰众生。”

    姜逸尘闻言一怔,暗道:“于添,原来是凌驾于天之意……听澜公子最终的目的莫不是要除掉这于添,或是说,鲍满”

    “如此听来,听澜公子对于添的了解颇深,连他在霍家的过往都能调查得如此仔细。”姜逸尘这一番话已是变了味,



第一八九章 地煞噩耗
    子时已近。

    不知不觉间,姜逸尘与听澜公子在霍家废墟上已驻足长谈了近一个时辰。

    瞅见时辰不早,天气渐凉,听澜公子当即招呼着姜逸尘回木屋歇息,毕竟他可还是带伤之躯。

    可打开话匣子的姜逸尘显然意犹未尽,在回木屋的路上充分利用时间,继续与听澜公子攀谈。

    “天罡门的人还没查到霍家这来”姜逸尘来时便发现,前几日被他藏在霍家废墟中那些地煞门堂主的尸体还未被处理,此时也终于是提出了疑问。

    听澜公子摇头道:“官府都不愿碰的地儿,天罡门怎会来插这一手,这些收拾残局的杂活,终归得等应隆回来应付。”

    姜逸尘道:“应隆明日归来,那我是否也该离开晋州了”

    听澜公子道:“嗯,明晚之前必须走。”

    听着听澜公子肯定的语气,姜逸尘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应隆明晚会来木屋中找你那顾怜……”

    听澜公子截语道:“这儿不需你操心,明日毕鄂和修恺一行的死讯想必也该传到城中来了,碰上这档子事,应隆必当亲自登门来访。”

    “他绝不会一个人来”

    “所以,你没有任何机会。”

    “他们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试探和讨教。”

    “那今晚”

    “今晚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只能浅尝辄止,明晚才是真正的交锋。”

    “那你……”

    “我已说过,这些事你毋须担心。”

    听澜公子说来轻描淡写,可今晚在听澜小筑的神楼里是怎样一番唇枪舌剑,明晚在那小木屋中又将是怎样一场不见血腥的狂风暴雨,这些,被置身事外的姜逸尘统统不知道,这些,尽皆由听澜公子一人揽下。

    尽管他明白若要动武的话,若是不来上三四个强如毕鄂之流的高手,恐怕还难与听澜公子正面抗衡,可对方若是人多势众,而又有备而来的话,听澜公子真能安然脱身么

    姜逸尘不由担忧起听澜公子的安危,又自责起自己的无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启齿。

    “既然选择了帮你,我自也考虑过天罡门到来后,该如何应对,不会因为你行动的成败,令自己陷入险境。”走在前方的听澜公子飘来这么句话,接着又道,“今晚你且暂在客厅中将就下,待明早顾怜离开后,我再为你顺一番气,午时过后必须走。”

    “走”姜逸尘放缓了脚步,讷讷道。

    他一直都很明确,地煞门的事一了,他便要离开晋州,可当确实要离开时,一时间,他竟不知何去何从。

    毕竟,他的目标并未完全达成。

    他带着一腔恨意为寻仇而来,妄图将地煞门赶尽杀绝,尽管成功寻求到了听澜公子的帮助,尽管地煞门的松懈给了他足矣彻底剿灭整个帮派的机会,可他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济,因为自己的一念仁慈,心肠软弱,功亏一篑。

    现下,天罡门援手已抵达晋州城,他若想在天罡门强援的眼皮底下去收拾地煞门残余的六个堂主,难度之大,难于上青天。

    难,并不意味着办不到,只要他想做,他毫不意外听澜公子定能为他编排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只是,要在对方戒备充分的情况下,做出如此激进的举动,势必不再像先前那般能做得轻易不为人所觉了。

    要付出的代价,不仅是时间,也很可能是性命。

    以命换命,要是在初至晋州城之际,在初识听澜公子之时,他或许还能毫不犹豫,可现在,他迟疑了。

    他质问着自己,他已饶过三个地煞门堂主的性命,为了对付余下六人,而去置换自己的性命,是否太可笑了些

    李安生倒还罢了,若撇去地煞门的职位,李安生和个凡夫俗子并无两样。

    至于秋夜和戚万军,前者身为地煞门的情报精英,是地煞门攻城拔寨的后勤保障,后者虽命不久矣,但先前却是地煞门的屠戮先锋,是两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这两人,他怎该放过

    可他偏偏便放走了他们,只因他们信守承诺,对他的行动故作不知,缄口不言,让地煞门逐步走向灭亡。

    姜逸尘不是一个轻易许诺之人,重行践诺是他的坚守,所以,他无法说服自己对信守诺言的秋夜和戚万军动手。

    然而,在这之前,他也对另一人许下重诺,他承诺空遗恨,要让地煞门



第一九零章 迷之杀手
    再看另一则消息,地煞门的副门主毕鄂,很可能被人从凌霄渡上击落。

    而做这件事的人,和截杀先前那十一个堂主的人,是同一人。

    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这则消息一半是确切无误的,而另一半却无法证实。

    毕鄂是否跌落凌霄渡这委实难以证实。

    想来当世活着的人还没有能从那万丈天险中安然爬出的,若毕鄂当真是从凌霄渡的铁索落下,那可真是生难见人,死难见尸了。

    确切无误的便是毕鄂真的不见了,而他的坐骑泪珠偏偏横尸晋绥大道上,与地煞门那二十余人的队伍相去不远。

    到事发现场查探的天罡门等人,便是根据这确切无误的信息,结合其他相关线索,推断出毕鄂很可能已殒命凌霄渡了。

    加上先前那则消息来看,便是有人独斗毕鄂,将之击落天险,骑了毕鄂的坐骑泪珠来到晋绥大道,以一人之力,灭杀由地煞门十一个堂主带队的运货队伍。

    究竟是哪个不世出的高手与地煞门过不去

    不世出的高手

    这是闻知这些消息后,一众江湖人士的看法。

    对具体情况了解更为详尽的地煞门及天罡门等人,可并不认为此人是个高手,至少绝不是什么能以一当十的超级高手。

    他们对现场情况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很快便确定了此人是个剑客,而且是近段时间来与地煞门交碰颇为频繁的剑客。

    与他们应当算是很“熟识”的剑客。

    那个白衣剑客。

    那个手持紫玉剑的剑客。

    那个叫作“甄公子”的剑客。

    他们知道这个剑客非但不能算是什么超级高手,恐怕其真实实力也难在应隆手下走过百招,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在江湖上只能算是初级高手的剑客,近乎掀翻了整个地煞门。

    残存的一个副门主与五个堂主归来后,除了勃然大怒之外,仅余哑口无言。

    一个坐拥数十个堂主的大帮派,而今竟只剩寥寥六人,他们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帮派吗

    从“人在,帮派在”的角度而言,地煞门或许还算是一个帮派。

    可现实却非如此,六人被归并入天罡门的编制中,暂作一个新立的小堂口,由应隆作为堂主,同另五人先行收拾晋州城中地煞门留下的残局。

    而“地煞门”一称,则因门主商阙、天香阁老鸨如愿、晋州城参军蒋皖三人间的“情感纠葛”之祸,被晋州官府抹除,从江湖上彻底消失。

    两则消息最初是由与地煞门副门主毕鄂关系匪浅的十四恶人之一,随心所欲——易无生,托人捎到晋州城中的。

    抱着八分震惊,两分犹疑的态度,天罡门一面组织人手查探现场,一面专程去寻易无生当面求证。

    最终,还是确认了这两则消息的真实性。

    “杀手夜枭”果然便是那个手持紫玉剑的剑客,而这称呼,也是易无生从这剑客嘴中问出来的。

    只是,在易无生的描述中,这剑客应早已死在他的透骨钉下。

    然而,到现场核实过的天罡门众人,很确信没有发现这个剑客的尸身,唯有大道上一滩早已浑浊难辨的血泥水和伴着丝丝血迹远去,却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堪的马蹄印。

    马蹄印的踪迹难寻,却不难瞧出这马蹄的去向,往南。

    往南而去,不正是晋州城么

    这剑客确实被易无生重创了,至于是否死去暂不清楚,但他很可能是被人救起,去往晋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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