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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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一直登不上qaq
咱们先把贺小爷流放
锦瑟 (NP) 晚饭(ωоо1⒏ υiр)
试戏的结果是在第四天出来的,张殊导演亲自打电话给苏锦瑟,明里暗里批评了她好一阵,才说出结果。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一瞬有想哭的冲动,吸了吸鼻子,说:“谢谢老师。”
“谢什么谢,我选人是很公正的,是沉墨自己有能力。”
“嗯。”苏锦瑟被逗笑,用力的点点头。
“具体的安排会有人发给你的,你们自己准备着。”张殊在那天瞧着计划安排。他拍戏多年,有自己的团队,这个拍摄计划去年就已经全部准备好,只差一个男主角,如今重启倒也不算麻烦,只是,他看了一眼投资方,“你记不记得叶氏的投资人?”
“叶连翘?”苏锦瑟记得大四那年拍摄短片时那位投资人,所有人都把她当财神看,她却一点都不骄矜,很快就和他们一众新人打成一片。
“嗯。”
“记得的。”
“看来你们很有缘分,这次的大头还是她。”张殊这样说太过笼统。
这次战线拉的太长,之前谈妥的两个投资方已经撤资,叶连翘比几年前更加豪爽,问完男主角的名字就大笔一挥追加了双倍投资,还一并包下了电影拍摄完成后的宣发工作,把财神的名号发挥到了极致。张殊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对沉墨有意思。
挂了电话的苏锦瑟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来在群里发消息。
【@沉墨 @果果子 试戏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她和李果两个小傻子在手机里隔空尖叫了99+消息。
沉墨捏着手机笑了笑,回复了一个猫咪比心的表情,是从李果那里偷来的。
【啊啊啊啊啊咱们晚上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吧!】
【好啊好啊】
苏锦瑟跟风
【我知道一家店 前几天橙子带我去过 那里的菜特别好吃!!!】
【就是有一点点贵@瑟瑟子 】
李果这话一出,苏锦瑟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随便吃,我全包。】
此刻的苏锦瑟还不知道自己的钱包要面对什么。
晚上,把车钥匙递给前来替客人泊车的门童的苏锦瑟,看着眼前古色古香叁进叁出的大院子时,掐住了李果的手,“你确定这是个吃饭的地方???”
李果坚定的点点头,掰开了她的手指,说:“私人会所,一般人不让进。”
“那你怎么订的位置?”
“不是说了是橙子带我来的嘛,有个小开在追她,说是用他的名字就能订。”李果转头看她,“临门一脚的你不是想反悔吧?”
“还是换个地方吧?”沉墨终于出声。
“就吃这个,你第一部电影,我们吃点好的!”苏锦瑟咬咬牙,跟着引导进入。
沿着石子路过了一处垂花门进入院子,几人被安排在由叁展巨大的屏风隔出的小间,走廊入内由竹帘隔断,上书着“春江曲”叁字。内里摆放着圆桌和几支白玉兰。屏风上画的是致的楼台水榭和葱郁的竹林,外头的山石垂柳映照上,有别样的美感。
几人刚入座,就有穿着旗袍的美人进来为他们烧水煮茶,苏锦瑟尝了一口,满腔的梅花清香,不由感叹,果真是好地方。
点完菜后,突然来了电话,苏锦瑟到走廊上接通,是贺思年。
“在干嘛呢?”
“在外面吃饭。”苏锦瑟靠在柱子上回他。
对方轻笑,“结果出来了是吗,这么开心。”
“是啊,上午老师打电话和我说的。”
贺思年心里涌起一阵细微的窒息感,他沉默了好一会,说:“在那里吃呢?”
他突然低落下去的声音让苏锦瑟有些摸不着头脑,将会所的名字报给他后得到了“小富婆”这样的回复。
“果果推荐来的,刚下车我就后悔了。”苏锦瑟瘪了瘪嘴。“不过据说这里的菜很好吃。”
“确实不错。”
“你什么时候?”
话刚出苏锦瑟就停住,这样说起来倒像是在责怪他吃独食一般。
“去年我说带你吃个好的,你嫌贵。”
苏锦瑟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他得了奖高兴,说是有个新开的私人会所不错,带她一起去尝尝鲜,她打听了下价格就直摇头。
“反正也不是天天吃。”苏锦瑟安慰自己,同时也安慰自己的钱包。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眼见着服务员开始给自己那一桌上菜,她急忙挂了电话,回去享受美食。
不远处几人跟着引导缓缓走近,一人瞥见苏锦瑟的背影,脚步停了下来。
“叶总,怎么了?”周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到游廊外一棵青松。
叶连召摇摇头,说:“问问春江曲今晚是谁订的。”
“是。”周冉应下。
几人进入最深处的院子,入座后周冉得了回复,“是暨宇地产的小陈总。”
叶连召面色微动。
暨宇地产的一老一少两位陈总好玩娱乐圈的明星,荤素不忌,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有些事情说出来都脏人的耳朵。
他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茶,金色的茶汤在灯光下晃动,想到那个背影,叶连召还是起身,走到那处游廊,他给苏锦瑟发消息。
接到信息的苏锦瑟还没吃两口菜匆匆出来,远远一个人影在远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她走近几步,看到叶连召在橘色的宫灯下,身量修长似玉雕的一般,只是静静站着,便自成一派风景,倒像是月宫里出来的仙人。
她咬了咬舌尖定定神,“叶总。”
“嗯。”叶连召点头,眼神落在她身后的方向,“你一个人?”
“还有沉墨和李果。沉墨他拿到了那个角色,我们来庆祝。”苏锦瑟解释道。
听到只有他们叁人,叶连召微微宽心,扫过她泛红的脸颊,突然就想到了赵亦然被流放去南方参加音乐节前,苦闷着一张脸冲到他家,说他的方法没用,苏锦瑟根本没有心软。
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苏锦瑟放弃了赵亦然,是不是意味着她从与贺思年的关系中走出来了。
又或许,她回去了?
这样的可能性让叶连召心里席卷起一丝他自己都没能意料到的烦躁,他抬眼看向她的眼睛,道出了自己来的目的,“你认识暨宇地产的陈”他顿了顿,还是没能想起那人的名字。
“陈凯?”苏锦瑟接上话。
叶连召点头。
“不认识,只是他在追我一个朋友,我们借用他的名字来吃个饭。”
“喜欢这里的菜?”
想到刚上的那道龙井虾仁,苏锦瑟笑着应了,“很好吃。”
叶连召脸上闪过一个很浅的笑,“以后可以用叶连翘的名字。”
苏锦瑟眨了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陈凯”叶连召难得的开始思索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圈子里肮脏不已的事并不适合直白的讲述,他私心不想让她知道这些,这是一种奇怪的介意,像是那天大雨他将园子中茁壮成长的茉莉花移到廊下一样。“不宜深交。”
她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好了,回去吧。”这一夜的对话和她刚来公司他去到片场找她一样,在他的安排之外,叶连召及时停下对话。
回到饭桌上,一盘子虾仁已经只剩个底,苏锦瑟却还想着叶连召的那句话。
“怎么了?”把虾仁吃光,还预防着苏锦瑟动手的李果凑上来问。
苏锦瑟摇摇头,说:“你说陈凯在追橙子?”
“是啊。怎么了?”
叶连召不会是来找人闲聊的,苏锦瑟思索了片刻,说:“等下和橙子打个电话,让她防着点这个人。”
她的表情严肃,李果急忙点头。
沉墨看着陷入沉思的苏锦瑟,将一小碟菜推到她面前,“先吃饭吧。”
苏锦瑟看着碟子里藏着的几个虾仁,笑了笑,嗯了一声。
一顿饭虽然吃的一波叁折,但是菜品实在是好吃,苏锦瑟吃到心满意足的刷了卡,叁人在会所门廊处等待工作人员将车子开出来,李果眼尖,指着不远处摇摇晃晃走来的两个人影,“诶,那不是橙子嘛?她怎么也来了?”
苏锦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随着两人走近,她眉头渐深,那个肥硕的男人搂着刘之橙,她像是没了筋骨般软绵绵的倒在人的怀里,完全靠着对方撑着才没滑倒。
李果也发现了不对劲,“瑟瑟,这”
待到看清那人的长相时,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沉墨一瞬僵住,像是被人掀开天灵盖倒进一整杯冰水,身上的血液都凝固,灵魂被狠狠抽出摔到地上,那些以为早已忘记的黑暗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吞没。
离他最近的苏锦瑟最先发现他的异常,看着脸上冒出冷汗的沉墨,她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手,“沉墨?”却被他一把挥开。男人的力道太大,苏锦瑟没有站稳,扶着身后的墙面才勉强站住,脚踝传来钻心的疼。
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上来,沉墨的反应太大,即便是他的病最严重的时刻他都没有表现出过这样激烈的排斥。苏锦瑟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眼见着男人已经把刘之橙拖到了路边,她顾不上看自己的脚,“果果,你带沉墨先上车。”
“好,那橙子呢?”这一切乱糟糟的,李果有些惊慌失措。
苏锦瑟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心下快速的想到了方法。“我会带橙子回来的。”她放低声音,说:“沉墨。”
沉墨愣愣的回头看她。
“你们先上车。”
她丢下这句话,把头发散开,胡乱的抓了两下,解开了衬衫的叁颗扣子,快步走到叶连召身边,来不及解释,她直接挽上他的手臂,低声道:“叶总,帮个忙。”
叶连召反应不及,就被她拽着快速走到了路边。
“叶总,您快点呀。”苏锦瑟的声音突然软了下去,娇滴滴的,听的叶连召眉头微皱。直到被她拉着来到一辆车边,看到正准备开门的男人时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只是个抢人的道具。
“叶总,您看,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刘之橙,在华盛当演员呢。”苏锦瑟假装没有看到男人托在刘之橙胸下的手,笑眯眯的介绍着,“橙子,这是叶氏的叶总,你不是一直说想认识认识嘛?”
晕乎乎的女人毫无反应的靠在男人的身上,苏锦瑟面色一沉,知道她绝不是醉了这么简单,声音却并无异常,“诶,这是怎么了?怎么喝的这么醉?”
她放开挽着叶连召的手,准备去扶刘之橙。
“她喝多了,喝多了。我这不正准备送她回去嘛。”被打断好事的男人面色不善的托着刘之橙躲开了她的手,那双色迷迷色眼睛扫过苏锦瑟的脸和胸口,脸色转怒为喜,道:“诶,这位美女我们从前没见过呢?”
苏锦瑟心里翻了白眼,脸上笑意更深,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掐着嗓子说:“叶总,这位是谁,我也不认识呢。”
叶连召虚扶着她的腰,宣告主权的意味明显,脸色微沉,“暨宇地产的老陈总。”
在老字上落了重音,倒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满脸横肉的男人这才把眼神落到叶连召身上,顿了顿,那双小眼睛一瞬张大,脸上堆砌起谄媚的笑,也顾不上美人在怀,伸手道:“叶总,我眼拙都没认出您来。”
苏锦瑟眼疾手快的接住刘之橙,后退几步朝叶连召眨了眨眼。
叶连召并无动作,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把阿谀奉承的这位陈总放在眼里。
吃了冷脸又丢了美人的陈总一僵,低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再抬眼时又堆着笑,伸手来摸苏锦瑟,说:“这小刘醉了,我把她送回去哈。”
“那用劳烦您呐,叶总,咱们顺便送橙子回去呗。”苏锦瑟抱着刘之橙躲开他的手,走到叶连召身边,朝他抛了个媚眼。
“都听你的。”叶连召第一次见她如此活色生香的表情,一时手痒,摸了摸她的脸,倒像是个被美色误了的昏君。再转头时又变回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玉人,只轻扫人一眼,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径直带两人离开。
走到一旁僻静处,周冉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叶连召这才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苏锦瑟抱着刘之橙,说:“这是我在华盛的朋友,您说的陈凯就是在追她。”
“呵。”一旁的周冉冷呵一声,说:“这两父子可真够恶心的。”
“具体的事情等我明天问问她,今天麻烦叶总了。”苏锦瑟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不可能把橙子带出来。看到叶连召时她就想借用他的名号来抢人,至少明面上,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两个都是无赖,只是这样他们不会放弃的。”周冉接话。
“上车。”叶连召扫了一眼身后,让几人先上车。
苏锦瑟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上了车才放松下来,脚踝的痛楚支配了所有的感知,她俯下身去揉。
叶连召看清她的动作,弯腰拿手机照着,看到肿了一圈的脚腕,皱眉,“怎么回事?”
“刚刚有点着急,扭到了,没什么事。”苏锦瑟把脚缩回去,将话题转开,“叶总,你帮帮橙子吧。”
她们两人一个岌岌无名的180线演员,一个毫无背景的b级经纪人,在这个圈子里无足轻重,和手握资本的人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躲开的动作太明显,是明明白白的在抗拒他的关心。
也不知从何处来的不悦,轻易的笼罩上叶连召,他直起身子,声音凉了下去。“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好方法吗?”
披头散发的,还解开了衣扣,一大抹皮肤露在外面,依偎在他手臂上撒娇,摆明了是做给对方看,让人在她身上盖上叶连召的章。
在明面上,对方自然不会再对叶连召的女人下手。
苏锦瑟咬了咬唇,低下头。她当时脑子一热,想到的方法,被叶连召看的清楚。这时苏锦瑟才猛然想到,自己的话过于逾矩,说到底她与叶连召只是点头之交,拉上他来抢人或许已经给他添了麻烦,再提这样的要求并不妥当。
又沉默了好一会,苏锦瑟喃喃开口,“麻烦叶总把我们放在下个路口吧,李果会来接我们的。”
等到了这样回复的叶连召心头掀起一阵薄怒,顺了她的意把人丢下。
车内凝聚着低气压,持续了许久,叶连召无法解释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许是从她躲开自己的视线开始。
他自认为自己表现的明显,只要她开口,这件事情他就可以替她解决。
但是,她始终没说。
车子到达住处,叶连召轻叹,道:“周冉,你解决这件事。”
“好。” 周冉长舒一口气。
在叶连召身边工作了这么些年,他时常觉得叶连召像是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机器人,没有爱好没有喜怒,沉稳可靠,杀伐决断,像是永远密计算以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智能ai一般。
直到今夜。
车上不过十来分钟,他看到了叶连召那致的皮相下浮现的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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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NP) 拯救(H沈墨)
突如其来的一桩事搅乱了几人的好心情,苏锦瑟带着刘之橙上车,仔细的检查了一圈,确认对方只是睡着,松了口气。
她抬眼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几乎失去存在感的沉墨,心里一瞬乱糟糟的,苏锦瑟掐紧手心,钻心的刺痛感让她冷静下来,“果果,先送沉墨回去,你带橙子回去,替她给公司请个假,明天我们再谈这件事。”
“好。”李果将人送到住处,苏锦瑟跟着沉墨上了楼。
沉墨像是陷入了一处满是浓雾的迷宫,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晚上看见的那张脸。
这是一个噩梦。
母亲病重,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沉墨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从前那些能说的上的话的人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沉了脸。即便是从小就知晓人情冷暖的沉墨在吃了无数闭门羹也隐隐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母亲的病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没有人有义务为了一个陌生人去付出那么多。
可是,他从没想过,钱真的能把人逼上绝路。
与母亲有故交的导演找到他,给了他一笔足够支持母亲半年医疗的钱,让他参演一部剧。他感激涕零,去到剧组的前几天一切正常,直到来了一个投资商。
说是什么地产的老总,挺着个大肚子,眯成缝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的他背脊发凉,胃内一阵翻腾。
他太熟悉那种眼神,里面透露着赤裸的贪欲,藏着的都是腐烂发臭,肮脏不已的想法。
沉墨眉头紧皱,避开了那人的眼神。
这是这部剧的最大投资商,他不能得罪,这样不仅会害了他,还会害了导演和整个剧组。
索性那人只来了两次,在沉墨放松下来后,他们迎来了聚餐。
酒过半巡,一位不算相熟的人递来一杯酒,他喝过后觉得昏昏沉沉,理智像是被人抽出。
然后那位满脑肥肠的老总姗姗来迟。
那双恶心的布满油腻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他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在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一张散发着恶臭的大嘴。
沉墨口袋里一直放着一把手工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的抽出刀抵在那人的两腿之间,在他哆哆嗦嗦的求饶声中离开。
但是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对方撤资,剧组解散,导演丢了手头上的所有项目,医院催他缴不然就要停止治疗,接踵而来的消息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沉墨身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沉墨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腐烂。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月,想到那人笑着劝他放弃的脸,胃就开始翻滚,每次都像是要把灵魂都吐出来一般。
到了最后的期限,他看着母亲日渐消瘦下去的身躯,想到满脸愁容的导演,沉墨开始动摇,他想就当是被狗咬。
人生往往如是,他从来不曾到过命运的眷顾。
在他接受那个恶心男人的建议之前,他决定再见母亲一面,就是那天,护士说有个女孩子替他缴清了所有用。
他匆匆上楼,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病床边,他只听到她的声音,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甜,她说“阿姨,沉墨演技特别好,他一定会成为特别好的演员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看他演戏,得奖,走上人生巅峰啊。”
他躲在角落,等到那人离开才进去,母亲沉沉睡去,病床边留下了一张名片。
【苏锦瑟】
就是那一次,他愿意原谅命运所有的不公。
在他被泥淖吞没的前一秒,有人拉住他的手。
胃像是被塞进了一台绞肉机,沉墨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他趴在马桶上吐完了所有的东西,嘴里只剩下苦味。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记忆里那个人,她将水和一块糖小心翼翼的放在洗脸台上,退到卫生间门口,脸上写满了担忧。
沉墨站起身,漱过口,将糖剥开吃了,
是柠檬香。
他看着苏锦瑟,想到了顾白的那句话,
“制造新的关于接触的皮肤记忆,慢慢消除恐惧感”
沉墨心里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再救我一次吧】
苏锦瑟攥紧手心站在门口看着沉墨,那样一个温和柔软的人此刻跪趴在地上,呕吐不止,平时笔挺的脊梁佝着,像是被压弯的竹。
苏锦瑟害怕刺激到他而不敢接近,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在心里塞满了棉花,她喘不过气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沉墨回身,她来不及开口,就见沉墨走近,他眼睛通红,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看到猎物一般。
冰凉一片的手捧着她的脸,冻的她打了个寒战,下一秒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啃咬着,两人很快就尝到了铁锈味。
男人的力道带着狠劲蹂躏着她的唇舌,苏锦瑟吃痛,挣脱了一下,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一顿。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心疼的厉害,她抬手抱住对方的腰,舌尖温柔的舔了舔他的唇。
或许是她的顺从唤回了沉墨的一丝理智。
他放开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渍,心突然就静了下来,他擦掉她唇上的血迹,喉头滚动,低声道:“对不起。”
不应该这样的,这些痛苦的恶心的记忆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不应该把她拉进来。
苏锦瑟深呼吸着,好容易才从窒息中缓过来,就见沉墨垂下手,要转身。
室内一片寂静,水龙头没有关紧,他们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看着他的身影,苏锦瑟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如果就这样留下沉墨一人,她一定会后悔一生。
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她上前揽住他的脖子,重新吻住了他。
声音带着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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