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司匹林
意思很好懂,付西也神色僵硬。
梁月弯跑过来把他们分开,付西也被推得往后踉跄,薛聿也顺势往后退,她却只关心薛聿。
“薛聿发烧了,身体不舒服,付西也你别这样,有事好好说。”
裙摆 40.Xy,西也
“一点小误会,没什么,”薛聿像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还替付西也解释,“他不是有心的,我也没那么虚弱。”
梁月弯想说他喉咙都哑了,可又注意到付西也脸色不太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意苛责谁都不合适。
付西也干净的跑步鞋上面印着一个脚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着急了。
“他就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没有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付西也因为薛聿不珍惜她才差点对薛聿大打出手,她却挡在薛聿前面,帮薛聿道歉,而他是个外人。
梁月弯一直都能感觉到薛聿不喜欢付西也,但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过节。
富人区早起跑步遛狗的大多都是些贵太太和老年人,经过附近不时往他们身上投来好奇的目光,梁月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的鞋……”
付西也的洁癖她领教过,昨晚下了场大雨,地上很多雨水,他鞋面上的脚印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
“对不起,我重新赔你一双新的,可以吗?”
付西也面色冷漠地盯着她,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空气里那股无形的对峙气焰似乎平息了,梁月弯看着付西也转身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薛聿。
他低声咳嗽,眼角红红的。
梁月弯就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深究付西也离开前看她的眼神,只想着快点回家,让薛聿吃药休息。
吴岚做了早饭,两人刚到家一会儿,梁绍甫也回来了。
薛聿高烧,就没有和他们一起餐桌吃饭,先回了房间,他的东西都没有搬走,坐在电脑桌前的转椅上看着梁月弯进进出出。
昨天晚上她睡着后,他楼上楼下来回折腾,又是洗衣服,又是给她缝扣子,后半夜才睡。
现在反过来了。
轮到梁月弯照顾他,先拿了体温计让他量体温,她去烧水,看完说明书才发现药不能空腹吃,她又去厨房帮他盛碗粥。
可薛聿一点都静不下来,光是想着床底下那个日记本就抓心挠肺的。
一天不弄清楚,他就一天过不顺心。
房门虚掩着,薛聿听着吴岚和梁月弯的对话话,判断她应该还在厨房,他起身调整床头柜子上的一个摆件的位置,在梁月弯进来之前自然地坐回去。
“有点烫,晾一会儿,”梁月弯捧着一碗粥进屋,“时间够了,把温度计拿出来吧。”
“38度2,如果下午还没退烧,就得去医院了。”
“头疼,”薛聿按了按太阳穴,“你坐床上,陪陪我。”
“我就在家啊,今天哪里都不去,”梁月弯手肘无意间碰倒了一个什么东西,她蹲下去掀开床单往里看,“好像掉到床底下了,是你的手机吗?”
“容易磕着头,我来捡。”
“我可以。”
薛聿把她拉到一旁,“我来。”
床板矮,他个子高,钻进去好一会儿才灰扑扑地出来,梁月弯连忙抽了两张湿纸巾,“擦擦手。”
“就是一个手办,”薛聿递给她一个泛黄的本子,“里面还有个日记本,是你的吧。”
梁月弯自己都忘记了,她翻了翻,里面都是些素描画,“不是日记本,我高中随便画着玩的。”
薛聿心里像是沉了块石头,他不动声色地往他希望的结果引,“高中?你高一高二两年都不住这里,高叁也没时间画画,是不是记错了?不是初中吗?”
“我记性还没有那么差,应该是开学前夹在课本里一起搬过来的,我整理的时候也没注意。”
她搬过来之后就只睡了一个晚上,这个房间就被薛聿霸占。
“薛聿?”他走神了很长时间,梁月弯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喝完粥赶紧吃药吧。”
薛聿脑海里仿佛是在重新整理这一年的记忆般混乱翻涌。
高中。
高一高二他和她都不是一个学校,联系也少。
付西也和她同班叁年,也就是说,日记里的xy不是他,是……西也……付西也!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如今抽丝剥茧般深究,其实早就有了端倪。
薛聿回想起一个小时前,他在付西也面前信誓旦旦地宣称‘梁月弯只喜欢我’,简直可笑得像个小丑。
更不用提这一年的自作多情和死皮赖脸。
“你怎么了,”他突然开始收拾行李,明明刚才还在借着发烧的理由撒娇,现在情绪转变地毫无理由,梁月弯有些懵。
薛聿把最后一件t恤扔进行李箱,目光聚焦在桌上的日记本封面,恨不得直接撕得粉碎一了百了,却还是忍着脾气翻到写了几行字的那一页。
旁边占满一整页纸的两个字母‘xy’已经将他的自尊心踩在地上碾,再多说一句,他怕自己会体无完肤。
梁月弯看着这一页,也意识到了什么,“薛聿,我不是……”
薛聿涨红的脖子青筋凸起,他一言不发地将日记本摔在地上,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吴岚也吓了一跳,她追不上薛聿,赶紧回屋问梁月弯,“这才回来一会儿,你和小薛又吵架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闹,小薛还病着,你快去把他叫回来。”
梁月弯被动地下楼,薛聿已经上了出租车。
她连拖鞋都没有换,几次踩进水坑,脚上沾满了泥浆。
关于付西也,曾经的那些自卑和委屈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现在还能想起的,也就只有高一那年开学第一天,她生理期来得突然,校服被弄脏了,是坐在旁边的付西也注意到了,默不作声地把外套借给她,她才不至于在新同学面前太尴尬。
藏在日记本里的少女情愫和夏日一起结束,除了那晚的月亮,谁都不知道。
已经过去了,可又确确实实发生过。
而薛聿的反应,根本不像是刚刚发现。
裙摆 41.就一点点喜欢
吴岚和梁绍甫并没有把小孩子的打打闹闹当回事。
吴岚是早就习惯了,而梁绍甫则是不在意,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年薛聿住在这里被吴岚照顾,薛光雄对他很信任,信任到什么程度呢,女人和公司都能放心交给他处理。
“这边太小,市区的房子留给你了就是你的,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跟我斗气,明天就搬回去吧,还有,我们离婚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月弯?”
“再等等,让她好好过个暑假,你都演了两年,也不差这几天。”
“拖太久也耽误你。”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早干什么去了。”
“吴岚,我不是回来跟你吵架的,月弯是我女儿,我能给她更好的物质条件和未来。”
“我也不想跟你吵,”吴岚留意着客厅的动静,怕女儿突然回来听见了,“你说这些膈应我,无非就是想说我没本事,没本事赚大钱,更没本事跟你抢女儿。”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夫妻一场,闹得太难看,谁都不见得好。”
“……”
谁都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梁月弯。
虽然是早就有预感的结果,但这一天突然来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
她不如薛聿,怕从父母嘴里听到关于离婚的谎言,怕他们说一切都是为她好,没有足够的胆量面对,甚至连进屋换双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选择暂时逃避。
脚上还是那双沾了泥浆的拖鞋,她应该庆幸刚才出门的时候带了手机,不至于连公交车都上不去。
薛聿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好像也还没有回家。
他朋友太多了,梁月弯不知道该从谁问起。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整理好自己混乱的情绪,关于父母离婚带来的冲击,以及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只是有些担心他发着烧还在外面。
也许是她在大门外待了太久,连物业都注意到了。
值班的人换了一批,她还在,物业为了安全委婉地让她离开,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说想再等等。
一直到傍晚,薛聿才坐着出租车回来,下车时右手举着吊瓶,左手手背扎着针,付钱都很不方便。
他看见坐在门口的梁月弯,闷在胸口那股无处发泄的脾气就没出息地散了一大半。
还知道来哄他。
她可能是脚麻了,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拖鞋都掉了一只,“薛聿……”
“别理我,找你的西也去。”
‘西也’这两个字被刻意强调。
梁月弯知道他生气,帮忙付了车钱后跟着进屋,早上他拖回来的行李箱还在玄关。
“我不找他,我找你。”
薛聿一想起那本日记就气得浑身疼,西也,西也,她叫别人倒是叫得亲密。
“那是因为人家不喜欢你,你贪图我帅炸了的脸和性感的肉体,我又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被烦久了才退而求其次。”
梁月弯只听清前面一句,“嗯,他不喜欢我,他喜欢聪明的。”
薛聿冷笑,“哦,你这意思是我眼光独特喜欢笨蛋?”
“……我不是笨蛋。”
“……”他脸色更难看了。
梁月弯想办法帮他把吊瓶挂好,坐到他身边,“你偷看我日记,我都没生气。”
薛聿往旁边挪,拉开距离,“我有理,我就生气。”
“那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看你这笨蛋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说喜欢我爱死我非我不可,”他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但说完又后悔,不知道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还是气急攻心整个人都糊涂了,显得他有多急切和好一样。
“我就是很喜欢你啊,”梁月弯声音低低的,“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
薛聿心里舒坦了点,但脸上依然挂着进门时的冷漠,“你还喜欢付西也。”
“那是以前,而且……也没有那么喜欢,就是崇拜,我觉得他很厉害……一点点喜欢,现在不喜欢了,真的不喜欢了,”梁月弯甚至竖起了手指,“我发誓。”
“哼,”薛聿偏过头,嘴角上扬。
付西也也就只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喜欢,也就一点点。
“你更厉害,我更崇拜你。”
明显是在讨好他。
“不生气了吧,”梁月弯看吊瓶里的液体还有一大半,“我给你弄点吃的?”
“点外卖,用我的手机点,充电器在行李箱里。”
梁月弯给手机充上电,听见薛聿的咳嗽声,过去摸了摸他输液的手,“冷吗?我去给你拿被子。”
“还说不是笨蛋,”薛聿无奈地叹气,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我现在需要的是你,不是被子。”
他不知道,其实是梁月弯更需要他。
客厅很安静,夕阳光线笼罩着沙发,影子被拉得极长,有些模糊。
薛聿去过医院,身上有点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吻很绵长,先是梁月弯主动,唇舌厮磨间是纯粹的欲念,相比之下薛聿要直接得多,把她香软的舌勾出来,缠着,吮着,手也掀开裙摆摸了进去。
过于贪心的下场就是拉扯到输液针,他痛得闷声吸气,梁月弯再也不肯放任他为所欲为。
外面到得及时,薛聿饿了一天,好吃难吃都能吃,反而是梁月弯胃口不佳,只喝了半碗汤。
“吴姨让你几点回家?”
他一气之下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了,也不太好意思再回去住。
“不想回去,”梁月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要睡你的床。”
薛聿:她好主动,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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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 42.月亮
(当初就是因为这两张图动了写校园文的念头,明天露营……有那个,嘻嘻嘻!校园部分再写几张,就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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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光雄回来得突然,原本是想给薛聿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成了惊吓。
父子俩在房间门口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薛光雄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薛聿挡着门,显然是不让他进去的意思。
“儿子,咱这事儿可不太对啊,”薛光雄拍了拍薛聿的肩,“把衣服穿好,下楼聊聊。”
屋里的梁月弯闷在被褥里,等门关上了才露出一双眼睛。
薛聿站在床边套衣服,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怎么办?”
“没事,你睡你的。”
“要不……我装个病?”
“你装病作用不大,”薛聿看她满脸担心就想逗她,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反正被打死的人是我。”
梁月弯见识过薛光雄暴躁的脾气,后悔多睡了一个小时,“我昨天应该回家的。”
“是啊,都怪你,谁让你非要睡我床上,我要是做了点什么,被揍一顿也不冤枉,”薛聿慢悠悠地叹气,“亏死了。”
他刚开始只是低烧,但因为上了个床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了,所以昨晚梁月弯虽然睡在他床上,但怎么都不肯,摸一下都不行。
她蒙住脑袋,“你好烦。”
“梁月弯,你可才说完爱我,”薛聿不急着下楼,换好衣服后,手从被角探进去,抓住她的脚把她从被子里弄出来。
她只穿着他的一件t恤,拉扯间衣摆卷到了腰上。
他头低下去亲她的脚踝,“我爸如果要给你特别多的钱,让你离我远远的,你怎么办?”
热腾腾的气息游弋在胸口,短发轻一下重一下剐蹭着皮肤,梁月弯忍着笑,好一会儿没说话,像是在认真思考。
然后薛聿听到她这样回答,“看‘特别多’是多少吧。”
“……”
父子多少都有会一些相像的地方,薛光雄抽完半根烟,楼上才有了点动静。
先下楼的人是梁月弯。
薛光雄错愕失色,烟灰抖落烫红了手背,“月弯?!”
“薛叔叔,”梁月弯走出卧室之前就已经放弃了那些没有半点可信度的解释,她不觉得是错,更何况已经毕业了,“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妈?”
“这……行,不说不说,我保证不说,月弯啊,给你买了礼物,在车上,去看看喜不喜欢。”
梁月弯回头看向薛聿,薛聿点了下头。
她刚走出大门,一只抱枕就朝着薛聿迎面砸过来。
薛光雄气得头疼,但又顾忌着外面的梁月弯不好发作,“我让你好好照顾人家,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心里其实高兴死了吧,”薛聿淡定自如。
“放屁,你要是影响了她高考,腿给你打断!”
“我只会让她越来越好。”
“哎呦,瞧把你厉害的,什么时候的事?算了……也能谈恋爱了,好好谈,缺钱跟爸说,暑假这么长,你带月弯出去玩一趟?算了,随便你们吧,我尽量早点走,不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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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弯一直以为父母没有发现她和薛聿之间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一直到高考成绩公布的这天,他们坦白早在去年就已经离婚的事之后,梁绍甫单独留在她的卧室,明确表明他不同意她去b市读大学。
薛聿是今年的理科状元,能上国内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
她的成绩虽然比考前几次模拟都要好很多,但和他比,还是相差甚远,上不了同一所大学,至少要在一个城市。
“你们离婚也没有和我商量,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小薛能帮助你提高成绩,我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梁绍甫笑了笑,“你以为你们俩藏得很好么?爸爸也年轻过,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月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前途和未来,与其放任你自由,让你将来后悔,我宁愿你怨我恨我,也必须给你一个正确的引导。”
“又是为我好。”
“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父亲想看到女儿被辜负之后难过的样子。”
“你是这样,不代表他也是,”梁月弯始终坚定,“我要去b市。”
僵持许久,最后是梁绍甫退了一步。
他同意梁月弯报考b市的高校,同样地,梁月弯以后必须跟他住。
晚上薛聿把挑好的专业和学校发给梁月弯,这是他一整天的成果,不是替她做决定,只是给她参考。
班级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消息没有停过,付西也毫无意外是大家讨论的焦点,薛聿的名字也几次从屏幕上闪过,两人可能会被同一所学校录取。梁月弯想打视频电话,他说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十的电,撑不了几分钟。
“家里停电了吗?”
“下午停的,物业通知明天才能来电。”
他家的房子很大,晚上没有光亮,有些空荡荡的,梁月弯在纸上勾勾画画的动作停了下来,“薛聿,你怕不怕啊?”
薛聿小时候没人照顾,薛光雄在外面奔波,只能把他锁在家,他没去幼儿园,梁月弯就留了一块饼干带给他,可是门锁着,她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和他聊天。
薛光雄穷得时候连电费都交不起,有一天梁月弯隔着门问薛聿怕不怕,他也不说怕,只是说,“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月亮就好了。”
“不怕,”电话那边的少年笑了笑,他得到了自己的月亮,再黑也不会怕。
过了好久,她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说害怕?”
“因为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薛聿坐在花坛边,仰头往上看,“志愿填好了就下来,带你去露营。”
梁月弯楞住,回过神后跳下床,拉开门跑到阳台。
二十叁楼,除了陌生的万家灯火,什么都看不清。
她忘了自己已经从老房子搬回来了,再也不是走到阳台和他就只隔着一扇窗户,听得到他似有若无的笑声,也能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在。
裙摆 43.颅内高潮
薛光雄有朋友在郊区弄了个度假村,正式营业前约了群好友去玩。
他们开车,前面先走了,薛聿还没到能拿驾照的年龄,薛光雄留了个司机给他。
至少是要住一晚的,梁月弯下楼了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又准备回去。
“吴姨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她知道你晚上住外面,”薛聿拉开车门,朝她招手,“我就是来接你的,其他东西都买好了。”
梁月弯放心地上车,“就我和你吗?”
薛聿听完就笑了,搭在她肩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她的耳朵,“你想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口问问,他偏要曲解,以为会是预料之中的恼羞成怒,可她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脸红的人反而是他。
薛光雄的朋友都不会带家属,去度假村过夜也就是喝酒打牌而已,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会放着舒服的酒店不住到夜晚搭帐篷露营的。
人还没到,烧烤摊就已经架上了。
远离城市喧嚣,郊区夜晚更多得是虫鸟的声音。
度假村的主人单独给薛聿和梁月弯在旁边留了个小桌,梁月弯吃过晚饭,烧烤吃不了几串,薛聿开了瓶常温的汽水给她。
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簇野花,白色的,花瓣很小,用绿藤绕着绑好,插在她喝完汽水的玻璃瓶里。
还有单独的一朵,他坐下来的时候,手指拨了拨她的头发,把小花夹在她耳朵后面。
“梁月弯,眼睛闭上,”他顺势捂住了她的眼睛,“你数一二叁。”
大人们在旁边喝酒划拳,闹哄哄的,烧烤的油烟味也飘得到处都是。
梁月弯闻到了花香,是他摘花时手心沾染到的味道,很淡。
“一,二……”
她刚数到二,薛聿就把手拿开了,她没闭眼,看到他把一个东西从背后拿出来。
“这是什么?”
“野果子,我们村的人把它叫八月炸,长得丑,但味道很特别,这还没熟,有点小,熟透了会炸开一个口。”
梁月弯从小就住在城市里,上学,上辅导班、课外兴趣班,学这个学那个,一步步按部就班被推着往前,大山里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得少。
“没熟的能吃吗?”
“能是能,反正没毒,你可以尝尝。”
她没这么好骗,“……你先尝。”
“行啊,”薛聿接过来,皮和果肉还没有分离,不好弄,他擦了擦就咬了一口,“诶?挺甜,可能是今年天气好,阳光充足,没到时间也能吃,可惜就只有这一个,我不吃了,留给你……”
薛光雄回头就看到他骗月弯吃生的野果子,“薛聿,你个混蛋玩意!那东西现在能吃吗?你过来给月弯烤几串肉。”
“来了。”
他在烧烤架旁边待了没多久,眼睛都被烟熏红了,薛光雄没让他喝酒,用汽水代替酒给长辈各敬了两杯,还剩半瓶,他拿着回到梁月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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