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丹布罗见我在沉思，也不敢问，就在周围四处查探起来。

    李嘉图安静的待在原地，似乎在不断尝试沟通以太粒子。

    我又想到了什么，从须弥手镯里拿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我不停观察这个过程，试图对空间获得更深的感悟。

    “主位面和存储空间其实都是三维空间，只是尺寸不一样，”李奥看穿了我的打算，给我解释，“空间道具的本质，其实是一个四维的圆环，打个比方，就是两张二维纸张在某个点相碰，蚂蚁就从这个点爬了另外一张纸……”

    “也就是说，四维圆环让物品从主位面进入都按了另一个小型的半位面”我说。

    “对，”李奥说，“每个空间道具开辟出来的存储空间其实就是法则不完整的半位面，并不是开辟出来的，而是天然存在，只是，特殊的材料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传送阵，而且只有空间道具的主人能开启……”

    “但是，传送需要能量……”我说。

    “有些空间扭曲的节点，是固定的，不需要能量维持，”李奥说，“比如某些天然存在的传送通道……你这个思路已经接近了空间和传送的本质，但是方向错了，跟遁术没有关系……”

    “你是怎么看明白的”我说。

    “你再换个角度想，四维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奥说，“这一次你不能偷懒了，第四根轴就是关键！”

    第四根轴，在某些我尚未搞明白的数学几何题中，是一个同时与之前的三根轴垂直的直线，按照数学的解释，所处的维度可以描述为“负数的平方为负数”的区域……可问题就是，在三维数轴里面，负数的平方只能只能是正数……

    我倒是不想质问那些“发明”第四根数轴的人，毕竟数学是一门抽象的学问，不一定有对应的现实问题。

    我也有现实问题，而且还是多次使用过还弄不明白的问题。

    “日用而不知，这就是科学和真理的特点，”李奥说，“有多少人，每天都有呼吸和心跳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你只是即将迈过那一步……”

    “说点有用的吧，”我说，“连感悟自己身体和周围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能感悟到第四个维度或者换个思路，你们的华夏修行者，是不是天天使用遁术，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原理或许，你把方法告诉我，我就能掌握了。”

    “这个估计没有可能，”李奥说，“两个世界的法则决定，你不可能像华夏修行者一样，画个符念个咒就可以飞天遁地，而且，我所掌握的华夏仙法道术，是按照你们这个世界的法则改造的，你不把背后的原理吃透，是学不会的。”

    “那，现在换你来。”我说，“你慢一点，把我移到那边去……”

    我指着我们所在的叶片边缘。

    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模糊，随后，天色变暗，像是黄昏之后，夜幕笼罩之前的那种昏暗，接着又亮了起来。

    然后，我觉得浑身一轻，就站在了树叶边缘。




第八百四十三章：以太与遁术（三）
    第八百四十三章：以太与遁术（三）

    “太快了……”我有点懊恼，“我还没准备好！”

    “慢慢体味，”李奥说，“这回我们俩都处在技能冷却时间了。”

    “为什么，”我倏然有点沮丧，“都跟你读了一年多的大学，还是觉得遇到问题的实收手足无措我宁愿再应对一个像少族长帕姆拉那样难对付的对手……”

    “不，这不一样，”李奥说，“那时候的你，甚至都意识不到现在遇到的问题，就像打游戏，到了什么级别就该打什么等级的怪物才能涨经验，打低级怪是没用的，而我们，从新手村到现在，一直在虐菜，得到的经验都是削减过的。”

    “我不是要你解释，是要你给我一点提示。”我说。

    李奥轻松地调转了话题：“换个角度想，现在的空间也是不平静的，因为刚刚经历了两次扭曲，所以……”

    我明白过来，瞄准了不远处的李嘉图。

    “确定安全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奥说：“有主角光环呢，你怕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那就试试！”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时候就该碰运气，冒个险。

    于是，我再一次，强行发动了瞬移。

    目标，是李嘉图身侧。

    视野再一次黯淡下去，不过，却以更快的速度恢复了。

    瞬移失败。

    不过，在这短短的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我有了新的发现。

    我进入了一种类似元素视觉的状态。

    刚才李奥发动瞬移，过程很快，视野之内光线变暗也很快就结束，所以我没能察觉其中的变化。

    首先来说，这种黑暗和元素视觉很像，所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我亲眼看着还算晴朗的天空变得如同太阳落山后一般昏暗，同时，视野里也出现了各种颜色的以太粒子，尤其是脚下的树叶，但同时，我也看到，原本毒云所在的位置，几乎是一片以太粒子的真空。

    按说，空气中到处都有以太粒子，尽管密度有所不同，但很少有近乎真空的稀疏状态。

    我不知道这些毒素是吞噬了以太粒子还是驱散了以太粒子，但它的效果确实惊人，这是肯定的。

    除了以太粒子，我还有别的发现。

    我看见了空间的波动。

    强行发动技能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不要说是瞬移这样跟空间波动有关的技能，就算是一个怒气战士，强行发动对身体的损伤都是很危险的，而我这一次瞬移，以失败告终，其实是在发动前的一刻，被迫终止，所以，对身体的伤害没这么大，但是，如果我还想强行发动，难度就更大了。

    而在失败的瞬间，在暗淡的光线下，我不光看到了元素视觉一样的情景，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真的就像水面一样产生了波动和涟漪……

    那种感觉，和烈日下看着远处空气升腾，视线扭曲还不一样，而更像是，隔着水面看水底，而这水波的震动，也没有那么剧烈，甚至有点迟滞的感觉。

    或者说，这种波动不是水波，而是，粘稠的“油波”，只不过，这种油像水一样透明……

    总之，就是整个视野里的一切，都在那一道道的涟漪中，轻柔缓慢而又粘稠地扭曲……

    这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传送阵或者卷轴发动时是发光的，但在瞬移的时候，为什么是黑暗的

    我把疑问和想法告诉了李奥：“看来，还得多试几次。”

    李奥却很是高兴：“你看吧，主角光环还真是强大，你暂停的时机太好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糊涂。

    “如果再深入一步，你就开启了瞬移，那时候技能失败，就真的危险了，”李奥说，“但是，你刚好在那个节点失败，退了出来！”

    “这个节点很关键”我意识到了什么。

    “就是这个状态，”李奥说，“转送阵和传送卷轴发光，是能量过剩和浪费的表现，这个你清楚吧”

    “能量转化为光能，是一种浪费，”我说，“你在罗恩城主和高级魔兽战斗的时候就说过。”

    李奥接着解释：“知道为什么我当初把瞬移称之为闪现吗因为，有些人在瞬移的时候，真的会有能量外溢而发光的现象，而真正精通瞬移的人，是不会产生发光现象的，说起来，这不是重点，嗯，回到你刚才的失败，实际，你知道吗，我刚才也观察了，你刚才所处的状态，就是三维和四维空间之间的过度状态，虽然时间非常短，但是，你的半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

    “我没感受到……”我苦笑着回忆刚才的感觉。

    李奥说：“别忘了，三维空间的光，是光子落在这视网膜你才看见的，这些光子虽然很小，但它依旧是三维的，四维空间的光也一样，是四维的光子落在四维生物的视网膜，当然，我是说类比，但是，作为三维生物，你无法接受四维光子，所以，四维空间在你眼里是一片漆黑！我猜测，如果真的有二维平面的生物，它们来到三维空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因为它们接收不到那些光子……”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才的光线变化就是三维向四维过度。

    “明白了，其实你不用讲这么详细。”我说。

    “不！”李奥说，“重点是，你还看见了以太粒子，在不开启元素视觉的情况下！”

    我回过味来：“以太粒子，存在于三维和四维之间！”

    “是这样！”李奥说，“我甚至可以猜测，所谓的以太粒子，就是四维空间的普通物质粒子，渗透到了三维空间，并处在了三维和四维之间的状态，我称之为，三点五维！”

    “三点五维”我愣了，“维度不应该是整数吗怎么还有小数点”

    “哈哈，这个还真有，不过是高等数学和空间物理学中的一个分支，”李奥说，“不过，我倒是记得，当初的电脑游戏基本都是二第游戏，后来有了高级三维引擎，开发出了不少三第游戏，而在这之间，有些人就开发了所谓的二点五第游戏，其实就是限制了镜头转动的角度，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改为只能转动其中一部分……嗯，游戏画面要你应该看过，不过，重点也不是这个，而是，维度不光有小数，还有很细的划分，准确的说，以太粒子不是三点五维，而是从三到四之间的任意小数维度，也就是说，有些以太粒子是三点五维，有些是三点八维的，有些事三点一维的，甚至三点零五，三点零零九维的，三点一四一五九维的……”

    “好了，我已经被绕晕了，”我无奈地说，“你当年高数课应该也是这么睡着的吧”

    李奥笑了：“哈哈，当初老师要是敢这么讲课，早就被学生举报了……这在地球就是赤果果的伪科学！说起来，就是因为以太粒子介意两个维度之间，所以，无论如何放大缩小也不会变化，因为，四维物体的大小，在三维空间是无法完整呈现的，也是趋于无穷大的……”

    “跳过这一步，”我说，“结论已经出来了，以太粒子可能就是四维空间的普通物质粒子，只不过渗透到了三维空间，而且所处的维度介乎于三和四之间，所以才有各种不同的属性以及特性……嗯，也就是说，越是实力低下的生物，掌控的以太粒子维度就越低或者，怒气战士和斗气战士掌握的更低一些，法系掌握得更高一些那么，神使和神灵掌握得就更高级”

    李奥说：“这些就是等待我们去验证的东西了，搞不好，神明其实是四维，虽然可能性很低……”

    “那还真难……”我说，“不过你好像说过，神明可以看穿凡人，就像我们三维生物可以看穿纸的二维小人一样……”

    “这一点你倒是记得牢，”李奥说，“不过，神明牵扯的可不光是空间的维度，甚至有可能牵扯到时间维度，那就更复杂了……我们说的三维四维是空间，如果加时间的话，我们就是四维时空的生物，四维空间就是五维时空，这还是把时间当作一维的一条直线来考虑，如果时间也像空间一样，有二维三维，那才叫让人头大……”

    我顿时感觉一阵头晕，感觉看到了无数个坐标轴重叠在了一起那种光怪陆离的画面……

    “行了，说回以太粒子！”我说。

    “好吧，”李奥说，“老实说我也不敢想这么深，现在以我们的水平，一维时间加多维空间已经够头疼了，再多来点，我怕自己都会疯掉！”



第八百四十四章：以太与遁术（四）
    第八百四十四章：以太与遁术（四）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嗯，说回以太粒子，我猜测，在四维空间，四维的粒子构成普通物质，其实是没有魔法效果的，也就是说，四维空间的普通物质到了三维空间，才变成了三维空间的魔法元素，也就是以太粒子，而更高维度，也就是五维空间的普通粒子到了四维空间，可就能是四维空间的魔法元素……”

    我郁闷的摸头：“都说了别再深入，你连五维都弄出来了……”

    “换个思维，”李奥说，“往下想，二维空间的生物何尝不是如此它们觉得世界平平无奇，结果，我们三维空间的将它们随便挪动一下，对他们来说就是瞬移，拿着火把递过去，对它们来说就是火源素召唤，倒些水进去就是召唤水球……”

    我说：“我大概理解了……”

    李奥说：“那好，接下来就是最要紧的，念动力！按说二维空间的生物无法对三维空间造成伤害，毕竟它们们都是没有厚度的纸片人，我们对四维空间也应该是一样的，同理，你应该无法搬动任何一个四维空间的东西……”

    “念动力却能做到！”我补充说，“难道，念动力也是属于四维空间的为什么我们三维空间的生物就能在通过大脑和神经系统产生念动力难道我们的大脑里拥有属于四维空间的物质或者粒子”

    李奥说：“很好，思路很清晰，不过，稍微有些局限，我的看法是，念动力，其实是一种超越了维度的存在！”

    “超越维度”我又被他的理论惊到了。

    “准确的说，是超越所有维度，不受维度限制！”李奥说。

    还没搞清楚这些维度的具体差别和以太粒子的本质，现在却突然告诉我念动力比以太粒子更厉害，已经到了超越所有维度的东西……

    “你好像说过，维度最高是十一维或者十二维……”我说。

    “那也只是一套体系的猜想，”李奥说，“或许，整数维度本身就是无穷的，但是，它终究是个数字，就算是小数位，也无非就是一个无穷扩大的集合到了另一个无穷大的集合，但念动力，是不属于任何集合的东西！”

    “你继续讲吧……”我有些颓丧，“我尽量听，听懂多少算多少……”

    “别呀！”李奥说，“你得听懂了才能掌握五行遁术！”

    “你也是这么掌握的吗”我问。

    “不是，”李奥说，“我走了捷径，不过，现在我已经弄清楚了原理，还需要再过一遍，顺便把你教会。”

    “好吧！”我想了想，自己想要把其中的推论过程做一遍也不太现实，不如留在灵魂空间，就说，“那就放到教室里讨论，现在，已经弄明白以太粒子和念动力的本质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倒是干脆！”李奥笑了，“我都还不敢完全确定你就下定论了。”

    我说：“这不是假设法吗一个数学猜想，几百年都没人能证明，还不是照样用到了电脑，地球人能这么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大不了到时候再把理论基础推翻重来，再来一次散功重修。”

    “有魄力，”李奥说，“那好，我们继续往下……嗯，一直以来，我们把念动力当做一只无影无形的手，其实，用地球的马氏哲学解释，就是意识，地球人的意识依赖于物质存在，而在魔法世界，意识可以一定程度脱离物质存在，而物质本身只提供了一个点，就像风筝和放风筝的人，不同点是风筝和线受制于人，而念动力却是风筝和线反过来控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