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香不知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尾红鱼
陆雨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蒋月寒怔了片刻,笑道:“原来她也是她的分身。陆雨,你和她一个是神器,一个是名鼎,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以后……以后多保重……”说罢一点灵光散去,头歪在陆雨胸口,声息全无。
陆雨又以灵力输入,连叫了数声月寒,都不见回应。他呆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她也没有多少情意,却难过起来。
他抱着蒋月寒的尸身走出了密道,看见被他定在半空的蛟,不由怒从心起,抬手便要取他性命。
一道碧光闪过,陆为霜持悲欢笛挡在了蛟身前,道:“蒋月寒咎由自取,你杀它做什么?”
陆雨放下蒋月寒的尸身,举剑指着陆为霜道:“我偏要杀他,你让开!”
陆为霜扬一扬脸,道:“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陆雨怒极,剑在她面前叁尺处鸣响,剑威逼得她身后的蛟心惊胆颤,她却毫无惧色。
对峙半晌,剑风一偏,击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轰然巨响,惊天动地,山头转眼变成一块平地。
陆雨了剑,抱了蒋月寒的尸身去埋葬。
望着他的背影,陆为霜叹了声气,转身对蛟道:“你毁了凌烟阁,杀了蒋通他们,道门一定会找你算账。我带你去别处躲躲。”
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陆为霜将他变成一条小蛇,入囊中,来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山间,在半山腰的潭水边将它放了出来。
蛟空有修为,尚缺灵智,故而不能化为人形。陆为霜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按着他的头,将食指塞入他口中,道:“本仙姑的血可金贵得紧,便宜你了,喝吧。”
蛟呆了片刻,只觉得她不仅模样极美,这双手都生得致,实在不忍心下口,缩了缩脑袋,将她手指吐了出来。
陆为霜笑道:“你还挺怜香惜玉。”便用发簪刺破食指,又塞入他口中。
她的血带着一股异香,蛟含着她的手指吮吸不住,一股热流游遍全身,蛟尾变成了两条长腿,肉翅变成了胳膊。
陆为霜从他口中抽出手指,打量着他的模样,但见他不着寸缕,五官英挺,身材健美,腿间阳具甚伟。
陆为霜看着那里,笑道:“长得还挺俊,又有本钱,不如做我的炉鼎罢。”
蛟道:“什么是炉鼎?”
陆为霜道:“就是吸你的阳修炼。”
凌烟山庄榨取他的阳炼丹,蛟心想原来是一个意思,他痛恨这样的经历,自然不想做炉鼎,可是没有拒绝陆为霜。适才吸食了她的血,便觉有一股热意存在小腹,这时被她看来看去,言语挑逗,那物竟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陆为霜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不乐意呢,没想到你这么……急不可待。”
风月天香不知数 同病人把人间游H
蛟以为他们是要做那事了,不想这美人儿坐在身后的青石上,道:“我给你取个名字罢。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就叫幽南怎么样?”
蛟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为霜道:“溪水蜿蜒流淌,青山翠色幽深,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景象。”
蛟本是野外林间的一条小蛇,被蒋通的父亲捉了去以秘药喂养,长到四五百岁开始帮他们炼丹,有数百年没有出过暗室,几乎忘记天是什么颜色,树是什么模样,花是什么味道。
这时正是黎明时分,他环顾四周,只见雾气蒙蒙,树影重重,泉水叮咚,一片鸟语花香,远处层峦迭翠,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金光万道。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他忽然心领神会,爱上了这句诗。
“我叫幽南,你叫什么?”
“我叫陆为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水边恰有一丛芦苇,陆为霜伸手一指,上面的露水便结成了片片白霜。她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坐在水边,面容灿若明霞,倩影倒映在水面上,两相绝色。
幽南后来读到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时,想到的便是这一幕,没有比这更好的诠释。
陆为霜从芥子袋中翻出一套自己穿的男装,递给他道:“衣服有点小,你先穿上,我们去城里买点东西。”
幽南穿上她的衣服,确实有些局促,袖子衣摆都短了一截,看得陆为霜吃吃笑。
两人来到附近的吴江县城,在一家面馆要了两碗打卤面做早饭。油亮的卤汁浇在面条上,撒上一层葱花,香得人腹中馋虫直闹。
陆为霜才吃了半碗,对面的碗已经见底了。
幽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陆为霜笑道:“老板,再来叁碗。”
她手托腮看着幽南吃面的模样,眼神温柔,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那时坐在她这个位置上的人,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霜,霜?”幽南连唤她几声,她才回过神,道:“吃饱了么?”
幽南点点头,陆为霜拿出一串铜板放在桌上,对店家说不用找了。
幽南见那店家很开心的样子,便知道这铜板是个好东西。两人去成衣店,陆为霜给他买了几身衣服,这次给店家的是两块白色叫银子的东西,店家也满脸笑容,他便知道银子和铜板都是好东西,可以用来换食物和衣服。
他问陆为霜怎么才能有这两样东西,陆为霜道:“这世上钱财本是无主之物,有能者得之,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比如那穷人自己已经食不果腹,他们的钱就不要拿了,有些人富得流油,拿一些也不要紧。正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之道也。”
幽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为霜牵着他的手隐匿身形来到县太爷府邸。两鬓斑白的县太爷刚起床,穿着一件绣金圆领袍,喝着上好的金骏眉,坐在花梨木椅上,看着青春少艾的小妾对镜梳妆。
陆为霜道:“这位姨太太用的香粉一盒要十两银子,这位老爷有七位姨太太,每个都是如此。穷人家卖一个男孩才五两银子,女孩就更贱了。这就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官老爷的钱不拿天理难容。”
幽南道:“你方才说损有余而补不足,既如此,为何不将他们的钱分给那些穷人?”
陆为霜笑道:“凡人福寿禄皆有天定,无故给他们钱财或许会损了他们的寿命和福分。”又道:“不过偶尔一两次也无所谓,难得你有此侠义之心,我们便去做一回侠士。”
两人潜入县令府邸的库房,只见几大箱的古董字画,金银财宝。陆为霜让幽南搬走两箱金银,又来到当地最大的富商薛家。这薛老爷年轻时做过秀才,科举多次落第,便投笔从商,发了大财。然而他不忘文人初心,酷爱集古籍字画。
有钱人往往可以将爱好发挥到极致,陆为霜看见薛府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古籍字画,感叹道:“真是丧心病狂。”
她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名家画的春宫之类的东西,便用神识一扫,当下一愣,叁步并作两步走到一排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拂去灰尘,上面赫然写着洞天别卷四个字!
旁边幽南见她又惊又喜的神情,道:“这本书很珍贵吗?”
陆为霜点了点头,道:“它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性命。”
这卷《洞天别卷》虽来得容易,但若非机缘巧合,谁能想到藏在这么个凡人富商家中。
陆为霜越想越开心,展臂拥住幽南,道:“幽南,你真是个福星,要不是你,我还不知何时能找到这本书呢!”
幽南见她欢喜,自己也欢喜起来,又觉满怀温香软玉,滋味美妙非常,不由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身子贴得更紧。陆为霜一怔,唇角上挑,一双手轻轻抚过他的背,便感觉有硬物抵在了自己小腹上。
她抽走了幽南的腰带,坐在一只朱漆大箱子上,含笑看着他。幽南似乎不由自主,便上前掀起她的纱裙,欣赏她裙下的风光。她一双长腿又白又细,左腿内侧有一颗红痣,幽南低头舔了舔那颗痣,柔软的舌头顺着大腿内侧往上,来到了她的私处。
陆为霜双手撑在身后,感觉他渐渐深入,酥麻快感愈强,仰头发出呻吟。
她的蜜水也带着异香,幽南吃了几口,听着她的声音,下身已是十分难受,便直起腰将那物凑上娇穴。他变成人后,那物自然也小了,然而比起女子几不可见的小洞,还是尺寸惊人。他想起那些死在他身下的女子,生怕弄伤了陆为霜,只在穴口磨蹭,没有进去。
陆为霜被他蹭得欲火高炽,还以为他在耍花样,笑道:“还不进来?”
幽南眼中有一片阴翳,声音低哑道:“我不想你和她们一样。”
陆为霜愣了愣,既觉他傻得可爱,又被这片怜惜之意打动,柔声道:“别怕,这是男欢女爱,你只会带给我快乐。”双腿勾住他的腰,用力将他带向自己,一面闭上眼睛,满脸绯红道:“快点,快点来肏我。”
她的话比春药更有效力,幽南无法再多想,按住她的腰背,将那物挺进她体内。
里面嫩得能挤出水,翕动的穴肉带来极强的快感,幽南深吸一口气,忍住全部进去的欲望,问她:“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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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霜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道:“不疼,舒服得很。”
幽南学着她的样子,去碰她柔软的红唇,舔了又舔,方才将外面的半截阳具缓缓也送进花穴,一直抵到了她的宫口。陆为霜身子一颤,轻轻哼了一声,里面愈发湿滑。他那物在泥泞中辗转抽插,带来无穷快感,陆为霜满身香汗,莺声娇啼对幽南来说是最有效的春药。
他捉紧她的玉臀,不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忽然库房门被打开,家带着几个家仆径直向他们走来。
陆为霜已经布下结界,管家和家仆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动静,只绕着他们打转,奇怪道:“装郑大家字画的那只箱子哪去了?”
箱子就在陆为霜身下,她笑着紧花穴,幽南闷哼一声,差点被她夹射出来。
管家和家仆在周围翻箱倒柜,丝毫没有影响两人欢爱,反倒助长其兴致。陆为霜一双雪足翘在幽南肩上,他的肉刃刺得她穴口翻沫,春水泠泠顺着股缝淌下。水声黏着,喘息声交迭,管家等人都听不见,直到他们离开,幽南将阳具深深埋在陆为霜体内,吐出液。里面亦有一股热流这时浇在他龟头上,畅美非常。
幽南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可以这样快乐,恋恋不舍地退出了陆为霜的身子。
陆为霜放下有些酸痛的双腿,坐在箱子上咻咻喘着气。
食髓知味的蛟看了她一会儿,未尽的欲火又翻腾起来,搂着她汗津津的身子抚弄不住。
陆为霜笑了,趴在箱子上让他从后面又做了一回。他这次胆子大了,插得又深又快,将她臀瓣撞得生疼,宫腔里捣得酥烂,还迟迟不肯射出来。
舒爽到了极致,他便显出了原形,一身冰冷坚硬的黑鳞压着玉树琼枝般的女身,粗糙猩红的长舌舔弄着她光洁瘦削的后背,刮出一片片红痕,尾巴卷住了她的脚踝,拉向一边,将她双腿分得更开。
陆为霜也不害怕,嗯嗯地叫着,似乎乐在其中。幽南受到鼓舞,舌头绕到前面卷住了她的一只椒乳,分叉的舌尖轻刺乳尖上的小孔。陆为霜仰起脖颈,身子战栗不止,下面泄洪般地流水。
傍晚时分,两人才从薛府出来。因得了《洞天别卷》,陆为霜便放过了薛老爷的金银财宝,去另一位富商家中搬走了几箱财物,分装在包裹里,趁着夜色丢进穷人家里。
回到山上,陆为霜教幽南用圆光术看那些人家得了钱财的欢喜模样,两个都笑起来。
却说修仙界各方得知凌烟阁被大火烧毁,蒋家父女和诸位高手葬身火海之事,都震惊不已。凌烟山庄以叁昧真火炼丹,自然有控制叁昧真火的法子,按理说,就是失火也不该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事出异常,影响甚大,道心盟众人推举蓬莱的六长老文羲,蜀山的叁长老李爵,还有阴山派的钱仪生,崆峒派的段长兴一起前往凌烟山庄调查。
然而前两日钱仪生带着徒弟钱蔷来蜀山拜访陆渊,陆渊正和刘长老白长老还有夏鲤在屋里搓麻将。
陆渊虽然修为高深,牌技却一塌糊涂,牌桌上向来只有输钱的份。然而自从夏鲤来了,便不一样了。
刘长老连输叁局,诧异道:“师兄,您近来牌技突飞猛进呐!”
陆渊捻须笑道:“师弟过奖了,时来运转罢了。”
白长老本来是牌桌上的常胜将军,这几日输给陆渊不少灵石,今日也未能扳回一局,说了会儿话和刘长老悻悻而去。
陆渊望着桌上小山似的灵石,开心道:“小夏,你这出老千的法子真不赖。”
夏鲤笑吟吟道:“还是您老手法敏捷,让两位长老丝毫看不出来。”
陆渊听了这话,更加愉悦,大手一挥,赢来的灵石都给了她。
夏鲤了沉甸甸的钱袋,自然也很欢喜。
陆凤仪走进来,看见这一老一少都笑容满面的样子,便知道师父又赢钱了,每次赢来的钱都被夏鲤哄走。夏鲤其实并没有花钱的地方,陆凤仪不懂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后来发现她只要看到灵石法宝,摸着它们,守着它们,眼睛里便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听说龙族酷爱囤积宝物,打家劫舍的陆为霜显然就是典型,夏鲤大概是跟他们久了,被传染上了。
陆凤仪是这样想的。
“师父,钱长老和钱师兄来看您了。”
“哦?是仪生么,我许久不曾见他了。”陆渊微微正色,道:“自从钱夫人在黄泉一战中身亡,他便很消沉了。”
夏鲤脸上笑意一凝,有些不自在道:“奴先回房了。”
陆渊道:“见过钱长老再走罢。”
夏鲤无奈,只得留下,见钱仪生带着徒弟钱蔷走了进来。
钱仪生身躯高大,穿着深青色滚边长袍,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因为一道自眼角到下巴的伤疤而显得狰狞。钱蔷与他长得完全是两样,清瘦的身板,苍白的脸上眉眼致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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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仪生和钱蔷在苏映月的寿宴上便见过夏鲤,那时还不知她是妖,这时再见不多看了两眼。
陆渊道:“仪生,你们掌门近来还好么?”
钱仪生道:“他还是老样子,不比陆掌门越发神矍铄,倒像是返老还童了。”
陆渊笑道:“许久不见你,料想修为更进了,待会儿切磋切磋如何?”
钱仪生忙摆手道:“我怎么敢和您动手,我区区一个元婴,虽说是长辈,也只配和凤仪过招罢了。”
陆凤仪在旁听了这话,很诚恳道:“晚辈早想与前辈讨教一番了。”
钱仪生一愣,陆渊薄责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无奈道:“钱长老只是自谦,你还当真了。”
夏鲤看着面露失望之色的陆凤仪,抿唇一笑。
钱仪生哈哈笑道:“凤仪有了媳妇性子也没怎么变嘛,既如此,我便和你过两招。”说着便站起身。
陆渊也没有阻拦,陆凤仪自是欣喜。
众人出了房门,走到演武场,陆凤仪和钱仪生上场,夏鲤与陆渊还有钱蔷在场外观看。
钱仪生使的是刀,他那把金刀叁十年前在陆雨剑下折断,已经换了一把,招式走的还是刚猛一路。
他这些年修为有长进,心境大约也有了变化,出手之间灵力磅礴,还带有一股肃杀之意。
刀剑相碰,陆凤仪虽然比钱仪生小了几百岁,灵力却丝毫不逊色,招架起来游刃有余。
钱蔷看着他,感叹道:“陆师兄的天赋真叫我辈望尘莫及。”
陆渊替徒弟谦虚道:“凤仪虽然修为尚可,毕竟缺乏历练,不比贤侄上过战场,经历丰富。说起来,当年从那名黑衣客剑下生还的除了蓬莱的岳长老,便只有你和你师父了。”
钱蔷脸色一白,勉强笑了笑,道:“陆掌门过奖了。”
叁十年前,在陆雨悍然无匹的剑光下,钱仪生做出了这一生最残酷的选择。他以身护住了徒弟,而非妻子。于是钱蔷以师娘的性命为代价,侥幸存活了下来。
活着本不是件轻松的事,对于这样活下来的钱蔷,尤其沉重。师娘温柔贤淑,自他从师,便视他如己出。他对她的愧疚,还不只是因为夺走了她活下来的机会。
钱蔷出生在民间教坊,因面容清秀,常扮作女子献舞,渐渐有了名气,人都叫他艳奴。
那年上元节,他在台上看见了台下众人之中的钱仪生,这个男人长相并不出色,吸引他的是他那种眼神。单纯的欣赏,不含一丝欲望。
下台时,他还在想会不会再看见他,第二天他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十七岁的钱蔷刚及他胸口,他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威严得让他有些害怕。
“这位爷,有事吗?”
“我叫钱仪生,是阴山派的道士,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钱蔷对修仙界的事一无所知,阴山派也没有听说过,但他直觉感到这个男人会改变他的一生,没有多想,道:“我愿意。”
钱仪生笑道:“孩子,你不怕我骗你?”
那样刚毅的一张脸笑起来却似有春风拂过心头,钱蔷道:“怕,但人生总要赌一赌。”
钱仪生笑容更甚,道:“说得好,我敢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日做出的选择。”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蕴盛。成了阴山派长老的亲传弟子,修为日渐提升的钱蔷摆脱了生老病死之苦,却深陷求不得之苦。他求的不是远在天边的东西,他求的是他日日能见到的师父。
终于这日,一杯放了合欢散的茶被钱蔷递到醉酒的师父手上,相处了几十年,他知道师父对他仅有师徒之情,想要解脱,只有用这样下作的方法。
他们是在外出云游的船上,药效发作,他脱了衣服,抱住师父滚烫的身躯,肌肤相触的一刹那,真正得救的是他自己。他亲吻师父的唇,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俯首至他胯间,含住了昂扬的阳具舔弄。
欲火,药性,酒劲在他唇舌间发挥到极致,钱仪生理智不再,他按住青年的头,在他口中如性交般疯狂抽插。涎水溢出青年的唇角,他迷恋地看着师父被情欲侵染的脸庞,殷勤地抚弄他的囊袋,让他快感更甚。阳具在口中震颤,一股热液涌出,青年如饮琼浆。
将准备好的软膏抹在自己后庭,他手指伸进去扩张。红润的入口被修长白皙的手指进出,青年微微喘息,这番景象叫人血脉偾张,钱仪生一把将他压在身下,阳具抵在那处,猛一下便挤了进去。
饶是有软膏润滑,还是见了红。青年痛叫,心里却开出花来,发泄罢,用他的身子发泄罢,反正过了今夜,他是没脸活下去了,就让他走之前痛快一回。
师父的阳具在他体内抽动,光是想到这一点,他自己的东西便要兴奋地射出来。
小穴湿软淋漓,褶皱都被撑开,摩擦成一种刺目的艳红。这滋味让男人本能地留恋,骨子里的狠劲爆发,钱仪生将青年压在身下,撞击捣弄。
船在湖面上摇晃剧烈,他们从天黑做到天亮,药性过去的钱仪生抱着青年睡着了。
钱蔷心想,他一定以为抱的是师娘罢。他们夫妻恩爱,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们没有孩子,师娘待他如亲生,他却做出这样对不起她的事。
思及此,再不敢贪婪师父怀中的温暖,他小心翼翼抽出身来,穿上衣服,踉跄地回到房中拿出了佩剑。
人生有太多选择,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师父说,我敢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日做出的选择。
后悔吗?不悔。
咣当一声,剑被一枚玉扣击落在地,钱蔷仓惶地看向门口满脸怒容的师父,低了头,跪在地上,听候他的发落。
钱仪生看了他许久,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我没有力再培养一个徒弟。”
风月天香不知数 舞低杨柳楼心月(下)
师父对他倾注了多少心血与希望,钱蔷岂会不知,听了这话,更觉得万般对他不住,不敢再寻短见。
回到师门,他们便疏远了很多,钱蔷能感觉到师父不太想看见他。这是自然,换作别的师父,只怕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他还能留在阴山派,一是师父心软,二是沾了天分高的光。
与喜欢的人疏远是很痛苦,后悔吗?不悔。
如果不是叁十年前的战争,他们大概会一直这样疏远。
叁十年前,钱蔷已经摸到了元婴的门槛。许多金丹修士都去了战场,钱仪生却没有打算带他去。大约是见他失落,钱夫人问他想不想一起去,钱蔷当然说想去,但只怕师父不答应。
钱夫人道:“不要紧,你明日先去万仞岭等着,你师父见你在了,自然不好再撵你回来。”
钱蔷欢喜极了,次日早早去了万仞岭,却在那里碰上妖族的一队兵。原来当时妖王已死,他的亲信朱雀带领手下护送妖王的一儿一女去北冥,正好经过万仞岭。
朱雀有千年修为,相当于化神期的大修士,百里之外便发现了钱蔷,一道业火差点要了他的命。幸而蓬莱的岳长老及时赶到,救下了钱蔷。钱仪生夫妇还有其他元婴长老随后而来,除了钱夫人,都没想到钱蔷会在这里,钱仪生脸色格外难看,钱蔷心中不安,但大敌当前,都无暇多话。
是那一次并肩作战,让钱蔷深刻体会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怕他受伤,怕拖累他,自己也不敢受伤,一颗心分成了两半,左右兼顾。
岳长老斩杀了朱雀之后,大家压力骤减,本来胜利在望,从天降下一道剑光,叁名元婴长老当场毙命。大家骇然看向头顶,一名黑衣男子戴着银色面具立在云端,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玄铁剑,连化神期的岳长老都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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