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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鸣銮
谢知真却沉得住气,除去使丫鬟们同往日一般按时往他屋子里送点心,寒衣节的时候,又教青梅捧了一套厚实衣物并帽子鞋袜,交到安和手里,让他伺候少爷及时添衣,得着了风寒。
谢知方皱着眉打量衣袍上的云鹤青松,实在耐不住,趁左右无人试了试新靴子,见尺寸极合脚,底子又纳得软软和和,十分舒服,眉眼便渐渐舒展开来。
晚间,他换上新衣,若无其事地走垂花门来到后院,见谢知真正站在茂盛葳蕤的桂花树下,看几个丫鬟们摘花顽闹。
秋高气爽,金桂飘香,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衣衫,乌发用丝绦简单束着,斜斜簪着支点翠流珠步摇,雪肤玉颜,轻灵剔透,说不出的温婉从容。
单是就这么远远看着,谢知方便觉得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罢了罢了,和姐姐怄什么气?白白浪了这大好辰光。
谢知方嘴角翘起,对打算行礼的丫鬟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到姐姐身后,忽然抬起手,蒙住她的眼睛,压低了嗓音道:“猜猜我是谁?”
谢知真先是微微受惊,待察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后,便放松下来,素来挺拔的脊背微微后倚,柔软的青丝蹭过少年俊俏的脸,笑着唤道:“阿堂。”
谢知方觉得被她发丝扫过的地方痒得厉害,忍不住回手去挠,故作生气:“姐姐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好没意思。”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谢知真也不提前几日姐弟之间的冷战,牵住他的袖子往屋子里走,衫裙上沾满了桂花的甜香,惹得谢知方闻了又闻,一脸贪恋。
她回过头,问乖乖跟着自己的弟弟:“晚上吃锅子,好不好?”
谢知方欣然答应,走进屋里,就着点上的灯盏,见桌上早摆好了羊肉、牛肉、豆腐、冬笋等物,锅子里炖着只山鸡,汤色浓白,肉质软烂,散发出鲜美的香气。
食材丰富,分量又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更不用说旁边又烫着壶黄酒,谢知方奇道:“姐姐早知道我会来?”
谢知真笑而不语,坐下来为他盛了碗鲜浓的鸡汤驱寒。
谢知方一饮而尽,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姐姐只会拿捏我一个人,总是欺负我……”
他习惯了和谢知真无话不谈,冷不丁发现她有了自己的心思和秘密,自然难以接受,耿耿于怀。
“阿堂……”谢知真嗔了他一眼,美目流转,色若春花。
生着张这样美的脸,让人连气都气不起来,只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娇宠。
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谢知方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是疯了不成?!
谢知真还当他冷,转过头唤红鸾往地龙里再加些炭火,又往汤锅里夹了几筷子羊肉,柔声道:“喝点儿黄酒暖暖身子罢。”
她轻声问他衣裳和鞋子可还合适,谢知方被一闪而过的禽兽想法唬得面无人色,强打着神敷衍了几句,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许是被冷风吹傻了脑子,抑或是这阵子肝火旺盛,猪油蒙了心,才会生出那样荒唐的念头罢。
她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他怎么可能肖想于她?
吃得肚皮滚圆,喝得面色通红,谢知方热得脱去夹棉的袍子,换了身单衣,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和往日里一般插科打诨,哄姐姐高兴。
谢知真被他逗得掩帕而笑,也略略用了几盅黄酒,姐弟二人用过晚膳,令丫鬟们自去歇息,在里间的矮榻上支了个小方桌,猜骰行令。
谢知真先手,谢知方猜是二,果然中了,他便笑着念了句诗,按着方才所定的规矩,诗中须含着方才所掷的点数,又要带一花名:“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
谢知真饮了一杯,猜是四,谢知方却掷了个五,她只好又喝了一杯,沉吟片刻,笑道:“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谢知方如有神助,下一回又猜中,他摸着玉石雕就的骰子,笑嘻嘻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谢知真不胜酒力,本待不喝,架不住弟弟又是哄又是赖,将满满一杯酒喂到唇边,只好慢慢咽了下去,一手托着晕红的桃腮,另一手倒了杯清茶喝下,懒懒地看着弟弟掷骰子,口中道:“我再不喝了,头晕……”
这次还是一个点,谢知真又猜错,因着喝多了酒,又是在弟弟面前,便不如往日里端谨,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声音又软又媚:“阿堂,我真的不成了……”
谢知方的嗓子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干,竟不敢看她,扭过头搓了搓后颈,道:“姐姐只管行令就是,我替你喝。”
他将微甜的酒液咽下,听见姐姐慢慢念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谢知真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伏到桌上,睡了过去。
谢知方是海量的人,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也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他轻轻唤了她几声,见她毫无反应,鬼使神差地凑近,细看她玉白无瑕的俏脸。
姐姐的睫毛很长很长,还有些上翘,鼻形致玲珑,两颊泛着酒醉的薄红。
他屏住呼吸,伸手往她脸上摸了摸,触手滑腻香暖,令人心神一荡。
若是她醒着,这会儿必要斥他不知分寸,不守规矩。
可她这会儿醉了,对他毫不设防,袒露出最柔软最美好的一面,任由他作为。
谢知方“咕咚”咽了口唾液。
手背不知怎么蹭过她的红唇,染上一抹胭脂。
香艳动人,风流非常。
他捏着手中的骰子,往玉盘里掷了最后一回。
依然是一。
看着桌上趴着的美人,谢知方喃喃念道:“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
他俯下身,动作小心地将谢知真打横抱在怀里,往床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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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五十六回肌肤细腻骨肉匀,把玩玉笋悖人伦
酒不醉人人自醉,明明没喝多少,谢知方却觉得浑身发软,连回院子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给姐姐盖好被子之后,便胡乱滚在她脚边睡了。
睡到半夜,他口渴得厉害,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将凉透了的残茶一饮而尽,冰了个激灵,这才清醒了些,凑到谢知真身边,轻声问她渴不渴。
美人睡得恬静,被他扰了清梦,也不过略略蹙了蹙眉,软软地“嗯”了一声。
谢知方见她脸儿红红,扑鼻尽是花香与酒香,忍不住又伸手往她颊边蹭了蹭,这才趿拉着软鞋,往外间要茶。
值夜的是枇杷,婢女随主,她服侍谢知真多年,也随了主子的几分性情,稳重守礼,见小少爷毫不避讳地在小姐屋里歇下,正觉不妥,这会儿便觑机含蓄谏言:“天色已晚,少爷早些回院子里歇息罢,小姐这边由奴婢伺候便是。”
谢知方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这会儿见枇杷似有所指,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姐姐已经睡了,还有什么好伺候的?不必麻烦。”
枇杷硬着头皮解释:“小姐的妆容未卸,若是过了夜,怕是要对肌肤有损;再者,每到秋冬之际,她夜里总是手脚冰凉,需得用汤婆子暖一暖,再用加了生姜粉的水泡一泡脚,方能好些……”
她不说还罢,这么一说,谢知方便挽起袖子,道:“拿汤婆子过来,再端盆水,我给姐姐洗。”
枇杷惊得变了颜色:“这、这如何使得?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她……”
谢知方本是个行事肆无忌惮之人,从不将这些规矩教条放在眼里,之前被谢知真教训,因着她是嫡亲姐姐,倒也罢了,这会儿连个丫鬟都开始拿男女大防说事,不由得激起反骨,偏要做些有悖礼法之事。
也是谢知真醉得厉害,全无意识,他又拿准了枇杷不敢乱嚼舌根,方才如此放肆。
枇杷知道些谢知方的脾气,不好再劝,磨磨蹭蹭地用软布包了汤婆子捧进来,又端着盛满热水的木桶,放在床边。
她跪在一旁,觑着谢知方的脸色,壮着胆子道:“少爷,还是奴婢来罢……奴婢会一些揉按穴位的手法,可以给小姐解解乏……”
谢知方试了试汤婆子的温度,将之放进被衾里,顺势摸了摸谢知真的手,果然有些冰冷。
他暗恼自己还是太过粗心,在这些小事上不够体贴,暗暗记下姐姐的日常习惯,绞了热帕子,坐在床头,帮她细细擦去残妆。
谢知真肌肤细腻,姿色出众,平日里淡妆打扮,令人觉得可亲可爱,这会儿面容素净,不但不减颜色,反而多了几分温婉柔弱。
谢知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看了许久,方才回神,嫌弃啰啰嗦嗦的枇杷碍眼:“爷是习武之人,足底的穴位也通晓一二,手法未必比你差。这里有我,你自去歇息罢。”
枇杷正打算说小姐更衣也有诸多不便之处,听到他如此坚持,脸色变了几变,忙不迭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不然的话,万一小少爷犟劲儿上来,非要给小姐宽衣解带,到时候可怎么处?
撵走闲杂人等,屋子里终于清静,谢知方的心气也顺畅许多。
将姐姐半扶半抱着坐起,往她后面垫了两个厚厚的靠枕,他怕弄湿她的裙子,双手环到纤细的腰后,正打算解开衣带,忽然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当,摸了摸鼻子,俊俏的脸悄悄红了。
放下这个念头,谢知方轻轻咳了咳,蹲在她脚边,手捧着一只小脚,褪去雪白的罗袜。
其时礼教严苛,规矩繁杂,女子的脚乃是极为私密之处,除去夫婿,绝不能让任何男子看到,更遑论碰触。
因此,谢知方此举,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只不过他性情荒诞不经,不拘小节,谢知真又醉得人事不知,这才发展到如斯境地。
他放肆端详姐姐的玉足,见那处生得骨肉停匀,纤细小巧,极适合放于掌心细细把玩。
一颗颗脚趾如同莹润饱满的珍珠般排列在一起,干净柔软,散发着幽微的香气。
谢知方于床帏之中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譬如好美乳,喜细腰,除此之外,尤爱玩弄女子双足。
前世里往青楼楚馆寻欢作乐之时,他常常以衣带拴住那些女子们的双脚,高高吊起,一边肏弄,一边拉提其足,欣赏她们乳浪翻涌、金莲乱颤的诸般娇态,看她们在身下哭泣求饶,泄了又泄,方能尽兴。
可他还从未见过哪位女子的脚,生得如姐姐这般美。
有道是:“端正纤柔如玉削。窄袜宫鞋,暖衬吴绫薄。掌上细看才半搦。巧偷强夺尝春酌。稳称身材轻绰约。微步盈盈,未怕香尘觉。试问更谁如样脚。除非借与嫦娥着。”
谢知方的呼吸不由加促了些,小心地握着姐姐的脚,放入温热的水里,忍不住低垂着眼皮,打着揉按穴位的名号,在软嫩无瑕的肌肤上肆意流连。
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他舍不得松手,便就势跪坐在地,动作越来越轻薄,喉结连番滚动,小腹微微紧绷,心浮气躁,热血翻涌。
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谢知真有些不适,低低嘤咛一声,桎梏在少年手里的脚往回缩了缩。
谢知方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冷不防教她挣脱,眼看着一只玉足离开水面,又怕她着凉,忙不迭捉住,捂在滚烫的手心。
“姐……姐姐……”他嗓音干涩,说话也分外没有底气,又慌又乱又惧又馋,试探着她的反应,“你……你醒了么?我、我给你洗洗脚,别乱动……”
欲盖弥彰,透着十分的心虚。
见谢知真没有回答,他响亮地咽了咽口水,盯着手里香软滑腻、泛着淋漓水光的纤纤玉笋,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吻了过去。
刚刚含住圆润的脚趾,谢知方骤然清醒,有如一道惊雷劈在颅顶,惊得面无人色,身躯僵硬。
他强撑着将姐姐的双脚用布巾擦拭干净,抱她躺回去,掖好被子,看着她一无所觉的柔美睡颜,一张脸变颜变色,忽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巴掌。
眼前躺着的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姐姐,又为他死过一回,长姐如母,他若是对她生出什么绮思,与禽兽何异?
前世今世加起来,足有叁四十年的光景,难道他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暴躁地抓了抓胯下不听话的物事,谢知方只觉浑身越来越热,再不敢多留,如丧家之犬一般,潦草穿好外袍,借着深浓的夜色落荒而逃。




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五十七回再做月老试檀郎,待搭鹊桥却彷徨
对自己的嫡亲姐姐动了色心这种事,放荡不羁如谢知方,依然无法面对,狼狈逃走之后,好几天都不敢往姐姐院子里去,打定主意要把见不得人的心思死死烂进肚子里。
他把自己不应该有的躁动归结为太久没碰过女人的缘故,青楼虽不敢去逛,却不妨碍去茶楼酒楼点两名歌妓,听几支小曲。
在酒楼里泡了五六天,把临安城数得上名号的姑娘见了个遍,其中生得美唱得好的也不在少数,可不知道为甚么,谢知方总觉兴致缺缺,找不到前世里游遍花丛的风流畅快。
消遣的目标没找着,或可配得上姐姐的男子倒碰着一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机缘巧合救下谢知真的魏衡。
魏衡和宋永澜等人颇为相熟,私下里常有来往,几个堂兄叁不五时在谢知方跟前夸赞他品性端方,才华横溢,绝非池中之物,听得多了,便被谢知方惦记上,打算细细考量对方人品。
这日,谢知方睡到日上叁竿,懒洋洋地来到临安颇负盛名的明月楼,赏了伙计一锭金元宝,在顶楼订下雅间,备上珍馐美馔,好酒好茶,又点名要了两个人美声甜的歌妓,懒洋洋地歪在软座上嗑瓜子。
不多时,魏衡如约而来,推门而进时,看见两个仅着轻纱、酥胸半露的妙龄女子正偎依在清贵的小公子身边款拨琵琶,脚步顿了顿,站在门边拱手道:“不知谢公子召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谢知方在齐清程那里吃过大亏,这会儿见魏衡不为女色所动,便看他越发顺眼,笑嘻嘻道:“魏兄何必客气?快请坐,我有事求你。”
再叁邀请,魏衡方在他对面坐下,一袭雅青色的夹棉长袍并无繁复装饰,身上也没戴甚么玉佩、荷包之物,脚上的长靴更是不知道穿了多久,明明是有些穷酸的打扮,奈何身姿挺拔,光风霁月,人又生得十分出色,坐在这莺红软绿、富丽堂皇中,竟然不显突兀。
他谢绝了纤纤玉手递过来的美酒,自斟一盏清茶,致歉道:“在下不善饮酒,还请谢公子莫怪。”
明知谢知方出身不凡,父亲居于翰林之位,又是将来的帝师,却无趋炎附势之色,就连称呼也始终客客气气,足见傲人风骨。
谢知方暗暗点头,听魏衡问他所求何事,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急,魏兄今日可是好福气,兰娘和秋娘善弹琵琶,又会唱好些个风月词曲,有美酒佳肴在此,咱们且慢慢吃着,教她们唱两个来助兴。”
不等魏衡答话,他便拍了拍手,对两名歌妓使了个眼色。
美人颊染双晕,眉眼含春,一个依旧倚着谢知方,青葱玉指拂过丝弦,奏出一段如泣如诉、缠绵悱恻的曲调,轻舒歌喉,唱了首《尉迟杯》。
其词曰:“宠佳丽。算九衢红粉皆难比。天然嫩脸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恣雅态、欲语先娇媚。每相逢、月夕花朝,自有怜才深意。
绸缪凤枕鸳被。深深处、琼枝玉树相倚。困极欢余,芙蓉帐暖,别是恼人情味。风流事、难逢双美。况已断、香云为盟誓。且相将、共乐平生,未肯轻分连理。”
而另一个叫秋娘的,则款款而立,身姿婀娜,绕着谢知方与魏衡翩翩起舞,长裙飘曳,轻纱薄透,雪白肌肤自裙底若隐若现,舞到尾声,不胜酒力般的往魏衡的方向倒去,一对白乳呼之欲出,晃得人目眩神迷。
她本是瞅准了魏衡的怀抱栽过去的,冷不防面如冠玉的公子往旁边移出半尺,藕臂磕在案上,摔得花容失色,娇声呼痛。
魏衡如坐针毡,起身告辞:“谢公子,在下还要回书院帮先生校查学生们的课业,若无要事,这便先行告退了。”
“魏兄莫急。”初次考验已然通过,谢知方笑着自身后取出个卷轴并一方锦盒,“既然魏兄有事,我这便有话直说了。我和姐姐客居于外祖家已有月余,舅舅和堂兄弟们都对我们颇为照顾,适逢叁舅舅生辰,我想送些礼物表达谢意,却不知该送什么好。听大堂兄说,魏兄才高八斗,擅作诗词,我这人不学无术,只会画几幅花鸟班门弄斧,这便想求魏兄为我的画题几首诗,画龙点睛,为拙作添光溢。”
“这是一点小小的谢礼,还请魏兄不要嫌弃。”他打开锦盒,里面满满一匣子雪花银,个个足斤足两,足有上百两之数,令旁边两个妓子看直了眼。
魏衡展开卷轴细观,见六张宣纸上所绘的丹青洒脱疏狂,不拘一格,海棠芳蕊轻吐,牡丹重剪红云,仙鹤引吭高歌,白鹭青云直上,又有野虾潜游,怪石嶙峋,运笔颇见功底,便知谢知方所说的班门弄斧不过是自谦之词。
他小心起画作,轻笑道:“谢公子有托,在下莫敢推辞。只是这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山长与我有再造之恩,实不相瞒,我这几日也在为祝寿之礼苦恼,现下机缘巧合,和谢公子说到一处,不如这礼便当做是我们两个一起送的,谢公子以为如何?”
不好色,也不贪财,处事又八面玲珑,在不堕气节的前提下,给足他面子,确实是位妙人。
谢知方讶异地眨了眨眼,又推让了几回,见魏衡坚不肯受,这才作罢。
魏衡并不多留,对温柔多情的歌妓更是不假辞色,拱手告辞。
过不两日,魏衡登门拜访,将画作交还于谢知方,所赋诗作果然文采斐然,暗藏锦绣,字又写得行云流水,容与风流。
谢知方暗暗赞叹,留对方喝了数盏茶,又不露痕迹地谈论了些经纶世务,见他并不是迂腐死板之辈,眼界开阔,谈吐不俗,心下越发满意。
送走魏衡,他揣着卷轴进了许久未曾踏足的后院。
谢知真带着丫鬟们采了晨间竹叶上的露水,取了块二十年陈的普洱茶饼,正坐在小几前亲手烹茶,抬头看见弟弟,含笑唤红鸾去小厨房取点心。
她梳着垂云髻,上着绯色团花小袄,掐出细细的腰身,领口和袖口细细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下穿月白色金枝银叶棉绫裙,耳边坠下两串玉色流苏,月貌花容,巧笑嫣然。
谢知方心里发虚,不敢多看,取下厚重的披风,在软垫子上落座,讨了盏热茶,牛饮一般灌进喉咙里,搓了搓手,问道:“姐姐近来可好?”
谢知真往他面前的青瓷莲花芯茶盏里又倒了杯茶,笑道:“一切都好,只是,你怎么总不来看我?”
她素来端方稳重,轻易不出深闺,性子又沉静,弟弟不来,便拘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时日久了,颇觉寂寞。
闻言,谢知方心生愧疚,道:“我这些日子跟着表哥们去商行和书院里见了见世面,又结交了几个好友,一不留神冷落了姐姐这边,是我该打,往后再也不会了。”
谢知真缓摇螓首,道:“男儿志在天地之间,你跟着他们学本事、进学问,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我又不是无知妇孺,怎么会拖你的后腿?只有一条,你须得记着姐姐之前说过的话,切不可往花街柳巷里混闹。”
谢知方心里更虚,满口答应:“姐姐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让你失望。”
不见她的日子里,虽然心里颇不是个滋味,拿酒当水,喝得酩酊大醉,倒也能捱过去,可这会儿看见她秀美的容颜,再听见她和往常一般说出温柔关怀的话,那些被他强行压抑住的绮思和荒唐念头,便如野草一样再度冒头,好像怎么拔也拔不干净。
谢知方烦不胜烦,皱着眉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旁边碟子里的点心,却一块也未动。
谢知真有些纳罕,问道:“阿堂,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谢知方这才想起来意,有心拿出卷轴,好好夸一夸魏衡,手伸到袖子里时,却又顿住动作,脸色忽忧忽喜,变幻莫测。
到最后,还是谢知真看出来些首尾,笑道:“你袖子里藏了甚么好东西?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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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五十八回锦裆裤里撑头活脑,小施惩戒难驱
谢知方无法,只得将字画交了出来。
谢知真一一展开,细细品鉴,对几张画作夸赞不已,朱唇念出上面所题的诗词,微微颔首,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谢知方紧紧盯着姐姐玉白的脸,试探道:“姐姐,这纸上的画与诗乃是出自两人之手,你觉得哪个更出色些?”
奇怪,明明打算替魏衡美言一二的,听到姐姐夸对方诗做得好,又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生出攀比的念头,想要和他一分高下。
谢知真沉吟片刻,美目流转,瞥了眼弟弟紧张的神色,猜到什么,指着面前的一首《咏海棠》,赞道:“诗与画各有千秋,本不该放在一处比较,若是非要我品评一二,我觉得,这首诗可堪魁首。”
谢知方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他不服气,皱着眉抿着唇,问道:“难道这海棠画得就不好?”
他作画之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姐姐那天晚上喝醉时的娇美之态,下笔如有神助,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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