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等价交换喽，”李奥说，“知道他们不能亲自出面把骸骨交给你，想了这么一出，倒是有些长进不过嘛，他们还是留在主位面好了。”

    “那，异位面的情报网也该起步了。”我说。

    “已经开始了呀”李奥说，“要不然我们干嘛跟帕西美达商会合做呢”

    “你，又多想了一步！”我说，“看吧，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你擅长！”

    “别这么说嘛”李奥说，“走，先把水源弄好，然后我就要建设位面的中央电脑了。”

    我们穿过平原，空气中飘满了沙尘，李奥吐槽说：“这是人工沙尘暴啊！”

    我说：“到时候埋在地下，铺上腐殖土种上植物，不会造成环境污染，在环保这件事情上，我们的世界更有优势。”

    “不就是借助以太粒子加速植物生长嘛”李奥随口说，随即又激动起来，“对了！这里面不单单是营养的问题！还有时间！以太和念动力加速了时间的流逝，所以才会长这么快！”

    “好像是啊”我也有些感悟，“不过，时间维度暂时不要考虑，我们的课题已经够多了。”

    “也是”李奥也有点泄气，“我算是明白那些科学狂人的心态了，这么多事情等着你去研究，哪有时间享受人生”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感慨了，”我说，“你是不是研究的太深，自己身上的时间维度的变形了，提前进入心态老化”

    “嘿，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李奥说。

    “不过也好，你的心理年龄早点达到五十岁，也不算弥补了之前你对我撒过的谎。”我说。

    “这事你还没放下呢！至于吗”李奥说。

    “好了不开玩笑，说说水源建在地表的话，地下部分怎么弄”我说，“阿尔法康姆也说了有黑暗气息泄露，我觉得把地下部分封闭起来比较好，我们自己进出的时候用光系能量清洗一下，就跟手术室消毒一样。”

    “这个我已经计划好了。”李奥说，“水源就放在地面，然后，开一个空间通道引到地下”

    “走吧！”我撑起的防尘保护罩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沙土，加快速度通过了平原。

    来到平原尽头的巨石旁，李奥说：“水源就建在山上吧”

    他说的山就是平原边上的山地，通往地下的入口开在巨石背后，巨石其实就在山脚附近。

    整个位面的最高峰，其实也就比平原高出三千米，山地部分也有零散的平地，不过最大的不到一平方公里，只能作为实验用地，不适合大规模种植，山脉的直径也有二十多公里，背面后山还有一块不是很平整的平地，暂时还没列入开发的计划。

    我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攀登，倒不是这里不适合飞行，而是我要开凿出一条合适的水渠。

    到了半山腰往上两千多米的时候，我找到了天然的凹坑，就把水源定在了这里。

    取出两米高的宝魔晶石和一堆材料，我先做了一个足够牢固，只出不入型的保护罩，将其固定在凹坑靠近山顶那一面，然后再开始布置召唤水源的魔法阵。

    充沛至极的以太粒子在魔晶石中流动，直接转化为水元素能量，其实是很浪费的，通过魔法阵，召唤出只含有一定量以太的普通纯净水源，才更适合灌溉草原林地和农田。而纯粹的水元素，只能用来培育珍贵的炼金植物。

    不多久，水源完成了。

    按照李奥的设计，魔晶石和魔法阵都被一个石雕的龙头包裹住，水就从龙口中涌出。

    这龙头，不是我们世界的龙族，而是华夏的神兽龙。

    说起来，华夏语的龙头也有出水口的意思，就是那种用金属或者塑料制成的、可以拧开关上的水阀

    于是，一颗华夏龙头就这么立在了的凹坑边上，口中的水源源不断涌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蓄满凹坑，将其变为水池，然后再顺着我上来时用土系魔法技能挖出的水渠，流到平原之上。

    而通往地下的水口，则会安放在池底。

    然后，整个水池将作为位面的禁地之一。

    水渠不会径直接流到山下，半途中有不少适合蓄水的凹坑或者平地，我也留了相应的改道空间，到时候可以建成我们的实验田和度假别墅

    完成这一切，我回到山下巨石旁，进入了洞穴，一路走到了位面核心部分。

    这里已经不再空旷，而是建起了复杂而整齐的建筑这是卡里加按照李奥的图纸建造的。

    实际上，之前让岩石元素人把这里掏空而不建造房间，就是为了建造科学规划的房间，同时也保证岩石元素人不会怀疑或者外传。

    至于空气中弥漫的黑暗系能量，暂时还不需要用专门的手段祛除，只需要我们在进出位面的时候注意消除痕迹就行。

    岩浆房间已经扩建，引流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岩浆史莱姆被养在远离岩浆入口的地方，而霸王龙则正在岩浆“龙头”下冲澡。

    “我去，这么会玩啊！”李奥说。

    “妈妈！”霸王龙明显恢复了很多，很是精神的冲我叫着，“你来啦！”

    “怎么样了”我问。

    “我没事了，不过，羽毛没有长出来”说到这个，霸王龙就有点泄气了。

    “别急，慢慢来，”我说，“羽毛长出来之后你就更强了。”

    “我还要找那个伊丽莎白！”霸王龙说，“我要练习不受控制的能力！”

    “会有机会的，”我说，“卡里加也可以。”

    接着，岩浆中又冒出了几个“戏水美女”

    “我去看看他们，你慢慢玩。”我对霸王龙说。

    “别走呀！”李奥说，“要不，我给你弄个牛头美女”

    “别闹！”我说，“你自己玩得高兴就行。”

    我走向已经建起来的建筑当中最中心的一栋。

    这栋建筑看起来有点像地球上的大型体育场，不过，外墙是环形的，中新部分路的天井也不是球场，而是一个圆形、不封顶的圆坑。

    这里，就是控制中心，中央“电脑”的“服务器”所在。

    “现在就搬过来，会不会早了点”我说，“生态圈都美没建成，长期从外面待食物容易露馅。”

    “拖得越久越容易露馅，”李奥说，“不逼自己一把怎么行呢！”

    建筑的环形外墙之外，是老妖的根系。

    整个洞厅之中，老妖将成为安保系统的核心，主要职务是保护“中央电脑”的安全。

    见到我过来，老妖问了一句：“主人，水源怎么还不来”

    “马上就能来，”我说，“你要记住，不要让你的根系长得太粗，适当的时候，要砍掉一部分。”

    “砍掉的话我的实力就不够了。”老妖很是实在。

    “并不是根须越多身体越大就越厉害，”我说，“我会告诉你，能控制自己的体型才是更强大的。”

    “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会照做的。”老妖说。

    听到我们的对话，李嘉图和卡里加从建筑里面走了出来。

    “按照图纸的要求，我需要十天，就算有李嘉图帮忙，也需要六天。”卡里加说，“我本来就不是专精土系的魔法师，这确实有些难，而且，你对建筑物的尺寸要求太精密了，难度很大。”

    “想想一下，今后你要在这样整齐精致的建筑里研究魔法，而不是暗中乱糟糟的环境里，”我说，“还有，你现在使用的长度单位，还有其他一切测量用的单位，是学习我的修行方式的基础。”

    “你的修行方式到底是什么”卡里加说，“为什么连巫妖都能学习”

    “你不要问是什么，先把基础打好，”我说，“总之，虽然不是什么黑暗邪恶的修行方式，也不是什么光明善良正义的修行，它其实更接近世界运行的真实规律。”

    说着，我两手凝聚出一光一暗两个能量球。

    卡里加吓的抬起手臂，用破烂的袖子遮住眼脑袋，惊慌地说：“我知道你能同时掌握了所有属性的能量，你不需要向我展示！”

    我小心地将两个能量球遣散，说：“如果能掌握，说不定会成为第一个光明属性的巫妖呢！”

    “光明属性的巫妖”卡里加惊呼，“是我疯了还是疯了”




第九百二十章：农场（十三）
    “就我目前探索到的知识和真理来说，也不是不可能，”我说，“到时候，或许你就能大摇大摆走在眼光下，甚至面对神职人员的圣光审判了。”

    “简直不敢想象”卡里加说。

    “等这里完工了，我会给你基础的学习笔记，”我说，“不过，李嘉图不能留下来。”

    “好吧，反正对巫妖来说，时间不成问题，”卡里加说，“只是，我很好奇你要给我什么样的笔记。”

    我说：“笔记其实就在我的桑塔斯住宅里，只不过，我的其他手下也在学习，尽管他们也有着不同的职业和修行方式。”

    “我觉得，你会是一个改变历史的人”卡里加严厉的魂火有些颤动，表明了自己的情绪。

    我却并不在意：“改变历史嗯，我早就知道了，这也算是我的命运吧”

    “说不定，你能窥探到神明的境界！”卡里加说，“别误会，我不是站在手下的角度奉承”

    “我知道”我摆摆手，“这些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你也别急，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我迟早会让你看到我的事业是多么宏大嗯，别把我当成什么阴谋家就行。”

    “你就是”卡里加摇头，骷髅大嘴做出一个“笑”的动作，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小心你的言辞”我也半开玩笑的说。

    “父亲，”李嘉图说，“按照规划，我们应该尽快解决水源，然后开始安置塔灵”

    “水源已经放在地面了，”我说，“你可以试着自己做一个出水口。”

    “好的，”李嘉图说，“我也需要开始进阶炼金术了。”

    “水源的地点放在哪里”卡里加问。

    “山顶，”我说，“坐标我已经记下来了，你如果愿意，可以指导一下李嘉图。”

    “你不教他吗”卡里加问。

    “我想看你的教学方法。”我说，“这就是我对他的教育方式，李嘉图可以跟我学，也可以跟别人学，我只要确保他不会受到错误的影响就可以。”

    “我明白了，”卡里加说，“你舍得将自己的修行方式透露给手下，同时也会搜集手下的修行方式完善自己的理论，永远走在修行的前端，不怕被手下赶上。”

    “好像，你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我说。

    “传统时代，创新是很难的，很多人都以能追上前人的脚步为荣，而且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因为天赋的不足和体系本身的不完备，导致了很多东西失传，于是就有了一代不如一代，甚至盲目崇古的心态，尤其是医术、武术和修行，”李奥说，“而到了近现代，科学有了统一的标准，后学者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前辈的知识精华，在此基础上开拓领域边界，以更快地速度生产新的知识和技术”

    “这些话写在书上会比较好。”我说。

    “对，我就是按编课本这么写的，”李奥说，“我们学派内部的教材可以启动项目了，今后要加入的人肯定不少，我们绝对不能搞传统武术那一套，甚至要鼓励学生超过老师”

    “也就是说，你不会对他们做任何隐瞒”我说。

    “科学精神不就是如此吗”李奥反问。

    “也对，”我说，“科学本就是不断发现和接受质疑，不断实践试错，后来人如果能有更深的发现，完全可以挪用过来。”

    “而且，随着科学之路走下去，就算神明都可以当做课题来攻克，只有你一个人可不行。”李奥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是主角光环的拥有者，”李奥说，“最不科学的就是这个！在科学体系中，你和我都只是一连串的巧合，也就是概率，这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但主角光环就是最反科学的存在。”

    我有些哭笑不得：“闹了半天我们要在这里推广科学，我们却成了科学最大的敌人”

    “你早就应该有所准备。”李奥说，“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超越神明，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一细想，好像他说的也对。

    以前他还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世界背后有个作者什么的，当时我真没当回事，而现在，随着我对科学思维的了解越发深入，越觉得主角光环确实和科学是违背的，也就是所谓的“科学解释不了”。

    “可问题是，”我说，“科学解释不了，只是因为科学还不够发达，研究手段还不够高深，这也是科学规律啊！”

    “对，”李奥说，“问题就在于，光靠我们走到那一步，其实很难，我们需要更多人一起发展科技，而且，如果我们在主角光环的作用下发现了背后的原理，那就是一个逻辑悖论！还记得吗我说过，地球人用逻辑证明神不存在的过程”

    我心里暗暗吃惊就像李奥说过的：“如果地球上有神，神是无所不能，那么，神就能创造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巨石，可问题是，神搬不动巨石，证明了神不是万能的。”

    “在我们的世界，神不是万能的，只是比凡人强大太多。”我说，“可是你说的命运，连命运之神都掌控不了的命运，两个不同宇宙之间的壁垒和所有穿越者”

    “你看，懂得越多，越发现自己搞不懂的更多，”李奥说，“这就是科学啊”

    我这边正在纠结，李嘉图却是个行动派，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看了看卡里加手里的设计图，说：“地下水源要建在这边和火源相对，我需要”

    “材料都放在临时仓库，三号箱子，”卡里加说，“你有炼金术基础吗”

    李嘉图说：“配置药水和制造机械我都学过，已经积累了五十个小时的经验，至于炼金魔法阵，还在学习中。”

    实际上，我和李奥制作炼金物品的时候，李嘉图也是在旁观摩的，看得多自然也熟，只是缺少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