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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哦





沉溺(NPH) 花场
总之,在凤曦国南方绝对没有的女妓花场,在这极北的边陲之地正在热闹上演。
肖白在帘幕后偷偷掀开个缝向外看去,只见底下的座上还真有几个有三分眼熟的面孔,大概是北军里轮休出来游玩的年轻将领。对他们,肖白也没什么想法,她又不是他们未来的上门新娘,这里的风俗又是如此,她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她今日的目标可不是他们。
肖白转了个方向,瞄了一眼就赶紧放下了帘幕,真是好敏锐的感知力!不愧是战斗民族里的王族,这感知力和野兽有得比了。
虽然只看了一眼,肖白也能看出那人与别人的不同,那魁梧的体格和细长上挑的眼睛,以及比内地人更棱角分明的下颌,他以为戴了假发穿着凤曦国的衣服,就能假扮成凤曦国的人了?在肖白看来,简直破绽百出好么,更不用说常年从事密探工作的百花楼老板了,早就调查明白了他的身份。
北狄王族的七王子赤纳吉,其生父曾是凤曦国边关守将的侧夫。当时边关被北狄所破后,守将被杀,她这年轻貌美的侧夫就作为战利品被虏了回去,献给了现在的北狄王奥尔格勒。
这个侧夫是凤曦国南部的人,性格婉柔懦弱,在一帮五大三粗的北狄汉子里就格外的显眼,很得北狄女王的喜欢,先后和他育有三子:就是七王子赤纳吉,九王子吉尔吉勒和最小的王女,才不过一周多一点的萨仁。
这北狄女王儿子生了一大堆,女儿却只得了两个,一个是大君所生的娜热,已经二十五六了。一个就是这个才是个小婴儿的萨仁。
那个侧夫给北狄女王生了宝贵的王女,却因为异国的身份,没法给他晋贵位,所以女王格外宠爱他,连带的他生的两个王子也很喜爱。尤其是七王子赤纳吉,因为和他的生父肖似(其实只是白净的皮肤类似),女王甚至都不舍得他上战场,可他根本就不是个能乖乖听话的性格,经常混入北狄四处劫掠的队伍里到处跑。
许是因为生父是凤曦国人的关系,他犹喜混入凤曦国的边关城镇游玩,可这和亲近凤曦国没一毛钱关系,他只是更喜欢凤曦国的女人,尤其是从凤曦国南部来的那些肤色白皙的女妓,他几乎每次来都必招一个。
他的身份在北部边境的几个百花楼老板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之所以不通知边境驻兵抓他,主要是没什么鸟用,因为北狄女王奥尔格勒是个相当硬派的人,就算她再宠爱这个七王子,毕竟也只是个王子,她不会为了他妥协什么的。再说这个王子和他的两个跟班武艺都相当高超,想抓他还得派专业人士,所以,抓他好比一个投入大产出低的赔本买卖,再加上他除了嫖妓外也没干出过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这才放任他一直在凤曦国边境逍遥至今。
只是在别人眼中如同鸡肋的人物却引起了肖白的注意,或许他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不过,这计能不能成还得全看人,再好的计谋,也得先称称结盟的对方够不够斤两,不然,与蠢人谋事就等于惹火烧身。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人的敏锐度倒是够。
肖白认为,胸有城府的人可能笨嘴拙舌或者手脚鲁钝,却都会有一双穿透人心的利眼,不然你连识人都弄不明白何谈耍人呢?
这时,音乐响起,肖白赶紧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等着上场。
是的,肖白来这百花楼做女妓了,还打算在这次花场里作为压轴出场。
确实还有别的方式可以接近那个七王子,可是都没有这种的稳妥,不过真正原因其实是肖白起了玩心了。
没有那几个煞神镇压的肖白,只要兴致来了,能给你玩出万万个花样来。
前面几个女妓上场后,那七王子和几个大客都没有出手留人,因为这兴城的百花楼有个规矩,每一季度最后一次花场,作为压轴上场的都会是新人,他们这些能出得起钱的,都在等新人上场呢。
肖白自然不是真正的新人,真正的新人被灌了迷药,现在正昏睡在床上呢。肖白在她的衣服里挑了这件玫红色的,不是肖白喜欢这些红红粉粉的颜色,主要是直男们都特喜欢这个色系,要不芭比粉也不会成为男友最喜欢送的口红色号第一名了。肖白虽然不喜欢这些少女色,可是白得发光的她倒也能驾驭,只是尺寸就不是那么合身了:胸紧腰松,长度拖地。肖白只能扣上自己的腰带,做成高腰裙的款式,只盼着一会别踩到裙角,当场摔个狗啃屎,那可让人笑掉大牙了。
肖白脸上也是画得浓墨重,基本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昨日全歼蛮军的凤曦国大将。就是真有人认出来,也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凤曦国的征虏大将军,堂堂的皇室第五女竟然去做女妓,这事就是被普通百姓说出口,都是要被砍头的重罪。
花场新人第一次出场,可以有一次选择客人的机会,就是在交了基本保证金的几位客人里,选择还算顺眼的那个。肖白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不着边际地将七王子引上钩。
至于怎么表演,肖白也没什么创意,就是学以前在影视剧里常见情景,在音乐伴奏声中,蝶舞翩跹地这桌撩撩,那桌耍耍,最后舞到目标跟前,旋身坐在目标腿上,轻抚他的脸颊,柔声地喊一声:郎君~
只是肖白忘了考虑如果这女妓是来自于女权强盛的南部,即使再被生活所迫,也不会像这样做出主动献媚的动作,尤其是有选择权的新人,更是拽的二五八万跟女王似的,所以这些大客看见肖白这种狐媚子一样的新人,都心痒得什么似的,纷纷往桌上拍银票,想吸引肖白改弦易辙。
可是肖白并没有看一眼别桌越堆越高的银票,而是虚虚圈住七王子赤纳吉的后颈,拉近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哥哥,要是再不带我走,我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
一直沉默寡言,任肖白在他身边表演、挑逗的赤纳吉,闻言忽然霍地站起身,将肖白一把扛在肩上,就向楼上走去,他是老客了,知道花场新人在楼上都有自己独属的房间。




沉溺(NPH) 谈判
进了房间,赤纳吉将肖白扔在床上,就开始抽下腰带,解开了外袍。肖白半躺在被子上,看着他露出来的悍紧实的腱子肉,差点没吹出一声口哨。
不过这野性彪悍的蛮族王子虽然看起来可口,肖白也不能真把他吃了。肖白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在床上谈大事永远不是个好主意。再说了,这块肉就算再肥美,可是一想到是被不知道多少女人吃剩下的,肖白就完全没了胃口。肖白就是个这么双标的女人,她可以见一个爱一个,但要是她的男人敢有什么二心,那她会毫不留情地让他滚。
而且,退一万步讲,家里的那尊煞神能让她在外边偷腥才怪了,虽然小地图没有显示他的身影,不过肖白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苏离这时还在军营里乖乖地教导士兵。
外袍之后就是裤子,肖白知道临到这时候的男人脱裤子有多快,所以她也没心思欣赏人体艺术了,半撩起裙子,就将绑在大腿上的腰刀急速拔了出来,将那锋锐的尖端抵在赤纳吉的喉间。
“你…”赤纳吉凛然一惊,正要怒吼出声,肖白迅速抬起小手就捂在了他的嘴上。小手虽小,力量却是极大,可是和强横的力量相反的是,肖白眉眼弯弯,张嘴就是妖媚到极点的声音:“郎君不要那么重,奴家受、受不住,呃啊!太、太大了……”
肖白看着小地图上守在门外的两个蓝点远去了,这才松了捂住赤纳吉嘴部的手,可那把抵在他喉间的利刃却没移开一分。
可是赤纳吉只在被袭击的瞬间惊了一下,现在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他一瞄绑在肖白大腿上的腰刀刀鞘,眉头瞬间皱紧:“你这是…克巴日的鬼眼?你到底是谁?!”
果然是个聪明人,第一句就问到点子上了。肖白也不打算瞒他,她要是有意隐瞒身份,也不会拿出这天下独一份的腰刀来。她拿出这把从蛮军大将克巴日那里缴来的腰刀,就是为了向赤纳吉证明自己的身份。
“七王子是个明白人,此时能拿着‘鬼眼’四处招摇的女人到底是谁,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必再让我辛苦地自我介绍了吧?”
肖白回了逼迫着他的利刃,笑意妍妍地望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只可惜这么聪慧无双的七王子,操个女人,外边还得站俩监视的,我啊还真替王子憋屈呢!”
肖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冷静自持的赤纳吉脸色一变,他狠狠地盯视了肖白一会,咬了咬后槽牙,然后突然像放下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肖白问道:“五皇女还真是神通,看来我们北狄王室的事情,你一定是知道不少吧?”
既然赤纳吉摆出了谈事的架势,肖白也就把做做样子的腰刀回了刀鞘,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这种事也不是你们北狄王室独有的,日光强盛,月光自然就晦暗,月光晦暗了,借势的星光自是混沌不明。但是,如果这些被压制的星光联合起来,或许没准能有光耀整个天下之时呢?”
这个赤纳吉如此聪敏自然能听出肖白的隐喻,北狄的大王女娜热这个名字,在北狄语里就是太阳的意思,而二皇女萨仁则是月亮的意思。日光强盛指的是大君生的大王女娜热,不仅是根红苗正的嫡长女,而且早已成年,北狄大小势力支持者众。而被虏来的外族男人生的二皇女萨仁,不仅毫无父族势力的支持,而且年龄幼小,完全积聚不了可与大王女争锋的势力,就如那被烈日掩盖了光辉的晦暗暗月。
而借势的星光自然指的是赤纳吉本人,如果他的王妹萨仁不能为主,那他至多也就是个王族平衡各方势力的工具,以后必然是会被嫁给王室需要笼络的什么势力,在女人的压制下荒度一生罢了。
而萨仁一旦为主,到那时主幼父懦,他就能借此掌控朝政,成为那坐镇暗处的无冕之王!
肖白直击要害的大胆提议,让本来懒懒靠在椅背上睥睨着肖白的赤纳吉坐直了身体,眼睛微眯了起来:“结盟?你是想让我北狄七王子,和一个昨日才屠戮了我北狄上万兵的敌人结盟吗?凤曦国尊贵的五皇女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
肖白毫不在乎他警告意味满满的冰冷语气,反而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敌人?何为敌人,争同一利者方为仇敌。赤纳吉,我肖白可能是北狄王奥尔格勒的敌人,却绝对不是你的。你的敌人是将来要把你当个物件一样送出去的那个人。“
说到此处,肖白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恶趣满满:“你的哥哥朝鲁不是才嫁了人吗?你没问问他老女人的滋味怎么样?满身的腐朽味、耷拉到肚皮的松肉、涩到剌肉的干洞,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呢…呵呵……”肖白掩唇娇笑,笑弯了坏猫一样的圆眼。
和肖白笑意满满的脸不同,赤纳吉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却是臭到不行,格鲁和他虽不是同一个生父,却也是北狄从外国虏来的异族男人所生,他的生父才失宠了两年,就被娜热献策嫁给了格日勒图部落的族长哈日伊罕。那个哈日伊罕都六十多了,最大的重孙子都比格鲁的年龄大,再加上天生皮肤黝黑,在年轻时就是草原上出名的丑女,格鲁一个大男人默默淌了整整一夜的泪,可是到最后也得咬牙嫁了。这要是落在心高气傲的赤纳吉身上,他一定会玉石俱焚,杀了那个丑陋的老女人然后再自杀不可!




沉溺(NPH) 游说
肖白看着一张脸忍得眉心直跳,抓着椅子扶手的大手,快要捏碎了那块实心硬木的赤纳吉,心里好笑地决定给他这头背着千斤重担的大骆驼,再扔上最后一根稻草。
“被别人随意摆弄的那不是男人,那就是个小玩意小物件,赤纳吉,你今年都十六岁了,虽然你的父亲尚且还算受宠,可是你又能拖得了几年?娜热不会容忍你的王妹萨仁身边有成年的亲兄弟守护着,她必会把你嫁得远远的,到那时,你在一个只有几十人的荒凉部落里,就算是一头蛟龙,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雄狮可蛰伏却不可被折辱!赤纳吉,你还要忍到何时?!看看你们北狄历史上的草原雄主哈丹巴特尔,他也是外族男人所生,可是他能操控女主雄霸草原三十年,你问问你自己,赤纳吉,你是不如他勇武有力吗?你是不如他明慧睿智吗?不,赤纳吉,你是没他有胆!!”
卡吧一下,肖白骂他没胆的话一出,不堪重负的椅子扶手终于被他的铁指生生捏断。赤纳吉双目赤红,不再隐忍,他低吼道:“我怎么不想!可是王妹尚小,生父性懦,连我的生母都猜忌于我!那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看似是保护我,其实就是母王派来监视着我一举一动的眼线!只要有母王在背后支持,娜热是永远不会被扳倒的,永远不会!”
肖白伸手盖在他紧紧捏着断木的颤抖大手上,放柔了声音道:“高山可移,沧海可填,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永远不变的,只要你有心!从内部扳不倒她,就从外部!赤纳吉,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我来帮你怎么样?娜热我来杀,雄主的位子你来坐!”
可是赤纳吉不愧是个有未来枭雄素质的人物,他一下就捉住了肖白话中的破绽,他刚才还被暴怒和绝望控制的理智瞬间回笼,他瞪着依然赤红的双眼看向肖白,就如同一头警惕着敌人的狼王。
“你杀娜热?怎么杀?娜热是从不上战场的,难道说…你要深入我们北狄王庭来杀她?肖白,你帮我是假,想拿下我们整个北狄才是真吧!!”
肖白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捏住的手腕,无所谓地继续笑着道:“拿下你们北狄?就你们那贫瘠的荒草地,粮食不上来几粒,还今天干旱明天雪灾啥的,我们凤曦要是真拿下你们北狄,铁定得不了什么益一天尽赈灾了,你说我们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钱多了没处花,想了你们北狄扶贫啊?”
肖白连损带骂的话里对北狄贬低嫌弃的意味满满,却把赤纳吉气笑了,他松了肖白的手腕,又靠回椅背上去。
“那我就奇怪了,五皇女大人为什么要帮我这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物,难道是怀着一颗菩萨心,伸手到邻国来锄强扶弱?”
肖白没理他话里的冷嘲热讽,面目一整,严肃了面容说道:“不瞒你说,凤曦在你们北狄那得不了什么好处,我肖白可不同。你们北狄盛产的羊毛、牛羊皮、马匹、肉制品、酥酥草等都是我肖白要的好东西。不错,我肖白就是个生意人,所谓和气生财,相对于打仗,我肖白更想跟你们北狄做生意,可是你看看你们现在的北狄王和她的继任者,都是死硬的鹰派,那个脑袋像个撬不开的铁疙瘩一样,完全不可能说通,没办法,我只好找个能说得通、听得懂人话的做邻居了。”
羊毛?牛羊皮?还有漫山遍野的酥酥草?这些在北狄都是俯拾皆是的东西,凤曦国的五皇女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她就是想拿来做皮褥子又用得了几张?!
赤纳吉怀疑地看着肖白说:“你就是要羊毛牛皮什么的,又能要多少?再说我从来都没听说有人想跟我们北狄做生意,你莫要诓我。”
肖白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们北狄人骑着健马,甩着大片刀,呦呵呦呵地冲过来,商人都被你们吓跑了,还有人能跟你们好好做生意才怪了!”
“至于你说的进货量问题,你就别担心了,我们的购入量绝对不会是个小数,而且随着市场的扩大,可能还会逐年增多。不过你最应该关注的不是我能从你这买什么,而是我能卖给你什么吧?”
“你们每年南下用人命换来的一小撮劣质茶叶,在你们本国堪比金叶子一样珍贵了吧?我可以大批量常年向你供货;你们每年都有因为雪灾冻饿而死的牧民吧?我可以提供耐储存、方便携带、吃了还很饱腹的粮食。”
“你们的女人不像男人那样皮糙肉厚,穿着那些粗糙皮毛干草做的衣服,是不是常常被磨得皮肤通红甚至受伤?所以她们才催命似的让你们北狄男人南下来抢夺柔软的丝帛制的衣服吧?可是穷苦的凤曦边民有几个家里能有昂贵的丝织品的?所以,你们经常是死一百个战士都换不来一件蚕丝衣吧?你们的歌谣怎么唱的?“女人身上闪闪衣,年年战骨埋凤曦。”现在,只要和我合作,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大量的丝织衣物,满足你们北狄女人们的饕餮贪欲。”
“还有你们家家户户都急需的可以煮肉的铁锅,已经成了你们牧民家庭里最昂贵的财产了吧?我同样可以提供,而且还能根据你们的需要,打造适合你们用的特殊样式;而最最重要的是药材,我手里还有大量能救命的药材,你们北狄各部落有了药,再也不用念完经就在那干瞅着亲人等死了!”
肖白讲了一大通话,说得实在口渴,就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大口灌了下去。她也是借着喝茶的功夫让赤纳吉消化消化她说的话。




沉溺(NPH) 盟约
肖白喝完茶,转过身,看着陷入沉思的赤纳吉再次张口,这时她要讲的才是能在赤纳吉的三寸上打出会心一击的重点。
“而且我肖白只认你赤纳吉,你可以掌控这所有货物的进出口,你设想一下,未来整个北狄的吃穿用,乃至人命都掌控在你一人手里,到那时,别说三十年,只要你能活的到,就是三百年也没问题!要是那样的话,雄主哈丹巴特尔又如何,你一定会成为远胜于他、彪炳史册的一代霸主,而这赫赫伟业就自今日始!!”
肖白说完了最后的话,就那么直视着赤纳吉的眼睛,毫不避让。男人的眼睛像盯住猎物的饿狼,女人的眼睛也不遑多让,这是两只猛兽之间的无声厮杀,也是两个注定要成为上位者之间的初次交锋。
最终,雄兽妥协了,他勇猛但不会莽撞,如果可以双赢,他何必非得去战得浑身流血。就像肖白说的,他是个可以说得通的人,会是个好邻居。
赤纳吉将两手交叉搭在唇上看着肖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嘴里说的话却重逾千斤:“肖白,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被人看穿了老底的肖白也不惊慌,她嘴角又开起了朵朵笑意:“所以,我才和你做朋友,而不是当仇敌。”
肖白这句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她既承认了自己是个机深智远的可怕人物,同时也指出她这样的人还不想当成仇敌的,那该是何等的枭雄!肖白这张嘴要是损人能把人气吐血;要是夸人,那真是活活能将人夸出个花来!
赤纳吉听了肖白的话先是闷闷地笑起,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仰头畅笑,好像是把多年的积郁都发泄了出来一样。
肖白心里也挺兴奋的,将这样的人物说动了,将来的北征之旅算是成功了一半。强大的就从内部瓦解它,肖白的这招釜底抽薪之计真是不可谓不毒啊!
赤纳吉笑够了就站起身走到桌边,抓起纸笔就开始写写画画,足足写了好几大页,才拢好了递给肖白:“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么:西南的几个小部落是我的人,你往西去若羌买马就走这个路线,我会事先通知他们,不会劫掠你的商队。最近半年你关注着点,我会放一些人过来,都是在小时就被虏到我们北狄的凤曦国人,他们对你一定会有大用。我知道这事不是一两日就能做成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肖白,我在北狄王庭等你!!”
赤纳吉向肖白伸出了一只手,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子,灼灼地望着肖白。肖白对着他莞尔一笑,伸手和他相握。这种掰手腕似的握手方式是草原上独有的,代表着和平、结盟、允诺之意,不过未尝没有暗中角力的意味在里边。
赤纳吉暗暗使了两次力都没有将肖白拽进怀里,他不禁失笑道:“你这女人,怎么生的这么大力!”
“因为我学了一门叫金刚芭比的武术。”肖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敷衍他,走到床边蹲下从床底下拽出个人来。
赤纳吉还在那茫然地想着金刚芭比是个什么神奇门派,冷不丁看见肖白从床底拽出个大活人来,吓了他一跳。
“嘿呦!”肖白抱起被扔在床底下的人,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摘掉了头发上粘的蜘蛛网什么的,这才回头对着赤纳吉呲起了大板牙。
“既然事情谈妥了,那我也别耽误王子大人的好事了,呐,这个才是今天的正主,王子大人好好享用吧,肖白暂且别过了!”
肖白走到窗边,自认为很潇洒地做了个江湖路远、有缘再见的侠士告别动作,可是做到一半才想起,身上的衣服还得留下来,不然就有破绽了。
然后肖白也不做解释,就那么站在窗边大咧咧地开始脱起了衣裙,搞得赤纳吉口水连咽,这是…这是要来个临别……
赤纳吉脑袋中香艳的画面刚刚拉开了一半的帷幕,就被突然打开的窗户吓卡壳了。
“脱衣服做什么?”蹲在窗框上的苏离冷冷地俯视着还在那手忙脚乱地往下脱衣服的肖白。
肖白对他的突然出现一点都没感到奇怪,对他带着冰碴子的问话也没在意,而是很自然地回他道:“这个是那个女人的衣服,得留下来,啊…好烦!这个破带子弄成死扣了!苏离,你帮我弄~”
和面对赤纳吉时不同,和苏离说话时,肖白就带上了娇软的尾音。在别人面前是猛虎鬼狐,在他面前就秒变绵软的小奶猫,肖白被这几个时刻都在黑化边缘预备着的煞神逼得,已经把哄人这项技能改成被动模式了,时时刻刻都得加持着,要不只要有一只炸了,她整个都得玩完,这么糟心的游戏,肖白可不想重新再玩一遍了。
苏离抖开手里拿着的狐狸毛大氅,将肖白整个人都包到了里边,然后伸手一扯,那件美艳的衣裙就成了一块破烂的抹布,被他丢在了地上。然后苏离就这么抱着连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的肖白,一踏窗台,如飞鸟一样轻跃而去了。
站在屋子里的赤纳吉对着空落落的窗户发了会呆,想到把肖白接走的那个男人,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他忽然闷闷地笑了起来。
他关了窗,却对着窗户喃喃低语道:“多大的鸟笼才能关得住凤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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