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恶人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艾玛
恶人传
作者:艾玛

谁是恶人,谁都可以是,

就怕恶人做得不够正宗,在正宗的手里还要吃亏。

更多小说请.

女主:温珺艾

男演员列表:陆克寒(安少雄别名),安少峯(同前一位为双胞胎)

周怀南,宫本真未,温宏,唐万清





恶人传 1.少峯
这是一个顶顶炎热的天气,大门但凡敞开,大片的热浪和白光就要无情的泼进来,让人心浮气躁地要去关门,要把刺眼的光线都拦在外头。可是门又不能关,几个肌肉突出的男人扛着家具行李往里头搬。
其中有个年轻人,身材一目了然的好,穿一件灰麻的背心,背心很旧,领口扯开了些,下摆也是有些松。可能因为这人老是掀起下摆去低头擦汗的缘故。
珺艾从楼上下来过一趟,眼里鼻下全是通身大汗的男人们,多少还是臊得慌,不好待在一处,于是她又慢腾腾地挪上楼梯。
年轻人扛着长长横横的柜子,行为很谨慎,是一副要喘气,然体力还能抗住的模样,一时瞅着,有那么点坚忍的感觉。
“小姐,借过一下吧。”
珺艾只得侧身,但是人和柜子就堵在下面,要上的话,柜子横斜着,看着那些分明的角,她又不想冒险着挤过去。
年轻人抬头看她,珺艾咦了一声,发现这人长得还不错,鼻子高高的,脸颊下晗也不粗糙,真的还蛮顺眼。
这人看她行动不变,肩头微微一低,沉起气来运作,两手前后扒着柜子,低吼着让它呈出一条笔直的利剑,脚步在木梯上一蹬,几步快快的上去了。
珺艾微微笑了一下,觉得很新鲜,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只见青年径直顶开房门,朝卧室里去了。
这回她就不好跟了。
等人出来了,果真在扯着汗衫的下摆擦汗,露出几块薄厚适度的肌肉,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挤在那里。
珺艾问一句:“你干活挺利索地,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抬头,没什么表情,珺艾隐隐觉得有些脸红,她猜测是青年大概受过很多太太小姐们轻佻的问候,而她就是其中一个。
“周怀南,叫我阿南就行。”
他说了一句,大步子往下走了,急着去把活计做完。
楼下楼上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着,珺艾挪步到了侧门,屋檐挑了一道角,天还是白,白中透蓝,从枝丫茂密的槐树下另零碎地显现着。
她拿了两块银洋,交给婶子去买西瓜,最好是从冰井水里泡过的,送给大家解解渴。
大约四五点的光景,大门外传来汽车的滴滴声,珺艾倚靠着歪坐在栏杆上,刚吃了一片西瓜,可是仍旧提不起精神,脑子里想着那个叫阿南的伙计,这才觉得有点意思,小小的蝶翼一般的兴奋。
她还在想着,在阿南身上会有些什么故事。这人如此淡定,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也是见过无数女人的。
女人会喜欢他的气力,还有跟低贱卖苦力身份不对等的那份气质,会思索着怎么去逗弄他。
如果有机会,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把小姐、太太挤在阴暗的阁楼里,粗野肆意地撕开她的衣服,抓起她的大腿狠狠的入进去——大约真的很有意思。
珺艾舔舔唇,心口跟着咚咚地跳。
她现在已经不太向往感情了,那些事都像是上辈子发生在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女人身上,蒙着一层耀眼的白雾,她早已没什么痛觉,看到各色男女发生的纠葛,还会笑别人痴妄呢,怎么都是费劲、犯不着,倒是这种赤裸裸的欲望,似乎来得更美丽一些呢。
客厅里传来感恩热烈的说话声,似乎有人在分发香烟,又有人报告说搬得八九不离十,明天再来一趟就差不多了。
珺艾仍是坐着,接着靠在了朱红色的柱子上,热啊,真是热。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皮鞋咚咚地踩在青石铺就的游廊上,走得自在,不疾不徐,然后是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
珺艾轻靠过去,自然是靠在人身上比靠在硬邦邦的柱子上舒服。
圈着她的手臂是一截雪白的白衬衫,一点点鲜红的颜色似罂粟绽放开,珺艾的太阳穴突了一下:“办案子去了?”
男人倾身过来,拿脸贴她的,她的脸是一片胡乱的昏昏的热,而他的还是冰丝丝的,很舒服。
珺艾舒服地磨蹭两下,扭过头去,就见安少峯脸上着一丝笑意,很有风度很沉稳的做派,珺艾不由身心一荡,赶紧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安少峯升了职,管着局里的两个重要行动队,小案子都不太管了,专管那种油水丰厚,跟富绅权贵打交道的那种。
他现在有钱了,所以换了一座小公馆来住住。
他这人照旧还是与人为善的风格,很少听说有人对他不满意的,局长很看重他。
局子里当然也有人是开后门进来的,不过是领着职位空饷,把这里当做是个别致的门路,但是要靠他们办事是不可能的。
安少峯的在局里的地位,不算出头,但是稳打稳扎,谁见到都会喊上一句峯哥,大家伙都乐呵呵地。
————
安少雄因为要避免别人把他跟少峯牵扯到一起,所以对外叫陆克寒囖




恶人传 2.不勉强
少峯随她钻了出去,改而半靠到她原先靠的位置,上面还有她身上遗留的温度。
从藏青的制服长裤口袋里掏出香烟包来,潇洒地捏出一根送到唇边,擦着火柴点了一根。
香烟的味道散开,安少峯唇边勾起来,看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道:“市政厅那个周主任,他们家小女儿被人拐跑了。”
这种情情爱爱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案子,在他看来毫无难度,也无任何挑战性。但要取得周主任的信任,自然是更重要点。他跟别人不一样,手下人更看重金钱的回报,而他在这方面不太计较,所以往往能跟所谓的上等人说上话,为人解答疑难。
人脉嘛,才是混社会最重要的。
珺艾看他一副慵懒的,稳操胜券的模样,很是喜欢,但也不好过分的表露出来。
“人找回来了吗?”
少峯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烟雾后的两眼半眯着:“就是去他们家做过短期家庭教师的年轻男人,教钢琴的,那家小女儿怂恿他私奔,他也是傻,同意了。把家当都给典当了,买了两张火车票想去云南。”
“然后呢?”
“然后啊,在火车站把人逮了回来,千金小姐回家关禁闭,教钢琴的——在牢里狠狠的打了一通,掰折了手腕,让他改口供,让他承认是自己居心不良拐带幼女,怎么招也要吃两年牢饭吧。”
珺艾怔然片刻,安少峯直起身子,近一步靠过来,手指刮过她的脸颊,声音低低地:“这么,怕我了?”
珺艾捉住他的手,拿脸去蹭他的掌心,小绵阳依偎牧羊犬似的,摇摇头:“那些不关我的事,都是些不相干的。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啦,我知道的。”
她靠着他,依偎着他,可是两人中还有距离。
温家和安家之间,那种荒唐的往事,铸造了两个人特殊的缘分。她是安家的女儿,却被掉包送到温家,成了一个既不聪明又带着任性的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雅雯回归温家之后,她的待遇直线下降,由于年纪小、由于没有母亲教养,由于自己一些古怪的想法,办了一些不被看好的事。荒荒唐唐地就过了残花败柳、病体百出的生活,最后在牢里死掉了。
那时她还很年轻,年轻得无知又没有未来,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接着重来了一次,怎么说,她算是渡过了生命垂危的那道关卡,还活的好好的,比上辈子活得好多了,到底还是经历了一些事情,这就是代价,也没什么不好。
那些事她如今已经不太去想,身子懒懒的,神也懒懒的,倒是希望能一直安逸到六七十岁,其实五十岁也算是活够本了。
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安少峯,可却总有着顾忌,危险的顾忌,从血缘上来讲,他是她的亲哥哥。从责任上来讲,他把这份后天徒增的责任履行的很好、非常好,再也不会有谁家的哥哥,像他一样温柔又包容。
珺艾认为自己当是百毒不侵了,可是仍旧隐隐有些惧怕,她担心现世的安稳,会被一些不当的东西给彻底击碎,再度把人带往汹涌的漩涡。
同政府要员的女儿私奔的那个青年,被抓回去,进行非人的折磨和逼迫,最后只能独自尝下苦果。
她同情吗,大概离得太远,她没有任何感想。
她唯一能抓住的是安少峯的温暖,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外面的事情,说真的——关她什么事呢。
两人聊了几句,外头还是太热了,潮闷闷的热,像是被巨大的被褥给笼住,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进屋凉快凉快,你不是买了西瓜吗,吴妈留了两块,拿井水镇着呢。”
珺艾磨磨蹭蹭地,倒是愿意走在他的后面,手掌推着男人的肩膀,他的体型很有魄力,扭着头嘲笑她小孩子气,她努努嘴,随即笑出来。酒窝生得不太明了,只有笑起来时才会漩出来,像是里头装着透明甘甜的蜂蜜。
少峯将她揽过去,打打闹闹的就进了屋子。
几天过去,小公馆打理好了。珺艾挺喜欢待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花瓶往哪里摆,该插什么花儿,破旧街道上偶尔路遇的一丛野菊花也行,专门去花点里挑的罗兰也好,只要新鲜,都没什么错处。
安少峯回来,他的眼睛尖,看到细微的改变也是藏在心里,只是对着她笑。
家里安宁、富有生机,推开门就能见到碎花布艺的沙发上,珺艾穿一件缎紫的旗袍,婀娜的身躯撑出起伏的流线型,一双洁净细瘦的小腿从裙摆下歪歪地露出来,脚腕上一截白蕾丝的袜子,衬托着致的骨骼,再下面就是软羊皮的小皮鞋。
他没有要人服侍的习惯,所以家里只有干粗活的吴妈,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还有一个专程跑腿的小子。偶尔要做大卫生,让吴妈再组人手过来。
少峯自己去了外套,仍旧是同样款式的靛蓝色中山式样的警察服,去了就是白色衬衣,他径直过去贴着珺艾坐下,珺艾蹭了一下,横了他一眼:“好热啦。”
光是这么娇嗔的叁个字,低低的,像是秘密一样在大厅里进行着。
珺艾在家没涂胭脂,被男人带进来的热气哄着,娇嫩的脸颊上出现两团胭脂红,身子往旁挪了挪,少峯无所谓,他一向不会勉强她,勉强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把手臂摊开来,搭到珺艾身后的沙发背上,单手捡了茶几上的报纸,哗啦一声展开。
——————




恶人传 3.没规矩
厨房里正在预备晚饭,刺鼻的辣椒香味遥远地飘了过来,珺艾忍了又忍,忽然捂住鼻子提起,然后脆脆地打了个大声的喷嚏。
少峯也没看她,唇上勾着一缕打趣:“喷那么多口水,记得补回来。”
珺艾又打了一个,打完后恼怒地扭头盯他,他还是不看她,珺艾挤过去掐他的胳膊。
少峯无动于衷,仿佛掐的不是他,珺艾骂道:“你是铁做的?”
少峯翻了一页报纸:“应该是,反正不是铁就是钢,小艾,你用力点,怎么跟挠痒痒似的。”
珺艾忍不住要跟他斗气,这人太可恶了,哗啦一下扯掉报纸,报纸承受不住突击,从中裂开,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然后捏成纸团,远远的扔了出去。
丫头月牙端着茶盘过来时,就见小姐半个身子几乎趴在安先生的怀里,那截雪白的浑圆的手臂,挥舞着又锤又掐,安先生呢,一副过于享受的姿态,这里逗一下她,那里撩一下她,最后握住小姐的手腕嘲笑她:“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没规矩。”
月牙登时脸红了,她的年纪不大不小,很早就出来做事了,被父亲卖给别人做丫鬟。之前几年,她做了几家人,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她常常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为了一口饭吃,为了有地方住,过的比狗好上那么一点点。她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要怎么过下去呢。她是没有尊严的,更别谈所谓的地位,在她人生里既没有字典,也没有指路明标。浑浑噩噩地,流着汗流着血,一切的一切都是打落了往肚子里面吞。她最羡慕地,常常是宅邸里的夫人小姐,她们穿得好、吃得好,聚在一起打麻将玩剧院,谈一些听不懂的生意,她们仿佛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的。
她们待她,正是使唤一条牙齿不锋利的家狗,但凡有点不如意地,就要咒骂出来。再做不好,就要挨打。
她的第一次,是糊里糊涂地被哪个醉酒的老爷给弄了,她不太懂,只觉得疼,只觉得受到侮辱,根本就没往性事上面想。
因为这事儿,她被那家得宠的姨太太地好踢一阵肚子,专往肚子上踢,踢得她流了大片的猩红血,然后昏过去。
接着她就被卖出来了,跟着掮客到了这里,几个女孩子站成一排,都知道这家人口很简单,一位先生一位小姐,都是很体面的人。
小姐看了片刻,指明就要了她。
月牙庆幸,一点点而已,到底算是有个落户的地方,只是时间长了,她才察觉出真庆幸。
这主人顶好伺候,对她也是常常带着笑。
“小姐。”月牙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小姐干什么都不归她管,该归安先生来管,可是月牙看着小姐这么没形没色地挤着先生玩,她替她害臊啊。
珺艾开始没听见,直到那孩子唤了几句,她才回头去看,刚要问怎么了,这孩子脸上挂着老夫子的表情,珺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她嚷了嚷,声音动听,像是水珠落到湖面上,反手拐了少峯一肘子:“都是你!”
少峯还是笑吟吟地面不改色,到底还是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在月牙耳里听来就是威严:“饭好了?”
月牙赶紧放下茶盘:“没、没有呢,还有半刻钟。”
安先生从口袋里摸出香烟,修长的手指捏着洋火,刺啦一声,擦出淡蓝色的火苗来点烟。
他把她打发出去了,珺艾闹够了,拿手帕擦额头,然后继续打她的毛线手套。
她手艺不太好,一双手套打了两个月,拆了重来反复几次,刚出现还算完整的巴掌雏形,是一双男士的款型。
“你觉得她怎么样?”他吐着青烟问。
珺艾疑惑啊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是指月牙:“长得不错啊,虽然有点黑,五官还是入眼的。做事利落,安静话不多....”
她一连串的夸了一通,安少峯却道:“让她走人,怎么样?”
珺艾手上的粗银针顿了顿:“干嘛啦,她哪里没做好?你跟我说说,我回头教训她。”
安少峯勾一下唇:“随便说说。”
两人的晚饭挺简单,叁菜一汤,饭桌上聊聊珺艾的活计,她也不能老是闲着,出去找份工不算很难,安少峯说容易吃亏,她也犯不着像那些受了点教育但是没家底的女人那样出去做事,倒不如搞间店铺来做做。所以她正在物色店铺选址,看了几家,已经有了意向,就差交定金签合同。
“是哪一家?”
“四马路那边,以前是做东洋布料的,主人是个印度人,说是要回国结婚。”
“那行,我找时间过去看看。”
饭后少峯上楼洗漱,换了套深灰的西装下来,要去应酬。
珺艾把布料店盘了下来,印度人留下的两个本地伙计,也被她要了过来。
既然换了主人,店内的格局和装修都要重新整饬一下,物料搬到阁楼上的仓库里,下面的柜台该拆的拆,墙壁要重新刷。
在忙碌的身影中,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汗津津的肩背,青年长手长脚的,做事向来闷不吭声的利落。
“阿南!”
几个工人出去吃饭了,他还在刷墙。
阿南回过头来,愣了一下,朝她点点头,然后把刷子伸到漆桶内搅一下,一条腿踏着木梯继续刷墙。
珺艾觉得他这派头不像工人,倒像个小老板,心里好似有一只麻雀飞进来,走近了跟他攀谈。
——————
开始撩闲




恶人传 4.图什么
珺艾不是糊里糊涂的靠近阿南,她心里图什么,自己很清楚。
至于阿南清不清楚,她不知道,八九成是清楚的,不然不会这么一副冷淡回避的模样。
她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开始时想得不甚明了,可是站到散发着大片热气和汗味的青年身边时,那股子越涌越高的兴奋,骤然让人福至心灵。
大概男人征服一个女人时,也是如此沉浸在激动的心跳中。
为什么她以前没发现呢?
傻呗,原来她是一个从来没有真正肆意过的人啊,原来肆意就是这种感觉啊!
当她跟阿南尴尬丛生地、有一句每一句时,珺艾不由想起了唐万清,跟她的拘谨和不熟练完全相反,唐万清向来是洋洋洒洒地,他眼里什么人都没有,人漂亮衣服漂亮,肢体动作也是潇洒漂亮的,每次出场,都跟电影明星似的。
她开始佩服唐万清,对他,大概早已抛开了曾经情人的枷锁,她现在能够以一种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他。
他多厉害,就算家道中落来到苏南,从金钱地位上比别人矮上一截,他还能够让万千男女沉迷在他的魅力下,甘愿为他驱使,然后又开创出一番新的天地。
珺艾盯着阿南,她么,只能挑这么个人。
当然不是说阿南穷得很,使者粗力气赚钱,寻常人家根本不会正眼看他一下。珺艾并没有高他一等的认识,当然也有下意识的认为他比较好拿捏,她还要谢谢阿南正好在这个关卡上出现在她面前呢。
“你家里兄弟姐妹几口人啊?”
她拖着手肘,说完话就把手帕捂住口鼻,单单露出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亮晶晶的,有愉悦的情绪在里头。
阿南拿着滚轮自上而下的刷,往上时身子笔直,往下时弯下腰来,汗衫牵扯下去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肢,珺艾的眼睛晃过去,一直看着,直到他起身。
“四个。”
他就这么答,不带情绪的,听的人觉得干巴巴的。
“你是老几呢?”
“老二。”
这么一说,他不觉得失言,扭身朝她看过来,珺艾还是笑,自己不知,但是在阿南眼里却是笑出了别的味道。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怎么搭理她了。
珺艾咬咬唇肉,咬得上瘾,忽然靠得很近,手指落到男人沁着汗水凌乱的发梢上:“喂别动,这里有一片...”
是从天花板上掉落的东西,灰白发黄,她捏过来细看,没察觉对方僵硬的反应。
她也不是仔细研究,看过就弹开了,谁料阿南已经开始拾工具,说要去吃饭。
工人们陆续回来,阿南钻到狭窄的巷子里,这里阴着,太阳照不到,他蹲在地上啃干硬的馒头。
珺艾坐上面包车,路过时看到,一线天的狭窄天地里,蹲着那么一个青年。
有一天傍晚她过来,墙壁已然刷完,漆着这时潮流的一片粉绿,天气热所以干得也很快,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
柜台打了一半,棕黄色的木头打成一长条,之后要安玻璃,后面的墙壁上也会弄出格子般的储物柜,分门别类的放上一些样品。
两个中年人在旁边据木头,淡黄的粉屑飞得到处都是,见她进来,纷纷停了手上的活计。
珺艾对着进度挺满意,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就能完工。
她里外走了一圈,没看到阿南,只能不着边地说话:“这墙已经好了?后面还要做什么不?”
五短身材的那个男人道:“还要做到工序,不事,过几天就能做。”
她又问他们几个是不是老乡,还是这个人在答话:“算是算不是吧,都是阿南叫我们过来的。”
珺艾惊了一下:“啊?”
这人憨憨地笑:“东家还不知道?阿南是我们的工头,他看着闷,实际上很会找活,其他的工队饿一顿饱一顿的,跟着阿南,倒是不怕没活儿干。”
既然聊起阿南,慢慢的就牵扯出他的出身,他家在苏北乡下,上面一个兄弟,下面两个妹妹,四个兄弟姊妹中就他最能干。
“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大字不识几个,他是念过中学的,成绩好着哩。就是家里穷,只能出来。”
“那....你们都住一块儿?”
“可不是?”汉子拿着自带的茶缸灌了一口水:“听说他给他兄弟租了房子结婚,两个妹妹都去住了,自己不去,倒是跟我们挤在阁楼上。每天晚上还看书,原来还有专程教人画图纸的书哩,他好不容易搞回来的,珍惜的很。”
珺艾有了目标,跑了几趟图书馆,从里头借了基本建筑类的洋书装好。
她向来是不爱念书的,更何况是这种专门书籍,更是两眼一抹黑,于是在卧室里翻翻看时,会想象着阿南灯下聚会神的样子。
————
当然是图色




恶人传 5.小泄一场
珺艾翻着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两天在外面跑,花了她不少神气,所以一旦困意上头,立刻睡得憨甜。
少峯轻轻地推开门,一股子淡雅轻柔的香味迎面扑来。
女人的闺房总是充斥着各种香气,有喷在身上的香水、夏天常用的清凉花露水,还有从浴室里涌出的沐浴香波的残留,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安宁惬意的私人密闭小花园。
12345...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