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她想写肉(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狂樱
作为那么大只的生物的巢穴,还被他设了那么多“保护层”,这里应该是非常,非常安全的吧。
怀着这样幼稚可笑的想法,你昏昏沉沉的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光照逐渐变得强烈,升高的体温让他感到异常不适。现在本应该是他休息整顿的时段,他却将将带着从蛛网上取下的食物回到巢穴的入口,仅仅是为了来路不明的天外来客,让他变得奇怪的罪魁祸首。
巢穴里非常安静,本应该是日常,现在却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眼前,他一层一层织造的屏障,明明一丝被破坏的痕迹也没有,干净完整的保护了他的巢穴,他的心中却还是残留着难以抹除的恐慌。
一种怀揣宝玉而无法入眠的胆怯心态。
蛛类堪堪在门口停顿了一瞬,随后便举起了锋利的鏊肢,一击斩破了他亲手设下的防护,层层迭迭的蛛网如碎纸一样被轻易破开。
他第一时间看向储藏着“礼物”的角落,白日里他的视力并没有黑夜那么优越,数量众多的花朵挤在一起,没有任何有东西会从里面出来的迹象,只有从他身后偷跑进来的风,让那些色彩斑斓花朵在他的眼前微微低首。
蛛类的喉间发出沙哑的低鸣,他立刻扔下了那些已经被加工成熟的食物,地面被砸出砰的巨响。只一眨眼的时间,他来到本应该藏着雌性的角落,数目众多的足肢让他的速度丝毫不比草原上驰骋的猎豹慢。
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那双如同冰蓝湖面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微微的震动,似乎还在某种激烈的情绪下没来得及平息。
而你身周的,原本用于求偶繁殖的花朵,饱受摧残的伏在你的脚边,只剩下还算完整的青绿枝干。
想象中消失不见或血肉模糊的场景没有出现,雌性似乎被他惊醒,乌黑的眼睛里还含着湿润的水汽,用一种迷蒙的目光和他对视,就像瑰丽花朵里罕见纯洁的妖。
他的心跳慢慢的恢复节奏。
你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有些怔愣,还带着一些刚睡醒的惺忪。
因为太过慌乱而凌乱的深蓝发丝下,有着一双轮廓精致的眼睛,鼻梁高而挺直,眼型狭长冷峻,纤长的睫毛在看向你时微微低垂,因为专注和激动有些发红,看起来仿佛要哭了一样的少年,冷艳而秾丽。
下半张脸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怪异,宛如面罩一样牢牢占据大半脸庞,狰狞而锋利的黑色口器如同闯入童话世界的骇客,将属于人类脸庞精致高贵的气质碾了个粉碎。
你虽然没有见到他进食的样子,却能从刀锋一样锐利的口器想象到猎物破碎的身体在他口下分解糜烂的模样。
宛如彬彬有礼的野兽,残忍又美丽。
他和你的距离非常的近,以至于他能将你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你对上他眼睛时瞬间的惊艳,和下一刻加速喘息下的深深恐惧。
这种反应让他感到迷惑。
实际上,虽然原始的本能会让蛛类从父母那里继承许多基础的知识,但和真正的、没有敌意的,同样处于成长期的雌性接触,他还是第一次。
甚至作为倾向于独立生存划分领地的种群,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和自己的同类汇合交流过。
对于这种在庞大野蛮的森林里生存的生物,捕获日常所需要的资源和食物就已经足以让它们付出太多的精力,只要拥有了强大的实力,群居和沟通是毫无价值的行为。
除却繁殖,他们几乎从不相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闯入另一只强大蛛类的底盘。
这样铁律一样的守则,却被眼前这只弱小残缺的可怜雌性打破了,他甚至对她产生了奇怪的爱怜。
你不知道眼前的生物正在思考什么,但他的外形肯定了你的猜测。娇小的少女看向皱着眉的半人半蛛的少年,即便还因为惊吓有些心神不定,却隐隐意识到蛛类将自己看作了他需要帮助的同类。
作者她想写肉(H) 蛛(5)
“怎么了?”即便明白对方可能完全不理解你的意思,你还是佯装镇定的问。
然后那双寒冰般深邃的眼眸眨了眨,仿佛从这几乎哀求的话语里知觉了什么的,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对上你隐隐畏惧的墨色双眼。
发育不完全的雌性个头比他小了不止一点点,像个行走的随时能吃下肚的点心,伴随着一种和丛林绝对格格不入的无知和脆弱。她纤细而低柔的声线,使他的心像沙地一样猛地塌陷了一块,让他品尝到果实般甜美的同时又产生了淡淡的懊恼。
他好像不应该这样做的。
那些原本用来讨好雌性的植物器官零落满地,他的脑海回想起离开前羞怯雌性躲在花丛里的场景,烂漫的花开在她的四周,她简直像一只栖居在密林里的蝴蝶,让他忍不住去确认她存在的真实性。
这只雌性应该非常需要这样一个漂亮又舒适的地方用作巢穴,用来修复她自身的伤势,现在却被他这样粗鲁的毁掉了。
她很虚弱。
毕竟他见过的成年雌性体型都非常巨大,作为武器的蛛矛比他的长快要一倍,轻易就能将弱小的生物捅个对穿,她很显然没有接收到足够的养分。
他为她的孱弱感到遗憾,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声道发出安慰般的震鸣。
翩飞睫羽下的暗沉眼眸,带着一些腌臜的,不可言明的庆幸。
雌性同样受自然本能的支配,丰富的战利品,花朵,和强大的身体才可以获得她们的一瞥,悬殊的比例和各异的性格,配对成功的蛛类少之又少。
即便他还没有进入追求配偶的繁殖期,他主要的精力还用在应付生存和筹备上,但他非常清楚摆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份需要耐心筹备的礼物。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可以将心仪的雌性留下来的机会。
他必须要将这里恢复原状,才可以吸引雌性在这里停留,只有足够久的时间,才能将懵懂的雌性不知不觉的禁锢在自己的领地之中,她会在雨季来临之际,成为他的配偶。
“嗬……”
仿佛感受到空气里隐隐的湿润气息,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起来。
你看见他逐渐挺直了腰身,这让你不得不抬起头仰视他。他的表情极为平静,仿佛没有一丝破绽的光滑湖面,之前表现出来的恐慌躁郁好似从未发生过。
他拉起你的手靠近他赤裸而光滑的胸膛,冰凉舒适的皮肤下隐隐传来心脏有力的振动。为了鼓励你,或者表达欣喜似的,他看向你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从蛛类的器官里挤出几声模糊的气音。
看来他不能说话。
你有些失望的想,他看起来确实完完全全没有人类的发声器官,他的喉结凸起,只有吞咽时会上下滚动,仅仅是精致的装饰。
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想起那个意味不明的,口器触碰皮肤,几乎算不上吻的吻,这让你自顾自的手足无措起来。
你轻轻挣脱他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要再次站起来,背刚刚靠上墙壁,他就用手扶住了你的肩膀,支撑着你的身体,一只足肢则在你身下沉稳有力的将你托起。
几乎没有花费太大力气,你在他的“支援”下站了起来,长时间酸痛的腿部得到舒缓,你几乎落进他的怀抱里,远比你一个人人时颤颤巍巍的狼狈要漂亮多了。
群体性的生物,在得到帮助之后会产生一种被认同接受的快慰。
人类抬起头,有了足够的视野,才看见蛛类暗暗往后退了不少,庞大的身躯体贴的为她留出空间,足肢钩爪一样虚靠在她腰后,就像时刻防止她粗心跌倒一样。
“谢谢你。”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手下摸到一块冰冷坚硬,带着微微颗粒感的外壳,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尴尬的把手放在身前。
他收回了他的手臂,人类的视线忍不住跟随,修长的根根手指上是黑色的甲面,显得那双手带着一种清冷的苍灰色,手臂上凸起的脉络微微泛青,蜿蜒而灵动,犹如雕刻家手下缺乏生气的精美作品。
你们之间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期间你注意到他身后那些熟悉的白色茧团,堆在一起,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了挣扎的动静。
你发觉你对他的习性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毕竟不久前你还是个看见小动物只会绕道走的现代少女,即时你现在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眼前还活生生站着一位高大俊秀又异常可怖的非人原住民。
他属于人类部分的皮囊越是美丽,下半身狰狞的野兽色彩就越是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路旁绽放的食人花,绮丽却让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对他来说等待并不是一件难耐的事情,从他的幼年时期他就明白忍耐和时机有多么重要。比起和猎物惨不忍睹的械斗,蛛类往往更喜欢蛰伏着,犹如暗影中训练有素的神秘刺客,静静的等待致命一击的时刻。
这让他们逐渐的养成了观赏那些活蹦乱跳的生物垂死挣扎的残忍习性,毕竟对于这样阴暗冷酷的生物来说,在进食之前,能有一些聊胜于无的娱乐节目也是很不错的。
但是……他注意到雌性在看见那些扭曲的挣扎时并没有表现出兴奋的样子,比起因为看见食物的兴奋,她的小脸在接近食物时反而逐渐的发白,就像某种遇到天敌的弱小生物。
她竟然会对这些食物产生害怕吗?
蛛类先天敏锐的感知,复眼、蛛丝、毛发和神秘莫测的感知能力,捕捉到雌性放大的瞳孔,停顿片刻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以及催促他时急促的声音,都让他非常的笃定。
一片勉强还算完好的花瓣,除了他制造的划痕外,被咬下一块的边缘有一圈小小的牙印,花瓣就在雌性脚边,很明显那个牙印的主人就是眼前的幼年雌性。
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蛛类认定了是没有被哺育过,也没有捕猎能力的可怜幼崽。当他提起一团白茧放到你面前,你迅速后退的样子更让他感到从心底的心疼和憎恶。
从丛林法则里向死而生的蛛类,第一次对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感到不满起来。
你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吃下了他给你的“食物”。一方面是源于实力差距的悬殊,你反抗的结果很可能是对方不耐烦的将你扔出去或者把你也团巴团巴一口气吃掉。另一方面是……你实在太饿了,空有水分的应急食品根本无法填饱你的肚子。
入口的感觉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好,似乎看出来你连锐利的口器都没有发育完全,蛛类贴心的在**一样的“果实”上开了一个小口,你只需要捧起来,那些充满营养的“肉粥”就沿着你的的口腔流下去。
没有浓重的腥冷味道,似乎是因为长期进食森林里的植被,入口是意外的清甜。在接连不断的饥饿的唆使下,你吞下了一大半的液体。
腹间微微的饱胀感,塌皱的茧囊和凝视着你进食的奇异生物,那张如同少年的脸上仿佛覆盖着某种诱惑的色彩似的,你的心里阵阵的发凉。
你似乎也要变成怪物了。
作者她想写肉(H) 蛛(6)
习惯了紧绷的蛛类出乎意料的松懈下来,下身安分的趴在地上,蛛爪也软塌塌收拢在一起,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长发后闪烁的蓝瞳透露出微微的惬意,腰身微微弯下,腹部的肌肉折出性感的弧度,就像是为了刻意观察你似的,带着若有若无的亲昵。
在柔和的光线下仿佛微笑的人类面容,那双眼睛发出蓝宝石一样美丽的光泽,光影下的轮廓显得更加英俊动人,漂亮的眉骨,线条流畅的鼻梁,有意无意的将你的所有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去。
看见你的停顿,他殷勤的抓来另一个不轻的茧团,侍从一样小心的放在你的面前,然后再一次安安分分的趴下来,恢复了刚才的散漫姿势。
宛如向宠物抛去饲料的主人,正兴致勃勃的欣赏自己豢养的珍奇,你甚至看见他的一只腿正在有规律的敲击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节奏。
他是“父爱”泛滥了吗?
你看着他,困惑的想,不过因为他的动作,心里那几分奇怪的恐惧感反而不翼而飞了。
突然,外面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就像有什么野兽在外面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树枝被撞断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怪物就会撞破墙壁,硬生生闯进来。
危险的预感让刚趴下不久的蛛类前一步站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硬直,像拉紧的弓弦,迅速的站在了你的正前方。紧接着,一处墙壁被恶狠狠的撞开,迎面而来的尘土被他庞大的身躯死死挡住,直到烟尘渐渐散去,你才看清楚那是一根几乎同你身体一样粗细的巨大蛛矛,赤色的硬壳上布满了粗硬尖锐的红色针毛,大半截都深深的扎进你们眼前的地面。
似乎知道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那条占据了整个洞口的腿动了动,然后像陷进泥里的人类一样用力的从破碎的窟窿里拔出自己的腿,碎石随着它的动作“沙沙”的落下,不断有木屑飞溅到你们面前。
尽管蛛类先一步将你护在身下,扬起的土尘还是见缝插针,扑面而来的刺痛让你红了眼眶,止不住的流出眼泪。
你用那双泛红的眼睛观察着闯入者的动作,同任何一种食物链低端的生物一样,本能的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一丝可能会惊扰敌人的声音,躲在蛛类身下,前所未有的戒备和冷静,仿佛一只学习捕猎的幼崽。
你只是不希望拖他后腿而已。
那只大家伙,蛛类和它明显不在一个体量级,他的足爪要比这根满是杀气的利刃细上很多,蛛类身上静谧的蓝色与侵入者体表耀眼的火斑,仿佛势不两立的水与火,气氛立刻变得更加剑拔弩张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它很快回答了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登场。
一阵热浪被赶进洞穴里,伴随着巨大的轰然倒塌声,你终于看见了那只庞大蜘蛛的全貌,尤其是处于蛛身正中央的,面上恼怒的美艳女身。
这是一只成年的雌性蛛类。
她身上张扬如腾烧火焰的气质,赤色的眼瞳,是你未曾见过的暴戾,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酷热难耐。
和雄蛛身上那种隐隐的死亡气息完全不同,她是丝毫不带掩饰的战士,尖利的蛛矛上是是斑斑血迹,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上面,变成血腥的点缀。
雌蛛操纵着好几根蛛矛刺向你们,每一次攻击都深深的扎入地面,留下一条条深深的裂纹。这样完全依靠力量而毫无策略的攻击,看不见丁点对同类的爱护之心,固执的要将你们置于死地。
战斗凶猛的进行着。
你控制不住的发抖,大脑嗡一声空白,终于发现了这个种族可怕的生存规则,雌蛛与雄蛛的体型差异如此的悬殊,然而每一只蛛类却都会自相残杀,夺取对方的领地、厮杀以及霸占,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生存下来的目的。
如此的野蛮血腥和冷酷。
他们没有给你感慨的时间。
将你紧紧护在身后的雄蛛,趁雌蛛还没有看见你的时候,用力将你扔进了一片狼藉的角落,你的身体娇小,那里刚好有一块可以遮挡视野的木块,可以避免受到他们战斗的波及。
你重重的摔下去,来不及呼痛,在你将将躲好的下一秒,你听见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蛛矛贯穿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墨色的血液喷泉一样溅射。好在他的口器同时深深的扎入雌蛛的腹侧,痛楚和毒素让雌蛛发出刺耳的尖叫。
她美艳的面容变得扭曲,蛛类被恶狠狠的举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扔出去,落进一片碎杂的角落,只有黑暗里力竭的喘息让你知道他还活着。
你想救他。
但你却不能立刻飞奔到他身边,否则对上那样恐怖的生物,你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你掐破了自己的掌心,一股愧罪感夹杂着大量的愤怒涌上你的心头,鲜红的血液顺着你的指缝一滴滴流下,你终于真正意识到这里不是什么友好的蛮荒世界,而是处处杀戮的黑暗森林。
在这里没有绝对的和平,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绞尽脑汁的活下去。
好在雄蛛的毒素作用得极其迅速,那只雌蛛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即将变得非常的不妙,她惴惴不安的向巢穴深处看去,似乎对没能杀死雄蛛而心有不甘,却只能摇摇晃晃的离开这块唾手可得的土地。
这只雄蛛还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她不能赌,就算那只是一只亚成年的雄性。
在雌蛛庞大的身影消失的同时,你箭一样飞奔到倒地的雄性身边,本就灰白的肤色更加虚弱,他的口器涌出大量的血液,腹部上洞穿的伤口严重到让你忘记了对蜘蛛的惧怕,你无助的想要用手止住那些流不停的血液,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尽管你面无表情,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满脸,从尖俏的下巴滑落,在他的皮毛上汇成小小的一片湿痕。
可就算这样,还残留着意识到蛛类还是用手轻轻勾住了你的手指,他的眉宇微微低沉,好看的眸子里仿佛有碎星,看着你的眼神专注而无害,发出几声轻轻的嘶哑的低鸣,仿佛这种时候还想要反过来安慰你似的。
那样冰冷的体温让你更加慌乱了,你清醒的意识到你很可能会失去你这位认识短暂的朋友,你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你很快想起门口那些韧性十足的蛛丝,应该可以起到绷带的作用。
你轻柔的打开他握紧的手心,似乎伤势实在太重,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脸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只有粗沉的呼吸声告诉你他还活着。
脚下像灌铅一样沉重,你恨自己不能飞起来,赶快帮他处理好伤势,让他不用再忍受剧烈的疼痛,你脑子里不断播放他因疼痛而颤抖的画面,只能祈祷自己可以更快一点。
让你绝望的是,那些蛛丝远远比你想象中棘手,你血迹斑斑的手心被勒得发白,也还只扯下来一小团蛛丝。
黑暗里已经没有了动静,你看着一片废墟,只能加快脚步。
一定赶不上了。
你绝望的想。
作者她想写肉(H) 蛛(7)
“砰通…砰通…”
少女从小憩中抬头看向微微震动的巨型白茧,几丝汗湿的发黏在脸颊,绯红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助的懵懂。
从雌蛛入侵的那天开始,你已经独自生活好几天了。
与其说是生活,更不如说是靠着蛛类留下的食物苟延残喘。他带过来的那些食物,成了你最后的食粮,你渐渐有意识的吃得很少,因为你不知道蛛类究竟需要多久才会醒来。
几天前的黎明,一只巨大的昆虫从外面振翅飞过,浑身都是某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毛刺,万幸的是它没有注意到这处死地一样寂静的废墟,但足以让耳膜阵痛的巨大的嗡鸣声还是让你感到深深的恐惧。
你完全无法独自去采集食物。
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陷入未知状态的蛛类的身边,除却去洞穴深处发现的水源清洗自己,你的精力就全都放在关注那颗茧的上了,渐渐的,你从这种漫长的寂寥中对蛛类生出了出乎意料的希冀。
所以这样细微的,与寻常不同的动静,让你极快的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深蓝划开一道裂口,带着你未能察觉的轻轻颤动,和浅浅的、湿润的初生气息,仿佛春日将欲绽放的花朵,吸引了你的所有注意力。
你仿徨的内心被这一刻的氛围所安抚,舔了舔干燥的唇,站起身想要接近,然而一阵细微的隐翅翻飞声让你顿住脚步。
你半蹲下身,从掩护的一堆杂乱中探出半个头看。
那是一只与你之前看见的所有异界生物都不一样的飞虫,它有着细长的褐色身躯,深绿色的复眼,狰狞的虫首,和青绿色的半透明翅膀,身体上还缠着一些细细的蛛丝,看得出它似乎是刚刚从蛛类的网上挣脱下来的。
躁动的虫鸣声刺耳,飞舞间带着一股脱力的疲惫和疯狂。
你看见它鼓动的尖锐口刺,慢慢的从口部伸展出来,黑色的尖端散发着阴暗又可怕的气息,仿佛倍受诅咒的邪物。你甚至能想象出它如同寄生虫一样吮吸动物的鲜血的场景,仿佛它们只是会呼吸的血包,直至它们的身体像枯叶一般干瘪,最终悄无声息的死去。
就在它即将接近逐渐破裂的茧时,你深吸了一口气,小腿止不住的发抖,甚至连手臂的使不上力,你的反应和自然界里遭遇强敌的任何一种生物都没有差别。
在这样危机重重的世界,强大而友好的蛛类就是你唯一的倚仗,而现在,他远比你还要虚弱,在飞虫面前,他就是美味的珍馐。
你逃跑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转眼间那只飞虫就从几米开外飞到了你的身后,翅膀拍打的风声极近,你不敢回头看,怕极了转头就对上那长矛一样的口刺。
你朝它扔了一块石头,它成功的注意到你了。
你忽然想起自己上体育课的时候,还从未像这样拼尽全力的奔跑,简直像逃命的羚羊一样的,被天敌紧追不舍的捕杀。
眼前是巢穴的尽头,这里离蛛类的茧囊已经足够远了,他出来以后,完全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羚羊至少还有纵身一跃的机会,而你的眼前只有荒芜而黑暗的洞窟,脚下的碎石发出嘎吱的响声,你明亮而乌黑的眼睛,在黑暗里如同即将失去光芒的萤火虫,愈发的暗沉。
“轰…”你侥幸躲开飞虫的攻击,它的口刺深深的楔进了墙壁,本就破碎不堪的墙面出现几条更深的裂缝。
你忍不住摸了一下刺痛的肩部,触到微微的粘腻,应该是出血了。你很快发现了这意外的状况,可是它的体表粗糙得像千年的树皮,像蠕虫一样慢慢起伏,手无寸铁的你不可能撕破它的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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