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望当归
作者:小鹅咩咩
*全文不收费 为爱发电 所以请多多夸我gt;*稳定日更 看心情随便加更(暗示评论)珍珠逢百也加更爱你浮华,爱你妖冶爱你无情,爱你凶狠爱你从枯萎良善中开出的罪恶花。风流腹黑小侯爷X权欲熏心亡国女(男S女A)这是一个看似两强相争必有一受,实际男主全程倒贴的高糖甜宠文1V1 甜宠 养成 hE??中间小虐(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
鸢望当归 楔子
等到日暮最后一点霞色散尽,便有靛蓝无垠的夜空接过漫天的星斗,落下一片惨淡的光。
如钩的银月缓缓升起,照出一隅血色的红光。像是滴入水中的朱砂般,很快就随着飘摇的风逐渐洇开,扩散,然后逐渐变得深、浓、耀眼,带着灼人热度和滚滚浓浓烟。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这不寻常,拖着破锣嗓子惊叫起来:“城破了!秦人攻进来了!”
昔日里辉煌庄严的殿宇被烈火照亮,显出一种穷途末路的凄惶壮丽之感。
一行玄甲骑穿过几个个回合便溃不成军的御羽军,从打开的宫门处长驱直入。
在前的将士们负长弓、挎金刀,个个如离弦之箭,哪管出来的冲出来的御羽军还是宫女、是寺人,手起刀落,地上便多了叁尺血痕。
哭喊声、叫骂声、火焰吞噬一切的湮灭声……各种声音交织。
深红、浅红、暗红、血红……不同的红色迭加。
为这座曾经辉煌百年的王朝,画上了残忍的结局。
霍星流不去管将士们的狂欢,心无旁骛,一路长驱直入,直奔文明殿。
远远地就瞧见王座前面悬着一个人,玄袍加身,九旒垂珠的冠冕落在脚下,朱、白、苍、黄、玄五色玉散落了一地。后方是他曾经的髹金王座,宽阔、巧,以紫檀木雕饰而成,两端是栩栩如生的兽首,背后叁爪金龙口衔的轩辕镜2却不知所踪,须弥座上的沥粉的六条蟠龙空空仰着头,竟显得十分滑稽。
堂堂一国之君,临了落得如此下场。
当了大半辈子皇帝,守不住江山就罢了,连王位都叫人偷了拆了,也不知黄泉之下,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们交代!
他心中唏嘘,同时飞快环顾了一番殿中各处,并无所获,当即扬鞭掉头,向着更深处赶去——要在被烧干净之前,找到那个东西。
火是从内廷开始烧起的,越往里走,火势越是凶猛,南书房近在眼前,却被几截还在燃烧着的横木挡住了。
霍星流用剑将障碍拨开,只走了几步,就看见有粘稠的猩红的液体正从虚掩着的门下缓缓地往外流着——血腥味愈发的浓。
他一凛,当即放轻脚步,悄声走了进去。一个寺人打扮的稚儿仰倒在门边地上,很胖,却又很白净,领缘上露出的一截粗短的脖子的肌肤尤其细腻光洁,只是一把短匕深深得没入了他的胸口,血染透了衣料,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
书房内烟熏火燎,一片狼藉,除了脚下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很快跨过那具庞然的尸身,佯装朝着前方的御案走去。
刚转身,身后就有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瓷片飞溅,一抹艳色从余光中一闪而过,伴随着珠翠叮琅乱响,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霍星流早有预料,立刻返身跟上。
少女虽然对宫闱的构造极其熟悉,拼了命地发发足狂奔,一时竟将身后那人甩开了一小段距离。偏偏衣裳不合身,长长地裙摆逶迤在地上,需要提到胸前才能不绊住步子,头上的珠翠又多又沉,不光压得脖子发酸,挡在额前的流苏还乱晃,气息一乱,步伐也跟着乱了。
最后‘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仅仅须臾,那身后的人便来到她的面前,白芒一闪,便有冰凉的剑锋抵在自己的颈上。
可死亡带来的惊惧仍另这个纤弱的身影颤抖不已,霍星流没有欣赏这种场面的爱好,手中施力,脸却别了过去。
“杀了我,你就永远得不到连城璧。”
剑猛地顿住。
他转过脸,看见血一滴一滴,顺着剑锋落在了九章翟衣上,打湿了雉鸟的五色羽毛。
少女跪在地上,仰着脸望向自己。她生得异常美丽,巴掌大的脸,略有些青瘦,五官却很美,尤其是一双眼乌黑明亮,凝而不滞,带着流转又易碎的波光,无言却动人。
他心念一动,将剑回半寸,再次细细打量她,道:“翟衣、凤冠、金舄,这是皇后的庙服,我怎么不知道楚后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目光一转,又落到她满是鲜血的手上,结合南书房的场景一想,当下了然,“小小年纪,心肠倒狠……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凭证。”她的声音发颤,闭上眼,主动凑上他的剑刃,“我们来赌一把。”
远处的喧嚣和惨叫不绝于耳,两人之间却静得可怕。
良久,喉间地剑刃一转,她以剑身托起了她的脸,一个听不出温度的声音在说,“睁开眼吧。”
少女慢慢睁开眼,见剑不知何时已经了回去,终于长舒一口气。她瘫坐在地,终于落下泪来。
他走近她,“叫什么名字?”
在火光照耀下,琳琅珠翠折射出耀目的光线。
少女被衬得形容惨白,却努力直起身子,一字一句的说:“我叫梁鸢,鸢飞戾天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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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1.梁氏女
霍星流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
隔着一层纱帘,不远处是一幅六折的山水屏风。后面水汽蒸腾,伴着丝丝缕缕的花香,走出来一个窈窕又娇怯的少女。
她的头发濡湿,被一根素簪松松绾在脑后。脸颊边撵着几缕碎发,水珠顺着滑落,从下颌到肩头。多日的牢狱之灾没能在这具年轻的胴体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皎洁无暇。
明明一丝不挂,却生了长张秀美矜贵的脸。他像品鉴一件器物般打量着走过来的少女,四肢纤细,细腰长腿,只是胸前寥寥,略有些可惜。不过胜在年轻鲜嫩,婉媚柔顺,也算别有一番风情吧。
他把她拉进怀里,指尖沿着她的脸庞细细描摹,目光怜爱:“好姑娘。你叫什么来着?”
少女脸上一红,娇羞地俯下身,低声道:“小侯爷。小女闺名同姝。”
霍星流牵唇一笑,指尖按在她的唇上:“是——梁同姝,对么?”
梁同姝脸色一僵,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半晌,才用更柔婉、更娇媚的语气向他哀求:“小侯爷……”
“别怕。在你们梁氏姐妹中,数你最出挑。你从前又是王姬,我怎舍得折煞你?“他的手在她的光裸地脊背上游走,”对了。我听说你如今还有一位小妹下落不明,似乎叫……梁鸢。你与她,可要好?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么?“
”她……我不知道。“梁同姝摇头。
“是真不知道,还是姊妹情深,不肯出卖?”
那只手停在腰间,忽然发力,带着两分威胁的意味。
“小侯爷误会了!绝没有!”梁同姝急急忙忙解释,“那丫头……母亲只是个洒扫宫女,一生只与父亲见过一面。至于她,一直都住在她母亲的偏殿里,虽然有个王姬的头衔,其实从未与我们姐妹往来过,哪里谈得上什么感情。如果不见了……多半,是被烧死了吧。她那儿的住处偏僻破落,也没个打点的人,出了那样大的动乱,哪里还有命活。”
“唔。既然是个错误,何不一早就打发了,偏叫她做个累赘。”
“还不是父亲心善,念着她与……与……同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勉强留了她。只不过也是如此,同俦从前也厌极了她,时常欺辱她……所、所以即便他们两下都下落不明,多半也不会在一起。我……我不过是深宫中的小小女子,那时见宫中走水,便木住了。还是从小到大的奶娘拼死护我,才使我侥活至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正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忽然被指尖封住了话。
小侯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她的肩头,一手解自己的腰带:“好了。我信你。”
梁同姝颤栗地绷紧了身体,呼吸急促起来——
这个男人五天前才另自己国破家亡,她虽然是一介女子,可亦是楚国的王姬。父王母后生前尤其疼爱她,是她作为掌上明珠。如今她虽然还苟活,可没了依仗,哪来的宿命未来呢?倒不如……
她伸手,想摸发上的短簪。只一个抬眼,便与男人的目光撞上。
霍星流生得清正俊朗,温柔时眉目含情,端的是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少年。想起他的温言软语,想起他的依依承诺,她的手便改成攀上了他赤裸的胸膛:“小侯爷……您会好好待我吗?”
“看你表现。”他抽去她发上的簪,任一头乌发倾泻,俯身咬住她的耳廓,“以后见我,就要一丝不挂。连发也不许绾,懂么?”
“知道了……”
他满意的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正要继续,门被轻叩了两下。
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小侯爷,那人醒了。”
霍星流微微一顿,立即起身回道:“我马上来。”说着拍了拍梁同姝的脸,冲她笑,“小美人儿,就这样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罢穿好衣衫,大步流星的走了。
头也不回。
*
梁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个什么都有的美梦,她差点儿就不舍得醒过来了。
可是后来,时间长了,她的心口便烧起了一团火,愈演愈烈,仿佛有什么要冲出胸膛般,是如此炽烈又汹涌地燃烧着。她喘不过气,挣扎着一睁眼,便醒了。
她躺在陌生的屋子里,看着陌生的侍女,终于回想起了那一天。还有那个人。
门被‘哗’地推开,走进来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人——深秋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深刻明晰的轮廓,还有一双双孤高骄矜的眼。
和那日一模一样。
“都下去吧。”霍星流屏退左右,快步上前,叁两步便到了她的身边,开门见山道,“那日火势太大,宫殿已经烧成灰了。这两日阴雨连绵,再不去找,便难找了。你身上没有,那它究竟藏在了何处?”
梁鸢歪着脑袋瞧着来人,见他神情迫切,忽然笑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少女脸上还有两分病容,偏偏那双眼睛,眼尾微翘,眼瞳乌黑,在角落昏黄的烛火下闪着明亮旺盛的光芒。
“不要耍什么把戏。”霍星流的表情逐渐阴沉,“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毫不犹豫杀了你。”
梁鸢觉得脖子有些痒,下意识伸手去抓,摸到一道结痂的疤,便改成揉了揉。目光一转,落到他的脸上,又甜甜的笑了起来:“我知道。都记着呢。”
“那……”
“我并不知道什么连城璧。”
“……”
“只是那时候不想死,才想着赌一把——唔,我不是也那么说了么,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少女对近在咫尺的人的怒意毫无惧意,冲他亮出脖颈,“不过现在我不怕死了。能让从我国破家亡的仇人面前偷来几天活头,还耍得他团团转,也算是不枉了。喏,你想杀就来吧。”
“你!”
霍星流气血上涌,哆嗦了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确实很简单又拙劣的骗局,一个甚至会被父母推出去送死的弃子,又怎么会知道那么重要的秘密?!偏偏那时信了她的邪!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没那么容易。”他扯下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没有连城璧,那就拿颜如玉来抵吧。”
鸢望当归 2.颜如玉*
烛火被掌风带灭。
朦胧月色下,梁鸢的眉眼娇俏,乌沉沉的眸子亮晶晶的,鲜活又妩媚。
她咬着唇,眯着眼打量霍星流:“大秦的男人气急败坏时都这样的么?”
“你放心。有的是让你去验证的机会。”他拎起两条伶仃的腿,没有任何预兆地挺身顶了进去,看着如花的面容在一瞬间发白扭曲,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我正愁不知该如何犒劳手下的弟兄们。既然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怎么用也随我了。”
梁鸢脸色苍白,一双黛眉锁得死死的,声音在一下一下没有半分怜惜的抽插中变得支离破碎。
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扭曲着笑了起来,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说……说到底……你、你舍不得杀我了。”
废那么大功夫救回来的人,又劳心神将养了这么些天。甚至听到她醒了,送到嘴边儿的美人都搁下了——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就又杀了,多亏心!
“聒噪!”
虽说男欢女爱不需要太多真心,可也不能一点都没有。身下的小雏儿四六不懂,身体绷得像根随时都会断的弦,一点情致也无,交合那处干燥生涩,他勉强上阵虽然折磨了她,却也折磨自己,没半点趣味。两军交锋尚且可进可退,偏偏男人与女人争斗时万不能露怯。
他硬着头皮较劲,抬手在她胸前扇了一掌,乳肉泛起白浪,“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梁鸢额头青筋榨起,冷汗涔涔。用浑身都力量去隐忍承受,非但不肯示弱,还定定得看向霍星流,故意挑伸出粉舌向他挑衅。
她的确胆大包天,但是太不了解男人。
身上的人看准时机,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
陌生的气息在一瞬间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不论是抗拒还是顺从,都是唇舌交缠的不同形式。
梁鸢不懂得任何章法,更别提经验技巧。刚才的威风熄了,傻愣愣的由着他予取予求。脑子一空,身体的感知就被放大了,身体里的里那柄利器进进出出,磨得她脊背发麻,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落。
她仍不肯示弱,只拼命把注意力转移到舌尖的这一点温存上。勉力抬起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有样学样的回吻过去。
一场急赤白脸的争锋,慢慢得变得旖旎。
梁鸢的呼吸逐渐局促起来,攀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是那么滚烫,点燃了掠过的每一处肌肤。胸前的乳肉被拿捏住了,乳首被有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一波又一波她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像浪似的拍来,另她晕头转向。
吻顺着唇角一路吻到脖颈。他舔了舔她脖颈间的伤,低低的问道:“疼吗?”
“……不知道。”梁鸢彻底败下阵来,脑海中一片混沌。明明清楚的听见了每一个字,却不能理解,“不知道。呃……好热。”
结合的甬道逐渐滑腻起来,他也不再较劲,一手托起她的娇臀,先是整个儿退了出来,再一寸一寸,重新顶进了最深处。反复了几个回合,抽送间便有了湿滑缠绵的水声。
梁鸢意乱情迷,一缕涎液从嘴角滴落,声音娇软:“唔……太深了……慢、慢一点……”
她颤栗不已,一双爪子在他的背上胡乱地挠,“我害怕……我害怕!”
见她这般慌乱无措,娇软粘人,霍星流早就不气了,只是情到浓时,许多时候由不得自己。他扶着她的腰,大开大合的进进出出,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别怕。不用怕。”
梁鸢在欲海中漂流迷乱,被海浪举起又拍落,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我怎么办……要怎么办……!”
“叫我名字。”到了最后关头,霍星流的声音变得喑哑,“我叫霍青。”
灭顶的浪头打了过来,梁鸢浑身痉挛,巨大的陌生和无措席卷了她。她茫然搂住面前的男人,泪水滚滚而落:“……霍……青。”
过了许久,狂跳的心才趋于平静。
梁鸢的脑袋逐渐恢复运作,木木地将手抽回,刚要说话,赶上他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大抵是两边儿本就不够契合,脱榫时还伴着一声响亮的“啵”,再一次打乱了她的思绪,只有脸上还烧得滚烫。
“……”
“……”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少女的身体芬芳柔软,一旦食髓知味,便难以罢休。霍星流领兵南征了多久,就当了多久的和尚,细算起来,这还是今年的头一荤。
嘛——
这丫头虽然嘴巴利害了点,脾气坏了些,但脸蛋儿身量却没得挑。年纪不大。但出落得窈窕极了,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很有勾人的资本。
仅仅多看了两眼,那话儿便又躁动起来。他把她重新按了下去,大发慈悲道:“罢了。就当养了只猫儿,之前的事就算了。你只要乖乖的,以后还有得是好日子。”
她原本想推开他,听到这话,立马放回了手。老实地任他长驱直入,闷哼了一声,脸上的红霞更浓了:“那好吧。”
他被她逗笑,“大楚王姬,都这般有气节?”
梁鸢不光眼尾带勾,唇生得也丰盈饱满,被吻出嫣红的颜色,在月色中愈发撩人心弦。
她轻轻喘息,在颠荡中再次笑了起来:“我连那个人都敢杀,当我还会在乎什么王姬不王姬吗?不瞒你说,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国破家亡了,我还挺开心的。”
他掐着她的下巴,欣赏起她倔强又嚣张的神情,最后再次吻上她。在唇齿厮磨中,含糊嗔怪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鸢望当归 3.摽有梅
等小侯爷尽了兴,天早已大亮。
梁鸢也早就疲力竭,可她兀自强撑一口气,硬是与他鏖战到了最后。
他鸣金兵,见她软泥似的瘫着,已经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不肯睡,觉得好笑,随手帮她捋下头“在想什么?”
少女力地瞥他一眼,又张望四下,拣了件他的外衫盖在身上,慢条斯理的说:“我是在想——能被我那么拙劣的话术骗到,你一定很想要连城璧吧?可那是得到纯钧剑的钥匙。你不过是个将军臣子,竟然狼顾天下,觊觎帝位!”她支起胳膊,撑起半个身子,肩颈的线条流畅深刻,锁骨好似一双展翅的鸟,“霍青。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霍星流恼了。
不是恼她工余算计,而是恼她不解风情。
他欺身上前,没好气道:“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不是让你用在这里的。”
“哦。是吗?”少女一脸茫然,“你们秦人怎么有这么多讲究。”
“……算了。”有些事情解释了便没意义,霍星流随意套了件外衫,去门口吩咐人准备热水,折身回来时冲她微微一颔首,“知道了,所以呢?”
梁鸢耸肩,说没什么:“只是和你想的一样罢了。”
“一样?你是说你……”
“我娘和我说过,我出生的那天晚霞格外绚烂浓烈,天边传来凤凰啼鸣,是百年一遇的上上吉兆。所以我不是觊觎,是天命所归。“
霍星流走上前,扯下盖在她身上的衣衫,用讥讽的目光打量着她赤裸的身躯,从肩头的红痕到腿间的白浊,失笑道:“天命所归?”
梁鸢赤条条的站起来,仰起脸看他:“你与我一样心怀天下,又与我一同行床笫之欢。既你不觉得自己荒唐,我又有什么可笑?”
霍星流敛起笑意,不再用打量器皿的眼神瞧她——他发现她那双带勾的眼睛亮晶晶的,是那么的坦荡又无畏,炽烈且天真。
“或许你说得对。”他捧起她的脸,“不过,我在天命之上。”
*
楚地偏南,天气湿热,长年阴雨。
明明已经秋末,却还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雨,霍星流望着窗外的在雨中浮动的青翠绿意,神思飘去了远方。
砰——
“小侯爷怎么看?”一声巨响后,身旁的人冷不丁问起。
他回过神,拿手比在鼻尖上,干咳两声:“这个……如今大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就由你们……”说道一半,才发现面前的座位已经空了,“荀元!”
一旁的男子摊手,没好气道:“这两日你总心不在焉,虽说确实大局已定,可你毕竟是主将,总不能这就当起甩手掌柜了吧!从前确实听说楚女多情,可没听说过她们会下蛊啊!那梁同姝有什么特别?叫你这般神魂颠倒?”
“梁同姝是谁?”霍星流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荀元无奈:“……就是你从浮图塔里挑回去的那个楚姬啊。说真的,虽然女人婉媚柔顺些好,可总不能一点气性都没。”说着又冷笑,“旁人也就算了,她曾是楚宫中最受宠的王姬,楚王、楚后视她做掌上明珠,千娇万宠,结果楚国城破,她苟且偷生罢了,竟还……肯跟着你。养条狗好歹会记着恩情,她那样的女人,连畜生也不如。”
“想起来了。”霍星流终于想起了梁同姝,还有她一丝不挂的胴体,和楚楚可怜的神情,“还不是她那时哭的怪可怜,便带了回去。现在想想,确实很没意思。”
荀元‘啧’一声:“这就又腻了?不过也好。菀儿的话,你都还记着吧?”
“……”霍星流沉默。
在荀元起了杀意的眼神下,他总算回想起来,“记得记得!她说喜欢梅花,让回来时折一枝带给她。这里山高水远,折了早就枯了。当然要等快回瀛城时再折啊。”
“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荀元倒抽一口凉气,“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她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么!”
霍星流被他的声音震得脑仁疼,索性垮下脸不笑了:“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看在咱们的情义上,我的确可以照顾她,对她好。可我有自己的心意,如今不想成家是其一,即便以后想成家了,也不会喜欢她,是其二。她既是你的宝贝妹妹,又何必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