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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周太太虽心有不悦,但并未表露,只说了一句:“那给她留饭。”说完,便亲昵地牵着重川的手,逗着他说话往厅中走去。
一家四口自美国返南市,之前银湖山庄那取楼盘老气,另在随江一区置业,现时还未收拾齐整,这几日暂在周宅住,让二老享下天伦之乐。
时值七月,南大学生放假,周校长得闲在家,一时儿孙满堂,二老笑得合不拢嘴。
周校长还领着兄弟俩去看院中的猫和金鱼,毛发蓬松的布偶猫懒洋洋挥着尾巴,发出喵喵声,叫做咪咪。
城中贵妇早年玩房产投资的热潮过去了,现时流行吃斋念佛,周太太叁不五时便和贵太太们寻访名山高寺,光普陀山就去了七八次,捐钱捐物,还在家中设了佛龛。
今日恰是初一,佛龛前燃起的烟气袅袅,周太太领着重川重宴跪下拜拜,她教他们祈福:“菩萨菩萨,保佑我快高长大、健康快乐。”
重川小朋友年纪小小,知道这是大人的一番好意,灵不灵也不应伤奶奶的心,乖巧地跪下去拜拜。
而重宴小朋友显然没这种觉悟,冲周太太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把保佑的机会让给咪咪吧。”说着,还邀请她,齐去院中抱咪咪进来拜拜:“一手捏住它的两只爪子,求菩萨保佑它日日有鱼吃。”
听得周太太哭笑不得,哄他说院中的咪咪拜过了:“现时轮到宴仔了。”
这时,重宴小朋友仰头问:“奶奶,那我能不能求点别的?”
周太太看见孙儿心都化了:“可以啊。”
重宴小朋友这才跪下去,双手合十时说:“请……”
一旁的周太太好奇心起,竖起耳朵听听他求了什么,孩童说话时糯糯,香烛的火苗映在乌溜溜的眼睛,虔诚异常:“菩萨菩萨,昨夜的阿童木剧场很好看,请你也去看一看。”
听得周太太忍俊不禁,这是给菩萨推剧啊,又听小朋友话音一转,清脆响亮:“要是看了觉得好看,便偷偷告诉我,我爸妈晚上在房间玩什么游戏,我不告诉我哥。”
周太太老脸一红,还游戏?连忙握住重宴的小手,让他别说了:“吃饭啦,川仔宴仔我们去吃饭。”
吃饭时,二老和周明,还有两个孙儿,饭厅的灯照得四周温馨圆满,周太太提起刚刚重宴说要抱猫咪拜拜一事,咯咯直笑,笑得鱼尾纹绽开。
重川小朋友跟个小大人一样,乖乖吃饭时轻顶了下重宴:“院中还有鱼还有鸟,猫拜了,鸟和鱼会怎么想?”
这下重宴小朋友犯难了:“对哦……”
重川提议:“不如让菩萨保佑你法力无边叭,阿宴。”听得重宴直叹有道理、哥哥聪明,说着又要冲下桌。
幸得被周太太说着没人这么求的,将他拦住,一家人这餐饭吃得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至夜十一点,黄珍珠才到家,司机将车驶进车库,踏进玄关,周太太正在打电话,谈什么捐钱贴金身之类的事,她轻轻叫了声妈。
周太太循声望去,久未见面的黄珍珠站在那,踩着高跟鞋,一身修身的西装套装,皮肤白又光滑,扎着马尾,两条腿长又直,整个人气定神闲、很有气质,似朵出水芙蓉,和以前大不相同。
她应了一声,将话筒贴在膀边:“父子在楼上,先叫阿姨热晚餐给你吃。”
黄珍珠摇头,正欲上楼:“我吃过了。妈,我先上去了。”
黄珍珠缓步上楼,便是这种场景,重川已经睡了,重宴抱过猫嚎着说怕染了虱子,要再洗一次澡,吵得周明头疼,只得在浴缸里放水。
她倚着卫生间看了一会儿,便进房去了。
至房中,她站在斗柜前偏头取下耳环,解开了绑扎了一日的皮筋,正按摩着头皮时,周明进来了,黄珍珠转身和他说今夜的事:“老柏说地可以让给我们,不过价要加两成,我应了下来。”
犹记得她第一次替周明谈生意时,她怕做不好、谈不拢让他难做,是他坚定地告诉她:“你随心去做,怎么谈我就怎么做,是亏是赚我都心甘情愿,但是有一点,谈时别犯蠢打我电话,这会让人觉得你做不了主。”
一是告诉她,他不是外援,凡事她需要独立思考处理事情,二是无论她搞砸何事,都有他来垫底、处理后续,让她放心去做。
今夜,黄珍珠和柏老板谈生意,他抬了两成价,她斟酌着依旧有利可图,便做主应了下来。
周明听了,淡淡地嗯了一声,反而在乎的是另一件事,看着她红润得不可思议的唇,走前一步抵着她,他双手慢条斯理地撑在斗柜上,黄珍珠的腰肢抵上柜沿。
二人对视时,男人垂眸时凑近闻了闻她的唇,果不其然的酒香扑鼻,他眉眼稍愠,微微低头迫近她:“喝酒了?”
黄珍珠被他凑近时只觉脸上更烫,明明返来时打开车窗散了不少,她不见在外人面前的精明冷艳,笑时眉眼明艳,冲他比划了一下:“就两杯。”她的确只饮了两杯葡萄酒,染了些味,并未醉。
她的唇瓣抹过口红,余了些微红的酒渍,周明嫌弃地用手指刮了刮,他是不愿黄珍珠在外饮酒的,一杯都嫌多,眸色稍沉时抵她更近,弄得她在斗柜和他的高大身躯间进退不得,他倾身时轻咬她的唇,稍稍离开时,揽住她的腰,惑声说了一句:“我要罚你。”
还能怎么罚?黄珍珠被周明吻上时,从善如流地双手圈上他的脖颈,吻得入神,才吻了一会儿,就有孩童稚嫩的声音适时响起:“爹地!我的牛牛毛巾!好冻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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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叁还是二十四岁有一年的愿望就是‘祝我法力无边’哈哈哈哈哈





宝石灯火 90性交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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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喊声打断了二人的吻,牛牛毛巾是重宴小朋友的最爱,听得黄珍珠没好气乜了周明一眼,这人本来进房想拿毛巾,见了她便缠上来,忘了小儿子正泡在浴缸里。
黄珍珠主动接手洗儿子的重任,翻出毛巾进浴室时,重宴小脑袋上堆着洗发精的泡沫,浴缸中飘着鸭子,他正捏着自己的小鸡鸡玩,见她进来,嗲嗲叫了声妈妈,又诚恳发问:“这是我的脑子么?”他看过图册,说脑子是有褶皱。
周明也跟进来,黄珍珠取了淋浴头利落地冲净重宴头上的泡沫,见这人气定神闲倚在浴室门口看着母子,嗔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回答了儿子的问题:“现在还不是。”
日后就是了。
就跟你爹地一样。
听得周明不禁莞尔,重宴现时不懂,乖乖地哦了一声,只想着幸好不是,不然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脑子是条状的。
夜间入睡时,黄珍珠和周明提了一声,说明日自己要返村一趟。
周明是不愿她和那村子再有纠葛,当初好不容易才追回她,二人修成正果,百般隐瞒他知她是寡妇还有一儿一女,又暗示她放弃将狄桢狄珠接进城,和她出国。
现时一返南市,黄珍珠便马不停蹄地要返村,纵使她日日待在他身边,还生了二儿子,但是周明始终患得患失,心底总有个声音提醒他,眼前女人的心并不是完全属于你和重川重宴,她心中有个部分是属于姓狄的叁人的。
男人偏头去关上壁灯,灯暗掩了他眼中的不悦之色,装作不在意地随口一问:“你在那没亲没戚的,要返那做什么?”
黄珍珠也叩了壁灯躺下,她睫毛轻眨时,眼中化不开的浓郁感伤,克制着话音让他听出异样,生怕自己哭出来:“旧日的房子租人了,听说失修,返去看看。”
她调整了下睡姿,脸颊轻蹭枕头正欲入睡,就被周明欺了上来,她以为他要求欢,低嚷了声别闹,没心情。
男人高大的身形压着她,制了她的手,低头时饶有兴味的眼盯着黄珍珠的嘴唇,对着她的唇说话:“你几时成了装修工啊?既然如此,何必返乡,去一区看看吧,看看哪里需要缝补砌墙。”
随江一区的物业尚在散味,不日便能入住。
见黄珍珠微恼地剜了他一眼,周明慢条斯理把她颊边的发抹开,敛了性子改口提议道:“去看看吧,你这个女主人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家具。”
他说话时的热气度在她的唇上,说的话弄得黄珍珠心情不虞,偏头避开男人好看的唇形,她犯拧起来:“家具我会去看,返乡的事你也别拦我。”
她不懂为何他总要拦她回国,甚至是回乡,只能把周明这种行为归咎于这人占有欲太甚,把她视作风筝,飞出太远、出了视线都要扯线把她拽回来。
初到旧金山第一年,繁重的语言课业填充了黄珍珠时时刻刻,但不能阻止她日夜牵挂狄桢狄珠的心,狄珠那声稚嫩的妈妈萦绕于心,又遗憾那夜见不到狄桢,但是见了又如何?她狠了心不下千百次,就怕一眼失守。
二人出生至今,她为了生计,待在二人身边不足两个月,她自知自己为人母亲的失职,现在又相隔大洋,她日夜牵挂,如摧心肝,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选择是对的吗?
黄珍珠神不守舍、日渐消瘦时,周明看出她在为狄桢狄珠的事黯然,他也不止一次问自己,她在受煎熬,若是他说他早知道,再大度让她们母子团聚,是不是她会好受点。
但是这些想法都随着重川一声咿咿呀呀的学语而消散,他一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乌溜溜的眼睛亮极了,对着二人奶声奶气地吐出单调的‘爸’、‘妈’,让周明止了这种心思,他阖眼时心想自私便自私下去,这是他和黄珍珠爱情的结晶,他发誓一生护着重川,姓狄的孩子凭什么来和他竞争?重川不应只得到黄珍珠分心的母爱。
但是黄珍珠的情况每况愈下,一日周明夜半醒来,见她于庭院里接完电话,许是来自村中的电话,对朦胧的月光抱着膝盖哭得双眼通红,背影茕茕。
不能让黄珍珠被负罪感折磨得整个人情绪低落,周明咨询过心理医生,问对方他太太现时这种状况,如何解决。
对方让他坦诚以对,这两个孩子他一时不愿面对,总不能一辈子不面对。最后,若是太太发现他早知了却假装不知,只会引爆一次婚姻危机。
周明不接受,心理医生只得治标不治本,提议他让太太忙碌起来,生活充实时就没空想太多,再造个bb也是可以的,会分泌生育激素。
黄珍珠那时课业爆炸,还是抵不住情绪不佳,周明开始琢磨起再生一个的可行性。
黄珍珠夜夜失眠,好不容易入睡时甚至梦见狄敏在梦中质问她,他不怨她再嫁,但是为何贪图富贵不和姓周的讲明真相。
她醒来时怔愣许久,房间装修典雅,地上的羊毛地毯暖洋洋,佣人敲了门提醒她到点去上课。
黄珍珠一度也以为自己是贪图富贵,直至周明出差,那夜她睡不着行至社区教堂,彩色水晶窗在吊灯下熠熠,有个女孩在和耶稣祈祷,跪下时金黄色的长发曼丽,愿主让她的纽约梦成真,她想离家,她爱她爸妈,但是一分一秒不愿留在此地。
听得黄珍珠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她:“既然爱,为何还要离家?”
那女孩偏头看了黄珍珠一眼,回答了她,她的原生家庭是泥潭,泥潭会拉人共沉沦,她爱她爸妈不假,但是她力量尚微,抵御不了共沉沦的结局。这时不如离开,待得积蓄力量,再回来不迟。
女孩说的话太长,这些是黄珍珠听了许久拼凑出来的,她稍有领悟,就像二人落水,需有一人上岸才能救赎另一人,若是二人皆水中,只有你拽我、我拖你,空是力气消耗,最后大家齐齐不得救。
黄珍珠不和周明讲清真相,一是二人有重川,她若讲明,他不接受便是一拍两散,若是接受,她将狄桢狄珠接来身边,他性格复杂,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到时受伤的只会是狄桢狄珠;二是她出国并非是贪图富贵,唯有自救才能救人,她要成长,成长到能强大到协调好周明和狄桢狄珠的关系,才敢放心接狄桢狄珠至身边,她为人母亲,自然不会偏袒哪一个孩子,皆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就在这时,阿嫂黄莺知她心事重重,打了通洋电话至旧金山。
黄珍珠出国前托哥嫂二人帮着照看狄桢狄珠,她实在放心不下。
阿嫂这次打来特地回复她,说待得她生产完,会帮着照看狄桢狄珠,叫珍珠既然出国便安心读书:“人生在世,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唯有靠自己。既然做了选择,便不可耽溺于此,勇敢朝前走,不然两头皆失。”
黄珍珠汇照顾费至国内,托哥嫂转汇至狄妃,除了不在身边日日相对,从来不曾亏待过狄桢狄珠。
阿哥工作忙,自得了年度好人加之他工作得力,便平步青云,忙得脚不沾地。
阿嫂应了黄珍珠照看,生产后做完月子便返村,彼时狄桢狄珠都叁岁多了。
黄珍珠还有个请求,托阿嫂寄张狄桢狄珠的照片给她。
黄莺到达当日,便抱着狄桢狄珠去了县照相馆拍照,她满口骂骂咧咧嫌狄妃光会说话不会办事:“这么久了,连张兄妹二人照片都不曾拍过,寄给珍珠?她现时携在身边的都是狄桢狄珠刚出世的襁褓照。”
狄妃被骂得不敢作声,她儿子狄天佑小了狄桢十一个月,幸得她平日喂得多,营养好,胖乎乎一个,看起来显稚嫩,但是黄莺亦没经验,一时看不出区别。
黄莺摸着狄桢脚丫的大拇指确认有无黑痣,狄妃都转头过去,假装没看见。
时光荏苒,一过过了五年。
这五年,黄珍珠挂念着狄桢狄珠,但是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分离,于无人时摸着二人的照片,眉眼长开了,却很是陌生,一时辨不出是随她或是随狄敏,但是怪不得是龙凤胎,二人好似有些相似。
这五年,黄珍珠亦和周明风风雨雨,这男人成了她割舍不开的人,他一手一脚把她变成今日的黄珍珠,她语言课业繁重,抓耳挠腮、张嘴支吾是他推掉工作一言一语纠正她的发音,她学珠宝设计的本科第一年,起步艰难、基础薄弱是他日夜陪她在身边补习、教她功课,他学建筑设计有画图的经验,她如今一手好的珠宝设计稿全是他帮她打的基础。
这五年,黄珍珠似块海绵,慢慢吸收接纳,不断增长见闻开拓眼界,于课业闲暇时,周明还带她出入宴会,教她识人、做生意,二人不单是夫妻,还一步步慢慢捆绑成了利益共生体。
谈的第一笔生意开始,他便鼓励她勇敢去做,但是当中也有难过的时候,柏老板这人历来不好相处,黄珍珠初和他交手,便被他骇过。
彼时在吉隆坡的宴会上,周明不在,她和柏老板谈起项目,他视而不见,只丢下一句叫周明来和他谈,偏头时和人凉凉地谈笑:“不看不知道,原来做生意的天赋、能力可以通过性交来传播。”讽她压根不识得做生意,靠和周明性交才有今日和他面对面。
这话直白又脏,黄珍珠当场怼了回去,但是事后忆起仍郁结难消,周明发现了,后来问跟着她的秘书,才知道这一插曲。
这时,张助理向周明提起,他住院时,柏老板送花篮,寄语嘲讽一事。
周明是知道柏老板这人的秉性的,但是生意场上什么人都有,黄珍珠遇到就要经受,这也是一课。
但是,周明亦要教黄珍珠反击,言语交锋是一,二还要柏老板肉痛,要他大出血,对付豺狼,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夫妻二人偕同使绊子,才是最开心的,周明先不动声色地布局抢了柏老板的政府项目后,再吩咐旁人买进卖出,做空老柏公司时,这过程黄珍珠加入其中,亦精进不少。
当黄珍珠看着眼前镇定自若指挥秘书的周明,不沦陷于他是假的,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她差他太远,不是这人的对手。
当夜政府的庆功晚宴上,周明作为合作公司的老总亲临现场,意气风发、英挺卓绝,见坐在沙发中落败的柏老板强撑着笑颜,周明施施然走过去,站在柏老板身后时俯身对他说:“柏老板,怎么面色这么差?是不是一夜之间股价大跌,发现自己不懂得做生意了?“用不用我‘交’你啊?你不会,我‘交’你太太也好。”他吐字时,并不是教育的‘教’,而是‘性交’的‘交’。
看来周明是替太太报仇啊,柏老板从未如此被人下面子,面容更显阴鸷,挥开他的手,依旧死撑:“姓周的,走着瞧。”
柏老板并未认输,蛰伏了一年半载,只是这次再出马,他进步旁人亦在进步,这次黄珍珠一人就能将他解决,打服于地。
彼时他正在游轮上,面有菜色时,黄珍珠这时走进船舱,曼妙的长腿翘起,问他这次感受如何,要闹到几时。
柏老板经此一役,发现夫妻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邪门,偏偏一旁的小丫头不知趣地缠上来,往他裤裆里摸,他正欲骂,黄珍珠便将她拉开,再开口时声线淡淡,红唇微启:“柏老板亏了很多钱啊,我想他今夜……乃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心情和人性交,出去吧。”
要说报仇这事,真是十年不晚,周明用行动怼了他一次,现时黄珍珠来了,看来夫妻二人真是记仇,只能说真是绝配。
自此,柏老板便不再在夫妻二人面前那般张狂了,有说有笑,有礼有貌,一时合作颇佳。
这五年,周明和黄珍珠有成功事,亦有失败事。
彼时,周明借吉隆坡这处地利开拓新加坡市场,和汪氏集团合作,恰逢汪成的女儿汪舒正欲脱离她爹独立生活,谋份大学教授的工作。
是黄珍珠从中牵线搭桥,让南大出聘书给汪舒,还在南市替她寻了套豪宅。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飞机失事,汪舒死了,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汪成老年丧女,沉浸于悲伤之中,喊停了合作。
黄珍珠亦感遗憾难过,在赴新加坡参加葬礼的飞机上,她难免怅惘:“我自己也是成天飞机飞来飞去……”她望向身旁的周明:“若是你死了,我的故事也就止了。若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着。”
周明闻言,偏头望过来:“若是我死了,你不跟我一起死?”
这男人的语气认真,不似开玩笑,听得黄珍珠觉得好笑,好好活着不行么?狄敏死她没跟着一起死,周明若死,她自然也是会努力活下去的。
待得抬棺落于土坑中,在牧师徐徐低语下开始埋土时,黄珍珠感怀落泪时,就听见周明唤她名字。
偏头望去,这男人目视前方的草绿,侧脸轮廓英挺,看视似在观礼,实则却在对她说话,表情淡淡时喉结微动,好似在谈论天气:“我刚刚不是在说笑。我要是死了,也要你一起死,我们做对鬼夫妻。”
周明偏头望过来时,他眼中的认真执着让黄珍珠心猛跳了一下,他对她的占有欲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葬礼一事过了六个月,汪成再返集团上班时,却对合作绝口不提,这时黄珍珠只得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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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灯火 91避免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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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将汪舒的死归咎于黄珍珠牵线搭桥来的一纸聘书上,喊停了合作,还直言没叫保安将她扯走已是给足脸面。
新加坡阴雨连绵,黄珍珠数日上门,皆是冷遇,她并不气馁,一日踏出大厦台阶时,湿漉的台阶令她一个不慎摔倒在地,跌得模样凄惨,连夜进院诊断,竟验出怀孕两个月。
这就是次子周重宴。
这五年来,黄珍珠和周明抚育二子,他们亦渐渐成为她离不开的人。
就像现在,黄珍珠今日要返村,重宴小朋友早早就来了,利落地爬上二人的床,她正梳洗没顾及他,他不知何时自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一沓避孕套来,把玩着不解,奶声奶气地爸爸、爸爸地叫,提出问题:“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周明无端端被一个巨型肉丸骑上身,正压得难受,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懒洋洋地伸出长手抽回重宴手中的避孕套,转身重新塞回抽屉里,他随口应付:“用来避免这种问题。”
若是他某次求欢时用了避孕套,也就没有今日这小朋友叭叭叭叭来提问题了。
“……”重宴不懂。
彼时,黄珍珠整理完,听了这对话忍俊不禁,抱起求知欲旺盛亮晶晶狗狗眼的重宴,哄他说宴仔,妈咪要返村一阵,期间他和哥哥要听大人和保姆阿姨的话。
这话刚落,重宴未作反应,周明倒有了反应,不悦地皱起浓眉,自床上坐起来:“怎么还要回去?”他以为昨夜她屈服了。
他怕黄珍珠起疑,又试图转圜,烦躁时双手搓脸:“让老吴开车送你去吧。今日去今日返,我应付不了这两个。”
老吴是周明的司机,跟了他八九年。
重宴这时在黄珍珠的怀中很体贴很清亮地掀了老爸的台子:“妈咪,你去吧。我和哥哥会听大人的话的。”
周明乜了重宴一眼,心想再让你妈回去,要是一个不慎,我们父子叁人最后都得被你妈抛弃,弄得重宴缩缩脖子往黄珍珠肩膀埋,弱小可怜无助:“爹地又要说,养我不如养只冬瓜了。”
养冬瓜的来历,是一日周明对重宴小朋友说了那句为人父母都会说的话,生块叉烧好过生你。可不知怎么了,兜兜转转到小朋友那里理解成,养他不如养只冬瓜。
至此,重宴小朋友总是忘不了比较自己和冬瓜哪个更值得养。
周明只给她一日的时间,但是黄珍珠并不放心上,想着在乡下多待些时日,重川重宴在周宅自会有人看顾。
昨夜黄珍珠途经商场时买了些书包文具,玩具衣服,崭新熠熠,搁在后备箱里,她原想自己开车,但是周明既然让老吴开车,便依了他。
犹记得以前返村时,路面不平坑坑洼洼,路道两旁的绿植被扬起的烟尘蒙蔽得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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