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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其中,起码有一半是从西域、交趾、西南夷来的新妇——很多西域胡人甚至贵族,在听说女儿可能会嫁到大汉帝都后,甚至愿意倒贴。

    每年都有大批大批的夷狄女子,随汉胡商队,抵达长安——这些人大多数不是被那些奴隶贩子卖来的,而是自愿、自费来的。

    其中,有许多不乏是贵族子女。

    甚至曾出现过,西南小国公主,不远万里,求嫁长安人的新闻,还上过《天下时报》的头版头条。

    所以,如今,长安城中若看到金发碧眼,褐目黑发的欧罗巴、高加索特征的妇女,穿着汉家妇女的襦裙,捧着一个瓷碗,追着一个可爱的混血孩童喂饭,千万不要奇怪。

    因为这是长安人的日常。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胡姬为妾。

    军人家庭,甚至有数个胡姬妻妾。

    长安闾里的蒙学里,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蒙学孩童,都有着明显的异域特征。

    碧眼儿、重瞳儿,比比皆是。

    于是,张越曾经的梦想,终于照进现实,大棒兴国,后、宫救世,已是现实。

    然而,梦想虽好,却也要有经济基础和物质基础,才能持续下去。

    若长安百姓回到过去,一个个衣衫褴褛,家徒四壁。

    新丰工人,重新沦为贱籍,成为权贵压榨的对象,连自己都养不活。

    哪里还有什么胡姬,愿自带干粮,倒贴来嫁?

    中下层的军官、贵族,又哪来的公主、贵女?

    心中想着这些,张越脸上的杀意就更加浓郁。

    张越明白,是谁在背后指使和捣鬼。

    左右不过是庙堂之上,宣室殿中的那几位贪恋权力,恋栈不去,便想要浑水摸鱼。

    这场雪灾,看似天灾,其实未尝没有**的因素。

    旁的不说,左冯翊与右扶风的几个靠煤矿和铁矿为经济支柱的县中救灾,为什么反应迟钝?为何直到他亲自挂帅,拿着枪杆子抵住了别人的后背,救灾才开始?

    “给脸不要脸!”张越冷声道:“那便休怪我不讲情面,不顾制度了!”

    于是,他挥挥手,将一直站在身旁的田水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为我准备车马与卫队,一个时辰后,我将亲自去鹰扬军大营,看完慰问救灾将士!”

    “诺!”田水恭身而去。

    …………………………

    坐在高堂之上,看着面前一个个恭恭敬敬,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属官、吏员。

    穿着象征着三公身份的衮服,邓律缓缓闭上眼睛。

    他已经老了。

    今年,已是六十有八,在十二执政中,年纪最大,资历最老。

    延和中,他就已经是两千石的燕相。

    延和四年入朝,拜任为御史中丞,永始二年升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与太子太傅上官桀、丞相张毅,并为国家重臣。

    虽然说,这个重臣也就是说说而已。

    那位丞相发起火来,所有执政加一起都得低头。

    但邓律依然借此,获得了巨大的权柄与想象不到的利益。

    御史大夫荥阳候邓律的名头,哪怕在这长安城,也是如雷贯耳。

    邓家依靠着执政大夫制度与燕王的后盾,这些年来日进斗金。

    他的几个孙子,甚至还在襁褓里,就已经有了关内侯的名位。

    女婿、故旧,千石、两千石不可胜数。

    讲道理,他该满足才对。

    毕竟,邓律自己都知道,其实他的才能,也就一般,不要说去和那几位致仕的执政相比了。

    便是那几个刚刚就任的年轻执政,也能完爆他。

    他能身居高位,不过是因为才能平庸,而且老实忠厚,肯听话,又有燕王背景,那位丞相爱屋及乌,有所眷顾。

    然而……

    从去年开始,一位位他的同僚,与那位丞相一起开创了永始盛世的执政卿大夫们,相继致仕、去国、出外。

    新的执政们,走马上任,抢班夺权。

    这让邓律慌张了起来。

    他才六十八岁,还年轻的很。

    还可以为汉家,为丞相效命!

    哪里肯致仕?

    更何况,他还看到了公孙遗死后的种种,见证了一个曾经车水马龙,迅速人走茶凉的例子。

    这就更加不肯挪窝了。

    于是,便对那位丞相的种种暗示,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强行的赖在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上,以至于长安城中都有人做歌笑话他:无耻大夫,厚颜御史。

    他却无所谓,依旧强撑着。

    但,到得现在,旧技是再难撑下去了。

    因为,太子太傅上官桀,已经明确表达了明年出外的态度。

    这样压力就到了他这个御史大夫身上。

    更麻烦的是,上官桀可以去国出外,过个两三年就可以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而他的年纪,只能致仕。

    而一旦致仕,如今的一切,就将与他无关。

    最多拿到一个国公的封爵,一个大一点的封国。

    这怎么行?

    “丞相啊丞相……”

    “您会知道,这个国家,这个天下,是不能依靠那些年轻人,毛手毛脚的后生的……”

    “欲治国,还是吾等老成之臣,更加合适……”




第一千三百零四节 潜流(2)
    长安城外,鹰扬军大营。自当年兵变后,鹰扬旅扩充为鹰扬军,然后就赖在长安不走了。

    如今,鹰扬军和北军,共为长安卫戍部队。

    而且,在兵力、兵源与装备上,全面优于北军。

    这也正常,北军是刘家的班底,高帝所建,而且忠心耿耿。

    便是张越容得了,执政们也容不了。

    可没有人愿意睡觉都要提心吊胆。

    “丞相!”张越车驾,刚刚入营,他任命的北军总护军张翰便快步来到他面前,恭身道:“末将率鹰扬大营留守将佐,恭迎丞相莅临!”

    张翰是张越的远房堂兄,留候家族在蜀郡的分支子孙。

    也是如今,留候家族少数几个张越看得入眼的人物。

    他比张越大十来岁,在延和中便已入仕为官,先后担任过临邛县佐、成都尉吏等低阶官职。

    等张越手握大权,长嫂就想起了亲戚们,便遣人前去蜀郡,迎了张翰这一支的家长入京,顺便也将张翰带到了长安。

    起初,张越也是随便安排了张翰一个位置。

    但张翰的表现却让张越刮目相看,这个远方堂兄,做事沉稳,知进退,守本分,从不依仗家世。

    他的同僚们和他一起共事三年,竟都不知道,张翰居然是丞相的亲戚!

    这就让张越颇为欢喜,正好他也缺得力可信的左右,便将张翰转为武职,并安排他进入鹰扬军,从参军校尉开始做起,逐步的成长为如今的总护军。

    所谓护军,就是监军。

    但在张越手中,他在鹰扬军内打造成了一个集参谋、宪兵于一体的军事机构。

    平时不掌兵权,也不干涉军中训练,只负责监督各级军官,裁决违反乱纪之事,战事则作为参谋,提供建议,协助大将分析敌情。

    因武苑每年都有大批的毕业生,故而,也不缺官佐。

    如今,绝大多数的武苑毕业生入伍后,都要先到护军官署任职,担任底层的队、候司马、校尉等护军,学习和熟悉军中事务,然后才能转任为正式的军官。

    这也等若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镇委派到连队。

    使得张越对军队,特别是鹰扬军的控制日渐坚固。

    现在,整个鹰扬军,甚至绝大多数的汉军,都已经只知丞相而不知其他。

    军饷是张越派去的官吏在发,晋升也是从张越控制的大将军、太尉府中签发命令,赏赐更是直接以张越的丞相名义下发,就连惩罚、审判,也是以丞相府直辖的总护军都督府的名义宣布。

    由是,执生杀之大权,掌兵戈之重任。

    也是靠着军队,特别是军队里的中高级军官组成的军事贵族集团,张越直接控制了整个汉家天下的权力——如今的汉室将门,再非过去那种盘踞地方,限于一地,诉求不过富贵、显赫的封建军事贵族。

    而是已经被张越绑上了他的战车,与工商业、种植业、殖民产业息息相关的利益集团。

    大抵类似于后世德皇的容克,既是旧时代的遗留,也是新世界的主人。

    可笑的是,知道这事,察知这个情况的人很少很少。

    很多官员贵族,到现在都还以为,游戏模式是过去那种呢!

    仿佛张越要是不肯和他们合作,他们就能有办法掣肘甚至搞破坏、拖后腿,恶心他这个丞相。

    但那些人那里知晓,时代早已经变了。

    这十多年来,依靠武苑招考,军方推荐培训以及战功入学等种种制度,大汉武苑、太学,每年为汉军输送上千名合格的军官。

    汉军本身也注重培养有文化,知军事,懂地理的人才。

    便是在这长安城外的鹰扬军中,队率以上的军官,已经全部具备了一定的文化能力。

    懂数学,知地理,明经义,通制度。

    这些人在军队是军官,一个命令,就能带着部队,控制一个县,接管全县事务。

    张越看着眼前的将佐们,挥了挥手,道:“公等且与吾入营说话!”

    于是,便带着鹰扬军留守在长安的这数十名将佐,步入中军大营内。

    在这些人簇拥下,张越坐到主位,然后挥手:“公等皆坐!”

    待得众人落座,他就没有客套,直入主题,道:“近来关中雪灾,有劳诸公,率鹰扬军上下,协助地方官府救灾……”

    众将立刻起身拜道:“为丞相效命,吾等之幸也,不敢言劳……”

    “唉……”张越摆摆手,道:“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则公等能遵命令,亲入乡亭,与民共抗雪灾,此等君子之行,吾甚嘉之,以表天子,提拔、嘉奖一批在雪灾中有功之士……”

    众将听着,都是微微自傲。

    但张越却是话锋一转,道:“然则……”

    “吾闻各部报告,左冯翊、右扶风中,颇有官员阳奉阴违,隐匿灾情,乃至于坐视百姓陷于水火、冻绥之中……”

    众将闻言,纷纷抬头,看向张越。

    他们知道,这就是丞相亲自来军营的目的。

    于是一个个昂首挺胸,随时待命。

    果不其然,张越大声道:“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今灾情如火,百姓困于水火之中,吾不愿与彼等庸吏暴官虚与委蛇!”

    “以吾将令……”

    所有将官全体起身,恭身候命:“请授命!”

    “鹰扬左都尉,立刻拔营,往右扶风,接管辖区一切军民事务,令各县、乡官吏,原地待劾!”

    “鹰扬右都尉,自往左冯翊,接管所有辖区一切军民事务,组织救灾、恢复生产,令上下人等,原地待劾!”

    “鹰扬火枪营、鹰扬骑兵营,屯于万年,随时候命!”

    众将闻言,纷纷抬头,接着轰然应诺:“谨遵丞相将令!”

    自延和后,为了国家和天下,军方一直在忍耐。

    忍耐着文官们的种种毛病,冷眼看着那些家伙上跳下蹿,争权夺利。

    忍着他们对军方利益的侵蚀,对他们各自家族利益的侵犯。

    现在……

    终于再也不用忍了!

    大汉军方,会让他们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于是,立时,整个大营营门敞开。

    一支支杀气腾腾的兵马,从其中踏步而出。

    绛色的甲胄,玄黑如墨,红色的战袍,鲜艳分明,飘扬的战旗,让人生畏。

    时隔十余年,鹰扬军再次破开封印与约束,将他们的力量,展现在世人之前!



第一千三百零五节 今日再呼张蚩尤(1)
    永始九年十二月初三。渭城右扶风官署中,扶风太守严宣,舒坦无比的高卧于铺着厚厚的白熊皮的软塌上,几个碧眼白肤的胡姬,穿着宽大的袍服,跪在他面前,为他捶打、按摩。

    在屏风后,更有两个胡奴,跪在地上,捧着夜壶,随时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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