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难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风不眠
一只手捂住柏望果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他泛着委屈的眼睛。
“果果...”柏雁声叫他的名字,吐出一口热气,焦躁地问:“刚才那段话,你想了多久准备对我说?叫你在外边反省,你却想着怎么勾引姐姐,是不是?”
柏望果被捂住了嘴,却伸出舌头舔柏雁声的手心,那感觉真像是被猫舌头碰了一下,触感柔软酥麻,柏雁声猛地把手了回来,她被柏望果接二连叁的招数影响到了,面对他竟然做不到游刃有余。
柏望果睁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撒谎:“没有,那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柏雁声不说话,她已经考虑离开这里了,再待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见她不说话,柏望果追着问:“姐姐,你在想什么?”
柏雁声一边用手机发信息叫人来接她,一边说:“在想我一会儿就走了,要怎么哄你别哭。”
柏望果吃惊地半张着嘴,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了,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你明明说今晚要留下来陪我的,长信总裁说话不算话,你骗人!”
柏雁声已经下了床,转身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骗你又怎么了,你还能咬我一口吗?”
发现她动了真格,柏望果真有些急了,在床上跪行两步到床沿上抱着柏雁声的腰不撒手,开始他最擅长的耍赖撒泼:“我不让你走,我就不。”
柏雁声扯不开他,揉了揉他圆润毛绒的发顶,轻声说:“果果,你总要留点时间给姐姐想一想,对不对,刚刚还夸你懂事,现在又恢复原样了?”
柏望果被她几句话说的,灰溜溜放下手,抬头看她说:“那你要想多久?”
柏雁声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想到我想明白了为止。”
十分钟后朗叔的车到楼下,柏望果送姐姐下楼,在电梯里执着地挽着她的胳膊,突然说:“一个星期,想一个星期行不行?”
柏雁声不看他,直视前方憋着笑:“不行,我这个星期的行程早就排满了,北美、欧洲都要去,没有时间想这些。”
“十天呢,十天好不好?”
“回来之后就要开会、看报表和谈合作。”
“半个月呢?”
电梯开了,柏雁声一言不发的往前走,柏望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小嘴儿嘟嘟地说个不停,直到在车旁站着的朗叔看到两个人,叫了声柏总和望果。
“朗叔好。”柏望果乖乖地叫人。
柏雁声上了车,柏望果扒着窗户看她,柏雁声以为他又要耍宝说些什么十天半个月的话,结果他眼巴巴看着她,说:“回去就不要工作了,注意休息,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出国也要注意安全,到了和我讲一声,很忙的话,就不要想我的事情了,反正我会一直一直等你的,姐姐。”
柏雁声心软得一塌糊涂,她隔着车窗摸了摸他被风吹得冰凉的小脸,说:“回去吧,不要担心我,好好上学,不要浪太多时间去做没必要的兼职,卡里的钱要用,知道吗?”
柏望果笑得眉眼弯弯:“知道了,我会自己均衡好时间的。”
车在黑夜中逐渐远行,柏望果一直看到车转了弯消失不见,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沉默着回到了顶楼,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卧室,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脱了衣服,钻进姐姐方才躺过的地方,深深地嗅了一口她的呼吸。
被角上似乎沾了些她身上清浅的香气,被柏望果狠狠攥在手心里,靠着她遗留下的这一抹味道,他就可以做一个餍足的美梦。
*
柏雁声离开奥莱后就去了江砚池的住处,她没有提前同他说,自己指纹解锁进了门,客厅和卧室都没人,柏雁声最后在书房发现了他。
江砚池在写毕业论文,带着防辐射的平光镜,一脸严肃地敲字,太过聚会神的后果就是直到柏雁声进了屋他才发现。
他霎时间浑身的气质都变了,整个人就像乍开的昙花,清俊的脸一瞬生动起来,江砚池刚想站起来去抱她,柏雁声却冲着他做了个坐下的手势,自己在靠窗的沙发吊椅上坐了下来,说:“你忙你的,我过来歇会儿。”
吊椅晃来晃去,柏雁声靠着它浑身放松下来,眼神轻轻的落在了江砚池身上,他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清隽标志,戴着眼镜的脸上有笔电屏幕的反光,更衬得出他的文雅之气,这气息相较旁人的要冰冷些,像是冬日雪后的松木香,虽然寒凉,但是叫人向往。
江砚池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心思却完全跑远了,柏雁声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他想合上电脑,想抱着她说话,或者什么又不说,怎样都可以,可又怕她觉得自己粘人,在她的视线下辛苦忍耐着,等柏雁声靠着吊椅睡着了才松一口气。
他轻轻挪开椅子走了过去,呼吸都放得很轻,弯着腰用指尖隔着空气描摹她的脸,生怕吵醒了她。
就算这样,什么都不说的看着她睡觉,江砚池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过了一会儿,柏雁声在里边儿窝的不舒服呢,闭着眼不耐烦地动了两下,江砚池才拦腰把她抱了起来,用那种抱小孩儿的姿势,让她的侧脸靠在自己肩膀,柏雁声半梦半醒的挣了会儿眼,江砚池就哄她说:“没事儿,睡吧,我抱你去床上。”
他身上有柏雁声熟悉的味道,她安心的重新闭上眼睛入睡,江砚池抱着她并不什么力气,走到卧室后却不想松手了,不想把她就这么放在床上,就想像这样,抱女儿似的哄着睡,他把长信总裁当成一定要站着抱起来才不会哭的小朋友,幻想着他们能够形影不离。
怎么抱都不够,又担心她这样不舒服,爱就是这样的,即便是捧在手心里,为她打造一个宝石堆砌的城堡,都担心那材质太硬会割伤她的脚尖。
江砚池小心翼翼地托着她,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她头发上有股刚刚清洗过的陌生洗发露的香味,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江砚池只是停顿几秒,然后在她额间亲了亲,把室内光线调低后去浴室洗澡。
一刻钟后他清爽地从浴室出来了,没开大灯,也没用吹风机,用毛巾随意擦了擦,上半身光裸着躺在柏雁声身边,他头发略潮,没进被窝里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隔着被子搂住柏雁声,轻轻地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真的是非常轻柔的一个吻,柏雁声却恰好在这时候半醒了,抬了抬眼皮看他一眼,迷糊着说:“怎么了,还不睡嘛......”
江砚池抱她更紧了一点:“雁声,你洗过澡了吗?”
“唔。”柏雁声闭着眼睛发出一个懒懒地音调,下意识地答:“在果果那里。”
江砚池知道柏雁声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柏望果,但是他从来没出现在公众视野过,柏雁声把他保护的非常好,她口中的果果应当就是她的弟弟。
但...为什么说,在他那里洗过澡了?
柏望果不住家里?
柏雁声她是从柏望果的住处过来他这边的?
第六感告诉江砚池,这事情有些奇怪,可作为一个sex partner,他是没有任何权利去质问这些的,即便是从前做男朋友的时候,他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去问。
算了,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的柏雁声是躺在自己怀里的,这就够了。
对不起朋友们,果果还得素几章,我本人太喜欢捅破窗户纸前暧昧的那个阶段了,肉是一定要吃滴!各位野生姐姐再等等哈~谢谢大家每天给我投珍珠,非常非常感谢!好多朋友的id我已经非常非常眼熟了!感动!
欲壑难填 致命快乐——打晨炮儿
晚上的时候没能做成,清晨的时候江砚池如愿以偿地和柏雁声做了两次。
柏雁声被他弄得很舒服,两只手抓着床单双眼迷离地呻吟,江砚池掐着她的腰很有技巧地顶,居高临下地看她享受性爱的表情。
拂晓的日光落在柏雁声被顶得不住摇晃的乳房上,顶端的乳头被江砚迟吮得异常的红,还带着湿润的口水,在阳光下格外漂亮,有种充满艺术感的美。
江砚池低头去吻柏雁声脖颈处的薄汗,在她那片细白的皮肤处舔得啧啧有声,腰臀发力顶肏,柏雁声呜咽着夸他,说他好会弄,每次都弄得她很舒服,又叫他快一点,她马上就要到了。
江砚池被她几句话说的浑身发麻,真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做得下不来床,他应声加快速度,没一会儿柏雁声潮喷的水就淋湿了他小腹的肌肉,江砚池没有拔出来,却也没有再动了,停下来用手去摸柏雁声敏感的阴蒂,那小东西已经肿胀成一颗硬挺的小珍珠,江砚池轻轻一碰柏雁声都要颤一下,他用指腹转着圈的轻碾,柏雁声就又流出一小股水来。
等柏雁声这次高潮结束,江砚池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她一起去清洗,在花洒下将她抵在墙上重新动了起来,热水淋湿了两个人的身体,流过两个人交合的地方,那种性交独有的声音就更响了。
柏雁声被他顶得双腿乱晃,双臂紧紧搂住江砚池的脖子,那种随时害怕掉下去的恐慌感和身体酥麻的快感交织,有种形容不出的致命快乐。
江砚池靠近她,含住她的耳垂吮吸,又用舌尖去勾她的耳廓,哑着嗓子喘着粗气问:“雁声,这样喜不喜欢,要不要深一点?”
“嗯啊....啊...”柏雁声发出迷乱的呻吟,也不晓得是不是在回应,被顶得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调,好半晌才给出他回答:“喜欢...要再深一点...唔...那里...”
江砚池对柏雁声向来言听计从,尤其是在床上,马上就肏弄的更快更深,湿淋淋的一大根整根顶入再整根抽出,大开大合的弄她。
柏雁声很快就有些受不了了,但激烈的快感迫使她的双腿更用力的缠着江砚池的腰,内壁的骚痒只有江砚池的阴茎撞进来时才能缓解,她渴望被顶入,穴里的软肉贪婪地裹吸着粗壮的硬物。
江砚池被她吸得腰眼发麻,克制不住的用更加凶狠的力道贯穿她,交合处水声愈大,黏腻的汁液顺着柏雁声的大腿往下流,很快又被热水冲干净。
“啊...不行了...我...唔——!”柏雁声的声音缠绵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她在一阵熟悉的快感中缩紧穴肉,再次潮喷了出来。
一场晨浴拖了一个小时才结束,吃早餐的时候柏雁声还忍不住扶着腰揉了两下,江砚池把现磨的豆浆端到她面前,紧接着手就扶到了她的腰上帮她按。
“这个力道可以吗?”他轻声问。
柏雁声嗯了一声,说:“往下边儿一点。”
江砚池撩起她上衣一角看了看,她后腰有一小块地方因为抵在浴室墙上被撞红了,他有点心疼,找了药油给她擦,说:“下次我们不在浴室做了。”
柏雁声嘴里咬着一截油条回头看他:“为什么,我喜欢浴室。”
江砚池搓热的手心贴在柏雁声那截玉似的腰上,边揉边说:“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力道,怕再伤着你。”
柏雁声和他说舒服的时候,贴着他的耳朵呻吟的时候,他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内心铺天的欲望?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听的,那些声音是她在那些时间段属于他的证明,给予他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还好,不是很痛。”柏雁声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似的说:“没关系,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一顿早饭只有二十分钟,柏雁声吃完后就要乘车去机场,江砚池没敢提想去送机的要求,很是中规中矩地把柏雁声送到电梯口就止步了。
柏雁声下楼后他在阳台看她的车离开,对玻璃柜里的植物们说:“没关系,她还会再来的,我们等一等就好了。”
车消失后他进了屋,拾他们两个人餐后的冷盘,把脏掉的床单放进洗衣机,看着浴室的墙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装个皮质的软垫,下次她靠上去的时候就会舒服一点。
柏雁声在北京时间20点30分到达柏林,中途曾在法兰克福停留两个小时转机,到了柏望果给她发的食物照片,柏雁声临走前曾嘱咐邹娴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照顾他,这一桌的菜大概都是出自她的手。
到达泰戈尔机场时天气非常冷,过来接她的车暖气开得很足,温差太大,柏雁声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罗未急忙给她递纸巾,前边的司机是合作方的老总的秘书,专门过来送她们去酒店的,他和柏雁声说后天或许会下雪,柏林的雪天是非常冷的,她得多穿点衣服了。
柏雁声道了谢,突然想起柏望果昨天说到了要和他讲一声,于是给他发了信息和定位,很简洁的已到。
柏望果几乎是马上就把电话打过来了,隔着八千多公里兴奋地喊她姐姐,说他查了天气,柏林现在很冷,要她注意保暖。
“嗯。”柏雁声应了他一声,问:“邹姨去了你那,就不要在外边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知道吗?”
她看到他那天晚上拎着一个简易的食品包装袋,尽管没有吃还是塞到了冰箱里,大约是想留到第二天做一顿午饭,可柏雁声并不想在这些方面委屈柏望果,她是希望他柔软,希望他懂得一些道理,而不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刻意去叫他受罪,没有这种必要,她也不是很舍得。
柏望果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很乖巧地说好,紧接着又开始说想她,但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催她快些回来,也没有问她有没有想好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柏雁声问:“想要什么礼物,姐姐给你买。”
他想了一下,回:“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柏雁声:“当然。”
柏望果说:“姐姐,如果柏林下了雪,你可不可以拍一张你的照片给我,只给我一个人的。”
柏雁声一愣,她以为他会提出“希望回来后可以听到你考虑好的答案”这类要求了,没想到他只要一张照片。
她轻声回:“好。”
柏雁声一行人在位于城市中心的swissotelberlin酒店做短暂的休息,罗未和她住在一个套间中,在她例行小睡半个小时前给她拿了一杯热牛奶。
“我没有要牛奶。”柏雁声说,她的习惯是在睡前喝一杯咖啡,她对咖啡因几乎疫,因此不存在入睡困难的问题,罗未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罗未硬着头皮说:“医生和我说您应该戒咖啡了,尤其是睡前,柏总,试一试牛奶吧。”
柏雁声皱着眉头沉默许久,终究是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半,罗未松了一口气。
下午四点叁十分,是柏雁声与合作方代表markus先生约定的下午茶时间,markus先生和公众印象中的德国商人有些不同,他没有着急和柏雁声聊生意上的事情,反而和她说些德国近日的趣闻,最后还问起了柏雁声有无男友。
柏雁声笑了笑:“有了,还不止一个。”
markus只当她是在开玩笑的,很给面子的大笑着说:“那真的非常遗憾,你身上有欧洲女孩儿所没有的魅力,简直叫人挪不开眼睛,周围的人有很多都在看你,你值得欣赏。”
面对这样一个非典型德国人,柏雁声挑了挑眉:“可惜了,我只喜欢东方男孩儿。”
下午茶结束后没多久,晚餐就紧接着到来了,主桌上只有柏雁声和markus,双方携带的工作人员在另外一张桌上用餐,柏雁声德语不错,因此并不需要随身携带翻译。
德国人的晚餐很丰盛,更何况是用来招待合作伙伴的,可惜柏雁声的胃口并不是很好,长途的飞行后她通常不喜欢吃东西,markus表示理解,和她谈起来中国的美食,还说自己曾去过四川。
“很辣,那里的空气都是辛辣的。”他说。
总之,第一天的会面还算不错,markus虽然有些不那么正经,但是很会同人相处聊天。
晚餐后柏雁声回酒店,一行人在套房的会议室开了一个小时长的会议,临睡前柏雁声和罗未要牛奶,下午的那半个小时她睡得很好,所以想再试试到底是不是牛奶的功效。
罗未笑:“您是应该多试试的,很多事情都是必须亲身尝试后才能得出结论。”
睡前,柏雁声又想起罗未的这句话,亲身尝试才知结论,那么,接不接受柏望果的感情这件事情,也真的需要尝试吗?
第二天的行程排的非常满,认真工作起来的markus倒像个真正的德国人了,双方的谈判人员虽也经过口腔舌战,但总体情况对于长信一方还是乐观的。
到了第叁天,也就是天气预告曾预报过会下雪的这一天却是个好天气,甚至比前两天要暖和一些,完全看不出下雪的迹象。
柏林的上空晴空万里,暖阳高照,有母亲带着孩子在喷泉一角的长椅上晒太阳,有街头艺人驻足在施普雷河畔抱着吉他歌唱,有游客在勃兰登堡门前留影,就是没有雪。
欲壑难填 身心疲惫,明日更新
明日更新~
欲壑难填 柏林为你下了一场雪
柏雁声吃午餐的时候想起弟弟索要的礼物,如果下雪就拍一张照片,按照现在的状况,他大概率是得不到这张照片了。
中国的时间比德国快六个小时,柏雁声午餐时柏望果已经吃过晚饭了,他一整天都有些焦躁,第二十一次问在德国留学的朋友,柏林有没有下雪,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对方还拍了一张照片给他看,和他说这是柏林今年冬天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柏望果非常失落,他总觉得,如果下了雪,那么他得到了可能就不止一张照片那么简单,或者说,这张照片是有特殊的意义的。
柏雁声拍照的时候,心里想的肯定是自己,柏望果有些期待着,心里装着自己的柏雁声的表情。
可他等到了十二点,还是没有收到柏雁声发来的照片,朋友最终第二十九次的回答也是没有。
他已经接受这个结果,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手机,执着的要等柏林过完一整个今天。
北京时间凌晨叁点钟,柏林时间二十一点。
柏望果枕边的手机提示音想起,发信人的备注是姐姐,柏林还是如约下了雪,柏雁声站在和他隔了六个小时时差的柏林街头,在薄雪之下,对镜头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她说,果果,柏林为你下了一场雪。
*
十一月二十五号,柏雁声从柏林回国,来不及倒时差就投入工作中,叁天之后她还要再去一次波士顿。
回来的第二天中午,她有两个半小时的空闲时间,于是去了柏望果学校门口等他吃午餐。
柏望果的惊喜无以言表,他本来没有期待姐姐能忙里抽闲陪他吃一顿午餐,也没敢催着问“柏林为你下了一场雪”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坐在柏雁声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问这次出差累不累。
又乖又懂事,可招人喜欢。
两个人去的是一家本地私房菜,等餐时柏望果给柏雁声看自己的手机屏保,就是那张柏雁声在柏林雪景里的照片,他眼睛亮晶晶地问:“真的只有我才有吗?”
柏雁声浅笑点头:“真的只有你有。”
一张照片而已,就能把小朋友哄得高兴成一只只会傻笑的小企鹅,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一些。
用餐时他倒是动了歪脑筋,眨巴着大眼睛说:“姐姐,邹姨最近在我那儿了,你这两天回家睡是不是会有点不方便?要不要......”
“什么?”柏雁声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柏望果往柏雁声碗里夹了块蘑菇,卖乖说:“去奥莱啊,我睡客房就好了。”
柏雁声一副可以考虑的样子:“这样啊......”
柏望果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柏雁声顿了顿,故意叫柏望果着急,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悠悠地说:“我怕有的小朋友会半夜敲我的门。”
“我不会!”柏望果举起叁根手指头发誓,“你说不可以,我就绝对不会进去。”
柏雁声笑:“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会来敲门,但是要征求我的同意,对吗?”
柏望果讨好的说:“我可以给你暖被窝,还可以给你涂睡眠精油。”他紧接着就强调道:“这样你就会睡得更好。”
柏雁声想了想今天的行程,说:“看时间吧,如果有空我就去,”
柏望果顿时笑开了花,柏雁声这样说的意思就会有很高的几率会去的,他姐姐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晚上柏雁声处理完最后一项工作是二十一点五十叁分,罗未进办公室给她汇报明天的行程,并且重复了需要重视的一些环节。
柏雁声问:“李凯的事情到了什么流程了?”
罗未:“李凯帮他大女儿的夫家和一些民营企业牵线搭桥收受贿赂,再加上他本身的问题,最新的消息至少是无期,但他们家好像是知道李凯跑不掉了,正在集中资源保李迅。”
柏雁声不屑地笑了笑:“李迅...你盯紧一点,咱们得好好关照关照他。把车准备好,我要去奥莱。”
“好的。”
到了奥莱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柏望果和邹娴竟然都还没睡,刚打开门就能闻到熟悉的食物香味。
邹娴说:“果果说你今天一定会来,又说你晚上肯定没有好好吃饭,非要等你一起吃。”
柏雁声看着一进门就挤在自己身边的柏望果,一脸乖巧地等着自己夸的模样。
她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问:“如果我不来呢?”
柏望果自信极了,像是被主人宠坏的小猫,他说:“不会的,你一定会来。”
就在那个瞬间,柏雁声突然觉得,在漫长岁月的熏染下,不止是她对柏望果了如指掌,果果也同样的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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