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邪子
“啊——”片刻后,岁岁便浑身止不住地抽搐,挺起腰肢,将自己的乳往安康的嘴巴里送去,尖叫一声,湿了身下的床褥,也湿了自己的一双失神的眼。
隔日醒来,岁岁一身干爽。安康就跪在她床榻边,低着头,一动不动。
岁岁翻坐起身,掩面想起昨晚那一幕幕,好半天才叹息一声道:“安康,你算计本宫,已经是第二回了。”
小千岁 恨意
“皇姐想必也不大欢迎我来,我也就不跟皇姐兜圈子,皇姐也没必要跟我装糊涂。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带阿尔努桑回去。”岁岁坐在那儿语气平静,神色自如。
“一个暗卫,值当皇妹特意跑来与本宫讨要吗?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妹是与这个奴才有了什么私情才这么看重他。”珠兰言笑晏晏,说的话却是实在不好听。
岁岁莫名被珠兰这话刺了一下,想到了前两日同安康发生的事,面上不由得僵了僵。
“怎么?被本宫言中了?”珠兰捕捉到岁岁神情的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有如突然发现了岁岁的把柄,抬起手呵呵笑道:“皇妹倒是会自降身价,难不成是没了陈小将军,便连身边的奴才,你都不放过了?”
“皇姐这么会端着身价,又何必从我身边抢人?”岁岁年纪小,脸皮尚薄,被珠兰有些没遮没拦的话刺得面皮一阵青一阵红,好在嘴皮子还利索,没让自己太难堪。
“本宫不过是从父皇那儿要了个暗卫,他也是你自己不要了的,何来一个抢?如今他已是本宫的奴才,本宫断不会给了你。”珠兰斩钉截铁道。
岁岁同珠兰四目相对,气氛俨然剑拔弩张。
“皇姐,阿尔努桑便是我不要了,那也不是你能留用的。我今日便要带阿尔努桑回去,皇姐可以提条件与我交换。”岁岁道。
“提条件?什么都可以?”珠兰戏谑地问。
“我能给的,都可以。”岁岁正经回答。
珠兰看着岁岁那张还显稚嫩的漂亮脸蛋,真是与那宫里一贯冷傲恶毒的皇贵妃有七八分相似,心中便止不住地烧起阵阵浓烈的恨意。
“可本宫偏不。你不是执意要阿尔努桑吗?本宫偏不如你所愿。”说完,珠兰便叫出一直隐藏在周围保护自己的阿尔努桑,当着岁岁的面,骤然将手边的茶盏用力砸到了阿尔努桑脑门上。
阿尔努桑跪在那儿,额角一道细细的血流,顺着眉眼往下滑落。可他还是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儿,连声儿都没吭,硬生生受着。
岁岁早在珠兰突然发作的那一瞬右手抠紧了椅子扶手,几欲克制不住要同珠兰呼喝。
“如今他就是本宫身边的一条狗,本宫想如何对他就如何对他,皇妹这手再长,难不成还能伸到长公主府吗?”珠兰起身,慢慢走近阿尔努桑,留着尖长指甲的手慢慢抬起阿尔努桑的下颚,俯视着阿尔努桑垂眸的脸,不停地用她那指甲刮擦着阿尔努桑的面颊,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迹。
“皇妹是看中他什么呢?”珠兰侧过脸看向岁岁,而后挑眉问道:“是看中他这张脸了吗?那不如,本宫叫人把他这张面皮剥下来送于皇妹好了,这样也不伤咱们的姐妹情分,真是再好不过了。”
岁岁目光紧缩,盯着珠兰那仿若淬了毒汁的眼神,终于明白,珠兰向父皇要了阿尔努桑,根本不是单单为了给自己添堵。
小千岁 撞人 [wǒō1]
岁岁坐在那儿忽而笑了:“皇姐既然用起这个暗卫如此合心意,那就留着吧,不过一个奴才,被你领去了,就是你的了。无事,我就先回宫了。”
说完,岁岁便连一个眼角风都没施舍给伤了脸的阿尔努桑,领着听雨和知蝉走出了长公主府。
待那送岁岁出门的管事回来禀报珠兰,叁公主走的干脆,并无犹豫后,珠兰才慢慢踱步,又坐回了自己的主位上。
阿尔努桑像个木头人似的,还是一动不动低着头跪在那儿,额角的血已经渐渐止住了。
“你瞧,她这样无情无义的主子,你跟着她又有什么意思?死活,她都不会在意你。不过是觉得本宫抢了你,伤了她的脸面,到本宫府邸里,耀武扬威罢了。”珠兰伸手要去摸茶盏,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刚刚已经砸了那茶盏。
管家见状就让下人去重新沏一杯。
整个过程,阿尔努桑都只是个胜似哑巴的存在。
而没能要回阿尔努桑的岁岁,在车门关上的下一刻,脸色便是难看无比。
知蝉和听雨皆不敢多言,直到那马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叫岁岁坐在马车内,差点儿向前摔趴下来,幸亏听雨同知蝉以身相护,才险险坐稳。
“怎么回事?!”听雨扶稳岁岁后立时对外呵斥一声。
“殿下,奴才这好好驾着车,突然从旁蹿出来一个妇人,她,她,她”那驾车的奴才话都说的结结巴巴,好像吓得不轻。
知蝉是个急性子,耐不得等那奴才磕磕巴巴把话说完,向岁岁行了礼后,自推开车门下去了。
不想片刻后,那外头越来越多的吵嚷声,却让岁岁听得越发烦躁,正要亲自去看缘由,知蝉便站在窗口处小声道:“殿下,马车碰到了陈煜外室,她那丫鬟说怕是动了胎气。”
岁岁陡然瞪大了眼:“如何就碰到那个女人了?还不去叫大夫?”
知蝉那头约摸是有些不甘心,可那岳秀兮身边的丫鬟哭叫得厉害,岳秀兮也是捂着肚子,一脸惨白,像是疼得不行的样子。而且周边围上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这还没暴露叁公主的身份,也已然是指指点点责骂起来。
岁岁见外头情况正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且,虽自己实在不想再见与陈煜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却也知道岳秀兮腹中孩子无辜。
迅速权衡之下,岁岁让知蝉扶了岳秀兮上车,叫驾车的奴才准备转道去陈将军府邸。
那岳秀兮却害怕与岁岁同处,几下虚弱挣扎无果,腹痛得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知蝉黑着脸,和自己身边的丫鬟把自己扶上马车。
岁岁皱着眉,盯着岳秀兮裙衫下摆被鲜血染湿,车内燃着熏香也盖不住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把熏香扔出去。”岁岁一声令下,知蝉还不解问道:“殿下,这车内如今血气重,没了熏香恐怕”
“扔。”岁岁只死死盯着岳秀兮湿濡的裙摆,冷冷道。
听雨听命办事,然后同知蝉一并护着岁岁不要碰到那坐在软垫上已经透白了脸仿佛随时要断气了的岳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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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 丧子
马车载着她们到了陈将军府后,立时便有人来迎了。
岁岁由听雨搀扶着下了车,瞧着门口跪着那一干人等,倒是不见陈煜身影,她自己反倒松了口气。
“平身。”岁岁朱唇轻启,陈府上下才慢慢站起身来。
府邸里的下人们搀扶着痛得死去活来的岳秀兮匆忙从偏门进去了,岁岁眼看着陈家一家子,面色皆是复杂,独独没有忧心神色,倒也觉得有几分古怪。
“陈小将军的夫人今日被本宫的马车磕碰到,如今动了胎气,本宫已经将人送至陈府,且叫了大夫来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岁岁的语气尚算平和,陈府的人面面相觑后,还是由陈家老太君上前,邀请岁岁入府歇息片刻。
岁岁想着到底也得看岳秀兮那孩子保没保住,便点了点头,由陈府上下,恭敬地请进了府邸里。
岁岁无意同陈府的人多言什么,坐在那儿,连茶都没碰一下。
估摸着岳秀兮是安排到哪个偏僻院落中,竟是连一点儿声音都传不过来。
为了避嫌,陈府男子早早便退了,留下陈老太君,陈大夫人同陈姝相陪。陈姝倒是想与岁岁言语些,可此时气氛时机都不算好,只能坐在那儿干等。
“公主殿下不必在意那女人。”陈大夫人反而成了第一个开口的。“一个没过明路的女人,便是妾都算不上,她肚子里的,更是没名没分,陈府上下,无一人认。”
岁岁闻言只挑了挑眉,没有应对一二,只是想着,陈大夫人果真是最重规矩身份的,哪怕那岳秀兮腹中所怀是她亲孙,也都越不过去。
陈大夫人的话刚落地,那外头就来个丫鬟,不急不慌地跪地禀报,说那孩子没了。
这话等不到岁岁惋惜,外头冲杀进来的陈煜便一把拉起那无辜的丫鬟厉声质问:“什么没了?谁的孩子没了?”
丫鬟被突然出现的陈煜吓得哆嗦起来,战战兢兢重复道:“是,是大少爷您……您的......”
“煜儿,你放肆了。”陈大夫人冷声呵斥,“公主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状!”
陈煜转过脸,此时才见到岁岁正坐在那儿,走上前,跪地便道:“下官给叁殿下请安,不知叁殿下今日缘何会驾临陈府?”
岁岁觉得,陈煜初得丧子之痛,且这丧子之痛还与自己有关,所以暂且忍下陈煜的无礼。
“你那个外室今日与本宫马车冲撞到一起,孩子掉了,实属本宫无心。”岁岁尽量心平气和与他道明前因后果,“如今孩子没了,本宫自会给陈府一个交代。”
陈煜目光灼灼地盯着岁岁,刚要开口就被陈老太君截了话去,道:“公主殿下言重了,这事儿本就是意外,怪也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冲撞了公主殿下,该是她的过失,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说着,陈老太君就要给岁岁跪下磕头,被岁岁急忙伸手扶住道:“陈老太君不必如此。”
“你既如此担忧那个女人,就去看她一眼,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陈大夫人冷冷道。
陈煜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加上心中惦记岳秀兮,便也只是甩手离去。
——看到有人不理解岁岁为什么轻易就放弃阿尔努桑,还有为什么对长公主气短,你们等我慢慢写出来缘由。还有,阿尔努桑是不可能放给珠兰的,岁岁可不大方。
小千岁 补偿
陈煜那边去看过伤心过度昏睡过去的岳秀兮后,满面心伤地从那小院里出来,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听着下人告知叁公主已经离开陈府后,他的内心又涌出了许多的不甘心来,与他的丧子之痛交杂在一起,只让他愈发懊恼烦躁。
陈大夫人在夜间带了些熬煮的汤水过来,看着自己儿子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一地狼藉,心中不满更甚。
“为了那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你倒是一点儿不觉得羞耻!”陈大夫人重重放下那碗汤水,砸得那汤水都险些撒了。
“娘,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我的孩子无缘无故被人撞没了,我连给他讨回公道的本事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无地自容吗?”陈煜一手撑着脸,眉头紧锁道:“我原是承诺会永远保护她们娘俩,如今,我又如何面对她?就因为撞她的,是公主......”
陈大夫人对着身旁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走了出去关上了书房门。
“那个女人的孩子,陈家要不得。”陈大夫人站在陈煜身旁出声道:“你也用不着怨怪旁人,若你真要为你那没出世的孩子报仇,那就来找为娘好了。”
陈大夫人的话让陈煜愣了愣神。
“那孩子,是我让人一碗药送走的。谁知竟那么巧,碰上了叁殿下的车马。到底是孽缘,不过如今也好,叁殿下只当是她撞掉了那个孩子,往后,陈家的日子反而也能安心许多。”陈大夫人说得极为轻巧,其中手段与算计,她全然没有心怀有愧。
“母亲!你,那是你亲孙!”陈煜从来知道自己母亲心狠,却没想到连对自己的孙子也一样下得去手。
“皇上,皇贵妃都不会想听到他降生的消息。不过一个庶子,除了他,就能保陈家太平,为何不能?”陈大夫人道。
陈煜哑口望着自己母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半晌后,陈煜又苦笑问道:“既如此,又何必让叁殿下误会。”
“你不懂吗?”陈大夫人反问。
陈煜再次缄口。
“母亲如今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在为你善后罢了。陈煜,你怪不得任何人。”
岁岁就这么回到宫中,几日不曾好过。
而外头的风言风语也是传进了顾轻舟的耳朵中。
叁公主蓄意报复,当街驾车撞掉陈小夫人腹中胎儿。此等行径,实在恶劣。
“当真是岁岁的马车撞的?”顾轻舟对此不能全信,私底下叫池州里出宫打探。
不出两日,池州里便查了个清楚。
“这个陈家,真是有个七窍玲珑心的大夫人。”顾轻舟冷笑着,“既是岁岁承了这罪名,不如,就做件好事,补偿了那个失了孩子的女人好了。”
池州里替顾轻舟剥着山核桃,犹豫着另一件事要不要告知顾轻舟。
“叁殿下原是出宫去长公主府要人的,人没要得回来,想来最近也不单单是烦扰陈家那档子事。”
“珠兰自从为了大贺反了邬羌,她的夫君与她决裂含恨而终,皇上就对她格外宽容放纵了。”顾轻舟剥了一碟子核桃仁,让小厨房的拿去做点儿核桃酥,等会儿送去御书房。
——今天过于勤奋了为自己鼓掌
小千岁 福分
岁岁在霁月宫闭门不见人,安康恢复不少后便若无其事,照常伺候在岁岁身边。
“皇上今日破例封了岳秀兮做承恩翁主,想必,陈小将军很快就要喜事将近了。”安康替岁岁磨墨,看着岁岁在宣纸上画了只猫,只在听到自己的话后,那只原本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大白猫,突然身上多出了一块黑斑,煞是坏了一副画。
岁岁执笔的素手抬起后,狠狠剜了安康一眼后,扔掉了那只笔,更是让整幅即将完工的戏猫图给坏了个彻底。
“便是补偿她,也过于兴师动众了。”岁岁坐到一边,手指上沾染了几点黑墨,被安康拿了帕子仔细擦拭着。
安康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到底是皇贵妃有手段。昨日听义父说,那岳秀兮腹中那孩子落了胎,原本身子就不大好,现下更是雪上加霜,日后再难有孕。如今被皇上封了翁主,陈家再想不明不白糊弄过去怕是不能,陈煜也只能去迎娶一个不能生的女人为妻,往后便是想要嫡子都只能是妾生的,何况如今能有几家官宦人家愿意将女儿送去陈家做妾?陈家注定在嫡子嫡孙上微贱。如此一来,外界对岁岁的非议小了,怕是还要羡艳一下岳秀兮因祸得福。
“殿下,不过一个名头罢了。那承恩翁主是破例封赏,一无封地,二无亲王母族势力支撑,日后在京城里,无权无势,她能不能端的起这翁主的架子,还两说。”安康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你怎好似比我还厌恶那女人?”岁岁哼笑一声问。
安康却道:“殿下因她伤心过,奴才便厌恶她至极,便是死也犹不解恨。”
岁岁望着安康低着头握着自己手指的样子,忽然说道:“那之前你同阿尔努桑做的那件事,我就不伤心了?”
安康一手撩开衣摆,直直跪在岁岁面前道:“奴才那时只想着殿下长痛不如短痛,便是殿下责怪,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是心甘情愿的!”
岁岁瞧着安康卑微诚挚的模样姿态,也懒得再去计较那些过去了的事。伸手用手指轻轻划过安康白皙的面庞,而后道:“待我成亲之时,你便随我一同出宫,住进安王府吧。”
安康猛然抬起头,眼中似有水光。
“殿下当真?”
“你这样坏心眼儿,留在宫里也是祸害,不如跟我出宫,也算是我积善行德了。”岁岁微微侧过脸,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耳根子泛起红来。
从前她没对安康往那方面想过,可自从与安康有过那一夜后,每每见到安康,她都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晚的恣意放纵,叫她羞涩难当少又带上了丝丝回味。
我怕不是真的被带坏了。岁岁在心里暗暗叹息。
女儿节那日,岁岁着了一身艳红。
远远望去,两边灯火阑珊,娇艳的容貌,艳丽的打扮,着实惹人频频回眸。
沉望舒老远便对着岁岁挥着手,她身边正站在沉怀瑾同沉望舒。
眼看着岁岁步步走近,笑颜如花。沉怀瑾也将将回了神,自觉失态地打趣沉握瑜:“叁殿下配你,是委屈了,你倒是个有福的。”
沉握瑜一眼不错地注视着花灯下同沉望舒谈笑的岁岁,抬步上前时轻声道:“叁殿下自是我奢求来的福分,穷尽所有,亦不有悔。”
——我今天也太勤奋了吧!
小千岁 花娇
“殿下。”沉握瑜走到岁岁面前面带笑容拱手道。
岁岁没想到会在灯会上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其实从心底里来说,她压根也没真的把沉握瑜当成自己的未婚夫。更多的,她把沉握瑜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可以互助互利的对象。毕竟,当初与他约定的,便是成婚后,互不管制。
“沉二郎今日也来看灯会?”岁岁面上也是浅浅笑意。
“虽说是女儿节,却也没说男子这日都得闭门不出,殿下有所不知,下官最是喜好热闹了。”沉握瑜说道。
沉望舒一双圆眼滴溜溜转,看看岁岁又看看一家二哥,有心让他们两个多相处相处,便提议一同看夜市花灯,也好趁机宰沉握瑜一番。
“求之不得。”沉握瑜痛快应下,岁岁也就没有扫他们兄妹二人的兴致。
岁岁同沉望舒手挽手向前走,身后跟着沉握瑜同安康。一行四人皆是长相出众,路人又见岁岁同沉望舒还是女儿家的发髻打扮,便只当他们是一族兄妹,一路过来,女子丢来的鲜花,帕子也是络绎不绝。
岁岁转头去看,和面无表情全然漠视的安康相比,沉握瑜倒是挺享乐其中,甚至将那丢到身上的鲜花挨个收集,等岁岁同沉望舒立在一处面具小摊上时,沉握瑜手里已经是花团锦簇。
“二哥,你这,什么癖好?丢人死了。”沉望舒毫不遮掩地嫌弃着沉握瑜的行为,觉得自己也是今日脑子不清楚,竟然想着给沉握瑜这个花花公子一个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现下倒是把他的本性表现了个淋漓尽致,真不知她是如何在拥有一个正经过头的大哥的同时,还拥有了个这样不着调的二哥的。
沉握瑜并不理会沉望舒,看岁岁自己挑了两个面具,一个白狐,一只赤面护法神。沉望舒随手也挑了个恶鬼面具,倒是足够唬人的。
沉握瑜原以为,那赤面护法神,岁岁是给自己挑的,却没想到她转手便递给了安康。
“怎没有我的份?”沉握瑜朝身旁接过面具,面容稍显柔和的安康看了一眼,揶揄一般发问。
“面具若是挡了你的脸,你可就收不到这么多花了。”岁岁的话说出口其实就是简单戏谑,可沉握瑜偏要往别的方向去感受,一手拿着那束花,赠与岁岁道:“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岁岁低头看着被沉握瑜不知何时用红色发带扎起的花束,花红叶绿,倒也别致。
“你逗弄姑娘都这般嘴甜好手段?”岁岁接过后抱至鼻前嗅了嗅,花香怡人,她也忍不住勾唇笑起。
沉握瑜并不应答这样的问话,总归岁岁也不是认真要个答案。
“不知殿下现在,能否替下官挑上一挑?”沉握瑜拱手相问,还真有那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岁岁收了沉握瑜的“礼”,转头看了看那面具摊上摆满的面具,眼神中透着些许狡黠,从中捏了一只由孔雀翎羽装饰的面具送到沉握瑜面前:“这个,尤为衬你。”
沉望舒看着那孔雀翎羽的面具,瞬间便了解岁岁的其中含义,看着自家还在盯着面具满意得不行的二哥,最后在追上岁岁之前,一手怜悯地放在沉握瑜肩上道:“真是特别的衬你,你细细品味。”
沉握瑜闻言又仔细摸了摸那面具,直至付完钱后才细品出岁岁这是在笑话自己。无奈笑笑,却也全然不在意地将那面具戴上,追随上岁岁的脚步。
——沉孔雀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后会最讨厌热闹,因为安王府实在是太热闹了,哈哈
小千岁 玉郎
岁岁那面具歪戴在额前,一路逛过去,倒是发觉,街市上又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沉望舒同岁岁是喜好相近脾气相投,俩人正在那靠近琼楼的一个胭脂摊上,逛得心猿意马。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知各自心中所想。
琼楼是这两叁年里丰都声名鹊起的。
“也不知今年花魁又是什么好颜色。”岁岁低着头和沉望舒小声嘟囔。
“琼楼的花魁,可不好说。”沉望舒偷偷向后瞄了一眼那雕栏画栋的楼宇,楼下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各个都在等琼楼今日揭晓谜底。“琼楼最是想法刁钻,花魁男女皆可,其他青楼倒也想效仿,却奈何找不到一个可以胜过他家头牌的倌儿,以至于年年女儿节,都有一堆人守着看,那‘守身如玉’的头牌清倌儿何时会沾了世俗落了尘土。”
“许那琼楼老鸨就想借着这个噱头造势,自己也不想让那清倌儿接了客。”岁岁随意猜测道。
“这都吊了叁年了,那清倌儿再吊下去,岁数过了,在这种地方,可就成贱价了。”沉望舒私下与岁岁说话,是生冷不忌。偷摸环视了一下,安康同沉握瑜刚刚被她们俩找了借口支开,一个去买附近的糕点,一个去买不远处的灯笼,倒是给了她们两个一个凑热闹的机会。
岁岁怀里抱着沉握瑜赠她的那束花,和沉望舒手拉着手站在了人群最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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