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便不去,反正对你们来说我也不过是一个任意摆布的玩物,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回房睡觉了,你也莫要来扰我!”
她一股脑说完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却被身后人一把拽了回来圈在了怀中,幽螭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无奈,:“罢了罢了,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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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上。
觥筹交错,二殿下焰夔一看见糖莲子,便热情的招呼起来,转瞬之间,舞女们纷纷跳起妖娆欢快的舞蹈,丝竹声声不绝于耳。
魔界的舞女们舞蹈更加妖娆,每一个舞姿都令人目眩神迷,糖莲子接过幽螭递过来的紫苏糕轻轻咬了一口,目光则朝着坐在他们对面的‘战白骨’看了过去。
战白骨就坐在他们对面,穿着一身云锦花纹的深蓝锦服,手臂上缠着冰冷的骷髅铁链,那铁链每一节都是骷髅骨制成的。中间用铁链相连,在夜色中散发着冰冷而血腥的气息。
然而,这身体的主人却长着一张惊世骇俗的英俊面容,那黯然销魂的幽眸,只看一眼便会另天下间的女人都失了神魂,甘心为他奴役。
此刻,他正怀抱着一名衣衫裸露,体态丰满的魔族歌女,挑眉含笑,眉眼之间含情脉脉,二人举止之间甚是亲密,似乎全然没有感受到糖莲子那针一般的目光嗖嗖嗖的扎在他身上。
那魔族女子却似感觉到了,她妖娆一笑,瞥了糖莲子一眼,低头含了一口蜜酒,抬头勾住战白骨的脖子,猛然含住了他的唇,将口中的蜜酒灌入他口中,战白骨却也没有拒绝,反而顺势含住了那魔女妖娆唇瓣,两人唇齿交融,就那么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战白骨索性将那魔女的衣衫褪的更多,让她娇软饱满的酥胸尽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空气中的靡靡之音更浓,众人欢笑哄闹之声震耳欲聋。
糖莲子看着此情此景,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她死死的盯着莫销魂,水灵灵的眸子气得快要喷火,亲口喂酒,这么亲密的动作她都从未和莫销魂做过,却被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挑衅似的在她面前炫耀,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越看越气,索性一杯子重重砸在酒桌上,只听‘咣当’一声重响。众人皆安静下来,有些奇怪的看向她。
“稚莲……你怎么了?!”
“稚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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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莲……^!”
“咳咳……!圣女!我大哥在叫你呢!”焰夔狡猾的眸子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脸色的神色微不可言。
听到一声大唤,糖莲子这才回目光,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不知手中的酒杯不知怎么已全碎了,一片碎片扎在手心里,渗出丝丝血迹。
“你手受伤了。怎了么,不舒服吗?” 幽螭拽过她的手,仔细查看伤口。
“没……没什么……”糖莲子轻轻抽出手,目光朝莫销魂看去,却见他仍是视若无睹似的,依旧紧紧搂着怀中的舞女,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多情的眸子似是充满爱意的看着怀中女子,薄唇在她粉唇边留恋不已的缓缓摩挲,自始至终未多看糖莲子一眼。
“呵呵,果然这世间任何一个女人见了白骨将军都转不开眼啊,战白骨,我们圣女似乎也对你情有独钟呢,这一晚上她的眼睛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
战白骨那令人神魂颠倒的俊容上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看也未看糖莲子一眼,语气轻慢而无礼,““呵~~”爱慕我的女人千千万万,若是每一个人都回应,岂不是很麻烦?更何况还是如此平庸之色……”
糖莲子紧紧皱起眉头,张了张口,神色恼怒的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勉强压抑下去,只是眼眶气的湿红红的,她无声的紧紧握紧拳头,那本就被碎片割破的伤口又汩汩流出鲜血,但是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是死死盯着莫销魂在那魔女的唇瓣上辗转亲吻,俊颜上写满了愉悦享受。
突然,皓白的手腕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拽住,强行从座子上拉了起来,耳边只听那人说了一句,“先行失陪”,然后,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已被幽螭拽着手臂快步带离了筵席。
怪石嶙峋的崎岖小路上,黑漆漆的,只有稀稀疏疏星光散落下来。,
女子气喘吁吁的叫声响了起来,“够了!放开我!你抓痛我了!!放手!!”
“你还知道痛?刚刚在筵上,你不是好像完全没感觉么?!”幽螭抓着她鲜血蜿蜒的手背,紧紧盯着她清澈晶莹的眸子,不觉间拧起了眉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我……我……我没有……” 她摇了摇头,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退,她刚说完便又突然有些后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撒谎骗他,只是……只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是他只是被那眸里渗人的目光一时吓住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幽螭手臂突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瞬间觉得肩膀像是把压了两块巨大的石头,让她近乎无法喘息,那人黑金色的妖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清澈眼睛,面容没有丝毫玩笑之色,:“以后不准你再见他”
ps:大殿下是窥探过小莲子的过往,所以怕她恢复记忆……所以一直很警惕的对莫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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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是我的夫君!
魔界。
种满鬼藤花的庭院里,妖娆的红紫色花瓣如蛛丝网一般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蔓延着,散发着阵阵荼蘼香气。
“白骨将军,今晚你留下来陪我么!” 一个容貌妖媚,身段窈窕性感的舞女醉醺醺的扑在战白骨的怀中,看着那张令万千女人着迷的面容,唇边笑容越加妩媚,含着露骨淫荡的欲望。
“……呵。今日有些倦了,改日再来陪你”他扬了扬唇瓣,似是暧昧而多情的抬手摩挲着舞女的唇瓣片刻,那双令人黯然销魂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不出里面隐含的情绪、
“人家不要嘛!我就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她不甘心的扭动着水蛇腰,抬起妙曼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笑容妖娆而勾人,红唇朝着他的薄唇轻轻舔了过去。
“我说我累了”
未等她靠近,她整张脸都被一只大掌无情推开,亚丽看着那方才还含情脉脉转瞬间变得阴冷无比,森寒寒的面容时,口中的撒娇嘤咛硬生生给瞥了回去,她有些畏惧的看着他阴沉昏暗的目色,不由吓得朝后退了几步,转身捂着脸奔进了自己的房中。
看着那舞女离去,战白骨的目光朝着树荫后面的一个小身影瞥了去,缠着森白骷髅鞭骨的手臂蓦然升起一团黑气,四周黑风阵阵而来,糖莲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阵阵黑风缠绕住,忽然喉咙被一只冰冷大手狠狠扼住,她只觉喉咙一阵窒息的痛处,让她难以喘息,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哦?原来是血罗圣女……” 他颇有兴味的挑了下眉头,看着她皓白的脖颈,轻轻舔了下妖娆如血的红唇,凉凉笑了,“想不到圣女竟然还有暗中窥探旁人的癖好?”
糖莲子被他扼的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捶打他缠满骷髅骨鞭的胳膊,就在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之时,战白骨才猛然松开了她的脖子,她一时不备,便‘扑通’一下栽倒在了战白骨的锦袍之下。
战白骨并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只是负手冷笑着看着她,目光嘲讽揶揄。
“……咳咳……” 糖莲子有些狼狈的站起来,四下悄悄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神色急切的抓着他胳膊道,“销魂……你真的记不起我了么?你好好看看我……仔细想想……”
“我该想起什么?” 他阴鹫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
“你是我的夫君啊!” 她斩钉截铁的道。
“哦~~” 他淡淡应了一声。
哦?!哦……是是什么意思,糖莲子迷茫的皱了下眉头,这个哦是他记起来了还是没记起来来?她正呆呆想着,冷不防下巴却被那冰冷手指突然托起,随即男人性感的薄唇已重重覆在她柔软如花的唇瓣上,他的吻一如她记忆般,温柔缱绻,又火热蛊惑,如带毒的蜜饯一般,诱人深陷,令人欲罢不能,她心中一动,皓白的手腕缠上他的腰肢,忍不住有些羞涩而主动的回吻着他,唇齿交融,糖莲子正被他吻的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谁知不想却被他猛地突然一把推开,那双黯然销魂的眸子里瞬息万变,一片冰冷嘲讽之色,
“真是令人失望啊”
“你在说什么?”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
“所以你便是用这种招数爬上大殿下的床的?”
“你……你在说什么……”
“故作天真也是你的一种手段?”战白骨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阴沉不定,有些阴阳怪气的,“”大殿下对你的心思,是个瞎子便能看的出来,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容貌平淡也便罢了,那种事上也令人觉得寡淡无味,那幽螭是怎么吃得下去的?”他扬唇轻笑了一下,“莫非,你是靠着这种手段么,胡乱认男人做相公?”
“你!!你胡说!!”糖莲子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在戏耍自己,顿时气的脸颊通红,她扬手就要朝他脸上打过去,却被他抢先一步扼住了手腕,近乎粗鲁的甩在一边,她娇小的身子撞在粗大的树干上,顿觉右边肩头上一阵剧痛。然而战白骨却毫不在意的冷笑一声,看都未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糖莲子看着那毫无愧疚之意,坦然离去的身影,只觉心肝脾肺都快要被他气炸了,她不甘心的想再和他理论什么,忽而天边一道金印闪过,她眼睫一闪,伸手接出,那白皙的手心里便出现一道金印,那是 特有的苗疆符文,金印在月色下隐隐闪烁着几个字,
“明日幽坟冢一叙,有要事相商”
如今魔族上下,都视她为上古龙族钦点的血罗圣女,所以她不但被魔人尊重,还允她自由出入坟冢。所以明日前去,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么晚传书给她,莫非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翌日。幽坟冢
“什么?!你们找到了冥帝的下落?!” 糖莲子一脸吃惊的道,
“嗯,冥帝被关押在鬼蜃魑狱的最深处,被四大上古妖兽看管,那里终年妖火连连,除了魔尊没有人能进入鬼蜃魑狱深处”筮坞戍紧紧蹙着眉头,静静道。
“那……怎么办?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恐怕根本就难以救出冥帝……”
筮坞戍微微叹了口气,:“以我们现在的势力的确难以救出冥帝,更不可能离开这里,所以冥帝才传讯给我,想让我假意归顺魔族,去魔族寻取冥帝遗失的那只“锁龙根,若是能寻到“锁龙根”,我们应该有办法救出冥帝……”、
“假意归顺魔族……这听上去不是那么容易,魔尊心思叵测,手段阴毒”糖莲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太危险了,我只怕他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
“……总会有办法”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冥帝的下落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说难以卜算到冥帝关押之处么?”
“当然是靠我帮忙了!嘻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筮坞戍的袖子里传来,随即一个金色的光雾从他袖子里飞了出来,晃晃悠悠的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影子,依稀是个少女模样。
“她是谁?!”、
“我叫铃铛!是被他从黄泉水中捡回来的一抹孤魂!”那少女咯咯咯笑着,声音果然如铃铛一般悦耳动听。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糖莲子有些吃惊的睁大眸子。
“我觉得不过是件小事,便未告诉你” 筮坞戍道。
“小事?!”糖莲子看着那金黄色的影子在筮坞戍身上肆意游走,不由心生醋意,瞪着筮坞戍 道,:“你到底将她留在身边多久?为何我全然不知情?!”
筮坞戍尚未开口,那金色影子却已然不乐意起来,她跳跃到糖莲子面前,不服气的嚷嚷,:“你干嘛这种态度跟我恩公说话!你别以为你是他的女人就能总是对他呼呼喝喝的!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怎么样!!!”
“你…………!”
眼看糖莲子真的生气动怒了,筮坞戍赶忙挡在她们之间,他有些歉意的看着糖莲子,温声道,:“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这件事,别生气了……”
“想不到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也是滚滚黄泉中让那些厉鬼们都威风丧胆的黄泉使,竟然如此惧内,真是没出息!” 那金色的影子在他身后飘飘荡荡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
糖莲子咬了下唇,气鼓鼓的甩开筮坞戍的手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她一路沿着那些崎岖小路,断壁残桓快步走着,胸口憋闷闷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直到听到后面尾随而来的脚步,她的步子才微微放缓了一点。
“小莲子……”筮坞戍在后面呼唤道。
糖莲子停了步子,却没回头,
“是我不对,别生气了……”
糖莲子红着眼睛大声道,声音酸酸涩涩的,:“我哪里敢生你的气呢,恐怕说话大声一点,都要被人说成你是惧内!我可不敢担负这个罪名!更不想要什么母老虎的称号!”
“我已训诫过她,她以后不会再顶撞你……你莫要生气了……”
糖莲子豁的转过身来,盯着那异色眸子,余怒未消,:“谁说我生她的气了,我只是气你有事瞒着我,不告诉我!”
“……下次不会了” 筮坞戍轻轻蹙了下眉头,神色愧疚低下头,老老实实道歉道。
哼~!”她抱着双臂将头扭到一侧,脸上依旧是没什么笑容。
他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开口问道,:“可找到他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又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倔强的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不觉间红了眼睛。
筮坞戍只看一眼,便已心中了然,“他不肯认你?”
“何止不肯认?!还把我当成骗子百般羞辱呢!” 糖莲子用力抿了抿唇,粉红色的衣裙在夜色中委委屈屈的飘曳,仿佛树枝上落下的片片残花,她用袖子蹭了蹭脸颊边不经意滴落下来的一滴泪水,脸颊气的涨红涨红的道,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想恢复记忆,我看他做那个什么白骨将军风光的很!高兴得很!美人绕膝,左拥右抱,现在指不定正和哪个舞女在床上翻云覆雨,快活的不得了呢!!”
“他只不过是失去了记忆” 他温柔安慰,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失去了记忆……便能为所欲为么,不顾别人感受么,你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过分!他说我就是用这种手段爬上……”
“爬什么?”筮坞戍似是没有听清,蹙眉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她低下头有些烦躁的扯着衣袖,神色焦虑不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温柔拥在怀中,那清清凉凉的雪松香气立时盈满了她的小脸,她有些贪婪的嗅着这熟悉的味道,不由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看着天上的那一轮血红残月,怅然轻轻道,
“我……好想回到冥界,回到那种平平静静的日子里……不知道,阿萸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想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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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一百一十六章长弓在手万军伏
金朝雾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杏婳儿寄过来的报平安的信笺,安心的点了点头,多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卷云舒看了一眼金朝雾,微微笑道,“这么多日来,你这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明明绯颜才是你看着长大的,但是我总觉得你好像更偏爱婳儿多一些,也难怪绯颜要吃醋了……”
金朝雾怔了下,想了片刻,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与婳儿这丫头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却不知为何颇为投缘,不知不觉间便多了几分牵挂……至于绯颜那丫头” 他话音顿了顿,刚刚舒展的眉心又不觉间微微皱了起来,似在隐隐担忧什么,“只希望她日后莫要走上歪路……”
“绯颜丫头只不过是性子刁钻蛮横一点,你不必过于担忧……”
“嗯,但愿如此”
这时,一个随从走了进来,附在卷云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卷云舒那轻云出釉似的面容微微变色,清秀的眉微微皱了起来,看着金朝雾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金朝雾淡淡笑了笑
卷云舒微微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急,陪你下完这盘棋吧”
“总这么坐着我也累得慌了,你还是去吧~~只要晚上回来陪我便好”
“你总是没个正经~~~” 卷云舒拍了一下他在自己胡乱摸索的的手指,虽是含笑瞪着他,声音却若融化的一江春水,“那我晚些再来”
“好” 金朝雾含笑点头,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神色含着无限柔情,“一言为定”
看着卷云舒那轻云出釉似的身影渐渐走远,他也懒懒伸了个懒腰,闲散摇着扇子朝着卧房走去,苑中虽然依旧景色秀美雅致,秋意盎然,但是少了那两个丫头的身影,总是觉得少了许多生机。
他微微叹了口气,走进房中,刚进房中,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是有人进来过,他敏锐的朝四周一扫,却并未见丝毫人影,只是那檀木案几上放着一个绿绸包的匣子。他疑惑的上前查看,那匣子四四方方的,隐隐透着些血腥的味道。他顿了一下,用扇子缓缓挑开那绸布,扇柄在匣子上微微一撬,那乌黑的匣子便霍然打开,但见一个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出现在在里面,
金朝雾没有防备,猛然看见这血淋漓的人头,饶是见过不少吵面,也不由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变了脸色。他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头,突然间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仔细打量起来,随即猛然想了起来,这不便是十年前在大漠中抢夺皇室密宝的马贼头子。当年他便是为了保护卷云舒而被这马匪头子一刀砍伤了胸膛,到现在还留下一道长长疤痕。
所以,这是替他报仇了么?
时隔十年,除了卷云舒,他从未朝任何人提过此事,只除了那日青子衿知道此事,他心中一惊,隐隐觉得窗边似有什么绿色身影掠过,急忙朝窗外看去,果然便看见窗外一棵火红色枫树下,那个一身青衣,清绝出尘的男人正静静立在艳红如火的枫叶下看着他,青丝随风飘荡,目光清幽缥缈,如雾如幻。
不过是转瞬之间,那身影便又在枫树下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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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郊外,乌云重重。
“怎么这些人都朝城外逃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杏婳儿看着他们四周行色匆匆,背着包袱,携儿带女四散匆匆逃离的城中百姓们,有些奇怪的看着司羿道。
“你们还不快逃啊!妖怪来吃人了!”背着重重行囊逃命的老者有些好心的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手中还牵着一个不停啼哭的五岁孩童。
“妖怪?哪里来的妖怪?!” 杏婳儿迷惑的问道。
司羿看着笼罩着城内的一片黑压压的妖气,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火红色彤弓,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身影狩猎似的身影紧紧崩若箭弦,蓄势待发。
“那些妖怪都是冲着降妖司来的,他们听说掌司大人病重不起,牢狱中的那些大妖们便都开始蠢蠢欲动,召集暗中隐匿在山林中伺机而动的妖兵们围困降妖司,那些妖魔们在城中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好多人都惨死在它们手里……姑娘,你们快跟我们一起逃命去吧……”
“我……”杏婳儿话音未落,便听身边人充满怒气的道了一句‘岂有此理!,火红色的身影已如箭弦般窜离出去,身子腾空跃起,半空中几抹流火闪过,那大红色的身影朝着洛阳城内飞掠而去。
“司羿,等等我!!!” 杏婳儿急忙大喊一声,逆着奔流的人群,朝着那一抹流火似的红色身影追了去。
洛阳城内,
天色昏暗,仿佛笼罩着团团乌云,浓浓黑色妖气如波涛似的翻腾滚动,昔日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此刻路上没有一个人,一片破败苍凉之色,阵阵妖风汇集之处便是城西的降妖司。
黑云挟裹的降妖司此刻被一群妖魔包围着,火光冲天,黑气弥漫,降妖司门外,叁男二女五个降妖师带着二十多个官役死守在降妖司外,虽然负伤严重,但望着那众多嚣张叫嚣的妖魔鬼怪,却未有丝毫妥协之色,似是誓死也要守护降妖司,阻止它们踏进去一步。
“哈哈哈哈,降妖司的人就这些能耐么?!|”为首的那个妖人身材魁梧,棕发披散,挥舞着手中的大锤子震耳欲聋的叫嚣道,:“他们身负重伤,不是我们的对手!兄弟们!给我冲进去!救人!!今日我们这些妖魔便要铲平降妖司!你们囚禁了我们多少妖族血脉,让他们暗无天日,生不如死,今日我们要替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报仇!报仇!”
此言一出,地下的妖魔们立即群起愤慨的高声回应,数千个妖魔提着手中的魔兵朝着守在降妖司外的几人嘶吼着冲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抹流火闪过,深红的火焰划破天际,只听一阵呼啸风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窜了出来,他身体中喷涌而出幻化成无数只赤红色的火鸟,尾随着他翱翔天际,瞬间点亮了半边天空,
夜色之中,他一身火红衣衫立在房檐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众人,叁千墨丝桀骜不羁的在寒风中飒飒飞舞,浑身散发着如狼一般的野性,手中的血玉彤弓在夜色中闪烁着簇簇火焰,蕴含着强大而又危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