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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蹦蹦号飞车
“让你这样本该大有作为的人,松懈下来,迟缓下来,沉湎于普通男人的爱意里,忍不住倾尽所有去帮他……让你忘掉自我,忘掉事业,变得像他一样普通,这才是真真正正搞垮你。”
松懈了吗。迟缓了吗。沉湎了吗。
当为别人倾其所有时,会意识到自己也在下坠吗。
“你接着要干嘛。”
同事还聚在一起闲聊,万姿低头给梁景明发微信。明知道查岗显得控制欲很强,可还是忍不住。
“没想好,可能先回宿舍补觉。”
他补了一句:“今天同层有个同学过生日,我可能顺便买点东西回去吧。”
又是同学,又是过生日。同学还不知是男是女。
“ok。”
随便发了个表情包,万姿干脆退出微信。但情绪没法一键清空,有烦躁悄然滋长。
也在香港读的大学,她自然知道宿舍派对有多频繁疯狂。充斥喧闹、滥交和廉价喷射奶油,少男少女在无忧无虑地笑,仿佛前方不是人生十字路口,而他们只能选择一条路走。
万姿上学时,没有参与太多宿舍生活。
因为人生规划不允许她忙着念书拿奖实习;更因为她明白,学生时代即便随波逐流,很容易过得多姿多彩。
一旦走出象牙塔,褪去校园光环,浪费时间错失机会的人,永远都会是普通人。
“拜拜了各位,明天公司见。”
叫的车先到了,万姿跟所有同事告别。公事公办地掠了每一个人一眼,包括梁景明。
感知情绪方面,直男大都是蠢的,十八岁直男恐怕是蠢的平方。他还笑眯眯朝她挥手,万姿心里本来就泛堵,一看见更气不打一处来,直翻颅内白眼。
等她都到家了,换好衣服开始泡澡,他才后知后觉,打来语音——
“你是不是又在生气?”
“‘又’?”万姿越想发火,声音就越发温柔,“怎么,在你印象中,我就这么容易生气呀?”
“……没有没有。”像是吞了一枚辛辣糖果,梁景明明显有种如鲠在喉的慌,“……你到家了吧?”
“嗯。”
“……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累死了。”万姿耐着性子跟他说,“泡个澡,吃个饭,早点洗洗睡了——”
谁知梁景明好像根本没在意她,听背景音似乎走在大街上,还拿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万姿耳边全是他的呼吸。
“你有听我说话吗?”她的怒火彻底盖不住了,“如果不想认真听我说什么,何必又要打给我?”
“同学过生日,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啊?喘气声那么大,是把一整套半山豪宅背给人家?这么花心思,你不是还要补觉么?不怕兴奋到睡不着?”
越说越来劲,从inês引燃的怒火一泻到底,万姿起码突突了十分钟。直到她穷尽想象又讲到口渴,才发现不知何时,梁景明那头早已寂静下来。
“……能不能等下再骂我。”他弱弱的,“先放我进去。”
“你……?”万姿一下子从水中站起身。
“嗯,我在你家门口。”
随便拧干头发穿上浴袍,万姿走得不快,一颗心却不断加速,仿佛搭载惊讶窜出胸膛。
打开门,梁景明果然映入眼帘。像只探究声音来源的小狗,他歪着头打量她。一开口就笑了,长睫毛温柔地落下来,仿佛拂在她脸颊:“还在气头上?”
“……”
万姿怎么可能再生气。他就这么站在面前,结实胸膛上下起伏着,洋溢荷尔蒙的香。汗滴大颗大颗挂在脑门,更显得含笑的眼眸,无比晶亮。
“我……”
目光落在梁景明脚边,她又一秒拔高音量:“这是什么……?”
“我刚才经过花市,发现从没送过你花。”梁景明蹲下来,“所以就想,送你这个。”
他身旁是万姿这辈子见过的,长势最为肥壮优良的玫瑰丛,还带了个巨大花盆。粗粗扫上一眼,简直像棵红丝绒色泽的小树。
原来他就是扛着这盆花,所以才走得那么喘。
“谢谢你……”万姿都看呆了。
她几乎开始头痛,声音都打着颤:“但女孩子喜欢的花……一般要么一支,要么一束……没有人送花,还带着土……”
“你不喜欢吗。”梁景明抬眸,有点不知所措,“玫瑰很好打理的。”
“我知道你没时间照顾,所以我可以来浇花。”他转瞬又笑起来,“这样我就有理由,每天来你家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他的字字句句,都像覆上了蜜糖,直击她的心脏。等万姿回过神来,已经被他牵住手了。
“所以……你没给你同学买东西?”
“没,他生日我不参加了,本来就不是很熟,也没什么意思。”与万姿十指相扣,梁景明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而且我有感觉你在不开心,虽然你没说……”
“你不是因为我去同学生日会不开心,对不对。”
牵着万姿关好门,梁景明把她抱到沙发上:“你从船上厕所出来,脸色就很不好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万姿咬住嘴唇。
事实证明,只要直男肯上心,一点都不蠢,甚至细腻得令人震惊。
但她能说什么。说我在厕所跟你朋友inês撕了一架吗。说我想要相互成就扶持,但你似乎只能给我一腔爱情吗。说我甚至有点动摇,我们到底有没有未来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和梁景明永远在乌托邦最完美。要么在船上,要么在宿舍,要么在酒店,在任何抽离人世算计,利益权衡的地方,天地茫茫只有一对男与女。
可一旦回到现实,年龄差距、观念错位、条件差异……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压得他们无法喘息。而矛盾,向来最容易消磨爱意。
她向来不怕疼,可不要他受伤。
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没事,工作上一点小问题罢了。”
坐在他膝头,万姿鼻尖抵住他的锁骨,一点点呼吸着:“你不是要回宿舍补觉?怎么来我这?”
“没办法,想你了。”
梁景明低笑,把她抱得更紧,身子在沙发上陷得更厉害。吻越来越缠绵,落在她的发间。
“宿舍是有床,但是没有你。”
玫瑰红沙发,像一艘绵软的小船。他轻轻牵牢她,载着她驶入更深。
万姿刚泡完澡,水滴从发间落入胸前,甚至浴袍也被浸得略微透明。
银灰色丝绸质地,光滑不过她的肌肤,却能令他轻易捉到,在兴奋中微微翘立的乳。
大拇指指腹盖上去,不经意又刻意地,打着圈缠绕研磨,令柔软布料孕育完美的弧。
有浴袍遮挡,他什么都看不到。可视线垂落,他又什么都看到了。
她的腰肢细软,圆臀却压着衣摆下缘,绷得丰满诱人。他忍不住伸手去揉,去玩,再温柔的男人在此刻,都会生了些许凌虐之心,占有之欲——
想象她身上布满他的指印,烙上他一个人的印记。直到她臀缝渗出水渍,直到她喉间溢出娇音。
“唔……”
被恣意搓弄着,被热情亲吻着。感觉小腹有团团火苗在烧,万姿忍不住岔开腿,直接坐在梁景明身上:“喜欢我的胸部,还是屁股?”
梁景明愣住。
因为万姿,没有穿内裤。
穴肉仿佛某种温热贝类,饥渴地张开,一下子吮住他腿根,与他的血管共同跳动。
他甚至能分辨得出她的外层,内层,还有圈圈嵌套的内壁,会把他咬得很紧,很爽。
黏糊糊,湿漉漉。
仿佛抽干的,是他口腔的水分。
“都喜欢。”
勾缠她的丁香小舌,他慢慢解开皮带。
“只能选一个。”
帮他脱得干净,只留一条黑色平角内裤。
万姿却又不动了,在最蓬勃突起的地方,有一下没有一下握着,媚眼如丝抬眸看他。
“说啊。”
唇舌裹覆住内裤,她低头去舔他的马眼,故意用舌尖戳弄,然后轻轻抵住。
尝得他战栗的液体,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她微眯着眼笑起来,重新深深环住梁景明——
“我的胸和屁股,你喜欢哪一个?”





上她的船(1V1,H) 你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h)
“说啊,我的胸和屁股,你喜欢哪一个?”
万姿从来不信柏拉图式恋爱,但此刻信极了他所说,人在这个世界生而残缺,注定要找寻另一半。
否则她在梁景明怀里,怎么会那么契合。
“只能选一个吗。”
笑得长睫毛都在跳跃,梁景明把她抱得更紧。执起软白指尖,慢慢轻烙下吻:“可你的手也很美。”
万姿看着他如清贵王子般,认认真真俯身下去,仿佛邀请她跳一支舞。有暖意潺潺,从手指漫入心田,又流向腿间。
“腰也很好看。”
咬上她的耳垂,他伸手探入睡裙。真丝虚实起伏着,从肋下到臀侧,撩起过电般的酥麻。
蔫坏又无邪的小蛇一样,手指又朝更下方走:“腿也是。”
肌肤被一寸寸抚过,体温是流动的火。泡澡的水分早已蒸腾,万姿却锁不住湿意。
浑身骨头都软了,她背靠在梁景明的怀抱里。耳边氤氲着低语,她慢慢闭上眼睛。
直到又被他,轻轻唤醒。
像一只蝴蝶翩然停歇,梁景明吻上她的鼻尖:“更不要说脸了。”
“所以如果只能选一个,那就选你吧。”
“你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一个个字沾上蜜糖,在心头反复咀嚼着。万姿咬住唇角内侧,低头不让自己笑出来。最后实在绷不住了,扭头吻上梁景明。
“这么开心啊。”问得柔和,他的手却覆上她的腿间,有意无意地揉弄,“看来不生气了?”
“切,谁开心谁是小狗……”
万姿再说不下去,因为他没入了一个指节。
温暖,粗细得宜,抽送得不疾不徐,缠绵着勾出更多的渴。
“唔……”
思维在顶弄的海洋颠簸,她几乎有了泪意。恍惚间垂眸看去,他的手臂映入眼帘。
比她结实比她修长,比她深一号肤色,这种男与女的差别,是太强烈的视觉刺激。
万姿最爱他手上的青筋,那是年轻男人专属的生命力。脉络清晰毕露,却也时隐时现,因为他在体内又勾又磨,扯出她最潮湿的呜咽,触碰她那敏感的一点。
再加一根手指,他入得更深。
他在取悦她。他想让她爽。
他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欲望,哪怕放4哪怕疯狂。
想法如烟火般轰然炸裂,万姿把他的手指吮得更深。
咕叽咕叽的水声蔓延,旖旎得令人脸红心跳,她却忍不住彻底张开腿,让他在穴中尽情冲撞。
“嗯……受不了了……”
当他叁指尽入时,万姿彻底涣散了。手指嵌在梁景明的大腿,呢喃着塌腰拱臀。
显然怕她疼,梁景明不敢走得太深,这反倒要了她的命——
他就在最刺激的穴口入口打转,有一下没一下,蹭着磨着游移着,近乎想让她尖叫的兴奋点。时不时,他还用大拇指揉她的蜜豆。万姿一低头,简直刺激又羞耻——
自己水液滴滴答答,已经流了他满手。
要命。真的是要命。
她的快感越积越满,越垒越厚,可梁景明也没好到哪去。物什在迷乱中,被她握在手心,跟随他抽插的频率撸动着,刺刀般抵在她臀缝。
他的呼吸好深,好喘,好性感。宛如杂乱无章的鼓点,擂起她心底的情焰。
“想要……快点给我……”
撒娇又求饶,万姿眼中尽是水意,就在极乐的边缘冰火交煎。
凭借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她伸长手拉开抽屉,从茶几中翻出安全套。
“嗯……你不要这样!”
梁景明真的坏死了,在她凝神给他戴套时,竟然还加重手上频率,一次猛过一次,直击她的蜜豆而去,快得几乎成了幻影。
等她刚刚戴好,但没等她好好控诉,他立刻掐牢她的腰肢翻转过去,结结实实一入到底——
“啊——”
呻吟猝然爆发开来,仿佛无数支铮然尽放的弓箭,跃至顶点后,剩下靡情回响。
在空中绷直了身体,要不是梁景明在后面扶住她,万姿软得几乎倒下去。
太爽了。太过瘾了。
堪堪被他进去,她已经高潮了。
空虚交织着满足,她好需要被抚慰被亲吻。万姿扭头看向梁景明,他接住她的唇。反复摩挲她全身,他在她体内耕耘着。
一点点,慢慢的。
节奏舒缓,如摇篮曲一般,抚平她灵魂的褶皱,又唤起她未散尽的酥麻之感。
“你好热。”
梁景明俯下身,舔着她耳后的薄嫩肌肤。
感觉耳廓热得难耐,万姿忍不住闷哼一声,跟着他的频率前后摇摆,把他的粗硬吃得更深。
梁景明几乎从不说dirty talk,她从来是外放的那个。更衬得他此刻的真情流露,难得又勾人。
勾得她,比刚才前戏还要湿。
并拢腿,万姿把他夹得更紧。
他一定是感受到了,否则怎么更加勃大滚烫,一下鞭挞深过一下,慢慢没了分寸。
“好深……好舒服……”
“嗯……快点……不要……”
“慢点……就是这里……啊!”
呼吸交迭在一起,粗重得近乎扰乱人心智。万姿被哄着折成各种各样的角度,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在哭。
纵情到极致,所有神志错乱的哭泣。
“你真美。”
温温柔柔地在她身上流连,梁景明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狠。
肉棒抽出又立刻没入,把她填得很满。只剩下本能去含他绞他,却又被他劈开抽插,抵死缠绵,毫不留情。
“我……”
最终,酸胀漫到了极点,摧枯拉朽冲破堤岸而来。
深深吻住梁景明,万姿感受他的冲刺,每一处肌肤都紧贴在一起,简直难舍难分。恨不能与他合二为一,她任由荒唐念头划过脑海——
此刻便是死了,怕也是无憾了。
“你刚刚说什么。”
高潮的余韵浮沉,他在她体内慢慢停止了收缩,她却一点不想让他抽出来。
就这么一起躺在狭窄的沙发上,特别好。
“没什么。”万姿淡笑。
指尖堵在他刚长出来的胡茬,像是婴儿期的卡通仙人掌。
很短很硬,凑得很近才看得出,有种稚拙的天真。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连他各种细枝末节,都会觉得可爱无比。
更何况她刚才不是想说“喜欢”,而是说“爱”。
我爱你。
就差一点脱口而出,幸好万姿忍住了。
“爱”是“喜欢”的比较级也是最高级,是太沉重太正式的词,不应该在鱼水之欢时随意提及,怕是会给梁景明吓出终生阴影。
更何况,她也需要在冷静中确认心意。他们的这段情,还没经历过什么风雨,是否担得起“爱”。即便未来担得起,她是否该首先示弱,袒露真心?
不知怎的,自从跟inês谈话后,她总有一种不详预感。
现在想起会与梁景明共度未来,她仿佛面对一片甜蜜的虚空,又在空虚中生出茫然。
他们才在一起几天而已。
以后,真的会有未来吗。
不知道。
“叮咚——”
门铃声突然大作,把万姿抽离出思索。
“我搬那盆花没法去超市,来之前定了生鲜外送。”
梁景明倒是有条不紊,起身穿好长裤,用长抱枕遮好她,再去开门:“你不是想吃泰国菜么?我待会做冬阴功海鲜汤。”
被人妥帖照顾,话语牢记在心,管他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感觉暖暖的。
看梁景明跟外卖员交涉,万姿忍不住笑。他故意把她挡得严严实实,门只开一点小缝,飞速接过塑料袋,还不忘说声谢谢。
怎么看怎么可爱,还百看不厌。
“我买了基围虾、贻贝……诶,为什么会有一只小青龙?”
没等梁景明检视袋子,细数完毕,门外又突然传来响动。
“砰砰砰”,极为凌厉的砸门声。一下比一下剧烈,仿佛蕴含着十二分怒气——
万姿愣住,不由自主看了眼梁景明,他显然也相当困惑。
“你先去穿衣服。”
被梁景明护着往房间赶,万姿无意识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
只是一眼,她感觉瞬间全身血液凝固住了,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你有看到那个外卖员的脸吗!”
“没有,她戴着头盔……”梁景明皱眉,“但应该是女的……”
“一米六左右,短发,中等身材,深蓝色头盔?”
“是吧。”他眉头更深,“怎么了?”
死死盯住塑料袋,上面赫然小字写着“万记海鲜大酒楼。”
整个人几乎魂飞魄散,万姿只说得出一句话——
“完蛋,我妈来了!”




上她的船(1V1,H) 有房才有高潮
时至今日,万姿长到二十五岁,冷不丁被妈妈叫一声全名,还会不由自主腿软。
更何况此时此刻,妈妈还哐哐哐砸门,砸得浮尘惊慌乱震——
“别给我装死万姿!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老娘开门!”
慌乱间,所有童年阴影悉数回巢,在校门口吃辣条被抓;在成绩单上模仿家长签字被识破;攒早餐钱买海报被戳穿……
但没有哪次比得过今天,她被妈妈发现家里有个男人。
还刚刚做完爱。
“小心。”
急急忙忙套裤管,万姿差点绊了一跤。幸好梁景明刚扣完衣扣,眼疾手快扶住她:“你妈妈怎么来了?”
“我怎么会知道?!”万姿头痛欲裂,“你待会打个招呼就先走吧。”
“好。”梁景明显然也很紧张,扣子竟然对错了眼。拆开重扣,他忙中抬起头,“但你一个人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是死罢了。”万姿简直苦笑出了眼泪。
“……有这么严重?”
“你不懂,我妈非常非常……难对付。”重重叹了口气,她打开了门。
一个人在香港漂,万姿与妈妈暌违了有大半年。每次见面,她总觉得妈妈有说不出的变化,但仔细一看,其实还是那个样子。
妈妈不算美人。瘦,五官紧凑,皮肤晒得太黄,头发染得过红,一双凤眼闪着精光。
就像一切经历鸡飞狗跳,见惯鸡毛蒜皮的东亚中年妇女,她的神情起伏到极致,近似于冷静。
唯有耸起的颧骨,紧抿的薄唇,泄露她那满满战斗感。
“妈……”万姿尬笑,“你怎么来了?”
“我下周去台湾环岛骑车,带点海鲜来看你呗,想给你点惊喜。”
进屋落座,妈妈与刚才敲门时判若两人。从小见惯她变脸如翻书,万姿还是心底渗凉。
自顾自翻打开保温杯,施施然烧水泡茶,一杯功夫茶饮毕,她才扫了眼梁景明:“不过很明显,是你给了我惊喜。”
“阿姨好。”梁景明回答镇定,已换上得体表情。
但想到他刚才赤裸上身开了门,误认妈妈是外卖员,还被她直击六块肌,万姿头皮一阵发麻。
“你们……”目光在俩人间逡巡,妈妈噙了一丝笑,“是在交往吗?”
“嗯。”
没等梁景明吭声,万姿抢答。
自从妈妈进门,气氛就一层层迭厚,此时几乎堆到了顶点。就像打发过头的奶油,硬得令人反胃发齁。
“你看着年纪挺小啊。”仔细打量眼前男人,妈妈笑容更深,“今年多大呀?”
万姿又抢话:“二十五。”
“你让人家自己说。”瞪了眼她,妈妈转瞬和颜悦色,“你叫什么?”
“梁景明。”
“做什么工作呀?”
“……还在读书。其实我——”
然而截断梁景明的解释,妈妈越问越快:“二十五岁还在读书?哪个学校?”
“港大。”
“读研究生还是博士?”
“呃,我——”
“什么专业?”
“金融。”
“什么方向?”
“……商科大类。”
“什么属相?”
万姿想插嘴,已经来不及了。
盯着凝住的梁景明,妈妈一脸图穷匕见的悠然与快意。
“小伙子我问你,你属什么呀?”
“……二十五岁的话,”梁景明看了眼万姿,“应该属猪。”
“哟,还算得挺快。”妈妈笑。
“行了妈,他今年十八。”万姿彻底放弃了。
小时候,她放学晚回家瞒不过妈妈;现在她长大了,可谎言一样不攻自破,人生一样经不起妈妈的火眼金睛。二十五岁的人是她,有猪脑袋的人也是她。
但有件事,万姿很清楚。妈妈不可能喜欢梁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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