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刘宫羽
师念说这样的地方怎么还没被扫黄扫掉咯,我说这些地方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当然不敢公开的放色青片,一般都是放些情铯片。师念突然问我你说的色情片和片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这个嘛——青色片偏重艺术。”我说。
“那铯情片呢”
“铯情片偏重技术!”
师念脸红了,一个女人脸上的绯红,胜过漫天的霞光,胜过一千句情话。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也红了,一半是酒,一半是月亮惹的祸。
夜色微光下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脸部轮廓效果很立体,线条很美,唐璜他们都说师念像黄弈,我觉得五官可能和黄弈挂相多点,但和赵薇更神似一些,至少她俩有一个共同点,还珠格格。师念的性格上还真有点像那位琼瑶笔下的格格,聪明且直爽。
冷不防的她直接的问我,“你从男人的角度说说,觉得要是做老婆的话,我和林姿哪个更好”
我的酒一下全醒了,此问题太猛了,怎么又提到她,真是故意的我说“你真喝多了吧,这怎么好比呢,只能说吧,你们各有特色,一个是兰花,一个是芍药,没啥好比的。”
她带着笑意说“就你不老实,说话老是绕。”
不远处的路边有两只狗,相互嗅了嗅就摆开架势干上了,它们的表演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师念也看到了,显得有点难为情。我大吼一声,做出肢势要去撵开它们,顺势从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狗受到惊吓,慌忙夹着尾巴跑开了,可见它俩还没入戏太深,听说狗那玩意是带勾的,投入太深一时半会就抽不出来了。
回家已经一点多了,疲倦爬了满满一屋子。明天一早还要打卡,然后去接蔡总他们,如果他们起得晚的话呢就可以省去陪吃早饭这一环节。记得有一次接待北方来的客户,搞到凌晨点,虽说第二天和客户约好是下午才见面,但第二天上午我们点半就要开会,还不准请假。难怪同行们抱怨,“起的比鸡早,挣得比鸡少。”可悲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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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头卡子
抱怨归抱怨,日子还是要过,事情还是要做。值得欣慰的是,辛苦没有白费,广告合同的谈判进展很顺利,蔡总一行到频道考察和莫总会晤后,合作的方式都确定下来,草签了份协议,只剩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他们老板审议签字执行了。蔡总他们定的是中午的飞机,利用第二天上午空闲的时间,我和小玲还专程陪他们去了趟爱晚庭和麓山寺。本来财务陈总是很想去韶山的,可惜时间不够了,我承诺等下次一定专程安排好伟人故里一日游。好消息并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蔡总三人对此次星城之行很满意,走的时候留了话,等卫视的全国大盘子定下来,肯定会辅以一到两家省内的地面媒体,一定会优先考虑和风儿、小玲她们俩合作。
星城的夏天是炽热而绵长的,太阳晒热的砖石和泥土的味道,花草树叶的味道,缓缓在阳光中流淌。走在北正街上,看见一非洲哥们,还撑着遮阳伞……林姿觉得有点好笑“还遮什么咯都已经灭黑的了!”我说“皮肤黑他不怕,他是怕成腊肉。”
去我们的小屋都要经过“头卡子”,它位于北正街的中心,是由北正街、湘春街、成功街、通泰街交叉而成的十字路口,街名都是街字落尾,全星城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十字路口了,只要问老星城人,都知道是指哪里。这里是清朝时湘春门入城后的第一道关卡,设有木栅门,故称头卡子。
小时候我也常跟着大人到这边来玩,印象中每年一到夏天,一家叫“春生草药铺”的店子便将秘方熬制出来的“凉茶”用大碗装着在柜台上一字排开,茶汁棕黑透亮,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大热天里,那些个街坊邻舍,过路游客,还有那些拖板车的、磨剪子戗菜刀的、收乌龟壳脚鱼板的等等,到此掏五分钱就可以买上一大碗,“咕咚咕咚”一仰而尽,浑身凉爽、通体舒畅,胜过今人喝下冰可乐的惬意。
我喜欢北正街,每每穿过这条街,都像是穿过一场热闹的湖湘花鼓戏。路过一熙熙攘攘的农贸中心,一些不愿或无力交摊位费的菜贩子自发的聚集在街道两侧,从菜场门口在一直延伸上百米。林姿在一处卖家禽的摊子面前停了下来,她说好久没吃鸭子了,我们买只活鸭回去吃吧。我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弄鸭子我可不会杀鸡鸭这类的东西。她说没关系,请老板帮我们杀了处理干净,我回家直接下锅做就行了,不过一整只鸭子就我们两人吃一餐估计吃不完,一半清炖一半红烧好不好我当然乐意了。林姿挑了两只比较小点的,问我买哪一只,我也没经验,心里想着看看这两只鸭子谁长得帅,长得帅就是今天的菜。
在我们买水鸭的时候,有个中年妇人在我们之前买了只叫鸡(星城话公鸡)走了,她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这么热的天她始终抱着一只丝毛狗。我们在一旁看着老板用开水烫鸭拔毛的时候,听到边上有人在议论,“现在的堂客们看狗比爹娘还看得重,给狗染发做新衣服,上次狗病了她都哭了好几回,他屋里爸妈病了连冒没见她回去看过几次。”
走到我们住的房子楼下,有人在卖宠物龟,我有点兴趣,问“老板,你这龟买回家养着能活多久”老板回答得很有底气“你要对它好,比你活的时间长。”我征得林姿的同意买了一对回去养着,我对她说这也好,养点活物可以给小屋里添点灵气,再说了,将来要是我俩有一个人先走了,还可以多个伴。
这段时间我和林姿几乎天天下班后就在一起,吃饭睡觉购物旅游,做的事,正如笑话里说的“一日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日”……日子过得飞快。林子先到小屋的时候她会做好饭菜然后给我发短信“饭在锅里,我在床上。”我回信“你说我先吃哪头呢”这些日子我俩的磨合是越来越好,在家务方面她是越来越自觉,有时候饭后我想搭把手,帮忙收拾一下,她也不让,说是别弄脏了我的手。
甚至有时饭后还给我端来一杯茶,头一次的时候我有点吃惊有点疑惑,笑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或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她说我是个小人。我躺在沙发上看书报或电视的时候,偶尔偷看林子几眼,看着她如家庭主妇般的打扫卫生收拾家务的身影,我好喜欢好满足。她不仅抓住了我的胃,也抓住了我的心。一个家很需要一个女主人,她在的时候我很乐意待在我们的这个小家里,但是她不在的时候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宁愿出去和兄弟们聚会。
我们的二人生活是简单而快乐的,在街巷随意漫步,打听打听猪肉和青菜的价格,沿途看看墙上各式的牛皮癣文学,日子很真实。我愿意设想日子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我在街巷中默默无闻,她在菜市场颠倒众生。
今日周末,林姿一进门就很积极主动的开展每周一次的大扫除,拿起抹布每个房间边边角角的擦起灰尘来,我则拿起拖把紧随其后。我们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基本完成这次卫生打扫,汗水已经浸透了身上的棉质t恤。那间多出来的,没人住的卧室里面的灰尘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少,甚至感觉沉积得更快。
我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到,由于这间空房子的存在,我们租这个房子的性价比大打折扣。我适时的向林子提出,找张逊的和他女友韩柔彤来合租的建议,里面那间空房就给他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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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政治避难
张逊是在前天正式向我提出这个建议的,当时我没有直接给他答复,说是要征求一下林姿的意见。张逊是这群朋友中唯一到过这个房子的人,钱程和唐璜都没来过,因为他不是我们同一单位的,所以消息对他封锁得没那么严密,但我还是嘱咐过他不要和别人说起此事,否则林子肯定会将他列为不受欢迎的人。张逊知道我们有一个空房间,之前他也提过几次,说是别浪费了,把那间多余的房间租给他。原本我们是一直打算不跟任何人合租的,觉得省不了几个钱,最主要的是怕有陌生人住进来不方便。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和张逊两口子也已经比较熟悉了,觉得可以重新纳入议事日程。这次我觉得不好拒绝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此次他提出的是“政治避难”的申请,我一直对他和韩柔彤的遭遇比较同情。
这一次,张逊他爸是当着韩的面直接下了逐客令,说是两个人没有合适的身份住在一起,怕别人家说闲话,请她搬出去住。太过分了,这是什么话,您要是家教很严,礼数很多的家庭,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小韩住进你们家啊。人家现在和你儿子同居了几个月,又给你们二老做牛做马当了几个月保姆,不但一分钱报酬没有还要赶别人走,真有点混蛋。
张逊跟我透露了事件的导-火线,主要是一次吃饭的时候他爸听说了韩柔彤的叔叔是被疯狗咬了,得狂犬病死的。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张逊他爸就像是被狂犬病毒附体了,人变得很抓狂,整天给张逊唠叨。他先从他牙科的专业角度分析,猫犬类牙齿上的病毒和细菌有多危险,然后感慨“你看看她们家里人的素质是多么低,没事去逗狗,被狗咬伤了还不知道及时采取救治措施,他屋里人真是太愚昧了……这样的家庭我是不会去与之交往的!”这样的故事,这样的逻辑,再一次令我目瞪口呆,itisajoke!
林姿自然也替小韩抱不平,我俩对通过接触对小韩这个人印象都不错,觉得她本分、勤快、有规矩、好交往。只是林姿一直对张逊看法不太好,觉得这个人不怎么靠谱,流里流气,又缺乏男人的担当,但是我说里面那间空房子主要还是给小韩住的,张逊的个性是不可能和家庭决裂也同时搬出来住的,估摸着他来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这样想她也就释然了。
而且小韩和张逊白天在外上班,公司离房子较远,中午是不会回的,只是晚上回来休息;而我们则中午待在那多点,下午下班后有时要出外应酬或回父母家吃饭,只是在周末可能回与他们有交集,这样是可以接受的。再加上我们确定小韩搬来后在经济和卫生工作上都能减轻我们的负担,综合分析利达于弊,林姿最终同意了。
他们搬过来正式入住的那一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个“入伙饭”,本来我说我请客在外面馆子吃,但韩柔彤坚持就在北正街家里自己做。她和张逊一人贡献了两个主菜,林姿做了两个配菜,一共个菜,小桌子上都堆满了,很是丰盛。
小韩做的拿手菜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很是美味,张逊做的咖喱饭也很不错,我这个专业美食评委都给了分以上的高分。有一说一,厨艺不错是张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他自己比较好吃,也乐于自己动手做各种美食。
下午时分,闷热的天气叫人无处可躲,一出门就被热浪包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屋子里则有种被蒸的感觉。有一个地方纳凉不错,证券公司营业厅,大厅屏幕上一片绿色,清清凉凉的。几台格力的柜式空调效果很好,使劲的往外吐冷气,空调开得冷但里面的人心更冷,因为大盘已经连续下跌了多日。大厅的人虽然依旧很多人,但往日那些活跃的,喜欢高谈阔论的牛鬼蛇神都不怎么蹦达了,他们自己都被套了。偶尔有人低声交流着对后市的可看法,以及如何解套。有个人说你看吧,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我们这些散户可怜。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搭腔说,哪里咯,羊毛出在猪身上叻!站在他们旁边的唐璜觉得不自在,这句话好象是在说他样的。他也是路过的时候进来看一下自己那几支股票今天怎么样了,实际上他也猜到了,还是丝毫不见起色。原本他想再炒一把,赚笔大的,就可以把借债还了,把房子也装得更豪华些。人都有恋旧的情绪,他自然是难忘“亿安科技”这支让他又爱又恨的股票的,他有一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豪情。在上个月初的时候,他终于又发现了机会,“亿安科技”的股价经过连续的急速下跌,回落了0元左右。他觉得都已经回落了这么多,总该有个回调的,应该是可以再次介入了,于是买入了手,让那些在00多元买入的人去哭吧,想着他又得意起来。结果,这都快两个月了,也没看见过一波像样的反弹,一路下跌到了0多元。他还是坚信他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这只是暂时的调整。房屋装修迟迟不见开工,江若漓总是在责问他,他只好说比较了很多家装修公司,还在选最好的设计方案和施工队伍!
下山后的太阳公公依旧在暗处使坏,空气中的热浪绵绵不绝,叫人夜不能寐。偶尔有几天即便没外出消夜,留守家中的我也常常坚持到深夜,看书,上网,玩ps,看碟听歌……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总之要耗尽体内所有剩余精力,睡眠质量才会比较好点。
更要命的是最近这段时间用电超负荷,各区轮着停电,今天正好轮到我家这片,晚上只好跑到远处去上网,发现也还有满多在网上纳凉的群友在。王健在群里发了个段子“白天停水,晚上停电,拿不到工资(被打白条),买不起面,学习邓选找到答案,原来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翻到最后,我靠,一百年不变。”笑得我把可乐都喷了出来。
我问王健他家今天是不是也接到了停电通知,他说他不知道,他正在的指挥大厅里值通宵晚班,中央空调呼呼的吹着,让我好生羡慕。他还抱怨无聊,我说你这个工作好啊,比起白天上路执勤的交警同事来说幸福多了,再说了你这个岗位就是要闲,最好报警电话一晚上不响才好,那就说明天下太平。
王健说闷在这机房里吹一晚上空调也不舒服嘞,我宁愿在河边上吹一晚上风,和兄弟们扯点“四季乱谈”,哪怕是有蚊子咬。他这到是句真话,这样的天气,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不论你是吹电扇还是空调,整个人都感觉晕晕的,软软的,大伙做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除了一件事以外——看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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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韩日世界杯
今年的韩日世界杯是我们在这个夏天最好的消遣。这次是几十年来首次在亚洲家门口举办的世界杯,而且就在这一次中国队第一次进入世界杯决赛阶段。
00年决赛阶段的小组赛正式开战,我们聚在环线边上的星都大酒店看球。这是一家新建的四星级酒店,硬件设施不错,我们都在楼的一个酒吧看球,老板特意新装了两个大屏幕的投影。这里是王健推荐的,说是生意很好,没预定还没位。到现场一看果然气氛很热烈,到处是穿着球服,脸上贴着国旗,脖子上挂着小喇叭的男男女女,听说这种小喇叭在吧台可以免费领取,张逊过去帮我门每人都领了一个。
我们坐在了事先预定好的位置上,小圆桌上有小吃和酒水,一张球队比赛的时间表,还有一只笔和一张便签纸。笔和纸是方便用来下注的,星城人喜欢看球的同时也都喜欢试一试自己的手气,并不只是单纯的做个看客,把球队胜负和自己的利益紧密的挂钩起来,更加刺激。别说四年一次的世界杯了,就是平时的欧洲杯、欧冠杯,甚至是亚冠、中超,星城的球迷们都不会错过来赌一把。可以买胜负、买进球数,还可以买谁先开球,花样繁多。我们向服务员问清楚了各队盘口的“水”是多深,然后把要下的注写在纸上交个他就行了,结账的时候会一起算。听王健介绍,这里的老板是个很有实力的庄家,这也是这里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个老板还是王健现在一名同事的同学,他同事在他手上买过两年的球了,推荐给王健的时候是拍了胸脯的,有“制服哥”的担保我们就放心多了,一般社会上的不熟的小庄家我们还真不敢买,因为经常听说有很多小庄输不起卷钱跑人的事。话说回来,担心是自然的,实际风险也不大,我们几个买的数目并不多,输赢也就几千块钱。后来老板过来开烟,听他自己讲,坐在这个场子里的,我们周围的这些客人中有一场下注五万的。
昨天我们在群里谈起看球的时候,不少女同胞也有兴趣,表示要来参加。后哥几个在qq上私聊时讨论带不带女友一起来的时候,王健同志提出了抗议,说他一个人落单不干,并开始了抱怨月老对他不公。我劝王健不要急,现在指不定有多少人都羡慕你,没听说现在流行一句话啊,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钱程也调侃他,说没找到女朋友不是什么坏事,现在不都说追到小偷,意味着你追回了损失;追到女朋友,意味着你的损失刚刚开始。他说我们这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子饥,还说他其实非常愿意损失点金子或精子。
唐璜有点不怀好意的建议他说“你何解不喊师念一起咯”
王健说“喊了,但是她不给面子,说是屋里有事。”
其实如果王健说师念同意了他的邀约,唐璜会有点酸溜溜的。我们都知道唐璜也是一直对师念有好感,他和王一直是暗地里的竞争,有机会他也经常在师念面前献献殷勤,偶尔通过电话、短信用言语或文字“骚扰”一下,他是想把她当做“备胎”来发展的,特别是当和江若漓的关系不那么稳定以后。
我也在想,如果大家都约好带女友,而师念同意了作为王健方阵的代表出席,我想林姿和我面对她是多少会有点尴尬的。当往深点想,我又愿意看到他们两能早日确定关系,真成了一对,这样我心头少了一个包袱,也有利于我们这群朋友内部关系的微妙平衡和团结友爱,从长远来看是个好事。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模糊不清久拖不决,就越是充满了变数和危机,难以料定,反而早日挑明,一切便尘埃落定,归于平静。
比赛开始前有段空闲,我小声的问王健“你和师念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搞的未必冒一点进展啊”
王健嗫喏着“什么怎么搞的咯,还不就是这样。”
我知道他是个脸皮薄的人,只好说“你也是做过广告的,我就送你一句广告语,心动不如行动!有的人就比你积极些。”
王健说“你怎么晓得我没行动咯,但是她不接坨(星城话,不领他的情,接受他的好意),我觉得没什么戏……总不可能我去求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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