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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我真的没有──”
“住口。”花幻锦的表情变得危险。 “我完全不想听你的谎话,你只要安静的听我说就好了。”
闻言,那双杏眼不再灵动,而是渐渐地化为一泓幽潭。
“再过几个时辰,我会亲自领军攻破太虚境地。”他比了比上方,毫不隐藏嗜血本性。 “届时你可要好好欣赏由百家门派修士所带来的血雨,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壮观美景。”
这段期间他整顿了麾下的军队,终于在今日将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日落后便可出征。
他要让玉玄绫和姜澈为胆敢欺骗和算计他这件事情付出代价。打破仙魔两界的和平也好,会受到更加难熬的火纹之痛也好,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玉玄绫赶下神坛,颠倒天地的秩序。
姜澈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手下的士兵伤害你的旧情人。”花幻锦状似贴心的说:“为表诚意,我会亲手送他们上路。”
在理解他的话语所代表的涵义后,姜澈抡起拳。
……这算什么?
就因为她莫名得罪了他,他就打算拉旁人来陪葬? !
由于心情过于激动,她已然无暇管理情绪,长期压抑的情绪顿时爆发。
“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宁可伤及无辜,也要报复我?”她语气悲愤,发出沉痛的质问。 “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我罪不可赦,但你难道就没有骗过我吗?”
“失忆时,我明明察觉到你一直在骗我,但我还是想着你的好,选择相信你……”刚平复的晕眩感再次侵袭而来,使她身形微晃,但她强撑着不适,硬是把话说完。 “我没有要求你回以我同等的心意,但你现在这样对我……我真的不能接受……”
不管他对她究竟是出于爱还是占有欲,她只知道再继续下去,她会先一步被消耗殆尽。
姜澈鲜少在人前卸下伪装的坚强,这证明她真的已经心力交瘁。但是被仇恨蒙蔽理智的花幻锦没有发现她的示弱是一种不寻常的表现,只是反唇相讥道:“不能接受又如何?你也配要求我予你真心?”
姜澈怔然的望着他。
本来想说的话语都变成空白,执着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这个男人能面不改色地对她说出这种话,那就表示他根本不在乎。
长期盘踞在她心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他用他的态度打破她自欺欺人的谎──
原来他真的不爱她。
他觉得她不配。
姜澈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明明难过得像是快要死了,但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想,这大概就是心痛的极限。
她牺牲了所有,却没能盼到他回以爱情
只盼来了伤尽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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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孤勇痴心,难敌摧折
花幻锦看见了姜澈脸上的灰败与心死。他不由自主的屏息,就怕自己的呼吸会让她变得更为透明乏力。
可是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
“怎么?你还打算演戏来博取同情?”他勾起她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她却立即移开目光,仿佛连再看他一眼都不愿。
“……你看着我。”他不悦的低斥。
姜澈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抗拒的姿态让花幻锦的心口突然抽了一下,他又抬了抬她的下颔骨。 “我要你看着我。”
姜澈浅浅的阖上眼。
花幻锦无法忍受被她刻意忽略,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他猛地握住她的肩膀,倾身吻她。
碰触软唇、撬开贝齿、舔弄舌尖。
她还是甜的,但没有从前那般炽热。她也不再像以前轻轻拥着他,享受与他的温存。
他紧盯着她,试图捕捉她所有细微的反应。只是他没能等到她流露出一丝眷恋,反倒见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光。
他因这抹冷光而心脏一紧。接着,开始发疯似的咬她的唇。
啃咬、撕裂,让她流血。
见她吃痛的皱眉,他竖起的眉又平顺下来。
……这样才对。比起她佯装淡然的模样,她更适合这副表情。
“你最好听话。”他用指腹抹开她唇瓣上的血,语带警告。 “别再想使计骗我,我不会相信──”
“不会了。”她开口,打断他的话。
“……什么?”
心灰意冷的姜澈扯了下唇角。 “你不相信的那些东西,我不会再说了。”
当然,也不会再给予。
以前发生的那些事,爱了就爱了,伤了就伤了,她不后悔,也不会当作没发生过。但是在发现他不爱她的此刻,她不会再默默忍受他的掠夺与占有。
她本就死心眼,认定一件事就非得要撞到头破血流才肯善罢甘休。爱方映弦的时候是如此,错爱花幻锦的时候亦如是。所以,虽然她无法控制自己立即不爱他,但她决定阻止自己继续深陷。
哪怕这株毒花已经在她心里生根、深入骨髓,她也要忍痛将它摘除。
“我不会再爱你了。对你付出的这些感情,我会全数收回去。”
她的语气很轻,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
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花幻锦如坠冰窖。不安宛如荆棘般蔓生缠绕,这回不仅是心口不适,就连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传来阵阵的痛意。
他咬牙,厌极为她动摇的自己。
为了掩饰无端泛起的心慌无措,他撑起笑脸,强装无事般的冷嘲嘲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我一点都不稀罕。”
这种虚假的爱,根本没什么好留恋。她不再爱他又何妨?他要是需要,随时都能诱惑人爱上他、为他献上真心。
他的话很伤人,但姜澈的反应却异常冷淡,似不再为他所伤。 “你不稀罕的东西,大有人格外珍惜。”
她没说是谁,但花幻锦的表情骤变。
想到方映弦和离卿对她的执着,他难忍妒意,凤眸眯起。 “……珍惜?你以为离卿还会要你吗?就凭你这副被旁人睡过的身子?”
花幻锦所言,正是姜澈的痛处。想到离卿,她不禁感到愧疚又难过。
“若不是你利用我失忆,我又怎么会和你──”
“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旁人」,可不是「我」。 ”他强行截断她的话,接着按住她的腹部,指尖隔着肌肤指向她的凝丹处。“在我之前,你早就已经被他以外的男人碰过了。 ”
“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内丹会无缘无故地恢复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他凑近她,像是怕她没听懂,一字一字清晰道:“因为你和方映弦双修了阿,还不止一次呢。”
她震惊的表情使他感到扭曲的快意,他又道:“你们几个可真傻阿,完全被我耍得团团转。什么虚渊双杰呢,方映弦与我朝夕相处,完全没察觉姜元是我假扮的,他至今都还以为与你发生的事只是梦……哈哈……”
姜澈做不出反应。
恍惚间,花幻锦曾对她说的话掠上心头。
他说,梦是不会有感觉的。
所以至今为止有感觉的……都不是梦……?
她抬眸,怔怔的望着他。
──望着这个骗走她真心的男人。
这算什么……
这个人、这明艳外表底下,究竟藏着多么恶毒的心肠?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特别害羞的、只在你梦里出现的离卿吗?这下可有头绪了?” 看她脸色一变再变,他继续道出残忍的真相:“你以为客栈那晚,离卿为什么突然怀疑你?因为你和方映弦翻云覆雨的时候,他就在结界外看着。”
“他可激动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简直让我忍不住发笑。”
姜澈抿唇,眼泪不受控制的成串坠落。
胸口的闷疼化为剧痛,一刀刀剜下她的血肉,四周空气变得稀薄,她开始觉得喘不过气。
......她见过花幻锦的温柔和善,却从没想过他的恶意早已对向她,甚至用来对付她身边的人。
针对她的欺骗和伤害,她都可以忍、可以原谅。但她不能原谅因为中了他的圈套,而在无意间伤害离卿和方映弦的自己。
姜澈想着离卿那飘逸如风的身影。
他心事重重却故作坚强的表情、言谈间不经意流露的关心及善解人意、甘愿为她放下骄傲身段向她走来的决心,以及一次次索要时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的眼神。
原来、原来那日他是那么的痛苦绝望,可是她不但没能理解他,还以为自己无辜,向他发了脾气。
晕眩感加重,她死死抓着桌沿,才不让自己往后倒去。
劈啪──
随着身体深处再次响起绽裂声,一股慑人的寒意再次侵袭而来。
实在是太冷了。
这么寒冻的感觉,让她想到了方映弦。
上回见面,他依旧一身净骨亭亭,仿佛能与日月争辉。只是愁绪悉堆眉眼,俨然沾上了世俗烟火……
但在她心里,他就该是与世隔绝、风雨不动,永远待在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冰山之巅,来去无尘的雪山冰莲。
是她弄脏了他。还让那身白衣为她沾染了血腥。
……都是她的错。
她欠他们好多好多个对不起。
若非她招惹了他们,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她看不清了,只依稀看见花幻锦那身艳红。而方映弦和离卿的面貌在她的脑海里有一瞬变得清晰,但也渐渐透明、淡去。
她觉得自己活得好失败。
再世为人,她以为自己活得洒脱恣意,结果还是和前世一样,失败透顶。无论是江静流还是姜澈,到头来都只是带给亲近的人困扰和忧伤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呢?
她从未存过害人的念头,对人也是十足真诚,表现的坚强又宽容。让步、妥协,带给人困扰的事就不做,伤人的话也很少说。
所以,现在面临的这一切,究竟是哪里错了? !
“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一团糟……?是我的错吗?都是我的错吗?”视线因为泪水而无法聚焦,姜澈对自己的信念和存在产生了质疑──
她的面前就是深渊。
可是那是深渊阿,没有最底,只有更底,一旦坠入,就只能越陷越深。
她亟需有人对她施以援手,让她有勇气转身,向光明面而去。
可是花幻锦不会这么做。
他步步紧逼,将她拉了进去。
“不只你的一团乱,他们的也是。”花幻锦打算彻底根除她对别的男人的念想,他不顾她苍白的脸色,继续道:“你就不好奇离卿怎么不戴面具了吗?不好奇上回方映弦为何迟来?”
“离卿为了你叛逃,被潜影派通缉,而方映弦护他入太虚境地,背负世人骂名、与所有门派为敌──”花幻锦捧起她的脸,他忽略自己看见她落泪时隐隐生起的心疼,用极慢的语速道:“可是你啊……他们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却当着他们的面,选择了我。”
“叛逃……背负骂名……”
想到他们为她受罪,姜澈再也撑不住了。
她引以为傲的精神面终于被花幻锦彻底击溃。
懊悔、疼惜、痛苦、委屈、负罪感纷纷涌上,负面情绪层层堆迭,向她袭来的不只是浪潮,而是连灵魂根基都能毁坏的巨大海啸。
她的信念、她的爱恨、她坚持与人为善的心,随着他揭露的真相,一一被这波海啸吞没。
接着,轰然倒塌。
“你有没有看见当时他们的表情?”他说着,缓缓将她的泪迹抹去。 “他们早就对你失望透顶。”
姜澈没有回应。
因为她已经听不见花幻锦说的话了。
她的世界传来嗡嗡雷鸣,上演着世界末日。
名为姜澈的人生实在太过失败,就算有健康的身体、就算能够不老不死,她也不想要了。
她,全部都,不想要了。
劈啪。
又是一声绽裂的声音。
骇人的寒意在瞬间逼退了她的知觉,也将她所有的情感扼杀吞没。
……心脏突地不疼了。
……耳畔也不再有声音了。
她不堪折磨的灵魂退到了一个庇佑之所,虽然很冷,却让人感到安心。
倦极的心终于不必再受尽风吹雨淋,迎来了久违的寂静。
这里只有她。
没有如星辰般的眼眸。
没有让人遗憾的冷香。
没有化??作利刃的毒花。
四周荒芜,但她想一直待在这里。想将自己就此尘封、埋葬。
这世界不需要来自异世的孤魂。不需要像江静流这种总是带给他人困扰的存在。
她孑然一身来此,也该悄无声息地消失。
……既然爱恨难全,消失才清澈。




意难平 生死无意,回头无岸
没有意念支撑的姜澈,就只是一具姿容姣好的空壳。
血契让她不伤不灭,所以即便心死、灵魂被冰封,她的血脉仍在搏动,也能够维持浅浅的呼吸。
由于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和原来的她有哪里不同,所以花幻锦并没有立即发现不对劲。
直到他提起星魁被处置的事情,而她没有任何情绪反应。
“……怎么?因为本来就是虚情假意,所以演不出难过的样子吗?”花幻锦扯动她颈上的锁链,将她拉近自己。
他原想打破姜澈状似无动于衷的表情,却没想到她会在挪动几步后倏地跌跪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没能来的及扶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膝盖着地,发出重重的跪响。
“装可怜对我没有用,你最好别再──”他皱眉,略显不耐的拉过她的手。
碰到她的瞬间,他神情微变。
好冷。
他一惊,连忙蹲了下来,将她抱进怀里。
……她身上的热度正在快速流失。
花幻锦见识过太多太多的死亡,他知道这样的状况所代表的含意。但是那样的念头才浮上脑海,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能。
她身上明明有血契。
想到能证明两人之间联系的那枚花瓣印记,他手忙脚乱的拨开她额前碎发,这才发现那抹鲜红色正在慢慢褪白,轮廓也不似以前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了,开始轻拍她的脸、摇晃她。 “澈儿……”
姜澈没有回应他,只是睁着空洞的眼,静静地望着上方。
她这副模样让他很是无措。他摇晃她。 “澈儿,你说句话、快说句话……”
但他换不来她聚焦的回眸,只见她柔软的发丝跟着他的动作摇晃,微弱的光透过发隙,犹如自他指缝处不断流逝的余温。
花幻锦抱紧她,可是这回不像从前一样有源源不绝的热度传来,怀里的她冰冷到让人害怕。
接下来,他试了很多办法想让她的体温回升,但都无济于事。
她的体温还是很低,且气息渐弱。
……可是她还活着。
又过一段时间,花幻锦总算能确认血契并没有失去效力,虽然印记不再鲜明,但契约仍在,它维持了缔约者的生命象征,所以哪怕此时的姜澈已经寒透,她的身体仍维持着最低的机能在运作,支撑她活下去。
在知道她的性命安全无虞之后,花幻锦才稍微放下心来,他轻柔的抱起她。
锁链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而响起,他的目光被牵引,落在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上。只见她腕处红肿,镣铐底下的肌肤泛着积瘀的青紫。
他抿唇,抬手间就卸下了她身上所有束缚,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姜澈眼里仍是一片幽暗。
凤眸里有浅浅的水光闪过,他沉默的抱她上床休息,接着坐在床沿处,慢慢的、轻缓的勾住她的指尖,与她十指交扣。
姜澈毫无反应,手指冰凉且僵硬。
他轻抚她的脸颊。
他拢齐她的长发。
他摩娑她的掌心。
……他始终在观察她。
而她,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喉咙微动,花幻锦咽下喉间泛起的涩意,轻声问:“你是因为生气了,所以才故意不理我,对吗?”
他语句刚落,正好有阵风透过窗吹进了房里,使姜澈无意识的眨了下眼睛。这本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是对这样的姜澈感到束手无策的花幻锦却认定这就是她的答覆。
……对。
她没有异常。她只是在生气。
哄一哄就好了,等到气消了,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一定。
“……你是因为他们的事情在生我的气?还是气我不听你解释?”
他等了一阵子,却没听见她的声音,只有外头淅沥沥的雨声填满了这个房间的静。
“如果是前者的话,其实、其实他们也没有过得很惨,你看,方映弦现已位晋元尊,离卿也掌握了秘法……”提起他们的时候,他忽然变得很有耐心,也很小心翼翼。
“若是后者,我现在有空,可以听你解释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接下来,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像是要把这段期间两人没说的话全都说尽。
他一直说话,说到嗓子发干,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因为他实在没有勇气。
他怕一旦停止开口,回应他的仍是一室的空虚与寂静。
花幻锦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
他先是放低姿态,但语气到后来曾有一度变得强硬。他用世人的性命威胁她,在发现此举无效后又转变态度,时而撒娇、时而请求,只为了得到她的回应。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完全把即将到来的战争忘在脑后。直到接近日落时分,门外传来两声轻叩,他才突然安静下来。
“君上,时辰已到,是否要先遣军队出发?”
花幻锦认出这是某位魔族将军的声音,混乱的思绪让他有些错乱,于是道:“怎么是你来汇报?星魁呢?”
“君上?星魁将军他、他不是被您……”
花幻锦一顿,这才想起来星魁已经被他处置掉了。
可是下一瞬,他突然眼前一亮。
对阿,还有星魁呢。
如果姜澈是生他的气而不跟他说话,那星魁呢?她和星魁情同兄妹,见到他的话,应该就会好好开口说话吧?
思及此,花幻锦连忙催动魔气来重塑星魁的肉身,并将原先属于星魁的魔力还诸于他。
肉身才刚铸成,星魁便打算叩谢魔君的重造之恩,只是他都还没来的及动作,就被花幻锦拉到姜澈床边。 “来,快让澈儿看看你。”
“……君上,她这是……”星魁金眸闪动。他看出她眼中没有光。
花幻锦没理会星魁的提问,只是挨近姜澈,将她扶坐起来。 “澈儿,你难道没有话要和星魁说吗?”他转动她的脸,让她失焦的眼面向星魁。 “说、说点什么都好……”
他们都看着她,可是她还是安静,没有扬笑或哭泣。
就像一滩死水。
见她始终没有反应,花幻锦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摇晃她。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无计可施了吗?!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吧?战事在即,只要我踏出这个房门,你在意的人就通通都会死!”
姜澈随着他的动作而东歪西倒,犹如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无声的任他摆布。
她的模样让人痛心,花幻锦蓦地展臂,将她搂紧。
“求我啊!快开口求我!阻止我去杀人啊……”
“……你说话啊……你理理我……”
“看我一眼、只要看我一眼,我就不离开,就不会有战争……”
“我还没相信你阿……你得和我好好解释、让我相信你……”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向都能包容我的吗……”
“不行吗?这次不行吗?”
到后来,花幻锦的语气已是近乎哀求,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脆弱不安。
姜澈无声,站在一旁的星魁也是静默。
……看到她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姜澈的魂不在了。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君上不会不知道。
他想,君上只是不能接受而已。
不能接受那个有着澄澈眼神、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姑娘,在被伤透了心之后,这回不再选择宽容与原谅。
而是抛下了一切。
放弃了他。




意难平 直言不讳,指引前路(珠满四百)
外头阴雨连绵,然而此时姜澈房内燃烛,一室明亮。
当星魁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完、走进房里准备汇报的时候,只见花幻锦仍坐在床沿,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姜澈交迭的手背,像是在哄她入睡。
摇曳的烛光在花幻锦的眼睫下方映出了浅浅的影痕,许是受到空气中水气的影响,那双凤眸看起来有些许湿润。
星魁默默地移开目光。
露出这种表情的君上,他还是第一次见着。
看来无所不能的魔君,终究也有无能为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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