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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梦遥
“我告诉你那你不是下一秒就告诉他了?我才不说呢。”苏锦瑟撇了撇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了起来。眼神瞟到苏爸爸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抢过他的手机,“欸,不准给他通风报信。”
“你们年轻人吵吵闹闹的很正常,但是不能玩失踪,这样可就真的伤感情了”苏爸爸丝毫没有小动作被戳破的尴尬,语重心长道。
苏锦瑟把苏爸爸的老年机在两个手上抛来抛去,慢悠悠地说,“老苏,我和他真的完了。”
窗外那颗梧桐树枝桠已经伸到了叁楼,金色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摆,阳光也跟着跃动,盯久了似乎能找到隐约的规律。
室内度过了一段沉默,良久才等到苏爸爸的回答。
“行。”苏爸爸拍了拍苏锦瑟的脑袋,说:“那咱们再找个更帅的”
说完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
“我早就说这个小贺太幼稚,不会照顾人,还要我们幺幺照顾他,这样可不行。找男友还是要找个会疼人的。”
苏锦瑟被他一本正经嫌弃对方的语气逗笑,忍不住接话:“老苏,你以前还夸他心思单纯没心眼呢?”
“我那是给你面子罢了。要不是你喜欢,我早就要说他了。”
苏锦瑟笑着应道:“好好好,还是我面子大。”
这件让苏锦瑟需要出走叁个月才下定决心的事情此刻说来却异常轻松,让苏锦瑟自己都觉得意外,回来前她想过很多,也许爸爸会劝她理性思考,劝她不要轻易分手,劝她不能任性。
但是都没有。
她做了决定,爸爸就支持。
这让苏锦瑟顿觉轻松,似乎有了坚实的后盾。
这一日的晚饭是苏爸爸和苏锦瑟一起准备的。
苏锦瑟负责打下手,低头清洗着生菜,冰冷的水穿过指缝刷过翠色的叶片,清清白白地落进水池之中,碎成一汪星点。甩了甩洗干净的菜,放进一旁的盘中,浓厚的香气四溢,勾动苏锦瑟的馋虫,她看着哼着小曲把炒好的牛肉装盘的苏爸爸,浅浅地笑了。
心脏像是温暖的松脂包裹成晶莹的湖泊。
在家里悠哉游哉地又过了一周,将混乱的时差调整回来后的一个傍晚,苏锦瑟挽着苏爸爸的手臂在校园散了一圈步回到家中,摸了摸自己隐隐有膨胀趋势的肚子,终于决定结束这个悠长的假期。
拎着满满半箱子的酱牛肉,柠檬风爪还有腊肉回到住处的苏锦瑟,心想自己或许能靠这些活到世界末日。看着阳台上生机勃勃的花果,苏锦瑟给李果发了消息感谢她这段时间帮忙照顾家里的植物,对方回复了一个不用谢的猫咪表情包,苏锦瑟转手将表情包存好,随即开始整理行李,打扫卫生,然后拎着衣物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好不容易消解了些许这几日暴饮暴食产生的罪恶感,才慢悠悠地踏着月色回到家。
洗完澡出来,还没能找到不知落在那个角落里的吹风机,就听到了敲门声。急切的声响让苏锦瑟意识到来人的身份,她搓着头发想了想,还是缓步到门口,开了门。
贺思年身上携着匆忙,神色憔悴,那张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脸如今看来似添了愁容,刀削一般凌厉的眉眼此刻没有自信满满的光,只剩下幽深的黑,搅动着浓郁的怒火和悲伤。
比起苏锦瑟,他倒更像风尘仆仆的旅人。
两人具是一愣,沉默良久,贺思年才开口,似是不可置信般问:“瑟瑟,你回来了。”
苏锦瑟轻轻点头,应了声:“嗯。”随即又觉得过于冷漠,添了句,“好久不见。”话音落下,世界又坠回沉静。
她思索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突然就被揽进一个怀抱。
对方的手臂收的过分的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血肉中一般,苏锦瑟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生硬的疼,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却在听清耳边急促的心跳声时停下了动作。苏锦瑟叹了一声,转而环抱住对方的腰,轻声叫他的名字:“贺思年。”
对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等了许久才出声:“你跑哪去了?”
喉间滚动着沙哑的波纹,听来像是被划破的布帛,苏锦瑟听的鼻头一酸,有些心疼,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反应,并不受她的主观控制。苏锦瑟在心中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努力地给自己的决定添加砝码,下一秒便被捧着脸吻住。
对方有些急切,唇舌迫不及待的开始掠夺苏锦瑟的呼吸,苏锦瑟在尝到对方舌尖浅淡的烟草味时皱了眉。
在窒息前被放开,苏锦瑟喘着粗气看向贺思年,两个人鼻尖相触,对方漆黑一片的眼,此刻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你抽烟了?”苏锦瑟问。
“嗯”贺思年微微点头,“以后不抽了”
不等到苏锦瑟的下一句话,他又低下头继续之前的动作,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瓣,舌尖闯了进去,侵略着每一寸空间,像是要将这长达叁月的惶恐等待全都填满。
他搂住苏锦瑟的腰,顺手关上了门,将人压向一侧的墙壁,肆意地加深这个吻时,手顺着腰线游走着,透露出熟悉的欲望。苏锦瑟避开他的吻,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接下去的动作,对方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两人对视片刻,苏锦瑟才似下定决心般说:“贺思年,我们已经分手了。”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这处地方是苏锦瑟自己装修的。玄关处的灯她跑了好多地方才选到满意的,灯光似奶油般温柔滑腻,只是站在灯下,就足够舒适。
此刻这抹光落在贺思年的身上,被他身上的惶恐劈开四散而逃。
贺思年反手抓住她的手掌,不自觉地捏紧,语气紧绷:“谁说的?苏锦瑟,谁说我们分手了?”
男人的力道加大,苏锦瑟被他抓的有些疼,挣扎着想要将手缩回来,但是没有成功,在遇上眼前人发狠的眼神时,她放弃般叹气,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厉声道:“贺思年,这是你自己说的。”
手上的疼缓解了一些,苏锦瑟接着说:“你说过的,辞职结婚或者分手。”
“贺思年,我已经选好了。”她抬头直接看向对方的眼睛,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贺思年,她想原来贺思年这么骄傲的人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心中隐隐有些报复成功的得意。
他们分手的理由说来苏锦瑟自己都觉得好笑。贺思年一直以来就有些偏执的任性,衍生而出的占有欲和大男子主义长久困扰着苏锦瑟,他们时常因此争吵。但是这却是第一次荒谬到触碰苏锦瑟的底线。
事件发酵时间很长。
年初,贺思年提到要结婚,苏锦瑟下意识的拒绝让他沉了脸色。苏锦瑟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对于婚姻的恐惧,只能用工作作为理由。那时的贺思年刚拿影帝,两人的事业正值上升期,苏锦瑟耐心地解释着那并不是一个结婚的好时候。但贺思年听到耳里却变了意思,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心中却埋下不满的种子。
不过叁月,贺思年态度突然强势起来,日常言语中都是指责苏锦瑟心里只有工作没有他,叁天两头的阴阳怪气让苏锦瑟烦恼不已,她使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让他改变态度,面对已然有些无理取闹的恋人,即便是泥人也有几分脾气。苏锦瑟不再低头,两人就此冷战了几日。
等到再谈此事时,贺思年说出口的是:
分手或者辞职。
苏锦瑟耗费了许久,始终没能想明白自己的工作和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有何冲突?竟然到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的沉默换来的是被公司架空,调去给十八线小艺人刘之橙做经纪人的结果,因为和公司最炙手可热的影帝贺思年交恶,她手上的资源人脉一时间全都没了用处。
在不记得第多少次见品牌方失败之后,她偶遇贺思年,再看到对方得意洋洋地等待自己投降的样子时,苏锦瑟感觉到了疲惫。
没有撕心裂肺的痛,也没有心灰意冷的难,只是疲惫,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空气和水分,只剩下空空荡荡一幅皮囊而已。
然后她才有时间细细回想和贺思年在一起的这五年间,自己到底有多么卑微。
自确认关系后,苏锦瑟就没有和除贺思年以外的男同学合作过小组作业。
毕业后两人因工作分开太久,彼时演艺事业受阻的苏锦瑟在面对贺思年要求时,选择放弃做演员,转行做了经纪人助理。
苏锦瑟在贺思年前经纪人李玉的教导下,成长为圈内小有名气的经纪人,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的她却因为贺思年莫名的占有欲,工作几年只有他一个艺人。
记得有一次,她的好眼光为公司签下几个有潜力的新人,其中一个年轻人为了感谢苏锦瑟,送了一小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绣球花,贺思年知道之后便和全世界的绣球花都结了仇。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苏锦瑟细细想来,只觉背脊发凉,全身似泡在冰窟一般。
这段关系让她变成了依附对方而生的藤曼,而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的苏锦瑟花了叁个月在异国他乡游荡,冷静思考,让自己积攒分手的决心。
直到此刻,她才能毫无犹疑地看向对方的眼睛,冷静地说:“贺思年,我选择分手。”





锦瑟 (NP) 分手
一段感情会有多少种不同的结局?
苏锦瑟的妈妈在她上小学时选择和苏爸爸离婚,离开了他们。
那是苏锦瑟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她问过苏爸爸,苏爸爸给她的回答是,妈妈依旧爱他们。只是生活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两个人相爱就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此时,苏锦瑟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今的她依旧深爱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找不到方法继续坚持下去。
遇到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唯有放手。
贺思年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他心里,苏锦瑟是脾气极好的人。自他们确认关系后,苏锦瑟对贺思年几近是予取予求。大学时期室友时常调笑说,苏锦瑟对贺思年宠溺的太过分了,迟早会把贺思年宠坏。
此刻,贺思年便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你明明就辞职了,还要和我分手?”贺思年压低的声音有藏不住的怒气。
苏锦瑟闭了闭眼,没有接话。
“你的工作比我重要,你宁愿换一个公司重新开始也要和我分手?”贺思年不依不饶地接着问。
苏锦瑟抬眼看向对方,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是。”
贺思年胸腔剧烈地起伏,压抑着怒气猛地转身,碰倒了玄关上放着的水杯。
那是他们大学时一起做的陶瓷杯,苏锦瑟喝水后顺手放在玄关处。这几年陆陆续续搬了很多次家,苏锦瑟都保管的很好,此刻却变成了一地碎渣。
苏锦瑟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却意外地并没有多少惋惜。
视线转回眼前双拳紧握,眼睛有些泛红的男人时,苏锦瑟手不自觉地握紧,扯出一个笑。
这是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后的成果,只是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对方打断。
“不行。”贺思年强压着怒火,又凑近来捧着苏锦瑟的脸,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说:“我不逼你了,不结婚,不要辞职,你想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分手好不好?”
似仔仔细细掬起一捧水,却阻挡不了它从指缝流走的恐惧。
他自信于两人之间的感情,才敢用分手来作为筹码。从转行到拒绝其他艺人,以往的每一次苏锦瑟都会让步,将贺思年纵容的愈发大胆,让他忘记了感情是一种消耗品。
他不是没有过惶恐。
在苏锦瑟默不作声地消失之前他们曾见过一面。在本地一家星级餐厅,贺思年和新经纪人秦羽陪同下,和新电影的主创团队聚餐结束,在门口等待保姆车,远远见着苏锦瑟和李果满脸落寞地从里面走出来,李果凑在苏锦瑟耳边说着些什么,苏锦瑟则是微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似是安抚。两人走到门口时才看到了贺思年一众人。
一方愁眉苦脸,一方意气风发,不过是相隔数米,却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
贺思年知道这段时间苏锦瑟工作上并不顺利,他志得意满,盘算着对方何时认输。他仰着头,正想上前继续他关于辞职的建议,却在碰上苏锦瑟异常冷漠的眼神时停下。
那双总是饱含爱意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丝毫情绪,便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堵住了贺思年的所有得意,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眼,贺思年便掉进了一片不见底的深渊,灵魂失重,周身都浸泡在惶恐不安之中,待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上了回程的保姆车。贺思年有控制不住的心慌,掏出手机拨出苏锦瑟的电话,在听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后,他急忙让司机掉头去往苏锦瑟的住处。
那是一年前苏锦瑟自己买的一处公寓,两人冷战后,苏锦瑟便搬了过去。
贺思年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看到穿着家居服神色如常的苏锦瑟时,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苏锦瑟穿着家居服,手扶着门框,一脸困倦,看清来人是贺思年时微皱了眉,公事公办地问:“什么事?”
她语气中的疏离唤醒了贺思年的所有理智,让他从那个冰冷的眼神中清醒过来,记起两人仍然处在冷战的阶段。
所有的骄傲回归了本位,贺思年压下心中的急切,留下一句“没什么”便匆匆离开。
这一次转身,却是贺思年一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彼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云淡风轻与往常并无不同的苏锦瑟已经下定了分手的决心。第二日,她依旧去公司,微笑着和见到的所有人打招呼,进入办公室后却是不动声色地递了辞职信,花费几天时间将手头的工作全部交接完毕,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叁个月。
直到现在。
贺思年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带着落在苏锦瑟脸颊上的唇也微微颤抖。“小姑娘,不要说气话了。”
他在哄她的时候喜欢叫她‘小姑娘’,从他们结缘的一段演出里留下的习惯,以往每次苏锦瑟都会苦恼地耸耸鼻子,瞪他一眼,声音却软了下来,还是会不依不饶地补一句:“你这样是犯规。”
但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苏锦瑟低下头,沉默良久,缓缓道:“贺思年,你知道我这不是气话。”
只一句话,就击碎了贺思年的所有希望。
奶油一般浓郁的灯光浇了下来,两人却并没有心情感受这份暖意。贺思年一直盯着苏锦瑟,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与不舍有关的情绪,但是他失败了,苏锦瑟异常坚定,不见丝毫动摇。
认清这一点的贺思年终于明白,对方是真的做好了这样的决定。
他低头轻笑了一声,喃喃道:“是啊,你苏锦瑟从来都不会说气话。”
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似要将这个人刻入眼底一般,苏锦瑟偏头躲开了他的眼神,除此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贺思年等了许久才摆摆手,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咚的一声,为这份感情画上句号。苏锦瑟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地的碎片,轻声告诉自己:“都结束了。”
剧烈的呼吸,直到胸腔中的空气替换带走眼底的酸涩,苏锦瑟起身将碎片打扫干净,在沙发坐垫后找到了吹风机,把头发吹干,随后确定了和环影工作人员约定的时间,将安排发给了李果。一切都收拾完,她才有些怅然若失地环顾着房子四周,心中有些庆幸,至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供自己栖身。
从苏锦瑟住处离开的贺思年回去后赌气般想要将房子里所有苏锦瑟有关的东西都找出来,像是从前看过的幼稚的电视剧中分手场景一样,要断的干干净净。可是收着收着又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沙发,他们曾在失眠的夜里一起窝着看电影,也不知是自己的手先伸进了她的睡衣,还是她先回头吻住自己的喉结,窗外一片寂静,两人伴着电影的片尾曲在寂静的夜里彼此苛求,像是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寻找唯一的归处。
这个餐桌上,曾摆放过无数苏锦瑟的巧手做出的食物,他们一起包饺子烤蛋糕,饭后瘫软在椅子上为谁去洗碗拌嘴。
玄关处的矮架里,放着两人的鞋子,在着急的时候也曾匆匆关上门,将人压在上面,撩起裙子直接撞进去,那时的苏锦瑟会吃痛的仰起头,发尾扫过背脊,露出白玉一般的颈,引的贺思年贪婪地吸吮,想要将人吞吃进腹。
卧室里的大床自不用说,苏锦瑟入睡后喜欢缩进他怀里,贺思年习惯将人牢牢拥在怀里,常常在清晨因为压着她的头发而被苏锦瑟暴打。
这处房子每个角落都有她的痕迹,就连住在里面的自己,贺思年低声讽刺着自己,就连住在里面的自己,身上那一处没有苏锦瑟的痕迹?
“苏锦瑟,你可真够狠心的。”贺思年倒在沙发上,自嘲地笑笑。




锦瑟 (NP) 校园
苏锦瑟和贺思年第一次见面在新生报到处。
那时苏锦瑟处在急于证明自己独立能力的年纪,拒绝了苏爸爸的陪同,独自一人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来了学校。
近些年娱乐行业火爆异常,作为大半个娱乐圈人摇篮的首都影视学院,在开学期间被各方媒体,各家影视公司星探围的水泄不通,层层迭迭的炮筒把大学校门围出了颁奖礼红毯的气势。
苏锦瑟还不甚习惯人群,寻了个边缘的小路推着箱子埋头钻了进去,好容易进了校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喧嚣,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轻易地被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身影吸引住,身姿绰约,不需要刻意打扮,在人群中依旧耀眼。
不久之后苏锦瑟找到合适的话来形容这个人,这是‘与生俱来的星光’。
苏锦瑟踮着脚尖,努力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苏锦瑟无奈地叹气,转身往新生招待处走去。
报到处的师兄师姐十分热情,在给苏锦瑟找到分配好的宿舍时,就准备拉过她的箱子,苏锦瑟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退了两步就撞到了人。
苏锦瑟仰起脸看向对方,遇上凌厉的下颚线和一双极为浓郁的眉眼,似雕塑一般。
这时的韩流还很是影响力,在荧幕中活跃的大多都是细皮嫩肉的奶油小生,并不喜好这一类型的苏锦瑟十分苦闷,还在翻来覆去地欣赏十多年前影视剧里的神颜。
所以在看到这样一张轮廓鲜明,气质凌厉的脸时,苏锦瑟有意外的开心,急匆匆地夸道:“你长得真好看。”
对方没料到苏锦瑟会来这么一句,楞了一下,挑着眉应道:“谢谢?”
苏锦瑟看着对方身上雪白的t恤,这时才将他和校门口那个身影联系起来,恍然大悟道:“哦!门口那个原来是你啊!”
话题跳转的太快,对方似乎对这样的搭讪失去兴趣,只微微点点头,绕过苏锦瑟,一脸莫名地俯身在新生名单中签字。
苏锦瑟也不恼,就跟在身后,她还没来得及问这人的名字呢。
接过登记册的师姐惊讶地说:“诶,贺思年,苏锦瑟,你们两个的名字很配耶。”
乱点鸳鸯谱。
苏锦瑟好奇地上前,从歪七扭八的线条里勉强认出贺思年叁字,皱了皱眉,来不及收回的嫌弃表情被贺思年逮了个正着。
贺思年干咳了两声,不自然地收回手,道谢后,撇了苏锦瑟一眼,转身走了。
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刻意压低的声音“可惜了,人长得很帅,字怎么这么丑。”
他知道,是那个叫苏锦瑟的女生说的。
贺思年不屑地踢了踢脚边的箱子,心想“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居然会说话。”
苏锦瑟是在军训时和同学闲聊才了解贺思年的。
演艺世家出生的小少爷,父母亲都是在影史留名的一流演员,他年幼时也曾在几部电影里露过脸。
他们谈到贺思年时总会不可避免地提到他母亲拿过几个国际大奖,他父亲主演的电影开创了中国电影什么新时代。又或者是他如何引人注目,只是开学报到媒体拍到的几张照片就上了热搜。
苏锦瑟想的却是,只单单提到这个人就足够有吸引力,其他的都只是负累罢了。
这次对话发展到最后变成一场赌局,打赌贺思年现在有没有接到什么邀约时,纷纷下注后几人终于想起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锦瑟,问起她的想法。
苏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从坐在不远处的贺思年身上收回来,摇摇头,接上了上一个话题:“什么热搜啊?”
一旁的室友季宜秋忍不住掐了掐苏锦瑟的脸,故作恼怒地说:“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苏锦瑟有些婴儿肥,脸肉嘟嘟的,平日里季宜秋就很喜欢动不动戳两下,此刻被掐的话都说不清楚,“在赏系磨热搜?”
“我真服了你了。”被这副模样逗乐的季宜秋好心地放过她,掏出手机将热搜关键词翻出来递给她看。最热门的是一条首影新生合集,苏锦瑟一张张图片翻过去,发现还是贺思年那张最好看。少年冷硬的线条被阳光中和的刚刚好,眼睛看过来,似要透过屏幕一般,是天生的镜头感。苏锦瑟被这一眼看的心跳加速,急匆匆地把照片刷过去,缓了缓呼吸又划了回去,再一眼又是满心欢喜。
“好了没?”季宜秋凑过来想看看她在看什么,苏锦瑟急忙关掉大图,点进评论区,装作认真地看着。
季宜秋不疑有他,指了指热门几条,说“你看,评论里都在问他的名字呢。”
苏锦瑟看着第一条“叁分钟我要图5小哥哥的全部资料!”后的叁万多点赞,心里咕咚咕咚地冒着甜甜的泡泡,心想‘大家还是很识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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