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灰芥
男人一直看她,看很久才说一句话。
说可以教她。
*
他们经常见面,固定一个时间在酒吧见面,一起喝酒。
她的酒量见长,他占大比例的功劳。
他说他是一个老师,擅长教人。
他说:在不确定自己喝酒风味前,可以点朗姆酒,莫吉托,含酒精量低。
他说,风味分酸和甜,要是不想钻研酒单,可以让调酒师按风味调。不过你应该是要懂得看酒单的。
他接着带她看酒单,酒名、基酒、发酵方法、定价、以及大概的风味描述。
他教的很用心,盛蕊觉得他大概真是一名老师。
只是她偶尔会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在酒吧的激射灯下,她也看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因为初始的场合比较敏感,她对他始终抱有一定程度的戒备。
再后来,她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一句,你很像一个人。
她看着他,说不惊讶是假的。
他又说,真的很像。
盛蕊这才知道,男人从未透露的名字叫做庾阙。单渡离开梁乌后选择的男人。
他也真的是个老师。
世界太小了,小到让盛蕊忍不住想用假象的特权去打破些什么。
例如,她或者他对另一个人的坚守。
她这么努力,却也只是钻一个人缺席的位子而已,不算过分吧。盛蕊想。
第一次邀请庾阙吃饭,庾阙以没时间拒绝了。
第二次她便在酒吧等他,坐他旁边,不停的喝,喝的不清不楚,倚他的肩头,扯他的胳膊,想跟他回家。
盛蕊改口一直叫庾阙庾老师,用一张神似单渡的脸,连肢体语言都像。
夜晚也总创造错觉,衍生出清醒的自我欺骗。
庾阙在进都她身体里时,失控了,一遍一遍叫她单渡,撞她的力度一下比一下狠。
那夜之后,她没再酒吧见过庾阙。
她也没再去了。
后来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很大的力气,才真正成为梁乌的女朋友。
所以当刘嘉问她活成别人的样子,不累吗?
她心甘情愿的,习惯了。
没有那份坚持,没有今天的拥有。
她从来就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所以在第一次看到单渡和梁乌的合照时,她会心动,会羡慕,会嫉妒,与这样多姿的生活相比,她也看到自己所经历的多贫乏。那一份幸福也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但也不完全是不可及,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 ,她抓住了。
付出和收获就该成对等的。这是她的人生价值观,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所以即便所有人都来质疑她,她都能坦坦荡荡。
“问心有愧的,该是所谓说爱却不作为的人。”盛蕊对刘嘉总结道。
如若换做其他人来听,极有可能认为她说的不错。却不过是被她带进了误区,稀里糊涂。
盛蕊的话音刚落下,迎面给她的是凉掉了的咖啡。
刘嘉愤怒的起身,将咖啡杯重重掷回桌面,毫不客气的开口:“最该清醒的人是你。”
“你哪来的底气讲道理?他们认的始终不过是你这张像单渡的脸。”
“你把单渡对于他们的重量假设在自己身上,不切实际的人也是你。真把自己当单渡了?”
刘嘉拿起包,不想再有多余的停留。
走之前给出最后一句奉劝:“拎清楚一点,盛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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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chapter42回津
chapter42 回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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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乌还没有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之前,盛蕊选择了自己先坦白。
她特意做了一顿晚饭,都是梁乌喜欢的口味,她们最近也很少好好在一起吃过饭。
盛蕊问梁乌知不知道时庾阙向盛蕊求婚失败这件事情,梁乌明显暂不知情,这件事情目前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梁乌跟她们往来不密切,不知道属正常。
梁乌震惊也是正常,问她:“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
盛蕊不紧不慢地先替她盛了一碗汤后才回答:“就是前几天,理由的话…”
梁乌没动筷子,听的很认真。
盛蕊倏地转开话题:“在这之前,我想跟你说点别的。”
梁乌微微蹙了下眉,兴趣不大的样子:“什么?”
盛蕊:“是关于庾老师和我。”
梁乌表情变得严肃,等着她往下说。
盛蕊垂下眼,没接受对面人直白的注视。
声音低缓松弛,“那是我们在一起之前,”
“我和庾老师在酒吧见过,”
她停顿的时间更久了。
后面的内容梁乌生出了猜想,但也要提听她亲口说出来:“然后?”
盛蕊小心翼翼地看着梁乌,嗓音也变得谨慎,对事实没多加掩饰,“我们那天喝多了,”
“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梁乌的胃口丢的丁点不剩,口吻也差得明显,还跟她确认一遍:“睡了?”
盛蕊点头,伸手想要覆她的手背,被她躲开了,迅速的那种。
她还在消化这个猝不及防的信息。
“所以,跟求婚失败有关系?”
梁乌省掉了所有主语,她现在有点上情绪了,耐着性子。
看盛蕊又点头,那只在桌面上的手收成拳头,看她的视线变成了探索。
好像是在好奇,明明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乖的一人,怎么也会和庾阙搞到床上去。
她低愠,也出于骄傲想要知道个明白:“一次?两次?还是几次?”她已经开始咬牙。
盛蕊本意是不想梁乌生气,虽然很难,可她愿意做更多来得到谅解。
她抓住梁乌的手,焦急的为自己辨清:“只有一次。”
“那是意外的。”她说。
梁乌不想碰她。
不想碰这个也被庾阙碰过的肌肤。
平静的心情被激起惊涛骇浪。
她这几年收心了,身边放着的人且放得这么久的也只有盛蕊这么一个。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她。
不过她现在生气,要重新审视盛蕊也不是现在。
她问:“怎么不把这个秘密守死了?”
顿了两秒。
她又问:“藏不住了才来告诉我?”
除了质问,梁乌更想要确认的是另外一件事。
“单渡见过你了?”她盯着盛蕊,好像只要她稍微一点头,就无法原谅她。
梁乌脾气不好,盛蕊一直以来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发作。
她这么了解梁乌,可梁乌知道她身上像极了单渡的那部分外,便没有了其他。
尽管八年过去了,尽管她陪了她这么久,也那么努力了,单渡还是排在她心里头首当其冲的位置。
明明问的是她,为什么不是:“你见过单渡了?”
她压着这股难受,声音沉着:“你害怕她见到我吗?”
“盛蕊。”梁乌警告的呼她全名。
即使是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梁乌也几乎都不叫她的名字。她从来悟破不说。
她忍下来很多事,但并不是无欲无求的。
可她的诉求从来都不由她来说。
接着,梁乌已经起身,浑身笼罩的气息已经尖锐刺人,开口的语气更谈不上好听:“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盛蕊希望自己没那么聪明,不能在梁乌一出口就立马理解到她的意思。
可她做不到,贴近真实的了解她,早就成为了日常。
所以在梁乌沉默盯着她的时候,她也习以为常的自己往下接话:“单渡不答应庾老师求婚这件事吗?”
梁乌还是不说话,她也早以习惯从她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盛蕊遂她的意这么久了,双方都习惯成了自然。
难得有这么一次没有,看上去都像是她的不对。
“梁乌…”
盛蕊支支吾吾,梁乌没有了等着听的耐心,正要走。
盛蕊急忙从身后抱住她,很紧,声音里浮现起哽咽的音色:“你生气了吗?”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到现在的,是,我承认。”
“我瞒不住了,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最后你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说。我鼓了很大的勇气,你…”
她想说的话很多,这个时候也谈不上会有多牢固的逻辑。
因为梁乌不愿再听。
她用更大的力气拥住这扇肩,眼泪掉下来,“你别走。”
梁乌这么干脆的要离开,她好害怕她这么奋不顾身的是去找单渡。
害怕到她都不敢问,你去哪?
梁乌没答她,撤开她的臂,出了门。
盛蕊跟到门口,梁乌这时转过身堵住她的路,脸靠着她的,面色降霜,冷声道:“别跟我,也别让我再说一遍。”
盛蕊没跟了,泪水无声从脸上滑落。
这场冒险,她输了。不出意外的。
哪怕都已经那么努力了。
所有人都坚定不二地奔向单渡,她想不通,凭什么。
*
梁乌没联系上单渡,便给庾阙打了电话,想约见一面。
庾阙拒绝了,他说忙,还致了歉。
像应对一众外人一样回应她,梁乌心情太不爽,加之庾阙避而不见,口吻略显得暴躁起来,“你避着见我?心虚?”
庾阙那边默了片刻,也没挂掉电话。太周全的礼貌,是绝对的生疏。
梁乌没法拿庾阙怎么办,从前是,现在也是,庾阙眼里,她始终都不是个问题。也正是这样的认知让她一直以来都没机会正面庾阙这个人。
单渡后来选择了他,说不介意,她做不到。
可她现在只想知道单渡,所以语气很快松下来,问庾阙:“她现在在哪儿?”
庾阙知道她找的是单渡,他不擅长装傻,却也不做烂好人。
他说:“她想见你的时候,会让你找到。”
换句话来说,单渡现在不想见她。
岂止她,他也是。
这个,庾阙自然不会说。
梁乌深凝了口气,卯着最后的耐心:“庾阙,你…”
“梁乌。”庾阙打断她,不管是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她接下来的话他都没那么想听,“你对我说教,不合适。”
“我还有事,先忙。”便挂断了电话。
庾阙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他最近把自己过得太狼狈,整日整夜烟不离手,茶煮了一轮接一轮,没一个能入口的,情绪掌控力一向平稳的他,摔了精心淘买到的古茶具,也扔了房子里所有关于单渡的东西,卧室里的窗帘几天都没拉开过,唯一的光是他指尖那点猩红。
这样不行,人都过成了鬼。所以他决定出去散散心。
地点还没选好,计划里的事落了空,现在他空有大把的时间,去浪费。
车开到机场,买好机票后他正准备关闭一切的联系方式。
刘嘉的电话打进来 ,响了很久,庾阙犹豫的时间里,对方已经中断,换成短信。
“庾老师,单渡回来了。”
*
单渡的电话不断被打入,消息铺天盖地的涌出,各色的询问让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不想把自己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让身边的每个人都为她操份心。
她已经是个能够自我调节和成熟处事的成年人,所以面对于她而言并不难。
刘嘉开车来接西站接的单渡,没敢轻易开口提庾阙,只是问她生活上的一些琐碎事儿。
黄淼没来,当前她把带孩子当成了生活的中心,让刘嘉接到单渡之后来她家吃饭,正好秦歌久出差了。
车子流入开往市中心的长龙里,堵得水泄不通。
刘嘉看单渡的状态,倒不像是有多不好,只是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富有生机,像是在披着壳,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
刘嘉随意找着话题:“难得看到你发呆 ,而不是看报表。”
单渡收回搁在窗沿上的胳膊,直视前方,也是一辆辆紧凑的车辆,无趣极了,没什么劲。
回答刘嘉说:“我在休假。”
刘嘉:“难得。有安排吗?”
安排。单渡本来的安排很满的,唯恐时间不够多。
但是现在用不上了。
她阻断往下想的念头:“没有。”
“要说有的话,今晚要去见一个人。”她想起来今晚的?约。
刘嘉眼神亮了一下,还以为是庾阙,问起时话音微微上扬:“谁呀?”
“盛蕊。”
刘嘉倏然皱眉:“你见她做什么?”
现在想起上次和盛蕊的见面,刘嘉心里都还膈应的慌。
相比起来,单渡要心平气和的多,“有点问题想问问她。”
刘嘉眉间皱成川字,更不悦:“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的吗?”
单渡见刘嘉过度紧张的样儿,扯了扯嘴角,笑得甚是无味。
淡淡的说:“就想听听她的版本而已。”
刘嘉想了想,还是问了:“关于庾老师?”
单渡倒也没否认:“嗯。”
刘嘉觉得没这个必要,刚要开口阻止。
单渡就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再见盛蕊的原因。
她说:“我总要清楚最恶劣的发展面 ,再来说放弃。”
掌纵 chapter043自杀
chapter 043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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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渡要见盛蕊,刘嘉拦不住,她自己心里装着面镜子,会选择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说的话你觉得完全可信吗?”她提前给单渡打预防针。
单渡无所谓的样子, 回答说,这取决于她听到的是什么。
刘嘉还想问,被单渡嚷着困了给拦住,她本来也想尝试着问问,既然都见盛蕊了,是不是也该再跟庾阙聊一聊。
单渡直接再次拦住她,“再说。”
“什么都再说。”刘嘉拿她没法儿,帮她把头顶的遮阳板放下来。
叁个人在黄淼家吃过饭,又逗了会儿孩子,单渡就是真的困了,抱着靠枕就开始在沙发上睡。
黄淼想叫她去客房睡,刘嘉说算了,指不定醒了之后就不能再睡着了。
黄淼看眼单渡,那对黑眼圈简直不要太出众,叹了声:“这得多久没好好睡了?”
刘嘉:“睡没睡可能都是问题。”
黄淼:“你跟庾老师说了吗?”
刘嘉小心看单渡一眼,侧过身,点头。
黄淼也压低了音量:“那庾老师那边?”
刘嘉:“没回复。”
黄淼拿着手机去阳台给庾阙打去电话,那边提示已关机。试了微信,也没无回应。反复几遍都是这结果。
忧心忡忡地走进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黄淼:“庾老师不会真就算了吧?”
李嘉没回应。
客厅里只有一个侧身躺沙发里的单渡。
黄淼眼睛都瞪大了,凑过去,看单渡眼睛还闭着,超小声的叫了句:“渡?”
单渡又没反应了。
黄淼暗自捏了把冷汗,心想她可能就是半睡半醒的,自己说了什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起身在baby室里找到刘嘉,埋怨:“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刘嘉:“孩子刚才哼唧了声,就来看看。怎么了?”
黄淼把刚才的事儿说了,这次换刘嘉啧叹一声,“谁跟你说庾老师要算了的?”
“不是你上次说庾老师没打算了么。”
刘嘉百年如一日地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教育她:“没打算就是算了吗?”
黄淼听着,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不过她正睡着呢,不一定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什么,条件反射罢了。”
刘嘉难以表示认同,去客厅看单渡,后者果然睡的很沉的样子。
单渡睡醒的时候,刚好过黄昏,慢慢天黑了。倒了杯水后问黄淼借化妆品。
黄淼问她需不需要人陪。
单渡觉得黄淼她们过分紧张了,笑出声来,刚睡醒的嗓音跟撕裂的宣纸一样,不清不脆。
“多大个事儿啊。”她说。
黄淼哪能让她这么简单忽悠过了,知道她就是面冷心热,脸上装着无所谓,心里就跟蹚火山一样,快熬成干了。
“那万一盛蕊带着梁乌一起,寡不敌众的,担心你吃亏嘛。”
单渡在黄淼的梳妆前坐下,挑选隔离,问她:“那你说,我们叁个人面对面,谁会比较没脸?”
黄淼觉得是梁乌。
可是这两天梁乌也在找单渡,所以很难说今晚会不会抛去包袱跟着盛蕊一起来见她。
单渡给出的的回答很肯定,不会。
不是说梁乌脱不下包袱,而是盛蕊压根就不会让梁乌有机会来。
盛蕊做这么多,无非是针对她,让梁乌来听听她做过什么吗。她敢做又怎么敢让梁乌知道。
妆化好,黄淼家的晚饭刚好上桌,她坐进客厅和她们用完晚餐再去应盛蕊的约。
*
准点的时间,在约定的餐厅,单渡见到盛蕊。
相比上一次的见面,盛蕊的状态明显欠佳。
见到单渡,盛蕊仰脸朝她弯唇,像个老朋友般亲切:“来了。”
单渡不做回应,在对面位置坐下。
在盛蕊再开口前,单渡的话说在前面。
“我希望能够节省双方的时间,多余的话就别说了。”
盛蕊的手搭在桌子底下,垂眸的时候脸上竟有几分黯淡的神伤。
单渡依旧不感兴趣。
盛蕊却还是说了,声音很低,远没有上次见面时的得意与欣然,有点无力,“你们果然一样。”
单渡皱眉,视线落过去,盛蕊还垂着头。
你们指的是谁,不难猜。
实打实打过交道会知道,盛蕊的城府藏得很深。
单渡很早就学会不批判人性了,而是认识。总在不断地刷新认知,习惯了。
她没做回应,正如刚才说过的话,她不想浪费时间。
盛蕊不说别的了,抬头开门见山地问:“你想听什么?”
单渡:“所有。”
“关于我的。”
这话太狠了。
这是除盛蕊本人外,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重击。
她辛辛苦苦维系的现状,占用了他们对单渡的旧情,获得达到理想关系的捷径,被单渡一句简单的寥寥几字无情的刺破。
像场泡沫,炫美夺目却不堪一击。
她的这八年,不过是单渡的替代。
她的存在,是梁乌等人偶得的慰藉。
她得到的感情,名分,利益,都像是偷窃。
单渡声讨的如此光明磊落,如同她原本其实多微不足道。
这次换盛蕊仔细端详单渡的脸,明明很像,命运却天差地别。
单渡像挂在天上的月,繁星簇拥,自得人间一切圆满。
而她却活像见不得光的蛆,由无数个出租屋里钻研自己和单渡的脸相似和不相似之处的片段构成,一段启不了齿的生活。
单渡不任由她继续打量:“看够了吗?”
盛蕊又提起苦涩的唇。
不得不说,她这话已经压很多年了:“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
单渡不想知道,看了一眼手腕,意思简单明了。
盛蕊说起正题,“你是想听庾老师吧。”
单渡心头一紧,没让自己在面上露出异样的情绪。手里拿着的咖啡勺突然从指间松开,清脆撞上咖啡杯壁,并不悦耳。
和那句庾老师从盛蕊嘴里喊出来一样,令人反感。
“没错。庾老师和我的事情我没完全说实话。”她侧身在包里翻找优盘,只是找了两遍最后都没找到,她的话只说到一半。
单渡皱着眉头看她行动和表情丰富,却无实质意义。
耐心正在递减。
盛蕊最后翻完一遍包,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有点急,“我好像把优盘忘在宠物店的前台忘记带来了。”
单渡的眉心拢得更紧,冷然的表情在说,所以呢?
没等她开口,盛蕊已经起身,张皇忙乱的,“视频内容原件只这一份,我是要带来给你的,这个很重要,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这个其他人,便是主要指梁乌了。
可单渡并不知道,梁乌已经只知道了,而眼下不过 又是盛蕊的一场自导自演。
然后盛蕊留下一句四十分钟内回来后,迅速离开了餐厅。
四十分钟过去。
又过去四十分钟。
单渡在餐厅等了一个半小时,仍没看到盛蕊的身影。
单渡没了再等的耐心,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路上,她都酝好对迟到者厌弃的情绪。工作习惯使然,她也并不想给盛蕊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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