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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师表(高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老太太经的人、事多,自认早就看开这一切,男人爱寻个年轻点的都没事,八十老头爱十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也就稀奇在卫雷还将那么个女人带回卫家,承认了她的身份,这才是叫吴家老太太心里膈应的事,但她待卫雷还是亲切的、温和的,“阿枢,愣着做什么,不同你爸打个招呼?”
卫枢同卫雷之间有个心结,吴家老太太那是心知肚明,既然当了卫家的儿子,那么就得晓得轻重,别叫人说嘴,父子不和,那像什么话,后头还有一个卫庄哟,总不能叫卫庄全占了卫家的好处。
别看她九十了,这脑子特别的清醒,晓得哪个更好。
卫枢神情淡淡,胳膊肘间挂着张窈窈的手,领着她上前一步,朝着卫雷喊了声,“爸。”
他都喊了,这叫张窈窈头皮发麻,悄悄地抬眼看向老卫,见老卫眼神温和,她一下子就心定了,朝着老卫也喊了声,“爸……”
老卫点点头,到是吩咐起来,“老太太这里是高兴日子,你们可得照顾好老太太。”
吴家老太太一听,就更有面子,她是人精,晓得今年这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必然是卫雷要上的,虽说齐培盛也不是什么可能,但齐培盛的资历到不如卫雷,今年想上还是有些勉强的——吴家没有特别出色的子弟,可不得还靠着同卫家搞好关系嘛,想当年吴家风光,谁不想同吴家扯上一星半点关系?现下儿,吴家是如何的,老太太心里头清楚,为免叫家里头人浑不吝,她这么个的年纪还将拽着吴家的那点子老本不肯放,无非是想将助卫雷一臂之力,还能叫吴家好好的。
“我哪里就得他们年轻人照顾了,”吴家老太太说话口齿儿备清楚,半点没有老太隆钟的样子,到是笑起来,笑得极为开心,将个法令纹更显了出来,“你二妹将位子都摆好了,二妹?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快过来?”
她说的二妹,就是卫枢二姨,说来也奇怪,吴家子女的名字都有点敷衍,比如卫枢他妈名字就叫大妹,他拢共一个舅舅,舅舅早些年作死,把自个作死了,死因嘛,外头人只晓得他突发心脏病,但是自个人都清楚,他吸毒玩女人样样来,身子早就虚了,死得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当然,为着吴家的体面,这事上还稍作处理了一下,将他当成是突发心脏病。他的名字很简单,就叫吴长子。
除此之外,卫枢还有个二姨,他妈叫大妹,他二姨叫二妹是顺理成章的——名字都是吴家老太爷取的,听上去够奇怪的名字,就叁个孩子,叁个孩子名字都奇怪,如今活着的也只有吴二妹了。
她同老太太一个样儿,也穿着旗袍,就是旗袍那料子也同老太太这身差不离,老太太瞧着还好,她上年纪了,到是适合她身上的这色儿——吴二妹四十出点头,素面朝天,人又瘦,愣是将个展现女性风韵的旗袍穿成了褂子一样的。
她走过来时,眉眼平淡,与吴大妹的漂亮不同,她一点儿都不出众,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脚步坚定,见到卫枢,她眼里就带了一丝笑意出来,“阿枢,窈窈,你们来了。”
“二姨。”卫枢同她是要好的,同面对老卫不一样,精致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张窈窈自然也跟着喊,不管之前还是现在,她一直都喊吴二妹为“二姨”,这跟喊老卫不一样,她喊得一点儿都不心虚——她也自然听说过当年吴家老太太的打算,不由得悄悄地瞧了老卫一眼,谁曾想,老卫也看过来,她面上一红,立时就收回了视线,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吴二妹同两个小辈打了招呼,这才看向卫雷这位前姐夫,是的,前姐夫,毕竟她姐都过世那么多年,对她来说那就是前姐夫了,当着老太太的面,她还是唤了一声,“姐夫今儿有空来?”
老卫微颔首,“岳母寿辰,我自当来的。”
吴二妹瞧见她家老太太的模样,晓得老太太要排场,也得有排面,到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她一贯个随遇而安的,惟有一个事儿没如老太太的意,所以也就包容着老太太的坏脾气,还有专制欲——“妈,客人来得都差不离,可上席了?”
“小齐来了吗?”吴家老太太到是问道,“好像没见着人。”
小齐说的就是齐培盛,也就是吴家老太太爱倚老卖老的称人家为“小齐”了,到叫吴二妹有些尴尬,前头齐培盛在国宾馆,随同一起的同声传译便是她。在电视上她瞧上去精明干练,这到了老太太跟前,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个干净。
“他晚一点过来,先头叫我同您说上一声,我这边儿一忙就差点给忘记了。”吴二妹嘴上这么说,到不像忘记的,好像是故意没说的。
吴家老太太眼花,没看出来这中间的差别,只当这个女儿素来是丢叁落四的,也难怪会忘记这个事来,“你呀,记性这么差,也不知道你怎么做的同声传译,回头要是有什么个不妥当的,这都是大事。”
她声音也不重,也不给这惟一的女儿留什么脸。
吴二妹也不恼,神情依旧淡淡的,“妈,二叔家的人都安排在另一桌。”
吴家又不止他们这一个房头的,还有老太爷的兄弟家,同他们这一支人丁单薄不一样,那一家子到是人多力量大,非得攀着他们这一房,想往那中间的力量靠呢——但老太太极不乐意,只管叫那一房好好儿地享受着,至于旁的,也没想过叫那一房经手。
她丈夫留下的人脉,可不是给那一房人享受的,得为着卫枢呢。“别叫我看了烦就成。”
她笑呵呵地说着,好像真是挺高兴。
这一落坐,自然寿星坐首位,她一边一个的坐了卫雷与卫枢这对父子,就连卫长子的长子同长女都没能捞着主位坐,看向卫枢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张窈窈嘛,就随着卫枢坐,她也就是靠着卫枢妻子的名分儿才能上坐主位。
这坐下时,她还有些忐忑的,毕竟吴二妹才坐在她身侧。
她也不是笨人,自然也隐隐瞧得出来老太太的打算,老太太这是打算捧着阿枢哥了?这段时间她到有些磨练出来了,晓得这中间的机锋了。
她知道归知道,这才坐下,就见着被人簇拥着进来的齐培盛——
比起老卫的低调,当然,老卫也低调不了,但齐培盛这进来确实也低调不了,开始还没入席呢,这会儿都入席了,他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自然就显得高调了。
他神情淡定走过来,见着主位的桌子上坐着的人,尤其是坐在卫枢身边的外甥女,这眼神不免掠过一丝幽暗,视线也掠过另一侧的老卫,眼神不免有个交集——但也是很快,像是两个人根本毫无交集,也就是国家事业上的共同伙伴。
“顾姨,寿比南山。”
吴家老太太要起来,到让齐培盛给轻轻地按住肩头,“顾姆,您坐着,同我客气什么呀。”
吴家老太太的边上就坐着卫枢,他说话的时候,难免对上卫枢的目光——不免朝他看了一眼,又思及他心中的小姑娘前儿还亲自寻了他,那滋味他还回味着呢,才一想,眼神里就带出一丝笑意来,“是卫枢呀,你同窈窈都来了?”
张窈窈刚要喊声“舅舅”,就同时被老卫同卫枢看了一眼——卫枢不止瞧了她一眼,微神还带着一丝戏谑;又下意识地悄悄地瞄了眼老卫,看不出他什么个情绪。
她一时心慌意乱的,这是她舅舅,不打招呼也不行呀——没抬头,硬着头皮唤了声,“舅舅……”
然后,她这一声舅舅才唤完,身侧的吴二妹就站了起来,将位子空了出来,“您坐这里。”
齐培盛也不相让,比起老卫坐在另一侧,只能悄悄地打量人,他这个位置着实太好,就在窈窈边上,就这么坐在窈窈身侧。
这一坐,她就觉得侵略感十足,不由得稍微收缩了一下坐姿。
齐培盛瞧了她一眼,见她颇有些战战兢兢,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校庆准备得怎么样了?”





为人师表(高干) 200第两百章 ( )
“差不离了,”她就没想过都得挤一起坐上,真叫心肝儿乱颤,又适逢舅舅问她话呢,还得回答,“到时就看舅舅安排时间了。”
“什么安排时间?”卫枢耳尖,自然听见了的,当然,他二姨刚才这么一让,他还想阻止呢,可这是老太太的寿宴,他自然不会去破坏气氛,再说了这么多人跟前,他还不想把事情闹开来,一来叫窈窈被人弄个谈资,二来他自个也是没脸,“舅舅同窈窈说什么悄悄话呢?”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齐培盛脸上,眼神稍有些阴暗。
在他眼里看来,齐培盛就是个不要脸的,他二姨客气一下让位,齐培盛就大赤赤地落坐,当他自个是谁了?就算是主位,坐对面都行的,非得就要挤在窈窈身边坐,这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他是最清楚的——他这个不悦呀,不免就从眼神里带了几分出来。
自然就让窈窈给察觉了,能不察觉吗?这都什么情况,左边一个的,右边一个的,再没有察觉那就是木头人了——她暗暗地扯扯卫枢的袖子,眼神便多了丝哀求之色,“校庆,是校庆的事。”
卫枢这会儿到是“忍”了,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多辛苦只有他自个晓得,“是校庆呀,你们学校要表演些什么节目?前个日子网上我看了个视频,可没把我乐死,你们也要那么个表演吗?”
窈窈见他扯开话来,心里只能感激的份,只敢盯着自己面前的一亩叁分地,身边的人都不敢看,更别提看那处的老卫了——她一双美眸盯着自个面前的餐具,餐具颇有些古风的意味,陆续端上来的菜,更是摆盘精致,叫人不忍下筷,颇有几分国宴的范儿。
她盯着面前的餐具,只手上拿了筷子,“有些个表演节目,为了不影响高叁学生的高考,还有高二学生的努力,都是安排了高一年级的学生表演。我看过节目,都是积极向上的、表现出学生们朝气的节目,想来到时汇报演出会很好。”
她也看过网上的视频,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那视频明显拍的是白天的,露天的表演,实在是气氛烘托不够,要在舞台上,那灯光一打起来,到不至于那么个“惨”样。
“哦,”卫枢笑眯眯地表示了解,好像才想起来一件事来,“好像舅舅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没等齐培盛回答,他又自作主张地加上一句,“好像爸同舅舅也是校友。”
他说话的时候,还朝老卫看了一眼,声音也不轻,能叫老卫听见。
吴家老太太就爱看卫家两父子交好,毕竟她吴家也风光不再了,论今儿这么多人上来,真的是看着吴家面子上来的吗?她心里头清楚得很呢,也就二房不知趣,非得要冒头,先前还同张利国搅到一起,差点叫吴家老太爷攒下来的名声一扫而空——
她不能由着别人败坏吴家,这寿宴,也是叫人看看吴家并没有倒下,也还站着。
“好像是,老张原先还在那学校教过书,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老太太接了话,颇有些怀念过往的意味,“当初你妈也是同校的,都是老张的学生呢,现在也是凑巧,窈窈也在这学校。”
老张嘛,也就老太太敢称上一声了。就是窈窈的爷爷张爱国。
“也是,当年那会儿,窈窈的爷爷已经是校长了。”卫雷淡淡地附和了一句,神情自若,视线扫过张窈窈,见她低垂墨睫,晓得她个惴惴不安,不免唇角带出一丝笑意来,“人民教师,也是份好工作。”
吴家老太太点头称是,要按理说她是瞧不上张爱国,张爱国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只她到不会说张爱国这都要奔八十的人,怎么还非得要选呢——君不见外国那七十好几的都在竞聘上岗嘛,张爱国这把年纪了还想拼上一拼,这想法她理解,但是谁叫卫家更让她老太婆觉得可靠呢。
再说了,张利国那事,还想扯上吴家身上,要不是她早年就约束着底下的人,还真的要叫张利国给算计了去——她老太婆别的没有,消息还是灵通的,甚至因为张爱国同张利国父子这一摊子事,叫她难免对张窈窈也有点隔膜。
但她多年的人精,面上都不会表露出来,这前女婿话一出,她就晓得前女婿待这个儿媳是什么个态度 了,那么,她也得给面子,“是呢,是好工作,我年轻那会儿也是盼着当老师教化人的,后来就乱了起来,跟着老头子就天南地北的,真到后来,年纪也长了,实在是没精力了……”
她颇有些怀念当年的意思……
身为前女婿,卫雷再清楚不过这位岳母的心思,也晓得这个岳母的性格,果断利落,颇有几分当年吴家老太爷的风范,但是于子女教养上着实是糊涂,也就如今的吴二妹还好,吴长子同吴大妹,因着先时困难,只能把孩子各自交到靠得住的人家里养着,到后来,阴差阳错的,两兄妹就……
反正都是吴家的丑闻。但至今瞒得严严实实,知晓的人也没有几个人。卫雷不端着架子,话出口便是“奉承”,“妈您也别谦虚,您于妇联工作上的尽心尽职,别人不知道,我们几个还能不知道吗?前些年您还推动了家暴法,这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吴家老太太笑呵呵,“就你们年轻人爱提这些事,我嘛,一把老骨头了,无非是重在参与,哪里真是我推动的?还不得你们年轻人的共同努力?这都是从地方到中央的一致呼吁嘛,还是全国人民的心声嘛,哪里就轮得我来数功劳了?”
张窈窈听着还有点惊讶,主要是看到老卫还能奉承人,真叫她意外——但他也不是那种没原则的奉承,只讲个事实来,把个事实稍夸大了点,叫老人家高兴。
她看向老卫,眼神便似渗了水,温柔似水——但是手肘被轻轻一碰,她悄悄地侧头,就对上舅舅齐培盛的眸光,她立时就心虚了,不由得缩缩脖子,想学乌龟似的将自己的脑袋往龟壳里躲。
卫枢伸臂搂了搂她的腰,又瞧了一眼齐培盛,这才放开她,凑向吴家老太太,往她脸上一亲,“外婆您呀可别谦虚,您的大名还挂在历史课本上呢,谁都羡慕不来的事。”
吴家老太太颇为受用,不过这后还是轻打了他手背一下,“你呀,都娶了老婆了,还跟我这个老太婆逗 趣呢。窈窈,你可得好生管着他,他呀打小就是个混世的魔王,可得好好管着……”
这话呢,叫窈窈怎么接,她也不晓得要怎么接,索性就笑得羞答答。
吴家老太太嘴上叫人管卫枢,但也不见得乐意卫枢被人摆布,嘴上还是说道,“要是他欺负你呀,你就跟我说,我替你作主。”
卫枢可听得“不乐意”了,“外婆,哪里您这样的,只护着窈窈,都不护着我了?”
吴家老太太顿时就笑了,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把个张窈窈的脸笑得通红,卫枢右手放在她肩头,轻拍她了两下,“听听,外婆都在说呢,就是我不知道你要是欺负了我,我找谁给我出头呢……”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扫过齐培盛,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别人看不出来,就比如吴二妹,她还打趣道,“喏,这不是窈窈舅舅在嘛,叫舅舅出个面就是了。”
窈窈听得恨不得寻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才好,脸上烫烫的,估摸着都能把鸡蛋给烫熟了。
右腰上给轻轻地捏了一下,她身子稍一怔,也不敢呼疼——卫枢在她左边,在她右边的自然是舅舅齐培盛,她恨不得能把身子缩起来,都不敢看右边,生怕对上舅舅的眼神。
她就缩着。
脸上还笑着,是的,她还得笑着。
这个时候她还能哭吗?
必然是不能的,必得硬着头皮笑。
齐培盛似风淡云轻地瞄了卫枢一眼,又对上老卫的视线,“窈窈是我外甥女,我虽然疼着的,但也不能欺负外甥女婿,我素来讲究个公正,不会拉偏架,谁错了就是谁的错。”
吴家老太太听着就更乐呵,“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谁也不要欺负了谁。”
卫雷站起来,端着酒杯朝吴家老太太敬酒,他这一开场,这便开宴了,自然气氛就起来了。
吴家老太太就喜个热闹,这寿宴也有个走书,是卫枢专门给安排的人,专程从宁波请过来给老太太表演走书,老太太是宁波人,越剧嘛也就听听,最爱的还是走书,今儿是寿星,自然就紧着她的喜好。
果然,老太太听得欢喜。
窈窈完全听了个寂寞,听不懂,这走书,用的还是方言,她能听得懂才奇怪,南方那方言,隔个山就不一样的,哪里能听得懂,也就听个声儿。
吴二妹在宴开始前就将卫枢给叫走,得了老太太一记“白眼”,吴二妹还是顶着压力将人叫走,将卫枢拉到一边儿,就问他,“你表哥呢?”
卫枢还记着吴晟的那点子“仇”呢,略挑眉,“二姨,你得问他呀,问我做什么?”
吴二妹往宴客厅里瞧了瞧,“别看你外婆今儿都没问,这心里头是惦记着他的,今儿九十大寿,也好叫他真进了门,真认了咱们吴家这个姓才是,你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赶紧儿过来。”
卫枢撇嘴,“二姨,外婆真能成?到时外婆翻脸,算您的还是算我的?”
吴二妹一愣,“胡说什么呢,你外婆还能跟你生气?”
卫枢一副饶了他的表情,“外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太喜欢窈窈,我可不想因着吴晟的事,再把外婆给招了,我当我的乖外孙,叫外婆高兴就成了,没必要非得招外婆生气,她都这年岁上了,还能高兴几天?”
吴二妹叹口气,“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真是你外婆前儿个还提起他来,我这不寻思着让他过来嘛。谁晓得这宴都开了,他连个面子都没露。”
“二姨,您要真让他过来,得提前同他说,”卫枢“语重心长”道,这位二姨还差点嫁给老卫,只老卫没同意,当时确实是年纪太小,他到听说过二姨曾对齐培盛有那么个意思——心里头这么一想,他就扯开话题,“二姨,甭管他了,您得看看您自个儿,我都结婚了,您呢,终身大事要不要解决呀?”
吴二妹摇头,“我哪里还有他电话,以前有的时候,打过去次次都给按掉的。我还指着你替你外婆说相呢,没想到他人就没来。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事了,提起来也没有意思。”
她稍一停顿,视线往宴客厅齐培盛的方向瞧了一眼,双手环在胸前,“终身大事,什么个终身大事,你还管起长辈的事来?”
卫枢连忙撇清,“二姨,我就嘴贱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吴二妹睨他一眼,“我看齐培盛恐怕有人了,前儿在国宾馆那间隙,好像有人在休息室里等他。我看我是没希望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得看开了。”
“前儿?”卫枢眼睛一眨,“那是星期天?”
“对,就那天,”吴二妹回答得很快,“我同声传译怎么样?”
卫枢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只心里是弯弯绕绕了一圈,下意识地也往宴客厅里瞧了一眼,没了他的存在,到像是窈窈与齐培盛坐在一起,明明就是吃饭,却叫他看出别的意味来。
他这里头就酸得很了,“我回座去了。”
吴二妹也没拉住他,反正就让他回去——只她看着卫枢大赤赤地落坐,难免抑制不住笑意,与卫枢的视线范围不一样,她眼里头只有外甥同外甥媳两个人,到觉得这两个人般配得很,到不像她,年轻时没把握住机会,现在嘛,也是把握不住的。
“干什么去了?”窈窈身边没了卫枢,就一直处于尴尬的境地,明明身边是舅舅,还是让她放不开来,真真是拘谨得很,“是不是问……”
她没说出吴晟的名字来,但卫枢是懂的,便颔首,又瞧了一眼齐培盛,想着前儿窈窈去见了齐培盛,心里头难免就有种酸意,这酸意比老陈醋还要酸些。
窈窈没发现,她就奇怪呢,这人呢,就跟失踪一个样的,影子都没有见——
她脑袋里才掠过这些个想法,就见着有人被引进来,此时,他修身的叁件套西装,就跟大热天都不出汗一样的,反正穿得笔挺,鼻梁上依旧架着副眼镜——也不是纯眼镜,就是个眼镜框子,他进来时还有同他认识的,他也笑得同人打招呼,一直到老太太这主位,他二话不话地就给老太太跪下了。
这一跪,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个样子,反正是把窈窈给弄得有些震惊。追-更:v ( )




为人师表(高干) 201
吴家老太太站起来,椅子跟着被往后一拉,能让她顺利地站出来,又弯腰将吴晟给扶起来,“怎的来这了这么晚,位子都给你留着呢。”
这还是老太太头一次待吴晟和颜悦色的,仿佛是排练好了一样,吴晟望向老太太的眼神充满了暖意,“奶奶,寿如南山。”
“好好好,”老太太面上高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更对他说,“回来就回来了,今后好好儿地做事就好了。”
吴晟点点头,像是很听她的话,在主座上的空位上坐好。
吴晟嘛,谁都知道是吴长子的儿子,是私生的那种,吴长子当年就没结过婚,但是生了吴晟,吴晟的生母说不清来历,才叫老太太一直不能接受——别人都以为这般,都觉得老太太不近人情,就算是私生子,好歹也是吴长子的儿子,偏老太太宁愿叫齐家养着,也不愿意叫人进吴家门。
但今儿是老太太九十大寿,众人估摸着老太太真是老了,也坚持不了了,当着众人的面儿将吴晟认了,也无非是想叫吴晟来得名正言顺,将来吴家的一切指不定要交到吴晟手上——吴二妹人虽好,但没有干大事的心,也叫别人不放心。
追随的人,不能白白追随你,总得有好处,从吴二妹身上瞧不出什么好处来。吴晟嘛,他的事,也多少入过耳,没有什么永远的联盟,无非是好处,就算是为着好处,也得讲些规则,老太太不介意别人势利,她也是个势利人,所以不在意,只要她摆出吴晟的身份就行,那么以后的事就由吴晟自个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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