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姐弟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鸣銮
点墨被他唬了一跳,手下一时失了轻重,打得李嬷嬷惨叫一声,老胳膊老腿不住颤抖。
点墨强笑道:“少爷这是怎么话说的?小的已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绝不敢随意糊弄老爷,还请少爷莫要取笑。”他虽然暗中了董姨娘的贿赂,可那位肚子里的是哥儿是姐儿还不好说,即便真是个哥儿,又哪里敌得过谢知方这样占着嫡出的金贵身份?自然明白孰轻孰重。
谢知方抢过板子,将点墨搡到一边,往手心里哈了两口气预热,呼喝一声,“砰”的一板砸下来,李嬷嬷当时就冷汗连连,说不出话。
点墨也被他忽然流露出的悍匪之气吓得发抖,却听见俊俏的小少爷笑嘻嘻说了句:“点墨,好好学着,这才叫吃奶的力气。”
谢知方面上挂着笑,手下却毫不留情,将今日里的担惊受怕和憋屈窝火尽数发泄在李嬷嬷身上,不过十板子下来,老妇人已是血肉模糊,有出气没进气。
他存着打死这老刁奴的念头,一下重似一下,将板子舞得虎虎生风,神威大作。
不多时,李嬷嬷高叫一声,转过头来恶毒地盯着谢知方,骂道:“老奴上得西天去,必求神佛赐下雷霆之怒,好教你们姐弟俩身败名裂,人人唾骂,生不如死,断子绝孙!”
谢知方被她触动前世里的伤痛,心头一跳,手下失了章法,“嘎嘣”一声,打断老化衰颓的后椎骨。
眼见李嬷嬷口吐鲜血,将头往侧边一歪,片刻光景便断了气,点墨亦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弹,谢知方这才清醒过来,摞了板子,对着气绝身亡的尸体道:“上西天?且下你的十八层地狱去。我们姐弟日后如何不须你操心,你若有心,还是多陪陪你们姨娘,看看她如此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到最后能落得个什么报应!”
说完这话,他就着水缸里的清水洗干净手上的血污,自往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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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十六回换奴仆姐弟清门户遇莽汉淫娃动春心
却说谢知方大怒之下打死了李嬷嬷,董姨娘虽碍于形势,不好说什么,背地里却将姐弟二人恨到了骨子里去。
谢知真借着清凉宴之上,人不够使的由头,奏请谢韬,打算采买些丫头小厮。
谢韬对女儿有愧,自是有求必应。
谢知方亲自坐镇,找了敦厚老实些的人牙子过来,连续相看了几日的人选,挑剔到令人发指。
丫头年纪太大的待不长久,年纪太小的不够懂事,太漂亮的容易不安分,蠢笨的又看着来气,小厮也要灵巧机变又为人忠厚的,面相又要讨喜,一大堆要求砸下来,为难得人牙子叫苦不迭。
到最后,还是谢知真出面干预,亲自挑选了十个十岁左右年纪的女孩儿,八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儿,这才了结此事。
既是姐姐挑的,谢知方也不嫌这个太俊俏那个太愚钝了,皮猴儿似的黏在谢知真身上,胡搅蛮缠道:“还是姐姐的眼光好,帮人帮到底,不如姐姐给我这两个小厮起个名罢。”
谢知真笑着点了点他额头,也不推辞,沉吟片刻道:“依我的意思,你院子里的小蓝小绿,名字实在不太像话,不如一起改了罢。小蓝改叫平福,小绿改叫双囍,这两个就叫安寿与安禄,你觉得如何?”
字字句句,皆是平安喜乐的祈愿。换做前世,谢知方十有八九会觉得庸俗世故,可这会儿,却感慨万千。
他点了点头,小蓝小绿两个立刻乖觉地跪下磕头:“谢大小姐赐名!”
改叫平福的小蓝随主,颇有几分跳脱习气,笑嘻嘻道:“说句讨打的话,少爷给小的起的这个名儿,不知道教人嚼过多少回舌根子,都说像大小姐廊下养的那只学嘴八哥儿的名。小的气不过,告诉他们说,少爷用的是‘春来江水绿如蓝’的典故,反被他们一通嘲笑,背地里撕掳过好些回,如今蒙大小姐的赏,再不必受那些闲气了!”
谢知方笑骂道:“早你怎么不说,这时候过来编排我,在姐姐面前卖乖!”脸上却无分毫不悦。
谢知真掩袖而笑,众丫鬟也笑成一团。
借着采买下人的时机,谢知真和弟弟将府中众人挨个斟酌了一遍,把年岁大的、不大听使唤的丫鬟们打发了,签了卖身契的交于人牙子发卖,有活契的补了些月例银子,令其归家,常往返后院为董姨娘通风报信的小厮们也料理了几个,来了个彻底的大换血,将董姨娘完全架空。
董姨娘心中不忿,趁着谢韬过来探问的时机,娇滴滴地哭诉了几句,谢韬竟皱了眉头,低声斥道:“你也太过多疑,真娘吃了那么大的亏,不但没有迁怒于你,对于你的病更是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每叁日请一回平安脉的事且不说,就连你的一日叁餐,都是她让厨娘拟好菜单,亲自交于我过目了才安排下的。打发那两个丫头走的事我也知道,照我的意思,她们两个早该打发了,往日里背着你勾引我倒还罢了,我请同僚来家议事,那个叫烟柳的竟敢借着倒茶的工夫往别人身上蹭,留在家里,迟早败坏家声!”
董姨娘平白受了这一顿气,恨得咬牙切齿,偏还要强颜欢笑着跟谢韬赔不是。
她被剪去双翼,无计可施之下,竟然请了擅做巫蛊诅咒之事的师婆,用布做了两个小人儿,写上两姐弟的生辰八字,每夜里用银针插上几百遭,方能入眠。
往各院里分派下人的时候,谢知方暗做手脚,给董姨娘的兰香苑里多派了个粗使下人。
那下人生得五大叁粗,孔武有力,长相说不上出色,却也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十分的周正。
董姨娘闲得发慌,走到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恰看到男人光裸着上半身,露出浑身黑红发亮的腱子肉,肩上挑了两担水,迎面走来。
她粉脸发红,连忙避让。
汉子吓得了不得,跪倒在地磕头,连声骂自己唐突,不懂规矩,后背上亦是虬结坚硬的肌肉,看得董姨娘呼吸发紧,心头直跳。
尚是黄花女儿之时,她自然仰慕谢韬这样学富五车、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觉得能得他怜惜疼爱一回,死也值了。
如愿嫁给他为妾这些年,她淫性渐开,于房中每有和美之意,谢韬便一泄如注,将她吊在不上不下境地,方知这等读书人,多数中看不中用。
最苦的便是,每到这种时候,她还要强装出力不能支的柔弱模样,违心地将谢韬赞了又赞,在男人如雷的鼾声之中,拥着冷衾入眠。
因此,见到和谢韬截然不同的强壮汉子,这汉子又老实木讷,不像是会生事的人,旷了多日的董姨娘不芳心摇曳。
她这一孕,自然是假孕,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钱帛动人心,她拿出多年来所有积蓄,终于买通李神医,帮她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可十月怀胎之后,那该出生的孩子,又怎么交差呢?
如今一败涂地,孩子无异于反败为胜的关键性因素,董姨娘自然不甘心用“流产”来搪塞谢韬,丧失大好机会。
她本想买一个时间对得上的婴儿,可见过汉子之后,连着几日春梦不断,董姨娘忽然生出别样心思——
借种生子,又有何妨?
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先是董姨娘往院子里散心的次数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渐渐的,她干脆设了把椅子,坐在树下看男人劈柴、担水,笑吟吟地和他搭两句话。
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美娇娘?越发少言寡语,迫不得已说话的时候也面红耳赤,磕磕巴巴,背地里却又忍不住悄悄看她。
董姨娘心痒难耐,有一日特意遗落了帕子,到天晚时分,孤身一人去寻。
汉子正埋头干活,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脊背滑下,浸透了黑色的裤腰带,渗出一片湿迹。
“刘元,你见过我的帕子不曾?”董姨娘的嗓音娇柔婉转,犹如空谷黄莺。
叫刘元的汉子痴痴看着她的娇颜,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月白色的方帕,诚惶诚恐地递上来。
还没触到董姨娘的手,他忽然被虫蛰了似的往回缩,结巴道:“姨……姨娘,这帕子沾了我的汗,已是脏了……我……我洗了再还……还您……”
嗅到帕子上传来的雄性气息,董姨娘已是如痴如醉,闻言娇笑一声:“呆子。”纤纤手指便从男人面前了回来。
她袅袅婷婷走出几步,回过头见刘元像只呆头鹅,一动不动地依然杵在那里,便压低了声音,道:“快回去洗洗,叁更时分,过来寻我。”
至于洗的是帕子,还是别的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十七回荡妇偷欢知极乐孝子配药意绸缪(H)
各位看官看至此处,说不得要发问:这董姨娘也算百伶百俐的一个人儿,如何这般轻易踏入谢知方设下的圈套?却不知她在谢家得意惯了,先是巧言令色,掩袖工馋,使得高门出身的主母抑郁而亡,又暗地里磋磨一对姐弟数年之久,把持后宅,说一不二,时日久了,难刚愎自用,行事肆无忌惮。
再者,若是刘元刻意撩拨勾引,董姨娘或许还会生出防心,可如今先动情的是她自身,汉子老实听话,任由她摆布,她指东他绝不敢往西,再加上谢知方到底是个不足九岁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的好事联想到对方身上去。
这晚叁更的梆子声刚刚响过,便有人轻叩门扉,声音极低极轻。
丫鬟们早被董姨娘支开,她拢着薄纱织的披帛,内里只着一件桃红色绣鸳鸯的肚兜,隔着门窗娇声询问:“谁?”
“姨娘……”男人翁翁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声音一如既往的磕磕巴巴,“我……我洗过了……”
董姨娘打开一道门缝,放人进来。
月色之下,佳人粉面含春,肌肤胜雪,半截子臂膀露在外面,犹如瑶池仙子,汉子看得呆呆的,两只长满了茧子的粗粝大手想要伸过来抱她,却又不敢。
“好看么?”董姨娘媚眼如丝,主动偎进男人怀里,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味熏得酥倒了半边身子,“你胆子倒大,居然真的敢来。”
刘元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液,将雪肤花貌的一个美人儿打横抱起,大步往床帏里走,嘴里道:“姨娘有召……小的不敢不来。”
董姨娘浑身发软,由着他放在铺着锦被的床上,压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体壮如牛,胯下那话儿硬硬的直戳她纤腰,令她春心荡漾,也不觉得他沉重,佯作生气道:“天杀的,你也不怕我叫破了此事,护院们打杀了你?”
刘元拱到她怀里,用牙齿撕裂轻纱,大手一把扯断肚兜系带,捧着一对儿饱满的蜜桃乳吸吮舔吃起来,直吃得董姨娘吟哦不断,一对小脚乱蹬,方才含着樱珠儿含糊回道:“能这般亲近姨娘一回,死也甘愿。”
寻常和谢韬在床笫之中,皆是她小心侍奉,使尽浑身解数哄他欢喜,何曾像这般被男人粗鲁却热情地揉搓玩弄过?
董姨娘害怕惊动旁人,檀口紧咬着帕子,却压不住喉间欢愉之声,玉手推搡着胸膛,怎止得住腿间春水横流,不多时便被汉子剥得赤条条,雪浪浪,香浓浓,软绵绵,玉体横陈。
男人急色,几下拽开裤腰带,放出粗长乌紫的鸡巴,急吼吼要往蓬门里入。
董姨娘欲拒还迎,口中道:“莫急,你慢些儿……”底下已被他不管不顾地入了个满满当当。
从未被谢韬触及的深处遭到蛮横入侵,她又痒又麻,又酸又胀,愉悦至极地哭了出来,到此方知极乐滋味儿。
刘元举高了两条玉腿架在肩头,腰臀深送,阳物猛捣,片刻之间已是上百抽,直肏得美人儿莺啼玉碎,云鬓散乱,方才腾出空儿调弄她,话语也放肆起来:“小的这鸡巴入得姨娘可爽利?姨娘底下怎么像有张小嘴儿似的,咬着小人的鸡巴不肯放?”
“你……你……”董姨娘语不成句,抽噎不止,下体却极诚实地紧紧吸绞住这不可多得的宝贝,“不成了……我不成了……啊啊啊……”
将美人干得泄了身,刘元搂着她从侧面肏进去,一边玩她奶子,一边吸吮她口中香唾,“啧啧”与“啪啪”之声混杂,不绝于耳。
“老爷平日里都是怎么干你的?小淫妇这么欠干,一个男人怎么喂得饱你?不若我回去跟几个一同做活的朋友们说说,约他们轮流来肏你?”男人一旦得了手,立刻暴露出粗俗下流的一面,可董姨娘正被他摆弄得欲仙欲死,哪里顾得上拿乔生气?
董姨娘吃他干了大半个时辰,喂进去满肚子的浓,食髓知味,缠着男人不放,娇声道:“好人儿,时辰还早,你再入我一回。”
刘元玩着她被自己干得红肿外翻的花唇,抹了一手白浊,尽数喂到她嘴里,看着美人乖顺至极地吞吃干净,又来舔他手指,不觉起了性,将她摆做马爬状,从后面肏进去。
紧实有力的腰腹不断撞击丰满的肉臀,他将大手探到她身前,用粗糙的指腹揉捏着鼓鼓的乳珠,另一手探入湿红之处,捉了小肉核不停碾磨,直玩得她哀声求饶,迫她赌咒发誓说些什么“小淫娃以后夜夜都给大老爷干”、“小淫娃要给大老爷生个大胖小子,求大老爷多多地灌给我”之类的话,这才深抽几十回合,将第二泡水尽数射将进去。
打这日起,董姨娘常给刘元留门,两个人耳鬓厮磨,欢好了数十回,万幸竟无人察觉。
也是谢韬承蒙陛下恩宠,着他为宫中新建好的摘星楼写词题赋,每日里早出晚归,过来探看董姨娘时,她又推身子沉重,困倦懒怠,谢韬为子嗣想,便不去相扰,转而在正房睡下。
男人恰如爱腥的猫儿,如是旷了些时日,便和一个新进府的名叫瑶琴的侍笔丫头有了首尾,每日里在书房云雨燕好,浑不知董姨娘早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在头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知方这边还未网,那边老爹便了个新妖在身旁,气得跳脚大骂不绝。
平福知道主子的心思,小心劝道:“爷也别气,依小的愚见,不若哄老爷将那个叫瑶琴的小娼妇抬做姨娘,和东边院子里那位打擂台唱大戏,那才好看呢!”
“你懂个屁!”谢知方作势踹了他一脚,“爷吃饱了撑的看她两个做戏耍猴?耍个一年半载,养出一窝子小猴子来,才他娘的晦气呢!”
平福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赔笑道:“是小的蠢笨,竟然没明白少爷的心思。少爷这心结,说难解着实难解,说简单,倒也有个损阴骘的法子,只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知方斜眼瞥他,平福凑在他耳旁如此这般说道一番,却原来他认得个江湖郎中,专会治别人治不得的疑难杂症不说,还会配一奇方。
依着这方子抓叁服药吃下去,男子断绝子嗣,却不伤身体,甚至于无觉无察,行为举止一如常人,无异一劳永逸之法。
谢知方闻言大喜,忙不迭教他悄悄配了药,又暗使小厮往谢韬书房的冰鉴内多多地放冰。
谢韬毕竟上了些年纪,赤着身子在书房的软榻上弄了瑶琴几回,果然染上风寒。
谢知方买通郎中,将那叁服药替进去,使谢韬神不知鬼不觉地喝下,从此断了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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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十八回棍棒惊飞野鸳鸯,利刃剜去眼中钉
如是过了两月,董姨娘与汉子珠胎暗结,渐有孕吐之相。
她心下暗喜,请李神医把过脉,又赠了他许多银子封口,这便打算了淫性,和刘元了断私情,以求个万无一失。
刘元嘴上答应,这夜却照旧潜入她房中,将个裸身而睡的美人儿按在身下,鸡巴熟门熟路地捣入牝中,任凭董姨娘如何挣扎阻拦,一鼓作气肏得她筋酥骨软,春水漫漫,方才摸着她肚子道:“小贱人穿上裙子便不认账,借了老子的种,便想把老子甩脱,哪有那般便宜的事儿?惹恼了我,管你香的臭的,一股脑儿捅出来,看老爷如何拾你!”
董姨娘教他制住脉门,不敢说难听话儿激他,水穴里又被他搅动得空虚难耐,只好软了声气,道:“好哥哥,是我错了,从今往后都依你便是。你略动一动儿,帮奴杀杀痒,只莫伤了我们的孩儿……”
两个人滚作一团,满口亲亲肉的叫个不迭,把印着龙凤的红烛挑亮,将雪白莹莹的皮肉咂遍,说不尽的风流快活。
却说这日晚间,天色转冷,庄子上使人送来一头幼鹿,谢知方算着到了网之时,便撺掇着姐姐在院子中炙烤鹿肉,饮酒做耍。
谢知真也有些意动,便令厨下备了些上好的五花肉、牛羊肉并各色蔬果,又使人去书房请谢韬,共叙天伦之乐。
谢韬看着女儿往来忙碌,举止颇有条理,阖府上下亦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心中颇为称意,便扭头转向正指挥厨娘放鹿血的儿子,面孔严肃地提问他些经纶学问。
谢知方心中不屑,却不好惹恼父亲,坏了自己的大计,便忍着不耐烦一一答了,语调流利,分毫无错,令谢韬大喜过望。
他这里滔滔不绝说一些对儿子仕途上的安排,却见谢知方捧了一小碗新鲜鹿血,拿上好的酒兑了,亲自奉上来,笑道:“父亲,近来天寒风凉,喝些鹿血酒暖暖身子罢。”
谢韬这才止住话语,接过酒来喝了。
谢知方看了眼姐姐,略略提高了声量道:“父亲,今夜天心月圆,合该人也团圆。依儿子之见,姨娘一个人在兰香苑养胎,也怪可怜见的,不如一起请了来罢?”
谢韬犹豫了片刻,阻拦道:“她害着喜,胃口不好,吃不得这些荤腥之物。再者,因着前些日子的事,她一直羞愧不安,没脸见真娘,不必事。”
“父亲以为我就不恼她?”谢知方笑了笑,神色间透出几分孩子的纯良,“可话说回来,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终归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那桩事也终归要翻篇儿的,依儿子的意思,不若今日就把话说开了罢。”
但凡做家主的,哪有不期盼家和万事兴的?谢韬闻言大喜,又暗觑女儿脸色,问:“真娘肯不肯见她?若是不肯,也不必勉强。”
谢知真最了解弟弟不过,见他这般做戏,想必另有计较,当下却不好多问,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回道:“父亲,我早说过,那件事并不与姨娘相干,一切都是她思虑太重之故。既如此,红杏与绿萼便跑一趟罢,我这里安排人再准备些清淡吃食。”
谢知方却拦住,道:“儿子看姨娘整日里闷闷不乐,寝食难安,我不心疼她,倒心疼她肚子里的弟弟。父亲既有心,不若亲自去接她,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方才饮下的鹿血酒这会儿开始起作用,谢韬颇觉心浮气躁,热血上涌,再加上瑶琴这两日来月事,不便伺候,难想起往日里董姨娘的诸般温柔殷勤。
虽说她怀着身孕,不便久劳,但董姨娘另有一项不便与人说的妙处,便是极擅品箫,两瓣樱唇一吞一吐,能嘬出人半条命去。
谢韬十分意动,架不住儿子叁劝两劝,便带了两个小厮,自往兰香苑去了。
不多时,鹿肉烤好,谢知方拿起串品了品味道,颇为满意,大嚼特嚼,吃得满嘴流油,毫无形象。
谢知真亲自为他斟了杯果酒,看着弟弟大快朵颐的模样,好奇问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谢知方故意卖关子:“姐姐稍安勿躁,待会儿请你看场大戏。”
少时,院子东边有喧嚣之声传来,安禄大呼小叫着来报:“少爷,小姐,大事不好!姨娘偷汉子,教老爷捉奸在床,打了个半死,如今正在闹呢!”
他如此这般说着,将谢韬兴冲冲赶过去,敲门久久未开,心生狐疑令护院们把门撞开,恰在被窝里捉住抖做一团的奸夫淫妇,气得暴跳如雷的事,说得活灵活现。
一众丫头们脸上都带出笑模样儿,恨不得拍手称快,青梅叉腰啐道:“贼淫妇,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可算趁了报应!”
谢知方也笑眯眯的,丢出几个银锞子打赏安禄,拉着若有所思的谢知真道:“姐姐,我们过去瞧瞧罢。”
姐弟两个一路行来,见衣不蔽体的董姨娘缩成只鹌鹑,正被谢韬指着鼻子怒骂,那叫刘元的壮汉趴在条凳上,被几个护院们按着打板子,口中高声呼痛,敲在屁股上的板子却雷声大雨点儿小,看着血肉淋漓,半分儿未伤筋骨。
谢知真看不懂打板子的诸多门道,却敏锐地从汉子悍然无惧的表情里嗅到点儿什么,再转过头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弟弟,脸色微微沉下。
谢知方一无所觉,走过去惺惺作态道:“父亲息怒,这是怎么了?”
董姨娘见机极快,捂着脸嚎啕大哭:“老爷,妾身根本不识得这人,妾身今日身子不适,早早歇下,冷不防被这莽汉闯进屋来,强夺了清白,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刘元不依,隔空对骂:“小娼妇,你敢说不是你勾搭的我?我在院子里劈柴的时候,你叁不五时过来勾引撩拨,又说些什么老爷鸡巴短小,肾虚乏力,喂不饱你的话,哭着喊着求我肏你,还求我带着同伙们来干你,如今反倒颠倒黑白,将脏水全泼在我头上,老子逛妓院都没见过这么淫贱又心黑的娘儿们!”
他说着挣开护院们的钳制,从短衫里摸出件胭脂粉的肚兜,从裤腰里掏出个绘着春宫图的荷包,又从头上拔下两根金丝攒寿字儿的簪子,一股脑儿堆在她面前,质问道:“这些定情信物,难道不是你心甘情愿与我的?”
那簪子谢韬却认得,原是太后娘娘过寿时赏赐给朝臣的,他和董姨娘情深爱笃,便悄悄与了她,如今却插在这粗人头上,人赃俱获,事无可辩,由不得肝胆烧灼,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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