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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可仔细一回想,此言留有余地,显然话中有话,遂解其意,再一看杜掌柜已然走远,只能快步跟上,心道:“一定!”

    出了卧房后,只听杜掌柜招呼着院中一个正埋着头于药草堆中拣药的中年男子,道:“阿柴,这小子以后便跟着你配药制丹,老张那要是实在忙活不过来,也可把这小子拉去前头使唤。”

    名为阿柴的中年男子,闻言抬头,带着爽朗的笑意,仔细打量了一番姜逸尘,便道:“好嘞!”

    杜掌柜又道:“对了,先去帮他整套合身的衣服,噢,可以多整两套,年轻人出的汗多,三套好替换。”

    听着杜掌柜所言,姜逸尘始终挂着笑脸,不敢言语。

    他当然知道杜掌柜是借机挖苦他,报复他方才的放肆之举,可他又不得不感激杜掌柜的温馨体贴,如此,他又被杜掌柜上了一课,何谓笑着哭最痛。

    *********

    四两千斤堂有着统一制式的衣服,分为三种颜色。

    打杂帮闲的伙计,大多身着土黄色的衣服,他们经常上山采药,做些体力活,如此土黄色的衣服沾染些泥土灰尘也不至于看来显脏。

    药堂学徒、跑堂伙计等穿的多是灰色衣袍,他们与打杂帮闲的伙计相较,便是多识得些药草,能分清药草功效。

    而坐堂大夫和药堂掌柜,穿的则是白色衣袍,白色在药堂中除却身份地位和学识医术的体现外,对于患者而言,也更为平易近人。

    不论是何种颜色的衣服,左胸之前都袖有“四两”二字,代表着身为医者,于众生而言,仅是四两之重,微不足道,却应心担千斤之责,悬壶济世。

    杜掌柜给姜逸尘的身份是药堂学徒,因而,他穿的便是灰色衣袍。

    姜逸尘每天做的事儿相对固定,跟着阿柴老兄,拣药、配药、制药、炼丹。

    拣药、配药对于曾在菊园接受过韩无月训练的姜逸尘而言,实在是信手拈来。

    而制药和炼丹的学问便要深刻许多,天下医者之所以有高下之分,除却医术之外,也是由此分水岭分化而出。

    姜逸尘在菊园所学不过九牛一毛,能有机会在此方面加深造诣,也不凭白枉费如此良机。

    四两千斤堂所制药材多为寻常百姓所用,炼丹品类倒也不多,不过配制细节却颇为讲究。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四两千斤堂不论是制药或是炼丹,所




第二四四章 云天来人
    寸阴若岁,半个月的时间,说来不短,可对于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姜逸尘而言,十指都不够用了,可不算是太长么

    半个月的时间,吴桐曾来过四两千斤堂三次,为苗凤儿抓药。

    在苗凤儿彻底康复后,吴桐也携妻前来四两千斤堂谢过救下夫妇二人性命的大恩人,杜掌柜。

    当然,姜逸尘每次都刻意避开,因而,直至吴桐离开时,也未能察觉到他的另一个恩人同是藏身于药堂之中。

    便在前些天,姜逸尘赫然发现鸡蛋和梅怀瑾也不知去向,以有福客栈接连十天半月都宾客满座的盛景而言,想来二人在离去前,定当赚得盆满锅满。

    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天观”寥寥三字在姜逸尘可劲儿盼了半个月的时间后,而今突然在耳边响起,姜逸尘一时竟有些恍惚,误以为尚在梦中。

    不过,来人出声短促而有力,好似晴天霹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令姜逸尘精神为之一振。

    缓过神来的姜逸尘,像是个正要被掀起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般,既紧张激动,又欢喜得心惊肉跳。

    但他却拼尽全力平复下自己悸动的心,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年岁瞧来仅比姜逸尘大上些许,身着粉色锦绣祥云袍,其后背着一宽厚的长物,以姜逸尘的眼力也未能瞧出那是何物,仅能凭经验猜测大抵是个武器。

    扎着两个有如垂柳的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黑又亮,这粉衣女子仿佛眼波一转,便能勾走男人的三魂七魄。

    可惜现下这双大眼中并无半缕秋波,射来的目光却如芒似剑,令姜逸尘觉得自己胆敢再多看一眼,便要被其生吞活剥。

    对此,他只能选择暂避锋芒,挪开视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午后时光,药堂并无多少病患需要照看,姜逸尘眼角余光四下一扫,已看不到多少白色或是灰色的身影。

    杜掌柜显然已回了卧房,和姜逸尘同管药柜的老张,年纪大了些,这时段免不得要休息,也不在堂中,女子直奔自己而来似乎无可厚非。

    他将目光停留在那张桑皮纸上,略微一瞧,其上整齐划一地列有数十项条目。

    姜逸尘伸手将桑皮纸调转了个方向,仔细看起来。

    望月砂三十两、月见草五十两、紫河车二十两、五灵脂六十两、百草霜十两……共三十样药草。

    默念完纸面上的内容,姜逸尘这才发现还有小半张纸被折在背后,摊开一看,果然还有曼陀罗、起阳草、龙牙草、无花、独活、菟丝子、天南星等近二十味药。

    一条条,一项项下来,这一长条形的桑皮纸上竟有四十九样药草,依着这些药草数量,合起来约莫有百来斤之重。

    姜逸尘近来在打理药草上颇为用心,对四两千斤堂中所存的草药量可谓如数家珍,依照这药单来看,云天观需求的草药量近乎是药堂中存量的十之,当中还有数样欠缺,要调取这样数目的药草已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了。

    于是,他站起了身,道了声“姑娘稍坐”,便往后院走去。

    那女子以为姜逸尘仅是要去取药,便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把杜老头也给叫来。”

    “杜老……头,但愿您老还没入睡,否则,只能得罪了,人家姑娘点名要见你”远去的姜逸尘身形稍稍一顿,心中暗道。

    *********

    杜仲今儿总觉着神思难安,因而,虽早早回到房中歇息,却始终未更衣就寝。

    人一老,直觉倒是准得很。

    这不,只是稍稍打了个盹,便有人来敲他的房门了。

    药堂中的伙计能来敲门,无非是两件事,无法做主的事,大得不得了的事。

    “杜老,云天观来人了,说是要见您。”房外传来的是小姜的声音。

    对于姜逸尘这大半月在药堂中的表现,杜仲心中甚是满意,他心中甚至想着倘若真有这么个徒儿,他愿对之倾囊相受,可一念及其不过是在利用四两千斤堂,心中便颇为不快,他甚至连姜逸尘的名字都不想知道,只与其要了个姓氏,毕竟,总不能让大伙儿以“夜枭”二字在大庭广众下招呼这小子。

    云天观来了,看来这小子也差不多到了离去的时候。杜仲心下竟不禁有些不舍。

    *********

    为扬仁义之德,展济世之志,对于寻常百姓,四两千斤堂仅求薄利。

    这点儿利润于大药堂的经营运转而言,好比九牛一毛,全然不够塞牙缝。

    因而,要支撑药堂的正常运作,除却与其他药堂医馆的合作外,也免不得与一些金主贸易往来,其中既有财大气粗的乡绅富贾,也有枝繁叶茂、产业林



第二四五章 有心无力
    ..,

    所谓日久见人心,相处半月时日后,以杜仲的老辣自然能瞧出姜逸尘到底是何品性。

    忠厚老实,又不乏认真执着。

    分明涉世未深,可那眼神中却不时能瞧见一分饱经沧桑的凄苦。

    你当真与他熟络后,还能发现他内心深处所藏着的热情,对人对事的热心与真情。

    若以他现今的认识,绝不会将这小姜和覆灭地煞门的夜枭,以及前些日子白轲七人之死联系在一起。

    可杜仲毕竟在红尘俗世中波折六十余载,有些事虽未亲身经历过,却也听闻不少,他大致能猜知这少年许是家中遭逢大变,方才会只身涉险,欲以一己之力,来向大奸大恶讨债复仇。

    姜逸尘不会说,杜仲也绝不会问。

    即便是姜逸尘愿意说,杜仲也不愿意知晓。

    这乱世中,像姜逸尘这样历经苦痛的人想来绝不会少,杜仲曾自以为身为医者,便当有菩萨心肠,如此才能怀有悲悯天下众生之心,从而济世悬壶。

    可数十年下来,他实在有些麻木了,麻木得可以对身旁之人的生老病死,做到心无波澜。

    五年前,他亲手葬下重病无医的结发之妻。

    至于他们的一双儿女,早在十余年前的外夷之乱中,便已葬身荒野。

    是的,身为医者,能否自医尚且另当别论,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女,对爱人的死又束手无策,对于这天下,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而今他虽非铁石心肠,但像挽救吴桐夫妇之事,恐怕在他余生,再也不会有那样的魄力去做了。

    而对于姜逸尘的帮助,或许是他于当今天下“道义”二字最后的寄托。

    他有心,却无力为之,便只能寄望于这年轻人去实现了。

    一念及姜逸尘明日之后,便要就此离去,此生也不知会否再有相见之时,杜仲不免有些惆怅感伤。

    在瞅见姜逸尘只因一句话,便陷入羞涩窘态后,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想与他多念叨上几句话。

    他再用手肘拱了拱姜逸尘的身子,捏着嗓子,轻声细语道:“诶诶,你真对这女娃儿有意思”

    姜逸尘定了定神,淡淡道:“没有。”

    杜掌柜嘿嘿一笑,一手搭在姜逸尘肩上,凑近了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年轻人血气方刚,见着漂亮的女孩子,一时失魂落魄,行为略有疏失,也实属人之常情嘛。”

    姜逸尘白了两眼这为老不尊的杜掌柜,道:“您老人家多虑了。”

    说罢,唇齿微动,欲言又止,而后做出罢休之状,轻推开倚靠在身的杜掌柜,便要走开。

    杜掌柜见状丝毫不恼,又道:“你当真不想知道这女娃之事这女娃可是云天观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噢。”

    只一句话,姜逸尘的步子便再也踏不出去了。

    在成为四两千斤堂的药徒前,杜掌柜便与姜逸尘约法三章,除他之外,决不能与药堂其他人提起云天观之事。

    姜逸尘深知杜掌柜立此条约定全然是为药堂中的人考虑,以免今后若有东窗事发之时,不会牵连他人,明白此点后,姜逸尘便也从未逾越过这条底线。

    而这些天,在与杜掌柜愈来愈熟稔后,姜逸尘也曾趁其心情愉悦之时,尝试从其口中探听云天观的情况,可每当略微涉及云天观的话题一起,杜掌柜立马板起脸,一副生人莫近之态,让姜逸尘望而却步,有口不敢言。

    一来,杜掌柜曾直言江湖之事他了解不多,云天观到底和他们不过是交易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仅此而已。

    二来,杜掌柜能为他提供药堂学徒这个身份,他已当心怀感激,不想为难杜掌柜,便也就此作罢。

    而今杜掌柜竟是主动提此事,姜逸尘心念一动,料知多半与他明日便要离去



第二四六章 卧榻长谈
    ..,

    “嗯……嗯,哦哟”

    简洁质朴的卧房中,传出了阵阵低吟。

    当然,这呼号中不仅没有半分痛楚,反倒是饱含着满足与享受。

    “欸,还别说,可真是舒服。你小子有这手法,竟是藏着掖着,临走时才露出来,这倒让我有些舍不得放你离去了。”

    出声之人,自然是俯卧在床榻上,正享受着姜逸尘推拿的杜仲杜掌柜了。

    一个女子的娇酥轻吟,或能令人浮想联翩,心痒难耐。

    而一个花甲老人的沉醉微吟,只能令人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姜逸尘浑身的鸡皮疙瘩已起了数层,厚如打湿的薄纱附身,好不自在。

    怎奈有求于人,他非但得装作毫不在意,更得乖嘴蜜舌地哄着这老狐狸。

    要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说出你想知道的消息,把他哄开心,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杜老,你说刚刚那姑娘是云天观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姜逸尘瞅准时机开了口。

    杜掌柜见姜逸尘进房后一直耐着性子只字不提云天观之事,索性装傻充愣,好生安享着这小子的孝敬,总算听到其忍不住开问,方才慵懒张口道:“云天观中除了少许女眷之外,仅有三个女子,她便是其中之一,你说重不重要”

    姜逸尘不解道:“重要道观中还能有女眷”

    杜掌柜道:“这就是你见识太少了,人还分三六九等,各自作为,道士自也如此,笼统而言,道士分两种,一种讲究修身,需清心寡欲,便不会娶妻生子,一种讲究求道,求道者应遵循天道,方才能突破天道,阴阳五行本为天道,他们自也不会去刻意避讳这夫妻之道。”

    听罢杜掌柜所言,姜逸尘旋即了然,回到前一个话题,问到:“那云天观的三个女子是哪三个”

    杜掌柜道:“其一,自然是观主齐天寿的夫人虞君歆,其功力修为高深,仅次于观主和大弟子云柳。其二,是观中辈分最小的弟子,云龙葵。最后一位,便是先前你看到了这位了,汐微语,她是观主的七弟子,当然也是云天观中年纪最大的女弟子。”

    姜逸尘道:“若是如此,那这汐微语在云天观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杜掌柜道:“噢这你便听出来其重要性了”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大弟子姓云”

    杜掌柜道:“不错。”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小弟子也姓云”

    杜掌柜道:“也不错。”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大弟子云柳姓云,小弟子云龙葵姓云,除却这七弟子外,共还有几个弟子,这些人姓不姓云”

    杜掌柜笑了,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听闻这云天观自立观以来也有百来年的光景了,但现今仅存三代传人,一代是齐天寿这一师长辈,另一代便是云柳这代子侄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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