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性器上多了一张死皮,抽插时少了摩擦的快感,少了快感,顾微庭持续的时间也久了,时间长了甄钰受不住性器在里头左冲右撞,浑身酸溜溜的,每到紧要关头蹬腿催促他快些结束。做熟了后,甄钰也不大热情,顾微庭心生新花样,不知打哪儿找来西门庆淫器包儿里的硫磺圈,消毒后套在性器上。
硫磺圈有弹性,带有不伤皮肉的小齿,甄钰被这硫磺圈弄得桃腮添朱,芳心转焰,仰在床上,呻吟之声一声比一声娇。硫磺圈对顾微庭无别的感觉,但甄钰在他身下有强烈的反应,穴口收紧夹得性器好爽非常,他心头有快感腾起,阳气盈然,抱着僵硬的玉体亲吻,运动性器,尽兴猛插。
不知打什么时候起,顾微庭喜欢后入这个女性绝对被动的姿势,甄钰榻腰抬臀,双膝跪到床沿上,酥软似汤圆的身体不意放出万千骚态。
白嫩有肉的臀部高抬,顾微庭情兴飞扬,下半身挨上去,抚着小细腰更深层次进入,乒乒乓乓大弄,一只手从腋下趁到胸前蹂躏乳儿。姿势非常对劲,底下的春水儿流得可怜,顾微庭喜得满心乱痒,尽没至根。
压在身后的力量过于沉重,甄钰莺声款掉,体态惺松,双膝一软,直接趴到床上去了。这一趴,性器从里头脱出来。
顾微庭摸去性器上多余的水,跨坐甄钰大腿上,在她小肚子下垫了两个枕头,摁着自然抬起腮臀抽插,插到酣边,低下头到她耳边窃窃私语:“宝宝,喊我的名字。”
甄钰两颊赤热,嘴角淌出香唾,颤笃笃的将腰股乱摆,香喉里各式叫唤:“顾、顾老师!”
“我的名字。”顾微庭并不满意,靠着脸儿与她呼气。
甄钰啮唇,腹内沉吟,最后挑眉笑开,喊道:“顾哥哥。”
……
顾微庭换着姿势和甄钰做爱,他做一次用一个套,不曾重复使用一个套,有一回他做累了,将套往地上一丢,拥着甄钰入眠。
盲肠避孕套用一回没破的话洗一洗还能继续用,第二日甄钰醒来,拾起套要去洗净晾干,顾微庭眼角一跳:“洗不干净的,扔了。”
质薄的盲肠避孕套易破,价格贵,不如那橡胶制的避孕套,坚实又便宜,甄钰回:“这东西不也挺贵的,我看到价格了,我拿半个月的茶资来买都买不起一个。”
“嗯,但还是扔了。”顾微庭说,“反正你洗了我也是用新的。”
“哦。”甄钰乖乖扔了避孕套。
甄钰没和吕江年提分手,他做出了这种迫淫人的事情来,甄钰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奇怪的是吕江年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人突然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吕江年都没有在上海滩里出现。
甄钰想问顾微庭,提一个字,顾微庭就冷冷盯着她:“怎么?你想他了?”吓得她做声不出,索性不问了。
顾微庭把甄钰关在洋楼里近一个月,一个月里,甄钰只见过顾微庭这个活人。
七月底的某一天,他天色将向晨时才回来,身上发出一股淡淡的女式香水味,有点鲜花的甜味。顾微庭脱了外面的马甲就要来抱她,挨近一武,味道更浓,甄钰闻着不舒服,两下里有些气蛊,男人果真是心肠易变,眨眼就抛闪了旧爱寻新欢了,她搽开五指推开顾微庭,冷下脸,和衣上床,捂住鼻子,但鼻腔里哼一哼,假作鼾声,没了往日洽浃的模样。
甄钰吃酣,顾微庭微哂一哂,乐得攒一攒眉儿,把甄钰的尖松松的纤手握住,轻啄她的口辅,解释:“是我舅妈来了,帮她拿了行李,香味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听了解释,甄钰勉强相信,眉头略略松开。
顾微庭脱下衣服,他今日在色上十分吃紧,波波急急地掇起两腿,性器尚未硬实便要插入,灼热的龟头触在软肉上,甄钰兜头一阵沉闷,战栗不迎。
过了几日,顾微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局票,局票上赫然写着八个字:四马路 蓝桥 顾宝宝。
【民国】零碎嫁 133
甄钰收下局票,顾微庭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新申请的妓女许可执照:“你往后就是四马路的小先生,花捐我会帮你交,蓝桥哪儿我已让人修葺了一番,往后我会给你写局票。”
许可执照列有姓名、籍贯、年龄等信息,甄钰一头雾水:“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大方地嫖你。”顾微庭隽味一笑,端住甄钰的粉首,“这般偷偷摸摸的,太累了。”
“神经病。”甄钰骂道,陡地飞起一条腿踹上顾微庭的小腿。
骂声落地,楼下电铃急促地响起,顾微庭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看清来人,一言不发把窗帘拉严,一点光都漏不进来。
电铃响了一阵又一阵,顾微庭充耳不闻,拿起桌子上的书,翘着一条腿,坐在床上翻阅。
甄钰好奇,踱步窗边,挑开窗帘看,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姑娘和一个老妈妈。姑娘的脸蛋白腻腻的只有巴掌那般大,田螺眼、高鼻头、小翘唇,五官立挺,脸部线条流畅,美得别有韵味,眉宇间有英爽之气,不似国人的清淡美。
她的脸颊上有些茶色的斑点,搽着浓艳的胭脂,留着西式波浪松软的发型,从上往下看,头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高挑的身材,穿着淡蓝色的香烟纱制的喇叭裙,下摆镶了一圈白纱,珍珠堆满,衬得皮肤雪白无暇。喇叭裙是无袖的,两只白白的手臂露在外边,太阳一照,粉光四射,肩上加一件棕红色格子小马甲,系着墨绿色的领结,颜色配搭得匀衬喂眼,下边穿着美式蜜色蕾丝袜,尖尖瘦瘦的英式橡胶底细高跟鞋,穿着高跟鞋,走路也轻盈。
一旁的老妈妈高举一把伞给姑娘遮阳,嘴皮子动动,不知道说着什么。
姑娘如葱枝一般的手指,不辍地摁着电铃,手指上的指甲修得圆润,见到标致的人物出现,甄钰一愣,心里不是滋味,但眼睛被她勾了去,还想多瞧几眼,顾微庭放下书走过来,解开她胸口的扣子,露出酥胸和香肩,手磨乳头,先用薄言挑逗:“这一个月养大了不少。” 说话间胯间的物儿垂垂硬将起来。
甄钰恼羞成怒,怒得花容不整,扭回粉颈瞪一眼顾微庭,狠狠地把他不雅的手打落:“那你变小了不少。”
“变小了也够你用了。”顾微庭满面堆笑,化身风月场中,情性难拿的浮荡子弟,单手卸了她的裙儿裤儿,将圆浑浑的臀瓣一掰,两眼只往里头瞟。
花穴正含露,性器凑着那点水儿撬开窄窄的肉缝插进去,紧闭的小孔儿把昂大的龟头箍住,性器暴怒,花径不够湿润,顾微庭指尖在穴口斜刺:“放松些,太紧了我动不了。”
甄钰许久没有出门,精神短少,再说了一大清早的,外头还有人在,刻下全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水儿出的极其慢,顾微庭只好放些津唾进去。
暗用些功夫挖刺几下,水儿缘白光光的大腿流下,顾微庭不深插,仅没那龟头在里头戳戳点点,不断变化,直到花穴中流出的浆液打湿了龟弦,才按着怜腰着力抽送。
一下子插得太深,花径绷紧,甄钰把屁股往后一缩,猥过身来,一股倒搭顾微庭的腰臀。甄钰把粉颈低了,见性器与花径亲密接触的光景,顿时软了腰,她撮住顾微庭的衣领来支撑软下的身子,提醒:“你忘记戴套了。”
顾微庭捧过甄钰的脸亲了一个嘴,在她的唇瓣下流下自己的唾沫,离开后想不定又亲了一个嘴,露那温存之态:“放心,我不弄进去。”
这一场的欢爱顾微神庭神气不旺,又弄得急,加上甄钰颠腰帮衬,一刻便完事儿。甄钰累得眼噙粉泪,气喘吁吁的在地上与顾微庭迭股而坐,问:“你今天不出去应酬了?”
“累,休息几天。”顾微庭面色改常,简洁回道。
电铃声响声不绝,甄钰耳边听着电铃声,娇眼乜斜,忍不住问:“下面那人是谁?”
“我舅妈的朋友,章都督的女儿,之前在英国和我有一面之缘,十分偃蹇,初来上海,总要我带她们去逛逛,又不是不识字……” 提起这位章都督的女儿顾微庭就头疼。
“章都督?是那个卸了军权后娶了叁个英国妞的章都督吗?”甄钰秋波一转,追问。
“嗯。”顾微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清理好身下,带着甄钰下楼,“今天中午吃火鸡,你能吃辣吗?不能吃辣的话,我就不放辣椒了。”
甄钰似笑非笑的,眼波向顾微庭溜去:“她生得比我好看,打扮也时髦。”
明天大概要去做个核酸,更新随缘。
【民国】零碎嫁 134 ( )
甄钰说完自顾在哪儿挣扎,她心里很是别扭。
往后他的身边,会有更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出现。
顾微庭不否认那姑娘的美:“确实,五官美,轮廓也美,是书上描写的大美人儿,但不能动我思。”
顾微庭捏起甄钰的脸颊:“我喜欢你银盆脸似的脸,娥眉淡扫,便风情尽露,脂粉薄施,精神便秀丽,美若雨后花,如光中玉,绝少瑕疵,穿素衣也不掩你的窈窕玉质,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你那颗抬目则隐垂睫而现的痣。这痣我平生未曾见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以后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没必要。”
他把手指在甄钰眼皮上点了点:“我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得了一阵花里胡哨的夸,甄钰醋气稍平,嘿嘿嗤嗤,挣的劲小了,主动迈步,跟着顾微庭下楼,她捂住一只眼皮,不假思索道:“可我不喜欢我的痣,它害人,我一直想把它消去。”
“嗯,害人坠入情网,其实甚有气势,消去了,独有的气势就没了。”一楼的窗帘都拉了起来,窗帘厚实遮光,脚下的路有些看不清,顾微庭没有戴眼镜,走到楼梯拐角,脚步放慢了。
甄钰视力佳,一个箭步,反超顾微庭,走到前面去,牵着他一起块下楼。
顾微庭瞧着面前这道瘦弱的背影,不胜心痛,被勾起千种愁,阿牛对他说,比起怜悯她的遭遇,不如肯定她如今做的事情,纵使失败。只有肯定她,她才不会在黑暗中孤独无助。
甄钰是一个能分别恩怨之界的女子。
巴儿狗趴坐在沙发旁,偏着脑袋望着他们,没有起身来迎人的想法,甄钰且走且道:“顾微庭,我好像猜到你为什么要嫖我了,外头的姑娘阴魂不散地缠着你,我出身子当你的相好,就能让她自己离开,是吧?”
顾微庭正然要说话,巴儿狗岔断了他的话,它兴奋地冲上来,身体和弹簧似的,跳起来扒住甄钰的膝盖,吐舌卖乖:“汪汪~”
甄钰冷汗狂流,这几日她天天管巴儿狗叫顾微庭,巴儿狗以为自己就叫顾微庭了,一听这叁个字,尾巴摇得欢,还汪汪汪的,这让真正的顾微庭知道了,不得把她皮剥了。
甄钰辞色惊慌,心下自己埋怨一回,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我吃辣,但不能吃太辣,不过,火鸡是什么鸡?”
顾微庭回:“通俗来讲可以说是特大号的鸡。”
“特大号啊,火鸡……是红色的吗?有多大?”甄钰来了兴趣,暂时搁置了不愉悦的东西。
“它是黑色的,火鸡在阿兹特克神话中代表着特斯卡特利波卡,所以如果你看过火鸡,可以凭空在脑海里想象出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样子,这种想像十分有趣。”
甄钰发问的时候,眼光如水,还带着一点疑惑,一时高兴就会说出许多话来,二人不再是有如陌路,顾微庭十分欣喜,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甜蜜光阴。
听到一串拗口的人名,甄钰又问:“特斯卡特利波卡是什么?”
“一个神祗,他的名字太长了,你可以叫他‘冒烟的镜子’,他统辖了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的nahui-ocelotl。”
“冒烟的镜子……那nahui-ocelotl又是什么?”
“嗯,在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世界有五个太阳纪元,第一太阳纪元就是nahui-ocelotl,译过来就是‘美洲虎纪元’,也有人译为‘太阳豹’,因为这一纪元,是被一只豹子,还是一只美洲豹毁灭的。”
“顾老师……”甄钰脱口一声顾老师,很快改了口,“waiting你真是举十知九,那其它四个纪元呢?”
顾微庭言词爽朗,给甄钰解释,第二个太阳纪元叫nahui-ehecatl,译为四风,因这一纪元,是被飓风摧毁的……一一解释完,他话头一转,问:“甄钰,你想继续读书吗?读书可以知道以及学习到更多东西,你喜欢这些东西吧。”
“喜欢。”甄钰颤颤波波往前走了一步,打开灯,灯亮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说出不的神情,“可是晚了。”
顾微庭心中有了打算,腹中酝酿好一番话,言语姁姁:“接下来我会帮你结束一切,百计千方帮你结束,我不会让他们瞑目而逝。结束以后你彻底放下过去,别再想什么命运使然,撇了那些夺去你天真的仇恨,你稚时就懂得了人间疾苦,重新活一次的话你知道怎么去避苦寻乐,雨来了就躲,风来了就避,总有一个地方是风雨进不来了。你要用无所顾忌的目光看世界,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稳,再不被无常的风吹倒,然后花成蜜就,叶落归根,甄慈,你做得到吗?”
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甄钰眼光变得凶狠,顾微庭不住口:“我知道你恨什么人,我需要一点时间。在此我想先说一件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段家给顾家的股份,已在我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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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35
甄钰说完自顾在哪儿挣扎,她心里很是别扭。
往后他的身边,会有更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出现。
顾微庭不否认那姑娘的美:“确实,五官美,轮廓也美,是书上描写的大美人儿,但不能动我思。”
顾微庭捏起甄钰的脸颊:“我喜欢你银盆脸似的脸,娥眉淡扫,便风情尽露,脂粉薄施,精神便秀丽,美若雨后花,如光中玉,绝少瑕疵,穿素衣也不掩你的窈窕玉质,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你那颗抬目则隐垂睫而现的痣。这痣我平生未曾见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以后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没必要。”
他把手指在甄钰眼皮上点了点:“我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得了一阵花里胡哨的夸,甄钰醋气稍平,嘿嘿嗤嗤,挣的劲小了,主动迈步,跟着顾微庭下楼,她捂住一只眼皮,不假思索道:“可我不喜欢我的痣,它害人,我一直想把它消去。”
“嗯,害人坠入情网,其实甚有气势,消去了,独有的气势就没了。”一楼的窗帘都拉了起来,窗帘厚实遮光,脚下的路有些看不清,顾微庭没有戴眼镜,走到楼梯拐角,脚步放慢了。
甄钰视力佳,一个箭步,反超顾微庭,走到前面去,牵着他一起块下楼。
顾微庭瞧着面前这道瘦弱的背影,不胜心痛,被勾起千种愁,阿牛对他说,比起怜悯她的遭遇,不如肯定她如今做的事情,纵使失败。只有肯定她,她才不会在黑暗中孤独无助。
甄钰是一个能分别恩怨之界的女子。
巴儿狗趴坐在沙发旁,偏着脑袋望着他们,没有起身来迎人的想法,甄钰且走且道:“顾微庭,我好像猜到你为什么要嫖我了,外头的姑娘阴魂不散地缠着你,我出身子当你的相好,就能让她自己离开,是吧?”
顾微庭正然要说话,巴儿狗岔断了他的话,它兴奋地冲上来,身体和弹簧似的,跳起来扒住甄钰的膝盖,吐舌卖乖:“汪汪~”
甄钰冷汗狂流,这几日她天天管巴儿狗叫顾微庭,巴儿狗以为自己就叫顾微庭了,一听这叁个字,尾巴摇得欢,还汪汪汪的,这让真正的顾微庭知道了,不得把她皮剥了。
甄钰辞色惊慌,心下自己埋怨一回,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我吃辣,但不能吃太辣,不过,火鸡是什么鸡?”
顾微庭回:“通俗来讲可以说是特大号的鸡。”
“特大号啊,火鸡……是红色的吗?有多大?”甄钰来了兴趣,暂时搁置了不愉悦的东西。
“它是黑色的,火鸡在阿兹特克神话中代表着特斯卡特利波卡,所以如果你看过火鸡,可以凭空在脑海里想象出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样子,这种想像十分有趣。”
甄钰发问的时候,眼光如水,还带着一点疑惑,一时高兴就会说出许多话来,二人不再是有如陌路,顾微庭十分欣喜,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甜蜜光阴。
听到一串拗口的人名,甄钰又问:“特斯卡特利波卡是什么?”
“一个神祗,他的名字太长了,你可以叫他‘冒烟的镜子’,他统辖了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的nahui-ocelotl。”
“冒烟的镜子……那nahui-ocelotl又是什么?”
“嗯,在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世界有五个太阳纪元,第一太阳纪元就是nahui-ocelotl,译过来就是‘美洲虎纪元’,也有人译为‘太阳豹’,因为这一纪元,是被一只豹子,还是一只美洲豹毁灭的。”
“顾老师……”甄钰脱口一声顾老师,很快改了口,“waiting你真是举十知九,那其它四个纪元呢?”
顾微庭言词爽朗,给甄钰解释,第二个太阳纪元叫nahui-ehecatl,译为四风,因这一纪元,是被飓风摧毁的……一一解释完,他话头一转,问:“甄钰,你想继续读书吗?读书可以知道以及学习到更多东西,你喜欢这些东西吧。”
“喜欢。”甄钰颤颤波波往前走了一步,打开灯,灯亮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说出不的神情,“可是晚了。”
顾微庭心中有了打算,腹中酝酿好一番话,言语姁姁:“接下来我会帮你结束一切,百计千方帮你结束,我不会让他们瞑目而逝。结束以后你彻底放下过去,别再想什么命运使然,撇了那些夺去你天真的仇恨,你稚时就懂得了人间疾苦,重新活一次的话你知道怎么去避苦寻乐,雨来了就躲,风来了就避,总有一个地方是风雨进不来了。你要用无所顾忌的目光看世界,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稳,再不被无常的风吹倒,然后花成蜜就,叶落归根,甄慈,你做得到吗?”
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甄钰眼光变得凶狠,顾微庭不住口:“我知道你恨什么人,我需要一点时间。在此我想先说一件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段家给顾家的股份,已在我手中了。”
【民国】零碎嫁 136
在甄钰的脸上,近看远看都看不出一点喜色。
她的眉毛是放松的状态,细长而蒙愁,略挑眼角却渐渐的发红起来,眼光一动,问:“阿牛告诉你的?我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
“那不重要。”顾微庭微微的笑着。
“那……你可怜我吗?”甄钰心上糊涂起来,把眼光向他身上溜去,带着不屑,抱起巴儿狗,缩在沙发上,自言自语,“你一定在可怜我。”
说着星眸不起,眼儿有粉珠泪垂下,一颗颗落在巴儿狗毛发上,散不开,似绿荷上的小露珠。
扰人的电铃不再响起,过一会儿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顾微庭判断外头的人已经离去。
一楼囫囵夜没有通风,怪闷人的,顾微庭打开一扇窗户,邀清风徐徐进来。
清风夹着一股浓烈的果香味,骤减了夏日的暑气。
顾微庭站在窗边,重睫看缘窗沿爬行的蚂蚁,它背上背着食物,爬行的速度依旧。
他复述着甄钰在医院里同阿牛说过的话:“是,我可怜你甄家负债不得已身入堂子,靠卖皮肉为生,可怜你姆妈,堂堂广东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在这上海里当妓女,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可怜你的娘姨跟着姆妈贱卖肉体,要观眉说眼。”
说到这儿仿佛是说到了务头,顾微庭心上有些酸气:“我只可怜你们后来不顺的生活,你们的遭遇,我只感到愤怒,愤怒了所以才会想要帮你。”
这个回答让甄钰感到自己是暗室逢灯了,皮肉骨头一阵酥麻。
怜悯她的生活,愤怒她的遭遇,在她肤浅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理解,甄钰轻轻的咳嗽一声:“大家都要我适可而止呢,觉得我做的不对,是在意气用事,就连姐姐也这么觉得,还特地去找神婆来阻止我。顾微庭,为什么你这个度外之人,从来就不觉得我可怕?”她在顾微庭面前摊开双手,“这双手杀过人,两个,未来还会继续。”
说着说着,甄钰笑了。
怀里的巴儿狗嘻皮笑脸,吐舌头汪汪乱叫,它以为甄钰在叫它呢。
耐人咀嚼的乱叫,甄钰无暇搭理,顾微庭若有所丧,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上,舔舐她眼角:“人生如寄,多忧何为?如果忧不解乐不来,那便先解忧。”
“你做的很对,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去他的报仇要适可而止、去太去甚,留张本,分明是世俗之见。”
“在这地狱变相里,敌不可假,我们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圆首方足,脚下的根本潦草,风一吹就倒,不给人留张本就是给自己留个张本,再说了,踏入这条路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存在变数的张本,要的只是不再整日价眼泪洗面。”
“你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人。”
……
这日甄钰没有吃到顾微庭亲手做的火鸡,别说是火鸡,连水都没有呷半口,麻痹不仁,抱腿坐在沙发里,耳边响着靡靡之乐,思考顾微庭的话。
甄钰又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衣冠齐楚,心却是肮脏,她眉头眼尾总是愁,椿庭凋谢多年,感慨展眼便是渤澥桑田,玉石混淆,慧眼也难辨善与恶,不能复旧如初,她计尽力穷,也只是断手续玉,而霄人顾盼自豪,至死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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