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昏昏(女尊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培根
昨晚的痴等毫无用处,即便她昨晚来了,她现在接受他,他到底仍是无法不管不顾地顺从自己的心做下去。更何况,她没有。
他最终收回了手,孟今今放下手,从他身上下来,无需再说什么,他已然想清楚了。
她拉来棉被盖在他身上,“我重新去端碗药来。”
栾子觉沉默地垂着头,她穿好衣裳打开房门,关上后靠着房门,心口仿佛被块大石压着。
她端来了药,这回他安静地喝了下去。
她微微倾身帮他擦嘴,“睡一觉吧。”
孟今今准备离开,他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神落寞,“陪我好吗?就像…”他收紧了手,“姐姐安慰弟弟一样。仅此一次。”明明是他心底最讨厌的,可此时却只有这个理由来说动她。
她看着他望来的视线,踌躇半晌,还是答应了。
她侧身朝外躺着,他挪到了她背后,当他手臂环上她的腰时,孟今今僵了下。
栾子觉却嗅着她的香气,双眸却黯淡无光,蔓延着苦涩。第一次在她清醒时吻她,碰她,搂着她的腰,却是因为要放下。
孟今今早上起得早,但这会儿躺在床上,却是困意全无,她闭着眼尝试睡去。
“如果我年岁比你大,或是同岁,你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会是我吗?”
她睁开眼认真的去想,答案应该是会的,毕竟她刚搭上他的时候,就挺喜欢这个刀子嘴豆腐心,默默关心人的男孩。
但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定,再给他一丝可能性,只会让他更难受。
“不会。”
孟今今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栾子觉也走了,未留下只字片语。
孟今今想这事翻篇了,但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她呆坐了会儿就离开了客栈。
度堇也已知道了栾子觉的事情,猜到孟今今是去陪他了。随着不安扩散,度堇后悔起将那些手段用在孟今今身边人身上。
他此时本来该将那信烧毁,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会发现。
但他没有,一整日老是走神,小永说的话都听不进去。直到小永说孟今今回来了,他才有了反应。
孟今今不想去铺子了,而且她一早出来也没和度堇说,他想必也会担心。
她走到他家院门前,迎面遇上了度堇,“孟姑娘。”
她扯出抹笑,“度堇。”
度堇牵着她走进院子,让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你还好吗?”他蹲下身,伸手触了触她的脸颊,“怎么了?”
“他昨晚在十里亭等了我一夜,幸好有路人经过看到了他……我没有解释。”
度堇指尖轻颤,他以为见到病中的栾子觉,她会心软,这不由令他联想到自己。
他很快镇定下来问:“他,不愿吗?”
孟今今慢慢摇头,无精打采道:“我不想伤他的,可还是伤他伤得很厉害。我是不是做错了?”
度堇自然看出了些孟今今自己没发现的,他摸摸她的发心,“这样,对你们都好。”
回想今早的那一幕幕,孟今今情绪还是低迷,度堇将她的头按在肩上,抚摸她的后脑,侧头在她耳边轻柔道:“靠会儿吧,我陪陪你。别想了。”
孟今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应了声,闭上了眼,心里想着还好有度堇陪着自己。
随着一天天过去,她恢复了些精神,铺子不日也要开张了。
这天他们一起回去,就见院门大敞开,门口丢着只半开的盒子,有几个围观的人站在门外没有上前。
“是,是房,房,那女人找来了么?”小永抖着嗓子,一脸惊惧。
度堇皱了皱眉,不认为是她。
见孟今今就要冲进去,他迅速拉住了她。
孟今今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手,“度堇?”
度堇想着那封信,极力保持镇静道:“可能会有危险,你先别进去,我去看一看。”
孟今今当然是拒绝,“你去我也不放心。没事的。”
度堇很坚持,“我和小永先进去,你在门外等着,如果有什么,我再喊你。”
孟今今无奈,只好道:“那你小心一点。”
度堇点点头,带着小永去了屋里,她则不放心偷偷进了院里。
院内也乱七八糟,根本不像是遭了贼,更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来捣乱的。
她扶起院里的桌椅,捡起撒落在门口的画卷,却发现下面压着封信,署名,栾子觉。
孟今今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拿起了信,的确是栾子觉的名字,应该就是那封消失的信。
度堇在屋里没有找到那封信,顿感不妙,他出了屋子,就看见那信躺在她手中。
“孟姑娘……”
“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她蹲在地上抬首,不敢置信地朝他看去,甚至有点防备,刺得他浑身僵冷,难以呼吸。
她站起了身,他六神无主地急急走到她面前想拉着她的手,她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孟姑娘……”他无措地唤出声,怔怔地看着她,她凝视着他的眼眸毫无温度。
他受不住地垂下眸,“我,是有原因的。”
孟今今蹙眉,他和栾子觉交集不多,度堇也鲜少过问栾子觉的事情,难道是藏着自己不知道的隐情,“你为什么要针对他?”那天如果没有人发现栾子觉,他可能这会儿还躺在床上。
度堇抬眼,苦笑一声,“我不是要针对他。”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问完后,她自己先隐隐的好像察觉了点什么,眉间微微松了些,眼神转而有些惊愣。
度堇往前迈了一步,现在本不是合适的时机,但别无他法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凑到她颊边亲了亲,双眸缱绻,“只要是想接近你的男人,我都会这么做。”
缺月昏昏(女尊NPH) 一百一十四()
“你,我,我们先不要见面了。”
从度堇家跑出来后,孟今今有五、六天没见过他。
一时知道的事情太多,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
度堇听话的没有来打搅。
“孟姐姐?”
孟今今拿着抹布不知擦了几遍柜子,
飘飘抱着一盆花草想问她要放哪儿,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孟姐姐!?”
孟今今回过神,指着墙角的位置,“放那吧。”
飘飘把花盆放下,见她这几天做事心不在焉,问道:“孟姐姐你和度小郎闹别扭了吗?”每日必来的度堇都没来了。
她支支吾吾扯了个理由应付过去,让他忙去。
而度堇此刻正站在窗外,注视着她,直到她上了二楼去忙,他才收回目光。
小永这几日看着他家度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渐渐憔悴下去,眉眼忧郁,整日坐在家中看着门扉望眼欲穿,常常叹气不语,平日最喜打扮自己的人,这两日似乎料到她不会来了,都不打扮了。
这会儿又听到他的叹声,可心疼坏了,忍不住道:“依我说,那封信早就该烧了!度郎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但这女人竟然不知好歹!我们回天城吧,要什么女人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她和别人不一样。”对小永解释再多也无用,度堇低声道:“是我做错了。”
小永不懂,“你哪儿错了!大家不都是这样!度郎你为何不去找她和她说明你还找了人看着他?!”
他在等一个见她时机。
度堇望了望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天儿,不像是会有雨。
他一直苦心在她面前经营自己,博得她的怜惜,如今被她发现了航脏的一面,她那时的眼神令他胆怯了,令他不敢去见她。
可这几日焦灼难捱的等待,他已经撑不住了。
残阳如火,街上行人变少,周边的铺子纷纷都打了烊,一天又结束了。
“我走了,孟姐姐。”
“恩。”
孟今今和飘飘在门口分开,半路上,远方一个人疾步奔向自己,近了才看清是小永。
他神情慌乱,上气不接下气的,“度,度郎,度郎还没回来。”
孟今今让他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度郎,度郎说想在河边走走,但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他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出门去找他,可找不到。我去了官府,他们说才不见这么点时间,怎么也不肯帮我。”
小永急得快哭了,不像在骗她。
“汇城有那个女人,万一遇上她了,那可怎么办啊,我家度郎,我家度郎……”
小永怕孟今今不愿,仓惶道:“那天送栾子觉回来的人是度郎不放心找来看着栾子觉的人,那封信我早劝度郎烧了,可他不听,他一直都说自己做错了,成日郁郁寡欢,所以才会要独自一人去走走。我们度郎对你是真心的,他从没这样过!他若有意外,你也脱不了干系!”
孟今今愕然听完,回忆那天那人的模样,的确透着古怪。
她不知是不是度堇故意搞失踪的,但因为那个女人,心里冒出的担心也让她着急起来。
“你别哭,我们分头去找,他会没事的。我往东走,你去西边找找。”
小永连连点头,两人就地分开。
孟今今朝东寻便了他们去过的地方,皓月当空,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她回了趟临河小院,他也没有回来。
她担忧不已,打算再去报官,走上石桥时,遇到她寻了许久的度堇。
他浑身湿哒哒的,衣衫都贴在了身上,披着一件粗布麻衫,意外愕然又惊喜,“孟姑娘,”
心口大石霎时落下,她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他上前想帮她顺气,似是不敢触碰她,她抬头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孟今今舒了口气,看了眼他的手,握上他的手腕,不发一言地拉着他回去。
他低低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声音小心翼翼饱含期待。
触碰到他,孟今今才发现他冷得在打颤。
把他平安送到家,她松开他的手转身欲走,他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手要拉下他的手,“你若不把湿衣衫换下,会着凉。”
“那你可否多留一会儿,哪怕是片刻。”
他越说越轻,虚弱地咳了几声。
孟今今看不下去,挣开他的手拿来边上的布巾擦拭他的头发,“你是故意的?”
语气肯定的问句,度堇也不多辩解,应了声,“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吗?”
孟今今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我不需要你这样的道歉方式。”又生气道:“你难道没想过我们会担心吗?”手里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度堇握住了她的手腕,涩涩道:“我…只是想见你。你生气,讨厌我,骂我,我都可以忍受,”他双眸含着几分乞怜,“但别疏远我,不愿见我好吗?”
他完全拿捏住她的弱处,孟今今动作一顿,被那双眼蛊惑一般,因担心而生得气都消了大半。
在去寻他的路上,她已接受了这个真实的度堇,如小永所说,她也感觉得到他对她是真心的好。
他私拿她的信的确过分,但度堇自小在南园那泥潭里长大,有些恶习刻在了骨子里难以改变,而他并没有做绝,慢慢改就是了。
度堇的唇瓣冷得发白轻颤,她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你先换了衣衫,不然我现在就走。”
他眼睛亮起,“好,我很快的。”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又道:“你待在屋里好吗?我想看着你。”
孟今今只想他快些把衣衫换了,无奈地背过了身。
衣衫落在地上发出了细响,他开了柜子拿出干净的衣衫换好后,轻声道:“好了。”
孟今今转身,他坐在桌边,拿着布巾擦脸,头发还湿哒哒的披着,都要淋湿了衣衫,也不见他去擦。
她看出来了,他又是故意的。
无可奈何地拿来布巾,她坐在他对面,帮他擦发,他嘴角噙着抹满足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她。
“以后,你若再做这种事……”
“不会了。”度堇抬手覆在她的手背,柔缓却认真道:“信我一次就好,不会有下次。”
孟今今凝视着他的眼,点点头,手动了动,感到手背上温凉的触感,借着擦发的动作挣脱了他的手。
湿润的乌发散乱在他颊边,衬得他肌肤剔透,黑瞳如墨,薄唇恢复了些血色,下一刻在她眼前放大,他轻轻吻上了她的红唇。
上次是脸,这次是唇。
她睁着眼看着那长翘的睫毛眨动,再是唇上微凉的触感放大到了全身,心神一乱,绯色从耳边一点点爬上脸颊。
唇瓣如他所想那般柔软,就像她一样,他意犹未尽,却不敢更进一步。
孟今今松开手也推开了他,“度堇,你不要这样……”
他握上她的手,“孟姑娘。”深深地看着她,流露款款情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要说些什么就可以拒绝他,但孟今今最后站起了身,落荒而逃。
第二日一早,她塞了张纸条到他家院门下面,上面写着,‘彼此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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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昏昏(女尊NPH) 一百一十五(二更)
写的是彼此,但孟今今知道,是她需要,她思绪乱着,每天想着栾子书和辛出,却还是没准备好去找度堇。似乎只要不理,这事就能解决了。
前几日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她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回去时一人走在路上,心里也空落落的。
那日,她忙完正在小歇,目光下意识看向度堇时常待着等她的地方,单手捧着脸不知不觉看了许久,回神时,透过窗缝,恰好看到了街边站在的度堇。
孟今今眼眸微睁,他看到她发现了自己,匆匆走了。
她站起了身,又坐下来了,捂着脸,不停低声念叨,完了,又栽了。
曲婆送了些熏肉过来给她,孟今今送曲婆回山里,顺便散散心,暂时不去想。
临出门前,小永送了封信给她,语气不悦,“度郎叫我送给你的。”
孟今今要去散心,她有预感自己要现在看了就没心情去了,所以没有拆开,带在了身上。
驴车走了半路,她才没忍住拆开来看。
又连着几天没见,他先是关心了她一番,后面卑微道:
‘孟姑娘对他们的情意我很清楚,是我强求,所以你不用回应我,也无需觉得愧对我。即便是友人的身份,只要能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也甘之如饴。’
最后仿佛恳求一般:‘就像从前一样,当不知道好吗?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孟今今看完信,长吁短叹,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到了山下的镇上,路上遇上个商户向曲婆买红薯。
孟今今下山的时候,顺道把红薯带了下去,寄延说想去山下集市逛逛,‘姐弟’两便一道下了山。
孟今今提着麻袋,一路停停走走,寄延见孟今今额上都冒了汗,语带关心:“姐姐这身子骨要好好练练了,娘一把年纪可都比你好。”
话语里饱含浓浓的嘲意,但他一脸关切,且…说得是事实,孟今今无可辩说,默默忍受,夺过他要替她擦汗的帕子自己擦。
往日两刻钟的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山下。
将地瓜送给商户,商户正忙着,让他们等一等。
曲婆还吩咐孟今今买些盐和醋,她便让寄延等着,她去买。
寄延看着她的身影混进行人中,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想到近日凡八得到的新消息,和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勾着唇低笑喃喃:“不如我再帮帮你。”
孟今今买好盐醋回来,把盐醋交给他,准备走了。
这时街上的人都朝着同个方向奔去,孟今今看时间还早,打算去瞧瞧。
“我去看看,你回去吧。”
“山里冷冷清清的,有热闹,我也想看看。”
孟今今看路人兴奋的样子,被感染到,眉梢挑了挑,“走!”
‘姐弟’两跟着人来到人群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
人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几圈,呼喝声阵阵,孟今今往里挤去想看看是什么,看寄延站着人群外不动,有点嫌弃的样子。
孟今今眉心一动,伸手把他扯了进来。
“我带你挤进去!”
“……谢谢姐姐。”
两人挤了进去,衣衫被挤得乱了,寄延拉着幕篱边缘,看着还要拉他往里挤的孟今今,目光落在她细白的脖子,眸子半眯。
挤到了中间,孟今今感觉颈后阴冷冷的,摸了摸后颈。
她踮脚看去,原来是有杂耍班子。听身边的人说,上个月酒楼后厨着了火,今天重新开张,所以请了杂耍团来热闹热闹。
孟今今看了会儿就兴致缺缺,转身问寄延:“你还要看吗?”
寄延摇摇头,她又带着他挤了出去。
两人理了理衣衫,孟今今看着他不停地拍打抚平自己的衣襟,觉得畅快无比,极力地忍下笑意。
此刻本该待在自己院里的度堇,双手被绑,口里塞着布团,躺在颠簸的马车里。
驾车的人便是那日打他的姓房女人。
度堇坐起身来,动了动酸疼的脖子,身子上也有几处隐隐作痛的地方。
他自遇上她后,便雇人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前段时日找到了他的住处,托人联络上岩州青楼的人,将他卖过去。
他已找人去杀了她,没想,竟又被她躲过。
他镇定下来,眉心皱起,那股怪异感越来越强。
女人掳走度堇时,小永就在边上被打晕了。
他哭哭啼啼找到孟今今后,孟今今让他先去报官,她则是跑去了那天遇上女人的地方。
她记得她那日喝得醉醺醺的,也许是附近酒4酒楼的常客,挨个问了过去,终于打听了女人和住处。
寻到了她的住处扑了个空,孟今今连忙又去了酒4,这会儿来喝酒的人多了起来,孟今今询问之下,有不少人认得女人。其中一个刚在昨晚和那女人喝了酒,说那女人说起自己要去岩州赚大钱。
有了方向,孟今今又自己花了重金找了人一块和她出城去救人。
孟今今还在往岩州的路上沿途寻找,女人将驴车停到山野间,就怕度堇搞事,警惕地守在车门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马车已开始动了。
度堇坐在马车内,透过飘动的门帘看着外头。
女人专挑了偏僻的山路行走,孟今今想找到他怕是很难。
他身上的绳索从未解下过,女人除了喂水,连吃的都没给,恶狠狠地说:“饿死你总比没钱赚好!”
到了晌午,马车行驶在陡峭的山坡边上,女人驾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度堇饿了一天一夜,身子有些发虚,再继续下去,他会饿昏过去,而女人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淫邪。
他想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他移动到了门边,女人专心驾车,他蓄了力气,重重朝她撞去。
马儿被缰绳拉偏,踏上路边踩空了,马车就要往山坡下滚落,度堇撞完人迅速往路中跳下,女人来不及反应被马车带着滚下了山坡。
度堇摔在地面上,浑身疼得如散了架,身上和脸上都被路面上的石头刮伤,额角磕破了皮,渗出了些血。
口中一片腥甜,他躺在路上缓了会儿后,坐起身寻到一块锋利的石块割断了绳索。
他走到山坡边上往下看去,那女人横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看了眼便收回,开始往回走,当务之急是在日落前找到能帮他的人。
但直至黄昏,他都未见到人,闷闷的雷声乍响,他苦笑一声,只得先寻处隐僻避雨的地方。
捕快沿着大路去寻,孟今今等人则是由一个常去岩州的人带路,在颠簸窄小的小路上寻。
孟今今心急如焚,从汇城出发后就没在休息过。
天下起了小雨,孟今今也不想停下,这时却听见身边的人喊道:“前面有个人!我去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孟今今朝那人看去,不知是不是太想找到度堇,致使她出现了幻觉,这人的身影越看越像度堇。
她让身前的人驱马去看看,她屏着气,随着距离越近,看清远处的人后,她闭眼深深吐了口气——
他没事,终于找到他了。
度堇看到孟今今后,一瞬间以为是梦。
她下了马,朝他走去,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她手臂收得很紧,勒在他的伤处,他闷哼一声忍下,伸手回抱住她,抚着她的后脑,歉声道:“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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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昏昏(女尊NPH) 一百一十六度堇h
客栈内灯火通明,孟今今端着药和粥往客房赶去,床上的度堇沐浴后,正要披上衣衫,上身伤痕累累。
孟今今直接开了门,一眼看到他如雪肌肤身上显眼的淤青青紫。
她拿着小瓷罐坐在床边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帮他额上上了药,听完他是如何从那女人手里逃脱后,她还是心有余悸。
度堇的眸光直黏在她身上,仿佛看不够一般,手则从她坐下时,便环上了她的腰。
孟今今手里的动作停了下,他刚经历了那些事,极需要安全感,而他的触碰让她心安了许多。
她接着往下去涂抹他的上身,有几处伤口显然是人为的,“她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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