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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小曜你终于回来了!哥哥好担心你啊!”
这个被称作是小曜的青年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的哥哥。
“哥哥,那个......还有外人在。”
男子的视线瞬间落在了小曜身后的秦汉身上,有些警惕地将小曜护在自己的身后,“你是谁?你要对小曜做什么?”
“哥哥你别误会,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刚刚我从城里回来遇到了马贼,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小曜将哥哥拦着自己的手拨开。
“在下秦汉,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大名?”秦汉抱拳。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在下林玄,这位是舍弟林曜。方才多有些出言不逊,还请谅解。”在听闻秦汉并不是想要要对林曜不利后,林玄的态度也便好了许多。
“恩公便放心地住在这儿吧。”
“既然小曜都这么说了,秦公子还请放心地住在教内。”
林玄腰间的玉佩在风中摇晃,玉佩上明晃晃刻着的日曜教教徽闯进了秦汉的眼底。





双世债 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十二)
“那这个林玄难道就是......”夏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第一次认识林玄的时候我就隐隐有些猜到了。”秦汉点头。
秦汉坐在林玄为自己准备的屋子里,将手中的剑靠在桌子旁,把弄着手中的剑穗,陷入了沉思。
林玄腰间的玉佩上日曜教的教徽,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秦汉的脑海里,他真的是日曜教的人吗?
这个想法不断的充斥着秦汉的脑子,甚至有些让秦汉想要现在立刻马上去问清楚,但是并不行,他在等一个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林曜的声音:“秦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是林小公子啊,请进吧。”
林曜有些怯生生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哥哥让我来喊你一起去前厅吃饭。”
秦汉点了点头,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便跟着林曜一起出了门。
林玄在前厅摆起了好酒好肉,就等林曜带着秦汉过来。
“秦公子,今日感谢你救了舍弟,我林玄欠你一个人情,今后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定当在所不辞。”林玄冲秦汉举起酒杯。
“林公子客气了。”秦汉举起酒杯回应道。
“看秦公子的样子应该是来我们西北找什么人吧?”
“实不相瞒,我从皇城走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日曜教。”
不知为何,在一旁听着两人讲话的林曜,听到日曜教三个字以后,耳朵不自觉地红了红。
“哈哈哈,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日曜教还就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林玄笑得有些开心。
“可否请教一下林公子,是不是日曜教的教主?”秦汉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着传说中魔教的教主生气。
“对,就是我。”林玄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还承认地非常豪爽。
是让秦汉有些很难将传闻中的教主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吗?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人怎么会是传说中魔教的教主?”林玄见秦汉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们日曜教很少会出西北,去中原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又取了一个特别容易让人联想到魔教的名字,久而久之,也就空穴来风,大家就都开始传,日曜教是魔教了。”
“那么,日曜教最近有没有教徒去过中原地区?”秦汉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向了这件事。
“并无,秦公子为何这样问?”
秦汉将近日里发生在皇城里的事情悉数告诉了林玄。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我们日曜教是不会做出bǎng jià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况且你说的那个遗留在现场的教徽,哪有人会蠢到干坏事还要留下自己的证据,这不明摆着是让人去抓嘛哈哈哈哈哈哈。”林玄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个不停,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已经是被栽赃陷害了。
秦汉有些想不明白林玄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旁的林曜戳了戳秦汉,说:“你别在意,我哥他就这个样,一点没个教主的样子。”
远在皇城刚被册封为太子的夏沂打了一个喷嚏,这可急坏了身旁妃子们,这可是个在新太子殿下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啊。
“殿下,可是染了风寒?”
“快来人传太医。”
“来人去将殿下的毛毡拿来。”
“殿下可要照顾好龙体啊。”
夏沂心烦意乱地挥开这群不断贴上来的妃子们:“都滚开,本王没事。”
马车上。
“所以说,是有人故意将bǎng jià太子殿下的事情嫁祸给日曜教?”游白意托着下巴总结道。
“正是,在我知道此事与他们无关后,第二日我便启程返回皇城。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皇城里已经在传太子殿下不幸逝世的消息,只想快些禀报皇上,可皇上非但不相信我,反而还说我日曜教串通一气,联合起来杀害了太子殿下,皇上想要将我打入地牢,却被大皇子阻止。”
“儿臣还请父皇放过秦汉。”夏沂将衣摆一掀,单膝触地,跪在夏淮的面前。
“沂儿?”夏淮有些不解夏沂的行为。
“实不相瞒,正是秦汉将儿臣从魔头的手中解救出来,只是那魔头属实难缠,秦汉将那魔头牵制住,让儿臣先一步回来。”
一旁被侍卫抓住的秦汉,动了动嘴,正想反驳什么,却被夏沂瞪了回去。
“哦?还有这等事?为何你先前不说?”
“这......儿臣怕父皇会怪罪秦汉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夏沂将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藏进因为低下头而产生的阴影中。
所幸夏淮沉浸在失去了夏渊的悲伤之中,也无暇顾及夏沂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牵强的理由。
“小渊,朕……唉,不提也罢。”高居万人之上的位置,夏淮即使是丧子之痛,也不能情绪清楚地写在脸上,不够狠心不够冷血,又如何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呢。
“加上秦汉又是秦王爷之子,若是将秦汉打入地牢之中,只怕……不妥。”夏沂在继续为秦汉开脱,秦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与这大皇子并不熟悉,他为何要如此帮自己说话,直到下一秒,秦汉懂了。
“那……沂儿觉得朕该怎么处置秦汉?”
“依儿臣之见,应当将秦汉逐出皇宫,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半步。”秦汉看见了夏沂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
“嗯,沂儿说得在理,秦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用朕亲自动手了吧?”
两旁架着秦汉的侍卫松开了手,秦汉跪地谢恩。
“感谢皇上与大皇子的不杀之恩。”
望着皇城高耸的城墙,秦汉知道,这个地方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
只是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一片戈壁滩,触目可及的荒凉,回头望去,哪里还有沙河镇的影子。
“师父,这天快黑了,今夜我们怕是要露宿荒野了。”鸾清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刚刚的小镇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一家客栈,我们只好一直走一直揍,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这可怎么办呢,这已经有些降温了,怕是入夜后会更冷,若是在这种地方露宿,怕是会染了风寒。”许久没有开口的花无谅有些担心。
“无谅,你没有什么可以变得火热的药吗?”游白意打趣道。
“合欢散要吗?我有很多。”花无谅面瘫,将手伸进袖袋中,随时准备着将合欢散扔向游白意。
“这个你就自己留着吧。”游白意笑眯眯地按住了花无谅的手,冲动是魔鬼!
“那个……花神医,其实……我们是可以住日曜教的。”秦汉在一旁,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游白意和花无谅的视线同时落在秦汉的身上。
“我的好儿子,为什么你不早说!”游白意一把握住了秦汉的双手。
“这不是不忍心打断你们吗。”秦汉感觉眼睛抽了抽,身体微微向后倾倒,有些承受不来游白意的热情。
“那个……干爹,你先放开我,我去外面给你们带路,你让大师兄进来吧。”
“没事,你让他骑马去吧。”
这真的是亲师徒吗?秦汉并不是非常愿意相信。
夏渊和温喃看着秦汉脸上表情的变化,相视一笑。
终于在天还没黑透前,找到了在这茫茫戈壁滩中唯一一处宅子,马车在宅子的大门口停稳后,秦汉跳下车,正准备抬手敲门时,大门忽然被打开,秦汉显然有些被吓了一跳,在门外根本没有感受到有人接近的气息啊!
一个身影“嗖”地窜了出来,手一弯,钩住了秦汉的肩膀,笑嘻嘻地说:“秦兄,我就知道是你!”
“林……林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哎?秦兄哪里的话?秦兄能来找我,我可是开心都来不及。”
“这位想必就是日曜教的教主林玄了吧?”游白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夏渊紧跟着出来。
“正是……哎?那个不是前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前太子殿下吗?”林玄的视线越过游白意,落在他身后的夏渊身上。
夏渊扶额,又来了又来了,又是一个认错人的。
“林教主应该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那位太子殿下。”每次都要解释一遍,夏渊觉得有些心累。
“我真的那么像那个太子吗?”他小声地问身旁的花无谅。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花无谅的回答并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我们几人在此处寻不到客栈,不知林公子是否方便借住一晚……”秦汉及时地岔开了话题。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秦兄想住都久都可以。”林玄显然很是开心。
游白意想着这人确实和传闻中所形容的大魔头完全不相同呢。
“对了,怎么没有见着林小公子呢?”
“小曜啊,他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林玄说得有些支支吾吾。
“可是生了病?刚好花神医也在,不如让他帮林小公子把把脉?”秦汉有些担心林曜的身体状况。
“啊?不用不用,小事小事,不用麻烦神医的,光顾着说话了,快些进屋吧,再过不了多久该冷了,屋里暖和,啊哈哈哈”林玄打着哈哈。
“可……”
“没什么可是了,小曜休息些时日就好了,你就别担心了。”说着,林玄扯着秦汉进了屋。
花无谅看着游白意脸上那熟悉而又变态的笑容,显然是只有在想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神医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种药,好像还有些,不如过些时候就给林玄送过去吧。
花无谅望了望天,回神,跟上众人的步伐。




双世债 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十三)
“秦兄来!今夜我们不醉不欢!来人。上酒!”林玄让教众安排其他人住下,唯独拉着秦汉,想要与他一起把酒言欢。
“可林小公子……”秦汉显然还是有些担心林曜。
“没事没事,小曜已经睡下了,他明早醒来看见秦兄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林玄随意地摆着手。
“林公子真的不用去照顾小公子吗?”
“秦兄别担心了,我去了指不定还要被他赶出来呢。”
秦汉皱眉,想了想:“那行吧。”
整个前厅只是传出,清脆的碰杯声与林玄高声的谈笑,一切都在暗示着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秦汉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被形容成魔头的日曜教教主喝醉酒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儿骂骂那些将自己塑造成魔教教主的无辜百姓,一会儿哭着喊弟弟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些开始羡慕这兄弟俩的生活了。
鸾清河坐在屋顶上,看着天空那一轮圆月,微风吹起他的发丝,曾经少年的侧脸,如今也是有了棱角。游白意仰望着他干净而又有些冷峻的下颚线许久,心中却已经是感叹万分。
从刚见面时还不及自己腿长的小毛孩,转眼间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师父,师父”,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如今已经是一个轻功了得的翩翩少年了。这安静的时候还真有些好看,游白意有些不情愿承认。
“清河,外头冷,进屋吧。”
“来了,师父。”鸾清河纵身一跃,落在游白意的面前,看着他,皱了皱眉,“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也不知穿件外套?”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娇贵。”游白意抬起手,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揉开鸾清河皱着的眉头。
夏渊拎着一个食盒,敲响了温喃的房门:“温姑娘?”
“怎么了夏公子?”
“我去厨房要了些吃食来,温姑娘可否赏个脸,陪在下吃一点?”夏渊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温喃见着夏渊的样子有些好笑,眉眼一弯,嘴角上扬:“夏公子,你小心点拿啊。”
温柔的月光洒在温喃的脸上,让她原本就精致的脸,在此刻更添了一分柔美。夏渊有些看呆,耳边只剩了心跳的狂擂声。
“夏公子?你不进来吗?”温喃伸手在夏渊的眼前晃了晃,“夏公子?”
“温姑娘。”夏渊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真让我心动。”
一阵绯红爬上温喃的脸颊:“你……你瞎说什么呢。”
转身,温喃合上了自己的房门,将夏渊隔在了门外。
花无谅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左拐右拐,几度融入在夜色中,终于在一座偏屋前站定。
“第一次从正门进来,可让我一顿好找。”
屋内原本微弱的火光逐渐明朗了起来,门被由内而外地打开,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暴露在月色之下。
“小姐可是又没按时服药?”
“不用你管。”少女别开脸。
“小姐若是执意如此,那在下只好去告诉王爷,小姐躲在此地了。”花无谅打开扇子,说得有些风轻云淡。
“哎?你别告诉哥哥,我有好好吃药。”少女让了让身子,示意花无谅进屋,“神医这次来,好像比之前晚了些时日。”
“嗯,路上有些事给耽搁了。”都怪游白意偏偏要欣赏什么风景,绕了一大圈远路。
少女坐下后,将手递给了他,花无谅搭了搭脉象,觉着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要稳定了许多。
“再过不久,小姐的身体就可恢复到像从前那样了。”
少女听了花无谅的话后,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带了些笑意:“终于可以回王府去见哥哥了。”
“西北王不久前还在信里向我念着您呢,小姐这次回去可要注意着身体,莫要再顽皮了。”
“嗯!”少女苍白的脸颊泛上了一点粉红,冲着花无谅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
花无谅用扇子挡了挡脸,别过头。
翌日清晨……
林玄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瞪大眼睛望着房梁:我昨天不是应该和小曜睡在一起吗?
难道是小曜把自己扔过来的?小曜是不是讨厌哥哥了?
“小曜!”林玄从床上跳起来,衣着也来不及整理地就跑出了门。
正在前厅与秦汉聊着天的林曜一惊,回头看见林玄正靠着前厅的门柱喘着气。
“哥哥,你找我?”
“呜呜呜,小曜你是不是讨厌哥哥了?”林玄一把抱住林曜。
“我没有啊……那个……哥哥,有外人在。”林曜有些奇怪,自家哥哥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问。
林玄抬头:“外人?”
只见秦汉正坐在藤椅上,喝着茶。
秦汉冲林玄点点头:“林公子早啊。”
昨晚的记忆忽然涌入林玄的脑海,对哦,昨晚在和秦兄喝酒来着。
“那个,秦兄啊,我昨夜喝醉后,应该没有做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情吧?”林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喝醉以后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
“林公子什么话都没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汉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他喝醉后满嘴跑火车的事情告诉他呢?
盖上杯盖,陶瓷间的碰撞,发出了细微而又清脆的声音。
秦汉扬了扬嘴角,还是算了吧。
方才还晴明的天空,忽而间乌云聚拢,豆子般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溅起层层沙土的涟漪。
“唉。”林玄望向屋檐上垂落下来的水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林教主此话怎讲?”花无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晃间,一袭白衣闯进了众人的视线,他摇着折扇,踏过门槛,走到秦汉的身边。秦汉起身,抱着剑,站到了一旁,示意花无谅请坐。
花无谅冲他微微一点头,表示感谢。
“不知为何,近几个月开始,这西北地区,时不时就会大雨倾盆,虽然说我们经常会盼着下雨,可是这接连不断的雨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是在是不像会是在西北出现的现象啊。”林玄的眉头紧皱,看样子也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
“不知林教主是否知道楼兰古城?”
“楼兰?是那个在沙漠中心的古城吗?每次下雨前的乌云好似都是从那个地当飘过来的。”林玄眼神上瞟,努力回想着关于这个地方的所有记忆,但是关于楼兰的事情实在是知道得少之又少。
“楼兰的话……我可能可以带你们去。”在一旁的林曜轻轻地开了口。
“小曜?”林玄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家弟弟。
“哥哥,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就是我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的那一次。”林曜望向林玄。
“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都快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吗?”林玄曲起食指,朝林曜的额头轻轻敲去。
“就是那次,我第一次自己进城,可不知为何,出城之后卷起了漫天的黄沙,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看不清路,结果就迷失了方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沙漠中了。”
一阵风暴过后,林曜站在沙丘上,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黄色沙海,有些茫然,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虽说宅子的后方不远处就是戈壁滩与沙漠的交界处,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哪里还有宅子的影子。
林曜不知所措,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但是很快林曜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沙漠上溜达,说不定就找到出去的路了呢?林曜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太阳移升头顶,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珠,身上无水无粮,却又太阳高照,找不到庇荫处的林曜渐渐地感觉意识有些脱离自己,脚底有些轻轻飘飘。
在倒下前,他依稀看见前面好像有一座城的重影。
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前。
当林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沙漠,也不是熟悉的林家宅子,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这是......在哪?”林曜坐起身来。
在离林曜躺着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排棕红色的药材柜,一名黑衣男子站在柜子前的案桌前面,正在捯饬着什么。
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黑衣男子捧着那个碗,走到林曜的身边。
“你醒了?喝了。”黑衣男子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甚至带了些命令的口气。
“这是......什么?”林曜指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祛暑气的药。”
林曜接过黑衣男子递过来的药碗,捧在手中还有些温热。碗中的药散发着淡淡的苦味,他皱了皱眉,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下去。
“谢谢你救了我。”
黑衣男子拿过空碗,放到了案桌上:“醒了就跟我来,我送你回家。”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日好报阁下救命之恩。”
“不必了。”
“那可不行,哥哥说了,不可受恩于他人而不报。”
“嘴闭上,跟我走。”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烦,在前面催促着林曜快些走。
林曜讪讪地闭上了嘴,跟在黑衣男子的身后。
走在大街上,是完全陌生的街景,不像是西北王城那般的热闹,也不似沙河镇那般和睦的乡村之景,反倒是有一种画本上所画的那些江南小镇一般的风格。这让从小就在西北长大的林曜感觉有些一丝不知名的感觉。
走过一扇巨大白色的石门后,黑衣男子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前方的茫茫无际的沙漠,说:“你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记住,一定要笔直地走,不可偏离一分一毫,不然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林曜走到黑衣男子之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怎么也看不到有戈壁滩的影子,刚想回头问男子的时候,石门下哪还有他的身影。
“怎么那么快就不见了?”林曜奇怪地挠了挠头,现在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在这满天的黄沙中,林曜走得很慢,因为深信了男子的话,他总是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迷失了方向,频频回头,直至白色石门终于消失在林曜的视线之中。
“后来,不知走了多久,我就看到了林家宅子高高的屋顶。”
这座宅子屋顶本身就建的高,更何况是这戈壁滩上唯一的一栋宅子,不用说都知道在这黄漫天的地方这一点黑是有多么得显眼。
“像江南小镇?”花无谅合上手中的折扇,啪得一声拍在旁边的木桌上。神情很是惊讶,“那十有**就是楼兰古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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