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邪子
她很满意。
往后便都是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后日子也是可以平静过下去的。
“王爷打趣了。公主不过心善,下官自不放心上。”沉握瑜对着布固拱手道。
小千岁 许诺
沉握瑜这人,着实是个嘴甜讨喜的,岁岁倒也能想象出,沉握瑜这样的身家背景,样貌出众,多情又讨喜的性子,该是多少女子心甘情愿同他惹出一桩桩风流韵事。
只盼以后沉握瑜行事收敛隐蔽些,不要叫她父皇母后听到闲言碎语,否则她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他。
“二哥哥,眼下你该是同我讲道理了。不如借了银子你便回去吧。”岁岁提议道。
“来都来了,你还你二哥的来去,胆子不小了你。”布固笑着站起身,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玉郎君,而后道:“你啊,一个姑娘家的,又是金枝玉叶,跟他这种腌臜货色搅和一起去,说出去脏了身份。瞧个新鲜就得了,早些让沉二郎送你回去,免得让人不放心。”
岁岁看着布固起身要走,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小声道:“二哥哥这就走了?不给我留点什么吗?”
“留什么?给你留嫖资?想什么呢?”布固一指头杵岁岁脑门上,叫她疼得皱眉。“有二哥在,这地方没人收你的钱,你只管来去。”
岁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着布固往别出去,身边已经缠上了老鸨同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俨然一副常客的熟络模样。
“打了人,药费都不给。”岁岁嘀咕着,转身再看沉握瑜同安康站在自己身后,岁岁伸手问道:“你们谁银钱带的多,给我些。”
“殿下要多少,不够,下官回府去取。”沉握瑜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钱袋掏出来,与晚了一步掏出来的安康的钱袋一对比,确是沉些,于是岁岁接过沉握瑜的钱袋又折回了厢房内。
此时原本跌坐在地上受了伤的玉郎君已经回了屏风内。岁岁想了想,就让沉握瑜他们站在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坐在桌边将钱袋放到了桌上然后道:“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不过你挨了打,我亦有责任。这里是一些银钱,不是补偿,聊表歉意而已,若是不够,你可另提。”
那坐在里间的人半晌没个话,岁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催促,就听得里头传出话音来:“是奴今日不识抬举得罪贵人了,挨了打也是活该。贵人又何必自责?”
“你如此心高气傲,恐怕待不好这种地方。”岁岁品着那话不对味,自己虽有愧意,但也着实不喜那蹬鼻子上脸的。“既你不愿领这份情——”这说着话,屏风里就传来木盆翻倒的声音,紧接着,那屏风下面也流出了一摊带着血腥气的污水来。
布固那一身蛮力,怕不是真给好端端一个美人打出好歹来。岁岁心虚咋舌,又听着里面手忙脚乱收拾的动静,玉郎君低声让仆从把水擦干净,免得湿滑摔着人,到嘴的话又踌躇再叁,最后道:“今日便当本王亏欠你的,本王自许你日后讨要。”说着,岁岁又从腰间扯下那块红玉禁步同那钱袋一并放着。
而后岁岁便起身拒了玉郎君说要起身相送的话,自己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下楼之时见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郎中背着药箱匆匆上楼,安康跟在岁岁身后附身贴耳道:“殿下不必忧心,奴才那日被赏了板子,皮开肉绽,自己涂了药膏多养几日便好了,他不过是吃了记耳刮子无甚大碍。”
岁岁转头瞪了安康一眼,思及前事面上微红道:“你那是活该!”
安康闭了嘴,眼角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沉握瑜跟随在一旁,将他们俩的神色举止收进眼底,一路缄默了起来。
小千岁 触碰
待沉家兄妹向岁岁辞别后,岁岁也坐上了候在一旁的朱轮青缘车,安康随伺一路,直到岁岁嗅见那路边钻进马车里的油滋滋香味,拍着车板便叫驾车的奴才停了下来。
掀开窗帘,岁岁探出小半个身子四处张望,最后瞧见一个出着小摊的佝偻老太,起锅倒出几张热腾腾的肉饼,谁也不使唤,她自己开了马车门,撑着安康的手就下来了。
安康跟在她后头,俩人站在那老太的肉饼摊子前买了两个饼子,岁岁就爱尝个鲜热,囫囵吹了两下就上嘴咬了一小口,尝到那肉香味,再一捏挤,油汪汪的汁水就外冒。
安康手里拿着另一只,倒是没吃,只一味看着岁岁,嘴角沾了油,掏出帕子就给她拭去。
老太瞧着安康那仔细周到的样,笑呵呵道:“你相公待你好,自己舍不得,都给你留着。”
岁岁听了这话觉得没什么必要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释,笑呵呵说剩下的也都给她包起来带走。倒是安康见岁岁不否认,自己心里生出窃喜,就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你吃,凉了就腻了。”岁岁自己吃了大半个肉饼又去催促一口没吃的安康,安康听话地低头咬了一口,被那油汁也溅了一滴在鼻尖上还毫无察觉。
岁岁瞧见那油汁沾的那处十分巧妙,忍不住抿嘴笑笑,抬手屈指刮了下来:“难见你也有这样不当心的时候。”
安康神色滞住,未曾想岁岁竟也会主动触碰自己,眼下浑身都是僵硬的。
“殿下......”
“怎么了?”岁岁表情无辜,眼中带着揶揄,分明是在给自己上次的被动承受找回场面:“不喜我碰你?”
如何会?安康在心里立时大声反驳。
他极度渴望着与她的触碰,却又不敢奢望她能给予自己任何的反馈。
但就在刚刚,他的殿下的的确确,主动触碰了他,不似往日主子对奴才的那样,而是,以一个女子对待男子的方式。这样的认知同判断,搅得他原本全力克制的心和欲望,如今似惊涛骇浪,震得他再难平复,就连提着东西的手都在隐隐颤动。
“殿下。”安康深呼一口气,“奴才,奴才真是,欢喜极了。”说到最后,他的音都哑了。
岁岁微仰着脸,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红了眼眶的安康,细想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待他不如何,怎么就要哭了呢。
“安康,你这样,我可要回去叁省吾身了。”岁岁弯着眉眼说话时,又用拇指指腹轻抚着安康右侧的眉眼。
如此言行举止,在女儿节这日,都不显得格外突兀。
只是恰巧这一幕被外出与同僚好友饮酒的陈煜看进眼中,眉头不自觉蹙起,又听得身边喝得半醉的人搭着肩膀凑上瞧了一眼后戏谑道:“如今叁公主没了与你的婚约,竟是连自己身边的内侍也不放过了?”
陈煜闻言眉头立时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然后一把将那人的胳膊用力扯下又甩到一边,指着那站不稳摔倒在地的红脸醉鬼道:“叁公主何等尊贵身份,轮得到你这么个下作东西在背后妄自诋毁?管好你的烂嘴,你不要命,我们几个还要!”
那醉鬼先是受了陈煜用力地拉扯,而后又被羞辱了一通,抬头看着身边无人敢扶他起来,孤立无援之下丑态尽显,这醉意也就褪了大半。然后就心惊胆战地懊悔起自己酒醉之言,同时,也深深记恨上了装腔作势的陈煜。
“罪魁祸首又来装什么清高,没了准驸马的身份,我看你又能嚣张到几时?”醉鬼对着大步离去的陈煜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发誓他日定要雪耻叫他好看。
小千岁 划算
女儿节岁岁过得潇洒快活,回了宫后便是要面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婚事。
这事对岁岁来说,无非就是找了个日后名义上的夫婿,她并没有跟沉握瑜永结同心,自然也不会想着与他白头偕老。她甚至想好了,若是日后沉握瑜瞧上别的姑娘,又不愿委屈了人家做小,就是和离自己也会帮他美言几句不叫他日子难过。
但她自己不将婚事放在心上,自己的父皇母妃却是将此当成了一等一的要事在筹谋准备。
“你自己想要些什么,尽可以同父皇说。”额托里只一思及岁岁是自己最小的女儿,且又是自己同顾轻舟的骨肉血脉,自小便疼得如珠似宝。如今长大就要嫁人,也是不免心中涩苦,有心给她最好的陪嫁,定要胜过世间万千。
岁岁坐在额托里身旁,挽着额托里的胳膊,轻言细语地问:“什么都可以的吗?”
“什么都可以。”额托里被岁岁亲昵的举动弄得心热,说话也冲动了叁分。
“父皇一言九鼎,真的什么都可以?”岁岁抬起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无辜又极为招人稀罕。
“朕应的,什么都可以,你只管提。”额托里笑着去揉她的发顶,一时不慎入了自己女儿的套。
“那父皇便把阿尔努桑还给儿臣吧,别的,儿臣什么都不要。”岁岁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眼中闪着精光。
额托里语塞当场,顶不住自己刚刚给了承诺,现下反悔属实不像话,转头去向坐在一边一下一下撸着猫毛的顾轻舟求救,却听听顾轻舟淡着声儿道:“这事——为难?”
顾轻舟挑起眉眼,如针刺般搔刮着额托里的颜面。
“到底是争不过死人。”顾轻舟的话轻飘飘的,砸得额托里节节败退,粗着气斥责一句:“胡说八道!”然后就对岁岁道:“岁岁要的,朕如何不给,明日便给你把人送来。”
岁岁仰面看着自己父皇受母妃威慑,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模样,心里唏嘘母妃属实御夫有道。
隔日,长公主入宫,听说是在御书房闹得有些让皇上下不来台,走前带着泪到底还是把阿尔努桑留了下来。
知蝉给岁岁带回消息时又有些不解地问:“殿下之前去长公主府没把阿尔努桑要回来,奴婢还当殿下放弃了呢。”
“本宫要是那时候强行把阿尔努桑夺来,姊妹相争,伤了彼此颜面,父皇怕是不会留阿尔努桑活着了。”岁岁想了想似庆幸又似自嘲道:“这婚倒是成的一点儿也不亏。”
安康站在一边低着头,眼底有些阴沉。
夜间阿尔努桑回到霁月宫给岁岁请安,岁岁瞧着阿尔努桑面上并无甚异样,于是道:“先前的伤如何了?”
阿尔努桑单膝跪地,头也垂着,听了岁岁问话,便老老实实回答道:“奴才谢殿下关心,已经痊愈了。”
岁岁看他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下了令要他抬头,而后自己踱步到他面前,弯下腰,屈指勾起阿尔努桑的下巴,一双眼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察看了一番,确认阿尔努桑脸上并未留疤后,才对上了阿尔努桑有些闪躲的眼睛。
岁岁也是今次才发现,阿尔努桑的瞳孔颜色,要比常人浅淡几分,就像是自己母妃养在身边的那只白猫的金棕色眼睛。
漂亮又干净。
阿尔努桑就这么仰着脸被岁岁凝视着,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喘,唯恐冒犯了自己的殿下,然他又忍不住喉结滚动,是一记响亮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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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 成婚(500珠加更)
“你与我生分了?怎么如此紧张?”岁岁听闻那声吞咽,忍不住笑出声来:“本宫见你那日在长公主府都不与本宫说话,还当你是认了长公主做主子,便不再理会本宫了。”
说完,岁岁又像是小心眼起先前在长公主府的事,轻哼了一声,直起身背对着阿尔努桑。
阿尔努桑有些木讷地望着岁岁的背影,试图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直到听见站在一旁的安康出声道:“殿下,已经是二更天了,该歇着了。”
岁岁今日要回了阿尔努桑,心下欢喜,此刻听了安康的话,倒也觉着有些困倦,掩嘴打了个哈欠,便让阿尔努桑也回去歇着,明日得回来给她当值。
安康守在外头等听雨知蝉伺候岁岁安睡下后才起步离开。走在夜间寂静的宫道上,月光照得整条狭长的宫道透着股清冷的白,直到瞥见那紧随在自己身后的黑色人影,他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有事?”安康站在那儿背对着那个身影,冷冷地问。
“你骗我。”阿尔努桑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安康,他的声音也透着股肃杀之气。
安康毫不在意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说主子不愿再见到我。”阿尔努桑耿直地指控并没有引来安康的任何心虚或是愧疚,反而嗤笑着道:“你再好好想想,我那日到底说的什么,可有说过主子不愿再见到你这句话,嗯?”
阿尔努桑回想着那日安康与他说的所有话,竟然确确实实没有这句话的任何记忆,可安康所说的话,又有那一句不是暗示了他这个意思?
“你自己想歪,对殿下不信任,不忠心,这又怪的了谁?”安康说着转过身,看着紧锁眉头面带怒意的阿尔努桑,讥讽道:“自己蠢,就不要怨怪他人利用了你的蠢。”
阿尔努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安康对自己满满的恶意,他不知这恶意到底为何而生,也不知自己到底哪处得罪过安康,只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因为蠢,才会一次又一次上了安康的当。
安康笃定阿尔努桑只能忍气吞声,无声冷笑,待转过身后,面上又隐隐显出厌弃的神色。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厌弃阿尔努桑这个贱奴能得叁公主记挂,还是厌弃自己行事卑劣,如同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了却阿尔努桑这桩心事后,岁岁便彻底安心下来等着出宫入府成婚的日子了。
而这成婚的日子,则是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在岁岁对往后出宫自由生活的期盼中,如期而至了。
为了成婚,岁岁极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个大早,描眉画眼,梳妆打扮,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完事。待岁岁顶着那镶嵌流光宝石的金制头冠,穿着一身里叁层外叁层的绣金大红嫁衣,从轿撵上下来,一步步走到皇宫正殿的九级踏跺之下时,身上已经泌出一层薄汗。
失策。岁岁暗暗懊悔,当初只顾着这身嫁衣尤为入眼,却没想到穿到身上累赘之重。分神之际,岁岁身子不稳险些歪倒,却被沉握瑜伸手托住胳膊,旋即又松开低声道:“王爷当心。”
岁岁热得有些迷糊,差点忘了自今日起,自己便再也不是大贺朝最小的公主,而是与皇兄一般,是名正言顺的安王爷了。
沉握瑜可比自己还自然而然接受了这样的身份转变,着实上道。岁岁低眉垂眼,与沉握瑜一起,叩拜自己的父皇母妃,起身之时,又受沉握瑜搀扶。再抬眼,竟是自己一向坚韧淡然的母妃,眸中含泪的模样。
岁岁不知为何,竟也一时鼻酸涌起,咬唇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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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 送亲
顾轻舟一向是个面冷的人,即便当下心里万分舍不得,却也只是站在踏跺之上,与额托里并肩。只是成婚仪式临了之时,还是额托里感受到顾轻舟藏在袖下,被自己握着的手紧紧攥着,于是开口道:“往后成了亲,该回来还是得回来,别叫你父皇与母妃惦记太久。”
岁岁用力点着头,恨不能当场立誓定会常回宫来承欢膝下。
“走吧走吧,别误了吉时。”顾轻舟好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待岁岁在沉握瑜的搀扶之下,与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逐渐消失在宫门中后,她才终是忍不住红着眼眶掉了泪。
“哭什么?她的府邸就在京城里,往后想她了,随时叫她回来便是。”额托里抬手就要去给顾轻舟抹泪,被顾轻舟胡乱拍开后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与你这个连重孙都有了的说不来。”
额托里被她的话噎住,有心给自己辩驳又怕被心情不佳的顾轻舟挤兑得更厉害,只好闭了嘴由着她跟自己找茬发泄。
那迎亲的队伍声势浩大,从皇宫一路途径丰都顶是热闹繁华的街道,所到之处,无一不给那阻拦在街道两侧的平头百姓带去前所未有的震撼。
十里红妆都不及这皇帝嫁女之万分之一。
只那娶亲陪嫁之物便是叫人一眼望不到头,令人咂舌。
“这哲沁公主当真是得皇上偏宠,便是长公主出嫁和亲,阵仗都不及现今吧?”
“如今得是正儿八经称呼一声安王爷了,没见着这送亲队伍是往安王府送的吗?若是以公主身份嫁驸马,那得是公主府。”
“那这到底算是公主嫁婿还是王爷娶亲呐?”
“女王爷,那也是王爷,自然就是娶夫喽。”
“那这沉二郎岂不是颜面难保?古往今来,哪有男子被娶之说?难不成往后,这安王爷还要再纳几房小夫?”
“哈哈,这可也说不准呢......”
......
岁岁坐在花轿之内,头上那镶玉金冠叫她戴得脖子疼却又偏偏摘不下,只能自己抬手扶着些,也好叫自己缓口气。
“听雨,如今到哪儿了?”岁岁隔着花轿问道。
“回王爷的话,已经到荣羊街了,再过前面的湘香街往前行段路就到了。”听雨站在花轿一旁答道。
“怎么还有这么远。”岁岁叹息一声,随手掀开一点那花轿的红色挂穗帘子,偷偷向外瞧。
人群之中,正有一青衣男子隐于人群之后,正巧瞧见了岁岁撩开帘子的举动。
只一眼而过,岁岁那张上了脂粉打扮后灵动娇俏的模样,便似被人刻进了他脑中。直至送亲队伍的最末也彻底出了荣羊街,周围百姓散去,他还站在原地,以折扇掩面,似是回味地勾唇一笑。
“郎君,我们现下要去哪儿?”黑皮小厮出声问道。
那青衣郎君道:“文墨,你说,你家郎君的相貌,比那沉尚书家二公子,如何?”
黑皮小厮毫不犹豫道:“自然是郎君更胜一筹。”
“既如此,那我可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青衣郎君垂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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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 欺近
送亲的队伍到达安王府的时候,岁岁已经在花轿里偷吃完第叁个果子了。果皮匆匆扔在花轿里,用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刚准备正襟危坐,那花轿门便被沉握瑜推开,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便探了进来。
岁岁低头看了片刻,沉握瑜的手无疑是好看的,指腹还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岁岁缓了缓心绪,便将自己的左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温热,干燥。
沉握瑜的力也用得恰到好处,岁岁觉得,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她并没有觉得不适。
从那花轿里出来,迎面便是安王府张灯结彩,华贵喜庆的样子。
转过脸,沉握瑜着一身红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此时正对着她,眼中带笑,十分欢欣的样子。
岁岁被他这样深情款款地望着,不由得有些羞臊,低下头时有些懊恼地想,这沉握瑜干嘛戏做的这么足,以假乱真,害她都快以为他真的钟情于自己了。
“王爷,仔细脚下。”沉握瑜刻意沉缓的声音夹在那初秋的细风中,听得人心下泛起涟漪,岁岁的两颊都透出股粉色。
周围原本吵闹的环境,此时无声寂静,都像是为了全这当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美事,无人惊扰。
直到新人入府,那外头的百姓才又说开道:“哲沁公主,当真容颜无双,美若天仙。传言诚不欺我”
陈煜立在那些人后,听到那些蜚短流长也并未理会。今日他本不该来,只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便驻足到了装饰一新的安王府门外。听着喜庆隆重的吹打,看着被自己冷待了多年的叁公主,如今戴冠披褂,描眉画唇,面含羞怯的与他人喜结良缘,他心里也莫名泛起细碎的情绪,不知名头,亦情绪沉沉。
这些年,他许是亏欠了她。陈煜低眉垂眼,扭头离去,无人知晓。
岁岁被沉握瑜小心托着手,身后跟着喜婆丫鬟,进到被布置成新房的平昌阁,与沉握瑜一同落坐在喜床上,受那一众奴仆跪拜贺喜。
待那些繁文缛节终于结束,听得那房门合上后,岁岁才松下了自己的肩膀,与沉握瑜尴尬一笑:“也是辛苦你了。”
沉握瑜倒是比她自如许多,只道:“王爷今晨起得早,累了吧?要不先吃些东西再睡?”
“这也没到时候。”岁岁虚伪地说着,左手手心里还捏着一颗橘子,伸出来送到沉握瑜面前:“这个甜得很,你尝尝?”
沉握瑜看着那黄橙橙的橘子,再看着岁岁那有些糊了地口脂,笑着抬手,想去擦,却被岁岁有些僵硬地闪躲了下。
“王爷,偷吃,妆花了。”沉握瑜笑容不变,收回手后取笑了岁岁。
岁岁闻言提起裙子就往妆台跑,谁知那裙摆太长,被沉握瑜坐压了一角,整个人便失了平衡向前扑过去。
眼见着自己就要脸撞到地上,却被沉握瑜一手捞住腰身,向后带去,直接搂抱到腿上,揽进怀中。
岁岁惊魂未定,对上沉握瑜突然欺近的俊脸,登时面似红花,几欲滴血。
小千岁 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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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 怀疑
这外头宾客甚多,沉握瑜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的。
也好,趁着这个空档,岁岁坐在床边,吃着听雨和知蝉给她送来的糕点蜜饯,慢慢平复下刚刚被沉握瑜蛊惑得有些五迷叁道的神智。
左思右想,沉握瑜这人说话做事实在相悖,怕不是这人风流成性惯了,拿他对付往日那些红颜知己的招数对付自己。
自己能把他的话当真,才是活见鬼。岁岁心里有些嘲讽,一口咬下手里的酥酪,接过知蝉端着的茶盏喝下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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