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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但他们的交谈很小心,听上去距离也有点远,祝笛澜只听到细碎的几个词。男人一沉下嗓音说话,那种涣散在烟雾里似的低音更是让她如同在听坏掉的卡带。
直到两人的声音消失在楼梯下,她依旧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气馁地扯扯嘴角,微微拉开一条门缝,观察外面的场景。
走廊上空无一人,保镖似乎也汇集到一楼去了。
她知道苏逸不肯放人,凌顾宸也不会罢休。她不知道凌顾宸有什么计划,但不使用暴力,确实没法把她带走。
住所里的保镖都是俄罗斯人,与西伯利亚黑熊一个体格。现在韩秋肃也站在苏逸这边。
凌顾宸没法硬碰硬,罗安的伤势可能还没好全。她算了算时间,丁芸茹的预产期近了,覃沁基本脱不开身,她也不想把他弄过来,因为她的安全还没到要他抛妻弃子的地步。
凌顾宸无功而返,吃一嘴灰几乎是必然结局了。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小窗口,那群俄罗斯黑熊都去一楼撑场面了,她在这两层可以偷摸着做事。
她把门打开,向外探看,回想着上次在这里参观时的场景。
这件事说起来也过去大半年了,这段时间里,她对苏逸确实有了一百二十度的大改观。他不是那个给她挥脸一拳的神经病了,成了一个因而失去妹妹而不断骚扰她的怪胎。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那间书房。她溜到书房前,用力推了推,依旧上着锁。
她打量这老式的门,这种木门,随便一个俄罗斯黑熊保镖就可以用臂膀撞开,祝笛澜要是花十分钟硬踹,应该也可以一试。
但她不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她弯下腰,看看一楼大厅。苏逸和韩秋肃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边上站了叁五个黑熊。王舒在这一片瘆人的肃穆之中,还面带笑容地准备简单的茶点。
她感慨王舒也真是见过大场面,这种地方,连她都不一定坐得住。
一位满头银发的妇人走过来与王舒耳语几句,苏逸见到她,主动与她打招呼。
祝笛澜想起这个女人叫玛丽,是苏逸在瑞士时就认识的。
玛丽也坐在沙发上,端起茶与苏逸闲聊。叁人似乎有说有笑的,玛丽只说法语,苏逸便给韩秋肃当翻译。
祝笛澜偷偷打量了玛丽几眼,便缩回走廊上,靠着墙,生怕那几只大黑熊一抬头就看见她。
她回想着玛丽优雅的肢体语言,然后再看看那扇书房门。她要是想进去,看来只能偷玛丽的钥匙。
凌顾宸很快就到了,他被堵在一楼,跟韩秋肃互不相让地大眼瞪小眼。
苏逸显得很轻松,请他坐下喝茶。
他直截了当地要人,苏逸干脆否认祝笛澜在他这里。
这些话,祝笛澜听了都气笑了。
来了客人,玛丽便起身与众人道别。凌顾宸听她说法语,便换法语问她。玛丽一只脚已经跨上台阶,还是好奇地回头,与他攀谈。
凌顾宸说他的未婚妻被藏在这里。
玛丽笑笑说这家里没有不知名的女人。
苏逸也开始用法语,叁人开始用法语争执,聊了许久,玛丽才脱身,继续上楼。
韩秋肃嫌弃地撇撇嘴角,祝笛澜坐在叁楼的台阶上,跟他翻了个一模一样的白眼。她没想到凌顾宸来要人,还能用法语跟这群洋人互不相让地叨叨半天。
这个未婚夫还算有丁点用处。
她想着,弯腰溜到二楼,躲在拐角的墙壁后。
玛丽上了楼便走进左边的通道。那里是四间较小的卧室,供这里的工作人员休息。只有玛丽是长期在这里居住,王舒在有夜班时留宿。
这些是王舒告诉她的,她第一次进这片区域。玛丽关上门后,祝笛澜贴着墙壁缓缓移动过去。
楼下叁人又换了中文,你一句我一句不相让地射暗箭。从谈生意到要未婚妻,这泊都两大奸商一个劲漫天要价。
她心中完全没有计划,若是硬闯,她知道自己打得过一位年近六旬的妇人,但闹出这样的场面实在难看,而且没必要。
她正盘算着,就听见房间内传来淋浴的声音。这个时机很不错,她轻轻按下波浪状的金属门把手,木门打开时有细微的吱吖声。
她探进屋内,这是个陈设简单的卧室。玛丽的外套和钥匙挂在一侧的墙上。
事情简单得超过想象,祝笛澜仔细看那面墙。哪一把钥匙是哪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写得非常清楚,这样挂着显得一目了然。玛丽作为管家想必相当称职。
可惜,墙上的字都是法语。
祝笛澜的笑顿时消下去,她郁闷地扶住门,很想去把凌顾宸抓上来。
她着急起来,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太久。她猜测法语的书房这个词,与德语或者英语会有些相似,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浴室里的水声一停,她的心跳猛然加速,她看一眼,迅速拿起一把没有任何标识的钥匙圈,关上门离去。
她抓着钥匙,低头打量着,走回楼梯。银质的钥匙很普通,她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钥匙,最后这一下也不过是直觉。
她太过于专注,一抬眼,发现与走廊尽头的一只黑熊四目相对。
黑熊狠狠瞪她一眼,快步朝她跑来。
祝笛澜马上跑上叁楼,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发出悦耳的咔哒。她马上闪身进书房,重新关好门,她的手压在门缝上,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只能赌黑熊没想到她进了苏逸的书房。黑熊在叁楼的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探查,显然,即使他怀疑,他也不能进老板的书房,所以他只是徘徊。
过了一会儿,他下楼去找玛丽。祝笛澜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才舒了口气。
黑熊在二楼发出的响动引起了苏逸的注意,他抬头看了一眼,便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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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妹妹
确认书房门被反锁了,她才安心,把手里的钥匙扔到桌上,悠悠然地打量这间书房。
苏逸对这个地方神神秘秘的,搞得祝笛澜也以为这是个可怕的地方。至少也要一转身看见一只叁个头的大狗流着哈喇子,就像哈利波特的故事。
可是这仅仅是间平平无奇的书房,屋里的家具与整栋洋楼一样简单又低调,看上去都像是古董。
桌上的台灯看上去也是上世纪20年代欧洲的东西,左手边放了一只钢笔。
祝笛澜忽然想起,苏逸似乎是左撇子。她与苏逸见了很多次,但细节上留意的不够多,因为她总是被他吓得不敢出声。
桌上只有一份文件,她翻开看一眼,是这栋小洋楼的产权买卖。
除此之外,这里已经不能展现更多苏逸的性格。
凌顾宸书房里的文件总是堆成小山,他是个天生的工作狂,热衷于办公室与书房两点一线的忙碌。与他相比,苏逸看上去清闲很多。
“我想也是……”祝笛澜嘟囔着。苏逸经常在泊都和瑞士之间来回跑,又很有闲情逸致在酒桌上与万昱、许盛友等人来往,想必过惯了纨绔的少爷生活。
不过这间书房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上锁的理由。
她把那份合同扔回去,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相框。她顺手拿起,后背却猛地一凛,好似有恐怖的寒冷爬上了她的脊背。
桌上是一张全家福,一个女人坐在单人椅上,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看上去不过十岁的苏逸站在她的左手边。
她身后的男人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祝笛澜认出那是约瑟夫。
他们的笑容都很温柔。祝笛澜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她脑海中好像想起噼里啪啦的狂躁火花,怎么都回不过神。
那是一张与她十分相像的脸。她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一切的思考都显得无力。
书房门重新被推开。苏逸看见她举着相框的背影,轻声叹气,“抱歉,不想让你这样发现……”
祝笛澜愣愣地回过头,她的眼眶猛然泛红。
隐隐约约间,她猜过这样一个可能性。但直到现在,她也不愿去相信。
这一定是巧合,她曾经是这样想的。这样的故事没必要发生在她身上,她不过是这世上最普通的人之一。
苏逸走近她,看看她手里的照片,再把目光投向她。
他眼里,满是如璀璨夜空般的温柔和欣喜,以及深重的悲伤。“这是我母亲和妹妹。”
祝笛澜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她似乎随时可以瘫坐在地上,却依然攥住了那个相框。
苏逸的声音愈发温柔,“我妹妹出生没多久就失散,我找了她很久……”
祝笛澜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依旧说不出话。
苏逸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他取出一张照片和一份dna鉴定证明。他想递给祝笛澜,她却不敢接,只是后退。
苏逸猜到她没法接受,依旧轻声细语地说,“爸爸让你沿用了奶奶的名字,伊丽莎白,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中文名是妈妈取的,单名琬,意思是美玉。妈妈喜欢用小名叫你琬儿,我都是跟着她叫……”
他好似沉浸在回忆里,笑容很温暖,“这个发音对爸爸太难了,他喜欢叫你贝丝……”
他举起那张照片,是苏姚穿婚纱的人像照。她微微侧对镜头,上唇微笑,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睛笑得弯弯的,满是幸福。
那张照片,乍看与祝笛澜几乎一模一样。苏姚的脸庞更圆润些,与她一比,祝笛澜外貌上有显眼的混血特征。
祝笛澜顿时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她盯着那张照片,震惊地做不出其他表情。
苏逸又把那张dna鉴定给她看。她已经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逸想去牵她的手,她骤然反应过来,躲到一旁,手中的相框跌落在地。
他轻声唤她,“琬儿……”
她惊恐地绕过他,眼泪却不可控制地掉下来,“你疯了……”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看到凌顾宸就站在门边。她跑过去,握住他的手臂,“顾宸……他疯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似乎努力让声音冷静,脸上却早已泪水涟涟。凌顾宸紧紧抱住她。他不忍,见她哭成这样,他连心脏都痛得抽搐。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骗我……”她紧紧攥住他的外套,神态是可怜的央求,“不是真的……”
凌顾宸看看那张照片,替她擦掉泪水,轻声说,“先回家,好吗?”
祝笛澜的抽泣声停住了,她愣愣地看着他,“你知道?”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凌顾宸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依旧轻柔道,“先回家。”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很想骗自己,但是看到的景象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凌顾宸对她的身世是知情的。
她已经不讨厌苏逸,但她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若是凌顾宸否认,她也就愿意蒙蔽了自己的眼,跟他走就是了。
可是他没有否认。
她脸上的泪水无力地顺着脸颊滑落,却没了啜泣的声音。攥着他外套的手一松。
凌顾宸搂住她的腰,“走吧。”
他向外迈了一步,祝笛澜却愣着没有动,她僵直着后背,呼吸急促,“你一直知道?”
“不是……”
他还没说完,祝笛澜就回退一步,躲他似乎在躲瘟疫。
凌顾宸心疼,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疼惜与悲伤。
韩秋肃走过来,把她拉到一旁,紧紧把她搂住。祝笛澜再也支撑不住,要不是韩秋肃扶住她,她大概要跌在地上。她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大哭。
“没事……”韩秋肃轻声安慰。
凌顾宸看她哭成这样,心脏像是被锥子一下下垂着。他若是冷漠的吸血鬼,此刻就是被木桩刺中了心脏。
祝笛澜已然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哭她这一生恍惚连身世都不知,哭她爱上的男人骗她最狠。
苏逸与凌顾宸交涉几句,再大的过节,到了现在也暂时放下了。苏逸要他暂时回避,他想与妹妹详谈,凌顾宸便下楼等,等到她愿意见他。
韩秋肃把她抱回卧室,她趴在枕头上掉了许久的眼泪,渐渐安静,只余微弱的啜泣。
韩秋肃跪在床边,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很久,他从医院带走你之后,才告诉我。”
祝笛澜把头埋进枕头,又泛出哭腔,“就我不知道……你们都骗我……”
“笛澜,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
“我叫这个名字吗?!”她崩溃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显得很沉闷,“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活了这么久是为什么?”
韩秋肃担忧地握住她的手臂,“你冷静一点,我们商量很久,决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就是怕你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给你造成刺激……”
“他怎么知道?”
“躁郁症是你的家族遗传病,具体的,苏逸会与你解释。”
祝笛澜侧过脸,讶异地看着他。
“他一开始拿你母亲的照片给我看,我以为他用ps照忽悠我,”韩秋肃温柔地笑,“他解释后,我也调查过,所以才愿意信。”
“真的?”
“嗯,我愿意帮他,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一切。”
她沉默许久,声音有气无力,“我没想到我有个哥哥……”
“至少从我的角度看,他是个还不错的哥哥,愿意为你着想。若是他对你不好,我现在就把他的脸揍扁然后带你走。你不用怕。”
她裹起被子,缩到墙角,“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韩秋肃坐在床沿,静静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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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兄妹
凌顾宸在一楼的客厅独自坐着,手边的茶都泛凉了,他举起茶杯又放下。
苏逸没有待客的心情,冷冷问,“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凌顾宸同样很冷漠,“我会与她解释。”
“你别想再见她。竟然敢这样伤我妹妹。”
“她是我未婚妻。”
“她是沃德家族的继承人,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苏逸偏过头看向王舒,“送客。”
“我等到她愿意见我。”凌顾宸靠向沙发背,罗安站在他身后。两人像两座冰冷的雕像。
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苏逸的待客之道就是掏出枪打在对面这两人的腿上了。
他动动手指,把这份冲动压下去。祝笛澜是必然不高兴被骗的,但两人走到了订婚这一步,大概率不愿把事情做到这么绝。兄妹刚相认,他不想独自做鲁莽的决定毁掉这份尚且脆弱的亲缘关系。
祝笛澜要是想这么做,苏逸当然很乐意效劳。
他让保镖盯住客厅里的两人,便上楼探望妹妹。
他在卧室门口深吸几口气,把情绪平稳下来,才慢慢推门进去。
祝笛澜的眼睛发红,楚楚可怜,不过看上去已经不掉泪了。韩秋肃陪着她,与她轻柔地说话。见他进来,韩秋肃握握她的手。
祝笛澜依旧有点畏缩,握住他的手猛然用力。
苏逸走到两人身边,柔声道,“我们能谈谈吗?”
祝笛澜看看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要是担心,他在也可以。”苏逸与韩秋肃点头会意。
祝笛澜犹豫一阵,慢慢松开手,“好吧。”
韩秋肃起身,“我就在外面。”
她努力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卧室门被轻轻扣上,苏逸才在床沿坐下。他眼里满是温柔与爱,祝笛澜一瞬间甚至觉得他也要掉眼泪,不过想来,可能是她自己哭得太厉害。
她内心承认,这是与自己通血缘的哥哥,可是,他们之间的感觉还是很陌生。
“你还好吗?”苏逸小声问。
她想了想,然后摇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害怕。”苏逸很坦诚,“一开始见到你,你与妈妈长得太像了。后来我仔细看你,又觉得其实你们很不一样。但我那一刻就认出你了,或许血缘之间的脐带就是那么奇妙。”
“我见你的时候就没有……”
“那时候你还很小,那时候,才不到一岁……当然不记得我……”苏逸的声音微弱下去,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你与凌顾宸在一起,我以为是他查到我的身世,找人耍我……”
他摸摸她的脸颊,“对不起。”
他的爱抚确实如兄如父,与覃沁那个“假哥哥”的咋呼很不一样,与凌顾宸的那种情人之爱又不同。祝笛澜从未在她的人生中体会这样的情感。
她的心跳很快,可还是抓住他的手背,不让他这样摸她。她依旧对他感到陌生。
“然后呢?”
苏逸笑笑,并不失望,“那次我闯进你家的时候,就取了你的血样做了dna。”
“可你还是没告诉我。”?“对,你那时显然为凌顾宸做事,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还有,就是……”
“我生病?”
“嗯,奶奶就确诊过精神疾病,两位姐姐——这你也知道。她们都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发病,躁郁症、抑郁症……大姐几乎无法见外人了,所以我很担心。我不想刺激到你,况且那时候你很讨厌我,我怕你接受不了。”
生活如流水般过去,没有被刻意提起时,祝笛澜有时也以为自己好了。其实这根本不是可以痊愈的疾病。
过去这段时间的简单又幸福的生活,让她不再被躁郁症困扰。
可是当苏逸提起,那种窒息般的无望感又如潮水翻涌上来。她的眼睛瞬间又雾蒙蒙得,她一开口,便听到了从心里直逼而来的酸楚的委屈,“可是……”
苏逸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我后来知道……”
她轻声啜泣,“我已经逃不掉了……抑郁症会折磨我一辈子……”
“我知道……”苏逸紧紧搂住她,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是我不好,我太晚才找到你……”
这一刻,祝笛澜终于接受这荒谬的身世。她对苏逸不再躲闪,她抱住他,第一次承认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琬儿,我会照顾你,别怕。”苏逸认真地安慰,“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一直在找你。”
这个名字让她害怕,“我不知道我是谁,别这样叫我……”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别……你不知道我做过什么……”她止不住泪水,“我父母不爱我,我记恨他们,我好像天生就对别人充满恶意,对养育我的父母充满憎恶……”
“他们对你很不好?”
“如果他们是我亲生父母,我还能找到恨他们的借口……现在你告诉我他们对我没有任何义务,我竟然去恨他们……”
“我带你去见他们……”
“我不想……求求你别……我不知道该这么办……”
这巨大的撕裂感几乎让她崩溃,她没想到,此刻的身份危机让她如此无法接受。或许她忽然想清楚了,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总是在某个奇怪的节点误入歧途。
她一直找不到原因,没法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惩罚。
苏逸依旧搂着她,他与她并排坐着,靠在床头板上,不断摩挲她的手臂与后背,“琬儿,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照顾你。”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出生在泊都,在我懂事之前,我压根不知道父母没有结婚,我还有四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哥哥。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就是简单的一家叁口。我八岁的时候,妈妈问我,想不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祝笛澜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她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用平缓的语气讲故事,忽然她也渐渐安定了。
他们的心跳声似乎接近,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奇妙的血缘之亲,她甚至还未与他熟悉,就已经感受到他的重要。
“我认认真真思考了很多天,大概有半个月那么久,”苏逸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把妈妈都逗笑了。”
祝笛澜用一种哭过后的虚弱又沙哑的声音问,“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在考虑。如果有个弟弟,我可以带他一起去打猎——爸爸带我回瑞士的时候,我们经常去打猎,所以我觉得有个弟弟,那就多个人玩耍。可是我也想有个妹妹,我想着,她会有很好看的眼睛,与妈妈一样。
我把这些话都讲给妈妈听,她说,如果是弟弟,可能要天天与我打闹,但妹妹就不会。她会乖巧地跟着我,但我花上十倍的心思去照顾她,比照顾弟弟更难。”
祝笛澜的呼吸渐渐安静下来。
“我很果断地说,我要妹妹。就算现在这个是弟弟,以后也要有妹妹。妈妈那时候笑得很开心。”苏逸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你出生的时候,我觉得我比谁都激动。我在医院里鬼吼鬼叫,喊’我有妹妹了’……”
祝笛澜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苏逸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小,“那时候你好小好轻,也就这么点吧,我记得。妈妈让我抱抱你,我分明刚刚还很激动,真的抱起你,却害怕地手心和后背都是汗。我怕我抱不好你,你会哭。”
他笑得格外开心,“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的一点点头发是金色的,”他用手指在她额头绕了个小圈,“这样,打着卷的,特别可爱。你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又指指她的眼睛,“这里,这里,都是粉红色的,皱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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