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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生若梦里
“累了?”陆西侧头盯着打着哈欠的程阮,贴着她耳朵问。
程阮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解释,”吃太多了,好....”晕字还未说出口,紧闭了半晌的电梯门“叮咚”一下开了。
程阮眼睛也未抬,迈起步子就想拐到另一侧的电梯口往里进,但身后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她正疑惑着,忽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句“南哥”,她下意识地往声源处看,瞥见彭薇瞪着一双杏眼面色尴尬地朝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打招呼。
率先从电梯里迈出来的并不是林南,而是与林南几乎形影不离的韩东迤,他一出来四周张望了一下,当看见靠在陆西怀中的程阮时,脸上轻松的神色霎时变得僵硬,“...程阮。”
林南从电梯里出来时只瞧见了站在面前的彭薇和易舒淇,心里还思忖着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这两人,正欲开口问问程阮的近况如何,就听见韩东迤的叫唤,熟悉的名字使他立时顺着韩东迤的目光瞥过去,目光落到程阮身上的瞬间,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已经约莫有一周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每每约她都是多番推拒,借口遑多,不是加班就是有事,自从她从原本的公司里离了职,想见她一次比登天还难。上次跟她见面时还是从彭宇处得了消息,知道她新开公司的地址,毛头小子似的跑到楼下去堵的她。当看见她此刻无比亲昵地靠在那个令他痛恨的男人怀里时,明知道新荣记的包间里还有银保监会的领导等着他回去送,可他的步子就是迈不开,像生根于地板上一般,眼光如刀地看着那两人,恨不得将程阮腰上的手用眼光劈开。
程阮望着眼前这两个老熟人,下意识欲从陆西的怀里挣出来,但腰上实足的力道让她的动作变成了轻微的晃动,身体还是稳稳地靠在他的怀里,只能讪讪地张开嘴对韩东迤说,“...真巧,没想到在...”
程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走上前的林南打断,“你最近怎么一直不回微信?”林南最近总是见不到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发去的微信程阮那边也不大乐意回了,只有打过去的电话才会得到应答。
陆西的手将程阮向后一带,极为自然地挡在她面前隔开了林南,虽然他语气神态间并无恼意,但话却说的非常尖锐,“为什么要回你微信?”
这话一说,林南原本不郁的神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深邃的眉眼中凝聚出愤怒,阴鸷的视线一瞬不瞬地锁在陆西脸上。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让程阮酒醉熏红的面色微微发白,背后不禁冒出涔涔冷汗,与彭薇和易舒淇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彭薇上前拉开林南,易舒淇帮着程阮一起去掰陆西的手。程阮得了自在后,立时扯了林南朝另一头走。
韩东迤见对峙的局面缓解,自知继续在这待着妨碍林南说话,对二人留下一句“你们聊”,快步进了新荣记。
韩东迤一走,林南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很忙?有空陪他吃饭没空回我微信?”
程阮原是打算跟他好好说话,为此面上还刻意堆了笑意,可被他质问的语气一冲,索性装也不装了,恶声恶气起来,“你管我?”
“我...”林南说不出话了,他确实没有任何立场管程阮,往好里说程阮跟他是朋友关系,往坏里说程阮跟他自叁年前就毫无关系了。
程阮回头望了一眼被易舒淇拉着劝说,面色明显不佳的陆西,对面前半天憋不出个屁的林南打发道,“行了,你们来吃饭里面还有人等吧,快进去吧,回去微信联系。”
“你等会儿。”林南并不想就此放程阮离开,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能够话也说不上几句就让她走,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上次见面吃饭时,程阮提起等蚂蚁集团十一月港股上市,打算杠杆打新的事,联想起饭局上跟银保监局领导的对话,他冲程阮说,“我刚刚和银保监会的人吃饭,他们对蚂蚁金服ipo的事存疑。”
这句话成功截断了程阮离去的步子,她转身走回林南身边,蹙眉问,“为什么?”
林南见程阮去而复返,心情愉悦不少,唇角勾出一丝笑意,耐心解释道,“一旦蚂蚁金服上市,会动国资银行的蛋糕,而且这里面利益纠葛复杂,牵涉到垄断。”
程阮眨巴着眼想了想,林南说的不无道理,但一想到如此诱人的一块送至嘴边的肥肉要让她克制不吃,未免有些困难,“可...万一上市了呢?”
林南看着程阮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打新还是可以打,但不要用杠杆,十倍杠杆中间产生的佣金和手续费太高,而且今年年底蓝月亮和新东方这几个稳定的集团上市,从正常角度分析,虽然中签后收益不至像蚂蚁那么可观,但每一次如果都确保中签,累积下来也同样可以获得不菲的红利。”
程阮陷在纠结的思维中,冲向胃部的血液让脑部反应迟钝,并未注意林南对她做了一个过分亲密的举动,更想不到这个举动落在身后的陆西眼中显得多么暧昧。她听完林南的话后,沉吟片刻,咬了咬唇说,“我明白,可我...如果不用杠杆,很难中签。”
程阮近来对金钱所产生的迫切欲望让林南感到颇为不解,虽然她以往对投资很感兴趣,但从不至于产生要拿全副身家去搏一个即时翻倍的赌徒心态,回报越高风险越大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那么迫切的想要挣钱?公司周转不开?”
听到林南这么一问,程阮脸上不自觉露出难色,犹豫再叁还是没有将压在她心里那块沉重的大石说出来,陆明文对她定下的要求,她既然应下了,也没有说出来抱怨给别人听的理由。程阮面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故作轻松地说,“没有,钱嘛,谁不想挣?”
林南察觉出她似乎有难言之隐,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门口识趣地没有多问,意识到出来已经过久,里面的人等不得,拍了拍她的背对她说,“过几天跟我出来吃个饭?想挣钱路子还有很多。”
程阮受了林南消息上的照顾,对他抛出的邀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没有犹豫颔首道,“行,到时候联系。”
***
回家后程阮看着靠在沙发上似乎陷入手机里不可自拔的陆西,清晰地感知到他此刻极度地不悦。回来的路上她就收到易舒淇的微信,让她回去好好哄哄陆西,她跟林南聊天时的肢体动作显然把他惹得不轻。虽然程阮心里并不认为方才她跟林南有什么越界的行为,但陆西周身所散发出的低气压着实让她浑身不自在。
“怎么不高兴呀?”程阮坐到他身旁,环住他的脖子,腆着脸讨好地问。
陆西向后靠了靠,拉开与她的距离,皮笑肉不笑地否认道,“没有啊。”
程阮又牛皮糖似的凑上去,“哎哟,干嘛说违心话嘛。”
陆西放下手机,“你知道我不高兴还跟他聊了那么久。”
程阮愣了两秒,开始说原因,“他今天跟银保监会的人吃饭,跟我说....”
陆西冷了脸,鼻尖释出一声轻哼,打断道,“你们每次见面都动手动脚吗?”
***
bfc中心的新荣记和dv在同一层





招摇 1V1 吵架
突兀的问题令程阮一僵,她抽出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你说什么?”
陆西挑眉捏了捏程阮的下巴,沉着嗓子问,“他跟你说话的时候捏你下巴你感受不到吗?”
程阮垂下眼帘,按耐住马上要外化的烦躁,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注意,他只是告诉我银保监会对蚂蚁上市存疑,提醒我不要杠杆港股打新蚂蚁,避中间产生太多不必要的佣金和手续。”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陆西的神色更冷了,眼角眉梢都结出一层薄薄的寒气,“你要杠杆打新蚂蚁?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程阮语塞。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一旦知晓她想用十倍杠杆打新蚂蚁,估计用脚趾都可以推测出她是为了满足陆明文的要求。
性格使然,当她把自己逼入某个绝处逢生的境地时,在成事之前她不希望告诉任何人她行事的初衷。虽然她明白这或许是性格中的某种缺陷,是从小到大经历所形成的古怪风格,但这就是她,不愿意将过程中的无力与挣扎露给旁人看,即便那个人是陆西,她也不愿意。
陆西见她半晌无言,渐渐升腾的愤怒与失落如疯狂攀缘的藤蔓,快速包裹吞噬了他的冷静,“你知不知道一旦无法上市利息佣金手续这些都是要退的,除非上市后破发不然对打新的投入根本毫无影响。”
他一个大活人每天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对,投资的问题她不来咨询他,却愿意绕远找林南,他实在不明白她是不相信他的专业性,还是林南在她心里具有更强的权威性。
陆西的质问如同一颗火星,点燃了程阮昨天自陈岚出现后就刻意忽视的火气,眼前的面孔似乎与昨日陈岚的身影重合,她“嚯”地从沙发站起,冲他吼道,“我是不知道!但也不需要你来给我上课!我凡事都要向你报备,那你什么事都告诉我了吗?你舅舅找华生中控开刀是你的手笔吧?你叁番两次联系何晴之告诉她我跟林南在哪里见面你也没有知会我吧?你介意这又介意那的,我介意你妈你爷爷了吗?”
陆西眉锋陡然一蹙,“你知道华生中控的事?林南告诉你的?”
程阮不可置信,她说了这么多,陆西居然把重点放在华生中控上,“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关乎到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一旦林北知晓是他在背后操纵,肯定会直接去找陆明文交涉,陆明文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大局着想,定然会将此事喊停。
于是陆西拔高嗓音又问了一遍,“林南告诉你的?”
程阮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池润!”
“你跟林南说了?”
“我跟林南说?你有病?”
程阮声音渐微,愤怒渐渐滞后,她感到眼眶发沉,心里泛出难言的情绪,酸涩又憋屈。
信任的壳子出现丝丝裂缝,关系里四处都漏着刺骨的风,趁情绪还没来得及侵袭泪腺,她摔门回了卧室。
半月前,温晗婚礼上她就知道华生中控的事了,从化妆间回到宴会厅,婚礼后半场她一直跟池润待在一起。池润说起这事的时候,恰好陆西在台上发表致辞,池润望着台上的陆西跟她打趣,说她找男人的眼光真不错,这么多人里来来去去还是选了陆西。
程阮彼时饿的前胸贴后背,抱着汤碗一调羹一调羹地往口中输送能量,头也未抬,随口接话道,“是吗?你说说怎么不错。”
池润就着手旁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我和温晗明年账面上能不能宽裕一些就要看他了。”
程阮诧异地放下勺子,扭头看他,“为什么?”
池润没料到她竟然不知道,怔了一会儿,想着从前陆西没有什么事瞒过程阮,于是觉得这件事告诉她也无伤大雅,她迟早会知道,“陆西和温晗截了华生中控的人,弄来了他们最新的涂料技术,准备年底在陆西他舅舅厂里投产,法务那边托我妈在办,一旦做成了相当于空手套白狼,能让我们舒服个一两年。”
程阮和林南在一起时,林南就从不避讳将林家的整个产业布局和未来规划告诉过她。虽然华生中控明面上是林北的聚成在控股,但实际上是林南羽翼未丰,林北替他代为掌管的一种手段而已,华生每年一部分的益都转进了林南的账面,林北最初让林南做华生的法人代表,就是因为未来这个公司要交到他手上。
程阮呼吸一滞,面色变得凝重,她品出陆西背后的潜在动机——蓄意报复林南对uzi的发难,“什么时候的事?”
光线太暗,桌上人声纷杂,池润没有察觉出程阮的怪异,很快答道,“就上月吧。”
知道这件事后,程阮不是没有想过要去问陆西,但一想到这件事是林南先起的头,如今还牵涉了那么多人进来,再问也只是惘然,徒添他的压力罢了。她想,既然他想报复,那就让他去做,各人都有个人的想法,她不能够以一个上帝视角去让别人释怀恩怨,损失的真金白银不是叁言两语就得以填补的,实际问题需要实际操作解决。
是以,她沉默至今,陆西没有提起这件事,她就自当不知道。
然而,昨天抽了陈岚,她一直惴惴不安,被难以名状的恐惧所笼罩,直到今早陆西说陆琛同意去稳住陈岚,她沉重的焦虑才稍有缓解。但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心里还是不难安,担心仍存在未知变数。好不容易今晚一顿聚餐将她从情绪的泥潭中抽离片刻,可偏偏陆西又揪着林南这个插曲不放。
她哪里还忍得住。
积蓄已久的委屈撕裂了理解与包容织成的网,化成怨怼闪着电光如同雷暴冲最亲密的人砸去。
不能相互理解,那也没有单方面隐忍的必要。
上海的秋凉还未至,两人间的关系却似刮起了罡风,冷飕飕的,泛滥着刺痛柔软心脏的锋利。
自那日后,一连几天,两人像看不见家里有人似的,互相熟视无睹,彼此心里都像上了发条,将自己那副冷淡嘴脸绷得紧紧的。
程阮平日里还在家里吃早餐,这几天索性一拾好就去了公司,晚上八九点下班了也不马上回家,去pure yoga办了会员,拉着易舒淇每天去上课,下课之后在外面溜达到凌晨再回家睡觉。而且吵架后的第二天,程阮还从外面买回了一个巨大的抱枕,睡觉时横桓在他们中间,彻底阻隔了两人的身体接触。
她承诺过,只要他不提分开她就陪着他,但至于怎么陪。
她自己说了算。
而陆西此次也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往一般放低姿态去哄她。
并非他还生着气,而是他觉得一而再再而叁地在林南的问题上含糊不清,轻易放过,程阮就永远不会将这件事解决。他了解程阮,即便心里没有林南了,她仍旧会念旧情,她感情上极其被动,他不推她一把,不知道猴年马月她才会下决心。
虽说给她两个月让她跟林南断掉,但他不会乐观的认为,两个月时间到了,林南就真会如他所愿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即使程阮不去招惹林南,他自己还会主动凑上来不是么。
好几次他都忍住了主动跟程阮求和的冲动,任磨人的静谧在他们之间盘旋。
他们俩僵持不下,可苦了一直翘首以盼的吴纯,她左等右等不见程阮找她提介绍男人的事,实在憋不住,给程阮去了通电话,打着叫程阮一起去做热玛吉的幌子,支支吾吾地在电话快要结束时问出什么时候陆西才会把公司里的人介绍给她。
程阮早忘了这茬,她这几天一得空闲就在纠结如果两人关系仍不破冰,是否该搬回自己家住,陆西家中所漂浮的那股日渐浓重的冷落气息,实属压得人喘不过气。
如今听见吴纯兴冲冲地提起这事,不好拂了她的意,思考半晌说,“我把他名片推给你,你自己跟他提一下。”
吴纯连跟程阮提起这事都扭扭捏捏的,怎么好意思直接去找陆西说,“不要吧,你帮我跟他提一下吧。”
程阮提起陆西就一肚子火,语气不善地直接拒绝,“我们两个生着气呢,你自己跟他说不会有事的。”
吴纯见识过程阮发起脾气来的暴躁,与彭薇几乎不相上下,性格软惯了的她不敢继续造次,只好悻悻挂了电话,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厚着脸皮向陆西发送了好友请求。
陆西到吴纯发来的好友请求时正跟温晗吃饭,两人坐在甬府里聊着涂料投产的事。
点开陈奎的微信,陆西看了眼昨天跟他聊天的内容,对温晗说不出意外涂料下月可以投产,而且最近海外几个建材头部公司都有这方面的咨询意向。
温晗听了颇有些激动,丢下手中的呛蟹,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那太好了,以后奶粉钱也有着落了。”
陆西抬起落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惊愕地投向他,“这么快就有了?”
温晗摇摇头,“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也就这两年的事。”
陆西轻轻地“哦”了一声,准备把手机放回桌面问问他的婚后生活。但退出陈奎聊天界面后,他看到了屏幕下方的好友申请,点开一看,好友请求上写——你好,我是吴纯。沉着脸点开名片下方的更多信息,发现来源是对方通过名片分享添加,他挑眉怔忪两秒,蓦地气得笑了出来。
他还真是低估了程阮冷战的决心,一个名片甩过去了跟他直接交流的必要,让人家自己来找他。
温晗以为是涂料的事让陆西起了愠色,放下筷子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西通过好友请求后放下手机,苦笑,“跟程阮吵架,快一周没说话了。”
温晗闻言,幸灾乐祸地搓了搓鼻子,“怎么可能啊?哄不来程阮了?”
陆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哄,这次原则性问题。”
“谈恋爱有个屁的原则问题啊。”温晗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全当陆西在瞎讲。
“她前男友一直找她,见面还摸她下巴,换你你好忍得了的哦?”
温晗眯起眼,神色高深地望着他,露出一副“你这都不懂”的表情,“唉,果然,没有结婚的人就还是很幼稚。我就问你,她心里还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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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 1V1 哄
陆西愣了两秒,他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温晗又问,“那你们何必不说话呢?”
这个问题于陆西而言颇有些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
回答这个问题前他细细地回想了一番那天吵架时的情形,两人的对话在脑海中重现,他忽然意识到占有欲与报复林南的迫切使他毫无察觉地掉进牛角尖,错过了那天吵架时程阮一句重要的话——她要杠杆打新蚂蚁。
六天了,他居然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忽略了程阮做此事的意图。
现在想来,她想快速完成陆明文的要求,不就证明她心里满满的只有他么。
人真是一个容易被情绪驱动的动物,若不然,教育史也不必将理性天天挂在嘴边强调了。
愚蠢。
他评价了一下自己那天吵架时的行为与思维。
但即使对自己得出一个这样偏贬义的认知,他此刻却笑得非常轻松。
拧巴得像绳结一样的烦恼终于解开,沉稳即刻从身体里溜了号,没了在这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叁言两语打发了还没吃饱的温晗,结完账步子飞快地去拿车。
温晗望着眼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一桌子菜和对面已然空了的座位,拿着筷子嘟囔,“至于么,晚一会人又不会跑了,神知无知。”
如果陆西听到了,估计会点头说,真至于,他可从来没有晾程阮这么久不去哄的记录。
去程阮公司的路上陈准来了电话,告诉他苏富比的拍卖在明天上午,届时电话拍卖,已经把他的号码发过去了,让他到时候空出时间竞价。还提起这次拍卖一共两顶皇冠,都是chaumet的,图片已经微信发给他了,让他看了之后选择一下。
等红灯时,陆西点开图片看了一眼,心情也不知该说是高兴或是悲哀,有股喜忧参半的味道。如果上周陈岚不去程阮公司里闹,他们吃完饭没有遇见林南,他预计他们的关系进程是可以让他下个月去看戒指的,用上这皇冠估计也就明年年头或年中的事。
从九月中到十月头的大半个月,他尝到了一些类似于六年前的熟悉感受,一种介于极温馨与极轻松之间的愉悦感,它催生出由内而外的笑意,非他平日噙在嘴角那种世故圆滑的伪装。
期间他再叁让陆琛去探听陆明文的口风,以确定他是否对程阮的要求就资产翻倍一个。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时候每天飘洒在空气中的灰尘似乎都洋溢出了一种梦想成真的味道。
但感情这东西吧,很玄妙。
总会在行式平坦的道路上设置肉眼难见的暗桩,前一刻还欢欣鼓舞蜜里调油,下一秒立马被意想不到的事件击倒,直至怀疑人生。
程阮不会知道陆西心里多么的五味杂陈,她抱着王鹤从costco买回来的家庭分享装四洲薯片,配着平时喝一口都感到罪恶的肥宅快乐水在电脑前自我放逐地大口咀嚼着。
咀嚼使她快乐。
虽然等会她要去厕所里把吃进去的都抠出来。
但这不失为一种消解压力的有效方法。
当她喝完第二瓶可乐,看完易舒淇在现场发来的广告片,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什么事?”
前台举着电话,视线好奇地逗留在面前男人的脸上,斟酌着到底该叫他lp好,还是称呼为“您男朋友”,很快嘴皮子替她下了结论,“…那个投资人来了,说要见您。”
“…哦”程阮嚼薯片的腮帮子一僵,“让他来办公室找我吧。”
挂了电话,程阮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看着一片狼籍的办公桌,脑子里混混沌沌。
拾?不拾?他来干嘛?吴纯叫他来的?
几个问题拧成一团麻,还没决定先想清楚哪一个,门被推开。
是了,总共没多大的地方,他走进来也就半分钟不到。
哪还有空让她想那么多。
陆西迈进来的那刻,程阮的面部肌肉瞬间紧绷,连带着眼神也武装起来,积极投入地演绎出一副别靠近老子的模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抱胸站在办公桌前,配上这样刻意的表情,俨然很滑稽。
“你来干嘛?”眼神也懒得给他一个,冷冰冰地甩出一个问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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