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数不清的达官贵人,已是阶下之囚,无数的富商巨贾,人头落地,更有执政大臣、外戚宗室或家破人亡或沦落天涯海角。
就连长安城的百姓,也差不多忘记了去年的血雨腥风与提心吊胆。
街头巷尾,八卦党满血复活,闾里坊间,键正局重新上线。
作为穿越者,深谙舆论操作之妙的张越,更是在动乱刚刚平息的时候,便开始了各种操作。
首先,就是鼓噪舆论。
身为丞相,张越通过丞相府、太尉和大将军府,直接控制和影响天下州郡的所有主要城市的读报亭。
许多地方,控制读报人的所谓游侠巨头,甚至私底下还有着锦衣卫的身份。
于是旬月之间,在张越一声号令之下。
真真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
有读报亭之地,便知国家要立‘天子之法’的事情。
而且,通过舆论引导和前期铺垫,汉室士民,对此都表示理解和接受。
哪怕是从前嗷嗷叫着‘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的清流们,这一次也罕见的闭嘴了。
于是,张越立刻趁机而动,利用着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天下时报编辑部里准备好的一个马甲,悄悄的将几篇文章刊载了上去。
瞬间,一时激起千层浪。
这首先做出激烈反应的,就是法家!
因为,张越悄悄的用他的那个叫‘肆零肆’的马甲,连续刊登的三篇文章的标题分别是:恶法非法、自然为法以及理法是理。
这下子,就戳到了当代法家巨头们的痛脚。
甚至直接威胁到了法家思想的根本!
一个个法家巨头,纷纷跳出来,或是破口大骂,或是写文章反驳。
然而,张越在发完那三篇文章后,就将那个马甲束之高楼。
叫法家学者和大臣们一拳打在空气中。
偏偏这个时候,黄老学派回过味来了。
他们仔细研究了张越的那三篇文章后,总感觉哪里有些熟悉。
然后就有聪明人醒悟过来了。
恶法非法,那么秦法是不是恶法?
汉承秦制,现行汉律是不是恶法?
那它们还算法律吗?
致命三连叫人浮想翩翩。
野心在不安中骚动,特别是黄老学派的学者,对此兴趣无比浓厚。
毕竟,在如今的天下诸子中,法家怎么看都是一个软柿子。
因为有原罪的缘故,他们影响力局限在廷尉官署,困守在司法官员之间。
通常都是父子相传,口口相授。
若能打趴下法家,那么……
廷尉官署不就是黄老家的了?
更不提,那后面两篇文章,简直是给黄老学派送炮弹啊!
自然为法,法理是理!
无数人只是看到标题,就已经血脉偾张,再看内容,就激动的嗷嗷叫了。
于是,在三月初,黄老学的钜子,从儒家的谷梁学派横跳过去的胶东人王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一篇《法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就像飞龙骑脸,骑在了当代法家学者的脸上,直接输出起来。
在这篇文章里,这位王博士,引用尸子、老子、孔子、孟子、墨子甚至韩非子的名言,再用张越提供的理论,搭建起了一个新的法学结构。
这位王先生在文章里提出了三个前所未有的法学原则。
第一:法,乃天地自然之道,亘古存在之规律,先王圣人见之,以立条贯,教之万民。
第二,法,永恒不变。如青山、绿水,似日月星辰,上及阴阳,下涉万民,故天地不变,法不变。
第三,法与令,必须遵循法的本性与法的理性,上应天地,下顺万民。
这其实,就是后世所谓的自然法学的雏形了。
而这自然法学和黄老学派,天生就八字相合。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于是,王甫文章一出,顿时天下皆惊。
黄老学派的聪明人纷纷跟进,蹭起了热点,由此衍生出无数文章。
而这些人对着法家,就是一顿猛批!
更因为如今,汉家盛行的‘我注诗书’思潮,黄老学者根本不在乎自己引用其他诸子的言论。
于是,便出现了黄老道家之士,截着韩非子、商君说过的话,掐头去尾,批判法家的荒诞场面。
更荒诞的是,儒家的一些派系,也纷纷加入战场,摇旗呐喊,对着法家一顿输出。
不过,儒家的着眼点,基本上都在‘恶法非法’这个理念上。
自然也是免不了悄悄掺私货。
面对凶狠大敌的步步紧逼,法家一开始也被打懵了。
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更不知道如何抵抗。
因为对手是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开火,拿着秦法说事,又高举‘自然之理,天地之道’的旗帜。
法家的铁憨憨们则大多数都留在旧时代。
习惯了服从上级,依靠皇权办事。
但现在,汉室早已经放开了言论束缚,解除了言论与思想的禁锢。
平日里,长安城里的太学生们喝醉了酒,在御街上公开骂当场执政,也没见官府插手。
太学生们跑去北阙城楼下散步,更是被认为是义士之举。
那里有人敢管这些文人的嘴炮?
顿时,法家就被打了满头包,几乎丢掉了所有的阵地。
以至于黄老学派公开叫嚣:廷尉的释法博士,未必一定要用法家出身的刑名文学。
假如丞相不介意的话,俺们黄老道家之士,其实也可以为丞相和天下分担的。
这下子,终于让法家感受到了威胁。
因为,黄老学派,这是冲着挖他们的根来的。
一旦,廷尉左右师的释法博士,出现了非法家的学者。
那么,法家恐怕马上就要根基动摇,甚至沦为历史的符号。
生死存亡之际,法家的人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就是快马加鞭,派人前往天下州郡,联络法家巨头,打算展开反击。
这就有了如今,张越手上的这篇文章。
在半个月前,刊载于河西发行的《居延月报》上的文章。
作者,便是故廷尉卿丙吉。
文章的名字叫:法所以为法,乃实也!
张越看着这篇文章,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实证法学啊……”
“太有意思了!”
“想不到丙吉这些年,也没有闲着,居然靠着我平时的只言片语,加上自身所得,竟萌发出了实证法学的雏形!”
“了不起啊!”
在他所知的后世,法学界,有两个冤家对头,天天撕逼。
一个就是自然法学派,另外一个则是实证法学派。
自然法学,就是后世人们耳朵都听出茧子来的什么‘天赋人权’‘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自有民猪’等思想的法学理论支撑来源。
其主要主张,大抵就是法律和法律观念,必须和人们的思想、价值以及社会现实联系。
认为法律就是反应自然客观规律的条文。
这些观点和理想,天生就和黄老学派有着极大的适配性。
甚至连改动都不需要太多,就可以用直接用黄老思想来阐述。
只是角度不同,论点和说法不同。
但框架与思想是一致的。
而这实证法学,讲的则是法律就是法律,是一个封闭的逻辑,是国家的意志,也是统治的表现。
所以,恶法也是法!
这又莫名的击中了法家,特别是韩非子一系的g点。
丙吉如今稍稍修改,用韩非子和商君的思想加以包装后,用儒家的一些思想进行装饰后,居然也是条条有理,逻辑严密,近乎无懈可击。
于是,这篇文章一经刊登,便立刻从河西刮向天下州郡。
吹响了法家反攻的号角。
一时间,思想领域真的是打的火花四溅,热闹非凡啊!
放下手里的文章,张越感慨着:“这对冤家,起码还能纠缠几百年!”
后世自然法学和实证法学,打了三百多年,也没见分出胜负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如今,这对冤家,披上黄老和法家的皮,用着老子、黄帝、尸子、庄子、孔子、孟子、商君、韩非子、尉缭子的思想和理论来阐述。
恐怕也起码能敌对个几百上千年。
不过,这正是张越想看到的。
法家和黄老,互为磨刀石。
互相刺激,互相竞争,互相进步。
所以,他在看完丙吉的文章后,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便在廷尉派人送来请求批示的公文上,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可’字。
这公文送到他这里,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但他一直拖着没有批复,今天看完丙吉的文章,知道法家已经喘过气来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批准了。
于是,公文立刻通过丞相府,送抵廷尉官邸。
廷尉旋即宣布,廷尉左右师的释法官,原则上准许其他学派的学者竞争。
只不过,必须‘如制度’。
如制度的意思就是,必须有一位执政大臣的推荐和保举,然后再经过执政大臣会议投票,丞相任命。
瞬间,整个汉室的思想学派,全都沸腾了!
我要做门阀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节 接班人
廷尉官署的一纸告示,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思想界和学术界,很多人甚至连给天子立法的事情也丢到一边,兴奋无比的关注甚至参与到其中!
没办法!
廷尉,自永始以后,就独立于汉家三公九卿之外。
乃是和军队一样,不受宣室殿执政议政大会束缚的官署,只接受丞相府指导的机构!
权力大的不得了!
按照当年约定,廷尉拥有制定、修改和否决法令的权力。
而前年,那廷尉左右师创立,又获得了释法博士审议并解释法律条款的权力。
而且在同时,左右师的释法博士还掌握着裁决州郡地方所不决的疑难案件的权力,是如今大汉帝国最高审判机构。
拥有终审权!
傻子都知道,若能在其中占一个位置,对自家的好处到底有多大?
只是从前,丞相拒绝任命除法家外的其他学派学者出任释法博士。
所以,儒、墨、黄老只能干瞪眼。
现在,既然丞相放开了限制。
于是,就连自诩君子的儒家学者,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了,立刻就开始跳出来刷存在感。
思想界的大乱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
斗了个满地鸡毛。
法家虽然竭尽一切的阻止自家的地盘被人夺走,却终究不能如愿。
永始十年,五月初三,张越以丞相府的名义签发任命命令。
授予黄老博士王甫廷尉左师释法博士的头衔。
顿时,法家哀鸿遍野。
而黄老学派大受鼓舞,儒家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虎口夺食。
不过,随即,张越又再次签发任命命令,接受廷尉隽不疑的推荐,任命南阳人邓恢、荥阳人安永等三人为释法博士。
而这三人,悉为法家出身。
父辈或者自己,都长期担任过地方州郡的刑狱官。
这才让法家得以喘上一口气。
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其实只是一次三年的喘息期而已。
因为按照制度,每一任释法博士的任期只有五年,且不许连任。
而自永始八年廷尉建立左右师,解释律法,裁决刑狱后,左右师的释法博士就一直没有满员。
直到现在,才终于凑齐了各自九员释法博士的名额。
而第一批任命的释法博士,如今任期都已经差不多两年了。
换而言之,三年后他们就要下来。
而和这几位初代释法博士上任时不一样的是,等他们退下来,黄老、儒家、墨家,恐怕都已经虎视眈眈,觊觎不已了。
毕竟,傻子都知道,释法博士的重要性与关键性!
解释法律!
那不就是一个趁机向天下人掺私货的机会吗?
更不提,裁决案件,乃是最好的阐述自家道理的场合!
故而,风暴只是暂时停息。
但在私底下,更大的暗流,悄然涌动。
不过,思想界和学术界的风暴,从来没有波及到现实正坛。
所以,执政会议,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召开着。
每五天一次,讨论和商议条款。
同时,天下州郡的列侯、两千石们,也陆陆续续的在这段时间,或亲自进京,或派了代表进京,参与商议。
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有列席旁听执政会议的资格。
想要提意见,那就只能私底下去找执政汇报。
再经由某位执政同意,引荐到张越面前,他才有发言的机会。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越不会傻到,在现在这么一个时候,就让其他人有权对国家大事指手画脚。
更不会轻易的将权力下放给外人。
所谓执政大夫,现在都只是一个假象,何况其他呢?
于是,在外界特别是地方上的百姓和士子眼中,长安城正在进行的是一场三王五帝之后就绝迹天下的诽谤之木。
许多老学究,都兴奋的和自己的门徒弟子介绍起来。
这诽谤之木啊,就是尧舜两位先王的华表啊。
上古时,先王立诽谤之木,让百姓可以自由的在其上书写自己的困难、问题和对治理天下的看法。
圣王乘着法驾,巡游天下,遇到有华表的地方就停下来,仔细审读上面的文字。
对百姓的问题和麻烦,当场解决。
所以,先王们是真正的民主啊!
这民主一词,是现在汉室天下近年来流行起来的热词。
不拘儒法黄老墨,乃至官员贵族都在用。
时髦的紧,当然,解释也各有不同。
大率在儒生看来,这民主就是尚书里说的: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显休命于成汤,其实就是万民之主的意思。
只不过,如今因为张越的影响,解释和释义,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因为,如今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
所谓上帝、上苍,乃是百姓的诉求和集群化身。
所以这民主一词,儒家各派,大体都是解释成‘天子之所以是天下王,万民主,是因为天下和万民,需要天子来保护百姓、治理天下,谐和阴阳,梳理五行,而丞相有监于君,防止天子做出伤害百姓与天下的行为’。
所以所谓民主,被儒家解释为一种制衡。
皇权与丞相,互相平衡,互不干涉。
皇帝垂拱而治,丞相与执政大夫们协理万邦,梳理阴阳五行,广泛采纳天下万民的意见就是民主。
反之,就是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
到了法家和黄老、墨家那边,解释又有些不同。
譬如,黄老学者,大体会加上一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法家则以为,这民主须得用制度来规范,至于墨家则表示,这民主不能不包括鬼神先祖之灵的参与。
反正,民主是个筐,什么都能装。
于是,在很多地方看来,这长安的丞相和执政们,真真是周公在世,伊尹附体,傅说重生。
天子有福啦!
可惜,如今的天子真真是不识好歹。
丞相这样的贤能圣人的话也不听,居然听信一群小人奸贼,差点坏了天下的大好局面。
难怪当年,伊尹他老人家要放太甲于桐宫了!
这等忤逆之君,确实需要好好教育!
总之,年轻的学子们,飘飘自然,都深深的感觉,自己真是遇到了一个好时候!
参政议政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许多人甚至开始向长安的丞相府写信,提出自己的意见。
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丞相居然给他们回信了!
从五月份开始,从长安向东,及至交趾、日南、朝鲜、扶桑,向北到鲜虞、归宁,向西到英县、大宛。
一个个年轻人,都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一封由地方官亲自送到手中,来自丞相府,加盖了丞相印玺的书信。
信中,大汉丞相对汉家士子,大加赞许,勉励他们再接再厉,为天下、为汉室读书。
更提出了一个让这些人热泪盈眶的概念:天下是吾等的,也是诸君的,但归根结底,是诸君的!
君等,乃是黎明晨曦时,冉冉升起的朝阳。
终将,升至日中,照耀天下,温暖四海。
而吾等,也终将日暮西山,将天下交托于君等之手。
此先王谓之:薪火相传,而乡中三老称之:延绵不绝是也。
于是,便创造了一个新的热词:接班人。
一时间,收到回信的年轻人,激动万分,拿着信件到处奔走相告。
告诉他们的父兄、师长、乡邻:看看,丞相给我回信了,丞相还说,这天下未来肯定要交托到我这样的年轻俊杰手里,从他手中接过振兴天下,匡扶社稷的旗帜。
由之,数不清的年轻人,都开始有了接班天下,继承丞相之志的念头和想法。
于是,当年,武苑报考人数激增!
可惜的是,这些年轻人中的绝大部分,准确的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最终都未能接班,进入长安,晋升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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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节 精绝之谋(1)
到五月中旬时,长安那边还在忙着打嘴炮。
但西域地区,却已经秣兵历马,杀气腾腾。
数万头骡、驴,已经集结到了位于疏勒河西岸,旧大宛王国的重镇贰师城。
就连西域都护府都护的行辕,也转移到了这里。
乌孙、精绝、楼兰等三国派来专门给汉军护送辎重的骑兵,也都就位了。
楼兰王安循,甚至亲自抵达了贰师城。
他来这里,当然不是因为真的心系汉家西征大业。
而是因为他的王后,大汉天子之姑祖母,永始四年被加封为夷安公主的女人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安循是不敢问,也是不敢说。
只好趁机找了个理由,跑到这贰师城来散心。
当然了,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位楼兰王,带来了他的‘爱人’,一个来自邯郸名叫许辉的汉朝士大夫。
想当年,这位楼兰王还在长安为质子时,就已经与许辉相交莫逆。
待得这位质子被割掉小勾勾后,两人感情就突飞猛进起来。
以至于前些年,安循甚至萌生了退位为王后,以许辉为国王的念头。
只不过,他也就只敢想想。
那位夷安公主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这十几年来,这位大汉公主,在楼兰国中早已经威福自用。
而且,其本人的权力,也早已经不再仅限于楼兰一地。
汉之河西四郡,西域各国,乃至于漠北匈奴各部中,她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手底下更是捏着一支足足一千精骑的卫队,足够将安循那点子卫队直接锤进土里。
错非是那位长安丞相不许,安循都要怀疑那位王后会随时将他干掉,自己即位为楼兰女王,然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楼兰广纳面首,日日笙歌。
“唉……”安循叹了口气,站在贰师城的城头,远望前方:“寡人已经上书丞相,愿为汉校尉,为丞相击贼……”
“许卿……”
“你说丞相会同意吗?”
徐辉是一个孔武有力,高大魁梧的男子,他生着一张国字脸,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上去沉稳可靠。
“大王何必问我?”他沉声道:“大王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安循叹了口气,悄悄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到徐辉身上,嗅着爱人身上的气息,喃喃自语:“许郎说得对……”语气婉转阴柔,竟有些痴缠女子的味道。
徐辉却是悄然后退了一步,没有对安循的温柔给与什么回应。
倒不是他嫌弃安循。
其实,如今士大夫们,既爱美人,也好龙阳,不是孤例。
特别是内郡的士大夫们,谁要没有试过做1,那就可能被人笑话。
但做1归做1,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依然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义务。
所以,徐辉不止有妻子,还有好几个爱妾,生了七八个儿女。
在他眼中,自己和安循的关系,大抵属于知己好友。
可没想过将这位楼兰王娶回家的事情。
但安循见此,却是忍不住流起泪来,呜呜的哭着:“许郎……寡人此身恨为男儿!若有来生,君为丈夫,我为女儿,举案齐眉,此心足矣!”
听得徐辉尴尬不已。
好在这时,从城楼下走上来一人。
“楼兰王……许郎中……”来人微微拱手:“小王有礼了!”
来人正是前两日抵达贰师城的,同样受汉室册封的精绝国国王,汉名为张奉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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