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姐弟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鸣銮
僵立片刻,他撩起袍子,几步冲到院子里,强提一口真气,纵身跃上高墙。
山洞里黑灯瞎火,根本看不分明,那女子和魏衡又一直在窃窃私语,怎么见得就一定是谢知真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吃下这个暗亏。
体内真气乱窜,谢知方跳进姐姐院子里的时候,立足不稳,颇为狼狈地摔了一跤。
夜深人静,他心焦如焚,也顾不得那许多规矩,疾步走到廊下,用力拍门。
过了许久,红鸾才披着小袄走过来开门,里衣松松散散,露出大红色的肚兜,双眼含媚,脸颊生春。
看见谢知方,她慌乱了一瞬,强挤出个笑脸:“少爷怎么这么晚过来?小姐已经睡下,有甚么事明天再说罢……”
谢知方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会儿见她一脸狐媚相,不了将姐姐和魏衡偷情的丑事归咎在她身上。
枇杷、青梅等人都是从长安带过来的,知根知底,绝不会做出挑唆主子私相授受的事,必是这丫头在中间往来递话,做了牵线的红娘,拐得谢知真走了歪路子!
他一脚踹中红鸾心窝,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哪里受得住,当即惨叫一声,跌出去两叁米之远,蜷缩在地上吐血,直不起腰来。
“爷想什么时候过来,便什么时候过来,轮得到你说叁道四?”谢知方杀气毕露,恶狠狠瞪了红鸾一眼,抬脚往里走。
红鸾意识到大事不妙,强忍着胸骨折断的疼痛,飞扑过去抱住谢知方的腿,尖叫道:“少爷您不能进去!男女授受不亲,便是亲姐弟,也不好如此,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坏了小姐的清誉!”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谢知方冷笑一声,挣开纠缠,顺势往纤细柔嫩的手上重重踩了一脚。
筋骨分离,血肉模糊,红鸾连吸冷气,泪眼模糊地转过脸向闻讯赶来的丫鬟们求助:“枇杷姐姐……绿萼姐姐……快、快拦住少爷……”
她不知道谢知方的脾气,还以为他是那等单纯可欺的官家公子,枇杷等人却是清楚的,这会儿见谢知方满脸阴煞,哪里敢拦?
谢知方怒气腾腾地冲进卧室,谢知真早被惊动,拥着被子坐起,青丝如瀑,睡眼惺忪。
“阿堂,你怎么了?”她对弟弟向来不设防,这会儿见他脸色不好,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玉手给他,“你如今都多大了,怎么还如此任性,说闯就闯了进来?可是又做噩梦了?”
谢知方定定地看着她雪白的中衣底下露出的那一截皓腕,神色阴沉。
谢知真面露疑惑,又冲着他晃了晃手:“阿堂?怎么不过来?”
似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谢知方朝床边走了两步,将琉璃灯罩取下,屋子里的光亮顿时大炽。
他抬手掀开锦被,专注地看着姐姐的眼睛,喉结不停滚动,声音嘶哑:“姐姐,冒犯了。”
下一刻,少年猝然发难,将谢知真两只手一并捉住,箍在掌心。
谢知真被他吓了一跳,忙不迭往后躲,失去平衡,躺倒于床榻之间。
谢知方就势将她不停挣扎的双手举高至头顶,牢牢制住,另一只手去扯腰侧衣带。
“阿堂!”谢知真满面惊慌,语气严厉起来,“你要做什么?”
“姐姐莫怕。”谢知方嘴上安抚着,手里一抖,把系带拽成死结。
谢知真抬腿踢向他腰胯部位,脸色发白,在他身下不住扭动挣扎:“你放开我!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谢知方知道她是误会了,此刻却没心情解释自己的行为,满脑子都是要尽快找出事件的真相。
他夹住姐姐的腿,不让她乱动,见怎么都解不开衣带,急躁地俯下身,用牙齿叼着死结,手下一拉一扯,撕烂了半片衣襟,终于将中衣解开。
绯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如玉,颈下锁骨玲珑,一双玉乳高耸,腰肢纤细柔弱,香艳得每一个正常男人看见,都恨不得流鼻血。
谢知方眼神闪烁,不敢多看,在谢知真越来越剧烈的反抗之下,动作极快地从底下掀起柔滑的布料,一路推高到胸口处。
她发育得极好,尚未出嫁,便长成了一副绝世尤物的身子,拥雪成峰,山峦起伏,曲线美得惊人。
两团白嫩嫩软绵绵的菽乳暴露在亲弟弟的视线中,被肚兜勉强遮住的红樱泄了一点春色出来,如初绽桃花,似乍擘莲房。
看清上面并无男人亵玩吮吸过的痕迹,谢知方还来不及高兴,便被姐姐结结实实地赏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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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六十八回释忧疑真相大白,清门户雷厉风行
谢知方愣住,探进轻薄布料里的手下意识地捏了捏饱满的乳根。
那里的弧度圆润流畅,恰和他虎口的流线吻合,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谢知方又不是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方才气急攻心顾不上多想,这会儿骤然松了口气,便脱不了男子的好色本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飞快地往她嫩乳间瞟了一眼,嗓子发干,心跳如雷。
下一刻,他便被谢知真再度挥过来的玉手打醒。
左脸和右脸各挨了一下,他皮糙肉厚,倒不觉得疼,撞见姐姐又惊又怒的美目,望见那里面蓄着的泪水时,这才慌了神。
“姐姐,你听我解释,我……我可以解释的,真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压在她香软身子上的行为有多么不合适,谢知方连忙爬起,顺势跪在她床边,也不等她发话,先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抽完之后,想到和魏衡私会的那个人并不是姐姐,他又忍不住把嘴角咧到耳后根,蹿起来用力抱了抱谢知真,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谢知真被弟弟这一连串举动弄得云里雾里,抓起被子遮挡衣衫不整的身躯,震惊且失望地瞪着他:“阿堂……你……你失心疯了不成?”
谢知方嘿嘿笑起来,像条傻乎乎的大犬,双臂将谢知真抱得死紧,连声否认:“没有没有,我没病!我现在好得很!”
将魏衡的所作所为言简意赅地对姐姐说了一遍,谢知真本来羞红的脸颊逐渐变得苍白。
若是谢知方听信了一面之词,没有确认她的清白,而是为了息事宁人,将她草草嫁了出去,她恐怕自始至终都会被蒙在鼓里,承担莫须有的污名,更不知道自己嫁与的,是一个怎样虚伪歹毒的人。
“姐姐莫气,此事我来处理,必定还你一个公道。”得知谢知真并未被歹人哄了去,谢知方立时找回主心骨,顶着张有些红肿的俊脸站直,这几日的萎靡之气一扫而空。
他转头看向已经安静下去的外间,面色陡然转阴,如阴煞厉鬼,似无常阎罗。
“阿堂……”见弟弟怒气冲冲往外走,谢知真开口叫住他,低声提醒,“魏公子……魏衡一个人成不了事,能拿到我贴身之物的,只有身边那几个丫头。”
“我省得,从方才我闯进来时众人的反应来看,那人十有八九就是红鸾。”一想到红鸾吃里扒外,把姐姐的肚兜和帕子拿给外男,又顶着姐姐的名头和魏衡私通,谢知方就恨得咬牙切齿,“我早该看出那丫头心思不正,将她打发出去的。姐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全是我的过错!”
谢知真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阿堂,红鸾再怎么可恨,也是大舅母出于一片好心,赐给我的丫鬟,你多多少少看着些舅母的脸面,莫要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见弟弟明显没有听进去,她沉吟片刻,又道:“再者,红鸾毕竟在我身边伺候了一段日子,瓜田李下,清浊难辨,你信我,外人却未必肯信。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依着我的意思,还是不宜大肆声张,更不可闹出人命。”
谢知真与谢知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性。
她心思缜密,处事稳妥,又纯善宽和,对人对事往往留有几分余地。
而谢知方前世里便屡犯杀孽,这辈子更是毫无悔改之意,对于心术不正之人,最喜行赶尽杀绝之事。
可谢知真所忧所虑,并非全无道理。
顾忌着她的名声,谢知方犹豫了会子,点点头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且安心歇息,今夜我便将此事了结,明日一早过来回你。”
谢知真又唤了一声:“阿堂……”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谢知方疑惑地转过身,见姐姐的玉脸有些发红。
“你……你的衣带开了,头发也有些乱,整理好再出去。”谢知真严严实实地缩在被子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赧然,微微侧过头去,露出一截泛着淡粉的玉颈。
方才她不知就里,被他的举动吓坏,挣扎得很剧烈,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哪里。
她脸皮薄,这会儿却不好问的,只能把担心藏在心里。
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有些尴尬。
弟弟是孩子心性,又真心实意地敬她护她,便是行动莽撞了些,她也不该把他往那等肮脏龌龊的地方想。
她们可是嫡亲的姐弟啊。
听见这话,谢知方愣了愣,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襟果然大敞,乖乖“哦”了一声。
他系好系带,拢了拢头发,弯腰拾衣袍下摆时,鬼使神差地想起姐姐一脚蹬在大腿内侧时的模样。
她的力道并不重,玉足纤细,身娇体软,抱在怀里的感觉简直销魂蚀骨……
更漏声打断了他的绮思,谢知方整心神,对姐姐躬了躬身,匆匆离去。
他是雷厉风行之人,见红鸾已经不在外间守着,立刻派了数名护卫搜寻她的踪迹,不多时,便在后院的角门处抓住了她。
从谢知方闯进房中之时,红鸾便意识到大事不妙,借着回去包扎伤口的借口,悄悄拾了些昧下的金银细软打算逃跑,这会儿人赃并获,自知绝无生理,吓得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谢知方将她扔在柴房中,着人用夹棍拶指好生伺候着,另使人悄悄去请宋永沂。
兄弟二人将此事合计了一番,定下章程。
魏衡所用的下人皆是宋府的家生子,在主子的授意下,将些微波澜瞒得死死。
天色发白之时,宋永沂亲自上门,言说有要事相商,将魏衡拖住,谢知方则越墙而入,直奔书房,翻出锦盒。
把沾着狗男女污秽气息的肚兜和帕子丢进炭火里烧了个干净,他长吐一口浊气,重新折回去,神清气爽地从正门走进厅堂,和宋永沂站在一处。
早在宋永沂到访时,魏衡便猜到东窗事发,却并不如何惊慌。
打蛇打七寸,他们再怎么恼恨他、鄙夷他,看在谢知真的面子上,少不得认下他这门亲戚。
可谢知方笑嘻嘻说出口的话,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少年毫不气恼,一如既往的热络爽朗:“魏兄,咱们关系这样好,同吃同睡,如手如足,本该无话不谈才对。可你既然瞧上了我大舅母身边的丫鬟,为何不同我说?”
“什么?”魏衡皱了皱眉,一脸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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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六十九回当堂对质滴水不漏,颜面扫地大祸
魏衡自认为,他和红鸾联手定下的这条计谋,实乃万无一失之策。
大家闺秀无不视贞节如性命,既已委身于他,自然任由他搓扁揉圆,百依百顺,不敢有违。
而他故意引谢知方发现那两件要命的信物,则是吃准了对方顾及脸面,不敢大肆声张。
甚至于,为了遮掩这桩见不得人的丑事,谢知方还要忍气吞声地主动提出将姐姐下嫁于他,并馈赠一笔丰厚嫁妆,求他善待谢知真。
可人心难测,他怎么也没想到,红鸾竟有那般的胆量和心机,来了个偷梁换柱,打算两家通吃。
在红鸾的盘算里,魏衡是最好糊弄的,不像宋家那几位少爷和谢知方一样眼高于顶,心眼多得要命。她借贴身服侍谢知真之便,窃取了整套衣物穿在身上,黑灯瞎火地把女儿身交付出去,果然哄得魏衡神魂颠倒,极尽温存。
谢知方那边倒是棘手一些,但他如何敬重姐姐,红鸾是看在眼里的,便教唆魏衡寻个机会,不露痕迹地将谢知真的贴身之物放在他面前,引他发现姐姐和魏衡的“私情”。
至于谢知方会不会发现真相,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出了这样的丑事,正常人必定会阵脚大乱,急着息事宁人,根本不会仔细察问,更不可能明晃晃地问到谢知真面前,给她自证清白的机会。
可红鸾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
谢知方骨子里并不怎么正常。
他不但没有吃这个亏,还直愣愣冲到谢知真房里,毫不避忌地动了手。
功败垂成,可笑可鄙。
此刻,在魏衡的视角中,还当谢知方不肯将亲姐姐舍出去,便拿个丫鬟来顶缸。
他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定了定神,笑得一如既往的温雅从容:“明堂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我竟听不懂?”
“魏兄还哄我呢!”谢知方笑着和宋永沂对视一眼,眼底冰冷森寒,“红鸾那丫鬟我是见过的,生得人比花娇,是个伶俐的妙人儿,也不算辱没了魏兄。魏兄既喜欢她,我和大舅母说一声,让舅母把她嫁给你便是,实在不必行这种不光的事体,教外人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相。”
区区一个丫鬟,怎么不算辱没了他?
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只配和丫鬟成双结对吗?
魏衡面色微冷,道:“我倒越来越糊涂了,红鸾不是谢小姐身边的丫鬟吗?”
“没有的事。”宋永沂钟情过谢知真,便是现在死了心,依然极为在意她,因此这会儿内心的怒意并不比谢知方少,“红鸾九岁入府,一直在我大伯母身边伺候。真妹妹打长安带了好几个丫鬟,并不需要红鸾服侍。”
他扭头看向几个小厮,问道:“你们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你们告诉魏公子,红鸾到底是大伯母身边的,还是真妹妹身边的?”
小厮们异口同声答:“红鸾姑娘是大夫人跟前的丫鬟。”
话说到这里,魏衡已然明白,他们兄弟俩这是串通好,打算行颠倒黑白之事,用红鸾搪塞他,保下谢知真。
他图穷匕见,冷声道:“我和红鸾确实没有私情,倒是因一些别的事,多说了几句话。”
“宋公子和明堂稍待,我去书房拿件东西给你们看看,你们自会明白。”魏衡说着,转身往门外走。
谢知方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盏茶,又冲着宋永沂晃了晃茶壶:“叁哥,这茶不错,要不要来点儿?”
“也好。”宋永沂理了理衣袖,气度从容地坐在他身边,端起茶盏慢品。
不多时,魏衡捧着锦盒走近,做出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示意下人们回避,道:“事关大体,咱们还是私下里商量的好。”
下人们都看着宋永沂的脸色,没有一个人动作。
宋永沂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魏公子有话不妨明说,明堂你说对吧?”
谢知方摇头晃脑,笑嘻嘻道:“有理,有理。”
魏衡的面色有些尴尬,想了想横下心来。
世道对男子素来宽容,便是这桩丑事传出去,丢脸的也不是他。
虽说对谢知真名声有妨碍,但若是能借此杀杀谢知方和宋家的气焰,对他也不是坏事。
“既如此,我便顾不得那许多了。”魏衡将锦盒缓缓打开,表情愧疚又深情,“盒子里装着的乃是我和一女子的定情信物,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
他站在二人对面,开启的盒子正正好对着他们。
宋永沂定定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想笑又忍住。
谢知方可没那么多形象包袱,“噗嗤”笑出声,两根手指拈着片俗艳的布料,将之从盒子里提起,放在手里看了两眼,将肚兜一角朝向魏衡,道:“想不到魏兄看起来端方雅正,背地里竟然如此喜好风月之事,真真是不拘小节。”
那上面用拙劣的针线绣着一个“鸾”字。
小厮们在一旁窃窃私语,满脸八卦之色,想来过不了两天,这样的桃色事件便会传遍整个临安城。
魏衡的脸色骤然转青,意识到自己上了谢知方的当,大声道:“我要见谢小姐!我要见真娘!”
他万万没想到谢知方竟会隐而不发,暗地里将信物换掉,此刻走投无路,只有将所有的赌注压在谢知真身上,祈盼对方念在数次耳鬓厮磨的情分上,保住他的尊严和性命。
“我姐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谢知方骤然翻脸,将手里的茶盏掷向魏衡,这一下用了五分内力,正砸在他膝骨,魏衡惨叫一声,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魏公子这话说得荒谬,我们兄弟二人方才便与你说过,红鸾是大伯母身边的丫鬟,并不和真妹妹相关。你和丫鬟私底下做出苟且之事,视我们宋府的规矩于无物,我们信你重你,并不想就此事深究,反而还打算成全你们这对鸳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宋永沂笑得如沐春风,语气也和缓,任谁听了都得夸一句君子如玉。
他话音转了转,带出几分警告:“可你若是嫌弃红鸾的出身,不肯担负起男子应付的责任,还想胡乱攀咬真妹妹,未有些欺人太甚了罢?泥人还有叁分土性子,我们脾气再好,有些事也是忍不得的。”
“好脾气”的谢知方恶狠狠瞪着魏衡,一副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的愤恨模样。
膝盖疼得站不起来,魏衡慌乱地看了看谢知方,又看向宋永沂,急急否认:“不是!和我私通之人并不是红鸾,而是……”
“把人带上来!”谢知方冲着门口厉喝一声。
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将浑身是血的红鸾拖了上来。
她的双手被拶指夹得变了形,十根养得极好的青葱玉指被连根拔去,血肉模糊,两只脚也被夹棍夹得血浸罗袜,触目惊心。
魏衡见状不胆寒,却克制着惊惧爬到她面前,摇晃着她的手臂:“红鸾,你快告诉他们,我们之间并无私情,和我有情的人是你家小姐!”
他怕红鸾被谢知方屈打成招,便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怕,等到事成,我自有法子救你出来,到时候抬你做姨娘,重重谢你。”
红鸾仰头看着他如玉的容颜,张开朱唇,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空洞。
满嘴的牙齿被拔光,舌头也割了半截,她含糊地发出些意义不明的杂音,吐出一口鲜血。
魏衡惊叫一声,往后跌坐,褪去所有血色,哆哆嗦嗦地看向谢知方。
少年阴森森地在椅子里坐着,穿一身黑色衣袍,长发束起,满面杀气。
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可他却好像——
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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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七十回巧舌如簧忘恩负义,自作聪明笑话一
谢知方冷冷地看着魏衡,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出去。
“魏衡,我一向敬你是位君子,你既用了这丫头,便将她领回去完婚,读过那么多年圣贤书的人,万不可行始乱终弃之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少年不再叫“魏兄”,而是直呼其名,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与鄙夷。
“你莫名其妙提到我姐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翘起二郎腿,唇角轻扯,“我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那日在马场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再无瓜葛。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算是狗急跳墙,想找个别的由头推脱掉这门婚事,也得编个靠谱些的理由,往我姐姐身上泼脏水是什么意思?”
魏衡坐在地上,心里一阵冰冷一阵烧灼,过了会儿,忽然低低笑出声。
他卸掉温文尔雅的面具,将面前这两人愚弄他的把戏拆穿:“我和谢小姐到底有没有私情,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如今倒打一耙,偷换了信物构陷于我,又用这种毒辣手段封住红鸾的口,真当这临安城没有王法不成?”
“果然是临安赫赫有名的才子,巧舌如簧,辩口利辞,让人佩服。”谢知方倨傲地俯视着他,欣赏他如跳梁小丑一般挣扎跳腾的丑态,“继续说啊,让爷瞧瞧你这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魏衡定了定神,忍着腿上的剧痛站起,破罐破摔,将郁结于心的不平之气尽数倾吐出来:“我家境贫寒,十年寒窗苦读,付出了常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才熬到了和你们站在一处说话的资格。可你们平心而论,可曾有一瞬平等看待过我?哪一个不是暗含怜悯,像同情一只流浪狗一般,拿几两碎银子、两件衣服打发我?”
宋永沂皱了皱眉,道:“魏衡,你太过偏激了。”
“偏激?”魏衡苦笑着指了指谢知方,“宋叁公子,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弟弟都做了什么好事?我被孙泼皮逼得走投无路时,他假惺惺地慰问了我两句,接着,不但袖手旁观,还悄悄跟踪我,看尽我的笑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直到最后一刻,才高高在上地施舍给我叁百两银子,还把算盘打得响亮,把我当做管事之流,对我呼来喝去,毫无半点尊重。”
若是他一直贫寒困窘也就罢了,人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僵硬,反而不觉得有多么痛苦。
可谢知方养大了他的胃口,让他习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富足生活,又给了他迎娶谢知真的希望,如今却出尔反尔,还想在他头上狠狠踩上一脚,实在是欺人太甚。
谢知方连声叫“好”,用力拍了几个巴掌,笑道:“俗语有云‘升米恩斗米仇’,诚不欺我!你这一番话,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得了,爷一晚上没睡,这会儿困得要死,懒得跟你多口舌。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娶不娶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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