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如月 和解(h)
温泉池子落在院内,院内有郁郁葱葱的矮树遮得严严实实,外面一层是稍高的樱树夹竹桃等等,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
华月昭还是第一次来,她趴在池边伸手,见樱花飘落在自己掌心,心想卫炽果真了解她,一切都布置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长公主在她身后,她眼睛落在华月昭身上,“昭儿?”
她回头,又向她凫来,“怎么了姑姑。”
这会儿玉真长公主神恢复了不少,她说,“你与阿炽婚后过得可好?”
她有些脸红,“挺好的。”
“阿炽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们俩都是。”
华月昭见她模样,犹豫良久还是问,“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和阿炽说?”
长公主摇摇头,“看到你们总是想到以前。你姑姑我也年轻过啊……”
“我、阿奕的父亲、你母后、沣哥、康乐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如今散得散、走得走,只剩下我和你母后了。”
华月昭吐口而出,“还有我父皇。”
玉真听见了之后,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最后只是一叹,她伸手抚了一下她年轻的脸庞,“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和阿炽一定要好好过。本想你会当我儿媳妇,只是阿奕没这个福气,不过这也是命……”
她说完,门外响起脚步声,是长公主的仆从。
“殿下,公子和卫公子传话来二人前去行猎,日落前便回来。”
长公主与仆从都知,这话是传给光华公主听的,但她们俩见华月昭听完没有动,玉真长公主挥挥手说,“好了,看来二人如今已说通。你也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华月昭告辞后也没走远,回到自己的院落内,廊前落英纷纷,她也不急只独坐于树下,四周静悄悄,只有午后春风吹拂着她。
不一会果然听见推门声,她转头见卫炽从屋内走来,他换了一身海青色长袍看起来一尘不染,有些惊讶转念又笑着摇头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
“抱我。”
她朝他伸手。
卫炽接过来便把她抱起来与自己视线齐平,“你怎么知道我这时过来?”
“我知道你去打猎前肯定要回来瞧我一眼,看我不生气了才会去。”
“那夫人如今还生气吗?”
“唔,一般般吧。”
卫炽又将她放在地上,听见她问,“你跟表哥讲好了?”
他也敷衍着答,“没什么可讲好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华月昭推他胸膛,“你这人……”
卫炽两眼望着她,他懂她,“我把子尚当兄弟,你如今不是他的表妹,是他的兄弟妻。如果他能明白这点,那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仍是不满,指尖戳着他胸口,卫炽环着她的腰,见她刚泡了温泉,一张脸红扑扑,墨色长发微湿,只用金环箍着,显得一张小脸雾蒙蒙,又心猿意马揉她腰肢,渐渐衣袍被揉松开,他见她领口一片雪白,又从下摆处探进她腿根,“你只穿了一件外袍?”
“本来就是泡了温泉去午睡,都被你打搅了。”
卫炽将她衣袍扯得更开,嘴巴轻轻啄着她的唇,软软的,手慢慢揉她柔嫩阴户,将她揉得双腿有些发颤,只好半倚在树上,两只手半推着他,“不是说要去行猎,还不快停下……”
卫炽佯装没听见,一把把她抱起回屋,“已经让人先去陪着他了,伺候夫人比较重要。”
庄子上的丫头受于正门口等候的徐副将之托,前方定南王已经打发人来询问侯爷何时前往猎场。
小丫头往主院寻人,温泉庄子里是一个个独立的院落,各自有各自的小院,互不打扰。她明明记得她亲自送侯爷进了屋,怎如今见不到人。没有主人吩咐,不敢进屋,在门口屏息倾听了下,闻得房内一片静谧,又怕惊扰夫人休息,只好悄悄离开。
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门后响起一声似有似无娇吟,华月昭被卫炽抵在门后上深肏着。二人在榻间缠绕,卫炽老远就听见脚步声,起了顽劣心性非要将她抱在门后,抵着门抬起一条腿,双股间发力将她钉在门框上,在她耳边悄悄说,“昭儿,小丫头就站在门外,说不定她正趴在门外细听屋内动静,有更大胆地正透着门缝看着我在肏你……”
她听不得这话身体不自觉的发颤,抱不住卫炽,从门后滑落在地。
卫炽怕她摔着垫在她身下,华月昭歪歪斜斜地坐在他胯间,肉棒硬挺在她花穴内搅动,还没动就咬着手背到了高潮。
身体被抽了魂,匍在他胸前闷哼,卫炽躺在她身下未动,“是不是很刺激?”
她慢吞吞地想从他身上起来,卫炽低声道,“别动。”
“怎么难道又有人吗?”华月昭从他身上撑起来,卫炽看着她,红唇微张,星眼朦胧,衣衫半退不退,露出光裸洁白的肩头,酥胸半遮,衣袍下两条笔直的双腿搭在他身侧,他欲望叫嚣怎么都不肯停下来,下身一挺,她又不可抑制地娇吟,双眼含怨地瞪着他。
他又孩子气地一手牢牢握住她的腰不让她偷懒,“乖乖,你就不能动动,让我也舒服舒服吗?”华月昭听完也慢慢扭动腰肢,卫炽单手五指交叉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只手从领口里捞出她的奶儿不停地揉搓着,手指夹着乳尖旋拧,揉得她发酥发颤,埋头在他胸前,“我没力气了阿炽…”脸红得滴血,“…你动一动呀。”
卫炽逗她,“夫人想要吗?”
华月昭也不答话,只侧着身子点点头。
“揉奶子给夫君看。”
她也乖乖听话,她学着他模样动作,小手罩不住早已熟透的绵乳,轻轻揉着自己乳首,配合着卫炽一耸一耸有规律地挺腰,荡出诱人的乳波。
他两手得了空,挑起湿答答地下摆重重捏她花核,感受她湿滑内壁阵阵紧缩,华月昭轻轻哼着不着调的音律,背也拱起来想要躲避他下身的撞击。
卫炽起身紧紧将她箍在怀中,大手托着她的小屁股随着自己的抽动抬起又放下,重重一顶,她哆嗦着泄了身。卫炽见她哼哼唧唧模样,也不再忍耐,将她放倒在榻上,大开大合地肏着她,把她衣服剥开,露出如凝脂般的身躯,发泄般地揉她的奶儿,看她咬着指间小猫般叫着,“阿炽慢点慢点。”
卫炽一边甜言蜜语哄着她一边俯下身蹭着她的脸,勾着她的舌头,她觉得疼,双手抵着他的胸,卫炽在她耳边喃喃道,“马上就好了,乖乖再忍忍。”
高潮来临的时候,卫炽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浑身大汗淋漓也不愿分开,双股交迭,肌肤相贴。
华月昭觉得浑身滑腻腻地,伸手推了推卫炽,卫炽抬起头,眼角带着勾人的红,亲她湿润柔软的唇,唇齿间碾转出细碎的音调,“再趴一会儿,再趴一会儿。”
愿君如月 分裂
事后二人面对面窝在春榻上不愿起身。华月昭指甲抠着他手臂,卫炽垂眸看着她,知她有心事,他不问,只是等她开口。
她面对卫炽总是藏不住心事,“我总觉得姑姑…有些奇怪。”
说着又趴到他身上,尖尖下巴抵在他胸口,“这是我第一次见姑姑你知道吧。她好像知道什么事,也好像总忧心忡忡的模样。”
天下人皆知,老王爷当年因力保卫炽父亲老镇北侯而触怒天元帝,玉真长公主自随老王爷回南境后,二人再未踏足天启。
卫炽心里默了一下,他也察觉出这位长公主身上的不对劲,她对自己与昭儿总有莫名的执着。
这些时日他在雍州城内外做好布防,时刻监控这对母子。谢匡奕倒是无甚动作,而这位长公主却在率先拜访他卫家祠堂,听她说话语气,似对自己父母过去之事颇为熟悉。
听她一说,本能的警觉,单手搂着她光滑肩头,语气淡淡,“怎么?她对你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我与母后长得多么相似,说她曾经年轻时的事。哦对了,她还说让我们好好生活…”
卫炽听完皱皱眉,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不知为何总有些别的意味。
华月昭见卫炽凝神,戳了戳他,“怎么?不想和我好好过?”说完又晃着他肩膀,“不行,我可不管。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好好过…”
卫炽两手举起摆出一副投降模样,“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们两个人会好好的生活。”
“下辈子也会记得我?”
“当然。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在找到你。”他抬起她下巴,看见她眼睛有些许困意,“就怕你已经把我忘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又换了个讨好的笑颜,“不会不会,就算真的忘了,等再次相遇之时,我也会再次爱上你的。”
“只爱我一人?”
“嗯,一世只爱你一人。”
两个人都听见了彼此的答案,心满意足间,不一会儿华月昭枕在卫炽身边沉沉睡去。
等谢匡奕回温泉庄子时已日暮低垂,刚进院里见卫炽一身白衣,衣摆上绣着六鹤祥云花样,不知怎地他那一瞬间便想到,这衣袍如此别致,定是出自光华的手笔。
坐于中堂,案上摆着茶,正袅袅冒着白烟。一切都刚刚好。
他进屋时眼神有一瞬的晦涩,又转而像一如往常般的若无其事,“下午你抛下我一人,别告诉我是在这里喝茶?”
卫炽声音依旧淡淡,没有正面回答,“子尚下午可有何获?”
谢匡奕佯装环顾了一下四周,“当年打仗时,总觉得西北天地辽阔行猎饮马再好不过,如今回了南境再来,也不过尔尔。”
卫炽仍然不动声色,“有人喜欢便可。”
谢匡奕歪倒在坐塌上,手肘撑着上半身,也没个坐样,抬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卫炽,见他仍坐得一丝不苟举杯饮茶。
谢匡奕嗤笑了一下,随意问道,“你腰间的荷包,是光华绣的?”
卫炽从茶杯后挑了挑眉,又听他说,“你从前可从不带这玩意儿,不过她这么粗糙的绣工,你也肯戴在身上?”
连卫炽也忍不住低头把玩,“她说这绣的牛伤草,能抵御兵器的伤害。”说着又抬头问他,“你何时也肯找个给你绣荷包之人?”
谢匡奕眯着眼答他,“是我母亲还是光华那小丫头在你面前叨念让我娶亲选妃这事的?况且我堂堂定南王,又何须王妃给我亲自绣荷包?南境最好的绣庄绣的不比这好?”
卫炽听他答的蛮不讲理,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二人同仇敌忾之时,表情也松快了些,这时庄子上丫头来回话,问晚饭已好摆在何处?
“夫人醒了吗?”
“夫人已前往长公主殿下处相陪。”
“那去请夫人吧,晚饭大家一起吃。”
小丫头答了是就便退下。
不一会儿,华月昭跟在玉真身后来至中庭,卫炽见她梳着温柔的堕马髻,褙子外披着淡丁香色的大氅,肩膀手臂处都绣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瓣。
她见卫炽盯着她看,又悄悄对他眨下眼。扶着长公主坐于主位后,她接着对谢匡奕道了声万福,又快步坐于卫炽身侧。刚坐定她见卫炽神色平常,也真正放下心来,小手从宽大衣摆处伸出摸索着卫炽的手,两只手藏在案下,卫炽握牢后放在掌心轻轻揉。
饭毕叁人送长公主回去休息,站在院门口止步,道了别,卫炽夫妇二人又慢慢走回自己院落,夜风相伴下,头顶月轮为二人开道,他二人穿着同样质地的衣袍并肩而行,眉间眼梢都是独属于对方的爱意。
谢匡奕倚在院门旁,目送二人离开,半个身子都嵌在阴翳中,看不清表情。
“阿奕。”
身后玉真长公主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凉。
“你见他二人如此,也该放手了。”
谢匡奕在黑暗中回头,他神色一如往常,甚至有些笑嘻嘻地回答,“当年母亲不也没有放手,如今怎劝儿子?”
“那如今我落得什么下场你也一目了然,你父亲对我如何,别人不知,你还不知?”
“我不是我父亲,她也不是您。”
说到这他又换成一副听话模样,“母亲不用操心儿子,儿子心里有分寸。夜晚有风,儿子扶母亲回去休息。”
定南王母子并未驻留多久便启程回南境,华月昭心中有谜团簇簇但她仍知姑姑的确不宜久留于西北。
一来玉真长公主的病时好时坏,如果真在西北出事,只怕谢匡奕与卫炽二人关系会更加剑拔弩张。
二来近年来中原地区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也是这几天的消息,由陕西揭竿而起一只民变队伍,杀太守盘踞延庆府一带。天元帝已下旨令兖州牧前往平叛。中原如此纷乱,他母子二人需在为战火未烧至西北时离开,不然真走不掉就麻烦大了。
临行前日当晚,谢匡奕仍与卫炽商讨此战,谢匡奕颇为不屑,“自澧朝建朝来加上本王也不过封了五位外姓王爷,这农民头子也好意思自称什么‘闯王’,一路上招兵买马。”说道这又在烛火下打量卫炽,“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兖州那群老古董只怕也不是对手。这仗怕还是要你出面。”
卫炽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只看着地形图,并不搭话。
谢匡奕接着道,笑的别有一番用意,“你若再按捺不动,只怕那十叁家七十二营攻下陕晋,谅他们不敢翻太行山,不敢东进,只会西出,迟早会染指河西。
“怎么,你想留下与我会会这个所谓的‘闯王’?”
“这样的人,还用你我二人共同出马?”
语毕谢匡奕与卫炽对视,数年过去,原本战场上默契的二人此时都已猜不透对方心中想法。
这样骤然的沉寂也没过多久,只有短促一声叹息,却不知是从何人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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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如月 帝星
果真,流民兵各部渡过黄河,合兵二十万,会师西安。兖州州牧被打的落花流水,接连失了巩昌、平凉、临洮等诸府。若卫炽再不挂帅,民兵定会西攻平凉,将战火烧至整个中原。
又要开始打仗。这几日华月昭似乎都能感受山雨欲来的架势,她心里不安比往日更甚,见窗外滂沱大雨不愿离开,喃喃道,“阿炽怎么还不回来。”
连身旁藜芦也安慰她,“算着时间老爷尚在城外巡营,夫人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唉声叹气。”
她不答,只觉得窗外黑云像压在她胸口喘不上气,一会儿想去寻卫炽,一会儿又怕她如此模样出现令他担忧。
等到卫炽晚归,见她依旧是惴惴模样,以为她又犯了小孩脾气,觉得好笑,安慰她,“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你怎又这么担心?”
她摇摇头,两只手攥紧他的手臂,“这次不同以往。我心里不安,阿炽你不要去好不好?西北军里不总还有其他将士?况且兖州州牧消极应战明显是将这起义军西纵,兖、并、荆叁州流民最为严重。他们不动,只等着你出兵相助。听闻这些流民起义军残忍狡诈,聚时攻城掠地,散时纵火抢劫。我不想你去…”
她一脸的恳求模样,像是真发生了何等大事,卫炽也只沉下心来安抚她,“昭儿既知起义军不敢入西北,叁州州牧只等我出手,可知若再不镇压,待几方民兵汇合后,东进翻越太行山,则天启城危矣。”
她一愣,见卫炽眼中闪着坚韧寒光,她又趴近他怀里,“可是我不知道我这回怎么了?我很担心。”又抬起头仰望着他,“要不你带着我一起去,就当你带个小厮随身照顾你…”
“带你去,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卫炽拿她没办法,只好逗她,“这么多年夫人除了在床上伺候我,可能连衣冠都未曾替我整理过…”说到这又凑到她面前,“不对,在床上也只有我伺候夫人的时候,你想想是谁事后不愿起来,都是我伺候你穿衣擦洗…”
他说完埋头看着她,见她依然恹恹,眼睛不知道盯在哪里,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哦”字也不说话。
卫炽又搂住她,轻轻在她耳边说,“比这难的仗你夫君也打过。”
说着又将她抱至榻间,“差不多快有十年了吧,那时我还在羯族地盘上,刚刚编了散落在沙漠草原上的西北军残部,也不过五百人。西北的冬天漫长寒冷,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资,挨不到春天所有人全都会饿死冻死。那时候为了报仇也为了生存,我决心带着五百人偷袭羯族厄鲁特部。我还记得那年冬天风雪特别大视线内不过叁米,如果我们在雪地中迷了路,那所有人都会陪我葬身于此。所以羯族人都觉得我不会在此时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