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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如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遇见糖
卫炽听完眼睛微微一咪,转移个话题,“昭儿可知,我有一把昆仑弓,可射中视野范围内所有目光锁定之物,百发百中,一击毙命。”
说完身后随从递过来,华月昭打量了下,棕红色的弓柄,上面缠绕着铭文,她认不出或许是梵文也未可知。
她狐疑着说,“真的吗?”
卫炽长指抹了下一尘不染的弓柄,“说吧,想射中什么。”
她随手一指,“那就头顶那只大雁吧。”
她语毕,卫炽的箭同时射出,她目光随着光速飞驰的箭羽,头顶大雁发出一声哀鸣,直直坠落。
她不敢相信,直呼着,“你肯定作弊了!我不信。”
卫炽无奈,“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她想了想,目光所及之处,一株夹竹桃红的耀眼,探出枝外,“那就那只夹竹桃好了,不过我要在树下守着,等我到了你的箭才能射出。免得你又随便拿一枝花来应付我。”
说完一夹马肚,朝着那株横出枝外的夹竹桃奔去。
卫炽嘴角却勾起一副阴谋得逞的微笑,看着即将羊入虎口的小人,懒洋洋地对着身后随从道,“所有人都退到十里外,没我的命令不得进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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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如月 食醋(h)
华月昭一路奔驰过去发现原来这是一大片夹竹桃林,红花绿枝,密密分布着一时望不见头。心里暗想这倒是好了,这么大一片花林看阿炽怎么射中自己选的一束。
不一会儿卫炽过来,弓袋箭囊跨在马上,悠哉悠哉的模样,华月昭笑他,“你到了,箭还没来,我就说你骗我的。”
卫炽下马摊手道,“你人在这林中,我如果随意一箭,误伤了你可如何。”
华月昭听完眨眨眼,“这昆仑弓真有这么神吗?那么远的距离,也会误伤我?”
卫炽站在一株夹竹桃树下,阳光透过伞状花瓣给他脸上照出斑驳的影。他一脸神秘,招呼她过来身边。
二人靠得近,皆穿宽大袍,颜色相近,有风吹来,把他们俩的衣袍由上而下吹起翻腾,藏在树下,远远望去竟如一对仙侣降世,于人世逍遥乐游。
卫炽将她困在身前,怕一阵风把她吹跑。低头故弄玄虚地对她说,“昭儿可知这昆仑弓也是认主,若是此弓挑选的主人有着超高的箭法,它便有所助力。所是资质平平者,它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弓。”
华月昭推他胸膛,“合着你就是拐着弯夸你箭法精湛。”
卫炽靠她进了一步,他脸上勾笑,“那昭儿觉得是我箭法精湛,还是你师兄?”
华月昭嗅道一丝不妙的气息,想逃已经被抵在了树干上,她咧出个有些讨好的笑容,“……当然是夫君了。”
干巴巴地补充道,“…我夫君可是名镇西北的镇北侯,武艺超群,骑射本领精湛,文治武功,无所不能。”
卫炽可没这么好糊弄过去,手已经不老实地伸向她上衫处,够开她贴身里衣,手指慢慢向上挑,划过她绣着鹦鹉摘桃样子的裹胸,轻轻一拽,闻得一阵令人口干舌燥的裂帛声,握住的滑嫩的乳。
华月昭一惊,弓起身子唔了一声,乳尖瞬间挺立摩挲着他的长指。
卫炽笑她,“既然夫人如此夸我,那我怎么也要证明一下我的骑、射本领。”
他故意在骑射二字上加了重音,华月昭瞬间脸烧红,她推开他,“哎哎,不要阿炽,在外面有人…”
“放心,方圆十里都不会有一个人。”
卫炽根本不理她的推阻,丝绸裹胸被他扯下来随手往后一扔,挂在花枝上好不招摇。接着把她衣袍一层层剥开,见她奶儿如柔水欲滴,两颗乳果红馥馥,微微颤动着挺立。
卫炽大手揉着她的嫩乳,感受着她的饱满酥软,头凑过去一口就吞下,舌尖拨愣着乳尖,大口大口的吞咽。华月昭上半身僵直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两只手半推不推,堪堪搂着卫炽的头。
耳边响起不绝的吮吸声,她身体止不住的打颤,“…阿炽,好了没,等下有人过来了。”
卫炽尚未餍足,起身与她平视,摇着头说,“没好。”
说完不管不顾,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她一阵低呼,被放倒在柔软的草坪上。卫炽压在她身下吻她的唇,手不规矩地解开她的亵裤,华月昭这下真的怕了,又被他亲得作不得声,“别…别…”
他心里有难消的火,着了魔,听不得她嘴里念着别人的好。又被她蹭得全身烧起来,欲望难消,实在忍不得,又耐着心哄她,“乖昭儿,让我看看。”
衣裙被他剥得七零八落,她两只手顾得了上就顾不了下,急得脸涨的绯红,听卫炽一说稍微安心点,渐渐松了手。
残夏间最后一缕阳光打在她光裸的身上,像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卫炽爱不释手,唇沿着坟起的胸沿着平坦的小腹一路逡巡下至腿心。
他揉着她的两腿,慢慢分开,露出娇花一般的阴户,那里早已泛着潋滟的水光,卫炽眼光已有了嗜血的欲念,他无意识地舔了下下唇,轻轻吸裹起她下面的小嘴。
华月昭一激灵,“你不是说就看看吗?”声音里的暧昧声调,连她都觉得让人身娇体软。
卫炽埋在她腿心,声音含糊道,“口渴,听闻此处的山泉水最为甘甜。”
说完舌头在她小核处打转,她难耐地蜷缩起身子,两条腿不自觉的夹紧,卫炽没有停下,反而更甚抬起她的屁股,舌尖往最温暖处探寻,越来越深,华月昭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像羽毛般掠过她的心尖。
太多太多缠绕蓬勃迸发的感情像是海浪一般朝她袭来,卫炽扣着她越来越紧,没过一会她便潮喷,大量蜜液打湿了他俊朗的脸庞,起身时鼻尖都挂着水珠,嘴唇嫣红,像如获至宝的少年一般凑在她脸前,“很甜。”
说完又叩住了她的脸一阵绵长的深吻,华月昭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声音里都带着潮湿,“……哪里有甜味,我倒是闻到了些些醋味……”
卫炽又将她压入怀中,她感觉他下身硬鼓鼓的地抵着她,卫炽明显吃味,“那既然没有尝出味道,我就再弄点出来尝尝……”
说完将自己早已坚硬入铁的欲望深深捣入,明明已经足够湿滑还是紧得让卫炽深深皱起眉头,华月昭哼哼唧唧叫着疼,声声柔媚听得他心痒难耐,抬起她一条腿,狠狠地挺入进去,他感觉她身下柔软层层迭迭,想要将他分身含化。
华月昭耳边响着啪啪的拍打声,在这静谧树林里格外清晰。她咬着指间像小猫一样叫唤着,“阿炽太深了,慢点。”
他咬咬牙,一下重过一下,下了狠心鞭挞着,恨不得将她狭小甬道顶穿,“深才舒服不是。”说罢臀间发力不停地朝她的花心处碾,带给华月昭一阵阵快慰,浑身不助地抖动着,胸前胸乳像跳脱的小白兔,晃得卫炽眼花,他大手又覆上了她的丰盈挺翘的奶子,不住地揉搓起来。
不过瘾,又抓过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声音带着低醇的诱惑,“乖昭儿,夫君教你揉奶子。”
华月昭挣扎不过,低头看着他持弓的大手缠绕着自己小手,不停地搓着自己丰盈挺翘的胸乳,乳肉洁白从二人指缝间揉出淫靡的形状,二人都陷入在这场意乱情迷的交欢中无法自拔。
卫炽额头上已经起了密密的汗,但就是不愿意释放,这世上再没有与她欢爱更快乐,看着她在这场欢爱中缠绵的吟哦,忍不住地一次次泄身。卫炽两眼猩红问他,“昭儿,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干你吗?”
华月昭声音都唤哑了,失了神,“喜欢……我喜欢……阿炽。”
只用一句话,卫炽便将自己酝酿了许久的热精射入,华月昭生生受着,连灵魂都被烫得发抖。二人皆发出一阵满意的喟叹,仍贪恋此间余温不愿起身。
夕阳西下,徐长佑架一辆马车悠悠从靶场向夹竹桃林慢慢驶去,不一会就看到侯爷,身前站着卫夫人。从头到脚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只露出点点青色绣花缎鞋。他埋头不敢再看下去。
卫炽抱着华月昭上马车,她从衣缝里见来了个新人,两手搂着卫炽的脖子随口一问,“你又换了一个新的随侍?贺将军呢?”
卫炽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你不说他白白净净的吗?一个武将要那么白净干什么,我把他丢到西北沙漠上晒太阳去了。”




愿君如月 注定在一起(h)
马车上装了衣包,华月昭身上衣服皱皱巴巴的,浑身湿漉漉怎么也不舒服。一上车就扒开斗篷,打算换衣服。
她防备地看了一眼卫炽,卫炽双手抱头,靠在车壁上假寐,“你换,我不看你。”
待华月昭战战兢兢先脱下上衫,正抬手打算穿小衣,卫炽在车内昏黄的日光下,睁开了眼,目光所及她露出纤细单薄的脊背,一尺杨柳素腰不堪一握,跣足而坐,他像个懵懂少年被书中女妖勾了心智,不自觉地就靠了过去。
胸膛与她的脊背严丝缝合,华月昭如受惊的鸟在他怀里一抖,感受到一双干燥温暖大手摩挲着自己平坦光滑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她瘪瘪嘴,“怎么了嘛今天?”
卫炽也不说话,下巴埋在她锁骨里,两只手不自觉的上下游走,带着电流一寸一寸地灼烧着她的肌肤,就这么别扭着抱着一动不动。
华月昭拿起小衣想要遮掩,又被卫炽扯下,她转过头瞪他,却被他攫取住了嘴唇。
卫炽吻得深,灵巧的舌头在她樱桃小口里不断攻城掠地,想要汲取她身体里所有的空气,想要她依附着他而活。华月昭小手推了他一下,反手被他捉住束在胸前。
狂风暴雨般的侵入,华月昭仰仗着他嘴里度来的气才能活,如胶似漆的二人分开,口中银丝勾缠着,她后仰在他怀里,脑袋被他亲得昏昏沉沉。
卫炽手往她裙子里探,褥裙已被潺潺春水打湿,手指在层层嫩肉里寻觅,毫不费力地找到一处高高凸起,他手指一摁,水花飞溅。
卫炽在她耳边蹭着,“昭儿又想要了?”
她下咬嘴唇,小屁股无力地扭着,慢慢把他身下欲望又点燃,硬梆梆的抵着她的腿心,“在车上不行,让别人听见去,我名声还要不要…”
华月昭委屈又不敢动,只拿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觑着他,卫炽板起脸故意使坏,“既然如此那我们换一个。”
她胆颤,手被他握在掌心,慢慢向他下身靠,卫炽哄着她,“乖乖,摸摸看,他可是很喜欢你的。”
华月昭吓得闭上眼,长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手一碰就缩回,“怎么这么烫…”她两股坐于脚跟上,用自己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着他灼人的欲望来回揉搓着,卫炽声音中有难耐的痒,见她懵懵懂懂生嫩的很,眼中雾气未散,忍不住发泄般的揉她奶儿,声音沙哑,耐着性子教她,“乖乖,你亲亲他。”
华月昭被他揉得舒服,乖乖听话,樱桃小嘴含住他那紫红色骇人物件,含住了顶端两腮都被塞得满满,卫炽只觉得浑身舒爽如临仙境,揉着她的脖子迫着她一点一点含进去,他忍不住往前一顶,华月昭喉头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眼泪也被逼出来,跪伏在地上头发挡住一半,看着好不可怜。
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带着好奇,复又靠过来张开嘴慢慢吸裹着,卫炽觉得爽得由尾椎窜上了天灵盖,无不动情地说,“乖乖,我梦里都是像这样在干你,来把奶子送过来让夫君揉揉…对…吸大龟头…“边说边轮番爱抚着她的两只乳儿,因为埋着头,更显得丰满,单手握不住,只好蹂躏红红乳尖。
马车早就到了地,主人不吩咐,没有敢上前打扰。
两人在马车里交欢,早忘了时间。卫炽最后冲刺时,握着她的手自顾自地在她面前自渎。华月昭只感觉手中肉棒爆胀一圈,就愣愣看见股股白浆射了她一身,奶头都被泡胀,湿答答的挂了满身。
借着窗暗红色的灯笼,卫炽看她无意识的张开小口,小舌扫过唇上溅起的精液,红的红,白的白,活脱脱一个以精血为生的妖精。
马车里净是雄麝的味道不得散,卫炽拿起散落的衣服囫囵擦拭了下二人身体,华月昭身下两片裙湿得滴水,早穿不下。
他索性把她整个人裹在披风里,径直抱下车。车外仆妇随从站了一排,月见见夫人埋在老爷身前,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刚想起身前去伺候,被身旁藜芦一把拽住,低声说,“低着头,别过去。”
卫炽没做停留,大步前去,“没我的令,任何人不得进内院。”
一进屋,卫炽就把她扔进软榻上,正想回身把门关上,灯光昏黄暧昧,她身子泛着淋漓水光,纤细长腿伸过来,脚趾绷直勾着他的腰带不愿他走。
卫炽暗啐了一声,见她摸摸索索伸手过来欲解除他外衣,卫炽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拽过她玉雕般的小脚,亲了一口,手解开绸裤,猛地将自己又复苏的欲望送进她体内。
如开天辟地的利刃将她劈开,她又痛又有快慰,身体不自觉往后缩,卫炽杀红了眼且能让她临阵脱逃,压着她的膝盖,不抽送只是轻拢慢捻戳着她的花心,她得了好处,身下那张小嘴被他喂得直抽抽。
华月昭奶儿被膝盖压得变形,被卫炽牢牢按住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泄身时两只手将他后背挠出丝丝血痕,再无力气眼睛都昏蒙蒙的没了神。
卫炽盯着她的媚态,舍不得眨眼,手抚着她光滑羸弱的脊背,忍不住逗她,“夫君干得你舒服吗?”
华月昭已瘫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顾身子都是粘腻腻的汗,就这样昏昏睡去,连晚饭都是被卫炽一口一口喂着吃下去。
夜晚卫炽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都是她。有时候觉得是梦,非要探探她鼻息,闻得她脉搏起伏平静又沉稳才肯放心。
他无奈起身,在院外踱步,天空挂着如玉盘般的月亮,从前在军营里总是一轮孤月与他作伴,他看着月亮总觉得如此亲切。复又回身朝着屋内走,层层迭迭帐纱内,华月昭安然睡着,卫炽下巴贴在她额头低喃道,“昭儿,你看外面好大一个月亮。”
华月昭眼睛眨了眨,声音带着浓浓鼻音,“是吗?我要看。”
卫炽像抱小孩一样,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两人合披着一件大氅,远远望去像是一个人。还没走进庭院里,华月昭又在他怀里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卫炽知道今天他一时失控累坏了她,一边心疼一边心里又泛着酸,他们中间隔了那么多年,她脑中有太多与他无关的记忆,他不甘又忿恨。将她抱在怀里,双手越缩越紧,直至二人间再无罅隙,最后又暗笑自己与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争个什么短长,落得一声轻叹,“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华月昭似乎感受到他汹涌起伏的感情,眼睛轻轻望向他,眼中散着雾,双手回应着他的拥抱,“如果我们注定在一起,那这些年我们经历的所有事走过的所有路,都是为了通向彼此,不也挺好的?”
卫炽听完,不愿自己就这样被轻轻说服,捏了捏她滚圆的屁股,不忿道,“小滑头。”
华月昭也不理说完又轻轻闭上眼,浑身都倚在他胸膛,卫炽异常享受这样的相依,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月光下,一切都令他那么的安心。




愿君如月 蓝花楹
西北九月一过便入冬,华月昭伏在窗边,看着无垠雪山在夕阳余晖下,由深紫色,一层一层退由淡粉色,金黄色,淡黄色,最后直至一片黑色分不清天际山沿。
卫炽进屋前特意烘了烘身子,屋里烧着地龙炉子上炖着茶,一股子茶香让他以为回到了明前雨后,尤其见她随意披着茶色暗如意云纹夹衣,更觉得春风拂面。
见卫炽进屋,她起身,“才泡了茶你就回来了。”说完给他笑着倒茶。
卫炽接过茶顺带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华月昭呼一声抖了抖,感受到他身上未褪尽的寒气,“…好凉…”
卫炽皱了皱眉毛,“冷还不关窗子。”
说罢欲上榻把窗子关紧,华月昭挡在他身前,“哎哎,你一回来就误我赏雪。”
卫炽笑着不理,一把抱起她,“这么喜欢雪吗?”
华月昭不满他蛮横,皱起眉毛看着他,卫炽揉了揉她眉毛,朝她伸手,“这么喜欢雪,把衣服穿好带你上山看雪可好…”
雪后午夜,徐长佑在衙门检查轮值时听闻侯府来报说侯爷要出城上山赏雪,他也没多问牵着他素日坐骑,来至府前等候,过了一会儿看见侯爷与夫人并肩出门。
夫人身后跟着几个仆妇,正拿着软巾兜赶来。
他见侯爷一身墨裘,像把黑夜裹在身上。他上马等候,马儿等得不耐烦,在门外打了个响鼻。听见那边声音在夜中响起,“我不穿那么多,回头都跑不动了。”
侯爷回头,“不穿就不穿吧。”说着朝她伸过手,一把将她搂上马车,藏在自己的大氅里。
而留给徐长佑的,只留下一双大眼睛在外,忽闪忽闪,亮如天上昭明星。没等他反应过来,见侯爷就策马扬鞭,马儿如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其实也只是去了城外不远的一座矮山,堪堪将城内灯火尽收眼底,山间有来回呼啸的风,雪也埋得深,二人下马走了一段,周围很静,走在路上有踩雪的咯吱声和树枝暗暗断裂的声音。没走多远,又忽然听见溪水声。
“咦?山上有溪流?”
卫炽低头问她,“怕吗?”
黑暗中华月昭摇摇头,听见卫炽在旁边说,“山上一直有温泉水,带你来这就是想让你看看,如果你喜欢这里给你修一座温泉庄子,冬日你便可以来此边赏雪边泡温泉岂不美哉?”
黑暗中她看见自山顶引入的温泉水汨汨冒着白烟,她有些喜出望外,“真的呀?”
“你喜欢为什么不可?过了腊月就是新年,权当作你的第一个生辰礼了。”
“那我就承侯爷的情了。”
黑暗中她闪着光的容颜有接近透明的美,长发像黑夜一样浓黑,长长堆在了帽檐里,嘴唇红润,小巧又柔软,卫炽低头啄了啄。
又绕了绕舍不得走,在马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华月昭拖延着道,“想在看看城中万家灯火。”
卫炽知她心事,不留情面这如今没什么可看,大年叁十时,城里灯光值得一看。”
然后就到了大年叁十,西北过年也格外热闹,华月昭与卫炽二人在城楼上与雍州城内百姓共同守岁,城下民众纷纷仰首相望,他们二人感情和睦,卫侯爷是战神,保护西北百姓免受战争之苦。而公主则是守护神,为西北百姓带来福泽恩惠。
子时已过,城中富裕人家放起了烟花,夜那么长,众人都不愿回家,他们就在这热闹中回府,马车在街上慢慢走,华月昭撩起窗户,见街上孩童滚着竹轮,轮子里燃着灯,展转相环,旋转飞复,而灯却不倾灭。她好奇问,“这是什么?”
“西北偶有黄河水患,黄河沿岸百姓为祈求风调雨顺,他们制作滚灯,掷于河面可浮于水中,烛火不灭,用来驱逐蛟龙。后来慢慢传入河西、雍凉,节庆日里家家户户必备,小孩子也喜欢。”
闲话间,二人到了家,一下车一屋子伺候的小丫头们皆来道喜,“夫人生辰又适逢大年初一,奴婢们都来讨个好彩头。”
说着拥着她往院内走,她见众人神情有着隐隐的惊喜之色似乎也不单单为了她的生辰,她狐疑回头,卫炽在外人面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颔首道,“去吧。”
华月昭被拥着来到侯府后院,曾经熟悉的院内,不知何时新植了一颗树,连土都是刚焙的,树上开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紫色花。
她眼睛瞪得圆圆,难以置信,“…这是蓝花楹?”
一株蓝花楹树就这样开在了自己的院中,紫色的花在不停被烟花擦亮的夜空中绽放得如真似幻,花海连绵郁郁葱葱,如雾如电,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
卫炽和她并肩,“五月间就从蜀地运来了,请了园丁照看,一直养在暖房里,就只剩这一株开得最好。”
她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
旁边藜芦开口,“今日趁着夫人与老爷离府后,赶着回府前移过来的,就为了给夫人一个惊喜。”
卫炽隐藏着笑意,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华月昭回过神,“都是为了我是吗阿炽?我当然喜欢了呀!”
又猛地给他一个拥抱,还没抱牢,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试探着往前走到树下,总是反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梦才能安心。
他看着围着她的小丫头爱热闹,拿来了星星棒点过来,她也随手接了两根在黑夜里点燃,铁丝散发出暖黄色星星点点的火光,被风吹出长,将周遭的黑夜划开,漏出了一条一条的光影。
卫炽看着她在树下露出的笑颜,一瞬间觉得那些过去亦不再重要。
那些曾经所遗漏、缺失的一切,终会被他一点一点补齐填满。而未来,未来的所有,都因为有了彼此才圆满。
大年叁十夜玩得太疯,华月昭大半夜就开始发热,喝了散热的方子,折腾到一早才发了汗沉沉睡去。
醒来天色是昏黄,她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月见见她醒了,端水来喂,她醒来就觉得已大好,听她絮叨,“亭侯下了帖,说来拜访老爷和夫人,老爷在前院接待。”
“昨晚大半夜开始下雪,今儿一大早把好好的花全都压没了。”
“你说后院那株蓝花楹?”华月昭起身想去瞧瞧。
月见连忙拦着,“夫人这才好,外面冰天雪地的可别又冻坏了。”
华月昭浑身酸痛,只想出去散散。她也不顾月见劝阻,只道,“把我的貂鼠大氅拿来披着就好了,我看一眼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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