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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典与圣经。[GL|姐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勝寒。
柳姝在一旁骚扰她:「它会裹住乳首……我会一瞬间变得湿湿的,我最近都是在用它解决……」
淡典打住方向盘,一瞬旋去路旁停下。
柳姝问:「为甚么停车?」
淡典解开安全带。
柳姝问:「为甚么解开安全带?」
淡典为柳姝降下座椅高度。
柳姝问:「为甚么调椅子?」
淡典解开女士西装,甩去后座上,露出一截象牙白的衬衫。
情势已然明了。
柳姝不自主地躺住,手握在衣领处,像是随时要脱。
淡典一扭腰,便兀地将身跨过副驾驶同正驾驶的界限。
墨发于身后摇晃,她的眼却未晃,一瞬不瞬地定着。
柳姝问:「为甚么脱衣服?」
「你不是……」一片蝴蝶骨沉下去,淡哑的嗓音便近在耳边,「最清楚?」
已是夏日,淡典的车本已降下车窗,此刻却又升回去。
一片通黑的玻璃,从内能够窥外,从外却无法窥内。
字如其人,书如其人,甚么都如其人。
如今车如其人,无法窥视的车,一如淡典的低调同神秘。
摩羯座。
不善言辞,淡漠自矜。
——
一刹一刹,刹刹交融。
车内已然闷热,柳姝一别首,动情地洒落汗水,由额边去鬓边,打湿发丝。
她们的骨骼再次阖于一处,每节骨几乎都对上,如此登对。
淡典的妆容已脱去一半,柳姝情调地为她卸妆。
用身体,一个一个吻,脱去一层一层口红。
柳姝的下身沾许多回口红,但每回沾上,淡典皆会为她舔去。
又粘又舔,她将瘦削的身躯屈就去车底,逐渐显出狼的面容。
阴戾,善妒,无耻。
「为甚么不把车弄的震震的?」
柳姝已脱净,两条细腿分着,康健地搭在座椅上,眉眼正在放松地舒展。
她已经得逞。
「影片里,如果在车里,车都会震震的……」
淡典收回嘴唇。
她于柳姝身下似乎只犬,与犬最大差别单是湿刘海与嘴唇,多些许风情。
柳姝问:「你无法让车震震的么?」
淡典道:「我是女人,无法让车震。」
柳姝问:「我们是同性恋么?」
淡典于车底动了些许,烟眉蹙着,似有不适。
她正蜷在小空间内,长手长腿皆受缚。
「我并非同性恋。」
柳姝问:「你在恋谁?」
淡典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柳姝问:「恋谁?」
淡典道:「……恋你。」
——
解决过情欲后,车窗降下去。
柳姝显在窗边,将头伸出去取凉。
淡典将手臂架在车窗,阖着眼歇息。
风在吹,万分闲适,这时分难得平静。
「回家罢。」
片刻后,平静卸去,淡典道。
柳姝回首,嗓音一下提起:「我要去夜市。」
平静化为争执。
「我现下这般模样,如何去?」
淡典睁开眼,确然光鲜不再。
她的妆已花了,凌乱地散在整脸,口红亦是已到唇边。
柳姝道:「我要去。」
淡典道:「明日再去。」
柳姝道:「我要去。」
「明日再去。」
柳姝道:「我要去。」
去庆祝生日。
柳知会在她的生日带她去夜市。
夜市在县城,摊位纷纷地散着烟;众男众女齐聚,亦在发烟。
炊烟似乎众生七魄,混混沌沌地散在天。
深处是烧烤,近处是小吃。
柳姝会提要许多东西,有一回将柳知带出的钱花净。
柳知不会训斥,不会责骂,只会轻轻地升起眉毛,同柳姝一齐看着店铺。
一瞬间,她们像两个孩子。
柳知道:「我们没有钱回去了。」
她的眼神是无忧无虑,内里却是有忧有虑。
柳姝道:「我们走回家。」
她们走回家,由县城走去在落日的乡下。
走至半途,争吵不断。
而当回到家时,无论屋外有过多般争吵,台词皆是千秋未变。
柳姝在门外吵,柳知原本亦在吵,只是方开家门,她便会仰仰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在喉底,直截地走到沙发处。
沙发处是蛋糕,蛋糕外环着生日帽。
一顶生日帽为一位年轻母亲拉出来,戴在孩子的头顶。
柳知道:「柳姝,儿童节同生日一并快乐。」
——
一幕幕回忆似乎走马,马蹄奔走不会留情。
柳姝拉开车门,身子是秀挺,半截袖露出两截纤秀的手臂,躯壳一沉,便将车门甩上,走出车内。
车门瞬时闭合,并未有太多响。
车内,副驾驶的位置空余。
正驾驶的神色晦暗,宛若阴雨。
淡典问:「你去哪?」
柳姝道:「我会自己走回家。」
淡典侧过身,提着一瓶矿泉水,顷刻拉开车门,下车去。
下车后,又猛地甩回车门。
柳姝本是要走,听到车门声却是回首。
淡典道:「跟我回去。」
柳姝道:「不要。」
六月的广东烫灼,如冰般的女人却不曾融化半分。
她的性子极淡,眉眼间极少存有感情。
六月的天,她的身体仍旧低温。
柳姝道:「摔门是无用的。」
淡典解开矿泉水盖子。
柳姝道:「请我喝水亦无用。」
淡典将水泼在自己面上。
花去的妆一瞬尽褪,化作浑浊的水。
顺着冰的陡峭,一滴滴地蔓延。
蔓延去。
冰的骨骼,冰的灵肉。
「一齐去。」淡典道。
冰在不通人情。
柳姝不知何时已然近身,脚关切地迈开,去到淡典的眼前。
但吐出的话却是:「你身上脏了,还是回去比较好……」
狐狸亦不解冰的心意。
淡典压着肩,垂首去掐自己。
去捏,去掐,任手如何鼓青筋。
片刻后,她松手,淡薄地抬起眼睑,甩了柳姝一巴掌。
「我已改正打人的恶习,你见过。」
淡典淡道,唇舌无比优雅,金丝挂在耳旁,镜片上皆是水滴。
面对冲动,单一字悔,根本无用。
柳姝被打偏了脸,一半的发丝遮在她的伤处,她不叫亦不闹,单是轻声说:「我清楚。」
柳姝的肩角在颤,纤弱地孤立着,神情亦是柔弱,她抱住肩角,渐渐地后退:「你已更正了,就像是我,讲过决心不恨,但见到你,第一瞬间仍旧想到淡锋。」
那夜公馆,淡锋的脸已变作是鬼,不时地缠在柳姝的梦里。
每回噩梦,主角皆是淡锋。
柳姝上一刻梦见柳知为她庆生。
「柳姝,儿童节同生日一并快乐……」
下一瞬梦见柳知含着幸福放手了,被一道大门吸进去,被淡锋这台绞肉机绞成肉泥。
淡典未曾言语,单是逼近。
反手,凌厉地再一巴。
柳姝的泪珠被打落在地上。
「我们已更正了,淡典,我有想过同你重新开始,从最原初的那日……」
再一巴。
「世事是会捉弄人的,有些事是没法忘掉,我已经不去介意,它一直在我的心里……」
手掌阵阵地麻,淡典见到她的喋喋不休,只会再一巴掌堵上。
鼻血横飞。
「我们不合适……」
嗓音柔哑地止了。
柳姝淑女般静立,青色的外套沾上血。
再不讲话,她再不讲话,宛若个哑巴。
淡典压着肩,再垂回首。
柳姝走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视线内,露出一双鞋。
一切似乎未发生过,淡典仰起首,烟眉已不再蹙,仿若压下去动怒,柳姝垂着手,任由鼻血在流。
淡典用方扇过柳姝的手,牵住她的手。
柳姝用未去试鼻血的手,牵住淡典的手。
她们浪漫地归家。
回到家后,柳姝第一件事是跑去浴室,锁上门直截用手支在洗手池,旁洗旁哭。
袖口挽到臂肘,神情由清秀换作是脆弱,柳姝扶住瓷池,求救一般的姿势,明净的眼里不断地掉着眼泪,白色的领口已布满血迹。
「柳姝,儿童节同生日一并快乐。」
她轻声道,脱下衣物,锁骨处为一片的红。
鼻子仍旧在流血,找纸堵过后血才止。
此刻,柳姝需清静,否则时刻崩溃。
淡典却扬起椅子,似乎那日柳姝出轨,次次地朝浴室门上抡。
哐当,哐当。
玻璃碎裂声,根本不绝于耳。
待椅子再落去玻璃上时,玻璃四裂,吐露出一位在过生日的柳姝。
柳姝回过首,两只手别在胸前,嘴唇半半地开着,不知要讲甚么,只是又被她吞回去了。
玻璃碎片后是淡典。
淡典道:「从今日起,莫离开我视线。」
柳姝背过身去,肩角上下地耸,颈上的筋明显地显了半晌,才会险险忍住。
只是眼泪未曾忍住,回过首时眼泪柔静地流。
柳姝,儿童节同生日一并快乐。
她在心里虔诚地说。





字典与圣经。[GL|姐妹] 定命。
出道战临近尾声,需演出时,柳姝向淡典请假叁日,去到演出现场,进行叁日演出。
她的打扮是唇红齿白,直至灯光皆熄时,她同十位练习生一齐站在舞台。
柳姝将左手搭在常道春的肩上,将右手搭在夏雅肩上,随着她们手搭着肩,一众地垂身,一齐谢幕。
她的人生亦谢幕。
——
六月十七日,出道结果公开。
于终局内,常道春位列第一,柳姝位列倒数第一。
柳姝将公司退掉,将学休掉,已不再出门。
一切是淡典旨意,她只得遵循,否则会受暴力。
一切又回去从前日子,二人躲在房间里,一复一日地做爱,每周更换姿势,例行公事。
只是淡典染病。
淡典叁餐前食许多药,一巴掌内,往往多般颜色。
「你在吃甚么药?」
柳姝问。
柳姝其实知淡典正吃甚么药。
即使药瓶的便签被撕去,药瓶却仍旧有标签,虚晃地映在瓶身,不曾有遮掩。
「胃药,低血糖药,喉药。」
淡典道。
淡典清楚柳姝知她的病情。
但她们共同地瞒,仿若事未曾生过。
淡典分裂在患,症状未随之柳姝归家而减退,仍旧伴在淡典生活。
她同分裂讲话,同分裂亲昵。
柳姝叫她时,时刻看错方位。
「淡典。」真正的柳姝在叫。
淡典回过首,专注的眼神却落给分裂。
「甚么事?」
一瞬,一目了然。
真正的柳姝垂着肩,在一旁观看。
不出言,亦不惊讶。
她将淡典害病了。
——
一日夜间,她们正在床上。
柳姝原本背对淡典,但是转过身。
淡典正姿在躺,用眼淡淡地看灯。
灯上有蝇,盘旋住灯罩,一回回地飞。
仿若是颗苹果,被虫盯。
柳姝道:「你病了。」
淡典从容地道:「我病了。」
柳姝不愿承认是她将淡典害病,淡典亦不愿承认她如此在意柳姝。
于是,
明知亦瞒。
床上,二人皆在静。
半晌,柳姝道:「淡典,真的够了。」
她轻声地说,别过首靠在淡典身上,说话时嘴唇有吐息,眼神有情意,像是位知心爱人讲情语。
她们之间,缘分当真已尽。
淡典抽回眼,不再看灯,神情寥静。
「我尚未够。」
——
柳姝的手机,款式很旧,是几月前她在队员手里买的二手,时不时会卡机,但是柳姝有耐心,甘愿在等。
等待卡屏的页面重新地动,或是闪退。
闪退后,柳姝再用手指点软件。
开屏页面,小圆圈在流,进入消息页面。
柳姝在点微信,微信是最紧要,能够同外界接触,与旁人聊半刻天。
她有许多情人,许多情人伴她在微信聊天。
许多情人很少碰她的微信。
淡典去碰。
柳姝有设定密码,点开微信时需密码。
淡典问:「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开屏密码么?」柳姝答,「你出国前用的电话号码前六位。」
淡典道:「微信密码。」
夏日里,淡典未装空调,于是空气去升温。
她惧冷而不惧热。
柳姝惧热,夏日里生汗许多,此刻汗顺着额角在流,流给下颌角。
见柳姝迟迟未答,淡典问:「你外面有人?」
「我……」
柳姝细瘦的脖颈在沾汗水,未突出的,有女性特征的喉结下潜后复又回位。
柳姝道:「我不愿讲。」
柳姝需私隐。
淡典垂眼,额角似乎有鼓起。
柳姝知这是她的发怒前兆,于是将肩角收回去一些,躲在一旁。
淡典却不容许。
「我未设密码。」她倾身过去,将手机递给柳姝,一个纯黑的,「但现下能设,设成你的生日。」
矜贵唇下,十几个字。
有何意味?
柳姝清楚自己要挨打了,淡典是先礼后兵,但是她仰仰首,疏解情绪过后竟然宁愿挨打。
「你还是打我罢。」柳姝道,「我不愿讲密码。」
柳姝的手机,藏有她多情的秘密。
淡典清楚,手机内不会有她的想看,但愈是遮掩,她愈是要得到。
她起身,端庄地坐着,薄的唇淡淡地吐数字。
「叁。」
柳姝的眼睛在动。
「二。」
柳姝的眉间生出情结。
「一。」
柳姝垂眼。
叁秒后,女人起身,去到库房。
库房内装有暂且不用之物。
收拾房间时,淡典曾将她的施暴工具收起,她以为她不会再用。
……现下。
墨眸幽静地倒映,工具挂在墙,足有满目。
于琳琅的工具前,淡典亦渺小。
她走近,用自身受到多少伤害去为柳姝量刑,不过片刻掌心便提住竹棍,重回房间。
「竹。」柳姝也已起身,秀美地静在床边。
见到淡典提着竹棍,她只是怔了片刻,便将身子背过去,双手背到背后,拎着衣摆,一节节地脱衣物。
一节节地褪衣,一节节的脊梁。
蝴蝶骨在露,声音在言语。
「你用了竹。」
竹是淡典用过最厉的道具,一条竹棍劈下去,秀挺的脊梁顷刻弯折。
「……唔!」
柳姝的叫声闷闷的,像是嘴上蒙布,事实却是嘴上咬着自己。
「你打死我罢……」
柳姝弯着脊梁,背上一道沁血的印。
她切切地仰首,舒展身体以解痛意,水的眼里已被打出泪花。
淡典却不曾心慈,将慈心拎在手中。
她攥着慈心,手臂的青筋暴起,墨眸几近去沁进血,气质仍旧静。
打。
打能解决甚么?
再如何强求,不属于她的仍旧会走,迟早有一日……
于棍棒底,柳姝坦诚。
她的后背是片青紫,嗓子已叫哑,于是只得柔哑地开口。
「……密码是你的生日。」
十二月叁十一日。
淡典怔住,旋即收回棍棒,将手中慈心拿回。
现今她有慈心,坐于床侧,用手去揽过发丝,别在耳边。
「疼么?」
发泄以后,去回头寻岸。
回头有岸么?
柳姝未回应,单是背对着淡典,背影青青紫紫,凄美到随时要走。
——去到另一个世界。
淡典脱下鞋,翻身上床,先是去犹豫,再是拿削瘦的怀罩住柳姝。
「……不疼了。」
淡典太笨,她的笨并非在知识上不知开窍。
只是她不知疼人。
而柳姝人在怀中,眉眉角角分明已是顺从,魂却像风般捉不紧。
淡典紧了紧怀:「柳姝。」
柳姝升起顺从的眉,轻轻地挣开淡典:「不要碰我。」
淡典暂且不去碰她,气氛便就此凝结。
她们已共同走过六年,在这六年内多般风雨皆历过,青涩有过,尝过禁果,于是现下自食恶果。
过了一刻,淡典一动不动,似乎座雕塑。
过去两刻,淡典抬手,似乎是要去碰柳姝。
过去叁刻,淡典又去碰柳姝。
柳姝护着身前,道:「不要碰我。」
淡典垂眼,手掌逐渐地握。
握再去松,握再去松。
「汪。」最终她道。
狗叫。
女人的叫声已有很久未见,柳姝亦在留恋,淡典叫时,她禁不住地回首。
柳姝问:「你叫甚么?」
淡典道:「你生气了。」
柳姝问:「是你打我,你还会介意我生气吗?」
淡典道:「会。」
「我不相信。」
柳姝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有一条四角内裤,像是条小短裤,衬托她的瘦腿。
被褥只是半半地盖到她的小腿,未再加盖。
柳姝讲她不相信。
淡典亦不多口舌,单是憩在柳姝身旁。
多情的秘密,已知密码。
最终迎接她们的便是终局。
在最后时分,淡典如旧欺瞒,欺瞒自己。
柳姝别过眼,片刻后张口,像是对着空气演讲。
「六年了。」
「我未在你眼中看到任何情意,我见到的只是你的占有欲。」
「见不到情意?」
淡典于她的颈窝,不咸不淡地道:「我恨不能吞了你。」
柳姝道:「你是恨不能吞我,但是你只是在养宠物,宠物未在你的眼前,你是很想要,宠物居住在你的家里,你只会嫌它麻烦。」
「我清楚你想要我听话,可是我听话以后,对你是忠贞不渝,你还会对我留有情意么?」
淡典问:「你年龄这般小,从前的事情,你究竟记得多少?你有何资本质疑我对你的情?」
柳姝道:「我年纪小,有些事经过便忘记,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会忘。」
「我需求性,你亦需求,你便只拿我当是一个小姐,不用钱的小姐,有很难么?我并非是不让你上,我们只谈性,不谈爱,可以么?」
柳姝温和地叙述,未带任何情感,只是叙述。
淡典却浑身颤抖。
「养不熟……」
女人竭力去忍,情绪却磅礴,一切未曾尝过的情感涌在她的喉咙。
妒嫉,不甘,焦躁。
柳姝的预言成真。
淡典确然中意她。
她愈走,愈痴心。
「不用忍了。」柳姝侧过身,将青紫的背露出来,「打我罢。」
待到一切情绪从身上流失。
淡典平静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
每个时分走失在不知觉间。
一刹转眼,正在学步。
一刹转眼,已到腰边。
一刹转眼,直到眼前。
七岁的柳姝,跌撞着长大。
许多人要折她的树根,她紧紧地护着自己。
许多人中有淡典,有淡锋,有夏雅,有常道春。
有陈盛强。
淡典摆好米尺,将刻度挂在柳姝面前。
柳姝似乎颗小白杨,直直地站着。
刻度尺上,柳姝已有一七二。
一七二,即将越过成年人。
即将越过……淡典。
淡典静静地看着柳姝。
柳姝问:「尺上写多少?」
淡典未答,她耳边的金丝垂下。
「你会离开我么。」
女人所用是淡薄的气音,不去仔细闻,几乎闻不清。
你会,
离开,
我,
么?
柳姝清秀地望着淡典,问:「我会不会有一米七二?」
她似乎未听见,清秀的面容下甚么都已知,未有任何逃过她的耳朵,只是她忽略,不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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