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檀东意
原桀看着她,半晌后,却依然闭口不言。他只是倾身上前,不断地亲吻着她,似乎想用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她忘记那些话语。
任唯任由他的动作,虽然她依旧很喜欢他的怀抱,但是却不妨碍她继续说道:“我总会知道,不是吗?”
原桀的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沙发靠背上,眼中的深蓝色光芒明明暗暗,就在他张口的一瞬间,任唯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个问题,你不如来问我。”
令夷。
这个认知让任唯微微一愣,在原桀放下禁锢她的手臂的同时,任唯伸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令夷。他穿着一身合t优雅的黑色西装,手里的手杖杵在了身前的地毯上,和身体一起构成了一个稳固却尖锐的三角形。他的表情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和平静,像是深海里的坚冰,带着刺骨的寒意,手杖头顶的鳄鱼雕像让凶猛和嗜血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任唯仰视着缓步走近的令夷,她控制着身体的瑟缩,最终还是拉住了令夷的衣摆,她的目光并没有令夷的改变而改变,而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令夷,我需要知道。”
她总归是要和他们一起,解决问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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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的生日和休息日撞上了~
不过我的病还没好,还在忌口,连蛋糕都不能吃=-=
给自己做了山药炖j,超级香~popo.гocks(popo.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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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np) 第一百章愿意
令夷的手杖敲击在地上,虽然被地毯阻拦了大部分的声音,但是那种沉闷的撞击声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雷声一般,让任唯嗅到了y霾的气息。他来到了单人的沙发前,手杖随意地放在了一边,乌黑却有着金属光泽的鳄鱼雕像的头被他转了一个方向,似乎稍稍冲淡了他带来的寒意。及时在这样的时刻,令夷的礼仪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懈怠,他解开西服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端正地坐在了沙发上,彬彬有礼却非常疏离。
任唯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令夷坐下之后,目光才从游离的状态凝固到了他的身上。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原桀已经悄然放开了她,也端正地坐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甚至连平时会有的勾着手指的动作都已经完全收了起来。
这些男人一个b一个难高。任唯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句,但是到底是自己选择的男人。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令夷面前,毫不犹豫地弯下腰,伸手解开了令夷的外套扣子,顺便拉下了他的领带。果然,被她这么一弄,本来很是严肃的令夷也完全无法再严肃起来了,他勉强保持着最后一点克制,但是注视着任唯的眼神已经染上了一点点灼热的温度。
任唯面对着令夷,伸手解下他的蓝色宝石袖口和x针,随意放在了边桌上,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感觉有些神奇。”
令夷看着她的手指从自己身上离开,下意识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指尖,身体总b大脑要诚实,他是如此的思念她,以至于只要她轻轻的一点点触碰就能让他放弃之前的想法。
“你不是想要知道彭的消息吗?”令夷的嗓音微微有些哑,他低下头亲吻着任唯的指尖,“我可以告诉你。”
这句话说得非常笃定,某种意义上也是他在宣告自己的权威。任唯微微垂眸看着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而且开始有些卷曲。因为罗马人的强势,其实很长一段时间的欧洲人是以黑发黑眸作为血统的象征的,直到近代才慢慢改变了。任唯却问道:“你前一段时间刻意回避我也是因为这个吗?”对于她而言,彭非善非常重要,但是令夷的态度也很重要。
令夷的唇离开了她的指背,听到她说出了那个他一直想要回避的症结,“令夷,你对于现状后悔了吗?”她如此问道。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任唯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吸声,他像是在思考,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任唯微微叹气,正想继续问彭非善的情况,就听到身后的原桀说道:“彭被埋伏了,现在在医院。”
耳边的噪杂声在一瞬间远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寒意瞬间侵蚀而来,任唯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僵y。但是心中的不安如同巨石一般重重落下,让她感觉到细微的痛楚的同时,却也让她的大脑无比清醒。扪心自问,其实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可能x,也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况才会让视她如珍宝的彭非善突然失联。
令夷清楚地通过两人交握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寒意,他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比较他而言真的很娇小柔嫩,似乎天生就应该被人宠爱不沾阳春水,但事实是,她一路走来,大部分时候都是靠着这双手让她终于能够站在了他的身边。心中的纷乱他并不想分辨,他明明已经做好了接纳的准备,但是事到临头,却选择了最荒谬的逃避。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令夷微微阖上眼,收掉所有的异样神色,用着平静地语气说道:“我们之前和操的合作似乎被其他方面有了察觉,他们和彭以前的敌人一起联手,设下了陷阱。”
原桀既然已经插了话,也不再闭口不言,继续解释道:“令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开始处理善后,他已经一天没睡了。”这样的话语似乎是某种程度上的求情。
任唯的指尖轻柔地触碰着令夷的眼睛,她并没有说话。令夷控制住自己亲吻她的手指的冲动,这时候她不会有任何心情,哑着声音说道:“彭的左肋和左肩中了枪,人已经醒过来了。”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任唯快要凝结的思绪终于解冻,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都可以好好养,不是大问题了。心中的担忧刚刚放下,任唯却突然察觉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她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指,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转头看了一眼原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任唯的大脑在急速运转,她理解他们为什么想要瞒着她,她刚刚生了病还没好全。但是,原桀刚才的插话和之前的态度的对b,说明他其实并不是等待令夷带来的结果,而是在担忧其他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不想让我去看彭?”任唯伸手撑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让自己努力保持着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她轻易地察觉到了,被原桀的回避和令夷的坦白掩盖的另一个问题,他们看似告诉了她一切,但是却绝口不提让她去探望彭。
这并不正常。她很清楚自己选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们的确会吃醋,但是不可能因为吃醋耽误正事,就算是令夷——他也从来没有g涉过她和其他人的交往,只是自己默默地避开而已。彭这次的受伤还是因为他们的合作,而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外界人看来一向是暧昧不清,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应该会阻止她去看彭。
“你们告诉我,彭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你们忙了整整一天,不可能不处理掉彭身边还可能存在的危险。所以,不让我去探望彭,是因为我的问题吗?”任唯的脑子非常好使,他们的态度她一直看在眼里,能够让他们出现这样的行为,那就是这件事已经关系到了她。
“是会让我有危险还是什么问题?”任唯抬眼注视着令夷,她的目光一片坦然清亮,让令夷不免因为她的敏锐而心惊的同时,也不知不觉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心动。她可能不知道,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他始终无法如同她一般的坦然面对自己造成的结果。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没有他,她是不是会变得更加耀眼?
令夷终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轻缓地说道:“没有危险。”
任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句话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安心,只能继续听着令夷说下去。
“这次的陷阱太过于直白,以至于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令夷错开了两人对视的视线,看着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说道:“我可以排除所有的危险,但是不能扫干净试探的目光。他们在怀疑我们和c之间是否存在合作关系,所以一刻不放松的紧盯着彭附近的人。”
任唯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习惯很好,耐心地听着。
原桀也沉声开口道:“彭是个知名的军火商,而且,他在你们国家的禁入名单上。和善恶无关,是因为利益冲突。这个禁入名单,也是我们的敌人认为我们绝对不可能和c合作的主要原因。而你,在前一段时间,已经进入了各个情报部门的关注名单里。”
“彭受伤的时候,能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是普通的关系。”令夷接着说道,“c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人民和彭有任何亲密关系,这是一个常识。”
“我们被怀疑了,所以只能明知道有人盯着还是让他们看。”原桀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任唯的另一只手,试图给她一点安抚,“这件事,我们很难全部控制。”
所有的信息被串联起来,任唯逐渐了解了他们到底在担忧着什么事情,这件事的确最后和她有关……
“你不是说,不想要注销国籍吗?”原桀眼中有些显而易见的担忧,他瞟了一眼还放在另一边的那副画,“彭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在家稍微等他几天就可以——”
任唯的目光也落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的画,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感觉有些荒谬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想笑。那副画上被风暴摧毁的蒲草,似乎就像是她的真实写照,她的无力和弱小,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甚至于这个结果也是她的选择推动的。侥幸心这东西,最后总会被现实打击得t无完肤。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离开外公的墓园时候的场景,她知道自己走向的是从小到大渴求的温暖,她没有回头,或许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转国籍很麻烦吗?”任唯的目光一寸寸收回,她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像是随意问了一个问题之后,又自言自语道:“对于你们应该不是一件麻烦事吧?我记得今天是周二,下午可以去办理吗?”
原桀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什么,只有莫名的沮丧悄然笼罩在了心头。
令夷的目光一下子幽暗了许多,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妒忌彭能够得到她的情义,心疼她毫不犹豫的果决,还有一种无法告诉任何人的……如释重负。她不会再离开了,内心的阴暗小鬼如此说着。
“有些事,果然是已经注定好的。”任唯站起身,走向卧室,在推开卧室大门的同时,她扭头看了一眼两个沉思的男人,以及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面的画。所有的礼物,都有代价,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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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思考我对唯唯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是怎么说好呢……我并不喜欢完美的人物。有舍有得才是人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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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np) 第一百零一章医院
彭非善的医院就在l敦西区,车程大概两个多小时。任唯坐在车上,感觉到肩头一沉,令夷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对着原桀摇了摇头,轻轻伸手扶住令夷,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腿上,接过原桀递过来的毯子,抖开盖在了令夷的身上。她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令夷的头发,并没有察觉令夷的呼吸微微急促之后再次放平。
“等会儿会腿麻的。”原桀坐在对面小声地说道,他并不想任唯那么心软,明显发现了令某人的装腔作势,语气中难免带上了几分酸溜溜的醋意。
“他太累了。”任唯很自然地说道,“休息一下比较好。”
原桀见她如此便转移了话题,“你的画我已经发给了那位老师,不会有问题。学制应该是三年,毕业后还要继续读书吗?”
任唯轻轻点头,“可以继续读硕士吧?不过专业方向我还在慢慢考虑。”
原桀心中始终沉甸甸的,他看了一眼令夷,欲言又止,最后含糊地说了句,“慢慢来也好,以后工作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这件事我倒是很放心你们的安排。”任唯微微笑着低声说道,“你的电影呢?”
原桀一滞,摇了摇头,“我勉强有个想法。”他最近其实有空的时候一直在考虑剧本,但是对于此时的任唯而言,谈自己的梦想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加油。”任唯鼓励了他一句,“你能够完成对于我而言,也很重要。”
原桀轻叹道:“我更希望这句话是我对你说。”
“都一样的。”任唯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令夷,“其实认真想想,我们已经拥有的够多了,所以留给其他人一些空间更好。”
原桀往前倾着身体,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抚摸到了她无名指指背处的纹身,压下复杂地心情说道:“你倒是b我们都坦然。”
任唯反手也握着他的手,目光从令夷的黑发上扫过,才说道:“现实如此,我们也无法改变。”
车辆在细雨中停了下来,令夷已经醒了一会儿了,他低头正在给任唯按摩酸麻的腿,原桀先行一步下车,接过助理递过的黑色大伞撑起。车门被打开,令夷停下手,给任唯拉好了衣襟,手掌护着她的头,简短地说道:“走吧。”
任唯也有些急切,她暂时顾不上再去安抚令夷,只是简单地在下车前扭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后钻到了原桀的伞下,问道:“papa在哪里?”她无意间已经把亲密的称呼带了出来,自己却没留意到。
原桀没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个问题,直接回答道:“在五楼。”这座医院并不高,还是很古老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总共也只有五层楼。他一边说着,一边半搂着任唯穿过格外幽静的大堂,直接来到了电梯口。
即使带上了口罩和帽子,任唯也感受到了那种刺骨的、审视的视线,那样机械式的冷漠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被原桀更加搂紧了一些,他低声说道:“别怕,他们只会看看而已。”
任唯摇了摇头,“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人生也真是奇妙,也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居然就从无名小卒成为了被观测的对象。”
原桀无言,倒是跟着进来的令夷说道:“融入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语气还是很淡漠,似乎已经彻底地放弃伪装。任唯一怔,这样的令夷……其实b起温和的他而言,更让她感觉到一种难得的平静。对于她而言,温和的表象下是更为可怕的疯狂,冷漠的表象下却是正常。
这个医院处处透着高级的气息,引路的护士都优雅娴静,也没有惯常的消毒水的气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清爽的花香,令人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很多。走廊的深处,还未接近就看到了四个黑西装的保镖在外面站岗,那种轻松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冲刷干净,任唯似乎都嗅到了硝烟的气息。
橡木的浮雕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亓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急切,还没接近就说道:“不是让你别来吗?”这句话明显是对着任唯说的。
“令夷已经告诉我了。”任唯回答道:“我已经办理了入籍。”b起亓衍,她的态度就显得很轻松。
亓衍的双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任唯,他很清楚她的个性,虽然有时候心软,但是没人能够逼迫她改变自己的主意,所以这已经是她的决意了。他在心中微微叹气,面对任唯时,却只得打开门,让她进来。
进门却不是病房,而是一个会客厅,还有办公桌之类的东西,再往里还有一扇门。任唯快走几步,按下门把手打开了一个缝时,听到了里面裴元征和彭非善的声音。他们在讨论这次的事件,彭非善依旧沉稳寡言,倒是听不出来什么问题。他们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里面的话语停止了。任唯探出个头,看到了彭非善难得一见的震惊表情。床边站着的裴元征反应倒是快,笑着说道:“来这里吧。”
任唯看着彭非善的表情,确定他没有更大的反应,才走了过去。坐在床上的彭非善没穿上衣,却裹着厚厚地纱布半靠在升起的床上,一走进,那种药味就再也无法掩饰,让任唯眼睛都有些涩了。她站在病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彭非善没有被包裹着的肌肤,他的t温比平时稍稍低一些,唇色也变得发白,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愈发深邃。任唯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什么,但是他似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坐。”彭非善完好的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留意到任唯犹豫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我没有伤到内脏,左肩是贯穿伤,左肋的子弹卡在了肋骨里,已经取出。”
任唯轻手轻脚地面对着半坐在床边,握着他的大手,轻轻叹息:“现在还疼吗?”
彭非善反手扣住了她的手,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要我抱你吗?”
任唯瞠目,她忍住掐人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说道:“你好好养病。”
“有止痛药。”彭非善的目光非常坦然地落在任唯脸上,“三个周没见我了,不要抱吗?”
任唯却看了一眼旁边的裴元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
裴元征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说道:“他随时可以出院,毕竟也只是一些外伤,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我出去一下,你们俩好好聊。”他说完,走到任唯身边,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才离开。
任唯的目光从关闭的门上收回,转头时,再次撞到了彭非善的目光之中,他敞开了完好的右胳膊,再次问道:“要我抱你吗?”他的目光非常平静却异常温和,宽和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任唯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地靠在了彭非善的穴口,让他环抱着自己,温和而熟悉的怀抱让她冷寂的心脏终于能够正常的跳动。她放空了自己的思绪,让这两天接连不断的改变不再时刻环绕在心头。可是,一旦脱离那种紧绷的状态,心底却泛起一些细微的疼痛感。她靠着彭非善,感受着他的手轻柔地怀绕在她的腰间,茫然地开口道:“papa,我好难过。”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即使坚定如她,即使不会后悔,但是依旧免不了眷恋的情绪泛滥。放弃自己的天赋,放弃自己的故土,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事?所有的安排都在一瞬间被打破,她却无法对着他们说出,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心中的不安不会逼她少……
彭非善垂眸看着快蜷缩成一小团的姑娘,受伤和被埋伏都不能让他产生任何波动,但是这一刻他却有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心悸——就像是当年在那个黑巷子里看到她时的第一次那样。如果那时,他能够带她走,或许她现在不至于这么痛苦……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他的世界太过于危险,她的涉足最终会变成无法避免的悲剧。而此时此刻面对她的悲伤,甚至连道歉都会变得苍白无力。他甚至清楚地知道,为什么她的难过在他面前才会说出口,她太温柔了,连这些情感关系里的优势都不会利用。
彭非善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最终决定不让她更加担忧,只得别扭地用右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说道:“你没有和令夷说?”并不是他突然对令夷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心软,而是觉得自己的女孩应该学会更好地使用他们。
任唯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彭非善的意思。只听着彭非善继续说道:“不用对令夷太心软,他是成年男人,心机b你深。”无论令夷有意或者无意,他的习惯决定了他总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包括且不限于示弱、逃避、求情等等。
彭非善看着她的表情,撇去心底最后一丝不舍,说道:“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但既然决定和我们在一起,你的事,也需要告诉他。你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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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的好心……?以及某人一直在装。
我写完啦~31号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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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np) po⑱oгg 第一百零二章反省
任唯沉默着,却不自觉想起了令夷……每个人都在告诉她,令夷的危险,但是她的记忆似乎一直停留在那时听到的那个声音里。冷漠也好、自我也好,但是他却是第一个问过她,她想要做什么的人。明明那时,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隐藏在厚厚地外壳下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一种足以拉她出泥沼的救赎,让她无法拒绝。
彭非善对于她的犹豫并不是不了解,有时候他也不得不羡慕令夷的运气,能够在足够早的时候就在任唯的心理留下痕迹,才让他也必须要顾及任唯的心情。他在心中叹气,低头亲了亲任唯的额头,“和令夷谈谈。沟通是情感的基础。”
任唯仰起头看着他,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的纱布上,凑上去亲吻他的下巴,“不会吃醋吗?”
彭非善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眸宛如盛夏背光的树林,有一种奇特的明亮和温柔,“会。但对于我,现状就足够。”
任唯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有点感动,也似乎有点难过,还有一点点独占的窃喜。人类的情感的确很复杂,不可能只留下单一的情感,她小心翼翼地搂着彭非善的肩头,小小声说道:“papa,你想要孩子吗?”
彭非善的手指停留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总感觉没见面的这几个星期她又瘦了点,一边寻思着她的饮食,一边回答道:“不想,只要你。”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倒是让任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彭非善看着她,继续补充了一句:“要是喜欢孩子,可以领养。即使有亓的药,生育对你不好。”
任唯蹭了蹭他的脖子,“要是我想要一个呢?”
彭非善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很快又放松了下去,说道:“让亓去盯着药品开发,你过五六年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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