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逢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瞰雾
宋延当然不在意这些,反而等着接她的机会,他把车停到光野门口,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车里有柑橘淡淡的香气,她一上车就闻到了,不禁看向车前悬挂着的香包。
宋延发动车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脱口而出:“那是荀庭的师父做的,很好闻吧?”
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的话题,宋延揉了揉眉心。
“好闻,”易渺点头,却由此沉默下来。
宋延见她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不由得有些担心。他想了想,将香包转向另一侧,看向易渺的脸。
“其实那天你在荀庭家里看到的女人,不是别人,”宋延的语气平淡,“是他的母亲。”
易渺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点意外,但还是不由自主说出了口:“继母吗?”
“不是继母,是他的亲生母亲,”宋延看着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只不过她不记得荀庭了。”
“……意外失忆了?”易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攥了攥手掌,手心开始冒汗。
“不是,没有任何意外,她只是一直不喜欢荀庭,从他出生那一刻起。所以最后她选择把他忘了,就像删硬盘里的资料一样把有关他的一切全部从她的脑海里删掉了。”宋延打开了车窗,窗外的风徐徐灌进来,“就像从来没有生过他一样。”





逢迎 真香
“不行啊,我哪有暑假……没时间,开机的时间定了,八月叁号。”易渺发了一条语音给唐紫,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我哥也不在家,不知道他下个月怎么安排的,你打电话问问他?”
易溯这几天出差,别墅里见不到他的人影,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易渺晃了晃腿,听着唐紫在那边的碎碎念,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疤:“你听没听说过,有人可以主动遗忘一些事情或者人,嗯……就是像删东西一样删掉一段记忆,听起来有点难理解,但是……”
唐紫停住了自己刚要说出口的话,在脑中快速思索了几秒:“我的导师之前做过这个方向的研究,在加拿大的确有过类似的事情,但关于大脑和精神的研究……太复杂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研究结果。”
“好吧。”
易渺挂断了电话,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因为宋延的话,她已经有两叁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梦里总会出现那个女人,像影子一样站在她的眼前,伸手无法触及,醒来后身上如同有千斤重。
宋延送他回来的那天,荀庭的车一直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两百米距离。他这一个月来明里暗里的接触她,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荀庭的心思太难猜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也没法下一个荀庭后悔了的结论。
他那张嘴欠的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后悔了。
此时的别墅外,一辆灰色的车停在路灯下,驾驶座上的人正看向别墅里的院子。一边的人似乎快忍无可忍,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语气有点焦躁:“你已经在这儿看了一个小时了,这个别墅区的安保是江市最好的,光这幢别墅外围站岗的保镖就七八个,你到底还担心什么?”
蔺以说完,再次叹了一口气。他一个好好的大夫,自从被荀庭当作工具人使唤以后,没有一天过的安稳。
荀义的本义是让他提醒荀庭关注一下那块地上的事情,重点是不要惊动成琛。
蔺以本来以为他会找一个比较恰当的时机用家里的力量去解决,没想到荀庭一个人带着盛林把成琛的别墅给抄底了。
成琛受了重伤,剩下的小弟也是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虽然那片地上的制毒设备和人员都转移了,但剩下的东西足够把成琛推向地狱。
凡涉及毒品的都是重案,接手这件案子的是乔川。蔺以没想到乔川明明知道荀庭处理这件事的手段特殊,却像没看见一样丝毫没有提出疑问。
即使是荀义的命令,荀庭以前也是不会轻易去管这些事情的。能让荀庭做出这种决定的,蔺以想,一定是那张发到他手机上的易渺的照片。
“你如果真的喜欢上她了,下去按门铃比坐在车上看更有效率,”蔺以揉了揉额角,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些,但还是没忍住,“别再这样叁天两头的跑来看,你是变态吗?”
荀庭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沉默地转回别墅的院子里。蔺以知道,他是不会承认的。风水轮流转这种事情,荀庭之前可是云淡风轻的说好风水全在他这里。
结果现在想人家了,只能躲在人家家门口偷看。
话说的比谁都硬,脸打的比谁都响。人就是这样,不饿的时候比谁都硬气,饿了才知道好饭真香。
“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蔺以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变得冷静下来,“荀庭,忘了她吧。”
十分钟之后,蔺以被丢下了车。同样下车的还有荀庭,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确定没有任何人在附近以后,走到别墅外的铁门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易渺正在院子里给易溯的猫换猫砂,她挽了挽头发把猫抱到怀里,小跑着跑向别墅的大门口。还没等接近镂空铁门,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荀庭。
铁门上是密密麻麻缠绕的绿萝,高出铁门十厘米的灯柱照出他长长的影子。他侧身站着,侧脸像是有光影在流动。易渺太熟悉他的身影,停下了跑着的动作,慢慢走向门口。
她靠近铁门,看着荀庭的动作,手心有些发热。
荀庭隔着铁门看向她,她挽着头发,所以现场白皙的脖颈全部露了出来,十分扎眼的白。
她额上有汗水,脸庞微红,但眼睛里除了不耐烦以外没有任何情绪。他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小猫,眉微微皱起。
“有事吗?”易渺没有开门的打算,“我哥不在家,你要找他还是打电话吧。”
她惜字如金,像套公式一样说要对他说的话。荀庭的手扶上铁门,似乎在考虑什么,在她刚刚转身之际叫住了她。
“能进去说话吗?”荀庭语气很轻。
易渺温柔的笑了笑,一边撸猫一边抬头看他:“不能,再见。”
不能对荀庭有任何一点让步,她真真切切喜欢过他,在分开以后任何的靠近都有可能让她想起他那点好。
那样事情又会陷入她单方面喜欢荀庭的死循环,然后让这份喜欢变得毫无意义。
“好,在这里说也可以。”荀庭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还是看向了门里那道显眼的开关。
易渺其实有点惊讶他这种看起来有点忍气吞声的态度,毕竟荀庭当初拽的要命,连低头看人都不愿意,让她有点好奇他要干嘛了。
“明天晚上想请你吃饭,”荀庭看她,目光也软下来,“赏脸吗?”
她就觉得这一个月荀庭的行为不对劲,原来是打算着想接近她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他的动机目的,但她是不会因此就答应他的。比起所谓的甜甜蜜蜜,她现在更想看荀庭不能称心如意的画面。
以前的委屈可不能白受了。
“吃完饭以后想干嘛啊?把我带回去和你睡?”易渺抬眼,盯着他的眼睛,唇边有勾起的一抹笑容,“荀庭,我能和你吃饭,就能和其他男人吃饭。能和你睡,就能和其他男人睡,对现在的我来说,你们没有什么不同。”
荀庭手上的动作一滞,漆黑的眸像快被眼前无边的夜色吞没。
这句话他当然很耳熟。
“你回去吧,”易渺哼笑一声,把猫向上抱了抱,声音轻快又悦耳,“荀先生,再见。”




逢迎 特殊的激情戏
自从那晚以后,易渺一个月以内再没看见荀庭的身影。
想想荀庭吃瘪她就开心的要命,因为心情好,大多数工作都在开机前处理完了,她只需要把全部心思放在目前的电影上就好了。
结果开机那天她再度在现场见到了荀庭,不过他离她很远,站在一群工作人员身后,仪式结束以后就离开了。
她只不过往后瞥了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身影,所幸这一次他没有跟过来。到这里这样也挺好的,哪怕有些遗憾,或许本就该如此。和荀庭产生交集本身就是一件特殊的事情,他们现在不过彼此回到了正轨。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放下了这件事,第一场戏拍的很顺利,周熠燃的状态也格外好。
齐妍给她拧开一瓶水,递过一张湿巾给她:“姐,第二场同场景的好像是那场戏,咱们要不要提前和秦导打声招呼?“
易渺接过来喝了一口,抹去额上冒出的汗珠:“不用了,看他怎么安排吧。“
她知道齐妍说的是哪场戏。电影里一共有两场激情戏,最后一场就是接下来要拍的一场。
因为这场戏编审和秦誉讨论了很久才决定保留,争议比较大,改动以后也更复杂了,所以更加难演。
这是一场强暴戏,赵苓跟着贺晟北上以后受尽他的冷落,在心灰意冷的时候碰到了被北伐军打散逃出的一个小军阀。
赵苓跑的及时,本来想联系北伐军将他扣押,可就在那晚上,她被这个人撬开门锁压倒在床上。
那个年代这种事并不少见,但复杂性不是剧情本身,是秦誉的镜头语言。
他在之前拍摄有关强迫性质的激情戏时的拍摄手法就饱受争议,因为他的镜头始终对准被侵害者本身。镜头里展现不出施暴者是多凶狠,只能拍到他的部分躯干上的动作,往往只有背面的镜头。
而大面积展露的,是旁观者和受到侵害的女人脸上的动作和表情。
导演的风格都不同,她不能因此对秦誉作出什么评价,但看剧本的时候还是有点犹豫。这场戏很重要,她必须考虑怎么才能演好。
“易渺,清场了,你这边准备准备,”秦誉看了一眼剧本,用对讲机说了一句话,然后看向易渺,“不用太紧张,和你搭这场戏的男演员之前和和你演过对手戏,虽然就两句台词,不过也算熟人了,别紧张。“
“谁啊?”易渺揉了揉额角,这个施暴者的角色是算在特别出演里的,秦誉没有把这部分演员名单给她看。
“赵文啊,”秦誉俯身对她耳语一句,“这个角色不讨喜还没正面镜头,他能来也算不错,你别太紧张了。”
“嗯……他还可以,”易渺看着四周陆陆续续退场的工作人员,把小电风扇对准自己的额头,“不过都要拍了,他人呢?”
秦誉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刘尚,赵文人呢?”
易渺觉得事情有点不好,秦誉这个动作恐怕接下来要发火。不管演什么角色,不迟到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估计一会儿秦誉就会大发雷霆。
她赶紧跟着化妆师去换衣服,果然妆还没补好,隔着化妆间就听见了秦誉咆哮的声音。
主盯处理好了她的头发,向镜子里看了一眼:“易老师,秦导就这个脾气,您可别害怕。”
“没事,我知道。”
这场戏的造型很简单,易渺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走出化妆间,只见不远处的走廊里秦誉正靠墙站着,好像已经消气了,另一边则是她很熟悉的身影。
易渺一愣,沉着心走过去:“赵文来了吗?”
“不等他了,”秦誉翻了一页剧本,语气有点烦躁,“本来也拍不见脸,随便找个男演员就行了,关键是你愿不愿意。”
毕竟这场戏她有部分裸露的镜头,和完全不熟的人她可能会太紧张而导致效果会很差。而且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品性,万一男演员拍摄过程中有越矩的地方也没处说理,这种事其实在剧组里发生过的,秦誉应该也是在担心这个。
“我都可以,能拍出来就行,”易渺迟疑了一下,“就是……最好还是能效果好一点,专业的演员会好一点。”
一边一直沉默的人转过身来,他回头看着穿一身素净旗袍的易渺,旗袍勾勒出她腰身的曲线,让人不由自主会多看几眼,他的目光几乎从上到下将她看了个遍。
易渺皱了皱眉,站到一边的阴影里。她不知道荀庭来片场的动机,但站远一点总没有坏处。好不容易甩开他了,再接近一点都不可以。
“秦导,既然是随便找一个人,又只能拍到男演员的背影,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荀庭语气轻松,“我和易老师是朋友,这样能保证拍摄的时候不会有过分的举动,而且也不会让易老师太紧张,您看怎么样?”
易渺愣住,捏着剧本的手攥紧了。她太天真了,居然真的以为荀庭这种人会老实。因为太过震惊,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瞪他一眼,连出口的话都有点发颤:“我觉得……不是专业的演员可能会……”
“拍不着脸,也没台词,不用专业的,”秦誉显然马上肯定了荀庭的提议,“行了,就这么定了。易渺,准备准备情绪。”
不用准备,她现在就想哭出来。易渺看着秦誉走向那间要拍摄的房间检查灯光,抬头看向荀庭那张脸。他脸上没有特别的情绪,目光却像含着一汪水,暧昧又清晰地缠绕在她身上。
看来蛰伏的这一个月,他一点都没闲着。
“多多指教,”荀庭俯身笑了一声,“易老师。”
拍摄的房间按照要求将光线调的很暗,窗帘在鼓风机的吹动中一次又一次的飘起。因为能很快代入情绪,站着的戏份都是一镜过。但接下来是她被摔到床上再到被压住的一个长镜头,易渺控制不住的有些紧张。
虽然不想再和荀庭打交道,但让荀庭救场是秦誉的意思,她是演员,在拍戏的时候不能太在意个人情绪而影响工作。
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她喝了一口水。
荀庭明显看出了她的情绪,轻轻走到她身边:“易渺,作为老演员,你拍戏之前该不会还紧张?”
激将法对易渺百试百灵,她抬起头狠狠看了他一眼,把水递回给一边的齐妍。
“荀庭,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拍摄的时候别拖我的后腿。”
秦誉喊开始的一瞬间,她正面对着荀庭,依照剧本开始仓皇后退。荀庭的服装很合身,他一步步逼近,在她将出声的一刻几步上前按上她的腰身。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肢体碰撞的杂音,和剧本里一样,荀庭的动作快而迅猛,按着她的腰将她压在床上。
镜头跟在荀庭的身后,倒下的一刻,他一只手巧妙地避过镜头护住了她的头。
易渺心里一动,脸上依旧是符合要求的愤怒和恐惧情绪,她来不及多想,立刻按照秦誉的提示开始挣扎,左边机位的镜头快怼到她脸上。
易渺的手被牢牢按住,他俯身吻向她的脖颈。细密又熟悉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易渺一侧的手臂似乎麻了,镜头拍不到的那一侧,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很好,赵苓踢腿,激烈一点,”秦誉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将耳机摘了下来,“左边机位向前推一点。“
易渺抬起腿,被他一只手按住小腿,下身强硬地压下去。他漆黑的眸光像一张网,包住了她眼前的一切。
监视器里只有荀庭的背影和他压住她的动作,再有的就是易渺清晰的反抗和脸上的表情。光线昏暗,镜头都集中在易渺这边,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到他越矩的动作。
易渺和他紧紧相贴,热度攀升,她旗袍的下摆裂开了一半。她被掐着腰顶住,眼里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易渺咬住唇,察觉着对方的变化,愤怒地目光看向她身上的男人。
荀庭这个混蛋,硬了。
题外
化妆主盯是影视剧组一个职位,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了解一下~
针对一些错字乱序和衔接不流畅的章节我进行了修文调整,大家可以去前面重看或者到我微博置顶自取txt
晚安~




逢迎 嫉妒
易渺迟迟没听到秦誉喊卡,只能继续按照剧本走。她偏过头动了动腿,一脚踢向他的膝盖,荀庭的反应也很快,依照秦誉提示的要求再次把她按到了枕边。
她的旗袍领口被扒开了一半,凌乱的发丝贴近白皙的脖颈,虚虚掩掩遮住胸口,却好像在给人眸中更加强烈的暗示。荀庭手指压住她的手腕,炙热的目光看向她嫣红的唇。
她眼里噙着泪水,有麻木和绝望,镜头挡着他贴近易渺的脸,她脸上的神情被一点点记录下来。
易渺呼吸颤抖,两人紧紧相贴,她能感受到荀庭身体的状态。她身上脸上都热起来,能听到自己胸膛里怦怦的心跳声。本以为荀庭一定会趁此机会占她的便宜,她做好了如果他越矩就开口喊停的准备,却没想到在她出声之前,他手撑着床起身,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根据秦誉在一边的指挥调整动作,吻不断地落下来,下身却与她保持着合理的距离。易渺的状态也很快调整回来,配合他的动作完成了拍摄,秦誉喊卡的那一刻,她深深舒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
秦誉喊卡之前,荀庭低头时说了一句话。他走剧本上的情节,动作粗鲁,低头吻向她耳垂却温柔。
“抱歉,”他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耳语,“我不是故意的。”
她大约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种肢体亲密接触的戏份男演员有时的确很尴尬。荀庭没有拍戏的经历,所以可能会更不好处理。
“不过的确是因为你。”荀庭说完这句话,秦誉就正好喊卡,她没来得及回应,耳边全是他的声音。
拍摄一结束,齐妍就跑上来替她披上一件衣服,将水递给她:“姐,太厉害了,这段我都快看哭了。”
易渺坐到椅子上点了点头,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段拍的效果如何看秦誉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拍的不合他的心意,估计现在早就跳起来了。
她想到这里才抬头,房间里已经没有荀庭的人影了。她想想刚才拍摄时的情景,假设她再迷茫一点,兴许就会相信他眼中炙热的情绪是她曾想得到的浓烈爱意。可惜她现在很清楚,那些仅仅只是错觉。
“表现得不错,”秦誉走到她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休息休息吧,下午那场戏得和周熠燃亲亲抱抱,调整好状态。”
秦誉的笑透出几分鸡贼的感觉。易渺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他一点都没在意,笑呵呵地回到了监视器前。
下午的戏比较简单,这场戏的内容就是赵苓去抱想要走的贺晟。难度不大,就是秦誉的要求高了一些,即使剧本上写了有哭戏,他还是要求易渺的眼泪只能在眼眶里,不能哭出来。
荀庭和秦誉都坐在监视器后,她一边和周熠燃说着话,一边翻着剧本,没有再去看他。
秦誉喊开始以后,荀庭的目光自始至终就只在易渺身上。自然光线不充足,打光映明了他们半边的身子。易渺从背后抱住周熠燃,脸贴近他的后背,双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腰上。
她这场戏的戏服是一件白裙子,正是民国时期流行的裙装。她的手从花边繁复的袖口里伸出来,从握紧周熠燃的手,再到扣紧他的腰。从监视器里可以看到光线让她的手仿佛镀上一层金边,触碰过周熠燃的地方都让人觉得耀眼。
荀庭远远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低下来,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片场禁烟,他将烟盒收起来,一言不发地再度抬头看向不远处紧紧拥抱的两个人。
她遥远又难以企及,远远地看着都让人焦躁不安。
这场戏没有一条过,因为周熠燃入戏比较慢,所以拥抱的动作重复了几次。荀庭终于移开视线,没有再抬头,手指在另一只掌心上有规律的划动着。
秦誉喊完卡,向旁边瞥了一眼他的动作,表情有些疑惑:“荀总,您这是写什么呢?”
他的动作明显是在掌心写着什么东西,他在看监视器的时候就用余光瞥到了。
“清心决,”荀庭淡淡道,从他身旁站起来,“秦导,我还有事,今天就先走了。”
蔺以在片场外等了许久才等到荀庭出现,他远远就看着荀庭脸色不好,猜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荀庭坐到驾驶座上点烟时,他凑过去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掌。
刚才见他走过来时就像在默念什么东西,蔺以估计着应该是清心决。蔺以知道那是道家宝典,他记不清上一次见荀庭念这个口诀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说你又不笨,明明知道现在这样缠着易渺只会让她更反感,还整天往上凑,”蔺以打了个哈欠,“就算你后悔了,想把她追回来,这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你这样整天凑到人眼前去,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个变态。”
荀庭发动了车子,一只手点起烟来,唇紧抿成一条线。他看向蔺以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脸,一脚踩下油门。
蔺以没系安全带,差点被这一下闪到座位下面去。他抬起头来无语地看了荀庭一眼,拉过安全带系好。
“你还是听我的建议吧,如果你再这样,易渺可能就得报警了。”蔺以叹了一口气,“她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
荀庭自上车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这句话,他的手微微一顿。
“我知道,但也不明白,”荀庭看向前方涌动的车流,一只手碾灭了快燃到底的烟,“易渺走的时候可能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一直很想她。”
与那种情绪一并袭来的还有嫉妒和焦躁,像蛇一样缠在人身上。
荀庭几乎从没说过类似想念之类的字眼,蔺以吃了一惊,但还不忘笑他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车是在往荀宅的方向开,蔺以笑完就没再说什么。这一次去是为了观察荀庭母亲目前的精神状态,蔺以在国外的同学查到了一点相关的研究资料。
与荀庭的母亲相同,国外那一例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也是在清醒的时候主动选择丢掉记忆的,这个研究兴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他正要打电话过去,荀庭却突然减慢了车速。
1...1011121314...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