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债
作者:鸢鸢想吃糖
曾经的太子殿下一夜被人陷害,失去了记忆;昔日的青梅竹马,因爱生恨,不惜承受七世无法转世之痛,只为让爱人重新再爱自己一次。可谁料恢复了记忆的太子殿下竟是百年后的转世,穿越回来。可这第二世的夏渊竟准备自己盗自己前世的墓……
双世债 鸳鸯鸳鸯何时聚
要说北京古玩街哪儿最有名,那肯定要数北京潘家园,而那潘家园里最出名的可不就是徐鸳鸯的古玩店,这道上的人,人人都知这徐鸳鸯漂亮啊,每年慕名来一睹徐鸳鸯芳容的人可真不少,那一身淡雅白色的旗袍,勾勒着徐鸳鸯年轻完美的身材,她挽着简单的发髻,带着些些精致的妆容,衬托着她原本就姣好的脸更加地楚楚动人。往那摇椅上一躺,翘起那二郎腿,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得,这又得是多少男子的梦中"qing ren"呢。
“小姐,外头来客人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指名说要见您。”
“哦?跟他们说我不在吧,老伯您去带他们逛逛店里就成了。”正在古玩店后门的院子屋檐下躺着晒太阳的徐鸳鸯,并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只当是和平日里借着逛古玩的名头,来看自己的样貌的人一般。
“这……不太好吧”老者面露难色,“他们自说是那两家的人。”
“那两家?”徐鸳鸯从躺椅上坐起,心跳有些加速,“终于还是来了吗。走,老伯,带我去见他们。”
“是,小姐。”说罢,老者便将徐鸳鸯从躺椅上扶了起来。
老者口中的那两家,其实干过倒斗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倒斗界呢,有两大倒斗世家,大名鼎鼎的夏家与温家,这两家人,祖上几代人人靠着倒斗为生,发展家业,在过去那个盗墓昌盛的朝代,两家的祖宗,曾一同被皇上赐字“江南双盗”。上至八十岁下到刚走路,人人或多或少都会那么一些小本事,只是传到了夏渊和温喃这一代,好像隐隐中缺了点什么。
“小喃,你说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这徐鸳鸯真的会来见我们?”夏渊坐在古玩架前边的藤椅上,喝了口茶,扯了扯领口,环顾了一圈店内的摆设,这店可当真热呀。
“让你等,你就等!瞎嚷嚷什么呢?”温喃一拳砸在了夏渊的胸口,虽说是砸,但是其力道也确实和挠痒痒差不多,“爷爷说的徐前辈肯定会来见我们的。”
“哟,小姑娘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出来?”徐鸳鸯松开老伯搀扶着的手,径直走到了夏渊的面前,坐了下来,“我这店可比不了其他的店,若是嫌热,便请回吧。”
“徐前辈哪里的话,怎么会嫌热呢,爷爷说了,如果有困难的话就可以找徐前辈帮忙。”
“先说好,下斗的忙,我可不帮。”徐鸳鸯道。
“爷爷说,您还欠他一个人情。”
“哈哈哈,温世华么,这还真像是他的风格。”徐鸳鸯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就学会威胁了呀,不亏是那个温世华的孙女哈哈哈。说罢,要我帮点啥?”
“前辈你的眼睛怎么了?”在一旁很久没有出声的夏渊,那一瞬间觉得徐鸳鸯有些许熟悉,好似在何处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何时见过她。
“眼睛?人老了,就喜欢流眼泪,况且也差不多瞎咯。”徐鸳鸯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也不愿多做解释。
“可是徐前辈还很年轻啊。”温喃不解。
“哈哈哈,有些事,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好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啊,是这样的。”温喃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对徐鸳鸯说,“长沙那一带的土夫子传消息来说是在湘江东面的小村落里有发现疑似于传闻中夏王朝皇室的陵墓。爷爷让我和夏渊去那边看上一看,说是成年后的第一次试炼。”
“哦?让我猜猜,然后温世华怕你们两个人有危险,所以命令你们来找我?”
“对。”温喃嘟嘟囔囔,“明明我们两个人也可以,爷爷太小看我们了。”
“小娃娃,那墓底下可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你爷爷担心你们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那可是我过去曾到过的皇室陵墓。只是后面这句话徐鸳鸯并没有说出口,“只怕我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了,你们看我这眼睛,怕是帮不上你们什么,老伯,将我当年的道具给小辈们整两套来,再赠他们些探测设备吧,送客吧。”徐鸳鸯说罢,便向屋子后面的院子走去。
“两位客人,这边请吧。”老者将一个大包递到了夏渊的手上,并将二人往大门处赶。
夏渊和温喃频频回头,似乎还有什么话还未讲,也只能就此作罢。
两人回到夏家在北京的老宅后,夏渊愤愤地将大包丢在地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道:“这个徐鸳鸯,看着也没比我们大多少,装什么装,要是不是看在家里老爷子的面子上,我肯定一拳教她做人。”
“好啦,算了算了。”温喃站在夏渊的身后,捏了捏夏渊的肩膀,安慰道,“前辈也是有自己的难处的,爷爷让我们务必来找她,就已经说明了她肯定是能顾及到一些我们顾及不到的东西,能让爷爷都赞不绝口的人,能差到哪去呢?”
“也罢,小喃你去看看包里有点什么吧,竟然沉成这幅德行。”
温喃打开大包:“这……”却发现里面只有两把洛阳铲和一个风水罗盘。
“该死的,我还以为她会给我们点什么好东西,结果就这么个破铲子和一个破罗盘?”夏渊走过来看到大包里的小包以后,一拳砸向了沙发,扯了扯衣领,忒抠门。此时的温喃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不再为徐鸳鸯解释些什么。
第二天的夏渊本想就将这些个洛阳铲和罗盘丢在北京,但还是在温喃的好说歹说下,托运回了上海。
“你就这样丢掉了,我们回上海了怎么向爷爷证明我们去找过徐前辈?”温喃拉住了夏渊企图将大包丢向垃圾桶的手,“万一,万一这些东西还有别的用呢?爷爷肯定知道点什么的。”
夏渊想了又想,虽然有时候自己的脾气是有些任性,但是温喃的话,总是有道理的,至少……温喃从没让自己吃过亏。
“走吧,回家。”夏渊顺手牵起了温喃拉住自己的那只手。
而此时此刻,徐鸳鸯的古玩店内:
“小姐,小姐,您要去哪?”老者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徐鸳鸯。
“去皇陵。”
“皇陵?那里那么危险,小姐您眼睛又不好,让老夫陪您一起去吧。”
“没事的。我只是不太放心他们两个,年纪轻轻,下那个墓总归风险太大,毕竟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徐鸳鸯推辞道,“老伯您帮我看好店便可。”
“可……”
“没什么可是了。”
望着徐鸳鸯远去直至消失的背影,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多年了,还没放下呢。”
双世债 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一)
皇城的午后,总是那般热闹。
“那相传,温家将军府的两位千金年芳十六,长得可叫一个倾国倾城,姐姐名唤鸳鸯,与当今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未来的准太子妃娘娘……”那说书人长褂一甩,扇子一开,短短三两句话的时间,小小的茶楼里便已经挤满了那些刚用过午饭,或是路过听到说书声音的老百姓。
茶楼老板那叫一个开心呀,每每这位说书人开嗓,总能吸引到些从酒楼里出来的达官贵人,一个雅间,一壶上好的茶,总能让老板盆满钵满。什么江湖侠客,什么皇家子弟,或多或少都爱来着听说书。
二楼雅间里的太子殿下掀开珠帘的一角,往楼下望了望,对着小桌另一面的人说:“这茶楼可真是个找人的好地方。”
对面的男人顺着太子的目光往楼下大厅望去,真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人都可以找得到,那靠着柱子抱着剑蒙着面的男子可不就是市面上这在通缉的采花大盗杨采河吗;那在人群中垫脚张望的不正是偷偷溜出宫的八皇子。
秦汉的视线突然停留在大厅的最前桌,一个熟悉的面孔闯进了秦汉的眼睛里:“哎,殿下,你看,那不是你的小青梅吗?”
秦汉所见之人便是温将军的长女——鸳鸯了,只是这鸳鸯长相太过于出众,即便是女扮男装,也是同样的引人注目。
夏渊转头,看向秦汉所指之处片刻,便又将头转了回来。
“随她去吧,她开心便好。”夏渊语气中多带着些无奈,也带着些宠溺,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夏渊是了解她的。
鸳鸯总喜欢和江湖上的人一起玩,这也许和从小就被温将军带进宫里,当太子的陪读也有些关系。宫里只有古板的太傅先生,和唯唯诺诺的宫女太监,让天生爱玩的鸳鸯着实感到无趣。稍稍长大了一点鸳鸯,就特别喜欢在闲暇之时,偷偷溜出宫,到这种茶馆之类的地方听听说书,和那些江湖人玩玩骰子,久而久之,也就和许多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侠士,成为了忘年交。鸳鸯长得好看讨人喜欢是一点,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很快甚至有些老练的样子,更是得到了许多老前辈的青睐,前辈们笑眯眯互相打趣着,都想要收这个孩子当个关门弟子。只是每每有前辈向鸳鸯提起收徒这件事的时候,都一一被鸳鸯给婉拒了。
“着实可惜啊。”徐前辈摇着头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子,转身离开。
小的时候,夏渊曾问过鸳鸯:“阿鸯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江湖上的人一起玩呀?”
“因为他们豪爽又率真呀!不像在宫里,老是勾心斗角的。”每当鸳鸯提起外面的世界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让夏渊好生羡慕的笑容,“你看看你在宫里多无趣,每天除了要应付先生,还要提防着大皇子和三皇子。”
说着,鸳鸯拿出手帕,擦了擦夏渊手上因为练武,不慎摔倒磕破皮流出来的血。
“你们都愣着干嘛?没看见殿下受伤了?快去传太医啊!”鸳鸯抬起头,冲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喊道。
“所以我才不喜欢宫里。”夏渊看着嘟嘟囔囔的鸳鸯,受伤的伤痛好像被吹散。
“殿下?殿下?回神啊!”秦汉在夏渊的眼前晃了晃手,这个太子殿下,一提到他的小青梅怎么就喜欢发呆呢?
“嗯?抱歉秦兄,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夏渊的思绪被秦汉拉回。
“我说!底下那个采花大盗你抓,还是不抓?他盯着你的小青梅很久了!”秦汉有些心累,这位太子殿下真是太难辅佐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父亲来给太子殿下当陪练了,忒憋屈。真想和底下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一样,跟江湖侠士一起喝喝茶,唠唠嗑,划划拳。现在倒好,不仅要贴身保护偷溜出宫听书的太子殿下,还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殿下的小青梅不被采花大盗盯上。忒难。
“秦兄,你别急啊,采花大盗对上阿鸯,还不一定会是阿鸯吃亏呢。”夏渊吃吃地笑着,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
但是事实上,也确实是秦汉多心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采花大盗便离开了。
秦汉:“……”做人忒难。
“秦兄,该回宫了,再不回去,先生该向父皇告状了。”夏渊站起身来,便往楼下走去。
一直注意着楼上雅间的鸳鸯,看到夏渊从楼上下来,便和身边的侠士们道了别,穿过人潮,跑到了夏渊的身边。
夏渊伸手轻轻捏了捏鸳鸯的鼻子:“舍得回来啦?”
鸳鸯眉眼弯弯,挽住了夏渊的手,没说话。
方才和鸳鸯一起聊天甚欢的张沉,望着鸳鸯远去的背影戳了戳身边的王江:“徐、徐兄这是同一个男子挽了手?”
“徐兄长相倾城,性格又如此豪爽,喜欢个男子也不为过吧,到是张兄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王江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两寸,真不想认识这个人。
双世债 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二)
“哎哟,太子殿下您这是跑哪去了,真是让老夫好找。”还未进门,夏渊就已经听到了太傅先生的喊叫声,果然,差一点就该去向父皇告状了。
“先生,本王与阿鸯去换身衣裳便来。”说罢,夏渊拉起鸳鸯的手,就往太子殿的深处走去,留下秦汉与太傅先生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秦小……”秦汉还未等太傅先生说完,便追着远去的夏渊与鸳鸯走了。
太傅先生两眉间的川字越拧越紧:“怎么不听人说话呢。”
“小渊,我今日想回一趟将军府。”正在为夏渊更衣的鸳鸯,抽过放在衣格中的金玉腰带,细细地为太子殿下整理衣冠。
“去罢。”夏渊伸开手任由鸳鸯折腾,“这两日你便不用急着回来,好好陪陪将军和夫人吧,许久未见,他们应当是挺想你的,我让秦兄护着你回去。”
“对了,替我向温将军问声好。”刚踏出门的夏渊,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再带些东西吧,我听闻温将军喜爱古玩意,前几日,底下的人送来些从东海淘来玩意,你便带着回去吧。”
“鸳鸯代家父谢过太子殿下。”
华夏帝国的温将军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少成名,为先皇打下了大半江山,可谓是有勇有谋,所向披靡。只是这温将军,素来喜静,不太喜欢皇城的热闹,隐退之后,便将自己的宅子安置在了城北角落之中。
所以当鸳鸯乘着马车瞧见将军府的牌匾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将军府的前院里栽着一棵梧桐树,在鸳鸯出生之时,还只是小小一棵,而现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那院墙的高度与梧桐相比还是略显逊色了些。
看门小童正打着哈欠在门前的空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落叶,看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着实可爱。这看门小童的下一个哈欠正准备接上的时候,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当他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的时候,脸上的倦意立马消散了万分,他丢下扫把,转身朝前厅跑去,没注意到台阶的他,甚至还被绊了一踉跄。
“老爷,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不出一会儿,温将军和夫人一同随着小童迎了出来。
“阿鸯啊,要回来怎么不提前差下人来说一声呢,我和老爷也好早些为你整床新棉被。”
“没事的,娘,不用这么麻烦的。”
“天快黑了,外头冷,我们屋里聊。”说罢,温夫人便招呼着管家将鸳鸯的行李从马车上悉数搬下来。那管家不着痕迹地看了鸳鸯一眼,没有说话,鸳鸯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对了,爹,小渊知道您喜欢古玩意,便让我给您带了些回来。”
“哈哈,太子殿下有心了。”
鸳鸯喊来下人,将那些古玩意带了上来:“爹,您看看喜欢不。”
“甚好,甚好,这可是不多得的上好瓷器。老夫喜欢得紧呢。”自从看到了这些个古玩以后,温老将军的视线便再也没从这些瓷器上离开过,左看看,右看看,真是越看越喜欢。
“娘,这是我托宫里人从南方给您捎来的燕窝。”
温夫人笑呵呵,很是开心:“这回家里来,小住几日再走吧?”
“太子殿下也正有此意,让我晚些回去。”
“甚好,甚好。”
“爹,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提。”
“何事?”
“阿喃她……还没回来吗。”
“……”
“阿鸯,天色不早了,娇娇也该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赶了一路,早些休息吧。”温夫人并不愿提起阿喃,只将话题岔了开。
“那阿鸯先行回屋了。”鸳鸯也没有继续纠缠,起身回了房。
在皇城外,有座名曰太微的山,而这太微山顶常年烟雾缭绕,百姓们都传这太微山顶上住着仙人,但这事实上住着的也并不全是仙人,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道观,唤做太微观,而这太微观里,也确确实实住着一位仙人,只是这位仙人好似和别处的不太一样,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一年到头总是微眯着双眼,活动的范围也就只有他所在的这个房间而已,路过的弟子总是喜欢路过仙人卧室时,透过窗户瞧瞧这位神秘的观主究竟有没有睡着。
“师妹师妹,这是我这回偷偷进城的时候,闻着味香,偷着买来的,快尝尝,可好吃了。”一个年轻的道士将手里捏着的一块桂花糕凑到面前女孩的嘴边。
女孩嫌弃地努了努嘴:“师兄你的银子哪来的?”
“我……我捡来的。”年轻道士的手一僵,避开了女孩质疑的目光。
“哦?这么好的事,是从哪捡来的,回头我也去捡点来。”
“大……大师兄的房门口,嗯……那啥,师妹,师弟找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啊哈哈哈。”说着,便跑没了影。
留下女孩在原地哈哈笑着:“二师兄真是太蠢了。”
这个女孩便是温将军的二女儿,鸳鸯的妹妹,温喃了。
温喃小的时候,家中曾路过一名道士,在见到跑到门口玩耍的温喃的第一眼之后,便赶忙对着温夫人和温将军说:“此女将来必遭一劫,只有太微山太微观,才可保一世平安。”
夫人大惊:“这怎么可能……”
“夫人大可不必相信贫道,只怕来日夫人后悔莫及。”
温夫人夜里怎么睡怎么不踏实,脑子里总是回响着白日里的道士所言,摇醒了将军,便与将军商量:“要不要真的把阿喃送到太微观拜师。”
“夫人若是担心阿喃以后真的会遇危险的话,便这么做罢。只怕阿鸯又在宫里,夫人会舍不得。”
“为了阿喃的以后,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翌日,天还未亮透,温夫人便带着温喃上了山,郑重地将温喃交给了游白意,只是这太微观的观主,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啊,没有想象中的花白仙人胡,也没有仙人那般的傲骨,有的只是那样一张年轻的脸,以及一副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的样子,温夫人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
“好~好~夫人慢走~”说着,还挥了挥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手帕,目送着温夫人离开。
温将军挽着温夫人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护着温夫人下山,温夫人眼泪汪汪,三步一回头,依然有些放心不下。
双世债 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三)
只是这皇城的夜,注定不平静。
皇宫内,本该是灯火星疏,而此时却被众多火把映照得宛如天明。
“报!”
“不好了皇上!太子殿下不见了!”
“皇上,哪都找不到大皇子。”
“皇上,三皇子也不在寝宫。”
“找!都给我去找!找不到朕拿你们开刀!”皇上一袭龙袍坐在殿前的龙椅上,用手扶着脑袋,有些头疼。这都叫些什么事啊!
“秦汉呢?秦汉去哪了?朕不是命他护着太子吗?”
“回皇上,秦小少爷他被殿下喊去保护鸳鸯小姐回将军府了,现在应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这个鸳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回家。”夏淮觉得头似乎更疼了些,自登基这几年来,征战南北都没让自己如此心烦过,反而是自己最为宠爱的这个太子,三天两头给自己添麻烦,今天太傅先生告个状,明天武师来告个状,现在又开始玩失踪。夏淮摸了摸眼角的细纹,感觉又得老个十岁。
“唉。”
“皇上可别气坏了龙体。”一旁的皇后娘娘伸手捏了捏夏淮的肩膀,“小渊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城门外,一辆马车往太微山深处驶去。
“吁~”马车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两个穿着华服的男子从马车上抗了一个麻袋下来,丢进树下老奴早已挖好的土坑。
“埋上吧。”其中一个稍高些的男子,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莫让他人见着了。”
“是。”老奴微微弓了弓身子,拿起铲子,便将土坑盖了上。
“三弟,该走了。”那位稍高的男子背过身,坐回了马车上。
“可是皇兄,我总觉得这对太子哥哥太残忍了些。”
“你若心疼你的太子哥哥,便留下来陪他吧,若是不走,你就等被当成凶犯这辈子都待在地牢吧,跟本王走,本王自会保你平安。”夏沂的声音很平静,可这字里行间却带着丝丝威胁。夏池年龄虽小,但还是分得清其中的利与弊,毕竟夏池同夏沂为庶出,可这当哥哥能在这勾心斗角的宫里护着自己这么多年,也必然是有他的本事。
夏池想了想,便与夏沂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明州的方向驶去,一刻不停。
卯初,天边才开始泛白,山间已被露水浸透,太微观的小道士们,早早地开始练起了基本功,只是今日,大家的情绪中隐隐带着些激动。
因为,游白意的房间里传出了些许动静。师父要出门了!师父终于要出门了!游白意的大徒弟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只见,游白意背着一个竹篓从屋里走了出来。
“外头有些亮啊。”游白意用手遮了遮,适应了片刻。游白意微微眯着的下垂眼,配上此刻的动作,有些难以让人联想到这便是太微山上那个传说中的仙人。
“徒儿们!为师下山采个人回来,记得看好你们的大师兄哦,千万别让他烧了这座山哦!”
采个人?师父刚才说了什么?
“是!”不管听没听懂,总之先答应了师父。
待到游白意走远后,他口中的大师兄,也就是鸾清河,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师弟师妹们,我们今儿个吃烤野味吧!二师弟,快去抓几只野鸡野兔回来,三师弟,赶紧地拾柴生火,四师妹,你去找些盐巴,五师弟巴拉巴拉……”鸾清河激动地跳上石墩,这种日子真是千年一遇啊!平日里师父只让吃素斋,可把这刁钻的肚子委屈坏了,今日可终于让我逮着了师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