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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蹦蹦号飞车
“……”
硬的不吃来软的,谁不是变脸高手,万姿立刻也笑,亲亲热热抱住他:“大哥我不敢了……我真的错了……”
她戳了戳他还鼓胀的地方,意味深长地盯牢他:“你看,你不也难受么?”
“……”梁景明沉默了半秒,就在万姿以为他动摇时,他转身立刻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冷水。
万姿:“……”
靠,他看来玩真的。
今天是第一次意识到,此人如此有心机。
冷水濯洗的眉目,更加英俊出尘。如山水远景画般浓淡相宜,又有种心勾勒的细致。
万姿看得心痒,不得不服软。谁他妈叫自己下贱,就想睡眼前这个狗男人呢。
翻了个白眼,她幽怨地叹了口气:“行吧,如果要让你回心转意,我要做什么。”
脸再度扑上水,梁景明极力抿唇,掩盖笑意。
“你把那个什么尹志宇……”夹杂水声,他的声音却带着执拗和负气,“那个韩国扑街仔,给我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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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吃醋的男人最可爱
吃醋的男人,最是可爱。
万姿从后面环住他,脸熨着他的结实脊背:“既然不喜欢我勾搭野男人,干嘛不帮我处理掉他?”
“……”
梁景明这回真失笑了。这女人怎么回事,如此得寸进尺。明明是她招惹的人,还指望他替她拾?
回身轻掐她的软白脸颊,他把她从御姐捏成兔子:“怎么?你要我也跟他打一架?”
“那算了。”梁景明暴揍她前男友那事,万姿永远记忆犹新。
但她实在爱挑衅他,离开前也不忘悠悠撂下一句:“再说你可能打不过呢。”
“谁打不过?”
男人的武力和床技最不经激,梁景明猛地回头,却只捉到她的背影。
玲珑至极的身段,步伐如猫般的慵懒。她撩了撩丝滑长发,刷刷刷,仿佛甩在他的心坎。
不是不帮她,天知道他有多想一脚把那个韩国扑街仔踢出太阳系。
但冲动不能次次解决问题,韩国佬毕竟是她医生,他愿意相信她,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
占有欲逼得他再疯狂,还是舍不得她窒息。
没等梁景明细想,万姿突然回来了。
紧握上他的手,她叹了口气:“这回真得你帮忙。”
野男人真是菜,等着等着还能等睡着了。
面前杯盘狼藉,尹志宇一身酒气,叫都叫不醒,趴在柜台上还轻微打着鼾。这可急坏了铁板烧店老板,见万姿领梁景明过来,便急急吼吼地控诉。
“抱歉,我们马上走。”
说罢,梁景明挽起袖子用力一捞,把尹志宇打横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万姿正结账,都看得一愣。
尹志宇是个块头挺大,至少一百四十斤打底,梁景明这什么臂力。
别说,他的臂膀把卫衣微微撑起,配上宽肩窄腰长腿……
还真有种,看不腻的诱人。
“不能把他丢在外面。”
勉强定下神,万姿走到梁景明身边,确认尹志宇无碍:“我联络他工作的医院,你翻翻他钱包。”
这年头,手机不是本人解锁不开。但钱包不一定,有些人还会在里面夹上字条,写好家庭地址联系方式,附加一句“拾到者必有重谢”。
医生24小时有护士值班,万姿很快打通:“你好……我想问下尹志宇医生的紧急联络人……”
电话那头正查询,梁景明突然抬眸:“万姿。”
他很少直呼她名。
梁景明手里是张照片,从钱包里掉出来的。
尹志宇搂着一个女人笑得开怀,前面并排站着叁个孩子,wifi信号似的由小到大,单眼皮模样与他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回复:“尹医生的紧急电话是……联络人是他的妻子。”
糟糕,招惹到渣男。
招惹已婚渣男已经够烦,现在还得直面人家老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犯错的不是自己,万姿还是有点负罪感。特别今天俩人都喝了酒,不得不打车。尹志宇被绑在副驾驶,她跟梁景明并排在后座,忍受他“你也有今天”的眼神洗礼。
难得讪讪的,一路上万姿没话找话:“你扛人的姿势,还挺娴熟。”
“在酒吧工作过,这种韩国醉鬼我见多了。”
万姿赶紧尬夸,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打工皇帝。”
“不,还是你厉害。”梁景明溜了她一眼,“跟有妇之夫相约首尔看初雪。”
万姿:“……”
他妈这姓梁的平时屁都不放一个,一到关键时刻就拼命腹黑毒舌。
“……我哪知道他说了什么。”自知理亏,她嗓音绵得像撒娇,“刚刚喝酒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你嘛。”
目视前方,梁景明没说话。但万姿还是捉到了,他唇角微微漾起。
小屁孩装什么酷,笑给座位枕套带看啊。
“尹太太你好,我们是尹医生的同事。今天部门聚餐太尽兴,他有点喝醉了,真的不好意思。”
梁景明果然有经验,刚进尹志宇家,应对家属的托辞张口就来。万姿则躲在他身后,有点尴尬地笑。
尹家不算小,但有种无法掩盖的杂乱与疲惫——
耐操的灰色布质沙发美感欠奉;儿童泡沫板上放着学步车;玩具、幼儿园画本、小学教辅材料堆了一角……一切都表明这是个多孩家庭,也像在暗示,育儿生活有多么触目惊心。
尹太太一看便是个韩国女人,标准家庭主妇姿态,贤良淑德的模样,细眉细眼小圆脸,粤语讲得磕磕绊绊。
梁景明帮忙把尹志宇搬进房间,她对万姿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老公酒量不算好,平常老是加班,没事就喜欢喝点……”
看着她明净羞涩的脸,万姿无端端有些难受。
她相信作为医生,尹志宇工作忙碌;但她更相信打着下班的名义泡妞喝酒,尹志宇不是新手。
可她没理由告诉人老婆,你老公怕是个渣男。更何况人家的家庭,看起来那么美满。
似乎被客厅响动吵醒,一个小女孩探出头来。她穿着睡衣,十岁不到的样子,跑到尹太太怀里赖着,害羞地打量万姿。
“这是我大女儿,智英。”尹太太介绍,“这是爸爸的同事,你要懂礼貌。”
“……阿姨,你好。”盯着万姿半天,女孩小声道,“你好好看哦。”
“谢谢。”万姿礼貌一笑。
然而过了一瞬,她便察觉有些异样。女孩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耳侧。
那里缀着万姿上周刚买的,tasaki珍珠耳钉。
“喜欢吗?”万姿摘下来递给小女孩,“喏,送给你。”
“不行的智英!”她还没接,尹太太先反应过来,“不能拿阿姨的东西……”
但万姿明白,小女孩一定想要。她也是这个年纪开始爱美的,这是种越禁忌越诱人的吸引力。
所以她握住尹太太的手:“没事的,便宜货不值钱的。小朋友喜欢,就让她戴着玩玩。”
“耶!谢谢阿姨!”
没等尹太太再开口,小女孩按捺不住激动,拿着耳钉冲进房间:“阿爸阿爸,阿姨送我的!你看我戴这个……”
然而回答她的,是尹志宇起伏的鼾声。一下高过一下,仿佛西西弗斯推的巨石般,一种没有尽头的惩罚。
“我们该走了。”梁景明走到万姿身边,小声提醒道。
然而万姿得很慢,心有不甘。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们了。”尹太太在门边送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桶。刚从浴室拿出来,迎来要放到房间里去。
显然这种事情,她做了一次又一次。把塑料桶放在丈夫身边,时刻等待接住他的呕吐物。紧接着奉上热茶和毛巾,吞咽下所有埋怨与担心,默默清理掉那些见证丈夫与女人把酒言欢,山珍海味化为粪土都不如的呕吐物。
“尹太太。”
终于受不了了,万姿猛地站住:“是这样的,尹医生是我们医院公认很有魅力的男人,医院嘛你也知道,护士多病人也多,何况尹医生又是妇科……”
“总之,我的意思是,”对上尹太太迷茫的脸,她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他每天戴好婚戒。”
回去的路上,坐在的士后排,万姿一路无话,只紧紧握住梁景明的手。
置身尹家,就像以前科学课第一次用显微镜,老师教她观察洋葱表皮细胞。
连一枚肉眼无法观察的细胞都有这么多花样,罔论一个用大量力才组建的家庭。她不过是偶然一夜,管中窥豹,只能旁观,慢慢被爱莫能助的情绪吞没。
刚才尹太太愣了很久,才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脸上有一种平静,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万姿听说人被原子弹轰炸前一刻,也是十分平静的。
“你知道吗,我觉得她很像我妈妈。”
靠在梁景明肩头,万姿喃喃。他没说话,但知道她在说尹太太。一点点摩挲她的温热指腹,他像在安抚一只惆怅的小动物。
“其实我妈一点都不像她,我妈开海鲜大排档的,很凶很要强……”万姿轻笑起来,“可能因为我爸也出过轨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下去。
每个女人的境遇,是可以从脸上看得出的。父亲出轨那段时间,她感觉妈妈老了十岁。不是因为丈夫出轨心力交瘁,而是在自我怀疑中自我折磨。
那时万姿怕她想不开,一直找她聊天,无论妈妈回答什么,万姿一直觉得她只剩下空壳,灵魂脱离肉体几公分的地方,在呆呆流泪出神。
你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畏惧感情,提防男人。我遇见的,陪伴我成长的,要跟我谈恋爱的,没有一个好男人。现实太绝望了,一个都没有。
男人总是合谋维护同性,你编给尹太太的丈夫醉酒借口,是如此熟极而流。
总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这样骗我呢。
看着梁景明,万姿却说不出口。现阶段他们的感情仍是博弈,谁先完全袒露心扉,谁先弃子言败。
她只想保鲜着纯粹甜蜜,久一点,再久一点。
气氛沉默浮动,像是暧昧烛火。梁景明猜不透,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别扭。
紧闭的小珍珠牡蛎,需要他一点点撬。
“你想找个安静地方,待一会吗。”亲亲她的头发,他在她耳畔低语,“我们好久没钓过鱼了……你记得吗。”
“……好。”
有点好奇,万姿犹犹豫豫。
他们只钓过一次鱼,在越南的时候。那时她一门心思勾引他,哪里专注钓鱼,彼此试探简直闪电带火花。
安静地方,显然是野外……
他还用如此暧昧的性暗示,看来是想重温越南,再寻刺激……
用做爱排解负面情绪,也不是不可以。




上她的船(1V1,H) 野战耶,好刺激。
野战耶,好刺激。
与梁景明十指相扣,万姿一路惴惴不安,心猿意马,直到被带回特斯拉车边,眼睁睁看他从后备箱拿出钓具与马扎。
“……所以我们真要钓鱼?”万姿表情一言难尽。
“是啊。”梁景明还很坦然,拉着她往海滨长廊走。投入地布置完一切,他才隐隐回过味来,“不然你以为要干嘛?”
“没干嘛。”
眼见万姿叹了口气,重重坐在马扎上,长腿随意交迭着,一副老娘不好惹的模样。梁景明的脑中雷达瞬间开始滴滴滴,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又在生气?”
“‘又’?我脾气这么差吗?属炸药桶的?”万姿很想笑,故意虎着脸,“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那也不对。”
见她没事,梁景明潇洒地一甩鱼竿,在她身边坐下:“不是有点,是很怕很怕。”
他一歪头,枕上她的肩,就像一只老虎非要粘着小一号的豹子。明知道人家不堪重负,也要跟人家腻在一起:“我最怕的人,就是你了。”
潮起潮落,风继续吹。
夜已经深了,海滨长廊很安静,水面也没有任何船只。唯有潮汐是最勤勉的永动机,构筑海岸线的同时又在敲碎,涛声来来去去,像一首低回情歌。
肩上有颗毛茸茸的脑袋,万姿暗自在笑。
但她嘴上仍不饶人:“梁景明小朋友,你自己说说,怎么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染上钓鱼这种恶习,一坐就小半天,像个小老头。”
“不要叫我小朋友。”梁景明抬头白了她一眼,“还有钓鱼不是恶习,我爸教我的。”
“啊?我不知道……对不起啊,我开玩笑的。”万姿静了静。
梁景明讲过妈妈,弟弟,唯独没提父亲。所以她一直默认,那是他成长中缺失的角色。做人不能去撕别人的伤痕。
“没事。”梁景明指向前方,“你看那根竿很旧了吧?那是我爸送给我的第一支鱼竿。”
“你爸一定也很好看。”万姿望着他。
“好看对他来说,没什么用的。”
梁景明微微一笑,眼眸却低垂下去:“他是建筑工人,专门给楼房搭竹棚。这活特别辛苦,赚的都是工时钱,每天都特别忙。”
“我爸是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就是喜欢钓鱼。”
“我记事起,他老带着我一起钓。”
也许深夜,又在海边,特别适合互诉衷肠,梁景明难得说这么多话。
轻轻环住他,万姿看他陷入回忆中。
“我爸钓鱼真的很厉害,会通过日期推算涨退潮时间,知道什么水流有什么鱼,曾经钓过一条这么大的龙趸石斑。”笑着比划一条手臂的长度,梁景明也叹了口气,“我小时候也因为这个,特别崇拜他。”
这种感觉万姿特别懂。每个人大概都有个时段,觉得自己爸爸无所不能。什么问题都可以交给他,他会替你一手解决到位。
但在某个瞬间,某个时间节点,也许是察觉他品味审美堪忧;也许是看见他的第一缕白发第一条皱纹;也许是目睹他也会对现实弯腰……那些对父亲的仰视与崇拜,会突然四散崩塌。
那代表你成长了,也代表着,爸爸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个瞬间对万姿来说,是发现父亲出轨;而梁景明来得更早,是他上初中的时候。
“我从十叁岁开始,就不喜欢再跟我爸钓鱼了。”他的声音轻而干涩,“你知道,青春期自尊心很强,又很莫名其妙。”
“你现在自尊心都够强了,五年前更不必说。”万姿笑。
他不用细说,她都能想象得到,甚至脑补出一副肖像。
一边,是工作底层的平凡父亲,为了钱疲于奔命,对穿衣打扮耻感很低。跟香港随处可见的建筑工人一样,也许穿着溅满油漆点的破烂t恤,腰间绑着一条快变褐色的白毛巾,中午在工友的喧闹中喷出粗口吞下盒饭……
一边,是开始懂事的英俊少年。冲破原生家庭的出众外貌,日以继夜地发育长高,把校园制服撑出好看线条,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塞着耳机吃饭做题。默默拆开到的情书,也默默经历情窦初开,逐渐在意自我和外表……
少年怎么还会再崇拜父亲,就像两条开始分叉的轨道。
“我那时特别奇怪,我爸越来越爱钓鱼,周末都看不到他,简直到了令人厌烦的程度。”梁景明摇头,“紧接着有次期末考,我拿了第一名。我们家长会小孩也要参加,老师临时让他当众发言,分享教育经验。”
“他本来口才就一般,讲得磕磕绊绊。而且他钓完鱼才参会,身上还背着一个冰箱,拿着钓具,其他家长和同学看到都笑了。”梁景明皱起眉,“而且钓鱼是要在海边坐一整天的,如果没洗澡,身上会有股海腥味,特别重。”
“我当时真的很丢脸,我爸还不觉得。”梁景明的眉头锁得越深,“他只觉得我考得好,特别高兴。回去路上还一直说,他今天钓了什么鱼,还要在小巴上当场掏出来给我看,还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再跟他去钓鱼。”
“我真的气坏了,脑子不清不楚。”万姿紧紧握住梁景明的手,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就突然爆发了,很生气地跟我爸说,‘谁要跟你去?’”
“我还说,‘你这么喜欢钓鱼,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你这辈子唯一做成的事情。’”
他还在继续,万姿都不忍心听了。
“我爸当场没说话,他只是很震惊,很受伤。后来,他再也不对我提钓鱼。”梁景明低头,完全埋进万姿的肩,“我照样读书,他照样工作,都不跟对方讲话。再后来,他就出事了。”
“他搭竹棚的时候,一个狗臂架掉下来,就是那种很大的,直角形状的钢铁架子。直接插进他的脑袋里,当场脑浆就出来了,人一下子就没了。”
“这件事发生,有五年了。”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仿佛有人把万姿的心脏掏出来,放在咸酸水里浸上浸下,反复腌渍到脱水干瘪。
她像抚慰一个孩子,轻轻拍着梁景明,自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口:“所以你用钓鱼,怀念你父亲。他在天上会看得到,也会懂的。”
“我不知道……但我那时候真的不懂他。”
“有他的钓友来参加葬礼,我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他疯狂钓鱼,是因为我和我弟弟开始青春期,在发育长高,需要补充营养。他觉得市面上卖的养殖海鲜都不行,他能提供最好的东西,就是野生海鱼。”
“后来我打开他的钓鱼冰箱,才发现里面全部都是鱼。宰杀好的,排列整齐,够我和我弟弟吃半年。”
他讲得断断续续,夹杂着某种异样声线。
万姿的肩膀沉甸甸的,是因为搁着梁景明的脸,也是因为某种湿意。
虽然有点酸痛,她还是任由他搁。她有种直觉,他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些事,否则情绪不会如火山崩裂。那些年少时撂的狠话,从没说出口的歉意,父与子的和解与未解……
此时此刻,他需要安静,也需要一个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海面跃出一点微光,是最澄澈的鎏金色。
竟然已经到了黎明时分,他们聊了一夜。
朝霞是一杯酒,海洋怀抱无尽的温柔,沉浸在茫茫醉意里,慢慢把它敬给天空,像一种无法言说的传承。
被这般宏大的美丽笼罩,万姿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拍了拍梁景明:“之前你每次带鱼到我家,难道不是买的?”
“不是,都是我钓的。”他的声音闷闷地,“比超市的好吃很多,你尝不出来吗。”
万姿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
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虽然眼底仍浸着哀伤。他的睫毛还有点湿,被朝霞轻轻拂上光芒,有点脆弱的米褐色,仿佛蝴蝶初生的翅膀。
“尝得出来。”
万姿微微低头,贴上他的唇。
也许令人疯狂的不仅是月亮,还有朝霞。
此时此刻如果你说要在一起,我一定一定答应你。
这枚吻不深,却碾转着持续了好久。
等他们再度分开,梁景明凝视着万姿。气氛渐次迭加,他仿佛想说些什么。
然而无意间一瞥,他突然站了起来,本能超越思维,离弦箭般扑了出去:“咬钩了!”
万姿:“……”
他妈的,钓鱼真的是恶习。
内心疯狂乱骂,她仍笑看着他拉扯鱼线,利落杆,提着战利品对她炫耀:“龙趸石斑!”
“厉害厉害!待会清蒸!”
万姿鼓掌,心里对着一个人悄悄说话。
一个她素未谋面,今天却觉得很熟悉的人。
叔叔,你的孩子应该跟你一样。不爱说话,又倔又犟,又聪明又愚钝,最重要的是,都用自己的方式,赤诚又笨拙地对待在乎的人。
这个傻孩子自己无知无觉,这些性格,这些脾气,这些方式,都是你潜移默化给他的。
他现在过得很好,你大可以放心。
只是他,非常想你,也非常非常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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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姐姐帮你晨勃啊。(微H)
“一起回我家吧。”
“好。”
前夜才喝完酒,还是拦的士稳妥。从海滨长廊走到路边,万姿突然心里一动:“不然我们坐叮叮车?”
“也行,就是比较慢。”梁景明牵紧她,“怎么突然想坐这个?”
“早晨吹吹风很舒服啊。”
有轨电车,天星小轮,香港最浪漫的两种交通工具,万姿向来偏爱前者。
天刚蒙蒙亮,车上人很少,基本都是早起的老人家。有对夫妻坐在他们对面,一看就刚买完菜。其中老婆婆面相剽悍,显然是北方来的,一口粤语浸着东北味:“你又买猪腩肉做咩!我看你长得像腩肉!”
老爷爷紧抓菜篓,委屈道:“……你不是爱吃么。”
“我爱你就买啊!我爱山顶别墅你怎么不买!”老婆婆愈战愈勇,“我吃你也跟着吃,你血脂就是这样降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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