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香不知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尾红鱼
“放下两个孩子,饶你们不死。”黑衣男子声音冰冷。
他杀了叁名长老,态度又如此嚣张,岳长老第一个挥剑迎向他。大家知道岳长老方才在朱雀手中受了伤,这时也顾不得以多欺少这话,都上前帮忙。
钱仪生对钱蔷道:“你不要过来。”
钱蔷怎么忍得住,还是跟上去了。
“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凌空一剑,地动山摇,刺耳的声音响起,剑气竟从上至下割裂了整片时空。
这是怎样的境界?钱蔷惊叹。
岳长老最先被吞没,离他最近的几位元婴长老也瞬间不见了踪影。钱蔷,师父,师娘本来都逃不了,是岳长老牺牲肉身堵住了裂缝。
他的元婴从裂缝中飞出来道:“仪生,快走!”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道:“刚才让你们走不走,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剑风挥至,一念之间,钱仪生掷出金刀挡在了妻子身前,自己以身护住了钱蔷。
金刀断裂,师娘魂飞魄散,血从师父脸上滴落,钱蔷呆住了。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带着妖王的两个孩子化光而去。
“别再自责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比较近。”
“不关你的事,杀你师娘的是那名黑衣客。”
这些话师父说了很多次,可是钱蔷始终不能原谅自己。他想若是他没有去,师父和师娘都可以活下来,或者死的是他,结局也很完美。
不该活的人活了下来,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幸存者,这叁个字是对钱蔷莫大的讥讽,每一次听人提起当年的事,都锥心刺骨地痛。
“贤侄,你师父还在为你师娘的死耿耿于怀么?”陆渊忽然问道。
钱蔷回过神,涩声道:“师父与师娘伉俪情深,自然难以释怀。其实不止是他,晚辈我也铭记在心,只盼哪一日能替师娘报仇雪恨。”
夏鲤闻言看他一眼,转脸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陆渊叹了声气,道:“当年我便说了,不要去追杀那两个孩子。你们叁大门派执意如此,徒添伤亡。”
钱蔷默然不语。演武场上,陆凤仪与钱仪生斗了数百回合,胜负难分。
刀光一,钱仪生衣衫舞动,后退数丈,笑道:“我痴长凤仪几百岁,叁百招内不能取胜,已是输了。”
陆渊笑道:“仪生过谦了,分明是你让着凤仪罢了。”
陆凤仪了剑,躬身拱手道:“多谢前辈赐教。”
风月天香不知数 不辞冰雪为卿热
陆凤仪与钱仪生这一番切磋后,已是傍晚时分,陆渊留他们师徒在上清峰住宿。钱仪生欣然应允,于是众人移步至花厅用晚膳。
因有客人,饭食比往日丰盛些许,但大多是素食,唯有一盘宫保鸡丁和一盘红烧猪蹄是荤菜。陆渊一向吃斋,钱仪生来了上清峰这么多回,还是头一次在饭桌上看见荤菜。见这两样菜都放在夏鲤面前,便知道是为这小妖女准备的了。
夏鲤啃着一块猪蹄,忽然啊的一声,捂住了腮帮子。
陆凤仪道:“怎么了?”
夏鲤蹙眉道:“咬到里面了。”尝到一点腥甜味,眉头愈发蹙紧,道:“破皮了,好痛。”
陆凤仪道:“张嘴我看看。”
夏鲤便张大嘴巴,陆凤仪托着她的下巴,看里面是破了点皮,道:“回去上点药罢。”
陆渊道:“不用敷药,拿冰块含一含便好了。书静小时候吃饭经常咬到自己,疼得直掉眼泪,我便叫他含着冰块,他很快就不哭了。”
陆凤仪将一杯清水变成冰块,捏碎了让夏鲤含着,方才诧异道:“四师兄小时候还会哭?”
陆渊笑道:“小孩子么,都是会哭的,除了你。”
钱仪生道:“我记得有一回来找陆掌门下棋,凤仪在外面打坐,那时他才五岁罢,我们下了有四五个时辰,他就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从未见过这样安静的孩子,着实印象深刻。就是蔷儿,随我修行时已有十六岁,半大的小子了,也不见有这般定力。”
钱蔷忙道:“徒儿惭愧。”
钱仪生知道这个徒弟心细如发,十分敏感,道:“玩笑而已,并不是说你不好。”
钱蔷听他向自己解释,不由心中一暖,笑意爬上嘴角。
晚膳后,钱仪生陪陆渊在房中下棋,陆凤仪和夏鲤送钱蔷到客房,便一起离开了。
钱蔷见他们手牵着手,依稀听见陆凤仪问道:“还痛不痛?”
那异族的女孩子道:“不痛了。”又道:“想去泡温泉。”
陆凤仪便御剑带着她飞远了,钱蔷立在屋檐下出神,过了良久,才转身进屋。
夏鲤喜欢泡温泉,然而上清峰并没有温泉,倒是明霞峰和北花峰都有温泉,可是她嫌明霞峰的温泉被女弟子们泡多了,北花峰是李爵的地盘,自然不想去,便在终年积雪的暮云峰寻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温泉,隔叁差五地来泡着。
暮云峰上有一座锁链环绕的宝塔,飞檐雕甍,连塔顶一共十层,每一层的六只角上都挂着铜铃,夜风中铃声清越。
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锁妖塔,关在锁妖塔里的妖兽都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有层层防护,一般弟子都不敢靠近锁妖塔,所以这处离锁妖塔不到一箭之地的温泉并不是不为人知,而是没人敢泡。
初时听夏鲤说要去暮云峰泡温泉,陆凤仪是吃惊的,这修为浅薄的小鲤鱼竟然一点不怕锁妖塔的灵气。
后来他想明白了,夏鲤侍奉陆雨这样的绝顶高手久了,深受他和陆为霜的熏陶,很多在别人看来非同一般的存在她都不放在眼里了,甚至对陆雨,她似乎也很不屑。
到了温泉边,两人宽去外衫下了水,夏鲤只穿着一件红纱抹胸,月色下肌肤皎洁如玉,真应了那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陆凤仪抚摸着她软乎乎的大腿,夏鲤伏在他胸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陆凤仪道:“想什么呢?”
夏鲤未语先笑,道:“你觉不觉得小钱道长看他师父的眼神很不一般?”
陆凤仪并没有在意,闻言回想一番,才发现钱蔷看钱长老的眼神有点熟悉,那种柔情脉脉的眼波是他经常在夏鲤眼中看到的。
他知道夏鲤想说什么了,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是师徒,又都是男子。”
夏鲤道:“师徒怎么样,都是男子又怎么样?情若能自控便不是情了,比如你是人,奴是妖,我们本不该有情,还不是如此了。”
陆凤仪抱着她,一时无言。
温泉四周白雪皑皑,不时有积雪从松树上滑落,发出簌簌的声响,愈显得天地宁静。不远处有一片红梅开得正好,暗香浮动,似有若无。
陆凤仪忽道:“我遇见你的时候,也是雪夜。”
夏鲤一怔,笑道:“你还记得。”
陆凤仪道:“永生难忘。”
夏鲤抬首看他,明眸闪闪如星,似天河一湾,倒映着他的缩影。
她是眼高于顶的,世间万般皆俗物,独独对他珍视如宝。
这番情意,纵是铁石心肠,又岂能辜负?
何况陆凤仪并非铁石心肠,对着夏鲤,很多时候他也只是个俗男子罢了。比如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情到浓处,除了及时行乐,再无他想。
卡肉了……尽量今晚发出来……
风月天香不知数 夺梅一枝戏妙乳H
他们在水中接吻,如一对交颈的鸳鸯。陆凤仪吮着她的唇,舌头入她口中舔了舔伤处,被她舌头一卷便纠缠了起来。气息交融,陆凤仪一面吞咽香津,一面解开了她的抹胸。两团乳肉脱困而出,白白嫩嫩,日渐丰腴,初时一只手还握得下,如今竟有些勉强了。
夏鲤被他揉着乳儿,嗯嗯地轻唤,他细密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含住了乳尖舔弄,下身的硬物已紧紧贴着她的私处。
夏鲤眼睛一眨,道:“凤仪,我们做个游戏罢?”
“嗯?”
夏鲤伸手隔空折来一枝红梅,将一个小小的沙漏在放在岸边,道:“就在这池子里,你若能在沙漏漏光之前取得奴这枝红梅,便随你做什么。若不能,便请你委屈一晚了。”
两人修为悬殊,陆凤仪自然是不可能输的,只当是陪她玩,欣然应允。
计时开始,夏鲤将红梅衔在口中,光溜溜的身子从他怀中滑走,双腿变作鱼尾,轻轻一摆,便游到了对面。
她这姿态甚是美妙,陆凤仪还想多看两眼,故意放慢速度去捉她,渐渐发现不对劲,她在水里的身法真如闪电一般,奇快无比。
陆凤仪凝神,猛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尾巴,却像涂了油一样滑不溜秋,愣是叫她脱身游走了。
夏鲤衔着红梅,闷声笑着,玉体婀娜在水中若隐若现,撩人欲火。
眼看沙漏将尽,陆凤仪挥掌打出一道金光,却是一根金色的绳索将夏鲤捆了个结实。他牵着绳索一端,将她拉到怀中,取下了红梅,沙漏刚好漏尽。
夏鲤却不服气道:“用法宝不算是真本事。”
陆凤仪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被捆仙绳勒出的饱满如水蜜桃般的双乳上,喉结一动,道:“总之是我赢了。”
夏鲤扬了扬漂亮的鱼尾,睨他一眼,道:“奴不愿意,你赢了也做不了什么。”
陆凤仪伸手抚过她的乳沟,道:“那倒未必。”
夏鲤低头发现自己被捆成一副勾人的模样,登时羞红了脸,道:“你放开!”
陆凤仪解开裤子坐在岸上,将狰狞火热的阳具抵在她娇嫩的双乳间,拉着捆仙绳,一上一下地摩擦起来。那两团乳肉沾了水,又滑又腻,弹性十足地挤压着茎身,带来绵绵快感。乳尖在这样的摩擦下变得愈发硬挺红艳,宛若两朵待人采撷的红梅盛开在雪峰之上。
“陆凤仪,你这个无赖!”
夏鲤被他牵引着在水中起起伏伏,溅起水花一层又一层,胸口被那烙铁似的物什磨得又烫又疼,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陆凤仪看着自己的性器在她乳肉间穿梭,似乎身体的刺激都不及这画面的刺激来得强烈。他被快感与欲望驱使着,越来越快地摆弄她,龟头时不时地顶到她的下巴,将溢出的清液都抹在上面。
夏鲤有些头晕目眩,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响,道:“凤仪,你慢一点……”
陆凤仪见她红唇开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一心攀上那极乐之巅。
碰巧这日李岐奉师命来查看锁妖塔周围的法阵,一直到天黑才准备回去。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异响,只怕是奸邪作祟,他便匿了身形悄悄前去查看。
走到松树林里,见前面的温泉边坐着一人,手中拿着掌门才有的捆仙绳。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被捆仙绳捆着,在他胯间起起伏伏。
李岐知道是陆凤仪和夏鲤,却不太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听夏鲤求他慢一点,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寻思着莫不是陆师弟幡然悔悟,决定惩治这妖女,如此倒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事。
陆凤仪并非没有发现他,只是顾不上,须臾一股热液冲出关,尽数喷射在夏鲤脸上。
喘息片刻,陆凤仪方道:“李师兄,非礼勿视。”
李岐见夏鲤满头满脸都是白浊,才晓得她是在和陆凤仪做那事,登时涨红了脸,急忙御剑离去。
夏鲤本来没好气,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
李岐听见她的笑声,气不打一处来,暗骂妖女不知廉耻,回到住处,喝了一盏茶,略略平复心绪,拿了卷经书坐在椅上看着。
那厢陆凤仪了捆仙绳,夏鲤洗净了身上,胸口一抹红痕尤为明显。陆凤仪抱着她轻轻舔舐,酥酥麻麻的感觉弄得夏鲤昏昏欲睡。
天空又飘起雪花,在温泉上方融为细小的水珠,滴在皮肤上是一点一点的凉意。
陆凤仪穿了衣服,将夏鲤裹在怀中,御剑回了上清峰。
风月天香不知数 念去去千里烟波
将近四更天时,李岐还坐在灯下,手里的经书换作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一袭紫衫,容貌姝丽,俨然是个绝代佳人。
李岐皱眉看着她,似乎与她有深仇大恨。
毁人清白,如何不是深仇大恨?
然而春风一度,她叫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因那次身体的结合,李岐觉得自己与她有了某种难以割断的联系,时常控制不住地去想她。
想她究竟是何身份,想她现在何处,作什么勾当,想何时还能……
不觉东方既白,李岐长叹一声,起画像,去榻上打坐。
次日钱蔷想去蜀山藏书的万里阁看一看,陆渊便让陆凤仪带着他去。
走在路上,钱蔷道:“陆师弟,若是掌门不肯接纳夏姑娘,你会怎么样呢?”
这话问得陆凤仪有些意外,愣了愣,道:“那我大概会离开蜀山。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师父,但夏鲤……她很可怜。”
钱蔷默然片刻,道:“陆师弟,我真羡慕你的运气,也很佩服你的勇气。”
陆凤仪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勇气,而是我知道师父的为人,若他和叁师伯一样,当初我便不会接受夏鲤。师父说过,做事之前要考虑后果,但一旦做了,不管后果怎样,都不要反悔。”
棋盘上,落子无悔。感情上,更没有后悔的余地。
钱蔷并不后悔,但相较于陆凤仪和夏鲤之间的人妖殊途,他与师父之间的伦理禁忌似乎更难跨越。
他们师徒在蜀山住了两日,这日早上用过早膳,正要向陆渊告辞,却见叁名道心盟的使者来到上清峰。
叁人神色凝重,见过陆渊和钱仪生,其中一人说了昨晚凌烟阁被大火烧毁,蒋家父女与山庄数名高手都葬身火海之事。
饶是陆渊,听闻这样的噩耗,也不禁色变,更别说其他人。
钱仪生道:“蒋庄主手中有控制叁昧真火的神农鼎,怎么会被火烧死?”
使者道:“可煞作怪,苏岛主因此想请钱长老和李长老去凌烟山庄调查一番,文长老和段长老都已经去了。”
李爵这时也得了消息,带着李岐来见陆渊。
陆凤仪和夏鲤也在场,李岐一见他们便想到前天晚上撞见的尴尬事,神情窘迫。
陆凤仪是无所谓的,夏鲤还朝李岐笑了笑。
李岐这时才发现,一个心外无物,一个厚颜无耻,这两个都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难怪能凑到一起,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挺般配。
陆渊道:“既然苏岛主已经做了决定,师弟便和仪生走一趟罢。”又道:“凤仪,你也去看看罢。”
陆凤仪点了点头,夏鲤道:“奴也要去!”
李爵冷冷道:“道心盟查案,岂容你一个妖物插手?”
夏鲤道:“蒋庄主和蒋小姐招待过奴和凤仪,他们出了事,奴自然要去看看。”
陆渊道:“说的也是,那你们便一起去罢。”
李爵拗不过他的意思,只好让陆凤仪带着夏鲤这个眼中钉,还有李岐,钱仪生师徒一起去了凌烟山庄。
风月天香不知数 昨日繁华皆如梦
一场大火将享百年荣华的凌烟山庄烧得一片颓唐,那些平日自觉高人一等的弟子们大多茫然无措地聚在一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有的已经拿了山庄里的值钱物件准备另寻出路。
李爵在门口看见一个,眼风一扫,那慌慌张张的弟子便摔倒在地,芥子袋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灵丹灵草,金银玉器撒了一地。
李爵骂道:“混账东西,山庄出了这等事,你只想占便宜逃跑,枉为修行之人!”
那弟子不认识李爵,却被大修士的气势震得面如土色。
蒋通的大弟子蒋然这时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见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神情一黯,依然礼数周全地见过众人,方对那弟子道:“东西留下,你走罢。”
李爵道:“贤侄,如此行径若无惩戒,众人只会争相效仿。”
蒋然大约是哭过了,眼圈还是红的,道:“李长老,树倒猢狲散,向来如此,随他们去罢。”
李爵叹了声气,挥了挥手,那弟子方才敢离开。
众人随他走到厅上,蓬莱的文羲文长老和崆峒来的段长兴段文师徒都已经在了。文羲已知抢夺苏映月寿礼的陆为霜乃是夏鲤的姐姐,这时见了陆凤仪和夏鲤自然是没好脸色。
倒是也被陆为霜打劫过的段长兴态度平和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众人落座,四位长老位居上首四把交椅,文羲对蒋然道:“贤侄,人都到齐了,说说凌烟阁失火究竟是怎么回事罢。”
蒋然道:“不瞒诸位,昨夜我并不在山庄中,天亮时才赶回来,听说是有妖兽袭击凌烟阁,打翻了丹炉,师父与诸位前辈前去处理,师父的神农鼎被妖兽抢走,才使得火势失去控制,他们也遭了毒手。”
李爵道:“既如此,火是谁灭的?”
提到这话,蒋然神情有些不自在道:“是叁师弟宋荃夺回神农鼎,灭了火。”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诧异。夏鲤神情尤为古怪,须臾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四位长老交换眼色,还是李爵道:“看来这位宋贤侄修为不凡啊,那就请他来跟我们说说昨晚的事情经过罢。”
宋荃来到厅上,见过四位长老,神色紧张。
段长兴和蔼道:“宋贤侄,听说昨晚是你夺回神农鼎灭了凌烟阁的火?”
宋荃低头道:“晚辈只是运气比较好,那妖兽受了重伤,晚辈……晚辈便壮着胆子上前,将神农鼎抢了回来。”
李爵看他片刻,道:“蒋庄主与蒋小姐皆已遇害,按理说凌烟山庄庄主之位便该由蒋贤侄继任,但宋贤侄你在这时立下奇功,怕是蒋贤侄也要为难了。”
这话正说中两人的心事,宋荃故作谦逊道:“李长老言重了,晚辈才疏学浅,岂敢与师兄争辉?”
蒋然道:“师弟过谦了,你能夺回神农鼎灭了那场火,十分了不得。我这个做师兄的着实欣慰。”
文羲道:“神农鼎现在何处?”
宋荃道:“回文长老,师兄一回来,晚辈便交给他了。”
蒋然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黑玉鼎。
文羲接过来看了看,递给宋荃道:“拿着,跟我出来。”
宋荃不明所以,跟着他走出大厅,下了台阶,站在庭院里。众人都随之出来看文长老是何用意。
只见文羲伸手一指庭院中的一棵枇杷树,霎时火光一闪,赤红色的火焰窜上了树顶。
“灭了它。”
宋荃捧着神农鼎,双手发颤,脸上血色渐褪,冷汗直流。眼看树要烧光了,也不见他有何动作。
夏鲤向陆凤仪笑道:“凤仪,奴看这位小道长是太紧张了,忘记神农鼎怎么用了。”
陆凤仪道:“他只有金丹修为,应该不能操控神农鼎,昨晚大约是一时情急,才成功了。”
宋荃听见他这话,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只是心急,本来也没想到能成功。”
文羲抬掌了火,道:“罢了,我们还不知道那妖兽是个什么形容,便用浮光阵看个究竟罢。”
浮光阵与陆雨在春色楼施展过的流光术异曲同工,能在原地再现数日之前的情形,但需六名以上的元婴修士才能开启,文羲和李爵都是合体境的高手,所以他们两再加上段长兴和钱仪生便足矣。
凌烟山庄以炼丹术见长,阵法方面着实稀疏平常,连蒋然都一脸迷惑道:“敢问文长老,何为浮光阵?”
文羲解释了一番,蒋然甚是惊奇,宋荃更是大惊失色,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
夏鲤关切地问他:“小宋道长,你不舒服么?”
宋荃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她,又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摇头道:“我……我没事。”
他双腿灌了铅般跟着众人来到凌烟阁,这里已是一片焦土。
四位长老各占一方,准备布阵,宋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诸位长老,师兄,是我该死,神农鼎……不是我夺回来的,火也不是我灭的。”
风月天香不知数 人生何处不相逢
蒋然诧异道:“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荃满脸通红,道:“昨晚我在凌烟阁外守夜,听见里面的师弟们忽然都叫嚷着往外跑,说里面有蛇,紧接着凌烟阁便起火了。师父和诸位前辈都赶了过来,那蛇,不对,那时它已经变成蛟了,它抢走了神农鼎,将师父和诸位前辈推入火海,我吓得躲在旁边不敢吭声。然后……然后……”
蒋然急道:“然后什么?”
宋荃神情变得困惑,道:“火突然就灭了,神农鼎是我在草丛里捡到的。”
众人听了这话,更觉得匪夷所思了。
四位长老还是决定用浮光阵看一看昨晚的情形。
阵法开启,时光倒流,白天变成了黑夜,灯火通明的凌烟阁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阁内人影幢幢,一副忙碌景象。
忽然有人满是惊骇地高声道:“那是什么!”
“蛇!有蛇!”
“怪物,是怪物!”
紧接着一片混乱,弟子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一个个满脸惊慌。只见一个庞然黑影冲上凌烟阁顶,砰的一声巨响,赤红色的火焰泼墨一般从阁顶倾泻而下,着实壮观。那黑影冲出凌烟阁,夺目的火光中,俨然是一条巨蛟。
不多时,蒋通和数名高手便赶了过来,确如宋荃所言,巨蛟夺了神农鼎,长尾一扫,便将他们都丢进火海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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