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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第二条,循着乌孙败军的脚步,从火湖盆地走尹列水河谷,绕上数千里,重返焉奢、危须之间的僮仆都尉驻所假如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小单于都隆奇还没有被汉军抓回长安的话。

    所以,匈奴人是不得不战

    他们必须坚守疏勒

    至少在那里坚守到西域冬季的暴风雪来临,否则,他们中的很多人今年就得在大宛过年了。

    而且以后恐怕都得在大宛过年了

    “六千打十万”张越砸吧了一下嘴巴:“真过瘾”

    “十万打六千”

    “怎么都能打过”

    疏勒城上,李陵站立在城头上,远眺着远方千里之外的群山轮廓,他喃喃自语着,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然而,事实上,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麾下大军,号称十万。

    但实际上是个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

    十万大军里,真正可靠的匈奴骑兵,恐怕两万都不够

    其他的,皆是土鸡瓦狗,乌合之众而已。

    他们来自疏勒、焉奢、莎车、精绝、姑墨、且末、车师等西域三十六国以及投降的大宛降兵。

    这些人,在匈奴精锐压阵之下,欺负一下大宛的百姓,靠着人数打打大宛的军队,或许勉强凑合。

    但若要面对精锐的汉军精骑

    李陵感觉,他们恐怕连一刻钟都难以支撑,就要做鸟兽散

    便是十万真匈奴大军,面对六千汉军精骑,其实也未必能有胜算

    就像当年,且侯单于倾全国之兵,将他率领的五千江夏兵围在浚稽山中。

    结果是什么呢

    八万匈奴主力,被五千没有战马的汉军杀的丧胆。

    重围之中的汉军,依靠着组织、战术与配合,前后杀伤匈奴士兵上万,毙杀大当户、骨都侯数十人。

    连单于的弟弟,都被射伤。

    最终,汉军弹尽粮绝,又被叛徒出卖,才为匈奴所破。

    如今,六千大汉精骑,在那位鹰杨将军的统帅下,踏着寒风,顶着风沙,气势汹汹直扑而来。

    不过两万匈奴骑兵,拿什么和他打

    命吗

    在这一汉当五胡的时代,六千汉军绝对精锐,是完全可以压着三四万的匈奴骑兵追着砍的

    两万人,怕是连消耗和调动对方的能量也不够

    更何况,李陵知道,现在的汉军骑兵,在那位鹰杨将军的统帅下,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战术也好,组织也好,装备也罢,都已经全面更新换代了。

    旁的不说,去岁大战,李广利所部的骑兵,就装备了大量的马蹄铁等全新骑具。

    靠着这些从那位鹰杨将军发明创造的骑具,李广利所部在战场上完全碾压了先贤惮。

    要不是李广利自己轻敌冒进,中了埋伏,恐怕先贤惮和他的脑袋,现在已经挂到了汉长安的北阙城头,与南越王、朝鲜王等前辈一起吹风赏月。

    所以,正面硬刚,绝对不行

    但不硬刚,坚守城市的话

    李陵看了看身下的疏勒城,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疏勒城,连贵山城一半大小都不及。

    至于城墙与城防设施,更是简陋的让他有些想哭。

    城墙是夯土的,勉强只能算城墙,根本挡不住汉军的那些强大的攻城武器。

    而且

    讲真,疏勒城,汉军根本不需要打,只需要将军队开到疏勒城下。

    届时,汉军重压之下,城中的西域仆从军和大宛炮灰们,恐怕会在压抑之中崩溃。

    那恐怕比正面硬刚战败的下场还要凄惨

    即使仆从军和降兵们不崩溃,但十万人马,挤在这狭小的城市里,要不了三天,人畜粪便与生活废水就会熏死城中守军。

    所以,固守也不可以

    “为今之计,只能是兵行险招了”李陵望着南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对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在这场战争中,他不需要战胜汉军。

    只需要拖,拖下去,等待汉人自己的补给线吃紧,同时暴风雪来临。

    那么他就有机会,趁机求和。

    用黄金、美人、奴婢、珠玉甚至是土地,换取汉朝大军撤回国内。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钱和土地、人口买时间。

    用卑躬屈膝,用低三下四来换汉朝那位老皇帝的开心,希望后者能大发慈悲,饶恕他与他的西域匈奴。

    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让汉军难受。

    必须撑过今年

    不然的话,战场上轻易能拿到的东西,别人为什么要和他谈伸手自取不就好了

    只有让他们难受,让他们感觉到若是决战的话,可能会有损失,甚至可能会出现重大伤亡。

    于是,投鼠忌器之下,又见到那些承诺、黄金、美人、珠玉与土地的贿赂,那位老皇帝和他的大臣们才会施压给那位鹰杨将军,命其收兵撤退。

    对此,李陵倒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他曾是汉家大将,太清楚朝堂诸公与那位老皇帝的想法与为人了。

    那些家伙,好大喜功,极好面子,只要给足他们面子,满足他们的私欲,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同时,汉家内部的很多文人与文官们,及其讨厌开疆拓土,在夷狄之乡建立郡县。

    那些家伙别说西域之地了,他们连已经在汉室治下的南越、闽越、朝鲜、西南诸国都是极为嫌弃的。

    他们坚定的认为,长城之外,非禹贡之图,九州故土,皆可弃之。

    帝国只需要关起门来,好好经营本土州郡,同时笑看夷狄蛮子狗咬狗就好了。

    最好的情况下,夷狄蛮子们自相残杀,最终会同归于尽

    所以,李陵在一个多月前,贵山城还未陷落的时候,就已经命人携带重金,前往汉长安城之中活动了。

    收买贵人,贿赂重臣,游说名士,只为了配合他明年的求饶。

    想到这里,李陵便下定了决心

    他叫来自己的亲信心腹王远,对其下令道:“左大将,我命汝,率坚昆万骑,立刻潜行至姑墨、且末、精绝、莎车等国,化整为零,骚扰、袭击任何看到的汉军小队及其辎重”

    “汝务必要做到,让汉人寝食难安,日夜难眠”

    这一招,当年汉伐大宛时,匈奴人就已经用过了。

    效果非常棒

    以至于汉军精锐深陷大宛战场泥潭四年之久

    所以,在大宛战场战胜后,汉军为了报复,在回师的路上,屠灭了包括轮台在内的数个西域王国,以此报复这些王国配合匈奴人的行为。

    王远闻言,却是有些迟疑,他拜道:“主公,姑墨等国,恐怕不会配合”

    上次,匈奴人利用完了轮台等国就丢,放任他们被汉军灭国、屠城。

    自那以后,西域王国就不再相信匈奴人的鬼话了。

    而若无当地王国配合,匈奴骑兵想要骚扰、袭击汉军的小队和辎重,恐怕难如登天

    “姑墨王、且末王、精绝王等不是就在我军大营里吗”李陵冷冷的道:“带上他们,若其不从命,斩之可也”

    这些仆从、炮灰,就该有仆从、炮灰的觉悟。

    主人叫他们牺牲,他们就不该拒绝

    至于会不会有反噬

    李陵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知道,眼前这个难关,若不能过去,那么就没有以后了

    但,汉军的速度,却远超李陵的想象。

    王远率军刚刚出疏勒城不久,瓯脱骑兵们就发来报告已见汉骑过姑墨河,数量在五千以上。

    好嘛,他们的速度,比李陵想象中要快了好几倍

    甚至,李陵怀疑这些汉骑是不是长了翅膀

    “汉骑怎来的如此之快”他皱着眉头:“瓯脱骑兵们会不会看岔眼了”

    “回禀大王,奴婢亲自确认过好几次,瓯脱骑士确实遇到了至少一千骑的汉骑”来报的贵族答道:“奴婢怎么敢在这个事情上欺瞒大王呢”

    李陵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汉军的速度来的太快了

    快到让他无法想象。

    “他们就难道没有带辎重吗”李陵忍不住疑问起来,旋即他就摇头:“这怎么可能呢”

    在他的印象中,汉军作战,从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毕竟,漫长的数千年历史中,缺粮而败的大将加起来都快能绕长安城一周了。

    故而,汉军出征,粮草辎重,军械兵甲的运送人员,经常是大军的数倍。

    这使得汉军的行军速度,从来都是很慢的。

    在汉军战史上,除了那位天纵奇才,有气敢为的骠骑将军外,没有人敢在没有辎重保障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击。

    想了想,李陵命令道:“立刻派人去追上左大将,请左大将立刻派人去侦查,吾要马上知道,汉军辎重所在”

    他就不信,那张子重敢学霍骠骑

    要知道,便是他,也不敢学

    因为学不来

    不止没有那个能力,更因为没有那个胆子

    不带粮草辎重,因粮于敌,千年以降,就一位霍骠骑成功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节 疏勒会战(2)
    延和三年冬十月十二日,姑墨以西三百里,且末以南,莎车王国境内。

    汉军骑兵,在此扎下营垒,开始生火做饭。

    今天的早餐是奶酪、面饼就肉干,此外,还有一杯热腾腾的马奶茶作为饮料。

    当香喷喷,被烤的金黄的面饼,裹上肉干,配上奶酪,张越吃的非常香。

    “将军,我军明日便可以抵近疏勒”常惠端着碗筷,在旁边说道:“您觉得,匈奴人会怎么迎接我军”

    “常校尉”张越喝了一口刚刚烹煮好的马奶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校尉旧在长安,与李少卿曾为友人”

    “校尉觉得,李少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性格如何”

    常惠闻言,摇了摇头,道:“昔年末将在长安不过一旅居之人而已,虽承蒙霍公等不弃,引为友人,伴为左右,但哪里能与出身陇右名门世家的李公子相熟呢”

    “不过,见过几面,点头之交而已”

    “若要末将来答,那么在末将记忆中,李少卿为人倨傲而有气,行事大胆,常常不顾常规,反人之常情”

    “末将就记得,当初李少卿奉诏率部侦查匈奴,诸将都以为其不过出塞数百里,日便能回谁知其率轻骑八百,越浚稽山而渡私渠比海,深入匈河腹地两千余地,历时数月方还”

    张越听着,笑了起来:“竟有此事”

    “吾还以为,李少卿当年乃是奉诏,才深入匈河侦查的原来是这样”

    张越轻轻扬起眉头,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了。

    李陵,李少卿

    如今的西域匈奴摄政王,匈奴分裂的帮手与助力之一。

    张越在居延,从未停止过对李陵的研究与分析。

    从他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为官历程、在匈奴的传说

    每一个张越都极尽一切努力的搜集起来,然后将之一一分门别类,整理归档,以此渐渐建立起了李陵的人格画像。

    那是一个矛盾的人。

    一个曾经充满梦想,却被现实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一个可怜的人

    更是一个可恨之人

    说他可怜,其实是因为有历史滤镜,太史公一篇李将军列传,轰传千古,张越自是不可避免被其影响,先入为主的有了同情。

    但李陵的可恨,却是现实存在,且难以被人轻易忘记的

    旁的不说,单单是李陵家族被诛之事。

    乍一看,仿佛真的委屈满满,乃是刘氏汉室负李氏。

    但事实究竟如何呢

    后世的b乎有一句名言:想问是不是再问有没有

    先说李陵是不是冤屈委屈

    这肯定是有的。

    但有一个问题:汉大将为匈奴所俘者,李陵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旁的不说,他的祖父,飞将军李广就曾为匈奴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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