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宝石灯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听得外间的黄珍珠下定决心,要把狄敏和两个孩子的事告诉他,他有权知晓真相,并非是事到临头逼他就范,若是他萌生退意,她也能理解。对嫁给狄敏和为狄敏产子这事,她始终未曾后悔过。
十一月是多事之秋,当黄栋梁打来电话时,他的话音悲痛欲绝,黄珍珠才有切身体会。
——阿珠,四叔去世了,返村看他最后一眼。
彼时,爸妈早逝,兄妹俩未成年,都是四叔扶持,家中四婶凶悍,把钱箱子严严,四叔夜间总是借口喝酒,实则跑去帮建房的乡人砌墙,挣些钱来贴补兄妹。
这日,是小朋友降生四十日,经医生检查后身体健康,加之医生也说周明可以出院,司机便载着叁人返了银湖山庄。
黄珍珠打电话向主任告假说要返乡,抬眸时对上周明俯身在婴儿床前,他似从未见过小孩子般,捏完着他的小手小脚,还趴俯下深吸婴儿身上的奶香味。
~
追·更:po18sf。cᴏm(woo18 uip)





宝石灯火 87出国求婚
**
白日,黄珍珠和主任告假时,主任还提了一嘴,说珍珠,尾号5522常打电话至你的宿舍,记得复她。
黄珍珠那时在医院产子坐月,狄妃想找她又找不到。
黄珍珠看罢周明逗小孩后便上楼了,在书房里复狄妃电话,她初接通,便大打温情牌:“阿珠,近来怎么找不到你?我想把你四叔的死讯告诉你都没法。”
黄珍珠把她住院产子的事说了,那头的狄妃便问:“产子啦,孩子叫什么?你现时住哪,和周生同住?”
要知道黄珍珠现时和周明关系,最简单莫过于知道她住哪,若是和周明前缘未续,便住宿舍,若是和周明尚有黏连,分不开剪不断,便搬去他那住。
得了答案,狄妃立时有了主意:“阿珠,那周生几时娶你,他知不知狄桢狄珠的事啊?”
黄珍珠也想清楚了:“我对周明是有感情的,但是得对他坦白。我要把狄桢狄珠的事告诉他……”
话音刚落,便听见狄妃那头窸窸窣窣声,她话音仓促:“好,我现时出去一趟。”
听得黄珍珠疑惑,这是出了什么急事:“阿妃,你要去哪?”
狄妃的声音决绝,蕴了股狠意:“我现在抱着狄桢狄珠去跳湖!”
“别!”黄珍珠被骇了一跳,头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护犊心起:“你有病吧?好端端抱我的孩子跳什么湖?”
“你这个当妈的不给他们活路,我就和他们一起死!”狄妃冷笑一声:“真是谁照顾谁心疼。”
“我几时不给他们活路了?”黄珍珠恨不得现时就在村里,好一把扯住她:“你说清楚!”
狄妃语调拔高,珍珠发火,她也起了性子:“和周生讲明,你是寡妇,在乡下还有一儿一女,然后接狄桢狄珠进城,好给你这个、这个什么……重川!压在山下,低人一等、看人脸色,永世不得翻身!若是这样,我不如抱狄桢狄珠现时去死了算了,你这个当妈不心疼,我心疼啊!”
狄妃又转了语气,笃定又疯狂:“好,那就让狄桢给周重川当牛做马!让狄珠给周重川为奴为婢!你就开心了?”
黄珍珠正欲斥她胡说八道,狄妃又大哭起来,哭腔阵阵地问她:“珍珠,你敢保证周生会对二人视如己出吗?和周重川平起平坐吗?你我心里都清楚,他一个姓周的怎么会对姓狄的心无芥蒂、视若己出?”
正当黄珍珠语塞时,狄妃又软了声线,若是现时二人同处一室,她肯定是会跪在她身前拉着她的手泪眼朦胧地哀求:“珍珠,我求求你了,你别发梦了,别异想天开了。现在童话故事都不这么写了,有没看过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故事啊?为人后爹后妈,不吞食了前任的子女就算好的了。为什么你要上赶着把狄桢狄珠推进城,当牛马、做奴婢,受姓周的气啊?”
“珍珠,算我求你了,你现时有男人有儿子,生活富贵,你和周生不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吗?为何要横生波折,拖狄桢狄珠下水?我照顾二人久了有了感情,不能眼睁睁看他们被姓周的欺负,孩子是无辜的。”
待得黄珍珠神思不附地挂上电话,那些‘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的刻薄字眼在她的脑海盘旋,久久不散,她不后悔嫁给狄敏是真,狄敏死了她想再嫁也是真,但是为何寻得那个人,问题却接踵而至,不断叩问她的心?
返村前夜,周明知道黄珍珠要返乡奔丧,明明很在乎却装作漫不经心,饮水时问她要返几日,乍见她包红包,又问:“是包给谁的?”
“返叁四日。”黄珍珠彼时正坐在沙发上包红包,按屿山村的习俗,外出打工的父母归乡后要给子女包红包,示作将福气带给子女之意,她听他问,垂眸时神色有点哀伤,极力一笔带过:“是、是我闺蜜的两个孩子,和我感情深,特别可爱。”
其实,周明问完就后悔了,他后知后觉是给她两个孩子的,他一直以来不愿打破这个平衡,他可以扮无事人,装作不知她嫁过人、她在乡下还有孩子,只要黄珍珠给他的孩子不分心的爱,一心一意待在他身边。
她既然要瞒他,就瞒到底,他可以装不知,与此同时,她要做出牺牲。
周明听完就回了房,再出来时拿了一沓钱递到黄珍珠手上,她不解,他神色淡淡:“既然闺蜜的孩子得你的喜欢,添点钱给二人买玩具。”
黄珍珠拿着那沓钱,这也太多了,哪里是买玩具,心想怕不是他早就知道,可见他侧脸冷清,面无表情,一时又看不出波澜。
即使周明爱黄珍珠,想娶她,和她携手过一生,但是恕他本性自私又凉薄,不容许他和他的孩子不在首位的情况,他宁愿给钱、给物质,也不想姓狄的一双儿女来分散黄珍珠的注意力。
周明给玩具钱时,还说了一句:“喜欢可以,但是别带来家里,我不喜欢别人的小孩。”
倘若黄珍珠此时仔细一点,就会分辨出来,他说的不是‘别人家的小孩’,而是‘别人的小孩’。
周明落座在黄珍珠身边,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圈禁、占有欲十足,他见她情绪不高,看起来恹恹不乐,起了兴致逗她说话:“你知不知道达尔文?”
“讲进化论那个?”黄珍珠在课本上看过一些。
周明嗯了一声,长手往下把黄珍珠揽在怀里,他慢悠悠谈起这事,似是谈论天气:“猿类进化成人,可是没人说它进化完成,所以人会存在很多错误的情绪,例如妒忌、排他、患得患失……”
他意有所指,说的是自己,他发了疯一样妒忌狄敏、甚至不惜将他的儿女排除于黄珍珠、他哪怕把她拥入怀中、依旧患得患失她会离开。
“你知道么?在动物界,有雄性动物会吃掉其他族类的幼崽,甚至是自己的孩子,前者是怕造成竞争,后者是因为幼崽会分走雌性的注意力。”
听得黄珍珠朝身后的他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好端端说起这来,怕他早已知晓,她问:“为什么说这个?”
周明薄唇微掀,将话题轻轻一转:“但是,进化的同时人类也学会很多东西,例如舍弃,毕竟有舍才有得、攀附、上进……弱肉强食,只有自己变强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事物。”
她隐隐懂得些什么时,周明将她拥得更紧,兀自笑了,他亲昵地蹭了蹭黄珍珠的发顶,做了个结语,轻描淡写把刚刚一番话归纳成一个中心:“所以,我要好好保护你和重川。”
那番话实则是说给黄珍珠听的,他自知他有很多错误的情绪,不当的做法,但是既然相爱,她要攀附他,在他这处谋得利益,她就要懂得舍弃,做出牺牲。
黄珍珠尚在品味他的一番话时,周明又说起另一件事:“珍珠,无谓返乡太多时日,和我出国吧,我治病你读书。”
下午,黄珍珠在书房接电话时,而专家团则找到周明,建议他出国治疗腿疾,原话是这么说的:“周生,旧金山的圣迪安医院的腿部复健很出名。加之我们看过报纸,对你遭遇的事深表遗憾。建议你换个环境,国外绿化适宜,有行之有效的医疗手段又没有风言风语,对你的身体康健有好处。”
现在,周明单腿下跪在黄珍珠面前,他跪时有点颤颤巍巍,有点撑不住要往旁倒,却又咬着牙坚持,将绒盒打开:“珍珠,我自知我这种人就不适合恋爱,爱会唤醒我的占有欲、控制欲、疑心病,也会勾引出我的狭隘、自私、敏感,当中每一种情绪都足以令我和你痛苦,且越爱越疯狂。”
“我性格不好,往日伤得你很深,我想用一生赎罪,补偿你对你好。我爱你又痴迷于你,请你嫁给我,我不能没有你。”
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眉目俊朗,望向她时眸若灿星,只装得她一个人,黄珍珠要说对周明没感情是假的,她终究是爱他的,眸光闪烁时点了头,那熠熠闪光的戒指缓缓推进她的无名指。
她好似等这一日等了许久,要是往日的她,心爱的男人和她求婚,她肯定是欣喜若狂的,可如今的她,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很适手、钻石大又闪,可不免若有似无的一丝愁绪、怅然。
小时、未经事时,看空中月皎洁又洁白;经事后,重重波折后,再看月,似蒙了层淡淡的凄凉的纱,似信笺上的一滴泪。
黄珍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和周明走到一起、也知道她要付出什么、如石压心的隐瞒、说谎才能维持和他的这段连理。
次日,黄珍珠被司机载着返了屿山村,几百公里的路程,到时已是下午,村头的金店倒闭了,未有新人承租,全部首饰搬之一空,透过玻璃只余红色的项链颈架光溜溜、蒙尘。
黄珍珠看着寥落许久,当初狄敏说出海后给她买珍珠项链,她一直记得,看来往事总会过去,最后湮无生息。
四叔的法事是在村里的大路边做的,请来厨子露天烧菜,摆了二叁十张桌子,吃罢至黄昏,法师踏着道具的奈何桥,边走边念念有词,漫天飞舞的圆形打孔纸钱里,映出家属涕泪连连的面庞,黄栋梁怕黄珍珠睹景感伤,跟小时一样偷偷牵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法事要做整夜,女眷们得了休息,有人归家带孩子做作业、洗澡,有人在一旁饮茶打牌、迭元宝。
这条路近黄珍珠的老房子,自她去南市后便租给做花生糖的小作坊,现时那老板正倚着门口
见黄珍珠,一如往昔,往她手中塞了块花生糖:“房东,你胖点好看。”
往日黄珍珠正因狄敏去世,怀着孩子感伤落泪,这老板塞了块花生糖给她,现时还是塞花生糖。
黄珍珠得了空闲时间,往狄妃家走去,她家那扇木门未关,透着铁门的栅栏可听见里头的电视声。
狄妃来开门,拧开了房前屋后的灯,亲热地把她往怀里抱:“阿珠,我想死你了。”
狄妃家一如往日,踏进客厅,现时播着都市时装剧,一旁墙上贴着几张黄符,依稀那个字好似是‘冤’字,黄珍珠坐下时问她几时信这个。
狄妃面色稍变,又笑了笑,说是自己胡乱贴的,去里屋将狄珠抱出来,说今日不巧,狄桢被她妈抱去看戏了,老爷庙演潮剧,说晚些时候就回来,问珍珠待几日?
黄珍珠晚点就要返南市,周明借口要准备出国事务繁多,实则是怕她于村中待久,夜长梦多,返来时不要他和重川;而黄珍珠亦不愿久待,已下决心要嫁给周明出国,再多看兄妹二人一眼,她怕再走会越来越不舍,心如刀割。
把狄珠抱进怀中,黄珍珠看着她那肉乎乎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久未在身边,那稚气黑溜溜的眼睛对上竟有些陌生之感,五官因为长开了有点稍变,狄妃在一旁哄她亲近点珍珠:“都快一年没看见妈妈了,是不是不认识妈妈,狄珠。叫妈妈……”
若是狄珠活着,这孩子和她块头、年岁是相近的,加之珍珠快一年未见,狄妃极力和稀泥:“阿珠,你生子后模样变好看了,狄珠不敢认了呢。狄珠可能被我照顾久了,你看着有点陌生……”
还未说完,狄珠小朋友水润润的嘴张合,竟直直看着黄珍珠,怯怯叫了声:“妈、妈。”
顿时,黄珍珠泪如雨下,手抚着小孩子细软的发,不断叫她狄珠、狄珠。
时近十点,狄母抱着狄桢还未返,司机已来催:“黄小姐,是时候返南市了。”
黄珍珠将红包压至狄珠的小床下,另一个红包拖狄妃交给狄桢,把自己要出国的事说了。
一时听得狄妃艳羡不已:“多好啊,出国读书。你有时会不会庆幸狄敏死了,不然也遇不上周生?”她又来摸黄珍珠身上的衣服:“两个c交叉,我在剧里看过,好贵的吧?要不要你一个月人工啊?”
~
双更合一,共四千一百多字。
明日见。
珍珠终究没说,也没发现。
其实扪心自问,若是处在她的这种境地,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宝石灯火 88赴美国旧金山
**
双c交叉的套装何止黄珍珠的一个月人工,狄妃不识货,黄珍珠亦不识货,随口应付说差不多吧。
她为等不到狄桢而失落,踏出狄妃家,却见自己的哥哥在巷子口等,二人走了一段路。
司机开着车缓缓跟在身后,黄栋梁见黄珍珠自狄妃门口出来,也猜出一二:“狄桢狄珠的事不和周明讲?”
黄珍珠月光下很是沉静:“事到如今,我和他纠缠不清,爱情、利益,还有个孩子。哥,周明这人的性格……很复杂,不说狄桢狄珠的事,可能好些。”
黄珍珠还有一事要托黄栋梁,偏头望向身后,低了声音:“阿哥,明日你帮我去拜祭狄敏吧,求他保佑狄桢狄珠,告诉他……”她说话时几近哽咽:“我过得很好,叫他勿要牵挂。”
黄栋梁顺着她的眼神朝后看,是周明的司机,他明白过来珍珠有所顾忌,应了下来。
珍珠返村奔丧,与此同时,周明请南大设计系教授为她写推荐信,让张助理联系旧金山的语言学校,处理入学事宜。
这事传到周太太耳里,逗着孙子重川时难免嗤笑:“把她带出国照顾你起居就行了,还读书?二十六个字母估计都认不全。”
“不懂才要学,妈,你也不是生来就什么都懂。”周明接过周太太手中的重川,让她不要说这种话:“让重川听见不合适,让我听见你说我老婆,我心里不痛快。”
周太太说周明是猪油蒙心:“我是过来人。你和她结婚,日后乡下亲戚一大堆,乌央乌央扑过来。现时,你爱她护着她,日后不胜其烦啊。”
她没了孙儿抱,也不愿待下去,索性提起手袋:“我今日话就撂在这处了。”
周明知道黄珍珠在屿山村没亲没戚,黄栋梁也进城了,他妈说的话纯属无稽之谈,一时也未放心上。
抱着重川上了二楼,卧室的铁门铁窗早已拆除,连床都换新的,窗明几净间,窗外绿意盎然,一旁置着婴儿床,周明像个二十四孝老爸,不假他人手,给重川换了尿布,随后和重川睡了个午觉。
昏昏荡荡地沉进梦乡里,梦中却是一片漆黑,他抱着重川,眼前是黄珍珠对他绝情地说:“周明,我不要你和重川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身后一儿一女雀跃地扑上来,众多狄敏的亲戚上来拉扯她,有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拥着她:“你只能是我的珍珠。”
周明醒来时,烦躁地啧了一声,抹了把脸,犹记得梦中的情绪,惊慌失措,痛不欲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独留他和重川于黑暗之中……
患得患失的情绪浮上来,周明觉得让黄珍珠返乡是个错误,她容易心软又犯拧,若是有所动摇,会心狠地不要他和重川。
至夜,司机打电话来,毕恭毕敬地向周明提议:“老板,现时十点了,要不然我先和黄小姐在村里住下,明日再返南市。”
老板却不愿,司机只得应下,敲响狄妃的屋门催黄小姐返南市。
……
黄珍珠前脚刚上司机的车,后脚狄妃便进了屋门,费劲地抬起石板盖住井口,便将收妥的‘石敢当’石压在石板上,看着客厅内的黄符时暗骂自己疏忽,幸得珍珠不懂。
自狄桢狄珠落井,这井水她便不敢取用,生怕有水鬼于井中蛰伏,这溺水冤符也是她求来的,就怕找她的儿子或是她妹妹的女儿报仇。
待到黄珍珠返了南市,狄妃的电话就追来了,照例是讲几句好听的,说昨夜狄桢未见妈妈很是失落,哭闹了一晚,话音一转,又抱怨近来物价飞升,要涨照顾费,还说什么美金欧元的她不懂,叫她照顾费每年一结:“你要另放两千……不是、是五千!就是五千!在我这处,小孩子嘛,难免有个头疼脑热,要看病之类的。”
周明不知为何,近来几万十万的钱打至黄珍珠户头,她这人不贪吃不贪穿,一时手头宽裕,便应了下来,至邮局汇钱给狄妃,只盼她得了钱待狄桢狄珠好点。
出国要预备的文书资料繁多,当中需要提供单位档案,黄珍珠乍见,有点慌乱,毕竟里头入职表写着她‘丧偶’。
黄珍珠正不安时,周明让张助理找南大重做一份她的单位档案。
她诧异地抬眼,问周明为何重做。心想着莫不是周明去人事科看过档案,知道了她丧偶,若是知道了,这人不该是这般和风霁月。
那男人却笑了,笑时丰神俊朗,捏捏她的脸:“我前几日去了趟人事科,发现你的档案丢了,所以要重做。”
黄珍珠不敢相信:“丢了?”
周明嗯了一声,垂眸时拉着她的手置掌间把玩,云淡风轻地开口:“那人事科的大姐日日只知道打毛线,弄丢了不出奇。”
坐在沙发里,周明又把张助理帮忙填妥的一沓资料拿给黄珍珠,要她看看有无填错、纰漏。
黄珍珠抽出,却见里头张张的姓名皆写着‘黄贞珠’叁字,不由拧起眉头,望向身后气定神闲揽住她的男人:“都要结婚了,你连我的名字是哪个‘珍’都不知道?”
周明看着资料的名字,屈起的手背轻轻撩过她姣好的颊,他是故意的,话音淡淡:“你都嫁给我了,守我的贞不应该?”
听得黄珍珠心中浮起隐隐的不悦:“你是怀疑结婚后,我会在外边乱来?”
“不是。”周明现时不是犯疑心病,而是占有欲作祟,替她改名一是绝了狄敏的亲戚找上门的后患,二是梦境中的恐惧犹在,他想彻底占有她,让她忘记过去,她不是狄敏的珍珠,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贞珠。
她说:“既然不是,就不要改了。”
黄珍珠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不愿更改,小时爸妈常说,二人一个栋梁一个珍珠,都是家中的宝。
周明这时的霸道、固执又上来了,长指轻叩纸张:“我觉得贞珠二字不错。”
黄珍珠无论如何都不愿改,她强调:“我不是在外乱来的女人。”她又说:“若是非要我改名,我都要你改名,加个‘贞’字进去,叫做周贞明、周明贞如何?”
黄珍珠到底是低估了这男人的疯狂和执拗,想要独占她的欲望之盛,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并不为难:“可以,几时去派出所改?”
听得黄珍珠一时语塞,讶异于这男人的果断、决绝,要知道连凶穷极恶、已被抓获伏法的匪徒吴奇凤都曾拜服于这人,她不是周明的对手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黄珍珠没改,又一次和周明犯起拧来。
新年一月,二人在南市福田区民政局领证结婚,这次是真证,次日携着儿子周重川赴了美国旧金山。
闪着灯的深航飞机于深夜破开乌黑的云层驶向远方,黄珍珠的心混作一团,望向舷窗外皓丽的大地灯光点点,多种情绪交织,更多是对未来的茫然失措,这时就被身边的周明牵住了手。
她转头过来看他,他的长指间银光微闪,是二人的婚戒,一生的承诺,周明此时吃了药正欲入睡,眉眼英挺绝伦,阖眼时轻轻对她说:“别怕,一切有我。”
那六字似魔咒,轻而易举抚平黄珍珠躁乱的心,她沉静时回握住他,轻轻嗯了一声。
书上说,抵达美国纽约、华盛顿、旧金山便会知道何为是红尘万丈,周明和黄珍珠携子在美国生活了五年,期间还生了二儿子周重宴。
再返南市,已是日新月异。
~
坐上时光机,下章就是五年后啦。
二人的婚后生活和带娃日常会在后面慢慢写来。
珍珠是5月产子
7月托子、进城打工
次年2月 过年返乡探子 也是看狄桢狄珠最后一面
次年2月 年后返南市 怀上重川
次年11月 产重川
次年12月 再返乡
她为了生计,和狄桢狄珠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两个月左右




宝石灯火 89我要罚你
**
五年后。
盛夏时节天黑得晚,于傍晚时,天空是黄澄澄的落日伴着松散的白云,似一幅晕开的油画。
黑色轿车驶进灯火通明的周宅时,时光虽逝但修葺得当,依旧雅致庄重。
周太太一边催着厨房里阿姨将鸽子汤炖烂些,一边拨弄着给佛龛前的百合花洒水,乍听院门打开的声音,立时迎了出去。
车门打开,两个圆滚滚的小朋友便扑在了周太太怀里,二人是兄弟俩,高点稍显腼腆有礼貌的是五岁的周重川小朋友、矮点虎头虎脑差点没把她撞翻的是叁岁的周重宴小朋友。
车上却只下来周明,看得周太太问:“珍珠呢?”
周明俯身抱起重宴,活脱脱一个英俊年轻的父亲:“她有事要谈,我们先吃。”
1...2526272829...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