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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风不眠
按照这样的成长经历,柏雁声认为他应该和大多数的寒门贵子一样,做人有极强的原则性、性格骄傲冷漠、优秀而极度自律,总之,他不应该对爱情产生这么大的憧憬,过早的自立应该让他清楚,只有爱护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江砚池偏偏做了许久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这很难不让柏雁声对他的动机心存疑惑。
这就比如一个疯狂爱好跳伞的极限运动者烧掉了自己所有的降落伞,从今以后再不慕高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罗未有些唏嘘,问:“柏总,那您准备处理和江先生的事情?”
柏雁声一愣,足足有一分多钟没有说话。
在此之前,她是十分笃定在事情结束后要同江砚池分手的,柏望果已经足够她烦恼,她不希望身边再多出一个和他一样情感丰沛的人,比起这样,她更喜欢平淡的、克制的感情,这才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超过了的感情,就是入侵她的安全区。
可要说不喜欢,却又是另一个谎言。
柏雁声回忆这几个月的相处,觉得自己唯一一次有些失态是那次醉酒,江砚池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她提了分手,那是她心里对他仅有的一次柔软,如果分手了,他就不必卷入长信内部争斗之中,也不必被曝光在公众视野下议论评价,她会想出另一个办法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江砚池拒绝了,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柏雁声顿时也觉得自己被他的温柔缱绻迷晕了头,再好的人也没有事业重要,她顺水推舟说只当她喝多了酒,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
可她和江砚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柏雁声说:“等解决了李凯,再处理吧。”
十一月中旬,长信高层巨额贪腐案浮出水面,以董事李凯及其子李迅为首的43人涉嫌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已被移送公安机关依法处理。长信集团董事兼总裁柏雁声发布记者招待会,柏雁声在会上称,李凯不仅背离了长信风清气正的职场文化,践踏了公司职业道德的底线,更触碰了法律的红线,并进一步声明长信将进一步扩大对腐败问题的监督和查处力度,并在会上宣布将于十一月中下旬建设一支专业反腐团队,团队内人员均从事过企业内审、检察官、警察等职业人士,具有高度独立性,在进行腐败案件调查时,不必经过相关业务部门领导即可直接展开调查,直接向柏雁声汇报工作。【1】
自此,以长信总裁柏雁声私人感情为开始的长信高层贪腐案件告一段落,此事件以柏雁声大获全胜为结局,也是从现在开始,柏雁声才算是牢牢掌控住了长信集团。
十一月十八日,长信正式成立廉正合规部,总裁柏雁声在会上颁布长信集团商业行为准则与员工纪律制度,这两个制度集中了长信的核心制度红线,所有员工必须遵守,廉政合规部的监察对象覆盖企业所有人,上不封顶,长信将不计代价的反腐,势必消除多年顽疾。
十七点四十五分,会议结束,柏雁声在掌声中退回幕后,罗未跟在她身后,还未报告明日行程,就发现一臂距离前的柏雁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柏总?”
罗未刚唤一声,柏雁声瞬时往后倒去,罗未急忙去扶,还没开口喊人,就听柏雁声虚弱无力地说:“别叫,我只是有些累了,先扶我回办公室吧。”
柏雁声极少喊累,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如同只需充电的机器人,永远有使不完的力投身工作,集团里常有人私底下议论说她不知吃了什么神仙金丹,工作起来数月连轴转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
因此,她说累了,那一定是真的累到筋疲力尽,抬抬手指都困难。
罗未扶柏雁声回办公室,亲自找人接了柏家的私人医生奇过来,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上二十一楼。
医生是了解柏雁声的身体的,简单检查后诊断说她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加上饮食不当造成阴虚,挂了水后柏雁声稍微缓过来些,奇建议她择日去医院做全面身体检查,他也好作出具体的调理对策。
柏雁声嘴上应了下来,奇晓得她其实是没上心的,却也没有继续再劝,柏雁声挂上水后就开始犯困,罗未和奇悄声出了休息室让她安静的睡。
出了门,奇才同罗未说:“罗助,您平时不妨多劝劝柏总,这样下去小问题都要折腾成大问题。”
罗未无奈地笑了笑:“我肯犯颜直谏,柏总也不肯听啊。”
奇心道也是,柏雁声向来极有主见、说一不二,一般人哪里劝得动她,他叹了口气,同罗未说:“平时多注意吧,你一直在她身边总比别人方便说话。”
罗未道:“我尽量。”
【1】 引用百度副总裁韦方贪腐案件新闻资料。





欲壑难填 男友降级
柏雁声并没有睡太久,奇进来帮她拔针的时候她是有些感觉的,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渐渐转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落地窗外快消失橙红太阳,隐在大片绵阳的云朵后,把半边天空都染成炫目的金红色,城市的建筑物在光影视觉之下错落成黑色剪影,在高档的隔音建材包裹之下,柏雁声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情景像极了那一年那一天,她打电话同沉别言说,对不起,算了吧。
别守着我了,别再继续爱我了,别想着和我结婚,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手机就在枕边,柏雁声拨了个熟悉的号码,手机里传来一声声忙音,她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对着它说话,冷静的、执着的。
“沉别言,你最近过得好吗?我过得还不错,之前和你说好了,等我把那般不长眼的老帮菜从长信踢出去,剜掉长信那些沉疴痼疾后,要第一个同你一起庆祝,可是你食言走了,没关系,我可以打电话告诉你,我成功了,李家一系元气大伤,柏邵的遗误我以后会一点点整改归正,长信会按照我的设想一步步向前走,虽然辛苦,但是我很高兴,你不用担心我。”
“这几个月实在太忙了,我没有和你说果果的事情,但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吧,你会怪我吗?前段时间听说乔姨把沉知行挪去了东洲的疗养院,他估计没几年好活了,你别和我生气,他想动果果,我才会做得这么绝。”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果果现在自己独立出去住了,被我赶出去的,你在的话肯定要劝我,但这孩子真够糊涂的,我当时实在太生气了,也不知道他那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成天招我,但是现在好很多了,小孩出去住了几个月,晓得赚钱养自己了,吴霁给我看过一些照片,兼职的时候大雨天没带伞,骑了辆自行车往学校赶,小脸气得皱巴巴特可爱。”
“果果小的时候,是你劝我把他留下的,你说我和父母亲人的缘分太浅,但是没关系,把果果留在身边,就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合心意的家人,从前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好像不是这样儿的,果果他在一些方面和你很像,对待感情认真又执着,看起来懵懂单纯的小模样,其实主意比谁都正。”
“我偶尔会想,我那么着急的赶他出去,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不是我也在害怕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感情,别的人都可以不在意,可果果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该怎么做,沉别言,你告诉我好不好?”
电话很早就因无人接听而挂断,柏雁声却对着它说了好长一段话,她很反常地滔滔不绝,把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说给那一年的沉别言听,她没疯,也不是希望得到回应,她只是有些疲惫,想把那些拖着她的沉重通通抛出来,好让自己能够继续铆足力,毫无负担地继续往前,往那个她心目中的长信持之以恒地奔跑着。
说完了,扔干净了,她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长信集团总裁柏雁声,是领头人,是独裁者,是登过再多次的八卦杂志也无人能否定其领导能力的女人,现在是榜样,未来是传奇,生物科技永远有她柏雁声的一席之位,杳城将铭记她的名字,这,就是她的目标。
整理好心情,柏雁声拾好衣裳妆容,从休息室出来后call了吴霁,问他江砚池现下在什么地方,有些事情是应该处理了。
吴霁回:“江先生叁天前已经恢复正常生活了,现下在gi实验室工作,预计七点钟下班。”
柏雁声:“我要去一趟,你安排一下。”
吴霁心道终于到了处理江砚池的时候,回说:“好的柏总,我马上通知司机在楼下等您。”
下午六点五十叁分,柏雁声的车停到了gi实验室大门外,她没有让人通知江砚池,而是静静地等了他一会儿。
总归是欠他一些,等他一次倒也没什么,柏雁声是这么想的。
江砚池从中午时就有些不由自主的心慌,他好像是对柏雁声的到来有了预感,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些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果然,当他下了班后踏出实验室的大门,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
心跳快得不正常,江砚池甚至来不及去思考柏雁声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他简直是小跑着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幸福得像是奔赴一场盛大的约会。
他敲了敲窗,车门马上开了,柏雁声看着他欣喜的表情,也被感染得带了些笑意,“好久不见,小池。”她平静地说。
江砚池上了车,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也顾不得车里的隔断板还没开,捧着柏雁声的脸就吻了下去,他吻得很动情,捉住了柏雁声的舌头就不愿意放,拼命地猎取她的味道,等这个吻结束,车已经开出去大半个路程,叁分钟内就可以到达江砚池的住处。
而他仍意犹未尽,和柏雁声额头相抵,甜蜜又酸楚地低声诉说:“想你,我好想你。”
柏雁声享受着俊俏青年的吻,惬意地听着他的情话,安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江砚池执着地摇头,铺天盖地的新闻没有让他觉得辛苦,陌生人的评价和指点也没有让他觉得辛苦,只有等待和柏雁声的下一次见面的每一秒钟是辛苦的,好在他早已习惯,不至于因此而落败。
很快到了江砚池的住处,柏雁声和他肩挨着肩上了楼,进了门,屋内的一切仍然是熟悉的模样,江砚池笑得极好看,问她晚上要吃些什么,糖醋排骨可不可以。
柏雁声坐在沙发上,拿出几份转让合同搁在茶几上,仍然是镇定又坦然的语气:“小池,别忙了,过来坐吧。”
江砚池并不看她,脸上勉强保持着笑容,自顾自地说:“晚上吃排骨太腻了一点,小馄饨好不好,你一直很喜欢吃的。”
“江砚池——”
“不想吃东西吗?那我们做些别的事好不好,阳台那株白舍婵开花了,你应该会喜欢,过一阵我们可以把它剪下来放在书房,这样你工作的时候也会有好心情,还有”
柏雁声只是这样沉静地看着江砚池,听他颠叁倒四地说些胡话,没几分钟,江砚池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他站在柏雁声面前,执拗地说:“我不要分手,雁声,我不要。”
柏雁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用指尖点了点茶几上的几份转让合同,说:“房子和车是给你的,你签个字就可以,msi那边你可以继续做下去,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无论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和我提,以后碰到问题了也可以来找我,好吗?”
江砚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功能,即便这情景在他脑海中演习过无数遍,可真到了这一刻,他仍痛苦得超出想象。
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生硬地说:“那我希望你和以前一样,隔叁差五到我这里来一次,我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柏雁声温柔地看着他:“小池,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从一开始都在利用你吧,你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二天,所有的资料就已经送到了我面前,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知道你和长信的牵扯,更是从你身上发现了李凯的致命伤,所以小池,我应该要谢谢你的。”
“我不在乎。”江砚池说得快速又坚定,他眼尾泛着可怜的红色,口中的话却难得的强势:“利用我还是怎么样都没关系,把我当成什么人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事情。”
柏雁声轻轻开口:“所以你答应了壹周财经的采访。”
江砚池有些慌乱:“雁声,你不高兴了,是吗?”
“你看,小池,这样没什么意思。”柏雁声在沉闷的空气中仰头看他,说:“我留你在身边是别有目的,你也知道我并非真心,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没有必要对我倾注这样多的感情。”
“很久了。”江砚池看着她,喃喃地说:“我十岁第一次看到你,从那往后都在思考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长大之后我才明白,哦,原来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你。”
柏雁声一怔,她晓得这个人喜欢自己,但是从没想过能听到这种话。
江砚池努力压抑情绪波动,使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不敢让她瞧出来面对的是一个为爱疯魔的病人,他尽可能地动着脑筋,拼命回想自己之前想出来的方法,可他脑海里仍旧一片空白,嘴却控制不住的一开一合:“你肯定查到了,但是你大约不记得你和我说了些什么,你说没有父母没关系,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离开的时候你还说我很有意思,要我好好长大,将来可以到长信来工作。”
“柏雁声,我来了,我有好好长大,信守承诺走到你身边,你不能赶我走。”
柏雁声是真的忘了自己和他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那天早上临走之前沉别言偷偷塞给她了一包莓果干,记得那天数不清的记者和不停的闪光灯让她觉得厌烦,记得碰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孩,就是不记得自己一时兴起和他说了什么。
江砚池看得出柏雁声的松动,继续引诱她:“雁声,和我试一试吧,这半年你也很高兴不是吗,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也可以不做男朋友,包养、sex partner,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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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雁声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漂亮男人,她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的慌张和期待,看见他丰沛得快把她淹没的情感,她问:“有这么喜欢吗?我对你都称不上好。”
江砚池露出一个酸楚的笑:“这些天我每一秒都在想该怎么留住你,我应该做好准备,像个演员一样排演一切,穿上让你喜欢的衣服,表现出最贪婪的模样,告诉你我做这一切是为了钱,这样你大约才会放心再留我一段时间。可是不行,雁声,我只是爱你,我就是爱你,我期待着和你在每一刻接吻,享受着在任何一个角落和你做爱,我奢望着你也可以给我一点喜欢,不想再让我做男朋友,可以,让我离开,不行,你总得给我留一条活路,就当是救救我,就当是履行承诺。”
阳台上盛放的茶花味清香淡雅,江砚池的话却浓烈绝望。
他哪里想得出什么能够一劳永逸留在柏雁声身边的好办法,他只是怀揣着太多太多的沉甸甸的爱,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让,没有底线,没有尽头。
“我去见卓见疏,要他把事情闹大,害得你被陌生人指指点点,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能帮到你一点点,我就会很开心。”
“包养或者sex partner的的话,我身边就会有别的人,也没关系吗?”
“只要你还愿意让我陪着你。”
“我永远都不会爱你,必要的时候还会像前段时间一样不理会你,这样也没关系?”
“不爱我没关系,多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夜风裹挟花香从门缝中溜了一缕进来,清冷的味道萦绕在两人身边,柏雁声突然笑了笑,她明显是不信江砚池的,更加不信他这种离谱的爱,她问:“江砚池,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江砚池看她的眼神温柔沉溺:“我再清醒不过了。”
可他对面的人却冷静得一如往常,漂亮的嘴唇开合,说出的也是残忍的话:“可是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留一个用情过深的人在身边,就像留一个定时炸弹。”
“怎么会。”江砚池尽量放轻语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急切,他就像一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售货员,只不过想要售出的物品是自己而已,“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不应该不告诉你就去找记者,以后我什么都先和你说,好不好?而且,我们在床上很合拍不是吗,雁声,你这半年也很快乐,你也是喜欢我的,在实验室的那天早上,你还说我好看,记得吗?”
柏雁声当然记得,那天早上她并不是真正一时兴起要去看江砚池的工作环境,而是透露了风声,刻意让记者去拍,江砚池现在当然也是清楚的,但是他竟然能毫无芥蒂地谈起这件事,这就是爱可怕的地方,柏雁声想,就是这种东西让他清醒着糊涂到这种地步。
江砚池小心翼翼地观察柏雁声的表情,走了两步,屈膝蹲在她身前,把手覆在她平放在膝前的手上,仰头看着她:“雁声,我爱你不是一时兴起,我从前也爱你,这并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了我还会有别人,别的人...不一定有我好看,也不一定比我更擅长和你做爱。”
这话逗笑了柏雁声,她目光变得柔软了些,看着膝前的漂亮青年卖乖,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理由来劝自己,但是不得不说,这些理由比爱或者不爱更让她心动。
她摸了摸江砚池的松软的黑“你才二十叁岁,怎么歪理一套一套的。”
这样的反应就意味着柏雁声答应了江砚池的提议,那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呆滞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里的光陡然被点亮,江砚池猛得把柏雁声扑到在沙发上,劫后余生的心悸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通过亲密接触来确认她依旧存在。
柏雁声被他这反应引得直笑,抚摸着他后背紧绷的肌肉组织帮助他放松下来,江砚池在她身上赖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她,那表情又委屈又欣喜,有半湿的眼眶和水红的唇,鸦黑的睫毛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简直漂亮得要命。
“不让你做男朋友委屈了是不是?”柏雁声柔声哄,她一向翻脸比翻书快,前一秒说着你的爱对我好处用处,后一秒决定继续留他在身边了就能说软话哄他,加膝坠渊,喜怒无常。
现在的她就心情很好地逗弄江砚池:“亲一亲会不会变得高兴?”
江砚池痴迷地看她,把人压在沙发上没命地深吻,吮够了唇舌解了些馋,他才把亲吻移到别的地方,眉心、鼻尖、耳垂和细长的脖颈,到处都有他留下的淡红色痕迹,他嗓子里发出不满足的声音,求道:“柏雁声,我想和你做爱。”
男朋友可以肆无忌惮,sex partner 就需要征求意见,江砚池懂得这道理。
他胯下硬邦邦的那个东西紧贴在柏雁声的腿根,柏雁声微微挪动了一下去磨蹭他,在他唇上嘬了一下,说:“做啊,不是你说的,最擅长的事是和我做爱。”
江砚池腻着她,整个人都覆盖在她身上和她交迭在一起,尽管衣裳未褪,但起伏的曲线交缠,怎么瞧都是活色生香的一幅画,他哑着嗓子把从前那些不敢说出口的都讲给她听:“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做爱,想要吻你,想一整天都插进你身体,想看你舒服得颤抖,想听你潮吹后软着声音喊我的名字。”
这样不含蓄的、拿不到台面上讲的话,被长相冷冽的江砚池说出口,有种要人命的反差情色感,柏雁声很受用,手勾进他衣服里摸他有力的腰,像是真的对他有情似的那样勾引的摸,江砚池被她摸得阴茎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忍不住隔着衣服用力蹭她。
二人交颈相迭,江砚池蹭了她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喘着粗气跪起来,眼尾绯红得盯着柏雁声,几乎是凶狠地脱掉了上衣,讨好似的绷着让她喜欢的那些肌肉,红着脸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摸,柏雁声的指尖在那些漂亮的线条上游移着,很坏心眼地去摸他乳尖,江砚池明明是主动的一方,却被她摸得不住地羞涩的哼,他皮肤偏白,没过一会儿乳尖就被柏雁声揉弄成酡红色。
“...雁声,就在这儿做,行吗?”江砚池渴求着,得到应允后才去解柏雁声的衣服,她穿了白色的衬衫,解开后能看见浅色的内衣和雪色的乳肉,好看得有些扎眼。
江砚池来不及给她脱,把她丰润的波涛从内衣中挤出来,低头去含她的乳尖,吮吸、微微用力舔咬,把那顶端吃得幽红后轻轻吹气,柏雁声舒服得不住轻哼,用脚勾他小腿催促着:“快进来,先做一次。”
柏雁声不让他脱裤子,自己也只是脱了下半身的裤子和内裤而已,手从江砚池西服裤的拉链缝中伸出去,把硕大火热的一根从里边掏出来,她想就这样做。
江砚池享受着自己的性器官被柏雁声攥在手里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有种活下来的真实感,他控制不住的接近她,吃她泛着甜味的舌头,阴茎在她缝隙里湿漉漉地蹭了几下,然后龟头就顶着那微不可见的穴口插进去了。
“嗯啊——”柏雁声被进入的瞬间扬起了头,江砚池进的特别深,她又喜欢又忍不住说:“你慢一点......”
江砚池把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大进大出地耸动,他了解她,斩钉截铁地说:“你就喜欢这样,我知道的。”
两个人的姿势是最普通的男上女下,江砚池的动作既快又狠,次次都擦着她的敏感点狠狠地磨过去,柏雁声被她顶得一耸一耸地动着,在刚开始就爽得下半身一阵阵地发麻,下意识地就有些想躲,江砚池怕她从沙发上掉下去,把人死死按在身下肏,男人的力气太大了,柏雁声被箍得一动不动,只能张着腿让他弄。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柏雁声就不行了,手掐在江砚迟的背脊上克制不住地用力,阴道里缩得快而有力,江砚池加快速度插她,不用任何技巧就把她弄得高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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