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顾微庭坐在旁边窝伴她,握着她冰凉的手宽慰:“我们先解决不起眼的。”
“往后再说吧,我要回蓝桥了。”甄钰浑浑噩噩起身,顾微庭来不及扯住她,她便拉开大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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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37
甄钰嘴上说回蓝桥,却在黄浦江沁头走了一圈又一圈。
几次闭着眼走,险些走进黄浦江里沐了个浴。
火辣的太阳顶在头上,甄钰在日影头里久待,脸蛋被晒得通红,慢慢踱回四马路。
她没有立刻回蓝桥,在四马路的书店里勾留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看书,就盯着一处地方发呆,好巧不巧,遇上了今早在顾微庭楼下摁电铃的那位姑娘。
她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语言直率,举止轻扬,说要买一本算学书。身边的人格外巴结她,左一口章小姐右一口章小姐,一声甜过一声。
甄钰觑着这位章小姐的脸,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是要做什么。
叁点余钟光景起阵头了,灰色的云层里打出一道让人欲聋的着地雷,接着开点,空气里的泥土味加重,甄钰转步到别人家的滴水檐下躲雨。
天老爷今天动意了,这雨是愈下愈大,湛蓝色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无光。拉客人的野鸡似乎是觉得天暗了便能拉客,一个个打着油纸伞,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不躲在冷角落里,在四马路的茶馆、酒楼前兜圈子。
野鸡中有几位穿着抢眼的外国缎,有几个穿着中国丝绸,娇滴滴的“来呵”从两片唇瓣里吐出来,被雨声、雷声无情覆盖,没法嘲惹色胚,只能媚眼流波,卖弄出许多风情,上挑的眼角写着愿意与人活动几个字,
这一班的野鸡都是从南诚信里来的,哪儿的野鸡姿色好,是上等野鸡,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走个几百步,鞋袜不沾一掐尘土。
爱野鸡的客人,先下手为强,搂个波俏的野鸡到小房间里,只说是下雨天很是空闲,耐不住寂寞,搂只烂污婊子尝滋味去了。
甄钰低头看自己的鞋,鞋上一圈烂泥土,再撇一眼野鸡干净无尘的鞋,哦,她竟然连野鸡都不如。
上等的野鸡有意哄人,拉客并不废什么力气,野鸡拉走下等客人,就该长叁幺二堂子挂灯接上等客人。
约摸四点钟的光景,雨垂垂停下,跑当小鬼开始出没在人群里,甄钰一眼就看见的阿牛,他挎着竹篮子,跟在一位跟局娘姨的后头。
跟局娘姨对他篮子的某件物品颇有兴趣,碍着要和先生出局,身上也没钱,脱下手上的一只旧表交给阿牛:“侬晚些辰光到堂子找我,我个旧表先当作定金。”
“好嘞。”阿牛的余光里看见了甄钰,接过表,在身上仔细地擦了擦才放进篮子里,待跟局娘姨走远,他踱拉到甄钰身边。
甄钰有些恼他多嘴,把她的事儿与顾微庭说,一肚子的不高兴。
阿牛瞧出甄钰不想搭理自己,于是慢下步子,默默跟在后头走,说话磕磕巴巴:“那天、那天大姑娘出吕将年的局,顾二爷不是碰巧出现在哪儿的,他要阿牛找个有把式的,熟悉上海脚路的男子盯着大姑娘的踪迹。嗯,就是那个黄包车夫……”
“你很信任他。”身旁来了一辆黄鱼车,甄钰闪身避过,靠着铺子门首走。
“阿牛觉得他,很爱大姑娘的。”阿牛哽咽了半日,踢起脚下的石屑,“大姑娘……要不你还是停手吧,后面的事儿阿牛帮你就好了。”
声音越来越小,甄钰几乎听不见后面的字眼。阿牛不敢再做声,走着走着,将要到蓝桥的时候,甄钰看见了陶呦呦。
她今日穿得朴素,全没一点富家小姐的模样,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被叁个小瘪叁遮了路,困在阴湿的角落里。
叁个小瘪叁成摘角儿站。
一个小瘪叁拿着砖头,一个拿着铁棍,一个手里空空,插着裤兜,嘴里衔根狗尾巴,六只眼睛油油光光不怀好意。
“你们别过来,我可是陶探长的女儿。”陶呦呦眼中阁泪,颤笃笃的无计可施,瞥见甄钰,弯着的腰干子一挺,只是挺起来,嘴上不敢喊住甄钰,她生怕把甄钰扯进来。
小瘪叁仰天大笑,打夯儿鼓掌,把陶呦呦的话当浑话来听。
其中一个往地上哕一口粘稠的黄痰,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奇怪,法租界探长个囡囡来四马路做什么?这四马路个皮肉生意一点也不含蓄,燥皮得很,出来接客就是出来接客,作甚个要遮遮掩掩?光明较着一些。”
看来今天这四马路里要有一场糟蹋了。
甄钰脚步加快,转了一条巷子走,阿牛对陶呦呦没有丝毫的怜悯心,脚步跟着甄钰加快。但甄钰转了巷子以后,步子却停下了,紧接着陶呦呦的哀嚎声在耳边响起,她两只拳头握紧了,磨赖地抄起地上的木棍原路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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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38
甄钰救了陶呦呦,和当年救阿牛一样,犹豫之后选择出手。
得救后的陶呦呦哽咽着说了句谢谢,而后一路无话,跟着甄钰到蓝桥,及焕然一新的蓝桥门首,捂嘴一惊:“啊,原来不是我走错地方了,我刚刚经过这儿了。”
甄钰自己也是一惊,那两扇活络又蠹蚀的木门,变成了崭新的朱红木门,灰墙漆成了淡绿色,写着“蓝桥”两个字的坊额也换了一块,蓝桥后面多家了两个字,变成了蓝桥别墅。
别墅别墅,读着不太雅。
外头修了一通,里头倒是没怎么变化,该在的东西都在。
甄钰看向阿牛,阿牛只是把头略点一点,指着自己手中篮子:“我还有事,大姑娘明日见。”
陶呦呦第一次瞧见蓝桥里头的光景,好奇地眨起眼睛:“我一直以为阿钰住的地方环境极差的,阿钰,你们这儿每个月要交黄鱼税么?”
两扇朱红木门开了一条缝,甄钰肩膀一转,侧生钻入,陶呦呦也想进来,甄钰堵着门缝不许她进:“陶大小姐,我们蓝桥呢有些特别,本家带着娘姨从妓,做的是零碎嫁的勾当,比不上长叁那般有规矩,但也不是那凄凄惨惨的野鸡,有营业执照的,本家做独杆子,没有流氓敢打蓝桥的主意,黄鱼税只怕我们给,他们也不敢收啊,还有,你可以走了,你我二人,从不相中。”
陶呦呦愁眉苦脸地捂住胸口,状似痛苦,不愿意走:“你为什么讨厌我?”
“为什么?”甄钰“似笑非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甄钰作势关上门,陶呦呦拿手挡住:“阿钰,我很快就要离开上海了,就让我在这儿住几天,阿钰你陪陪我吧。我太久没有看见阿钰了,心有些疼了,我想和阿钰多待几天,心就不会疼了。”
金素从暗中走来,她鬓边插了一枝光秃秃的榆叶梅,避在一根柱子后,延颈看甄钰与外头的人交流,眼不回睛出了神,竖耳听外头人的声音,比甄钰的要尖细一些,耳膜有些痒意,小拇指伸进去抉了抉。
“你想以什么身份住在这儿?新来的大姐?这是什么地方啊,进来住,名声保不住。我是贪图富贵的生意郎上人,要做生意的,日日妆扮得红红粉粉去出局,为的是让客人入彀中,不得闲陪你,再有,蓝桥不过容膝,不敢脏了您的玉趾。”甄钰啪地把门一关,利落地上了锁。
陶呦呦不住拍打木门,甄钰急得叁尸神暴跳,心中如火上浇油,发急吼骂一句“弗要面孔”,声音又响又亮,滴水檐上的水珠受惊似的,跟声低落。甄钰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金素吓得缩头缩肩,呼吸都变弱了不少。
花梅闻声举步而来,她穿着一件肚兜,露出玉削的香肩,看见甄钰的严肃的面孔,毛窍里的绒毛一根根竖起,战战栗栗躲进屋子里去了,嘴里念着:“今日大姑娘好可怕。”
甄钰径直往房间走去,走到天井时,眼梢里看见金素,脸色温和少许,顿了步子想问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被吓得不轻的金素是乱敲牙了,忙背了手站在原地,先一步开口。
说的却是无关痛痒的话题:“那什么……我没偷折榆叶梅,我是在地上捡的,今天雨大,有的枝脆,就、就断了,榆叶梅的味道很神奇,嗅了一嗅,脑子便醒一半,你别生气,我知道这是种给小慈的,往后不会捡了。”
话说完金素取下鬓边的榆叶梅,自批颊六次,速度快如闪电,甄钰反应过来时,她的脸颊印上了指痕,一边就有五道。
金素有几许焦虑,眼泪扑扑簌簌流:“我这嘴怎管不住,怎提起让人伤心的事儿来睹大姑娘的心头。”
【民国】零碎嫁 139
金素缩在柱子下哭,甄钰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一日,梦里重现过去。
甄钰着粉衣,甄慈着绿衣,甄慈好粉,但甄钰殊总不让她穿,只折几枝榆叶梅放进她的衣服口袋里:“小慈本就生得粉团团的,粉团团的脸穿个粉衣,只怕被会善心老爹抓走哦。小慈喜欢粉色,摘枝榆叶梅点缀就好啦。”
醒来窗外的榆叶梅开花了,眼睛一眨,外头无一点粉色,原来是花了眼。
云低月升时,她的屁股坐不住,折了几枝木枝去扫松。
碑檐上正趴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儿,胖乎乎的,猫儿忽然叫了一声,此时听来有些渗人。
猫儿耳朵动了动,陡然睁开了眼,见到甄钰吓得弓起背,而后四肢一迈,快马溜撒地窜进林里去。
墓碑周边的野草已锄净,墓碑也被人擦拭过了,甄钰点烟祭拜时不小心踩到了蚁塚,踝骨被咬了四五个红胞,痛痒并存,她忍着痛痒一直待到叁根香燃尽才离开。
她到四马路的酒坊里喝酒。
谁知顾微庭也在酒坊外喝酒,跟那位章小姐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碟碟可口的点心打底,一碟玫瑰乳酪酥、一碟芝麻小米糕、一碟绿豆糕。
章小姐穿着月蓝色团花裙,仅过圆膝,露在外面的小腿儿白细如笋,肩上搭着一条素白的丝绸披肩,耳边带着一对金镶翠玉珠饰耳,脚下登着红鞋,鞋面刷得漆亮,足跟有半截食指那般高,坐在那儿不动也惹人目光。
顾微庭微笑少言,对面的人儿娇羞不已,主动聊算学:“真想看看牛顿先生的waste book呢,微庭突然回国是因为受邀到公学里当算学老师啊?学生如何?”
聊到算学,顾微庭来了兴致,有说有笑。
说到酣边,对面那人儿岔了他的话:“我的名字叫章小芾,和章小姐这个称呼只有一字之差,微庭,不如你叫我小芾吧,别叫章小姐了。”
顾微庭面色不变,点了一根烟:“还是章小姐喊得顺口。”
听到这儿,躲在一旁的甄钰从容地坐到他们旁边的空桌上,拊桌一呼:“来,给我来叁碗黄酒!”
声音稚嫩尖细,顾微庭的肌肤上起了小疙瘩,默默灭了烟。
酒坊的佣保热情地“诶”了一声,很快便送上叁碗黄酒,加送了一碟小点心。
甄钰心头烦闷,看见眼前有吐绿的点心,登时胃口大开,吃了点心就喝酒,动静弄得响,顾微庭想忽视都难。
顾微庭丁一卯二地看着甄钰喝酒,吹弹可破的玲珑脸蛋喝得满面红光,喝得一双如秋月般清澈的眼睛,霍霍眨眨的,流着闪闪星波。
叁碗酒落肚之后,甄钰察觉有四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她忽地起了身,轻轻款款的挪着小莲步朝顾微庭走去。
顾微庭低眸一看,似飞燕的玉足上穿着一双缎地平针绣喜鹊纹绣鞋,鞋端沾着些杂草与泥泞,并不那么的干净。
甄钰等不到回话,捻起被人吃了一半的绿豆糕就吃。
顾微庭不迭阻止,她已一口吃净了,嘴角还沾着屑末,口中的食物未咽下,她又举碗饮酒,喝得豪爽,和个大老爷们儿似的,但一滴酒也没从嘴角掉出来。
章小芾满脸惊状,不知莫名出现的姑娘是什么人,怎如此大胆,乱动人盘中物:“姑娘这是吃醉了吧?”
顾微庭代答:“或许是。”
“哦!这位少爷为何在此饮酒。”甄钰在顾微庭肩头坐下。
顾微庭往旁边挪了挪,避开甄钰的触碰,“你是谁?”目光却不离开她胸前隆然的一搭。
“我啊,不过是一个靴腰子,今日姆妈让我出局,付钱便能泄欲,少爷需要吗?今日我不收买笑金,白白让少爷点蜡烛。”
“这位先生,你该去别的地方拉客。”章小芾气急败坏,眼前的先生比英国的公娼还要猖狂。
甄钰回嘴:“这位小姐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四马路,娼妓如云的红粉街,不在这儿拉客,难不成去那些公馆里头拉客么!小姐这般生气,莫不是也是先生?哪个里的?外国人……莫不是……”
甄钰欲言又止。
“瞧你的模样,我该叫你哥哥?”
【民国】零碎嫁 140
这一番话惹得章小芾拍桌而起,生了嗔怒,她劝自己不要因为一个不知廉耻得女人动火,只是越忍,脸色越难看。
她乍到上海,不懂得妓院的行话,会错了意思:“我的模样怎么了?有眼睛有鼻子的,你身上有的,我都有,怎能叫我哥哥?”
“连哥哥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看来不是了。”甄钰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亦给章小芾倒了一杯,当是道歉。
在章小芾的印象中,做这行的都是浓妆艳抹,香气蛰鼻,至少英国的公娼是如此,但她身上的味道淡雅可鼻,是一股桂花香,看向她的手指,有细细的小茧子。
喝了一口,状似被烫到了舌头,甄钰不雅地吐在手帕上,而后捂住嘴,两只眼睛睁大,看看顾微庭,再看看章小芾:“小姐见我来这儿拉客这般生气,莫不是这位先生是您的黑漆板凳(husband)吧?”
顾微庭坐在那儿看戏,一句话不说,章小芾一头雾水,甄钰哎呀一声,解释:“小姐应该刚从国外回来,听不懂皮钦语,黑漆板凳就是丈夫。”
章小芾听明白了,红着脸否认:“当、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可以在这儿拉客了,也可以在这儿做生意了,找个人窝盘窝盘。”甄钰套她话。
章小芾急得把洋话和中国话一块说:“no,他可不是那种下叁滥的人。”
“上花台做子弟的人不觉得自己下叁滥。”甄钰翻起目睛,不搭理章小芾了,嫣然一笑问顾微庭:“让你白相相都不要?好无趣,换作别人,早该是相视目成了。”
顾微庭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甄钰再接再厉,将一腿置在他膝上,目莹莹的,说道:“不收钱的呢,一个子儿都不收,所以别怕在我这儿会遇上水尽鹅飞的时节。”
顾微庭推开膝上的腿起了身,甄钰心里不高兴,复搂上他手臂,装出个贪酒溺脚跟的样儿,道:“少爷别这般无趣,我今日可是第一次出局,这样回去,姆妈会拿泡过盐水的柳条抽我的,很疼的。”
“既是出局何不收钱?”顾微庭拿出钱包付账,把甄钰的那桌也一并付了。
谎言被拆穿,甄钰丝毫不紧张,强唇劣嘴,道:“我高兴,故而不收,少爷气质不凡,是个留洋回来的读书人罢?莫不是读书读得把色意也绝了,成了一个柳下惠,亦或是不喜女色而好龙阳癖?”
顾微庭拖着甄钰往章小芾的方向走。
甄钰垂眼看向顾微庭腿间,已隆然,不觉齿粲,露出齐贝之齿,踮起脚,嫩凉的手指摸上他高挺的鼻骨:“我收回方才所说的话,少爷嘛,并不是没有不良之念的柳下惠,而是一个满肚皮儿有欲火的……炀帝。男人偷女隔重山,女人偷男隔重纸。我自标是不鬻色的,如今自荐枕席,少爷莫丢了如此好的机会啊。”
经过章小芾的身边,顾微庭脚步顿了一下,问:“你是哪里的先生。”
甄钰回:“本贯广东,现在是上海四马路蓝桥里的孟家蝉啊,干着零碎嫁的勾当……”顾微庭生了欲望,看见那粉嫩的唇瓣忍不住低头咬上了一口。
男人说亲便亲,甄钰失了神智,跐脚搂住他的脖颈。
顾微庭环住软腰,再把唇凑近,贴得毫无缝隙可言。
他们在章小芾旁情热如火地亲吻,两条软舌追逐嬉戏,津唾互换,旁若无人。
后来他们坐到了车上,顾微庭车轮一转,把车子开到了旮旯处,熄了火之后便匆匆扯落身上的衣服。
甄钰已脱得仅有一件肚兜儿了,又是那件鹦哥绿沉鱼落雁纹肚兜。
各自脱衣之际,甄钰牝声浪气地说道:“少爷,要点大蜡烛吗?”
我的电脑和手机都炸了,昨天电脑外壳裂开,然后今天码了点字后去做核酸,把码好的字发到手机准备排队的时候用手机码字,电脑屏幕就变成了雪花屏,关机以后再也开不了机了,做完核酸去市场买菜,手滑手机摔了一下,捡起来一看,屏幕炸了……啊……我人也炸了。
【民国】零碎嫁 141
四周黯然无光,只能借着溶溶月色看清甄钰的娇躯,乳儿浑圆小巧,腰肢袅袅,股间蓬蓬的两片肉儿之间竖着一条小粉沟,亲手触碰,柔软得不可言说,顾微庭不禁有些失神,将肿胀之物往里送,一下子便进入了半截。
甄钰未准备好,异物闯入,下方不太舒服,四梢颤颤,粉颈微仰,两腿乱蹬,顾微庭感到寸步难行,捺住甄钰的两胯,把最后半截送入,不管她惊呼,便是一阵蜂揉蝶采。
车里狭隘,顾微庭手足长,无法施展开来,好不尽兴。
甄钰不高兴顾微庭和别的女人在一块聊天,推开身上的人不肯配合:“你混蛋,你没戴套就插!”
他在车上找了一阵,没找到避孕套,深吸口气降欲火,穿上裤子,把甄钰抱在腿上坐,拿手指来插:“车上没有套了。”
说不插就不插了,甄钰自己难受,搂住顾微庭的脖子,粉团团的臀尖故意压住他的胯中物:“反正你也来了四马路了,就去四马路的堂子逛逛,相中哪个还可以不戴套呢。”
突然之间被蚂蚁咬的地方发痒了,甄钰空出一只手开始抓,抓不解痒意,就拿指甲掐。
醋劲如此大,这是顾微庭没有想到的,他多添了一根手指进到花径里,又单指剥花瓣,寻到小珍珠:“嗯……戴套是为了保护你的身体。我来四马路可是来寻你,结果你不在,白来了一趟不说,还遇上了章小姐……”
指甲在干燥的皮肤上搔出了红痕,顾微庭按住甄钰的手腕,低眼看了看她那条被蚂蚁咬肿的腿,又红又肿:“今晚去哪儿了?”
“痒死了痒死了,去出局了呗还能去哪儿。”被迫停止抓痒,甄钰的腿不住乱抖,现在连脚底板都是瘙痒的,她紧贴着车内粗糙的物品就蹭。
腿痒、穴痒,甄钰的嘴里哼声不断,醉意上来,她分不清是哪处在痒,头皮一阵发麻:“你快帮我抓抓痒。”
“不能抓,会越抓越痒,抓破了皮,洗澡有你好受的。”顾微庭不仅不帮,还把甄钰另一只手也给按住了。
甄钰欲哭无泪,扭动欲逃,胸前两只乳儿在她的扭动下如熟桃似的,摇摇欲坠,顾微庭心头灼热,转移话题,说:“甄钰,你好久没主动亲我了,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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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42
甄钰的上半身往后仰,打个喷嚏:“我不喜欢烟味,你刚刚吃烟了。”
“我没吸,点了以后没有吸。”顾微庭回道,车内炎蒸,想了想,坐到前面去开车,“罢了,回家再亲吧。”
甄钰穿上外衣不穿肚兜,几缕墨黑的头发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凸起的乳头:“顾微庭怎么不学学你哥哥呢,你哥哥在礼,都不吃烟的。”
“他不吃烟,但他准备卖烟了。”顾微庭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了,语气严肃,“他是他,我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可以要我改,但不能要求我改成别人的样子。”
“哦。”酒发作已久,甄钰脸上有一丝婀娜可爱的神情,她察不出顾微庭的不悦,春色横眉,两颊发赤,四肢缩在怀里睡下了。顾微庭这气发得憋屈,甄钰睡得香,直到小洋楼,被顾微庭丢进浴缸里才转醒。
光溜溜的两具肉体交迭着坐在放满温水的浴缸中,甄钰擦着两眼仰起头,她身子斜倚在顾微庭身上,需得仰起头才能瞧见顾微庭。把头一仰,惺忪的眼珠子对上顾微庭的乌溜溜的眸子:“顾老师,我饿了。”
顾微庭心上边焦躁,他一个文墨人儿风流也往下跑,低下头四片唇瓣贴在一起,不由分说,舌头也咂到一处,来个法国式的热吻。
顾微庭双关横在甄钰酥胸下,托得一对乳儿高高耸耸似覆雪的玉峰。甄钰喘不过气,在他背上打了一下,呜呜的张了嘴,用嘴儿来呼气。
顾微庭起身,抱起甄钰往床走去。
甄钰躺在床上,看他擦拭身上的水滴,毛巾直竖的性器套反复擦,擦到不见一滴水,寻出避孕套套上。
在擦拭的过程中,性器粗了一围,想来男人在自慰时也能有快感,甄钰脑子不清醒,等顾微庭套好压上来,含住自己下唇的时候,她反压回去,趴在灼热的胸口上,吮起顾微庭的上唇:“顾老师,你自慰给我看看?”
“……”这话有点耳熟,似乎他说过。
甄钰吮到后边嘴巴酸,改用牙齿轻轻咬起他的唇瓣:“顾老师我是不是没说过,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在远处闻时是味道厚厚的,靠近来闻又是淡淡的,性感,还引人遐思。那一个月我有想着顾老师自慰,就在这张床上,顾老师走之后味道还在,只是味道一天天的减淡了,到后来只有一股灰尘的味道。顾老师,你有想我吗?你会想着我自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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