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难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风不眠
比客气,比能言善道,柏雁声向来不输的,她在工作中很擅长做这种表面文章,“都是仰赖李叔叔和各位董事帮忙,我还年轻,就算是力旺盛也双拳难敌四手。”
说起年龄,在座的各位老家伙难要说到柏雁声的婚姻问题上,倒不是八卦或者多管闲事,只是柏雁声玩儿归玩儿,是小事,但她的婚姻对象关系重大,他们都想从酒桌上探知一二,或者牵线搭桥,沾上这块儿肥肉。
“李董的儿子好像也未婚,你们两家不如亲上加亲?”有个人开着玩笑试探道。
柏雁声的脸在酒店灯光下愈发致漂亮,她对着面前这群猎狗笑得温婉可人:“小李总青年才俊,可惜我前段时间交了男朋友了。”
李凯饶有兴趣的问:“还是文娱界的?”
柏雁声上一任男友是个演员,叫卓见疏,交往了竟然也有半年时间。
其实像他们这种人找明星并不奇怪,但他们是包,是自上而下,是趾高气昂地玩弄,柏雁声却从来不隐瞒关系,也不介意对方公开,好像真的是在和对方交往一样,以至于各种八卦刊物最爱罗列柏雁声的男友职业,演员、舞者、记者、医生等等,应有尽有,无一例外的年轻漂亮,一开始还有人时不时地加以讽刺,时间长了才发现柏雁声我行我素,从没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过。
“说起来,这个人还和小李总有些关系。”柏雁声神情自然,在李凯吃惊的表情中淡笑到:“是小李总新项目的工作人员,是个学生,叫江砚迟。”
满座的人具是客套微笑的表情,李凯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好,是知识分子。”
但还没等柏雁声说什么,他就叹了口气,好像很惋惜的样子,说:“要是沉家的那个孩子还在就好了,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柏雁声应付完中泰这帮人已经是叁点了,晚上还有钟家老太爷的寿宴要参加,中间四个小时的时间除了看这个季度的报表外还有说不清的文件要审核、签字,罗未知道她在酒桌上根本吃不了什么东西,订了汤饭给她压压胃,晚上说不准还得接着喝。
还没吃两口,李迅找上门来了。
他拿着投资gi实验室的第二代基因序列仪计划书过来签字,这种事儿当然不需要他亲自过来,但是他刚听说了一些事儿,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柏总,听说你新男朋友是实验室的学生?需要我多关照吗?”李迅表情有些不正经。
柏雁声悄无声息的把话推回去:“小李总真是消息灵通。”
李迅一直不太喜欢别人叫他“小李总”,就显得他得这么一直“小”下去似的,可对象是柏雁声,他也只能忍了,“柏总,我爸也是关心你,而且好歹沉别言也是我...”
“李迅。”柏雁声忽然打断他,说:“听说你上次招惹的那个男孩儿是周家老二的男朋友,怎么,这事儿解决了吗?我和周二还挺熟的,需要我多“关照”你吗?”
李迅的嘴登时就闭紧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拿了柏雁声签名的文件就快速出了门。
罗未有些紧张,沉别言是柏雁声的禁区,酒桌上就让李凯拿起来说了一通,下午又让他儿子提了一嘴,柏总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果真,罗未和刚吃两口的汤饭一块儿被推了出去,秘书室的人都一脸忐忑地看着她,刚刚办公室里摔东西的声音大到他们都听得见了,罗未冲他们摆了摆手,看着总裁办的门叹了口气。
晚上出席钟家老爷子的寿宴得和柏望果一起,他和钟家孙女儿钟心是同班同学,不论从两家的交谊还是同学的情谊上看,他都必须出席。
柏雁声的车顺路去学校接他,柏望果好几天没看见姐姐了,兴奋得不行,一上车就把她胳膊抱在怀里,见有外人在也不敢随便亲她。
“心心人呢?”柏雁声往窗外看了两眼,全是学生,穿着一样的校服她也分辨不出哪个是钟心。
柏望果不喜欢姐姐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钟心,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说:“她今天一天都没来。”
柏雁声心想也是,钟老爷子八十大寿,是钟家最近最要紧的事情,钟家小辈没有敢不上心的,都想在老太爷面前卖个乖。
去钟家之前得先回家整理仪容,造型师已经在等了,柏望果没能在进家门后粘着柏雁声亲一口,哀哀怨怨的去换衣服了,等柏雁声整理结束,闲杂人等都下了二楼,他才逮着空钻进了柏雁声的衣帽间。
柏雁声穿了一件露了半个背部的礼服,正对镜理耳环,眼看着镜子里边穿着一身漂亮西服的弟弟鬼鬼祟祟的进来并且锁了门。
柏望果绕过表台往里走,从背后抱住柏雁声,两条胳膊把她的腰搂得很紧,下巴放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噘着嘴叫声了姐姐。
“果果,你干嘛呢。”柏雁声透过镜子看他,无奈的笑。
柏望果可怜巴巴的盯着镜子里的她,在她肩膀上亲了一口,低声问:“姐姐,你就那么喜欢钟心吗?你都好几天没见我了,见面一见面就问她。”
“你不是每天都要给我发一堆信息?昨天还跟我说踢球伤到腿了,发照片给我,结果就是擦破点油皮。”
“可是我才是你弟弟,钟心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柏雁声成心逗他:“你还知道你是我弟弟呢,嘶...别咬,一会儿肩膀要露出来让人家看见的,哪家的弟弟这么粘人?”
柏望果舔了舔姐姐被自己咬的那个地方,又在上边亲了个带响的,冲着镜子里柏雁声眨眼睛,回她的话:“柏家的呗,就你弟弟这么讨人喜欢,是不是?”
到钟家老宅的时候时间卡的正好,钟进寒正在前厅迎宾,将柏家姐弟来了之后忙撇下那个人迎了上来,喊了句雁声。
柏望果立马往前一步握住钟进寒的手,笑眯眯地喊:“钟叔叔好!”
钟进寒一愣,心道自己虽然叁十七了倒也不至于被叫叔吧,转过头来又想起柏望果和钟心是同学便也释怀了,回道:“你好,你好。”
柏雁声拍了拍弟弟的胳膊叫他别闹,把带的礼物奉上,熟稔地同钟进寒讲话:“进寒,前段时间你高升,我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别见怪。”
钟进寒人很温柔:“咱们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只管忙你的就好,只是...雁声,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欲壑难填 要是我的话,一定不舍得咬你的呀
柏雁声和钟进寒以前只是点头之交,钟家从政,第四代的钟进寒尤其出色,想攀附的人极多,但也从没听说钟进寒和谁人关系尤其好,他是个非常谨慎稳重的人,想要讨好这种人难上加难。
柏邵去世前的小半年前,柏雁声的外公莫志诚也不知从哪儿搭上的线,坚持要柏雁声同钟进寒见上一面,柏雁声对和钟进寒结婚这件事自然是没兴趣的,对去吃个饭搭个关系很有兴趣。
钟进寒在茶室等柏雁声,他是个五官端正很是耐看,是典型的中系儒雅气质,同柏雁声客套一番后坦然地讲明他的来意,他很欣赏柏雁声,希望和柏雁声结一段表面上的姻缘。
坦言之,钟进寒对柏雁声来说绝对是个不错的对象,首先他有钟家做后盾;其次,钟进寒是个十分深情的人,他年少相伴成长的爱人因生育早逝,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女儿,他为女儿起名钟心,是忠心也是衷心,表示他对妻子永恒不变的爱,这么多年他从未再结连理,柏雁声绝不用担心和他有麻烦的情感纠葛。
只可惜他的要求是结婚,这一点足以扼杀柏雁声的兴趣,她多方比对,还是拒绝了钟进寒。
钟进寒没强求,但此后和柏雁声的来玩逐渐热切起来,这在别人看来就是两家结亲的前奏,在钟进寒的女儿钟心看来也是。
钟心在钟家极其受宠,父亲突如其来的结婚对象让她如临大敌,小公主几次叁番找柏雁声的茬,被忍无可忍的柏雁声按在沙发里掐着脸警告,小东西再闹个没完我就真的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有后妈就有后爹。
就那么一次,钟心那丫头彻底转了性。从别别扭扭的看着柏雁声脸红,到厚着脸牵手、拥抱,最后钟心和钟进寒说,爸爸,我好喜欢柏雁声。
钟进寒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但有什么办法,女儿是他的命根子,她喜欢水他就在后花园挖个人工湖,她喜欢骑马他就给她建造个马场,她喜欢星星他恨不得带她去看看银河,她现在说喜欢柏雁声,他也只能想尽办法把柏雁声往她面前带。
“小家伙为了见你从早上打扮到现在,劳烦你一会儿见了她多夸两句。”钟进寒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女儿还是对柏雁声提了要求。
柏雁声不觉得为难,钟心喜欢自己这件事儿比自己和钟进寒结婚的利益还要大,哄一个漂亮小姑娘对她来说毫无难度,况且她对钟心也并不觉得讨厌。
见过钟老爷子后,柏雁声独自去了后面的白色副楼,钟心的卧室在叁层,享受着这栋楼最好的阳光、最大的阳台和最美的风景。
柏雁声进入到第一层,马上就有佣人认出她来了,礼貌地喊了声柏小姐,柏雁声点头示意,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叁层,刚出电梯就听到钟心紧张地问身边的人:“我穿这件真的会好看吗?柏雁声真的也穿了这个系列吗?你们的消息靠不靠谱啊,我...”
“我穿了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柏雁声提着裙子陡然出现。
钟心一刹那惊喜得眼睛都亮了,先是兴奋地一路小跑到柏雁声面前,下意识地撒娇说:“柏雁声,你怎么才来啊。”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噘着嘴低头闹脾气了:“我才不想要你来呢。”
屋里的闲杂人等很有眼力见的悄悄出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柏雁声和钟心两个,小姑娘穿着致昂贵的裙子,头上的宝石发饰造型别致巧。
柏雁声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说:“过来,我帮你戴耳坠。”
钟心被她碰的那一下,简直是从耳垂麻到心里,晕晕乎乎地就乖乖听话过去任凭摆弄了。
妆镜前,钟心腰背紧张得挺直,柏雁声微微弯腰为她戴耳坠,钟心的角度能轻而易举地看到柏雁声雪白的胸和深邃的乳沟,也能闻到她身上淡雅迷人的香味,柏雁声的动作轻缓温柔,每每碰她一下,都让她格外的心痒。
柏雁声帮她戴好,发现钟心几乎看自己看直了眼,低笑着用一根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小家伙,看什么呢。”
钟心眼神仍然有些发直,她小心翼翼地抓着柏雁声的裙子,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柏雁声,我想亲你一下。”
有风从窗户中吹进来,吹乱了钟心的一缕鬓发,年轻女孩儿的眼神真挚眷恋,嘴唇泛着健康的桃色,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恳切地和柏雁声求一个吻。
“不可以,心心。”柏雁声把那缕头发挂回她耳后,说:“你当初怎么和我保证的,不会对我造成困扰,对不对?”
钟心失望得眉眼都耷拉下来了,但还是回了柏雁声一句对不起。
柏雁声在这时轻吻了下她的眉心,哄道:“不要不高兴,这样可不可以。”
钟心的心情瞬间从地狱升到天堂,柏雁声的一个额头吻就足以让她高兴得今夜无眠,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她就看到柏雁声肩膀上浅浅的牙印。
其实那印子真的已经非常非常浅了,不盯着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但钟心放在柏雁声身上的注意力无疑的可怕的。
她以为那是柏雁声的新男友留下的,心里的醋海快翻涌出海啸来。
不仅是江砚迟,柏雁声身边所有的年轻男人都会被钟心格外关注,她谨慎地防止他们中任何一个会成为柏雁声男友的可能,因此江砚迟上了柏雁声穿的第一天,钟心就拿到了他的资料。
孤儿院长大,t大博士在读,gi实验室徐教授的助手,一个靠着读书从乌鸦变凤凰的男人,虽然俊俏,但钟心没把他放在眼里,她几乎可以预料这个江砚迟以后的轨迹,靠着柏雁声更上一层楼,然后娶妻生子,过他以为的上等生活。
钟心开解自己,就把他当成柏雁声无聊时的玩具。
但是现在他在柏雁声肩膀上留下了痕迹,钟心非常的不高兴,她不认为江砚迟有资格对柏雁声做出这种类似划定归属地似的动物行为。
如果她是男孩儿,柏雁声一定会喜欢自己的,钟心一直这么想。
她摸了摸柏雁声白皙的肩,闷闷不乐地同她说:“柏雁声,你闻到我身上的醋味了吗?”
柏雁声被她逗笑了:“心心,别闹。”
钟心用脸颊蹭了蹭柏雁声,十分委屈地说:“要是我的话,肯定舍不得咬你的呀。”
*
从柏雁声去找钟心后,柏望果就开始闷闷不乐,他不喜欢到钟家来,也不喜欢钟家从上到下都显得和柏雁声很熟的样子,讨厌差一点和他姐姐结婚的钟进寒,也讨厌真把他姐姐当小妈的钟心。
前厅里的宾客逐渐多了起来,有眼熟的人过来同柏望果打招呼,他一向不喜欢应酬这些事,礼貌的问了好就不怎么理人了,那些少爷小姐从前还试图和他搭上关系,自从柏邵去世柏雁声掌管长信之后,也就和他勉强维持个见面点头的关系,背地里倒是极尽嘲笑。
柏望果乐得清静,他随手端起一杯香槟,往人少的下沉式露台里走,这露台很大,整体被做成一个大扇形沙发的模样,中间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现下正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遍布的影影绰绰的灯光与月辉互相配合着,愈加显得这露台典雅幽静。
可香槟还没喝两口,柏望果就又被人找上门来,是李凯。
李凯个子矮,长相敦厚老实,是属于那种让人看着就像好长辈的模样,他笑呵呵地走到柏望果面前,说:“望果,好久不见了,最近顺利吗,李叔比较忙,也没能替你父亲关心关心你。”
柏望果再怎么不参与长信运营,但也知道姐姐和李家的那些明争暗斗,闻言也只是礼貌客气的回了句:“谢谢李董,我过得很好。”
李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都怪我没能在公司的事情上帮帮你,你才和李叔这么生分,你的小时候我总抱你呢,我跟柏邵还说过结娃娃亲的事儿...”
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李凯对于柏望果失去长信股份继承权的事情表示惋惜,并愿意和他以姻亲为纽带结成统一战线。
柏望果被香槟杯放下,顺手理了理领结,微笑着反击:“我年纪小,不懂李董在说什么,先走一步了。”
刚出露台,柏望果还没来得及把被李凯骚扰的坏情绪扔掉,迎面就又来了两个让他很不喜欢的人。
广越国际的老总沉知行和他夫人。沉知行和柏邵是故交好友,柏邵在世的时候经常同他鬼混在一起,沉知行夫人乔佩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同柏雁声的母亲莫晓璇似乎是闺中密友,所以她极其讨厌柏望果,到了每次见到他都要一顿数落的地步。
“柏二公子。”乔佩端着假笑走过来,张嘴就是挑刺:“柏二公子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叫人。”
柏望果压住脾气,转头叫人:“沉总,沉夫人,抱歉了,我近视,看不清。”
“眼睛不好使啊,难怪柏邵死了也不给...”
沉知行拽住夫人的手腕,劝道:“好了,少说两句,今天是钟老过寿。”
乔佩一把甩过沉知行的手,眉眼凌厉的瞪他:“每次我说这小杂种你都要打断,怎么着,难不成是你儿子啊!”
她声音大,沉知行生怕被别人注意到,紧张的汗都快滴下来了,乔佩好像还没够似的,刚要张嘴继续,就又被人打断了。
是柏雁声,她身后还跟着个名叫钟心的小尾巴。
“乔姨。”柏雁声站到柏望果身边,把他微微的往自己身后推,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她对乔佩笑了笑,继续道:“钟老已经在里边了,大好日子还是不要叫他老人家不高兴的好。”
欲壑难填 你只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已
前厅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他们都身着华服面带微笑,彼此客气的交谈着近来股票涨落情况以及某国的政治发展事态是否适宜建立工厂,手里捏着一杯唐?培里侬白金香槟,不时地碰一下杯,看似优雅端庄,实则一个个竖直了耳朵听柏齐两家闹出来的动静。
乔佩敢这么欺辱柏望果,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年纪小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柏雁声就不同了,她在柏家说一不二,长信也暂时叫她稳住了脚跟,更何况她身后还跟了个钟心。
乔佩瞥了一眼柏雁声,不轻不重的来了一句:“是雁声啊,你们姐弟感情真是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妈生的呢。”
柏雁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钟心就先不高兴了,她是整个钟家宠着长大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娇气刁钻,也只有在柏雁声面前会变得软一些。
“沉夫人,你现在是站在我家里欺负我的客人吗?”小姑娘一脸的嚣张跋扈。
沉知行眼看事态发展要冲破他能控制的范围了,急忙从中斡旋:“钟小姐言重了,言重了...我们两家是故交,我妻子讲话难要直一些,我替她给钟小姐赔个不是。”
钟心挽着柏雁声的胳膊,脸上的不高兴十分明显:“沉总,您和您夫人是该为你们的无礼道歉,但是对象不是我。”
“是。”沉知行向来是谨小慎微的性格,他碰了碰妻子,想让她服软。
乔佩冷笑一声:“柏总,你需要我的道歉吗?”
众人都看着柏雁声,柏雁声不出意外的笑了笑,她对沉知行和他夫人一向有着极高的忍耐力:“乔姨说笑了。”
乔佩挽着丈夫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等讨厌的人都走开,周遭压抑的空气才算流动起来。
钟心冲着齐家夫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夫妻俩到底要靠死去的儿子吸柏雁声多久的血啊,她把不顺的气冲着柏望果“柏望果,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这种人欺负,你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劲儿去哪儿了?”
柏望果没理会钟心,牵着柏雁声的一只手晃来晃去地撒娇:“姐姐,我怕给你惹麻烦。”
柏雁声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说:“我知道,下次碰见他们尽量避一避。”
钟心无语地看着柏望果撒娇,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马上就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过来找柏雁声叙事了,柏雁声利落地撇下两个小孩儿去忙正经事。
钟心见人走了才理直气壮地和柏望果拌起嘴来:“柏望果,你都这么大的人能不能不要总是缠着柏雁声撒娇?”
柏望果不遑多让:“钟心,我姐姐都有男朋友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霸占着她想让她当你后妈?”
钟心冷笑:“我才不想让她当我后妈。”
“那你干嘛老缠着我姐姐?你们钟家那么多人,钟静钟黎不都是你姐?”
“你管我?我乐意。”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闹了一会,钟心先顶不住了,她有正经事儿要和柏望果商量的,臊着脸对他说:“咱们别吵了,我们两个现在应该一致对外。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柏雁声新男友的资料。”
*
钟老太爷并没有在寿宴上逗留太久,他已到耄耋之年,身体也不算太好,出席了一个小时见见老朋友略表心意就回主楼休息了,剩下的时间无非是供在场的嘉宾社交。
前来找柏雁声喝酒的人不在少数,她下午时已陪中泰的人喝过一趟,胃里空虚,柏望果与她又不在同一桌,没有办法给她挡酒,她勉强应酬了半个小时后已经开始冒冷汗。
察觉到自己真的要顶不住的时候,柏雁声寻了个空往盥洗室走,还没走到门口就捂着胃扶着墙往下滑,恰好有钟家的佣人在,一个人扶着她,另一个急忙去通知钟心,钟心之前同她们讲过,柏雁声在钟家出任何问题都要先告诉她。
钟心正在应付同龄的小姐们,被佣人附耳告知此事后慌张地往回走,留下一帮不明所以的女孩儿们面面相觑。
柏雁声喝了一天的酒,食物却没怎么进口,当下哪里吐得出什么来,只是不住地反胃酸,钟心赶到时她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一茬接着一茬的往外冒。
钟心看柏雁声这样子当即慌了神,眼泪汪汪的扶着她给她递热水,佣人提醒了之后她才想起来要把人扶回房间休息,又找了驻家医生过来瞧,等柏雁声吃了药在她床上睡了,她才缓过那股害怕的劲儿来。
柏雁声的裙子在盥洗室的时候沾了水,钟心一点儿也不在意地把自己的被褥给她严严实实地盖上,看平时气势逼人的柏雁声此刻柔软虚弱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得到极大的满足,甚至还有一些不可说的妄想和期待。
想柏雁声一直这样乖乖地躺在她的床上,更想脱掉那件会让她睡得不舒服的裙子;想趁她昏睡时躺在她身边给她暖身子,更想在她清醒时被她按在床上亲吻。
钟心坐在床边地板的软垫上,双臂交迭着趴在床边贪婪地看柏雁声的脸,她鼻尖到柏雁声脸庞的距离只有堪堪一寸,近得钟心可以闻到柏雁声呼吸间的酒香。
真好看,她心想,柏雁声怎么这么好看呢,比之前听说还要好看很多倍,钟心没忍住凑近亲了亲柏雁声的脸颊,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脯,既紧张又满足。
她的皮肤也很软,钟心因为一个偷偷摸摸的吻几乎陷入一种让她着迷入魔的梦境,她想起柏雁声把自己按在沙发的那天,一楼里她爸爸讲话的声音她都听得见,柏雁声就敢在二楼捏自己的脸了。
那其实是个适合接吻的姿势,柏雁声从上而下的俯看自己,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的笑,乌黑的眼睛里散布点点微光,钟心一刹那被美得心跳几乎停滞了。
钟心当时脑子里混乱得要命,一时希望柏雁声真的和爸爸结婚,那么自己就能正大光明的一直霸占着她,一时又想不要她嫁人,这样自己才可以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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