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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玛利亚
在不了解她之前,陈木棉一直都以为,这个女人是未来的皇后,可是到临死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明白,林思月爱慕的人只有谭醇之。
那一日,林思月差点射死陈木棉,为了表示歉意,她不仅向一个丫鬟道歉,还送来精致的衣衫头面。
昂贵的红宝石头面,看着就价值不菲。
陈木棉惶恐不安,哪里还敢计较。
谭醇之见她诚意道歉,也没有追究。
后来的日子,林思月总是巧遇谭醇之。她本就才华横溢,与谭醇之谈天论地,琴棋书画,十分投契。
陈木棉忍着心里闷闷的不适,小心伺候二人,一度以为,他们是真正的知己。
她还是太天真了,也是旁人提点,她才意识到,林思月或许是喜欢谭醇之的。
“公子,外面都在传,你心仪思月郡主,咱们府上是不是快有少夫人了?”陈木棉将一碗冰酪端到谭醇之眼前,好奇问他。
谭醇之手里拿着书,闻言放下来,露出玩味的表情:“小丫头问这做什么,莫不是醋了?”
陈木棉翻个白眼,假笑道:“公子成日胡言乱语,是要耽误奴婢嫁人的。”
谭醇之搅动冰酪,拿勺子挖了一小勺,送到嘴里细细品尝一下,才道:“小小年纪,这么早就想着嫁人了?不打算多服侍公子两年?”
陈木棉起身收拾桌子,一边清理一边抱怨:“公子就会欺负人,奴婢哪里小了,圈儿姐姐十七就被您放出去嫁人了,我如今都要十八了,公子早日娶了少夫人,我也好早日出去成婚不是。”
谭醇之一双桃花眼盯着她,目光能把人烧出洞来,陈木棉背对着他,莫名感到害怕,回头一看,谭醇之已经拿起书本继续看。
“小丫头,别成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公子不会娶思月郡主的。”
陈木棉疑惑:“为何?我见你与四月郡主相谈甚欢,情投意合的。寻遍满京城,也没见你为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公子你当真不喜欢她?”
谭醇之放下书本,想了想,对着陈木棉勾勾手指。
陈木棉凑过去,谭醇之顺势将人压在身下。
“公子,你做什么?”
谭醇之调笑:“小丫头,公子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娶别人。”
旁人若是见了,定要以为这是对有情的小儿女。
可陈木棉在他身边伺候许久,对于这样的戏弄早就见怪不怪。她对着谭醇之下边就是一脚,被谭醇之挡住,陈木棉趁机起身。
“公子,你这说辞连府上的聋叔都不信,你就别拿我当挡箭牌了。夫人说了,你要是再用这套说辞推脱婚事,她就把我嫁给城外庄子上的阿吉。阿吉您知道吧,就是庄头的傻儿子,公子,奴婢求您了,做个人吧,奴婢不想嫁给阿吉。”
陈木棉说罢,愤怒离开。
谭醇之坐在榻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似笑非笑,淡淡说了一句,真是没开窍的小丫头。
后来的日子里,陈木棉有意无意的避嫌,就是为了避谭醇之,让他与林思月多一些的时间相处。
然而有一天,林思月怒气冲冲的离开,不知发生了什么。
陈木棉有些好奇去问,却被谭醇之叁言两语挡了回来。
她直觉要出事,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个月之后,皇帝的亲卫包围谭家,圣旨昭告天下,谭家通敌卖国,被抄家下狱。
曾经的世家繁华,一夜之间倾塌。
陈木棉在隐约觉得事情与思月郡主有关,有人传言谭醇之得罪了叁皇子,因为他想与叁皇子抢夺思月郡主。
可陈木棉觉得不仅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此事牵扯了太子。
但那是她无法触及到的核心秘密,她只能像无数的奴婢一样,被卖到别人家,继续为奴为婢。
也许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谭醇之。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劫法场的时候,谭醇之会回来救她,甚至为了她受重伤。
救人的时候,谭醇之与手下人走散。陈木棉带着受伤的谭醇之躲躲藏藏,千辛万苦到了北疆。
在那里,他们假扮兄妹,苟且偷生。
她拼命赚钱,只为赚钱买药,救活谭醇之。
好在她的辛苦没有白费,谭醇之的伤总算痊愈,活过来了。
只是,从那以后,二人的心不知不觉变了。
陈木棉明白自己爱上谭醇之,觉得羞愧难当,这是她配不上的人。他是主,她是仆,她怎么能有这样可耻的想法?
她开始避着谭醇之,不愿意与他有过多接触。
谭醇之也忙,早出晚归,陈木棉不敢过问,她知道,谭醇之一直想给谭家洗清冤屈,恢复荣耀。
终于有一日,机会来了。
许久未见的林思月再一次出现,陈木棉看见这个高贵的女人出现在自家破落的小院子,很是惊讶。
“郡主?”
林思月微微一笑:“怎么,不请我进去?”
陈木棉哪里敢阻挡,任由她进了院子。她在院子环视一圈,怅然道:“没想到,从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如今居然住在这样破落的地方。”
陈木棉想去倒茶,却窘迫地想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茶叶能够招待她。
“郡主且等等,公子晚些便回来。”
林思月却叫住她:“不了,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陈木棉诧异:“找我?”
“是的,陈木棉,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助你家公子一臂之力,平反冤情,让他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陈木棉有些呆傻:“郡主说的可是.....恢复谭家爵位?”
林思月点头,眉眼闪过一丝微妙。陈木棉看不明白,只着急点头:“愿意,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还请郡主赐教。”
林思月笑了,“我需要有个人,去北戎窃取樊城地图,有了这,谭醇之就能夺回樊城,自证清白,谭家也就能成功复爵了。”
陈木棉不懂:“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





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 第一百七十五章惨死
“不,不需要你会什么,只要你去,这事就能成。”
陈木棉更加疑惑了,如此艰难的事,她一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
“郡主,不是奴婢推脱,实在是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做。北戎的军事重地,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奴婢说去便去的。”
林思月走到她眼前,伸手撩了撩她鬓角的发丝,陈木棉紧张看着她,林思月凝视着她的脸,眼中有打量,也有沉默眠看不明白的信息。
“你可还记得,半月前,你曾经救过一个伤了腿的少年。”
陈木棉闷闷点头,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儿。
倒也不算救,只是那少年受了伤,正好倒在自家门口,她见他可怜,便把人带回来,不仅帮她包扎了伤口,还养了他两日。
这两日,那少年一言不发,十分戒备她。
到第叁天,陈木棉外出回来,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不仅如此,还偷走了她刚刚做好的一篮馒头。
陈木棉当时还觉得,这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林思月却道:“那个人是北戎大将军奇尔特的亲弟弟忽哲,你救了他的命,若是你愿意,凭着这层关系,你就能够到樊城的营地。叁日后,奇尔特将回朝复命,忽哲会留下看守。你找机会进去,偷到樊城布防图,就能助你家公子夺回樊城。”
陈木棉还有很多疑惑,但林思月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直逼迫的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去。
陈木棉一心想帮助谭醇之,就被她哄骗着一起去了樊城。
林思月已经设计好一切,陈木棉被一群人贩子送到樊城,偏偏那么巧,她再次遇见了忽哲。
忽哲看见她的第一眼,毫不犹豫把她带走了。忽哲很开心,要把她留在身边。
陈木棉心中有愧疚,可想到谭醇之,再多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她听从林思月的算计,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谭醇之,只留言说自己要出去做事,会晚几天回来。
却不知道那时候,已经陷入林思月的陷阱。
眼看着摸清布防图的位置,陈木棉真正想着如何盗取,奇尔特却忽然回来了。
她更是想不到忽哲居然会求着自己的哥哥,说要娶她为妻。
忽哲比她小两岁,在她眼里还是不懂事的少年郎。可奇尔特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陈木棉害怕的拒绝,林思月却传给她,这是极好的偷盗机会,不可以错过。
陈木棉纠结许久,终于同意计划。
在新婚那天,她在众人的酒里下了药。本以为这是蒙汗药,只要她偷了布防图就能顺利离开,也不会伤害忽哲。
谁知道林思月给的根本不是蒙汗药,而是绝命的毒药。若不是有人因为吃了药,提前毒发,奇尔特与忽哲都难逃一死。
陈木棉刚把布防图交给林思月的人,忽哲便带着人追来。
那些人毫不犹豫丢下她逃离,她被抓个正着。
那时候她还傻乎乎的,庆幸自己将东西传递出去了。林思月可以把东西给谭醇之,谭家兴复在望。
只要他能立下大功,洗清冤屈,重振谭家,她的牺牲就值得。
忽哲很悲痛:“木棉,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陈木棉羞愧难当,知道自己亏欠此人,无颜面对,只能硬着头皮道:“事已至此,你杀了我吧。”
以命抵命,她认了。
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奇尔特毫不犹豫的要斩杀她,忽哲却阻止了。
他还是舍不得陈木棉,哀求哥哥将人关押起来,等战事过后再处置。
将人关进大牢后,忽哲来看她,并将陈木棉亲手绣的锦囊还给她,竟然偷偷送她走。
陈木棉捏着那个绣了狼头的锦囊,愧疚难当,不敢直视忽哲的眼。
“你该杀了我。”
忽哲却笑:“傻丫头,打仗从来是男人的事,你不该卷进来,如今只当我还你救命之恩,以后不要再傻乎乎被人骗了。”
陈木棉离开樊城不久,战争便开始了。
她想逃回家,却遇上了林思月的人。
她被带到一处山洞中,见到了林思。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思月如此歹毒。
“真是让我意外,你这贱人,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
陈木棉害怕不解:“郡主什么意思?”
林思月阴冷大笑,告诉了她真相。
原来林思月从头到尾只想利用陈木棉盗取布防图,就算没盗取成功也没关系,只要她进入樊城,林思月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
因为在林思月眼里,陈木棉是阻碍她与谭醇之相爱的绊脚石。
“我出生高贵,居然被你这样的贱人比下去,你说你该不该死。”
陈木棉害怕至极,想逃,可林思月如何会让她如意。
她对手下下了命令便离开,手下那几个粗壮可怕的男人,将陈木棉羞辱折磨。
一次又一次,不仅玷污她的清白,还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她痛苦不堪,只求一死。可那些人不让,硬是折磨了她叁天叁夜,偏偏要吊着她一口气,甚至砍掉她的手,扔给狗吃,一边玷污她,一边逼她看着野狗吃她的肉。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那些人也玩腻了,终于了结了她。
当谭醇之费尽心机找来的时候,山洞里只剩下陈木棉的头颅。
她的肢体早已被那些禽兽切下来喂狗,地上散落一地的骨头。
她连一句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出来。
陈木棉死了,可她的魂魄还留在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鬼差带走,她看着谭承醇之找来,看着谭醇之大哭,抱着她的头颅怎么也不肯撒手。
她看着林思月假惺惺的安慰,说一定杀了忽哲与奇尔特报仇。
听见众人说多亏了思月郡主,费尽心机偷了布防图,才成全了谭醇之,让他能够立下大功。
又听见旁人议论,谭醇之真是不知好歹。居然为了一个丫头,一再婉拒思月郡主的情义。
陈木棉感到痛苦又愤怒,她很想要告诉他们真相。
可谭醇之看不见她,哪怕自己日日陪在他的身边,谭醇之也感觉不到。
陈木棉原本想着,若能这样一世陪着他,看着他荣华富贵,安稳一世到老也好,可她真是低估了林思月的狠毒。
机缘巧合之下,谭醇之竟然抓到了忽哲,谭醇之想要杀忽哲,陈木棉第一次爆发自己的力量,阻止了谭醇之。
谭醇之这才冷静下来,听忽哲的话。
从他的口中得知,林思月是如何利用陈木棉盗取布防图,又是如何害死了陈木棉。
还告诉他,谭家的灭亡,就是林思月与叁皇子相互勾结。林思月故意让谭家毁灭,然后以恩人的姿态出现,雪中送炭,好令谭醇之爱慕她。
而叁皇子,则因为谭家的毁灭,砍断太子的臂膀。




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 第一百七十六章二爷之死
知道真相的谭醇之彻底疯狂,他假意答应了林思月的婚事。
打算在迎娶林思月的时候,与太子里应外合,控制叁皇子的势力,设下陷阱,斩杀叁皇子。
谁知叁皇子先得了消息,提前设了埋伏,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陈木棉眼看公子陷入危机,就要失败,怨气暴涨,照倾刻化成厉鬼。
仗着自己的怨气,屠杀了无数生命。
她保住了谭醇之,局势扭转,谭醇之得以反败为胜,杀了叁皇子,助太子登位。
陈木棉则因为杀戮过重,终成厉鬼,终于引来鬼差,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在地狱之中受尽刀山火海的折磨,于无间地狱里,不断重复当日山洞里的噩梦。
陈木棉不甘心,质问为何害她的人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无辜者要遭殃。
鬼差说,她的命数注定死于非命,但不知为何魂魄流落人间,又成为厉鬼,祸害无辜者,所以被判永世不能超生。
再后来的事,陈木棉不再知晓。
只知道,忽然有一天,自己的灵魂被人从地狱里带了出来,稀里糊涂的喝下忘川水,入了轮回道,转世成了如今的陈木棉。
此时想来,那个救她的人应该是公子。
所以他才那么拒绝她想起过去,在地狱里受苦的那段记忆,在山洞里被人折磨侮辱的那段记忆,是个女子都受不了。
陈木棉哪怕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浑身难受。
然而更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公子为何后来又成了厉鬼?不仅没有转世轮回,还在人间滞留千年。
谭二爷布好了阵,陈珊娜穿着白衣,喝了药水,坐在阵法中央。
他要借着陈珊娜的血脉,引出陈木棉。
只是才刚刚开始作法,身边的小鬼便传来消息,谭醇之的尸体被运回来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喜形于色,马不停蹄的便要赶回谭家。
那个古怪的女声叫住他:“你现在,回去陈木棉怎么办?”
谭二爷大笑,“谭志文已经死了,陈木棉还要紧吗?”
那声音有些不悦,“你现在去一定后悔。”
谭二爷不屑,一把解开镯子丢在地上,那声音传来一声闷哼。谭二爷道:“你既然这么想找陈木棉,那阵法你继续用吧。”
谭二爷兴高采烈的离开,那声音等他走后,也发出古怪的笑声,渐渐显出一道人形,看向坐在法阵中央,闭眼失去意识的陈珊娜,渐渐向她飘了过去。
谭二爷兴奋地回到谭家,在门口稳住脚步,揉了揉眼睛,勉强挤出两滴眼泪,哀伤往里走去。
门口的灯笼都变成了白色,他心里抑制不住的欢喜,好几次努力,才把唇角的笑容压下去。
当他抹着眼泪往里走,到了大堂,看到哭哭啼啼的下人,还有巨大的棺椁,那是上等的阴沉木制造的。
谭二爷进门便嚎啕大哭,“这是怎么了?志文不是去苏州了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下人们无人应答,见他进门来,纷纷给他留出一条路。
谭二爷直奔棺椁,一看里面躺着的果然是谭志文,顿时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他扑向谭志文,看似嚎啕大哭,实际上手却摸上了谭志文的脖子,确认他的气息。
发现那里一片冰冷,没有一丝跳动的脉搏,也不见魂魄下落,才兴奋的不行。
在下人的安抚下,假惺惺的退开几步。
“我的好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不过是去苏州出了两日差,怎么就把命给丢了?”
谭二爷十分悲痛,任谁见了都以为,叔侄二人感情深厚,否则当叔叔的也不能哭成这样。
可谁知道,他哭了半晌也无人来安慰,只有一道身影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那人一进来,身后的门便关上了。
谭二爷抬头看去,却是阴沉着脸的谭夫人,屋里的下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假惺惺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大嫂你可要节哀顺变呀。”
谭夫人阴阴的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老二,我们这些年待你不薄吧?”
谭二爷眼珠子转了转,低眉顺眼道:“大嫂,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薄不薄的?”
谭夫人冷笑,一双眼睛恨不能在谭二爷身上扎个窟窿。“既然我们待你不薄,你为何叁番两次的想要致志文于死地?”
谭二爷惊慌抬头,“大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当叔叔的,怎么会害死自己的侄儿?”
谭夫人走开两步,头上的小白花显得哀伤羸弱。可谭夫人的眼神犀利,满眼怨恨却无悲伤,一点也不像死了儿子的妇人。
“二叔,志文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你非说他中了邪,是个妖物,寻了一帮道士开坛做法要捉妖,不仅害得志文性情大变,放火烧了宅子,还害死刘大帅的千金,要不是我们夫妻费尽心机,打点许诺无数好处,大帅恐怕当场就要打死我的儿子了。那时候志文没死,二叔反而被查出,与道士勾结,使用妖术,被赶到南洋去,这么些年二叔很怨恨吧?”
谭二爷收起了小心翼翼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大嫂说的哪里话,当年是我年少无知,被那些江湖术士骗了,这才酿下惨祸。这些年我在南洋日夜反省,觉得心中愧疚,只想着早日回来好好赔罪过失。大嫂,你信我,这些年我当真是日日不安,未曾睡一个好觉。”
“我看你是恨的睡不着!”谭夫人狠狠怒斥:“这次志文为何去苏州,又为何忽然出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查不到吗?那工厂里有什么猫腻?你寻来的那几个道人,我已经抓到了,他们交代就是你让他们去谋害志文的。这些年,你去南洋越发疯癫了,想用这些邪门歪道害人。亏得你大哥还心疼你,盼着你早日回来,要好好照顾你。你倒好,回来就害死了他的独子。我说过,当年看着老太太的份上,我能饶你一命,可如今你得给我的志文陪葬。”
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谭二爷索性也不装了,他站开一些,冷笑道:“大嫂,你这儿子有没有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说我成日摆弄这些歪门邪道,可你这儿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是,当年你剩下的分明是个死胎,可你却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用童男童女的血,喂养他七七四十九日,才让他活下来。论狠毒,我怎么也比不上大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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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 第一百七十七章旧恨
“那时候,京城里死了一百多个童男童女,到处人心惶惶,警察为这事到处调查,可怎么也没结果,他们大约谁也想不到,这一百多个孩子,是被大嫂你杀了。”
说到这里,谭二爷冷笑了一声:“大嫂,我那可怜的侄子,早就死了。这么些年,他体内不知被你招了哪个孤魂野鬼,硬生生养的这么大,从前疯疯癫癫的,动不动就犯病,到如今你靠着陈木棉冲喜,竟然将这个活死人盘活了。论手段,谁也比不上你呀。可怜我的侄媳妇儿,不知道自己就是个工具,一个不好,她就会像当年刘大帅那个不得喜的小女儿一样,被你夺了命,滋养你儿子的命脉,你说是不是啊?”
“哦,对了,说来更是好笑,你千辛万苦养活这个儿子,可你一定没想到,他成婚的当夜,身体里的魂就死了,来了一只新鬼。这些日子,日日在你眼前孝敬的,可不是你心疼的儿子,而是不知何处来的厉鬼。好嫂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你除害,毕竟谭家这么大的家世,最后总不能留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厉鬼吧。”
说罢,又对着门口嚷了一句:“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门被推开,谭老爷阴着脸走进来,一身黑色的长袍马褂,衬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看一眼谭夫人,心情十分复杂,谭二爷却因为自己拆穿了谭夫人的阴谋,而暗自得意。
“大哥,你也别怪大嫂,毕竟大嫂的身子不好,千难万难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又嫉妒心重,不允许你纳妾,咱们谭家总不能因此断了血脉不是?”
按照他的算计,谭老爷知道所有的真相,必然大怒,怨恨谭夫人。
谁知谭老爷还没说话,谭夫人就开口了,“老爷,你都听到了吧?我早说过,你这弟弟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你饶他一次两次叁次,有什么用?在他眼里,可从没有你这个大哥。我看就算你把这万贯家财拱手相让,他也只会觉得你给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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